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郝一南明确表示离婚典礼事项一切交给美丽人生操办,自己没什么意见,别太出格,出什么岔子就好,但出于礼貌和职业职责,张恋恋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告知。
郝一南大概正在开会,接了电话,匆匆说了句‘用哪张都可以,你看着办’便挂了电话。
高冷男神范一不小心又侧漏了。
张恋恋撇撇嘴,对着手机小声嘟囔:“哪天送你一箱护舒宝,看你还测不侧漏。”
刚放下电话,就听见踏踏踏的高跟鞋急促而来的声音,戴着墨镜,穿着一身大红紧身包臀裙的汪露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了办公室。
白皮肤,大长腿,烈焰红唇…瞬间男同事们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直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张恋恋吃了一惊。
“当然是来帮你,婚纱照弄到了吗?”
张恋恋指了指身后电脑上郝一南和林雪一的合照。
“Gooddone!”汪露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说着上去噼里啪啦敲了几下键盘迅速把图片发到自己邮箱里了。
“哎,你准备干嘛呀?”
“准备送郝一南一份惊喜。”
“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汪露冲她眨眨眼睛,拿起包,狡诈一笑,“走了!”
汪露前脚走后脚李江明就色迷迷得凑到张恋恋面前来了。
“刚才那美女谁呀?长的挺正啊。”
“咱们市汪副市长的女儿汪露,要不要她号码?我有哦。”张恋恋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李江明的脸顿时垮了:“呃…我还有事先走了。”
策划案交上去后,李胖子那里很顺利的通过了,一切按照流程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和准备着。典礼的前一天下午,何姐带着张恋恋以及几个人去明珠饭店布置场地,顺便去面包房预定明日的婚宴蛋糕,几个人开着小货车拉了一车的道具:拱门,廊柱,花路,红地毯,拉花,泡泡机,气球,鲜花以及音响设备等等…到了饭店,卸下东西,几个人便开始忙活,搭花门,铺地毯,粘气球,贴海报,调试音响…脚底生风的忙了整整一个下午,等布置完,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张恋恋就早早地爬起来了。简单的洗漱,吃过早饭后,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公司。车上张恋恋从包里掏出手机首先登了微博,郝一南今儿离婚典礼,张恋恋想看他是否更新了什么内容,比如,伤情一下,或者高兴一下,但失望的是什么都写,上次更新时间还是十天前,他作为乳业巨头公司的未来接班人很符合身份的转载了一个关于奶农的微博。
张恋恋失望的从微博里退了出来,突然听旁边的的哥惊叹了一声:“这是谁要结婚?这么大排场?”
张恋恋闻言抬头一看,然后和她的司机小伙伴一样惊呆了,这条市区最中心的朝阳路,路上两排路灯每个路灯上一夜之间都挂满了广告牌,远远望去,简直是…一片胜景。
其实广告牌不重要,重要的是广告牌上放的是郝一南和林雪一的婚纱照。两人手牵手往相反的方向走着,表情淡漠,身后有桥有水还有轻轻摇曳的水草…上面还印上了徐志摩的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恋恋呆了一秒,下一秒,立即拨通了汪露的手机。
“路上的广告牌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听筒里传来汪露懒洋洋的声音,大概是还在睡觉:“是啊,郝一南办离婚典礼不就是希望别人知道他和林雪一离婚了吗,那我就帮他一把,让全江北市的人都知道,不是更好?不用谢我,打广告的钱算我的,不找你们公司报了。”
“你钱多烧的吧你?”张恋恋哀嚎,要郝一南或是林雪一投诉的话,他们公司就惨了。
“管得着吗,姐虽然没钱,也任性。”
张恋恋:“…”
郝一南路上看到广告牌时,也愣了愣,转念一想,反正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这样也好。
坐在另一辆车里的郝母看到广告牌倒没说什么,只是对广告牌上的宣传语有些奇怪,对旁边郝一南的父亲郝氏乳业董事长郝正安说道:“这结婚怎么用这样的宣传语,什么再别康桥,一点也不喜庆,晦气。”
郝正安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的确别扭。
一行车队从十字路口分开,郝一南带着一队车开向林雪一林家,郝正安和妻子由司机带着先去饭店招呼客人。
郝正安夫妻到的时候,场地已经布置好了,海报用海报架张贴在酒店门口,气球门上悬着红色的条幅,按照郝一南事先特别交待的,不出现离婚的字眼,写着:祝郝一南先生林雪一女士康桥之旅快乐!
郝母环顾一圈,发现门口连个“礼金处”都没设,于是悄悄用拳头捅了捅丈夫:“这写的什么跟什么,还有这门口怎么连个“礼金处”都没设?我怎么总觉得怪怪的,你看这布置得一点喜庆味儿都没,婚礼儿子也不让咱们插手,弄得神神秘秘的,到现在连新房都没布置,问他他总是说让我放心,他自有主张,然后找个理由随便给我打发了,我总觉的这心里头慌慌的,不踏实。”
“他自己操办,不省了我们的心嘛,说明咱们儿子懂事、孝顺,别多想了。”郝正安道,男人到底还是沉得住气,说完用手轻轻拍拍郝母以示安慰。
九点半左右,客人陆陆续续开始到来。
十点,张恋恋和内场地人员将一切准备就绪。
十点半,何姐带着主持人赶到现场。
十点五十分,郝一南的车队到达,令人惊讶的是十辆车一辆车都没有贴喜字,新娘坐的车甚至连扎花都没有,宾客顿时议论纷纷。
十一点整,典礼开始。新郎搀着新娘步入礼堂。
舞台上音乐响起,镁光灯打起,墙壁上的led电子屏也亮了起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主持人走上舞台,深情地进行开场白,“各位亲朋好友,感谢你们前来参加郝一南先生和林雪一女士的离婚典礼…”
“什么!”
