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烟——”我不太确定地轻声唤道。
她转过身,见是我,笑了笑,她可真是美人,这一笑连我都要心动了。
不可否认,上帝在某些时候真的是很不公平,月光下,女人皮肤剔透,五官精致,淡淡地清愁萦绕在眉角,显得更加朦胧唯美。
“怎么一个人在这?”
“里面有些吵,出来透透气。”
“的确,那里没一个不抽烟的。”说完静默了一会,我最怕的就是沉默,无声的沉默,又找着话题,“梁小姐平时都忙些什么?”
“叫我以烟吧。”说完又淡淡地笑了笑,“我是学生,还有一年毕业。”
她说话时总带着笑,一双眼睛眯眯着,像是慵懒的小猫,让我好感顿生。
“学生?是学生怎么会和他们这伙人扯在一起。”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我以为她不愿意提,也便呵呵地说起别的,很久后,她突然道:“因为爱啊,我爱他。”
“他?那个萧少?”我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爱上他们这种人?”
“他们这种人不是很容易就被人爱上?”她抬起头,眼神显得有些飘渺,看着我,轻声道。
我一时被问的无语,的确是啊,他们这种人,一向是女人趋之如骛的,只是面前这人…
再想起萧少的态度,我突然想起最近看到的八卦新闻。
“以烟,有些人是不能够认真的,尤其是不要把自己逼到死角,前些天看到一条新闻,一个电影明星为了个富商割腕自杀,那男人却说,是她自己乐意的,他又没逼她,多不值得…”
梁以烟听完我这话,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小贝齿,更显得娇俏。
“谢谢你,不用担心我,那样愚蠢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若是我,宁愿把那刀子插在那男人的身上,也不会插在自己身上,毕竟割了肉是会痛的,这痛既然想让对方感受到,就不如直接刺进他肉里来的鲜明,伤了自己,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多了个笑料而已,保不准,还时不时地拿来炫耀自己的魅力,或者是觉得给自己添了乱子更加懊恼。”
我再次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样子看起来仍是像偶然坠入人间的精灵,柔柔弱弱的,很精致,可是那双凤眼中透露的光泽却是异乎寻常的坚定。
“是啊,让他们痛不如直接插在他们的身上,以烟,你这招好啊,以后可以借鉴下。”我笑着打着哈哈。
俯仰 08
“在外面呆久了不好,我们还是进去吧。”
看着梁以烟那精致的面庞,我想了想,点头附和,随她一起走了进去,到了门口时我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时那套说辞,便折身先去了大厅,夹了一些吃的放在盘子里,缓步向楼上走去。
推开门,还是不大适应那里的烟味,被呛得不停咳嗽,端在手中的盘子也随之颤动了下。
“要吃点么?”我走过去,把盘子推到那个就算是这伙人当中也是看起来极为出众的男人面前。
他也没吱声,摆了摆手,扔出去一张牌,继续看着牌面。
我悻悻地收了手,心想不理我更好,便转身向后面的沙发上走去。
却没想到没等我走两步,秦子阳便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顺势一带拉到了身侧,我忙仰头看他,发现他仍是望着牌面,连点余光都没分给我,可那双手却是准确无误地按在了我的手腕上。我还没想好该怎样反应才好,一时不由竟任由他这样去握着了。旁边有人打趣道:“秦少这是舍不得了。”说完还嘿嘿地笑了两下。秦子阳倒也不辩解,任由他们笑着,熄掉手中的烟蒂,一把把我搂到身侧的椅子上。转过头,看着我,“别动,就在这坐着。”
于是这一个晚上,我就以这样一种姿态也跟着奋战了一夜,偶尔,秦子阳还会问我打哪张好,我说了几次都不幸地撞到了枪口,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个彩票。不过好在他也没什么表示,甚至看着大打的钞票像长了翅膀一帮飞出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果然是有钱人。
