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么敢把我往他手上送,嗯?于佳佳恨你,我今儿要是把你送到她手上,你怎么想?”
这是她的…逆鳞。
因为她恨死了季北!
江沐言之前被她那么骂都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她薛迷不是强吗,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吗?
那都是她该!弄不疯那就弄死!他还就是想看看她的底线到底在哪儿了!
她就该千人骑万人睡,就因为她比不得于佳佳一根手指头!
可是现在,听了这话,他竟然罕见地低下了头,不敢吱声了。
薛迷冷冷地看着他:“自己脱,还是等我动手?”
“…”
十分钟后,一辆白色的小奥迪飘出了乡野大道,路过河边的时候从车窗里丢了一包衣服下水。
两边都是麦田,在阳光下极美。
路旁蹲着个鼻青脸肿还赤身的男人,正焦躁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捂着重点部位,在旷野里踉跄奔走!
薛迷,你给老子等着瞧!
等着瞧!

8.第8章 算算旧账

车开到市内,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薛迷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这时候,手腕上响起了来电提醒。
看了一眼名字,薛迷把车停在路边,漫不经心地接起:“喂,小毓。”
电话那边顿时传来女人炸毛的声音:“简舟跟我说你去画室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敢过去找你。可我打了你一晚上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臭丫头,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薛迷打开副驾座上的那个小抽屉。抽屉里还有一部手机,她利落地连上了车载充电器。
“小毓,你在哪儿?”
“什么我在哪儿,你现在在哪儿才对!”苏毓的口气听起来很冲。
“小毓,我跟江沐言完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才道:“昨天晚上,你在电话里说的事儿是真的?是那个贱人把你给弄到Dream去的?!”
“是,是他。”
“看老娘不撕了他皮!”
薛迷轻笑了一声,道:“不需要,我教训过他了。”
苏毓道:“昨天晚上,Dream的詹姆斯打电话给我,说是今天早上会出来接受我们的采访。这算什么?危机公关?他还暗示我,我写什么都可以。我呸,我苏毓是有职业操守的,该写的我当然会写,他怎么暗示都没用!”
可怜的詹姆斯心甘情愿送上门,真真是为了方便她写报道。可苏大小姐显然领会不了他的好心,认为他那口气就是威胁!
再说,苏毓就算要写,怎么会坏了自己好友的名声?
薛迷静静地听了。她知道苏毓一定会报道那件事,但不会把自己的身份公开。
不管怎么样,詹姆斯竟然会愿意亲自接受采访,这势必会在T市掀起一阵大浪。苏毓的报道出来,到时候更是会人人自危。
虽然不能动了那些大家族的根本,但也可以给薛迷一点喘气的机会,不用马上就面对十几个大家族气势汹汹的碾压。
但詹姆斯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像苏毓说的,是危机公关?
薛迷自顾不暇,也就不再去想那个问题。
她问苏毓:“还堵着Dream呢?”
“嗯,他说他听了录音副本,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当然你放心,录音我处理过了。现在我让同行们都别走,就在这儿等着了。”苏毓挖新闻,是业界出了名的狠,很多男记者都不敢跟她较劲。
“别堵了,先带着人,过来我这儿。我要开个发布会,单方面宣布跟江沐言分手。”
苏毓顿时来了精神:“有猛料?”
“你放心,料绝对足。”
挂断了电话,薛迷又连拨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本市最大的海晶饭店,定了个小型会场。一个是打给简舟,让他派人去帮她布置。她马上要开新闻发布会。
简舟在电话里,声音有些急促:“今天早上沐言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他是担心你…难道小毓说的是真的,真是他?”
薛迷语气淡淡:“阿舟,江家夫人是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如果不先动手,她和我家里那两个联手,会从我身上活活撕下一层皮!”
简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迷…对不起。”
“不用道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知道你也不忍心。可是阿舟,他江沐言出了什么事都不要紧,因为他有妈!”
可是她呢,什么都没有!
简舟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两个小时以后,一场小型记者发布会在海晶大饭店召开。
薛家和江家联姻,三年前曾经办过一场声势浩大的订婚宴。而现在,薛家大小姐薛迷,单方面宣布要跟江家解除婚约。
Dream的事还没有彻底爆出来,暂时还没有人想到,眼前坐着的这位,长相精致甜美的女孩儿,竟然会是昨晚那场闹剧的女主角。
“…订婚三年,一直拖着没有结婚,我想江家的诚意也不过如此。所以我,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闪光灯下,薛迷的脸色显得很冷静。
立刻有记者提问:“请问薛小姐,您是代表您自己,还是代表薛家?”
“代表我自己。我认为婚姻应该是自由的,以平等,和爱情为前提。既然是我的婚事,我当然,可以代表我自己解决。”
那记者还想问什么,但突然感觉到身边一股冷意。
她茫然地四下看了看,始终不明白自己的那股冷意从哪里来。
但是这样她就错过了提问的时机了。
薛迷又回答了几个记者的问题,然后很快,公开了手机里的资料。
“这三年来,江沐北惹的女人不计其数。我作为未婚妻,帮他付的分手费就有十来笔,这些都是当时那些女士亲自签名的合约。还有怀着孩子来找我的,从流产费,护理费,精神补偿费,都是我给的。这些是医院收据的拓本。零零总总加起来,不多,两百多万。”
她身后的投影仪一张一张地公开了那些资料。
看着那些清晰的图片拓本,顿时,台下倒抽冷气的声音不计其数。
这哪里还是人过的日子啊!还没结婚呢,就烂成这样了!
“我受过高等教育,我所热爱的艺术,给了我一颗自由的灵魂,所以我不受世俗礼仪的束缚。我守着他这么多年,为他做这些,是因为爱。但我现在觉得,或许这并不值得。”
薛迷应付媒体也是有一手的。此时她端端正正地坐着,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眼底的憔悴还是泄露了些许引人遐想的憔悴。
“我累了,选择放手。现在我才明白,或许,爱原本就是最世俗的一件事。除了自由,还需要平等和尊重。公布这些资料,是想提醒一些涉世未深的少女,免得她们再受到伤害。在这里也祝江少以后能找到真正的心头所爱。”
说完这些话,她就站了起来,不理身后的叫唤,进了后台。
人虽然走了,可幻灯片还在放。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字据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时之间,有不少人选择了留下来狂拍那些资料。
而这个时候,在一个隐秘的包间里,有人轻轻嗤了一声:“…爱?”

