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没告诉你么?”

我耸肩,“他不肯说。”

靛忽然坏笑,“啊……因为我偷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唔……山本老头的……”

我发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如此全神贯注地听人说话。

“内裤。”干净利索地留下这两个字,他挣脱了我的手掌瞬步离开了真央。

哈……哈?

就在我风中凌乱,外焦里嫩的当口,身后传来了冰冷的男声。

“绯真,你在干什么。”


***

洗完澡,将一身的疲惫洗尽。我拿着和服披着浴巾跨出浴室,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那白发苍苍的管家。反正是披着浴巾的,所以我很淡定地眨着眼眸。可是老人似乎不能适应,他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退回浴室换上和服,待我正装走出浴室之后,他老人家居然不在了。

一个女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走到我身边,那股刺鼻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姜汤。“夫人,禁闭室里比较阴寒,而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是少爷吩咐我们熬的姜汤。”

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我放下手中的木梳。“让我关禁闭室的人是他,结果让熬姜汤的人也是他。难道朽木少爷不嫌麻烦么。”

“夫人。”管家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确定我已经穿好衣服之后他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对着身边的女佣挥了一下手,女人便欠了欠身退下了。“绯真夫人,少爷上有瀞灵庭的命令,还有族人对于朽木家一举一动的注意。女协杂志一发行,少爷就被族人召了去。关禁闭室非少爷本愿。”

“我没有怪你们家亲爱的少爷。”拿过姜汤灌下肚,我把空碗交换给了管家。“老管家,你找个时间劝劝朽木白哉吧。贵族的世界不适合我,而他的身边也不适合呆一个我这样的定时炸弹。”

拉开大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管家无奈的叹息声。

“老奴劝过少爷很多次了。”

朽木宅后院的樱花林原先是最漂亮的,可是一过赏花的季节,整片樱花林都显得格外冷清。除了光秃秃的枝桠以外,再无任何生气勃勃的粉红色花瓣。
那么大的庭院,那么大的房子,就因为贵族条条框框的规则从而使之住起来还不如外面的小茅房。

“你又见他了。”

我回头,却见朽木白哉穿着白色长袍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那个偷内裤的家伙么?”

“……”他微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口中的偷内裤是什么意思。“绯真,不要再靠近他了。他很危险。”

“因为他实力很强大所以危险?”

朽木白哉犹豫了片刻后道,“不是。”

“你不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很难说服我不去交朋友。”

黑眸看着我一眨不眨,朽木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解释,“……因为他手上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靛说他偷了山本老头内裤的原因,我在听到朽木白哉说因为靛手中的东西很危险的时候,立刻把这句话等价成了,山本老头的内裤很危险。

其实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美男真的偷了山本的内裤。但是美男他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我更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让我深信不疑。

于是只要一想到这个通缉犯其实是个变态窃贼我就会发出阵阵不和谐的笑声,以至于半夜做梦都在诡笑。

翌日清晨管家顶着沉重的黑眼圈向朽木报告道,“少爷,昨夜朽木宅里好像有点诡异。老奴已经派人去侦察了。”

 


被盯上的猎物

——绯真,你臂力小,所以靠蛮力是不行的。不是谁将剑握得紧,不是谁在斩击的时候力气大,就一定能获胜。
——与其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力气变大,不如学着避开这个先天的不足。

剑道课上,靛昨日说得内容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我瞅着手中的木刀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手脚那么灵活,随便把玩把玩刀那是很容易。可是我要是和他一样把刀抛出,保证再也接不住。
挣扎了许久之后我发现,这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反正怎么样都是输,不如这次输得有点新意。看着身前那个站得笔直的人,我抬手,将木刀朝她的脑门扔去。
女子先是一愣,随后侧过身一边躲闪着我的木刀一边朝我这个方向奔来。短暂的犹豫之后,我提步上前,反手握住刀柄,刀尖对准她的软肋狠狠一戳。

这是第一次,我在剑道课上幸免于倒地。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的表情看起来如此震惊。难不成在他老人家眼里我就应该是倒地的那个么?

