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门口跺脚搓手的绿荷和青瑛,苏矜不禁心头涌起一些愧疚,走上前去,抓住二人的手,放在唇前轻轻哈气——这个动作,她前世的时候也没少对女朋友们做,不过那些时候,无非就是为了泡她们,把她们早点弄上床,总归没有这一回来的真心。
三个人踩着前人走过的脚印,刚想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大胆,竟敢阻拦贵妃去路,还不退下。”
苏矜回头看了一眼,便被绿荷拉着胳膊退到了一边,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美艳无双的女人高坐檀木轿椅之上,神情淡然,轿椅行至苏矜身侧时,美眸低垂,忽的抬手,轻柔的声音道:
“停。”
绿荷见苏矜愣着不动,暗地里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苏矜这才反应过来,跪地向这位美艳的贵妃娘娘请安。
看着苏矜的笨拙模样,苏贵妃秀眉微蹙,微微抬了抬手,端的是仪态万千:
“都是自家姐妹,起来吧。”苏贵妃声音柔美,口中虽然这么说,但苏矜还是从她的眼梢中看出了一些疏离:“听闻前儿妹妹与林嫔有些不愉快,生了场大病,现如今可好些了?”
这位高坐轿椅之上的贵妃娘娘,便是苏家的长女苏宁,三年前,圣上登基之初,苏常荣便将之送入宫中,凭着自身美貌和母家的倚重,大获隆宠,短短两年的时间便已封做贵妃。
苏矜暗笑这位美人的虚情假意,如若真像她口中所言,当她是自家姐妹,又岂会在知道林嫔那番作为之后,不闻不问至今?
不过,表面话谁都会说,苏矜唇角弯出一抹微笑,回道:“多谢娘娘惦记,妾一切安好。”
苏贵妃欣慰的点了点头:“若有何难处,便去宁鸳宫找我,可知?”
苏矜低眉顺眼的福了福身子:“是。”
说完后,苏宁便再一抬手,贵妃排场再次摆起,尊然离去。
绿荷扶着苏矜笑道:“到底是大小姐,她心里还是惦念着咱们的呃。”
青瑛看着苏宁离去的身影,无限敬仰的叹了一口气:“每回见大小姐,总是叫人如沐春风。”
对于两个小丫头的话,苏矜只是笑笑,脑中回忆着关于苏宁的记忆,印象中的她总是对谁都和和善善,嘴巴抹了蜜般,很会说话。苏家上下提起这位大小姐,无一不是竖起拇指称赞的,下人们总说,大小姐菩萨心肠,对穷苦百姓都能和善可亲,更有甚者说,这便是国母之相,直到苏宁入宫,一朝封为贵妃,府里的这种说法就更甚了。
但是,苏矜不禁笑了。
“小姐,你在笑什么呀?”青瑛看到苏矜唇角的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不禁天真的问道。
苏矜看了青瑛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笑容却更甚了,在雪霁初晴的阳光下,苏矜的笑容显得那样鲜活明亮。
主仆三人一路相视而笑朝着偏远的冷月殿走去。
殊不知在那转角之处,明黄的仪仗队正巧经过,晏岑高坐龙椅之上,刚刚下朝的他心情有些沉重,但表面上却如寻常那般,叫人看不出来,随意转头,便看到了那抹鲜活的微笑,便脱口问道:
“那是哪个宫里的?”
贴身伺候的张平公公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立即躬身回道:“回皇上,是冷月殿的苏婕妤。”
皇帝晏岑蹙眉不解:“苏婕妤?”
张平鼻眼观心:“是的,就是从前的苏贵人,苏贵妃的庶出幺妹。刚入宫便得过两夜圣宠,陛下可还记得?”
晏岑回想了下,终于想起了好像宫里是有这么个人,令他印象深刻的便是那是那具年轻鲜嫩的躯体,扬眉问道:“便是那刚过及笄之年的苏…苏矜?”
“是的,陛下。”张平回道。
晏岑坐在龙椅之上不再说话,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一路向北走的苏矜,回想她初入宫的那两夜,在自己身下嘤嘤哭泣,瑟瑟发抖的柔弱之态…与朝堂中苏家一门的强势形成对比,晏岑只觉得腹中冉冉升起一股子邪火,久久不散。
傍晚十分,敬事房过来请恩,奉上了春恩牌,晏岑放下一封苏清河自请上任的折子,将目光投向了最边角处…
“就她吧。”

苏矜呆坐在房中,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绿荷送走了传话的公公,回到房里便看到苏矜的一脸
呆象,正要说话,那边青瑛便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小姐,内务府送来了好多炭火,还有好些个补品,赏赐什么的。怎么办?”
