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棠这丫头性子是软弱,但我们也不能逼的太紧了,万一哪天她承受不住真的死了,到时看你后悔吧。”
所以,他才打沈晓棠两巴掌,然后再赏一个甜枣。
想到前天沈晓棠撞墙时的绝决和惨烈,刘大兰也心有余悸。
是啊,小贱*货要是死了,这些年可就白养了,到时谁给卫民换亲呢?
她闭嘴不提钱的事了,而是和苏海生商量起其他的事情来。
却说沈晓棠出门后,确认刘大兰他们没有跟上来后,赶紧拦下一辆去县城的三轮车。。
苏家住在双花村广场大队,离县城大约四公里的路程,算是县城的郊区。
何东林是淮安县建设局的局长,何峰是他大儿子。
何峰今年二十一岁,去年年底刚刚人部队退伍回来,现在县法院当司机,给一领导开车。
苏晓棠和何峰的婚事是外公孔南山出事前定的。
孔家和何家本是世交,只是到了何峰爷爷这一辈时家道中落,在孙南山的资助下,何家才渡过了难关。
当年何东林得了急病,要不是孔南山出钱替他治病,他早就死得透透的。
不仅如此,孔南山还主动提出让她和何峰定了娃娃亲。
原本这门亲事是何家高攀了,但在苏晓棠外公外婆和爸妈相继出事后,何东林就想毁婚了。
他堂堂建设局的局长,哪能娶一个八字硬的孤儿做儿媳妇,一点助力都没有不说,而且到时还要帮着养苏诚那小拖油瓶。
这门亲事怎么算怎么亏本啊。
只是有何父压着,他不敢提这事。
三个月前何父因病去世后,他就开始蹦跶了。
就在苏晓棠感觉自己快被颠散架时,三轮车终于到了县城。

第5章:哄骗

凭着记忆,苏晓棠很顺利找到了县建设局。
“苏姑娘,来找何局长吧?”门卫大爷见到苏晓棠,乐呵呵的打招呼。
何爷爷曾带她来过局里,并介绍了她的身份,所以门卫大爷对她很热情。
“是的,吴大爷,我何叔在办公室吗?”苏晓棠也笑眯眯的应。
“在,在!”门卫吴大爷笑着点头。
苏晓棠笑着冲他摆摆手,然后上了三楼,直奔何东林办公室。
何东林正坐在桌前,边喝茶边看报纸,很悠闲的样子。
他穿着藏蓝色中山装,肤色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苏晓棠敲了敲门,“何叔叔。”
听到她的声音,何东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嫌恶的抬眼看她。
干巴巴的身体套着宽大不合身的旧衣服,肿胀的脸,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脑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脸的倒霉样,难怪家里人都死绝了。
这丫头命太硬了,也就老头子拎不清,还想娶回来当孙媳妇,幸亏老头子死了,不然娶了这扫把星进门可就麻烦了。
何东林在心里恶毒的想着,十分不悦的问,“你怎么来了?”
语气不仅不耐烦,还透着浓浓的不喜。
苏晓棠垂着头,有些畏缩的在他面前椅子上坐下,“听我大伯说,何叔你想要婚约书,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何东林眸中精光一闪,忙伸手,“将婚约书给我,以后你和小峰的亲事就作废了,不许再在外面打我们何家未来儿媳妇的旗号。
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你!
行了,婚约书拿来,然后赶紧回去吧,我这里还忙着呢。”
话里是浓浓的警告。
他根本没将苏晓棠放在眼里。
要不是为了拿到婚约书,他连话都懒得和她说。
苏晓棠眸光寒光一闪,抬头看他,“何叔,婚约书我可以给你。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将定亲的信物还给我?”
何东林老脸往下一拉,镜片后的双眼泛着寒光,矢口否认道,“什么定亲信物?”
苏晓棠微微一笑,“何叔还真是年纪大了,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我可以提醒一下,当年我们两家定亲时,我外公曾给过你们何家一条项链。
现在,这条项链应该物归原主了吧?”
听她明确的提到了项链,何东林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婚约肯定要解除的,但项链进了他何家的门,就不可能再拿出去了。
不过,他心里有些怀疑她手上没有婚约书。
孔南方出事的时候她才几岁,一个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将东西保存到今天,却又不让苏海生夫妇发现?
但为了谨慎起见,何东林让面色缓和了一些,“晓棠,当年是你外公和你何爷爷亲手办的这事,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这样,你将婚约书拿给我看看,如果真有什么定亲信物,我肯定会给你,绝不会不还的。”
他要将苏晓棠手上的婚约书拿到手,然后将它毁了。
没了婚约书,项链就稳稳当当的变成了他的东西,谁也没资格将它拿走。
当然,如果苏晓棠不上当,死活要那个项链,他也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放弃。

