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在心里想着,眼下家里的确是非常困难,的确非常需要钱,可就是因为困难,以后更需要别人的帮衬。但别人不可能总是无条件的帮衬自己而不索取,也没有这个义务,不要说是亲戚朋友,就是最亲的亲人也不一定能做到。所以自己在适当的时候,也应该要回报别人,让别人知道自己一家人是晓恩知报之人。
她本来是想将肉分分的,但这獾子本来就二十来斤,还要留一半,也分不了太多,还不如烧一大锅,大家一起热闹的吃着,同时还可以交流感情。
以自己目前家里的情况,这狗獾子简直如同雪中送炭,汪氏没有想这样多也是很正常。
她的一番话,果然汪氏猛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语气有些内疚的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凤儿,亏得你提醒了我,就按你说的。”
内疚过后,对女儿的懂事又倍受欣慰:“凤儿,娘发现你最近几个月明显比以前懂事贴心多了,真是长大了,娘非常开心!”
二凤倒脸红起来:“娘,我没您说得那样好,我正好自己嘴也馋了,正想趁机解解馋呢,所以找了人借口,嘻嘻。”
汪氏慈爱的笑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喊住了汪大满:“大满,你过来。”
正在用耙子耙草的汪大满忙快走到汪氏身边:“姑,啥事?”
“大满,等会儿你就将那獾子皮给剥了,今晚咱们一起吃肉。这肉啊,还是新鲜的时候吃着香。”汪氏笑着说道。
“姑,您说得是真的吗?”汪大满的眼睛里闪过喜色,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以前虽然也打到过几只狗獾子,可哪里舍得自己吃。只吃过一次,那还是五年前的事了,其他的都拿去换钱了,到现在还在怀念那种香味。
“姑还能骗你不成嘛。”汪氏笑意盈盈的点头。
“行,那我现在就回家拿家伙去。”汪大满得到汪氏肯定的答复后,激动之情溢之言表,急性子的说道。
“记得回家和你娘说一声,晚上不要做饭了。”汪氏柔声嘱咐道。
“嗯嗯,知道啦。”
说完话,汪大满将手里的耙子递给二凤,然后跑着回家去了。
汪大满刚出大门,汪贵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他那跑着的背影问汪氏:“那浑小子跑那样快做什么?”
汪氏笑道:“呵呵,是我让他回去拿工具来剥獾子皮的。”
“真是的,现在剥啥皮,等晚上闲下来的时候再剥也不迟啊。”汪贵财对汪氏如此的急性子有些不满。
这急性子用错地方了,该急的地方不急,这家里现在还没整理出来呢,怎么就惦记着那张皮呢,哎。
汪氏解释道:“孩子他舅,这是样的,孩子们都馋了。这只獾子挺大,得有二十多斤吧,本就是意外得来的,肉卖一半就行了。留下的那一半呢,晚上让嫂子带着孩子们都过来,一起尝尝鲜,到时候再将维根大哥一家给唤来。肯定不能说吃饱,就图个新鲜热闹吧。”
小毛伢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听到汪氏说有肉吃,在一旁拍着小手乐道:“哦哦,有肉吃啰,有肉吃啰!”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春生轻拍了一下他的小脸。
只有汪贵财猛摇着头,这表妹就是太老实,家里这般光景,有好东西还想着他人。
他挥着手故意说道:“不行不行,孩子他姑,你还是留一两斤下来给孩子们解解馋,我们可不喜欢吃那玩意儿。”
汪氏自然明白汪贵财的心意,故意拉下脸:“孩子他舅,如果你要推辞的话,就是太见外,不把我当作妹妹来看的。哎,也是啊,毕竟咱们不是一个爹娘生的,是有分别的。”
汪贵财一听,忙道:“孩子他姑,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从小到大,我可都一直将你当作亲生妹妹一样来看待的,现在孩子们也是将你当作亲姑姑一样的来敬重的。”
汪二满也忙点头:“是啊,姑,我爹绝对不会是那个意思。”
二凤在一旁轻掩嘴笑了,没有想到娘还会用一招呢,同时也对汪贵财对自己家的真心扶持和帮助无比的感激着。
