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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等等我！”又一个小锦帕丢在玉儿的怀里，厅里最大的少女也冲了出去…
“难道，那个老爷有收集女人的癖好？”看着这么多的女人，会这么想实在很正常。除了她那个母亲，这里还有五个…而听刚才那个少女叫得：“九娘？”不就意味着，那个老爷有九个老婆！
可随即，她想起一件事重要的事：“那个老爷，是她这一世的亲爹！”天啊，九个老婆，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女儿…
天！她可不可以不要？
被发配（一）
“大娘，我可以跟七妹玩吗？”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吸引了玉儿的目光。
正是那个坐在大夫人腿上的女孩。
“灵儿，你七妹还小，现在还不能陪你玩…要玩，去找青儿她们。”大夫人笑着开口，只是，她的笑脸是对着那个灵儿的，在目光扫向玉儿的时候，还是掩藏不住的厌恶。
“不行吗？”灵儿语气里满是失望，可是，看向玉儿的眼神里，却没有一点遗憾之色，只是，两只大眼不停的转动，不知道在转些什么。
玉儿立刻松了口气，被小孩子玩…天知道她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将自己拆了重组一下。哪怕她没有暴力倾向，只把她当洋娃娃，也是不行。
“二妹妹，我瞧着灵儿极喜欢这玉儿，她娘又不成了，老爷也没留下话来…”大夫人转头看向坐在她身侧的二夫人说道。
“姐姐说笑了，灵儿这般顽皮，我哪里还有精力去另外折腾一个。”拿眼不屑的瞥了玉儿一眼，嫌弃的说道：“还真像九妹院里那只黑猫下的仔，这么小…”啧啧摇头，再不看玉儿一眼。
“大姐，二姐，别怪妹妹说话难听，九妹说话虽然不中听，可是这话说得却也没错，看这小不点，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养得活…要我说，反正府里院子多，拔两个丫环婆子过去照应着就是…”
又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可惜，那样的声音，吐出来竟是如此无情的话。
“七妹说的极是，老爷可不喜欢看见这个赔钱货，搁哪屋里都是自个儿找堵…”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大娘长长的叹了口气，状似无奈的说道。
让玉儿愕然的是，居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她才一个月大好不好，这些女人，为什么待她如此的狠？
不过，一想到，自己只是被发配到偏院的角落，而不用陷入她们的争宠夺利的事件当中，更不用成为那位灵儿的玩具，又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被发配（二）
对于她来说，当然是周围的关系越简单越好。
尤其是，这些女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狠，她能离得远远的，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她一认清了自己逃避不了命运，脑子里便又开始了更深远的想象。
比如说，以后，她们会不会虐待她…要知道，许多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情节，一个家族里最不受宠的那个孩子，往往都是所有人共用的出气筒，没事就让她吃剩饭，穿剩衣…不对，连剩衣剩饭都没得吃，只能三餐不继，薄衣过寒冬…到了最后，再来个芝麻大的小病，却因为身体太差，而不得不提前…
不只这样，还有那些恶奴，也会欺主…想到这一路走来，看到得许多仆役…天啊，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玉儿就在不停的颤抖中，被秦妈妈抱离大厅，至于那位大娘后来好像说了些什么，她却是一句也没听到，只大概知道，似乎要把她从原来住的地方赶出来之类…