第6章:非礼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敢和他斗,真是不知死活。
呵呵!
何东林在心中冷笑连连。
苏晓棠扑哧一声笑了,“何叔,您这是拿我当三岁孩子耍呢?”
何东林一脸淡定的反问,“晓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让你拿婚约书我来看看,要是上面真有什么项链,我就将东西还给你,这有什么不对吗?
凡事我们都要讲求证据,我肯定不能光凭你一句话,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万一你说上面写了太阳,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弄去?”
这番话乍一听的确有道理。
但苏晓棠知道他这是强词夺理,根本不会上当。
她笑了笑,“婚约书一式两份,何叔你手里就有一份,里面写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忽然敛了笑容,“为了不让我自己背上一个无赖讹人的恶名,何叔,我们还是一起拿着婚约书去法院吧。
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我们让法官来断一断,看看到底是我苏晓棠无赖不要脸,还是何局长你仗势欺负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孤女?”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合情合理,何东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真是见鬼了,这死丫头不是一滩烂泥,软弱好欺负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
他忽然扬了声调,“晓棠啊,这些年我们何家出钱给你念书,是让你长点本事。
现在,你这本事都用来对付我了,很好啊。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苏诚念书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今天下午我就让他滚回家种田去!”
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苏晓棠听着这赤果果的威胁话语,眸底一片清冷。
上辈子她没有讨要过项链,所以不知道他这么卑鄙无耻。
要是他从中作梗,苏诚还真的没办法读书。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她,为了小诚,只能乖乖的将婚约书给他,吃了亏还不敢对外人说。
苏晓棠眯了眯眸子,轻轻一抚掌,“有权有势就是好呀,随随便便就能威胁别人。”
她忽然话锋一转,“何局长,我现在要是喊一嗓子,说你想非礼我,你说,结果会怎么样呀?”
“苏晓棠,你无耻…”何东林如遭雷击,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苏晓棠笑眯眯的应着,“何局长,这都是和您学的。
不过和您比无耻,我还是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呢。
项链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何局长你不仅不想给,反而还威胁我,你说到底是谁无耻?”
“我数三声,如果何局长还不想还我的项链,那我就喊非礼了。”
她话声一落,还没等何东林做出反应,一道清越而又带着威严的男人声音忽传进来,“光天化日,谁敢非礼良家姑娘?”
男人声音一入耳,苏晓棠乌黑的瞳眸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顾远的声音?
她这是幻听了吗?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她迅速扭头看向身后。
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笔挺军装的英俊男人单手插兜站在门口。
他一头清爽的短发,微黑的面上五官棱角分明,只是微微抿直的双唇让他英俊的面容看起来有些严肃。
顾远!
真的是他!