“你……”老师的嘴巴张得和鸡蛋差不多大小,他伸手指着我,浑身都在打颤。“刚才……刚才那一招……是是是谁教你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把通缉犯的名字报出来的,不然说不定瀞灵庭拿我做个诱饵啥的,那就太狗血了。看着老师傻笑了几下,随后伸手挠头。我只能保持缄默,不然我现在所说得话都会被列为呈堂证供。

“不可能的……会这样用刀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剑道老师似乎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眉头紧皱,双目瞪得溜圆溜圆。这般氛围弄得我也跟着他一起紧张了起来。不过我是紧张他老人家的眼珠会不会掉出来。

我配合着老师一起神色紧张道,“老师,你说得他是谁?”

“丰臣靛,百年前被零番队遣回尸魂界的男人。史无前例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晋升后又被降级的男人。”

……

风波总算在老师得知靛做过朽木白哉的导师,而朽木白哉又是绯真丈夫的情况下平息了。不过这一波刚平,我心里又起了一个大波澜——是个人都看不出朽木大冰山会是靛的徒弟啊!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用过美男导师所教的战斗方法啊!

*

自从六九少年被老师贴上重点培育对象的标签后,这个唯一从流魂街来的,和蔼可亲的小伙子再没时间和我对战练习。不,那是礼貌的说法。如果准确点说的话,是他再没机会把我当成沙袋了。

站在树下学着靛昨天的样子练习砍树叶,树枝是颤动了,可是树叶仍牢牢地粘在树枝上。无论尝试多少次结果都一样,心里憋了一团火,我对着大树干临门一脚。

“用脚踹大树,痛得还不是你自己么。”

不料我这一踹,还踹出个大活人。欧,不。尸魂界是没有活人的。欧,不!我居然也不是大活人了……

和往常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上,靛伸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碧眼里写满了倦意,他看着我轻摇头。“绯真,我算是服了你了。原本想要下个月再来找你,却被一本女协杂志给勾了来。今天原本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却被你给一脚踹醒了。”

“你少来。要好好休息你不会去流魂街休息啊,来这里干嘛?”

靛微笑,可能是疲倦的原因,他的笑容不如以前那般灿烂靓眼,不过倒略显得有些像个女子了。“我这不是担心我好徒儿的妻子再被人当沙袋,所以来瞧瞧么。”

“好徒儿?”前阵子朽木白哉与靛战斗的场景瞬间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我看着他愣了一会儿之后猛点头,“嗯!的确是个好徒儿!”

他垂眸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伸长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跳下大树,他缓步走到我的面前。也正因如此近的距离我才看清楚他眼眶下那沉重的黑眼圈。感情他和大熊猫也沾亲带故。

“我说,你昨天晚上没睡觉?”

“嗯,我没在朽木宅里找到合适的房间,所以一宿没睡。”

“朽木宅?你去了朽木宅?”这回轮到我震惊了。你说这通缉犯做的,不但真央到处晃,昨天晚上还晃去了朽木宅。山本老头要是知道偷了自己内裤的人如此逍遥法外可是会泪奔的啊喂!要是朽木白哉知道自己要杀得人昨天还去他家里找地方睡觉那肯定会崩溃的啊混蛋!

蓝眸轻眨,他看着我瞬息万变的脸勾了勾唇角,“嗯……我去偷东西。”

一口气没提上来,我差点撒手人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严肃道,“你终于下定决心要偷朽木白哉的内裤了么?我告诉你,朽木白哉的内裤肯定比山本的值钱!”

修长的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靛垂眸一笑,“不,我是去偷他的妻子的。”

“哦。”我顿悟,“原来你要偷朽木绯真啊。早说呢,说不定我还能替你里应外……合……”看着他越来越诡异的笑容,我彻底恍然大悟。
丫的,朽木绯真不就是我么!?