她一直以为，自已会形成这种杞人忧天的性子，是因为她从一出生，便是孤儿，从小便过足了担惊受怕的日子所致。
一个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安全感的人，自然得多替自己考虑，考虑得多了，便成了杞人忧天…
当判官说要给她找一个很多亲人的家时，她是真的有那么点小小的心动…
可是现在看来，有太多亲人，也不十分好…她被赶出自己的院子，没有人替她说一句话，她要离开，也没有一个人来送行。
说不上那是不是失望，只是，并不让人舒心快乐。
到了院子，秦妈妈将她放在一个装饰得非常华丽的婴儿床上，便到一边去收拾东西。
不过十来分钟，秦妈妈已将玉儿能带的东西全带了，包括一些婴儿鞋服，一些收在柜子里成卷的布，和一个不小的首饰盒。
新的住处
玉儿一直睁大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秦妈妈将那些东西归拢在一处，再背在背上，然后又来抱自己…看着景物在慢慢移动，她们慢慢的向外走。
“再见了，小蜘蛛，小老鼠们…”玉儿在到房门口的时候，小嘴突的轻动。
这一屋子的动物，虽然她不曾跟它们交谈，可是，这一个月来，当真是熟得很，现在要走，她当然得跟它们说声再见。
于是，一只老鼠突然从房梁上掉下，落在原来的纱帐上，一只蜘蛛差点被自己的网缠住…一只壁虎不小心从墙上滑下，尾巴扯过墙上的一根钉子，断了…
可惜，没有人看得到。
…………
方府很有钱，这在之前她便已然明了，尤其是，那个金壁辉煌的大厅，和那一屋子无比华贵的女人…可以想见，方府，不是一般的有钱，是非常有钱。
常听停在窗外的鸟儿们说，方府里倒在外面的剩饭，都比外面人家吃得粮食要好吃得多…所以，方府里总是看到许多鸟儿停留，也养着更多的老鼠…
虽然只匆匆看了那位方老爷一眼，却也猜想得到，她的爹大概是个挺有本事的人，虽然老婆众多，可并没有纵欲过度的迹象。而且，他的几个老婆，在他面前的唯唯诺诺的样子，也知道，他是挺能奈的一个人。
只除了，没儿子。
他大概，是想儿子想疯了，所以才会娶这么多老婆，可惜，他老婆娶了不少，孩子生了不少，就是没有儿子…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的出生，才会这么不受欢迎吧，她的亲娘要掐死她，她的亲爹更是嫌弃的不愿看她一眼…毕竟，第七次失望了呢！也许，已成了决望…
被抱离她待了一个月的院子，走过一片开满了迎春花的花园，又走过大概十分钟的长廊，离开穿过六个又或是七个拱门，终于到了她以后将要住的地方…
丫环小巧
那也是一个小院，虽然比不得之前那漂亮华丽的院，也没有更多的屋舍，这里，有些像以前的三合院，只不过，每一个宅子都极小，院子也小…
“秦妈妈！”一进院子，便有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女孩站在院子里，见了秦妈妈，立刻上前见礼。
“你是小巧？”秦妈妈的声音疑惑，面上依然毫无表情。
“是，我是小巧！”
“见过七小姐！”玉儿被往前送了送。
“哇！好小哦！”小巧凑了过来，玉儿立刻看到一张惊讶的小脸，浓浓的眉，大大的眼，小小的唇，鼻子不算挺，可小小的，极细致。
“以后，七小姐就是你的主子。”
“小巧醒得。”
“七小姐住的屋子收拾好了没？”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妈妈此时，很有一家之主的架势。
“好了。”小巧立刻回答，“这里本就一直有人打扫着，本不费事！”
秦妈妈点了点头，抱着玉儿来到正对着院门的房子里。只是简单的一个大通房，一进屋，摆了些桌椅，布置成客厅的样子，边上用一个木质屏风挡着，里面便是一张木床，床上挂着灰白的床幔，都是些洗得太过已然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旧物。
玉儿被放在床上，头朝上，头的两边被东西塞住。
稍稍动了动脑袋，见实在无法动弹，又听得秦妈妈带着小巧离开了屋子。左右无聊，便再次聚精汇神的听起这屋子里的各种小生命的对话。
“惨了，惨了，以后不能随便出去溜达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极小，大概在墙里面。