第7章:顾远

苏晓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远怎会在这?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三年后才会调来这边,在这之前,他从来没在淮安县出现过。
这是当年和他熟悉后,他亲口告诉她的。
可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这儿?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了,所以有些事情和上辈子也有些不同了吗?
苏晓棠想起上辈子和顾远之间的点点滴滴,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息。
看着她此刻的衣着打扮,还有她额上狰狞难看的伤口,顾远的内心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他暗暗压下心头的怒意和异样,看着苏晓棠很认真的问,“姑娘,谁要非礼你?”
何东林终于从苏晓棠惊世骇俗的话中回过神,更被顾远这话惊出一声冷汗。
要是被坐实了‘非礼’的罪名,他这条老命都要交待了。
他赶紧摆手否认,“顾…顾营长,这小丫头胡说八道,没人要非礼她。”
顾远却肃着脸色答道,“何局长此言差矣,要不是真有此事,人家小姑娘又怎么会说这话?
对于年轻姑娘来说,名声可是胜过一切。
何局长,你身为国家国务人员,堂堂建设局局长,怎么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这姑娘的名声可就毁在你手里了!”
顾远啊顾远,你特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非礼这扫把星了?
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往老子身上扣屎盆子啊?
何东林在心里愤怒的咆哮着,真的要哭了。
他一脸无辜的替自己叫屈,“顾营长,我真的没有啊。
你看办公室的门都是开着的,人来人往的,我怎么会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我要解除她和我儿何峰的婚事,她不愿意,所以想要栽赃陷害我啊。”
“那依何局长的意思,要是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你就做了?”顾远冷笑着反问。
何东林被噎得吐血。
顾远忽然问,“何局长,你想解除这位姑娘和你儿子何峰的婚约?”
何东林不知他问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是啊。
现在是自由恋爱,晓棠这丫头和我家小峰定的是娃娃亲,我要带头破除这种包办婚姻的陋习。”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
顾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转身看向苏晓棠温和的问,“姑娘,你别怕,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对我说,我会替你做主的。”
顾远!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主动帮她!
苏晓棠鼻子一酸,眼眶不由红了。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多愁善感的时候,先将重要的事办妥。
她抬头看顾远,“多谢顾营长,今天这件事还请您主持公道。
当年我外公替我和何局长大儿子定了亲事,现在何局长提出解除婚约,我同意了,可是他却不愿意归还我家的定亲信物。
他不但不还,还警告威胁我,要不是顾营长您及时出现,我…”
说完事情经过,她抹了抹眼角,将婚约书展开递向顾远,“这是婚约书,还请顾营长过目。”
婚约书怎么真的在小扫把星手里?
该死的苏海生,怎么办事的?
看到苏晓棠拿出婚约书,何东林气的差点中风。
顾远接过婚约书,将内容细细看了,眸底深处涌动着异样的情绪。
看完之后,他将婚约书冲何东林扬了扬,“何局长,既然婚约都解除了,那项链就应该还给苏晓棠姑娘。”
事情到了这一步,何东林也不敢再否认项链一事。
但他很快一计上心头。