9.第9章 阴魂不散

薛迷当然不会因为“分手”而躲在后台哭。
前面有苏毓稳住局面,她也不用担心会有记者来堵她。到后台换了身衣服,戴上墨镜,薛迷下到了海晶饭店的地下停车场。
中规中矩的小奥迪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限量卡宴。
从价格,配置,档次上来说,那车都没什么显眼的。只不过国内能买到这个车型的人不多,所以薛迷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车窗就慢慢摇下。
那个她绝对不想看到的人就坐在车里。
季北。
司机无声地下了车,给他打开车门。
“挺能耐啊,我倒是小看你了。这刚出了事,你就能马上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了?”长腿迈下车,今天的季北还是一身休闲装,靠在车身上,看着她冷笑。
薛迷微微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北少。”
江家和薛家,在T市虽然也算是上等豪门,可是和季家,真的没法比。
三代出贵族,季氏财阀根基雄厚何止三代,还有北欧老贵族血统。在他们眼里,大概这两代才靠房地产起家的江家苏家之流,也只不过是卑微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落的暴发户。
薛迷虽然实在讨厌面对他,可是一旦她冷静下来,不再因为药物而导致精神脆弱任由感性的情绪横冲直撞,她,还是掂量得清楚。
季北微微一笑,不知道怎么的,那深邃的眸子就是让人感觉到浓浓的轻蔑之意:“夸你呢,嗯?”
薛迷讨厌他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北少谬赞。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说着,她就想开自己的车门。
“别急啊”,大手抵在了她的车门前,季北笑道,“你忙着摆平江家,却不知道薛家出了什么事。我这儿正好有点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薛迷抬起头,清晰地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隐含的攻击性。
她尽量平伏了一下情绪,退了开来:“您说。”
季北看她这副样子倒是笑了。若不是见识过她昨晚的眼泪,大约,还真是相信了她这副冷静的样子吧。
“你手里不是有薛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么,算起来,你也是薛氏最大的股东了。只不过这笔股份,得留到你结婚以后,才能真正落到你手上,我说的没错吧。”
说到这个,薛迷就微微头痛。
她母亲玩命在临死之前抢回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死后写了遗嘱留给自己的女儿。却是冻入遗产箱,要等女儿长大结婚之后才能起出来,通过律师交接,真正成为薛迷能支配的东西。
傻了一辈子的女人大约把生命最后一点聪明都用了。她立下那样的遗嘱,就是因为怕当时年纪还小的女儿磋磨不过继母和狠心的父亲,股份又被那对人渣给吃回去。
薛父也不敢让女儿意外死亡。因为母亲留下的律师团队一直在虎视眈眈。
然而明面上动不了,小动作却不少。这些年薛父和林艳秋也没少为了这股份算计。母亲死后薛迷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用备受折磨来形容也不为过。
曾经天真无知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放弃那份股权。
然而…
她回过神,很快打起精神,道:“是。不过我必须跟有一定家世背景的人结婚,这也是我母亲留下的遗嘱之一。”
所以,当年她只是玩玩他而已的。玩过了,就去找了个“有一定家世背景”的人,订婚了?
季北眸中闪过戾气,却笑了,道:“而现在,你也是薛氏最大的债务人。我说的没错吧?”
“债务人…”薛迷皱眉,她欠谁钱了?
她并不关心薛氏的运转,只是近乎麻木地保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难道,薛家最近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最近。暴发户一口吃成胖子是吃上瘾了,这些年过得就是走钢丝的日子。资金上绷得太紧,现在弦断了,还欠着季氏巨款。你说我该找谁去要钱?”
说着,他从司机手里接过一个单子,递给她,笑道:“薛氏出烂尾楼,鬼城,也不是一两次了。薛小姐玩不玩股票?这个单子看得懂吗?”
房地产近些年的确是越来越不景气了。就算是薛家这样有点底子的公司,也频频出了封不了顶的烂尾楼,没人住的鬼城小区。
薛迷以前倒是没太把这个当回事…
她拿了手里的那张纸,看了半天。
季北忍不住低笑,道:“拿倒了。”
“…”
季北道:“我忘了,你对数据不敏感,这种东西你是看不懂的。”
废话!她是艺术天才,数学学渣好不好!
薛迷翻了个白眼!
“我简单地给你解释一下吧。现在,薛家的外债已经超过20个亿。其中十个亿,是从我手中出去的。”
“…”薛迷呆滞了。
“要还不明白,我就再给你分析一下。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你是我最大的债务人。”
薛迷勉强定了定神,道:“股份还不在我手上,我不算你的最大债务人。”
季北淡淡道:“经过评估,我们决定追回借款。到时候,薛小姐你想保住手里的股份,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薛迷抿了抿唇,不说话。
“恰恰又出了江家的事。要我是你的父亲,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季北淡淡笑道。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别结婚。只要她一结婚,遗嘱自动生效,她就会变成他的债务人。
薛迷闯了祸是毋庸置疑的。那些家族就算现在不能对薛家群起而攻之,暗地里总是少不得要做手脚。
从小她闯了祸,父亲总是会毫不犹豫地让她负全责的。
这一次,是会下定了决心要她把股权吐出来了吧。
“还不上来,作为我最大的债务人,薛小姐,你可以等着我司的律师函。”
这种商务案要判下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还钱。二,坐牢。
只是薛迷有点闹不明白,季北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些?
明明派个人跑个腿就好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看了季北一会儿,她吐出一句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哦,想办法”,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话,“你能有什么办法?”