玉儿一听到这声音，立刻皱起眉来，同时睁在眼睛看着能看到的地方。
“不会是老鼠吧？”她两眼睁得大大的，极尽可能的四处扫瞄。她不是怕老鼠，事实上，这些天，她听了老鼠们的一些话语，觉得，它们其实还挺可爱…
只不过，她看到这破旧的屋子，还有那总是咯吱咯吱叫唤的窗户，她就不得不担心。
心想事成
这老鼠爱打洞，以前住的那间，她常听老鼠说那木头咬不动，所以，大多藏身在屋梁和床底…可是，这里的老鼠，却好像是藏在墙缝里…
那是不是代表，它们将这墙已经咬破打通了？
一想到墙下的地基木被咬了千百个洞，她几乎可以预见，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一道雷光闪过，屋子咔嚓一声，倒在风雨之中，而她，这个连爬都不会的幼婴…就只能被房顶的横梁给…
猛的打个冷颤，用力晃动脑袋。
“不行，为了小命着想，我一定要把它们赶出去。”玉儿在心里用力告诉自己。
可是，她要怎么赶？用扫把和拖鞋？别说没有，就算有，她也拿不动。
“看来，只能跟它们讲道理了。”玉儿在心中无奈的告诉自己，不过，她在又一翻考量之后，她决定，跟老鼠谈判，决不能孤军奉战。
以前看过一篇报道，说是老鼠将睡熟中的小婴儿的耳朵给啃掉了。
虽然她也曾想，那大概也许并不十分准确，可是，谁能保证老鼠不会咬小孩的耳朵呢？尤其是，一个准备赶它们离开自己住了许久的家的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小婴儿。
也许她其实可以等自己长大些再处理这件事，可是，她不敢保证，在她长大前，这屋子还能不能替她遮风挡雨…
玉儿一直听着，猜测着，那些老鼠的数量大约不少，十来只大概是有的，而且看来，应该只是一家。
让玉儿觉得很欣慰的是，它们自己已经在考虑着搬家的事宜。
“听说，在大厨房的老鼠，顿顿有肉，餐餐有鸡…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哪像在这里，天天吃些烂木头，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荤腥…”
“对啊，对啊，上次住厨房的表哥送给我的大鸡腿…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好吧，今天晚上，我去你们表哥那里看看…”
…
听到这里，玉儿几乎欢呼起来，真正是心想事成啊！这些老鼠，实在是太可爱了…
秦妈妈进来，看到得，就是玉儿自个儿在那傻呵呵的乐，虽然脸上仍没有笑容，可眼底，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是傻的么？
当天晚上，玉儿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听着一阵阵的鼠乱，叽叽叽叽叽…直到她实在熬不住睡熟，才隐隐的听到有只老鼠，似乎说了要搬之类的话。可惜，到底搬没搬，她还是没能亲耳听到。
不过，当第二天，她再极力侧耳，明显得感觉到屋子里安静了许多，她却是实实的松了口气。
至少，这房子隐在的危险，不会加剧了。
小小玉儿的不自主生活很规律，每天睡到自然醒，早晚太阳不太烈时，秦妈妈会将她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大多数时间，都是将屋里的一个桌子搬出来，上面铺了被，让小巧陪着她。
而秦妈妈，便会在院子里忙东忙西，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有时，也会是小巧去做那些事，而她就坐在玉儿身边，做做针线之类…
而玉儿，或是看看白云，看看蓝天，更多的，是跟那些偶尔路过的无害的虫虫蚁蚁们聊天。
跟它们说话，她只需要动动嘴，并不需要发出声音。让她怀疑，其实她只要用想的，用意念也就行了，可事实证明，如果她不无声的将之说出来，那些动物是不会理她的。
所以，秦妈妈和小巧便会经常看到，玉儿一个人趴在那里，两眼睁得圆圆，傻呼呼的动着嘴巴…有的时候，还会自己一个人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小巧曾偷偷问秦妈妈，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七小姐瞧瞧，被秦妈妈怒叱了一顿，可最后，还是让小巧去找大夫人，看能不能找个大夫来…