这一打一直到清晨,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大家都吵着要去睡觉,我终于得以喘息,伸了伸快要僵直的身子就想找个地好好歇歇,也顾不上是龙潭还是虎穴了,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倒也差不多。
当我迷迷蒙蒙躺在床上时,发现一旁的男人竟然在脱衣服,动作慢条斯理的,连这么简单凡人都会做的动作做起来都有一股子和旁人不同的味道,可现在我没有功夫去欣赏那个,我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强自撑着困得要死的眼睛。
“你…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我,顿了一下,紧抿着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向上挑起,随即从那双好看的双唇中吐出两个字,两个足以让我吐血的字。
“睡觉。”
我当然知道他要睡觉,只是问题是,这里就只有一张床,而且是孤男寡女,再想到他之前对我的那两次吻,脑袋更是轰的一下炸开。
“秦少,我白天说的话可不是骗你的,我是认真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我话还没说完,他就陡地倾身下来,一张微微有些凉意的唇覆在我的上面,带着熟悉的味道,开始侵蚀我的领域。
被吻得差点窒息时他终于放开我,然后径直躺在床的另一边,盖上被子,睡了起来。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身子虚软,愣神良久,又看了一眼已经呼吸平稳已然入睡的男人,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躺了下来,身子却因为旁边躺了一个极有侵略性的男人而绷得死紧,深重的困意也丧失了作用,这一晚上我睡得十分不好。
到了下午睁开眼,秦子阳正披着一件浴巾,锻炼很好的胸腹坦露在外。
“怎么苏小姐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嘴角噙着笑,双手环胸地看着我。
“鬼才有!”我连忙低头,不满地惊呼道,说完掀开被子,下了地,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
“请问秦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一会就走。”难得他给了一个准确的答案,我一直郁结的心顿时舒展开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苏小姐听了很高兴?”他眼中似乎出现一抹诧异。这不禁让我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探出手摸了过去。
“苏小姐刚刚那一笑…”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着合适的形容词,眉毛在想问题时习惯性地向上微微挑起,然后又忽然松开了,“像是刚刚融化的初雪。”他说,声音低哑,迷人。
我不大适应这个人口中对我的赞美,但女人嘛,听了别人的赞美,尤其是对于有关乎容貌之类的赞美总是会显得有些心花怒放,于是我点头,第一次用真心诚意和缓的语气道:“谢谢。”我想我在说这声谢谢时表情一定很美,因为在男人的双眸中我又看到那抹光亮一闪而逝。
“走吧,下去吃点东西。”
简单的吃了几口,我便上了他的车,这回车子开的倒是不快,窗外的晚霞映红了半边的天,女孩子脸庞样式的浮云更是填了几抹娇羞。
“在看什么?”他突然的开口吓了我一跳。
“云。”我答。
他耸肩,估计是觉得我这个回答很没意义。
车子中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手机的铃声恰好在此时响了起来,在静默的车里显得很突兀,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不自觉跟着纠结,但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
“小苏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对方劈头盖脸地问道。
我看了一旁开车的秦子阳,压低声音道:“没办成。”
那边口气顿时不好了起来。
“没办成?怎么个没办成法?你和他提没?”
