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蓉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咆哮,怎么就穿了呢。
老纸在淘宝上买的衣服还没到货,老纸还没向师兄表白,隔壁的贱婊借老纸一双鞋还没还,老纸手机里还有话费没用完…
她在心里咆哮怒吼,这还不是最悲催的!最最悲催的是尼玛人家穿到千金小姐的身上,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毛老纸也穿到千金小姐身上,却是娘死爹不疼恶人欺,这是什么苦命啊!
“啊啊啊啊!”安蓉仰头咆哮着,墙壁上的灰被震落了一层。
不过王春花之流丑恶的嘴脸深刻映在脑中,暂时的羞辱不算什么,自己会连本带利讨要回来的!
安蓉摸了摸双颊,尼玛王春花下手可真狠,脸都肿了!
她满腹牢骚,恨恨的捶墙,手有些火辣辣的疼。
看向左手,手腕处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看样子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的,曾流过血的样子。
忽然惊奇的发现左手手腕处的颜色有些不一样,约有中指指甲盖大小,呈淡粉色。她仔细瞧着,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展翅飞翔的凤凰图案,凤凰绘得十分逼真,似要从她手腕上飞走。
要不是近距离认真细致的看,还真不注意这儿有这样一块印记。
她用手使劲的抠了抠。
哎哟,真痛!
既然抠不掉,那就是胎记,安蓉以前也看过别人有胎记,可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罕见的胎记。不由轻轻的抚摸着,注意力终于从穿越的纠结中转移到凤凰上了。
突然她感觉又不对劲,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屋子,里面空荡荡的,这小屋绝对不是柴房。看着诡异出现的小屋子,安蓉第一感觉是有些害怕,四下瞧了瞧,又伸手去摸,小屋子突然又不见了。
好奇怪的小屋子!
她揉揉眼睛,又捏捏太阳穴,是不是被人打坏脑袋了!
再次眼开眼睛,小屋子果然没了,哎,看样子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继续摸胎记。
呃,那小屋又出现了!
抬头看看小屋,又低头看看凤凰胎记,安蓉秀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以前看过不少穿越小说,知道有空间一说,难道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小屋子就是传说中的空间。
想到手腕上有伤口,肯定有血沾在胎记之上,可能是自己的血无意中开启了这个空间!
哇哈哈,有空间好啊,好多人的空间里都有宝物或灵泉水什么的,发达了发达了!
安蓉狂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空间,她既不能进去,更无宝物,里面空空如也,比和尚的脑袋还要干净!
哎,是个鸡肋,之前的喜悦消失,无精打采的靠墙闭目养神。
不过,她倒知道了空间的开启方法,只要将手轻摸下凤凰胎记,脑中想着开,空间出现。反之,想着收,空间消失。
就在她嫌弃这个鸡肋空间时,却不知千里之遥的北屏国,有人正在寻找有凤凰胎记的女子。
无聊之时,安蓉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既然原主落水溺亡,那身上的衣服该是湿的才对,为毛自己这身上的衣服不但是干的,且还不是落水时所穿的那件。
那,这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呢?
嗯,这是个问题!
脑海中情不自禁又想起之前那金面男子,NND,不会是那男人换的吧?
安蓉坐直了身体,乌黑如墨般的眸子瞪大,在脑海中细细回想初遇金面男子的情景。
想着想着,红肿的脸上浮现一抹暧昧的笑容。
不知那男人是丑鬼还是帅哥,要是丑鬼,那可就亏大了,自己这清白的身子被人看光了。
她低头看了眼瘦小的身板和搓衣板一样的胸,咳,虽然没什么好看头,但终究是女人的身体啊。
若是帅哥嘛,嘿嘿…那就算了,不追究了!
安蓉脸上的笑容放大!
不过,看他戴着个面具,丑鬼的可能性极大,应该是怕看见他的人被吓着,这人倒还有些良心的。
某人要是知道安蓉背地里是如此想他的,肯定会气得一口老血溅出!
哎!
安蓉再次叹气。
不过,不得不佩服她适应环境的能力特别强,一会儿功夫已经穿越的纠结中转移到帅哥身上了!
安蓉前世就是因为天生乐观的性格,所以一直活得特别开心,不然,她可能早死了N回了!