虽然并不受宠，可是，大夫人这个正夫人，嫁过来十三年，却不曾有过子嗣，所以，对于各位妾室所生的孩子，到也并不歧视。反正都不是她的孩子。
只不过，会因为老爷的疼受程度而有所偏颇罢了。
而玉儿，怎么说也是方家的女儿，就算不受宠，就算其实大多数人都以为她根本长不大…可既然有人来报要大夫，她也不能说不给。
一定不是傻的
方家是大富之家，同时也是大善之家，决不能传出让自己的女儿活活病死而无人探看的丑闻。
也因此，来的，不只是大夫，还有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巧云。
“除了身体稍弱，其他一切正常！”当大夫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
“身体弱？需要服药么？”巧云身为大夫人身边最红的大丫头，在这里，自然是最有话语权的。
“七小姐这是先天不足，无需担心，只要吃喝方面稍微注意，慢慢就会好的。”大夫整理了下衣领，拎起医箱起身，向外走去。
“小巧，送季大夫出去。”巧云拿眼斜了小巧一眼，沉声说道。
小巧似乎有些怕这个巧云，听到她的声音，抖了一下，才应道：“是…”
小巧和季大夫一起出去，只留巧云和抱着玉儿的秦妈妈在屋里。
巧云望了一眼瘦巴巴的玉儿，伸手入袖子里摸出一个藕色荷包丢在床上，“这是大夫人赏下来的，给七小姐买些好吃的…这以后，有什么事，也别总是一惊一乍的，没事，也少往前面跑…这不根本没事，凭白的让大夫人担心…”
秦妈妈看了一眼荷包，没有说话，巧云又转头环视了屋子，撇撇嘴，便向外走，到了门口，先就长长的吸了口气。
“七小姐没事，我就回了，得赶紧给大夫人回报去，免得她挂念…”说着已向院外走去，边走还边念叨，“没想到府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真是脏死了…”
玉儿看着秦妈妈，见她脸色如常，可她的眼里却带着淡淡的怒气。她知道，那是替她而怒。
下意识的，她抱住秦妈妈的脖子，小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秦妈妈本来紧绷的身体又是一怔，随即放松下来，将玉儿抱离自己，认真的看着，“七小姐，一定不是傻的。”她心中如此说道，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小就知道自己不高兴，又安慰自己？
不，七小姐不是傻的，而是太聪明…一定是如此。想到这里，她越发认真的打量着玉儿，眼神也越发的坚定。
有鸟小灰（一）
那大夫人的赏赐仅是几块碎银，大概五钱左右，这点钱，根本不够什么，不过，秦妈妈到也想得明白，就算少，也算是一点补项，总比没有的好。
此时的玉儿所有用度都靠着她那点月钱，已然十分紧张，能多一分便是一分。
这个小小的插曲，对玉儿，完全没有影响，若非要说有点什么，那就是，从那之后，秦妈妈再不主动让小巧去前面干什么，每个月，只让小巧去领一次玉儿的月钱，那是她们这小院子里，一个月的用度，不领就得断粮。
秋天至，天仍是热得很，玉儿不再在桌子上玩，因为，她会爬了，秦妈妈怕她从桌子上掉下去，便在院子里铺了席子，让她在上面爬着玩。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大树，玉儿便常常靠在树上，跟上面的蚂蚁玩，有时，也会将自己喝的米汤里的米留两个给蚂蚁…所以，她很快便获得了蚂蚁的友谊。
蚂蚁常会告诉她，又要下雨了，要刮风了，要打雷了…
它们的天气预报总是极准的，可是，对玉儿并没什么大用。玉儿总是替它们搬运些东西，比如一些米粒…
“玉儿，玉儿…”一只小鸟停在树叉上，啾啾的叫着。
那是玉儿认识的第二个朋友，一只灰色的小鸟，比麻雀更小些，一直住在这棵树上。玉儿不知道它是什么鸟类，便只叫它小灰。
“小灰，你回来啦？”玉儿一听到它的声音，立刻抬头往树上看，好一会儿，才找到那几乎跟树干一样颜色的小鸟。“这次，听到什么好玩的了？”
“有啊，有啊，而且，还是你们方府里的事情。”小灰在树上跳两下，圆圆的红色小眼看了看正在一边做针线的秦妈妈，终究还是没跳下来。
“方府？方府有什么好玩的事？”