虽然这么问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青瑛此刻很高兴,因为不管怎么说,小姐即将再次侍寝的消息已然传遍宫廷,内务府那帮势力狗也开始巴结她们了。
苏矜没有说话,绿荷便站出来道:“收下吧,还能怎么着。”
青瑛兴奋的领命而去,绿荷这才走到苏矜身旁,咬着下唇说道:
“小姐,你别这样,既然人在宫里,就免不了这些事,虽然皇上那回做的有些过分,但,但毕竟是恩宠,咱们可要抓住机会啊。”
苏矜呐呐的回头:“真的要来了。”
真的要来了——那个男人!可,可老子是个男的啊,虽然外表变了,可是内心,却是个纯纯正正的老爷们儿,从第一次开荤,就只有我上别人的份,可穿越到这坑爹的环境中,变成个女人不说,还要让一个男人来上老子?这简直太惊悚了吧。
绿荷自然不知道苏矜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以为她只是在害怕,想起小姐第一回侍寝,被皇帝如泄愤般狠狠整治了一夜之后的惨状,脸色苍白,浑身青紫,就连床上也是血迹斑斑的,知道小姐定是怕了皇上了,可,可身在宫里,她们又能怎么样呢?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小姐虽然可怜,但也没有资格对皇上说‘不’啊。
她如今已经十八岁了,比苏矜大了两岁,对男女之事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是懂一些的,身为女子初夜必然会见红,但小姐身子孱弱,一夜龙恩已是极限,可第二日,那皇帝却好像食髓知味般又来了,连着两夜的肆意玩弄,小姐如今对那事肯定是怕极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苏矜,绿荷只能站在一旁暗自垂泪。
敬事房送来了热水和花香蜜粉,苏矜失魂落魄的被绿荷拉着去洗了澡,坐在梳妆台前,她还是未能缓过心神。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老子真的要坐以待毙,被人洗干净了送上那男人的床,等他来上吗?可是,不这样,他又有其他什么法子脱身呢?
苏矜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被拐卖的少女,被恶势力逼着□接客的样子。
在她洗澡的时候,青瑛已经手脚麻利的在冷月殿中各处生起了炭火,待苏矜洗完澡后,便浑身沐浴在一片温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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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一言不发站在苏矜的一侧,为她梳理发丝,脑子里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些气氛,可刚想开口,门外便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吟唱声:
“皇上驾到~~~~~”
绿荷手中的梳子骤然落地,‘啪’一声,惊得苏矜猛然站起。
愣着表情刚一回身,便看到一个龙章凤姿,相貌极其俊美的男子走入,明黄色的制服勾起了她脑中的回忆。
无论这厮长得如何俊美,都难以掩盖其身上人渣的味道。这是苏矜对晏岑的第一评价。
“几日不见,朕的小可爱竟不认识朕了?”
晏岑嘴角噙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一把便将苏矜拉入了怀中。他身姿颇高,苏矜在他怀中端的是小鸟依人。
苏矜绝望的比了比两人的身高优势,这样的差距,纵然她有心反抗,怕也只会助长了人渣的狼性,上起她来更加带劲吧?
身为前男人,苏矜非常了解男人在床上的心理,虽然说不喜欢女人反抗,但是,却总敌不过那些不配合的征服欲,换言之,就是女人反抗的越厉害,男人在生理上就会越兴奋,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
在苏矜失神之际,晏岑已然挥手让张平清场。自从白日见过她之后,晏岑一日便觉邪火烧心,魔障了般,直到入夜便再也忍不住放下了手头事宜,提前步入后宫。
看着这朵雨露微占的清纯茉莉花,晏岑只觉得下腹一阵紧热,这丫头身上仿佛有一种能勾起他原始欲望的魔力,使他一见着她这副我见犹怜的神态,便不自觉地起了欲望。
将青春茉莉花横抱起身,缓缓朝内室走去。
苏矜觉得身体一阵漂浮,这才回过神,看到自己正被这个男人横抱着,想死的心都有了,在他把她放到床铺,正想压上来的前一刻,她终于受不了的大叫一声:
“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O(∩_∩)O~悲催滴苏矜…筒子们,期待下章吧,咩哈哈哈…


第4章 惊心动魄的非礼

“等一下!”