“提了,不过对方没理我。”
“我不是交代过你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么,这个案子对公司有多重要你知道不…哎…就知道指望你们这种员工不行…”电话那头开始断断续续地数落起来,我面色赧然,心中却把他家从上到下祖宗十八代统统给问候了个遍。
“那你现在在哪呢?今天怎么都没来上班。”
“我…”
“我说小苏,事情没办好也就算了,怎么班还不上了,你说你,不要以为公司给你算额外出工补贴就随意地不来上班,我告诉你到了下个月工资一样扣你…”
于总的那鼓噪的声音仍在继续,我无奈,把电话拿的离远了一些,有些倒霉地认栽,看来于总说不定是在哪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人撒呢,这下可算逮到了个人,还是个‘没完成组织任务’的同志,于是立刻揪着不放了。
“于总说的是…我都记住了…一定改进…恩…没问题…我会的…可是…”我说的口干舌燥了,那边却没有丝毫放过我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应承着,偶尔用余光偷瞄一眼一旁驾驶座上的男人,发现他的眉已经不知何时皱了起来,而且十分明显,就连脸部线条也显得更加冷冽起来。
“于总么,我是秦子阳,苏小姐现在和我在一起。”说完不知那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秦子阳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把手机递还给了她。
电话另一头又传来那于总的大嗓门,不过这回明显语气不一样,可以称得上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小苏啊,你瞧你,和秦少在一起怎么也不早点说,投资方案的事你一会找机会和他再说说,我就不打扰了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都行,补助照旧,你好好干。我挂了先。”说着也不给我机会直接按了键子,电话中传来一片忙音。
秦子阳神态自然低看向前方的路段,过了一会道:“于总似乎交代了一些任务给苏小姐。”
我没有立刻回答,正在挣扎着这个问题到底该怎样回答,或者说的直白些,我正在纠结于到底要不要向他提起建阳投资的事。
“没什么,都是一些琐事。”嘴巴已经比大脑先一步回答,声音溢出来后连自己都有些吃惊,心里也暗自骂起自己来,苏念锦你装什么装,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你要是再不说回去那周扒皮还不真扒了你一层皮啊。
他听后侧过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虽然挺普通的一眼,但却让我浑身都不舒服起来,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一般。
俯仰 09
那天我回了家,临下车前看到秦子阳手撑着头,一双眼淡淡地看着我,没出声,却让我觉得锋芒在背,这感觉很怪,我也说不好,只是本能地想要尽快逃离这个人,如同扇贝类的东西遇到危险时会本能地缩进壳里一样。是的,秦子阳是危险的,所以我本能地要逃,不然,晚了,恐怕就逃不掉了。
上了班,被老总狠狠地批了一顿,看着他的吐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我只能站得笔挺,摆出一副谦卑知错样。
索性接下来也没什么大事,我依旧上着我的班,固定领着我那点不多不少的薪水,而秦子阳也没来找过我,估计早就把我这个一时的乐子忘到脑后去了。
星期五下午,老总飞去美国,主管让出去签个单子,洽谈的很顺利,比预想要省时的多,一个上午就全部搞定,看了看点,我决定浑水摸鱼,下午就不进公司了,难得可以浮生偷得半日闲,悠哉地在床上趴着,成大字型。
可惜悠闲总是不能停留太长,便被程珊拉出去应景。
所谓应景,就是陪她相亲,但却不能够抢了主帅的光芒。
推脱不得,只得起身洗了澡,选了一件看起来符合场合又不太引人注意的衣服换上,最后把头发随意地掉成马尾,拿着包便去了约定的地点。
星巴克咖啡。
很有情调的地儿,适合人们约会。
刚走进去,程珊那林志玲一般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顿时引得几个在座的男人侧目。
我大步走了过去,随意拉开一个椅子,看着盛装打扮的程珊:道:“怎么那男的还没来,让你一个人在这等?”
“没,是我来的早了些,约的是五点半在这见。”
程珊看着我,忙做出讨饶样,眯眯着一双眼,笑着看我:“女侠,小的错了,小的叫你来,这不就是看你一人在这江湖上行走,晚上饿了也没个吃的,心里惦念着,给您拉来吃香的喝辣的么。”
“边去——”我挥挥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她:“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拉我这么个灯泡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过期作废。”
程珊撇了撇嘴:“瞧你说的,我还成一罪犯了。”
我瞪她,不吱声。
她嘿嘿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对方说拉了一个朋友一起过来,我想这样也好,不是说看对方的朋友什么样就知道这人的交友圈生活圈怎么样么,于是我也说到时拉一个,大家吃完饭还可以去唱K。”说完身子凑向前,神秘兮兮地道:“要是看中意了啊,就自己留着。”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一句一句地闲聊中,时间就过去了大半。
“你好,是程小姐么?”一道清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和程珊珊立刻收了话头,顺着声音望去。
“你是展子奇?”