10.第10章 愤怒的海

薛迷淡淡地别开了脸,轻声道:“北少,你别逼得那么紧。总得给我一点时间。”
不说她绝对拿不出那笔钱来,就算拿得出来,薛家的外债为什么要她还?给股份还差不多,反正她不在乎。可问题是股份现在也不是她的啊。
她眼中的那种韧性,季北是很熟悉的。曾经欣赏,后来痛恨。
但是经过昨晚到现在,一连串近乎爆炸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竟然没疯。
只是昨晚躲在画室哭了一晚上罢了…
看起来,是很熟悉处理这些糟心事了。
所以突然变成了债务人,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一句话,给我点时间。
季北皱了皱眉,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很快地回答:“给你时间可以。不过我也不想你们薛家被弄垮了,连带着债务打了水漂。这次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不会让薛家彻底破产。至于你…”
薛迷很吃惊,他要一力承担?就因为不想薛家被弄垮了,十个亿打了水漂?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薛迷瞬间警觉。但是可以把江沐言甩开丢出去的力气,竟然到了他手里就化为无形。
季北在她的腕机里输入了一串数字。
然后,他的腕表就响了。
薛迷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腕机竟然和她是同一款。
“存下来。”他丢下这句话,就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直到那辆卡宴悄无声息地在眼前远去,薛迷才回过神。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机,她无声地笑了笑,把季北的号码存进去。
而这个时候,季北坐在车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司机强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继续沉默地开着车。强子跟了他有七八年了,几年前他跟薛迷那一段,强子就知道的。
起初只以为是北少玩个新鲜,哄个大学生罢了。谁知道后来那女人走了,北少竟然差点一蹶不振…
三年了,除了在准备家族联姻,也没再看到北少身边有什么其他女人,而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和薛迷也见不上面。
直到昨天晚上,突然又和那女人撞见了。结果北少竟然一晚上没睡,连夜让人把她这几年的动态都查了出来。琢磨了一下,就跟着她到了画室。
然后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强子上去给他送杯热咖啡,往窗口里撇了一眼。月光照进凌乱的画室,那女人静静地作画,背脊挺得直直的,侧面看着非常倔强。
她一边画一边哭,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她也不擦。
凌晨的时候北少离开,变得异常沉默。
今天听说她要在这里开新闻发布会,北少竟然又跟了过来。海晶老总很配合地开了内监控,北少看了全程。
“少爷…其实,薛小姐这些年也不容易。她会做那样的选择,也可以理解的。”强子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季北回过神,却嗤笑了一声:“她若是再可以多等哪怕一个星期,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样了。”
“可北少您先骗了薛小姐不是吗?”
季北沉默了。
“一个女人,要扛住家里的压力,一边还要在您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开开心心陪着您。那一年,她可没有从您这里得到一分好处啊。最后,她会放弃,也是说得过去的,不是吗?”
也就是强子敢这么跟他说话。一般人,早就让季北给弄死了。
“如果她是真的见钱眼开,早知道您的身份才装模作样,她后来也不会离开您了。”强子继续说道。
季北顿时就有些烦躁:“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情圣了?”
“也不是…就是觉得薛小姐挺可怜的”,强子嘿嘿笑了一声,“但是北少,到底跟过您一段,您也别恨人家,就当没她这个人…”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恨她了?”季北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她配?”