苏矜猛地回神,大叫一声,吓了自己一跳,也把晏岑吓住了,他的一条腿已然跪上床沿,一只手也伸在半空,正准备去解苏矜的衣襟。
好事被突然打断的晏岑悄然蹙眉,隐下心中不悦,问道:“怎么?朕的小可爱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矜从床上爬起来,眼珠子乱转,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心思,果然,在说了一句:“妾,晚饭还没吃,肚子饿了。”
说完,便忽的窜向床铺边缘,想从晏岑的腋下钻出去,可是,早已洞悉她动作的晏岑岂会这般疏忽,容她溜掉,一把扯住她的脚踝,便又将苏矜拉回了床铺之上。
苏矜在床铺上,屁股不住向后挪去,脸上表情十分僵硬,假笑兮兮的说道:“妾真的肚子饿了。皇上也不希望妾做到一半晕过去吧,所以,做之前,一定要填饱肚子。”
晏岑看着这朵小茉莉今日反常的表现,他记得上回虽然她怕他,也有些不情愿,可胆子小的她却没敢反抗,连吱一声都不敢,如今好些日子不见,怎的却变了个人似的,有趣!
既然这朵小茉莉花想跟他玩,那他就跟她玩玩也无妨,这么想着,晏岑便靠在床边坐下,一条腿横过床沿,阻拦了苏矜逃跑的路径。
苏矜苦恼的看着他的长腿,知道如果自己想要下床,就势必要跨越他的腿,这家伙是存心不想让她下床了,苏矜内心无比纠结。
“肚子可以稍后再填,可是朕却等不了,怎么办?”晏岑看着面露急色的苏矜,好笑的看着她灵动多变的表情,心中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苏矜简直快哭了,原来这就是被恶棍调戏的无奈感觉啊,他记得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姑娘特别冷傲,谁都不搭理,他就伙同班里其他几个男生在她放学的路上等她,进行语言调戏后,还硬是掀了人家的裙子,把她弄得哭着跑回了家。
可现在,情形却整个掉转了,她竟然变成了那个被男人调戏的姑娘,这种转变让他从心理到生理都难以接受。
“怎么办啊?嗯?”
晏岑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好好逗她一番了,拦住她去路的同时,还伸出长臂,不顾苏矜的挣扎,便将她用力的扯入了他怀抱,苏矜手脚并用的推拒,可始终挣不开他的桎梏,生怕他压下来,她焦急的说道:
“怎,怎么办?怎么…回皇上,妾,妾,妾的月事来了
,不便伺候皇上。”
晏岑挑眉:“哦?”心中好笑这孩子为了逃避他的宠爱,竟然说出了这个理由,不禁提醒她道:“宫中妃嫔的月事都由敬事房管理着,朕也没听说小可爱今日不能侍寝啊。”
苏矜额前猛地被刀劈中,她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
晏岑见她先是苦恼,再是发呆,觉得可爱极了,不住转动的黑眸如墨玉般漆黑,以指腹刮过她的脸颊,触手的柔腻使他下腹又是一紧。
上回就是这般,虽然觉得这孩子性格很软弱,无甚特色,但胜在身体纤细单薄,柔若无骨,很能将男人身体中的兽性激发出来,做宠妃,还不够格,但若是发泄,却还不错,最起码够鲜,够嫩,够紧,因为不是宠妃,不涉及前朝,所以他在床上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发泄。
“要不然,朕亲自检验一番吧。若真如你所言,那朕今晚便不碰你了,如何?”截住苏矜的下颚,晏岑手底微微用力,便让她乖乖的面向他,与他鼻息相接。
苏矜的脸蹭的窜出一抹红霞,眼睛睁的大大的,在心中暗自骂着这皇帝的流氓无耻,从前他泡妞的时候,虽然也是不择手段,可,可最起码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是尊重的,哪有像他这样上来就要求检查人家来没来月经的?