安蓉是第二天早上被放出来的。
之所以放她出来,是因为她在厨房里帮忙干活,不然,恐怕还真没人想起她来。
“啊,鬼呀!”替她开门的一个小丫环尖叫了一声。
“闭嘴!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安蓉怒骂道,如墨般的眸子里射出清冷的光芒。
只不过是头发乱了点儿,脸肿了点儿,衣服破了点儿脏了点儿,怎么就变成鬼了。
在安家,她这四小姐,比一个小丫环的身份还不如,所以,这些下人们才不将她放在眼里。
小丫环被安蓉怒喝,正想骂回去,可是接触到她那冷冰冰的眼神,不知道为何,身子莫名抖了抖,这骂人的话就是出不了口。
“你先去,我回去换件衣服。”安蓉瞪着她说道,然后自顾回了屋子。
看着破烂不堪,空空荡荡的房间,安蓉再次叹气。
哎,可真是穷啊!
当然,这穷仅限于她安蓉而已。
安家在流云城是首富,富得流油,唯独她这个庶女一无所有!
哎,这就是命呐,安蓉又长叹一口气!
眼睛落在那张破桌子上,那儿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瓷瓶通体无任何瑕疵,色泽温润如玉,质量上乘。
这样的一个瓷瓶,与这间破屋子格格不入!

第5章:鬼也怕恶人

安蓉看着那个瓷瓶,眉头轻蹙,有人来过这儿,留下了这东西。
她走过去,拿起瓷瓶,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有一行字。
涂抹治伤,不留疤!
字迹工整干净,苍劲有力,应该是男人写的。
安蓉打开瓶盖,立马有淡淡的清香味散发出来,好奇怪,在原主的记忆中,每次她受了欺负受伤后,总会有这样一瓶伤药出现在房间。
药效的确好,虽然以前受过许多虐待,但身上却无半点伤疤留下,皮肤光滑得很。
这药是谁送的呢?
唉,不管是谁送的,以前的安蓉既然用着无事,自己就先涂着,反正也无钱买药。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不管眼下处于怎样困难的境地,自己都得珍惜生命,好好的活下去,
安蓉洗过脸后,一边涂药一边想着,药涂在脸上和手上的伤口处,立马有凉意向皮肤里面渗透着,好舒服!
屋内连个镜子也没,安蓉只得凭感觉,用缺了好几根齿的木头梳子将乱糟糟的头发梳好,用一根灰色的发带绑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自我感觉舒服多了。
换好衣服,安蓉将药揣进怀中收好,万一要是被安红瑶那几个变态给搜去可就不好玩啦。
去厨房之前,她先去了一个地方,拿了点儿东西塞进怀里,这才蹦跳着去了厨房,里面已经开始忙活开了。
见到她来,厨房的管事陈嬷嬷立马拉下一张马脸,斥道,“安蓉,你这懒胚子,死傻子,怎么磨磳到现在才来,赶紧烧火去。”
老女人,你给姑奶奶我等着,以后有你好看的!
安蓉看着屋顶暗暗翻了眼珠子。
“是,陈管事。”安蓉笑嘻嘻应了,没有顶嘴,坐到灶前去烧火。
小脸在灶膛内炽热火光的照射下,泛着异样的光彩。
厨房内其他人都感觉今天的安蓉和以前有些不同,但哪儿不同,又说不上来。
厨房里香味四溢,‘咕噜咕噜’,安蓉的肚子开始不听使唤的闹腾起来。
好饿,昨天差不多一天未吃饭,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之前被身上的伤痛给转移了注意力,现在一闻到这诱人的香气,肚子开始知道饿了。
安蓉将头悄悄从灶下伸出来瞧。
“看什么看,安傻子,你别想偷吃。”头刚露出来,就对上陈嬷嬷那恶狠狠的眼神,被凶巴巴的训了。
这陈嬷嬷是当年王春花陪嫁过来的丫环之一,后来当了厨房的管事。
王春花的人,自然不会对安蓉有好脸色。
安蓉十分泄气,该死的陈老女人,诅咒你下辈子去做乞丐,哼!