第8章:反悔

何东林笑眯眯的看向苏晓棠,温和的说道,“晓棠啊,你和小峰的亲事是你外公定下的,哪能说解除就解除呢?
等明年你满十八周岁后,就和小峰将婚结了。”
到明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他还想不到办法收拾这小扫把星?
哼!
这是何东林内心的潜台词。
苏晓棠眨眨眼,“何局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解除婚约了?”
为了一条项链,他舍得放弃苏晓美?
她其实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何东林一本正经的点头,“当然,亲事是长辈定下的,肯定不能解除。
到时我替你和小峰办一个热闹的婚礼,让你风光的成为我们何家的儿媳妇。”
顾远有些紧张的看苏晓棠,担心她会答应何东林。
苏晓棠看着何东林讽笑,“何局长两分钟之前还很肯定的要说解除婚约呢,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虽然你位高权重,但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婚,我退定了,请快点还我项链。”
呸,谁稀罕成为何家儿媳妇?
她现在倒要感谢何东林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了。
何东林厚着脸皮答,“晓棠,你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要解除婚约了?
当然,如果晓棠你坚持要解除婚约,我这做长辈的也不能强迫你不退,对不对?
可按照惯例,你主动退婚,定亲信物概不退回。
晓棠啊,别任性了,赶紧回家吧,等着和小峰结婚就行。”
苏晓棠真是被他的无耻打败了。
“呵呵!”顾远忽然掩嘴轻笑了两声。
只是这笑声,讽刺的意味特别浓。
“何局长,听听这个吧。”他插在兜里的手忽然拿出来,一支录音笔赫然出现在何东林眼前。
他轻轻一按。
“何局长,你想解除这位姑娘和你儿子何峰的婚约?”
“是啊。现在是自由恋爱,晓棠这丫头和我家小峰定的是娃娃亲,我要带头破除这种包办婚姻的陋习。”
这段录音正是先前顾远同何东林之间的对话,不曾想被他录了下来。
录音犹如一只巨手,将何东林的脸打得啪啪响。
他那文质彬彬的脸上表情有些狰狞。
在顾远冷冽的眼神注视下,何东林特别不甘心的打电话给妻子黄秀娟,让她将项链送过来。
哼,小扫把星,你有本事拿项链回去,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保得住!
且让你小人得志,看到时老子怎么收拾你!
何东林镜片后的双眸滑过一道寒芒。
“顾营长请坐,我给您泡杯茶。”他收敛所有不高兴的心思招呼顾远,
他以为顾远会推辞,然后离开。
可顾远在沙发上坐下,“少放一点茶叶,我不习惯喝浓茶,请给晓棠姑娘也泡一杯。”
看他这样子,不亲眼看到苏晓棠拿到项链是不会离开的。
何东林气的磨牙,却只能认命的去泡茶。
苏晓棠也用无比诧异的眼神看着顾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到录音。
要不是有这录音,可能还要和无耻的何东林费些口舌呢。
最让她疑惑的,是何东林对他的态度。
部队和建设局之间好像没有太大联系,何东林为什么要怕他?
顾远将她的疑惑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对何东林说道,“何局长,请给我一张纸。”

第9章:看戏上瘾

何东林拿出一沓建设局的便笺纸,放在顾远面前,“顾营长,您请!”
“多谢。”顾远道了谢,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在纸上唰唰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他停下笔,将写了字的纸撕下来递向苏晓棠,“晓棠姑娘,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或有人欺负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去这两个地方找我都可以。”
虽然顾远没看何东林,但他后背莫名冒冷汗。
他感觉顾远这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多谢顾营长。”苏晓棠一脸惊讶的接过纸。
顾远为什么这样帮她?
他的字苍劲有力,和她上辈子看过的字迹几乎没什么两样。
纸上主要写了他的姓名、联系方式,他除了是陆军部队特种营的营长外,还是淮安县公安局的特别顾问。
何家就住在建设局后面的家属楼,黄秀娟很快将项链送过来。
一进办公室,她就看见苏晓棠,可还没等她张口,何东林将东西接过来,“行了,你快回去吧,我这边还有客人呢。”
黄秀娟只好揣着满腹疑惑走了。
何东林万分不舍的将盒子递向苏晓棠,“苏晓棠,这是你要的东西。
当着顾营长的面,你好好看看,别到时自己弄坏了,又跑来找我麻烦。”
苏晓棠接过檀木盒子,入手沉甸甸的。
不看里面的东西,仅仅这木盒,都值不少钱。
她将盒子打开,一条色泽碧绿通透的翡翠项链映入眼帘。
虽然她不太懂玉石,也能凭感觉知道项链价值不菲。
想想也是,要是项链不值钱,何东林又怎么会耍无赖不想还。
她展开婚约书,按照上面的图示和实物进行一一比较,看是不是外公当初给的那条。
吊坠雕刻着一只抱着蟠桃的灵猴,蟠桃上又另外雕刻着五只蝙蝠,寓意‘五福’。
雕工非常精湛,灵猴栩栩如生,仿佛要从坠子上一跃而下。
链子是一粒粒大小如珍珠般的玉珠,颗颗色泽饱满圆润,而且每颗玉珠上还刻有米粒大小的字。
这些字是什么,婚约书中并没有说,但苏晓棠知道那是孔家的家训。
因为昨天她在梳妆盒中找到的几张纸中,有一张就是对项链的细节补充。
家训内容她知道一部分,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是对的。
而后她又将其他的细节一一比对,最后确认这是真品。
幸好东西一直是何父收着,而何东林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还给她,不然,他极有可能去做一件赝品来糊弄她。
苏晓棠不由感慨外公做事太细致谨慎了,要不是他老人家留下这么多珍贵的文字,东西是真是假谁知道?
顾远见她将项链收好,又问道,“晓棠姑娘,事情全都办完了吗?和何局长之间还有没有什么账要清算?”
顾远,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戏看上瘾了?
何东林嘴角不由抽搐了下。
苏晓棠微笑着看向顾远,“顾营长,我和何局长之间的确还有其他的账要算,您先去忙,不敢打扰。
大恩不言谢,我改日再报!”
顾远却道,“没事,我现在很闲,正好何局长这茶又好喝,你们算账,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他这是打算看戏看到底了。
苏晓棠:“…”