温热的手指拂过我的脸庞,靛抬眉说道,“原来你早就想跟我走了。”

“不不不,你想太多了。”我后退一步。

“我是个危险分子,你确定要跟我走么?”他跟着上前了一步,“随我去现世怎么样?”

“不怎么样。”
澄清一下,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

我扭头,在确认那个站在大树下面无表情的人的的确确是朽木白哉之后,发自内心地“嗷”了一声。为什么我要成为他们师徒间反目成仇的夹心饼干。

“绯真,和管家回去。”

“绯真,回朽木宅吧。”靛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跟着说了一句,“晚上我来朽木宅找你。”

话音刚落,银白色刀刃已经从他的耳边侧过。血丝沿着耳廓流至脸颊,靛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在看到鲜红色的液体之后微皱眉。“白哉,你应该很清楚我讨厌血腥的味道。”

作为这句话的回答,朽木白哉沉声道,“散落吧,千本樱。”

刹那间樱花乱舞。
其实朽木白哉的刀是很实惠的,不用辛辛苦苦等到赏樱的季节,只要想看落樱,时刻都能看到。只不过看他的樱花需要用血液作为门票费罢了。

“哪怕你卐解也是枉然。”靛跳至空中,黑色长发被晚风吹得飞扬在空中。这一次,他没有微笑,而是很严肃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连斩魄刀都没有带。”朽木站在树下,扬手一挥。如樱花一般的刀刃瞬间向靛冲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刃,他才重新露出了微笑。“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圆形的抵御护壁在他身前张开,细小的刀刃在触碰到护壁之后迅速向下坠落。

“绯真,释放鬼道的时候不但要注意目标,同时还要注意控制自己的灵压。这就算是鬼道课了,我还欠你五节课。”留下这句话,靛的背影消失在了我们的跟前。

其实我想说,他太客气了。
这完全可以算是两节课了,鬼道和瞬步。

朽木白哉收刀缓步走到我身边,黑眸掠过我的右手,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他在辅导你?”

“嗯。”

双眸微皱,他淡淡道,“我明白了。”

明白?朽木大冰山你明白了啥?明白了你的导师要来你家偷人?

自那以后,朽木宅每晚的看守都做得很严谨,我保守估计,连一只老鼠都别想窜进朽木宅。当然,如果靛是只苍蝇或是蚊子啥的,那我只能说,他的道行实在太深了。

 


为了偷盗而偷盗

“朽木白哉,你的内裤还安好吧?”这是翌日清晨我看到朽木后说得第一句话。话音落下不久之后,我忽然觉得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多好的空调,还不排暖气,顶多呼出点二氧化碳。
就在我准备开溜的时候,管家忽然匆忙闯进了大厅内,失去了他以往所有的礼仪规矩。朽木白微皱眉侧过头,他看了一眼老人,语气淡淡的,“怎么了?”
“老……老爷那把放在灵堂旁边的斩魄刀不见了。”

原来靛那个家伙还是有点经济头脑的,那把刀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这个想法在朽木白哉和管家的下一轮对话结束后荡然无存。
“银白风花纱和牵星箝呢?”
“还在。”

那个白痴。放着好几栋朽木宅不偷,去偷那把破刀作什么?难道他没斩魄刀么?没见过银白刀刃么?难不成把刀偷回去当镜子用啊!

*

不出我所料,靛准时于下午时分躺在了大树上闭目养神。我伸长手臂,踮起脚尖,用木刀捅了捅他的腰际,“还装睡,你索性装扮成一棵大树算了。”
他仰头翻了一个身,忽然一把斩魄刀从树上掉了下来,正砸我的脚趾。“哎哟我滴娘诶……”察觉到叫娘有点无济于事,我改口道,“哎哟我滴娘滴女儿滴脚趾诶……”