不被抓到局子里去,就算他运气了。
晏岑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眸光瞬间一暗,温热的唇便毫无示警的覆了上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张鲜活的脸庞和如变了一个人般的灵动黑眸,他竟像是初经人事般把持不住了,原想着跟她玩一会儿,可是却抵挡不住近在眼前的诱惑。
这朵茉莉花变了,变得更加能勾起他身体的欲望了。
苏矜僵直着身体,痴呆般张着嘴,瞪着眼,感受着温热的唇舌的纠缠,吸吮,她屏住呼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遭遇,她,她,她竟然跟一个男人接吻了。
这项认知如晴天霹雳般,轰隆一声劈在苏矜的脑壳上,她想也没想如今的处境,一下子就咬上了在她口中肆虐的灵舌,鲜甜的血腥味在她口中扩散开来。
晏岑吃痛的放开了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苏矜趁势将之推开,然后便开始‘噗噗噗’的吐掉先前交融的唾液,嫌弃之色跃然于面。
虽然身体是娇柔的女儿身,但苏矜的内心可是纯爷们,从来都没有过跟男性接触的经验,别说经验了,这种事情,就是想想都
觉得恶心。
穿越前的苏矜长相清秀,斯文的外表也曾经给她带来一些那方面的烦恼,有个客户就曾经甩给她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说是只要能陪他一夜,支票就是她的了,五十万,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是要让她陪一个男人过夜…干脆杀了她吧。
她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但也绝对不会沾染这类人。
晏岑用手背擦了擦唇角,鲜红的血液看起来是那样扎眼,他伸舌在唇角舔了舔,眸中迸发出一股野兽般的凶光,猛地便扑向了同样震惊的苏矜。
很快,娇小柔弱的苏矜便被他压在身下,不管不顾,晏岑便骑在苏矜胯上,让她的下半身无发动弹,清丽的小脸拧成一团,想把他推开,却如蚂蚁撼树般毫无用处,晏岑心中的邪火更甚,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般热血沸腾,不为其他,就想快点将她剥光,看着她挣扎,痛苦的表情,单刀直入,纵横驰骋。
一把撕开了苏矜的前襟,狠狠的抓住她胸前的那片柔软,反复按压搓揉,还嫌不够,又捏住了峰顶的两粒红豆在手指间把玩,触感柔腻的肌肤仿佛带着股魔力般,让他欲罢不能,苏矜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拼命挣扎:
“你,你给我放开!色狼,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晏岑抓住苏矜胡乱挥舞的双手,阴沉着脸说道:“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弄伤朕?”
苏矜看他已然现出真怒,虽然心里害怕,但灵魂深处,身为男人的自尊却不容许他在此刻退缩,睁大双眼与之对视,毫不退怯道:“你想非礼我,我弄伤你也算是正当防卫,有什么不对?”
晏岑眉头紧蹙,深邃的目光盯着对他说出这番莫名其妙话的苏矜,冷冷道:“有什么不对?朕现在就来告诉你,有什么不对!”
这么说完,晏岑便将手直接探至苏矜裤头,也不解开,便直接探了进去,毫无怜惜的来到那片花园,一番翻搅,弄得苏矜痛不欲生。
原来这就是被强|暴的感觉,第一次觉得女性在这方面上,真是个弱者,国家不出台一条强|奸者死刑的法律,无形中助长了多少恶人的胆色,就好像前不久掀起的‘幼女嫖宿’案,叫人心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苏矜鼓起全身气力,对着晏岑的俊脸直接踹过去一脚,因为用了全力,所以,晏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偏到了一边。
苏矜趁势慌忙跑下了床铺
,奈何人矮腿短,还没跑两步,就又被晏岑抓住了脚踝,扑倒在地,虽然摔了个狗吃|屎,形象全无,但是苏矜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什么形象问题,赶紧脱离这个色狼的魔掌才是正事。
“你走开!”
苏矜又是一声惊叫,右腿又是一蹬,蹬在晏岑的肩膀上,可这一回晏岑有了先前的教训,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击退,带着雷霆之怒对苏矜下了最后通牒:
“朕数到三,给朕过来!否则便治你弑君之罪!”
苏矜不住向后退着,嘴上也不认输,道:“弑什么君?我又没杀你!”
晏岑怒不可遏:“过来!”