她只得一边恨陈嬷嬷,一边闻着香味流口水,不时的用袖口抹抹嘴角,只等吃饭的时间到。
“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吧。”安蓉终于听到陈嬷嬷这句话,迫不急待的从灶下蹦了出来。
看着厨房中间桌子上摆放的白面馒头,安蓉只觉得那是天下最美的美味,直直的奔了过去,向馒头抓去。
“安蓉,你等一下,给寒公子送饭去。”陈嬷嬷拍开她的手,冷笑着吩咐。
她当然知道安蓉昨天滴水未进,今儿就是有意这样安排的。
这句话令安蓉迅速的抬眸,不满道,“陈管事,寒公子的饭不是张嫂送嘛,我肚子饿了。”
陈嬷嬷立马瞪着眼睛道,“哟嗬,老娘吩咐你做事,你还敢顶嘴,不想吃饭了是不是。要是饿着寒公子,老爷怪罪下来,到时看你怎么死。”
“陈嬷嬷,我娘亲已经死了很多年,你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安蓉冷冷的应了一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尼玛,谁都当姐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
不过陈嬷嬷说得没错,在这个府里,谁都比她重要。
安蓉忽然有些心酸,为以前的安蓉,娘死爹不疼任人欺,这十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安蓉,你找死,竟然敢骂老娘,你这婊*子养的小贱种,怎么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陈嬷嬷怒了,立马撸起袖子,向安蓉冲过来,那个样子,像要将她给吃了。
厨房里其他人只能同情的看着安蓉,谁也不敢上前去劝陈嬷嬷,都在暗怨安蓉不识相,为什么要去顶撞陈嬷嬷。
安蓉嘴角轻扯了扯,她就是要激怒陈嬷嬷。
她拿起两把身后案板上的菜刀,直直的指向陈嬷嬷,怒斥道,“陈老贱人,你来啊,今天要么就是你打死我,要么就是我砍死你。”
安蓉水眸眯起,里面闪耀着逼人的光芒,小脸上神色郑重,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高高束起的黑发,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此时的安蓉,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可怜虫,而是一个女王。
看着明晃晃的菜刀,陈嬷嬷心里也有些发憷,咬牙切齿指着其他人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将这疯子手里的刀给夺下来。”
“谁敢过来,我就让她犹如此瓜。”安蓉舞了舞手中的菜刀,其中一把菜刀劈下。
‘嘭’的一声响,一个冬瓜被切成两半,其中一半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看着地上白色的冬瓜碎末,厨房里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体,看向安蓉的眼神里都有带了畏惧。
俗话说得好,这鬼都怕恶人!
“小六子小井子,你们几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一个小丫头不成,快上。”陈嬷嬷自己不敢上,立马指着几个在厨房里做杂役的男子说道。
说实话,大家平日里都被陈嬷嬷欺负,早就看她不顺眼,没人想要帮她。
只是现在被点名了,不上也得上,几个杂役只得向安蓉走去,手中都拿了棍子。
安蓉斜眼看向几个杂役,眸子眯了眯,手中的双刀快速舞动起来,其他人只能看到一圈圈的白光,看不到刀的影子。
安蓉身子优雅的转了一个圈儿,几个杂役手中的棍子齐齐断成了好几截。
几个杂役看着手中只剩指长的棍子,都浑身冷汗直淌,其他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太诡异了,她怎会有这般厉害的本事。
安蓉趁大家发愣的时候,脚在地上用力一蹬,跳上桌子,两把刀呈交叉的姿势架在了陈嬷嬷的粗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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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湿了

陈嬷嬷生得五大三粗,比安蓉高出很多,她要不是如此,哪儿能将刀子架上陈嬷嬷的脖子。