强子连忙道:“是,是我多嘴了,北少,您别生气…”
他终于不说话了,季北心里却越来越烦躁,摇下车窗,扑面而来的风也浇不灭他心头的一把火。
薛迷昨晚画的那幅画,他认得。
它叫,《愤怒的海》。
色彩和情绪都很强烈的一副水粉,层层叠障的蓝色让人觉得非常激荡却又压抑。
薛迷画这幅画不是第一次。最早一次,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有一次薛迷回了趟薛家,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画了一天。
她说这是她最满意的一幅画。最后报价却只有六百块,刚卖掉的时候,薛迷天天都郁郁寡欢的,就跟孩子丢了似的,怎么哄都哄不好…
后来她陆陆续续画过几幅同样的画。
现在想起来…好像都是,她心情不太好的时候。
难道,她每次画那幅画,都是昨天晚上那个样子?
越是想,季北心里就越是烦躁。为什么还要想她?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自己去走。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他季北这辈子也就掏心掏肺对过她一个,就算骗了她,难道他就没想过坦白吗?
可惜在他要坦白的时候,她走了。
画着精致的妆容,挽着别的男人的手,出现在他的舞会上。看到他就像不认识一样,照样在他面前跟男人卿卿我我。
季北调查过她的背景以后,反而更生气了。
行啊,薛迷,你在家里过得太压抑了,所以出来玩一玩猎爱游戏?时间到了,毫不犹豫就甩手走了呢!
过了一会儿,强子听他拨通了其中一个特助的电话。
“琳达,你帮我查一下,薛迷下一次画展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太久了。她手里有一副叫《愤怒的海》的画,立刻帮我买下来,无论什么价钱。”
琳达崔是薛迷的粉丝,薛迷的每一次画展她都是去报道的。突然接了这么闷头闷脑的命令,她磕磕巴巴地解释:“北,北少,《愤怒的海》,近三年来也只展示过一次。而,而且是非卖品。”
“我不管什么非卖品不非卖品,不计结果,把画拿下来。”
收了线,季北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对强子说,又像对自己说:“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的…画。”

11.第11章 薛家风云

薛迷私自开了新闻发布会,单方面解除和江家的关系,而且还一连爆出猛料。
江夫人早就带人杀上门找她算账,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的时候,继母林艳秋正在温声安抚暴怒的江夫人。
看见薛迷,江夫人顿时勃然大怒,立刻站了起来:“薛迷!这几年来我们江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就敢做出那种事情来?”
薛迷淡淡看了她一眼:“哪种事情?爆了江沐言的猛料?”
林艳秋皱了皱眉:“小迷,怎么跟阿姨说话呢?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沐言和你是联姻,他心里不愿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他一时想不通,这些年荒唐了些,等结婚了,就会好起来的。你怎么能把事情暴给媒体?”
敢情还是她不对是吧。真是委屈了江沐言了,被当妈的卖了,委屈忍了三年,最后股权没捞着,最后还身败名裂?
江夫人道:“不行,这事儿你们老薛家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一个说法!”
薛迷淡淡地道:“先别提这个了,今天早上,Dream大门被堵了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林艳秋皱了皱眉:“那种会所被堵了,跟你和江少的事儿有什么关系?”
薛迷回过头,望着江夫人,笑眯眯地道:“阿姨,这些年,你把我当成你的孩子一般疼爱,我很感激。沐言心里的苦,我也理解,不然我也不会忍了他三年。既然这三年都没有跟他分手,现在又怎么会计较?其实我今天公布那些,是有原因的。”
江夫人眯着眼睛:“好,你说!我看你能说出天花来不成!”
“沐言昨晚带了我去Dream”,薛迷看了江夫人一眼,“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他把我丢到了人家的群欢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