苏矜喘着大气,看着晏岑比地狱恶鬼还要恐怖的神情,心里又恨又怕,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第一,她被他整死在床上。第二,她被他杀头在午门。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个死,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自己了断,说不定能感天动地再穿回去。
这么想着,苏矜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房间内的顶梁柱鼓起勇气,用尽全力撞了过去,发出一声巨响。
天啊,看在我这么不顾一切的份上,就让我穿回去吧…苏矜在闭眼前,内心这般咆哮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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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西域美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矜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到了古色古香的素雅帷帐,绝望的再次闭上双眼。
“小姐,你醒啦。”绿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显然她看到了苏矜睁开眼睛的刹那。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苏矜看向床边,只见绿荷和青瑛两个清秀的小丫头正探着头在她上方观望着,从床上坐起,苏矜等待她们俩给她传来噩耗。
比如说:那个流氓皇帝要杀她的头,抄她的家,或者…呃,那个怎么说来着?啊,杖毙,等等。
绿荷眼明手快,见苏矜想坐起来,便赶忙上前相扶,苏矜才动了一下,就觉得额头痛的要命,吃痛的叫了一声后,伸手摸了摸,绷带的触感让她更加的惆怅。
唉,她如今的情形就好像是那些想跳楼自杀的人,楼是跳了,不但没死成,还落了个十级残废,心肝脾肺肾手脚全都失灵,可人就是死不了…
她孤注一掷踹了皇帝,又撞柱自杀,死了也就罢了,一了百了,最起码不用担惊受怕,把自己的性命掌控在他人手中,随着那人高兴,决定她的生死。
“几点钟了?”苏矜摸着头靠坐在床沿上,看绿荷面上露出不解,才更正道:“什么时辰了?我…什么时候上路?”
青瑛嘟嘴问道:“小姐,上什么路啊?”
苏矜叹了口气,还是绿荷聪明,看苏矜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忧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掩着嘴角解释道:
“小姐,咱们皇上可是个明君,纵然小姐…刚烈不从,但皇上并没有怪罪。”
苏矜质疑的看着她,绿荷见她不信,又指了指花厅,笑道:“小姐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出去看看。今儿一早内务府就接到圣旨,遣了四名杂役太监和三名宫女来,说是供婕妤娘娘使唤。”
“就是就是,内务府不仅送来了人,还送了好多赏赐,都是咱们皇上亲下的旨意。”青瑛着急的在一旁补充道。
“…”
这个结果,却是苏矜没有想到的。
她昨晚可以说是拼了老命不要跟皇帝大闹了一场,那厮不仅没有降罪,反而这般对她,难道是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追的越紧?
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苏矜靠在床头陷入沉思,绿荷和青瑛见她如此,也不敢打扰,乖巧的站在一旁。
啊,是
了,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姓苏,苏矜的父亲是一品大员苏常荣,手握大权,门生遍布,几个哥哥又分别身居要职,所以,苏家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皇帝即便想杀了她,也会看在苏家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的。
毕竟昨晚的事对皇帝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是要处置她,自然要将他被女人踹的事情捅出去,如果她是皇帝,她也不会傻得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既然杀又不能杀,那就干脆换一种方式,打一发糖衣炮弹。
这种绵里藏针的伎俩,从前她在商场上可没少用。虽然对某些公司贪得无厌的工作人员非常反感,但她却依旧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让他们的胃口逐渐变大,到最后,她想要什么情报,他们都会冒着风险乖乖的给她送上来。
苏矜想着想着,不禁勾起了唇角,既然她的身后有苏家这棵大树,不管苏家对她的态度如何,在外人看来,她苏矜和贵妃苏宁一样,都是苏家的女儿,嫡庶虽然有别,但却不妨碍她装大尾巴狼,唬唬人还是可以的。
想通了这一点,苏矜郁结的心情瞬间敞亮了,突然回神,转头对绿荷说道:
“我饿了。”
绿荷和青瑛对望两眼,虽然不知道小姐的态度怎么忽然变了,但小姐心情变好总比变坏要来的强,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
苏矜摸着额头的伤口,看着窗牑外的阳光普照,这一撞,让她彻底醒悟过来了,穿越前,身为孤儿的她就是随遇而安的,在那个瞬息万变的社会,适应能力稍微差一些,就很可能被人拍死在沙滩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来之,则安之。
后宫与职场都属于竞争激烈的战场,而不同的是,职场中有很多客户,很多老板,她必须八面玲珑,应对各路挑战,优点就是…没有生命危险,这家不成,还有那家,不会死在一个人手上,而后宫却不尽然,老板只有一个,余下的全部都是竞争对手,从电视剧中的经验来看,后宫的世界没有道德,没有仁慈,所有人都是为了啃下皇帝这个客户而努力算计,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一切尊严与感情,以求获得客户的最终青睐,从而得到这个世上最高的荣耀与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