汪氏笑了:“既然这样,那一家人还能说两家话嘛,这事就这样定了啊。”眼睛扫到了正在向外运着垃圾的孙来宝,补充道:“来宝,晚上你也要过来啊。”
孙来宝脸红了红,点头轻声应了句,然后转身去院外倒垃圾了。
汪贵财见此也不好再推脱,想想这是月形山脚下,虽然没有人见过怪物,但既然有传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就是没有怪物,一些野牲口还是有的,这屋子长久没人居住,少不得会有些野牲口喜欢来此嬉闹寻食,先前屋里的那些动物粪便正说明有此事。如此一来,晚上人多壮壮势子,吓吓那些野牲口倒是不错的让意。
“来宝,你这混犊子,快给老娘回家去。家里的事情不做,你跑来这里作死啊。家里一个要死的老东西,外面一个要死的小短命鬼,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孙来宝刚刚倒了垃圾回到院子,院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妇人非常恶毒的骂声。
那嗓门很粗大,屋子里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忍不住将眉皱了起来,同时面现厌恶,将同情的眼光看向孙来宝。
孙来宝非常懊恼的低下头去,恨不能找个洞钻下去。
“来宝,你赶紧先回去吧,要不然等会儿你娘还不知道会骂出什么样的话来。”汪贵财皱眉说道。


第8章 臭味相投
孙来宝的脸因为他娘刘氏那粗俗恶毒的骂声而涨得通红,非常难为情的低声说道:“那我先走啦。”心里暗恨刘氏的不通情达理,家里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来宝哥,你先回去,等到了吃晚饭的时辰,让我哥去喊你啊。”二凤说道。
“凤…凤儿,不用了,婶,我走啦!”孙来宝的脸更红了,将头摇了摇,然后忙扛着锄头低头小跑着出了院子。
见到刘氏正手里提着根棍子,一手叉着腰站在塘埂上,阴沉着一张鞋拔子脸,他走到刘氏身边不满的说道:“娘,您这是做啥哩,都是一个村的,凤儿家有困难,就不能帮帮人家吗?”
刘氏眼一瞪,手里的棍子向孙来宝身上狠狠抽了一下,不依不饶的对着院子的方向继续大声骂道:“你倒晓得做好人,家里的事情就不管了,人家给你什么好处啦,恐怕连口水都没喝到吧。人家有困难?我们家也有困难,没得吃没得喝,有谁来帮帮我们啊?”
“娘,您也不怕人家笑话咱嘛。”孙来宝忍着身上的痛,非常无语的拉着他娘快速的离开了。
他心里却如同压了块石头一样,他娘这样一闹,自己在她的心里肯定没啥好印象了。
这刘氏是典型的势力女人,变脸犹如那翻书般快。因为黄氏娘家的原因,她平日里和黄氏很是交好。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有一次刘正巧在村子另一户人家的地里偷摘南瓜,被汪氏撞见了。虽然后来汪氏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在刘氏的心里,她的把柄在汪氏的手上,汪氏就是她心尖儿上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
如此一来,倒和那黄氏一拍即合,臭味相投起来。她家佃了黄地主几亩田,别人的地租是五成五,求了黄氏后,她家的地租变成了五成三。虽然少得不多,但对于在田里抠食的庄户人家来说,已经乐得不行了,对黄氏更是惟命是从,处处溜须拍马。
刘氏对二凤一家子如此讨厌不喜欢,哪里能容孙来宝替她家做事呢。
刘氏的骂声,大家都听在耳里,汪氏有些难过的说道:“哎,倒叫来宝那孩子受委屈了。”
“这刘氏不懂理,孩子他姑,你也别放在心上。来宝那小子倒是个好小伙子,为人忠厚老实,只是摊上这样的娘,以后想说个好媳妇可就难啰,将来她家里的娃都会让这老娘们给耽误了。”汪贵财有些可惜的说道。
众人都称是,惋惜过后,大家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汪大满很快拿来了工具并且带来了称,他抱着狗獾去了房子的坡下处理去了,汪二满和春生、毛伢都跑去看热闹了,几人都非常兴奋。
他很熟练的将皮毫无缺损的剥了下来,嘴里赞道:“这是一只公的,这皮卖相好,一点儿伤口也没有。”
然后是开膛剖腹,去掉内脏,将獾胆单独给剥了下来,称了下这獾肉的净重,足有十六斤六两,几人拎着皮和肉走进了院子。