“啊!”陈嬷嬷吓得一声尖叫,颤抖着身体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老狗,你说我要干什么?”安蓉冷冷的问道,菜刀动了动,陈嬷嬷立马感觉到了痛。
她的声音落在陈嬷嬷的耳中,像来自修罗地狱的催命声。
“安蓉,你…大胆,你这样对我,我告诉大夫人,看她怎么收拾你。”陈嬷嬷壮着胆子,抬出了王春花来。
她要是不提王春花倒也罢,一听到她又仗着王春花撑腰来欺负自己,安蓉眸子一眯,其中一把菜刀顺势在陈嬷嬷的胳膊上用力一割,衣裳被划破,有血跟着渗透了出来。
“啊哟,杀人啦!”陈嬷嬷像杀猪一样嚎了起来,额头有冷汗渗了出来。
“谁敢出去通风报信,我就砍了这陈老狗。”安蓉眼睛瞟到有一个小丫环想出去,刀子在陈嬷嬷脖子上又动了。
“啊,别去!”陈嬷嬷忙胡乱的摆手,满脸的痛苦,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身上的血会不会流光。
那个小丫环瑟缩了下身子,忙垂头站去了一边,不敢看安蓉。
“安…四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嬷嬷忙变了称呼问道。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你刚刚不是说要去告诉大夫人嘛,走,去啊!”安蓉冷声反问。
“我…不敢,四小姐,你将刀子放下吧,我们有话好好说。”陈嬷嬷转了下眸子,开始哄安蓉了。
安蓉小脸上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不,陈嬷嬷,一定要去。哦,对了,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候,老爷也在,让他好好查查咱们厨房的账目。”
她用冰凉的刀背在陈嬷嬷肥胖的脸上用力拍了几拍,然后松开了陈嬷嬷。
刀子离开脖子,陈嬷嬷松了口气,但听到账目两字,脸上现出了恐慌之色,恨不得上前将安蓉一把掐死。
“四小姐,你别危言耸听,我厨房的账目干干净净,不怕老爷来查。倒是你拿刀行凶,大闹厨房重地,我正好让老爷和夫人来评评理。”陈嬷嬷立马又恢复了之前丑恶的嘴脸,但称呼明显尊敬了许多。
安蓉脸上现出讥讽的笑容,说道,“呵呵,陈嬷嬷您可真会过日子啊,每月那一两例钱不知道是掰成几十份来用呀,不然哪儿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儿子在外面还能开着铺子。陈嬷嬷,你这省钱的法子,也教教我们呀。”
这其中的意思任由谁能听出来,其他人都看着陈嬷嬷身上的绫罗绸缎和晃眼的首饰,垂了头,在想着不同的心思。
厨房管事是个肥差,陈嬷嬷仗着王春花的势子,可是贪了不少,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孝敬了王春花。
但这事若让安添富知道,他定不会饶了王春花和陈嬷嬷!
“四小姐,你别乱说,我身上穿得头上戴得,都是大夫人所赏。”陈嬷嬷替自己争辨着,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滴溜溜乱转着。
安蓉没有理会陈嬷嬷,放下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拿起一把剔骨的小尖刀,拿在手中,对其他人做着投射的样子。
“四小姐,不要啊。”被指向的人都下意识的缩了脖子,一脸的惊恐求饶。
安蓉最后将小尖刀对准之前准备出去的小丫环。
这小丫环叫翠儿,平日里喜欢跟在陈嬷嬷后面拍马屁,以前的安蓉也没少吃她的亏。
方才她准备偷偷溜出去通风报信的。
“哟,翠丫头,你这张小脸蛋可真是光滑哟,看着就让人想要捏一把,只是不知道,要是上面多了一个洞,会不会更好看呢。”安蓉笑嘻嘻的说道。
安蓉脸上笑吟吟,但手中的尖刀却已经对准了翠儿的小脸,手扬起。
但她脸上那看似愉悦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却犹如那三九严冬的寒冰,冷得渗入骨髓。
“啊,四小姐饶命啊,奴婢以后不敢了,求您就饶了奴婢吧。”翠儿方才已经见识了安蓉的彪悍,此时被那锋利的尖刀指着,吓得腿一软,跪下来磕头求饶着。
安蓉脸上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乌黑的眸中光华四溢。
手中的尖刀对着翠儿飞出,所有人都掩嘴倒吸着冷气,心里想着这四小姐今儿疯了,竟然敢当着人前杀人。
只听见‘咚’的一声响,尖刀紧贴着翠儿的耳朵飞过,钉入她身后的木门,发出了闷响声。
而翠儿则在见到尖刀向她飞过来,刀锋擦肉而过的冰凉触感让她吓得面无人色,尖叫一声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然后空气中突然有了异味,众人见到翠儿下身的裙子湿了!