修长的身影敏捷地从树上跳下,靛看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没事吧?你的反应这么那么迟钝,那么大一把斩魄刀都躲不开。”
“谁知道树上会突然掉一把斩魄刀啊,你以为这是曹雪芹大爷编写的天掉林妹妹的世界啊混蛋。”
他用食指指节轻碰了一下鼻尖,唇边的笑意欠扁如昔,“别人射暗器的时候难道还要事先通知你么?”
我斜睨了一眼地上的斩魄刀,“兄弟,你的暗器会不会太庞大了点?”再转头,我准备狠狠瞪他一眼,却不见了他的人影。

“如果脚趾断了的话,就只能送去四番队了。”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我狐疑地低头。只见他半蹲着身子,像研究什么新鲜事物一样盯着我的脚。不出三秒,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脚。下意识往后一跳,我吼,“你变态啊!”

谁知靛竟拿着斩魄刀站起身,笑得一脸灿若桃花。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嗯,还能跳,看来没什么大碍。不然白哉定会找我算账的。”

夏风拂过,摇曳树林。一股熟悉的淡香随风飘来。
定神之后我才发现,靛的头发变短了。原先及腰的长发现今比起朽木白哉长不了多少。啧啧,一到天热就剃毛,为什么我会想到小狗?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靛抬手抓了抓自己刚过肩膀的黑发,微笑。碧眸忽然安静得犹如湖水一般波澜不惊。“最近比较烦,头发也跟着一起打结。所以还是剪了的好。”

不,其实就是因为天热了,所以需要散热。我了解的。

“绯真,拿着。”靛将手中的斩魄刀递给了我。说实话,那份量和木刀是有很大差距的。“真刀和木刀不一样,你可以将木刀抛至空中然后轻而易举的接住,但是真刀会比较困难。接下去的两天,你就尝试用这把刀锻炼吧。”

我瞅了两眼那把斩魄刀,总觉得那把斩魄刀有点旧了,更加诡异的是,刀刃处沾有一些黑色的发丝。伸手戳了戳靛的肩膀,“喂,这把斩魄刀你哪里搞来的?”

“嗯……”靛严肃了一会儿之后神秘地笑了笑。“一个比较阴森的地方。”

“阴森?该不会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吧……”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呃……通缉犯桑,这把斩魄刀的主人是……”

碧眼眯起,他颔首,“是你丈夫的爷爷。”

不要把死人的东西拿给我用啊,这样属于间接盗墓的啊混蛋。

“你放心,这把刀还是很锋利的。”

我说,这不是锋利不锋利的问题好不好?横了他一眼,我嘀咕,“你怎么知道这把刀很锋利……”

“你看。”他把头凑了过来,鼻尖蹭上我的脸颊。在我想起来往后退一步之前,他摇了摇脑袋,鼻尖在我脸颊上来回蹭了两蹭。“我的头发还算整齐吧?”

我扁嘴,伸出食指把他的脸往后顶去,“难不成你是用这把斩魄刀剃得头发么?”

“真聪明。我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白哉要娶你了。”

……

他在朽木宅重重把关的前提下顺利偷出灵堂里的斩魄刀。
他在朽木白哉大人有生之年用他爷爷的斩魄刀削发。
我忽然感慨的很想掉泪,并且是热泪盈眶。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顺利让朽木白哉气到脑溢血的人,舍丰臣靛其谁?

“喂,你昨天才和朽木白哉打过,今天不用早点离开么?”

“他知道我是在辅导你的话,暂时是不会来抓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在辅导他的时候,也是个罪犯。”

所以,美男你就承认了吧。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什么叫人神共愤对吧?

见我久久没有回话,靛垂眸微笑。细致的皮肤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一层红晕。他看着我,眼底尽是调侃之意。“绯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你么?”