对方点头,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坐稳后,点了一杯蓝山咖啡,然后有些抱歉地看着我们:“不好意思,我那个朋友路上堵车,可能得晚一点。”
“没事没事,这的交通堵车是正常,昨天我从大商购物回来,在车上硬是堵了半个点。”程珊珊声音更加甜美,一双眼睛柔柔媚媚地看着对方。
我知道,这是看对眼了。
大家闲着聊了几句,一声抱歉从身后传来,这声音让我觉得很熟,是的,在大学那三年里,我基本上每天都能听到,身体有些僵硬,就连大脑在这一刻也闹气脾气的罢工起来。
他绕过我,走向展子奇身旁的空座,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定定地看着我,嘴角缓缓上扬。
“是你,念锦。”
这一声念锦多么熟悉,音调还是那么温柔,看着我的眼神也亦如当初一般,像是漾着水,温温凉凉的总是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当年就是这样一幅姿态,让我不可自拔地深深陷入。
我在心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让嘴角自然地勾起,摆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着他。
“好久不见,怀之。”
“是啊,真挺久没见了,小丫头最近忙啥呢,大学毕业了怎么也不跟我联系了。”一派宠溺的表情。
“就那些,上班下班,无趣的很。”说完我低下头,用力喝着手中的咖啡。
“怎么,你们认识?”程珊珊和展子奇颇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在T大时候,念锦是我学妹,我给她补习过一阵功课。”
我笑笑,默认,温和香甜的蓝山不知怎么的一下变得苦涩起来,萦绕在舌尖不肯散去。
之后大家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不论说什么我都始终微笑,点头,撑着脸上的表情。
到了最后,展子奇提议去唱K,我推辞,但拗不过珊珊那拜托的眼神,再加上让人难堪一向不是我的风格便点头答应了,手指却在下意识里死死地扣着掌心,却也不觉得疼。
“念锦坐我的车。”骆怀之自然道,口气仍是那般轻松,一贯地温柔,但是出口的话却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车子一路到了皇朝,这里最大的KTV。
下车等着他们去停车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我,那目光太灼热,似要把我的背看穿,我转过身,见到秦子阳那一伙人摇摇摆摆地往里面走,身边搂着的各个都是美女,皇朝的经理亲自出来迎接。点头哈腰,态度极为殷勤。
我忙转过身,希望刚刚只是错觉。
“怎么了,念锦?”程珊珊看着我异常的动作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她不信,顺着我刚刚地目光回过头,然后忙兴奋滴拽着我的胳膊:“念锦你看,那几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啊,没想到今天来这儿竟然能碰上他们,我和你说那个穿黑衣服的,他爸是这最大的银行行长,母亲是A大的校长,那个穿灰色马甲的也不简单,姥爷是政委姑姑是H市的副市长…”
程珊珊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我烦躁地拍了一下她脑袋,“花痴什么呢,一会让展子奇看到了,你就死定了。”
“我没花痴,就是和你说说,那些人都是梦幻的,我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她不满地嘟囔着。
“说也不行,要知道,这年头意识上的出轨比肉体上的出轨更可怕。”
“念锦,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是说说嘛,看到他们那些人,哪个女的没个幻想啊,别说我,你自己刚刚不也是偷瞄着么。”
“我那是唾弃,你这是崇拜,我们两者完全是敌方和我方,不可混为一谈。”我义正言辞道。
“什么敌方,我方?”停好车的展子奇突然插声进来。
我和程珊珊看他那一副迷茫的样子,顿时呵呵笑了起来,这时骆怀之也停好了车,缓步走了过来,灯光下,他的样子仍是那么俊朗,仍是那个T大校园里翩翩俊公子一般的骆怀之。
俯仰 10
走进去时本打算要个普通的中包,但前台小姐告诉我们,所有的普通包间都已经人满,只有顶楼的VIP包房还有两间空着。
“那就给我们挑个VIP中包。”展子奇笑着看了看程珊,冲着前台小姐朗声道。
随着迎宾搭着内室电梯一路到了顶楼,开门进去时不禁惊叹里面的豪华,果然是带个VIP和不带相差很多,尤其是在这种顶级的娱乐场所。