小灰：“是方府的那个五小姐，听说，前两天去游湖，结果掉湖里去了。”
“啊！”玉儿惊呼，“那她…没事吧？”
有鸟小灰（二）
小灰：“没事，没事，幸好有一个很厉害的公子路过，把她救了起来，不过，好像还是昏了许久，又吐了好多水才醒过来。”
玉儿：“那她现在好了？”不是关心，只是下意识的问着，算是，听故事时的一种正常反映吧。
小灰：“好了，不但好了，而且，听说还性情大变呢？”
“咦？”
“以前，她可是小恶魔，只在大人面前假装乖巧，可背地里，她身边的人可都是叫苦连天，你还记得不，上次，我到她窗户外就看了那么一下，她就让人来捉我…幸好我躲得够快。”
想起来，现在它还后怕，不过，它是躲了，那几个捉自己的仆人可就吃足了苦头，不过，那关它一只鸟什么事。
“可是，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又从她的窗户下走过，居然发现，她在看书…那个从来都只会拿书砸人的千金小姐，居然在看书，你说是不是太神奇了…而且，她看到我，不但没有面露凶光，还把碎点心拿给我吃…”
“她一定是淹了水淹坏脑子了。”最后，小灰很肯定的下了定意。
“怎么，怎么会这样？”玉儿微微闭目，这情形，好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却又想不出哪里熟悉了。“还有什么？”
小灰歪着脑袋，上下跳了好几次，像人类踱步一般，玉儿猜，它大概是在思考，“啊，对了，还有，那个救人的公子，现在，正被请在方府里，大夫人和二夫人招待得好殷勤，方老爷准备请他留在方府，当什么护卫？”
“护卫？”玉儿眨了眨眼，“府里不是有很多护卫吗？”
方府这么有钱，没有护卫才奇怪。
“那些护卫都是些三脚猫，连我都捉不住…”小灰很不屑的嗤道。
“这一个很厉害？”
“很厉害。”小灰点了点鸟头，它离得远远的，就能感觉得到，那让它心寒的杀气。也许人类感觉不出来，可是，身为动物，有动物的本能，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比人类要强千百倍。
所以，它又加了一句，“很危险。”
有鸟小灰（三）
小灰：“很危险。”
一听到危险两个字，玉儿本来只是听故事的态度立刻变得谨慎。
“怎么个危险法？”玉儿立刻紧张的追问。
小灰白了她一眼，呃，如果鸟眼可以翻白眼的话。“对我危险，对你不一定危险啊！”它是鸟，人类天生就会伤害它们，可是，玉儿是人，对它危险的对她却不一定。
可惜，玉儿已然完全听不进去，此时，她的脑子里很自然的出现这样一个画面。
她爹方老爷为富不仁，欺男霸女…由他的那些小妾就可以看出来…一个男人，背着一柄长剑，要替自己的妹妹或是姐姐，又或是未婚妻报仇…而因为方老爷护卫众多，他不好下手，又或是因为，他不只是要杀了方老爷，更要让他家破人亡，杀尽他家所有人…
当然，也包括玉儿在内。
所以，他就借机混进方府…寻找机会下手。
天啊，他会不会来杀自己，毕竟，这个小院最偏僻，而自己也最好杀的一个…
“说不定，五小姐会落水，也是他动得手脚。”她立刻便推论出的结果。
“五小姐是那个九夫人推下去的。”小灰立刻凛告实情，其实，还不算是实情，只不过，现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矛头都指向九夫人，因为，当时五小姐落水时，只有九夫人在她身边。
“咦？是吗？”玉儿的担忧普告一段落，立刻便听到小灰的声音。
“恩，可是，那个九夫人肚子里有蛋，所以，方老爷决定，等她下了蛋再处置…”
因为是鸟，所以，玉儿虽说了好几次，那里面不是蛋是婴儿…可小灰总是改不过来。
不过，总算玉儿能听懂，也就不在意了。
玉儿微微皱眉。
不是仇杀，那…
脑子里画面一换，方老爷因为有点钱，所以总是乱显摆…终于，被一个黑道大坏蛋给盯上…现在，这人正准备偷偷潜进方府，杀人越货…说不定，要把方老爷杀了，再化妆成方老爷，占他妻女…
未谋面的坏人
想着，似乎就已见到一个一脸贱像的大坏蛋，正对着自己嚣张狂笑，而自己，只能缩在角落不停发抖，而她的那些姐姐们，一个个衣衫破碎，被玷污至死…
哇…哇…
终于，玉儿实在受不了，大声嚎哭起来。
直将小灰吓得立刻一飞三丈高，远远的站在树梢，动也不敢动，直盯着玉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