“肯定不是因为你吃饱了饭没事干。我估计你就是看朽木白哉那家伙如此悠闲所以不爽,拿我做踏脚板借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激怒他刀刃相向之后,再提醒他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你的。”

三声击掌声回荡在真央校园内,随后传来靛渐行渐远的声音,“回答完全正确。所以,改天再见咯。”

其实我是一个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很笨的人,有些事你不告诉我,我可能一辈子都猜不出。就像现在的靛,总是两袖清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我回想曾经时,总会很想买根面条吊死。当然,想升天的话,最直接的办法还是拽过朽木白哉一头撞死。

***

夜幕降临,繁星闪耀在寂寞的夜空上。
我拿着真刀反复练习一个多小时后才正式提步赶回了朽木宅。然而,走到半路的时候我便看到了那个迎面走来的朽木白哉。他单手掌着纸灯,眉心微皱。在看到我之后,他轻声道,“绯真,很晚了。”

“你放心,我说过毕业前不会逃走就一定不会逃走。”

“……”从他重新皱起的眉头来看,朽木白哉似乎是有话想要反驳我的。不过在挣扎片刻后他转过身,声音有点淡漠,“回去吧。”

“今天的晚饭有辣白菜么?”

“没。”

“有有有,把你放在辣椒酱里腌制一会儿就什么都有了。”

“……”

“你不觉得这天越来越热了么?”

“不觉得。”

“是是是,站在你身边一年四季都是寒风凛冽的。”

月光洒在我们二人身上,照亮了通往朽木宅的道路。虽然关系有点令人抓狂,但起码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是结伴而行的。任我想破脑袋都不会猜到,在那被高墙遮住月光的大片阴影处,有一个倨傲却落寞的身影靠在墙边。他闭着双眸静听我们之间的谈话。随后抬首,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TAT留言越来越少,俺的心拔凉拔凉的。
TAT是俺的文让乃们无语了么?

 


白热化的处境

自那天以后,靛就消失了,带着欠我的三节课在尸魂界蒸发了。

每天对着靶杆轰轰鬼道,对着大活人挥挥木刀,去流魂街找找露女王,往朽木冰山身上浇点凉水。这日子竟也就那么混到了孟秋。
就在上个月,我又很悲催的被朽木白哉关进禁闭室一次。
女协杂志第二刊,八千流派音梦找我给杂志提一句寄语。像我这种嘴一张就造孽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什么可以令贵杂志蓬荜生辉的语句的。于是看着穿堂而过的朽木白哉,我随口说了一句,“给我一个朽木白哉,我能解决全球变暖问题。”

岂料这句话被登在了封面上。尸魂界的人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的,可是就因为这句他们无法理解的话语,我第二次抱着女协杂志睡进了禁闭室。管家给我传达的理由是——朽木家是贵族,不该出现在这种无聊的杂志上,哪怕是一个姓氏。
我想,管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八千流能在旁边那该多好。
同时我又有点困惑。如果八千流每个月都来找我为女协杂志做点贡献,那我岂不是每个月都要进一次禁闭室?难道我真的要沦落到每月一关的地步么?
我说,八千流你要给我精神损失费啊。

死神最基础的四门学科里,现在唯一落后的便是白打。看绯真那胳膊纤细的,害的我都不敢用手挡住别人的攻击,生怕挡了一次之后,那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每次有拳头挥来我只得用脑袋或者屁股去抵挡。

原本是很平淡的一天,就在班级同学被告知今天是一季一次的队长巡逻后,变得有点像过佳节一般。我随口问了问是哪个队长。岂料众人忽然脸色刷白地看着我,并严肃地说,“这一次轮到十一番队的更木队长。”

……

好吧,真央灵术学院有难了。

庞大的体格走在通往教学楼的大道上,队长羽织披在肩头,一脸全世界人都欠了他钱一样的神色。黑色的头发如同刺猬的后背一般一根根竖立在那里,令人对他肃然起敬。
或许见过了像蓝染,浮竹这样儒雅绅士的队长,如今剑八的到来让众人有点来不及缓神。

“垃圾,垃圾,全是垃圾。”剑八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一边抱怨着,“每个人的灵压都弱得如此可怜,难道真央里就没有强一点的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