安蓉则有些可惜的耸耸肩,“唉,真是可惜,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儿,学艺不精啦。”
这些下人们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知道,安蓉这绝对不是学艺不精,反而是刀法纯熟的表现。
个个都捏了把冷汗,全都垂了脑袋,不敢看安蓉,好担心下一个对象是自己。
安蓉拔下那把尖刀,这才对陈嬷嬷扬了扬道,“陈管事,难道说你儿子开得铺子也是大夫人赏的嘛。唉,算啦,与你说不清,咱们还是去前院找老爷理论个明白,走!对啦,账本不用去拿了,我已经替你取了。”
她从怀里掏出两本账簿,轻轻扬了扬,然后作势向外面走去。
“噗通”一声响,陈嬷嬷脸色变了几次之后,终于也跪了下来,干嚎道,“四小姐,老奴瞎了狗眼啊,你大仁有大量,就别跟老奴一般见识。四小姐,您看在老奴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就饶过老奴吧。往后,老奴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的。”
陈嬷嬷一边哭一边磕头。
额头接触地面发出了闷闷的撞击声,这是动了真格的,并非虚情假意的求饶。
安蓉看着陈嬷嬷那红肿的额头,眯眸一笑,“陈管事,你当真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我?”
“当然,老奴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劈。”陈嬷嬷忙发着毒誓,反正她想着这誓言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当不得真的。
“哇,天打五雷劈,那陈管事你岂不是会成了一堆黑炭,好可怕。陈管事,你没事发这样毒的誓言做什么,这种东西很灵的。”安蓉一脸惊讶的说道,语气十分认真。
陈嬷嬷背后一凉,气得差点儿吐血,这小贱*人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四小姐,老奴不会违背誓言的。”陈嬷嬷咽了咽口水,忙应道。
安蓉点点小脑袋,疑惑的问道,“只是,陈管事你为我做牛做马,那大夫人那儿怎么办?你不会趁我一个转身,就立马跑去大夫人那儿陷害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在陈嬷嬷面前转着手中的小尖刀。
锐利的刀锋泛着阴冷的光芒!

第7章:算旧账

心思被戳穿,尖刀阴冷的光芒令陈嬷嬷身上一抖。
“奴婢不敢。”陈嬷嬷又重重磕着头,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
安蓉凑近陈嬷嬷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陈管事,你想想要是大夫人知道你将账本这样重要的东西丢了,她还会不会重用你呢,又或者说会直接——”
她用刀在陈嬷嬷脖子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陈嬷嬷脸色终于灰败,知道安蓉说得不是假话,要是王春花知道她办事不力,定不会轻饶的。
就算不死,也定会生不如死!
“你不敢说,那还有其他人呢?”安蓉见效果已达到,脸上的笑容敛了去,声音高了起来,眼神凌厉如沾染了毒药的刀,划过众人的脸庞。
众人的身体有了裂缝,无法支撑住沉重的躯体,全都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四小姐,奴婢们绝不会说的。”众人齐声道。
“你们谁要是敢将今儿的事,对外人吐露半句,四小姐不出手,我也会要了你们的狗命。”陈嬷嬷加了一句,声音阴毒泛冷。
安蓉用刀背重重拍了拍陈嬷嬷的脸,然后斜睨着众人说道,“都起来吧,这样跪着多累呀,只要往后大家能和平共处,我安蓉也不会亏待了大家。当然,若有人还以为我安蓉是软柿子的话,我会让她先变成烂柿子。陈管事,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的。”陈嬷嬷忙干干的应了,心里却暗骂一声安蓉是穷鬼,跟在她后面有什么油水可捞。
安蓉当然知道陈嬷嬷心里在想什么,嘴角扬了扬,老纸是穷鬼,眼前这不有冤大头么!
“陈管事,昨儿应该发了月例吧。”安蓉笑嘻嘻的问道。
“发了发了,奴婢这就给您拿啊。”陈嬷嬷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忙起身站起来。
只是这跪得时间有些长,加上又紧张,陈嬷嬷浑身僵硬,双腿发麻,身子一个趔趄倒下,像个不倒翁一样,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两圈。
其他人看着想笑也不敢笑,众人看向安蓉,见她面无异色,才有两人上前手忙脚乱的将陈嬷嬷给扶了起来。
陈嬷嬷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在袖笼里掏了掏,拿出一两银子递向安蓉,“四小姐,您的月例。”
安蓉做着丫环的活儿,月例也比安红琪她们少好几倍,而之前的月例都在王春花的示意下,被陈嬷嬷给克扣了下来,今儿自然得让她吐出来!
包括利息!
安蓉接过那碎银子,在手里抛了抛,淡淡道,“陈管事,这是上个月的,还有以前的呢?”
算账就要算彻底,她今儿这样做,之所以不想让王春花她们知道,是不想起太大波澜。她要求不高,只要别人莫来欺负自己,能安稳的过上米虫日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