第10章: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何东林想骂娘,却不敢骂。
他要不是很了解苏晓棠,他都怀疑顾远是她请来的靠山,不然为什么处处和他作对?
顾远的家世背景是他仰望都不敢仰望的,所以小扫把星绝对没能耐靠上这尊大佛。
哼,小扫把星要是有顾远做靠山,他又怎么会解除婚约呢?
何东林咬着牙,眯眸问苏晓棠,“苏晓棠,我还没向你要这些年的学费,你还好意思和我算账?”
苏晓棠很认真的答道,“何局长这样说就错了,你先前就说过,谁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按照惯例,定亲信物就不能退回。
所以呢,你现在不能向我讨要什么学费,当然,如果你非要破坏规矩讨的话,我也会给了。
但在给学费之前,我们先算另外一笔账。”
何东林下意识反问,“什么账?”
他不觉得他还欠她什么。
苏晓棠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何局长,你认为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顾远在一旁悠悠的接话,“晓棠姑娘,你这话问的不对。
人的生命是无价的,何局长当然也一样,除非他不是人。
何局长,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何东林面上笑容僵硬,要有多难看就多难看。
他难道要说不对,那不就是承认他不是人了?
苏晓棠笑的和脸憨厚,“呵呵,顾营长说的对,何局长您这条命可是无价之宝呢。
何局长,当年您得了天花奄奄一息,可因为家里太穷没钱医治,你奶奶将你扔去山上喂狼。
我外公知道这事后赶去后山,将你从狼嘴里夺下来,然后又花钱替你治好了天花,救了你一条性命。
而且替你治病的钱,你们何家也一直没给我外公。”
听着她的叙说,何东林的脸色是忽红忽白忽青忽紫。
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他都快忘了,小扫把星怎么知道?
而且她还该死的当着顾远的面说。
他后悔没让苏海生掐死她。
不管他脸色多么难看,苏晓棠继续往下说,“以前我们俩家有婚约在身,乃是一家人,所以这笔账就算了。
但我们现在已经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外公当然不能白白救你一条性命,今天我就是要债来了。
何局长,你自己说说吧,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对了,何局长,你别又不承认,这里有证据,是我外公当年留下来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苏晓棠扬了扬手中一张纸又补弃,直接将何东林否认的话堵了回去。
顾远喝了口茶,一脸同情的看着何东林,“啧啧!何局长你小时候真是太惨了。
这救命之恩不管给多少钱都不过分,何况何局长你一条命价值连城呢,一百万不多,十万也行啊。”
一百万?十万?
特么的他两万都没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