屋子里那些腐败的杂物都被清除干净了,那种让人感觉有些窒息的怪味没有刚进来时那般浓重了,家里也清爽了起来。除了地面有些潮湿,屋顶有些破洞外,其他的倒还将就,灶台也还能凑合用段时间的。
只是家里太空,家徒四壁。
见家里收拾干净了,二凤拿起那口旧铁锅,准备去坡下的塘里洗干净,然后回来烧獾子肉,这肉要用小火焖出来才香。
“凤儿,你那锅太小了,去我家将那口大锅拿过来。”汪贵财说道。
二凤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不大的锅,想想也对,八斤肉在这么小的锅里根本无法翻炒的。
她将家里的锅放了下来,去了汪贵财家,汪氏在她身后补充道:“凤儿,去维根叔家说一声,晚上过来吃饭。”
“知道啦,娘!”二凤远远的应着。
去了汪贵财家,二凤的舅妈龙氏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二凤跑过去挽住龙氏的胳膊,将头在她的肩头蹭了蹭,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道:“舅妈,大满哥告诉您了吧,晚上不用做饭了。”
龙氏摸了摸她的头发,眼里笑意满满的说道:“说啦,我们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呢,只是,太浪费了,那贵东西。现在你们是真正的过自己日子了,我们也开心呢。你娘身体不好,你和春生可要辛苦些,如果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尽管过来告诉舅妈啊。”
“嗯,知道,我们会的。”二凤笑着应道。
“你家刚搬过去,什么东西都没整理好,晚上我炒几个青菜和煮些饭带过去,这些东西你们就不要准备了,还有碗筷之类的,我和你嫂子都会一块儿带去,啊。”
“舅妈,您想得可真周到,谢谢啊。”龙氏的细心让二凤很感动,还有那些关心的话语,如同那温暖的细流涓涓流进心底最深处。
“说啥孬话呢,咱们不是一家人嘛。”龙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锅里烙好的饼给盛了出来,指着说道:“凤儿,你来得正好,稍等一下啊,我再烙几块饼,带回去做午饭。”
“嗯嗯,舅妈,您可真好。”二凤咧着嘴笑了,又向龙氏身上蹭了蹭,并有没作态的推辞。
龙氏温柔的笑了:“又说傻话。”
她眼睛看到厨房墙上挂的蒜头、辣椒、生姜等佐料,眼睛亮了起来,正愁去哪儿找这些东西呢。它们不但可以做佐料,而且还可以做种子啊。
她忙向龙氏一样要了些,龙氏又多给了八角和一大把新鲜的小葱,还有酱油、盐、醋等之类的,她家里现在这些东西可是什么都无的。
她拿了锅和饼子,还有佐料匆匆的向二妞家赶去,碰巧在半路遇上了二妞。
“凤儿,见到你正好,和你说啊,中午你就不要做饭了。我娘说了,等会儿烙饼子给你们家送过去。”二妞拉住二凤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
“噗。”二凤笑了:“二妞,我正想和你说同样的话呢。上午我们抓到了一只狗獾子,我娘特意让我去你一趟,请你们全家晚上过来吃呢。午饭,舅妈已经准备好了,你让桂花婶就不用操心啦。我就不去你家啦,你回家和叔叔婶子说一声,我家还要修屋顶和院墙呢,我先走啦。”
二妞和二凤同岁,只比她大五个月,两人关系一直交好。她的爹娘龙维根和吴桂花也是忠厚善良之人,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大哥已经成亲,大姐也已经出嫁了。
“真的呀,太好了。”二妞跳了一下,随即又说道:“不过,听说那东西能换不少钱呢,你家怎么不拿去换钱,吃了多浪费啊。”
“嘻嘻,妞儿,现在就这样会过日子了,以后去了婆家,人家肯定喜欢。”二凤打趣道。
“凤儿,你真讨厌,不和你说啦。”二妞羞红了脸,轻捶了她一下。


第9章 饿了水也甜
二凤带着笑容回了家,汪贵财带着汪大满正在修理院子门,毛伢和汪氏两人拾了不少的柴火回来。
“舅,舅妈让您和两位哥哥回家吃饭哩。”她看着汪贵财甜甜的说道。
汪贵财将手里的锤子停了下来,语气有些不满的问道:“你舅妈咋没让你带些吃的回来呢?”
二凤忙扬了扬手里用纸包着的烙饼,笑着应道:“喏,舅妈早就准备好啦!”