本来走得有些热,但里面有空调,丝毫感觉不到燥热,在暗色的灯光下,看着骆怀之的那张脸,时光好像从未流逝,又或者,一下子就过去了几年。
程珊在前面点着歌,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雀跃表情。而展子奇立在她身旁,眉眼总含着深深的笑意,相亲中看对了眼的男女总是这样,一个娇羞,一个极度的关切殷勤。
这时骆怀之从门口的位置挪了挪,坐到了我的身侧,男人的气息充斥在我的左右,尤其这个人还是曾经自己暗恋喜欢的人,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心里像是有小鹿在跳,但同时又觉得拘谨难受,背脊僵直,就连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好。好在程珊已经开始唱了起来,动感地音乐稍稍缓解了一丝尴尬。
我正假意听得入迷,骆怀之碰了碰我的胳臂。
我侧头看他,他似乎说了什么,但这里太吵,听不真切。我用眼神示意他再大点。
突然他身子倾了过来,贴着我的耳际,痒痒地感觉传了过来。
“一会你也去唱一首吧,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他的气息像是诱惑的蛇信子,温温热热的风撩拨着我的感官,脸颊猛地火烫起来。
“我去趟洗手间。”说完我噌地站了起来,唯恐再呆一秒就会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心底深处那在最好的年华里最纯粹的情感正在以着某种形式卷土重来。
拉开门急急地向外走,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后竟然不知该如何好,走到大厅中间站了好一会,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叹口气,告诉自己镇定,重新往回走。
也没注意门牌号,大抵上该是从头数第四个,我推门而入,却一下被惊呆了。
满屋的男男女女,大屏幕是黑着的,放着慢摇歌,有几个女的在那里舞着性感火辣的舞,旁边的几个人好好的叫着。镭射灯的灯光五颜六色的晃着人睁不开眼,也没打算去仔细看这帮人,只觉得有股子淫靡的味道,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抱歉,走错屋了。”我刚要退出去,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声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不是苏小姐么,怎么也来唱歌——”我回头看见饶起云手里拿着啤酒瓶,正倒了一半抬着头看我,一根烟酒叼在嘴里。
我向他点头示意,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只是刚转过身,动作太急,没见到人就这样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那人胸脯可真硬,撞得我鼻子疼得厉害,也不知出血没。
我抬头,有些愤岔地看着他,当对上那双幽黑深沉的双眸时顿时没了声。
“苏小姐,真巧。”他笑道,仍是那副调调,嘴角微挑,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却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呵呵,真巧。”心里不由得怨恨起来。怎么哪间屋不好闯,就非得闯这来了。
说完我忙退了开来,也顾不上去揉仍在发痛的鼻子,扯开步伐便要向前走。
才走两三步便被人一把从身后给拽住。
我回头看他,确切地说是瞪,狠狠地瞪。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进来唱吧。”
“不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大家还等着呢。”
“苏小姐还是这么不给面子。”他说这话时已经松开了我的手。双手插在兜里,身上的衣服扣子开了几颗,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竟然比平时多了几分性感。
“你喝酒了?”不知怎么的,我竟蹦出这样一句来,说完连自己都愣了。随即忙补充道,“我讨厌和喝多的人一起玩。”
“哦?”他挑眉,“苏小姐平时和朋友来这地方都不喝酒的?”
我知道我刚那话说的有些幼稚,可是既然已经说了就要坚挺到底,于是我仰着头看着他。一副是啊,我就是讨厌,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