汪贵财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带着两个儿子回家吃饭去了,正好回家还需要拿工具和草,下午要修屋顶。
二凤拎着水桶告诉汪氏她去水塘里打水去,然后趁机进空间快速打了清洌甘甜的池塘水。她用碗从水桶里舀了水,递给汪氏和春生还有毛伢,将龙氏烙的饼给拿了出来,一人分了一块。
春生摸了摸早就饿的发疼的肚子,接过水和饼子,端起水刚放到鼻间,不自觉的说道:“这水怎么闻着有股香味似的。”
然后也不等二凤回答,就一口气将一碗水给喝下肚子,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凤儿,这水可真甜,你从哪里弄来的。”话说完,又忍不住跑进厨房,从桶里舀出一碗喝了下去,肚子好像也没刚刚那般饿了。
二凤笑着看向汪氏说道:“娘,有句俗语说得可真没错:饿了糠也甜,咱哥是饿了水也甜呢。”
汪氏心酸的笑着应道:“谁说不是呢,快吃吧,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她也喝了口碗里的水,咂了咂嘴:“嗯,春生没说错,这水的确好喝。”
本来正吃着饼儿的毛伢听到娘和大哥都说水好喝,忙端起豁了口大碗也‘咕咚’喝了一大口,因为嘴里含着饼,差点给噎住了,涨红着小脸咳嗽起来。
“慢点儿毛伢,又没人和你抢。”二凤拍着他的后背轻嗔道。
毛伢终于缓过气来,嘟着小嘴说道:“二姐,这水真甜,比上次娟子吃的糖球还要甜。”
说到糖球,汪氏又叹了口气,几个月前,黄氏去镇上买了几块糖球带回来给她的小女儿龙爱娟吃。从未见过更未吃过糖球的毛伢馋得像什么似的,让龙爱娟给他舔一下,她不干,馋不过的毛伢就趁她不注意偷偷舔了一口。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黄氏瞧见了,这一下子不得了了,她又是将毛伢一顿好打,并指桑骂槐将汪氏羞辱了一顿。
那时二凤还没穿来此,是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的这件事,她轻拍着毛伢的小脑袋柔声道:“毛伢,姐明天去将獾肉卖了钱,给你买糖球回来吃。”
“嗯,好!”毛伢点点小脑袋,但并没她想象中那般兴奋和激动,然后他又不紧不慢道:“这水比糖球好吃多啦。”
二凤笑了,原来小家伙是喜欢上这水了。
“凤儿,这水是从门前那塘里打的?”汪氏问道。
“嗯。”二凤轻声应了句,然后转移了话题:“娘,我吃好啦,去塘里洗獾肉去,等会儿这獾肉来做。”
汪氏笑道:“行,今天就尝尝我闺女的手艺,呵呵。”
二凤笑着出了门,毛伢还在啃着饼子。她出了院子,下了坡蹲在水塘边,扭头向坡上看过去,发现汪氏他们根本瞧不见自己的,忙手握玉凤凰进了空间。
将锅放在地上后就进了竹屋,从龙氏给的那些佐料里,选了两个看相最好的蒜头,半块生姜,两个辣椒,将小葱绿色的茎全部掐了下来,放在竹桌上,葱白留在手里,然后带着锄头和木桶就出了屋子。
这地是一整片的,中间没有垄沟,二凤先用锄头分出了一横一竖两条垄沟,隔出了一块小小菜地来。
将这块地的边沿修平整后,用锄头挖了约十来个隔着约两拳距离的菜宕。
菜宕挖好后,二凤将干辣椒的皮撕破,将里面的辣椒籽全数抠了下来,小心的放进宕里,每个宕里放几粒。生姜二凤没有种过,只好将这半块生姜放进一个宕里,又将紧密粘在一起的葱白给小心的分开,每个菜宕里放两三根,葱比较容易活,分蘖快,很快就能长得很繁茂。将蒜头它们也是分成一瓣一瓣的,直接插进松软的土里,露了一点点儿头在外面。
这些细活都做好后,她用锄头小心的将放了种子的宕里填上土,将种子都给掩盖了起来,用土将葱白盖住。
做好这一切后,她又去拿着木桶去池塘边打来了水,木桶里竟然还有一个木瓢。
用瓢舀了水将所有的坑都小心的浇了一遍,二凤拍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成果。虽然现在不是种植大蒜和辣椒的季节,但这里的环境和外面的环境和很大不同,想尝试一下。如果成功最好,万一失败也没什么,只是损失几个蒜头辣椒而已。
出了空间,赶紧拎着獾肉回家了,原本以为汪氏会说自己几句,怎么这样久才回来。哪知汪氏一句责怪的话也都没。
毛伢刚刚吃下去最后一口饼,二凤眉微蹙了一下,这小子吃东西可真慢,并没有多想。
进了厨房,她先将肉剁成小块,放锅里过水,并加点醋去腥。
獾肉是好东西,但如果腥味去得不够,那味道可就要大打折扣哦。像一般的野味都有一股特殊的腥臊味,所以去腥是最重要的。
二凤是个吃货,以前不但喜欢吃,而且还喜欢研究菜的做法,所以,她做菜的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
汪氏腿不能久站,在灶下负责烧火,毛伢则在她的旁边帮忙将长些的枯树枝掰断。
锅里的水烧开后,二凤将肉捞出,再次用清水洗干净。等铁锅大火烧红后,放了一点点儿油润锅,将洗干净的獾肉和辣椒、生姜、八角、蒜头一起放锅里,又倒了些醋。做这些野味,一定要放些辣椒,不但能去腥,而且吃起来会更香。
‘嗞啦’声四起,她拿起锅铲不停抄拌。香气很快飘出,有肉香味,有佐料的香味。
“噫,凤儿,这肉怎么不用水直接煮,还这样炒哩,真是麻烦。”汪氏从灶下起身奇怪的问道。
“嘻嘻,炒了以后再煮会更香的,娘。”二凤咧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
汪氏摇摇头:“这可不一定。”然后回到灶下继续塞火。


第10章 又有意外的发现
屋外传来了汪贵财的声音,他带着汪大满兄弟俩挑着茅草和工具来了,还有大媳妇和两个女儿都一起来了,农氏留在家里看孙女儿和准备晚上的饭菜。
汪二满和妹妹汪小雪两人闻着香味,吸拉鼻子进来了:“嗯,真香啊!”
“你小子离远点儿,别让口水滴进锅里。”汪大满也跟在后面进来了,他敲了下弟弟的头笑着调侃道。
毛伢听见了,从灶下站了起来,将头伸出来,用手刮着脸说道:“哦哦,二满哥丑哦,二满哥好吃流口水哦,二满哥好吃娶不到媳妇哦,喔喔。”
“哈哈。”二凤等人被毛伢的样子给逗得大笑。
汪二满脸红了红,跑到毛伢的身边,伸手在他在小屁屁上轻拍了一下,然后在他腋下挠着痒痒:“你这小东西,自己好吃,还说别人好吃呢。以后,我告诉你媳妇,你小时候尿床,看你羞不羞。”然后停下手,笑看着毛伢。
“咯咯…”毛伢痒得笑个不停,在听了最后一句话后,小脸顿时通红,看着汪氏扭捏着说道:“娘,二满哥欺负我,我不要娶媳妇。”
“呵呵,好好,毛伢不娶媳妇。”汪氏宠溺的摸着毛伢的小脸柔声说道。
汪贵财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你们几个混小子滚出来干活,要不然晚上都没得吃。”虽然是在骂,但声音里的愉悦掩饰不住。
“来啰。”汪大满笑着大声应道,然后几人跑出了厨房。
二凤笑着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肉香味越来越浓,獾油也越来越多,她感觉手好酸,这样多的肉,不断的翻炒可还真是件体力活儿哩。
甩了甩手,她将锅里的獾油单独用一个大碗给盛了起来,等冷却后重新用其他的瓶子装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向锅里倒入酱油和盐,二凤又用力翻炒了一会儿,等肉全部上色后,加入清水将肉淹没,然后盖上锅盖。等到用大火将水烧沸后,改用小火焖至水快干时,就可以出锅啦。
龙维根也带着两个儿子和二妞来了,大家互相寒喧着,院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维根大哥,你咋也带着孩子们来啦,那田里的活怎么办?”汪氏跛着腿出了屋子,见到一大院子的人,心里热乎乎的,但非常过意不去的说道。
“嗨,孩子他婶,田里的活儿明天再做也不迟,可你这房子今儿得必须要修好,要不然晚上你和孩子们咋住呢。你瞧瞧这院墙塌得,万一晚上进来什么野东西,将孩子们给吓着,那可怎好哩。”龙维根黑红色的脸膛上一片真诚之色,语气也极度诚挚。
“哎,都是我们一家拖累了大家。”汪氏低着头悲声说道。
“孩子他婶,可不要说这样的话,谁家还没个难处的时候。困难的时候,我们大家帮衬一把那可是应该的。想当年二妞娘生大宝二宝那会儿,你可没少帮我们呢,我们可都没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说这些话,可就见外生分了啊。”龙维要摆着粗糙的大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