“离婚典礼?”
有人叫起来:“怎么回事,不是结婚吗,怎么是离婚典礼?”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场面瞬间失控。

第6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当事人---新郎和新娘。
张恋恋也震惊了,敢情这些人都以为来参加结婚典礼的?郝一南竟然瞒着所有人包括她把结婚典礼偷梁换柱成了离婚典礼?!怪不得郝一南不让现场出现离婚的字眼呢。他不止坑了爹坑了妈坑了亲朋好友,连她也坑了呀。
正心里哀嚎着,突然有人用胳膊碰了碰她,张恋恋回头一看,汪露不知何时混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张恋恋压低声音说。
“我参加过那么多的结婚典礼,可从来没参加过离婚典礼,这么新奇,当然要来看看了。”
“郝一南可真是坑的一手好爹啊。”汪露说着摘掉墨镜忍不住惊叹。
“嘘!”张恋恋示意她闭嘴。
“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这边郝母急的抓着郝父的手不停的问。
郝正安脸色愠怒,拍了拍郝母,然后拨开议论纷纷的众人,走上去指着台下众多宾客,问郝一南:“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今天是你们两个结婚的日子,怎么弄出个离婚典礼?你准备怎么给大家解释?”
郝一南和林雪一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然后两人一副“哎,你好了吗,我好了,咱们开始行动吧”的样子一起走上舞台。
懵掉的主持人非常识趣的关掉了音乐,把话筒递给郝一南和林雪一。
“大家下午好,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林雪一小姐的婚礼,只是遗憾的是,这个婚礼是离婚典礼,而不是结婚典礼。我和林雪一小姐就在昨天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我们离婚了。非常抱歉,事先隐瞒了大家,我们也是出于无奈。至于离婚的理由,很简单,我们都不是彼此需要的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们只是迫于无奈而走到一起的,这样的婚姻相信没有人会觉得将来会是幸福的,每个人都在追求幸福,每个人也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们也不例外,所以我们决定不再屈服于命运,也不想再委曲求全,所以我们选择和平友好的分手。本来今天应该是我们结婚典礼的日子,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改为离婚典礼,一是彼此告个别,二是想借此告诉大家我们离婚了。”台下宾客一阵沉默,随即议论纷纷,郝正安气急败坏地骂了句:“荒唐!”
“这两人…太牛了,换做是我我爸分分钟把我给灭了。”汪露看着郝正安脸上暴怒的神色小声喃喃道。
“放心吧,有我在呢,到时候我替你收尸。”张恋恋道。
“皮痒了啊张恋恋。”汪露掐了她一把。
张恋恋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看到郝正安沉着脸往舞台上走,郝母‘哎,哎’两声没叫住他,赶紧跟了上去。
“小雪,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真的要离婚?”郝正安走到两人面前,大概觉得从儿子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于是直接问林雪一,张恋恋看他微微颤抖着身体,看得出来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是啊,小雪,你和一南真的离婚了吗?”台下林雪一的父母林父林母拨开众人走到前面来也焦急地问。
林雪一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问,伸手扯掉自己头上的头纱,神色平静的说道:“爸,妈,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我和一南不可能在一起的,今天举办这个典礼,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们是不会在一起的,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爱的是peter,你们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宾客们顿时又懵了,peter是谁,这又是个什么剧情?
张恋恋也懵了,和汪露面面相觑,汪露耸了耸肩,然后听林雪一又接着说道,“peter现在正在机场等我,我已经答应跟他走了,我们准备回美国结婚,爸妈对不起。”说完将话筒塞到主持人手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提着裙子飞快下了舞台,跑出酒店。
等众人反应过来,让人去追时,她已经拦了辆车往机场方向绝尘而去了。
“小雪!”林父林母顿时也无暇顾及其他了,赶紧匆匆忙忙追了出去,留下满堂宾客斯巴达了。
郝正安已经气疯了,抖着手指着外面对郝一南道:“你快去把小雪给我追回来,大庭广众之下,我一张老脸快被你给丢尽了!”
“爸,我们都已经离婚了。”郝一南冷静道。
“你,你…”大概是太过激动,郝正安说着说着突然捂住胸口,身体往一边歪去,幸而郝一南眼疾手快从侧面抱住了他,才没摔倒。
“老头子!”一旁的郝母惊呼着扑了上去。
“糟了!”张恋恋一见也赶紧和何姐冲上了台上,典礼中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们公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郝正安闭着眼睛躺在郝一南怀里,已经晕了过去,“快叫救护车!”郝一南大喊。
张恋恋赶紧掏出手机拨了120。刚挂电话,就见郝母突然站起来,走到主持人面前,怒气冲冲的指着可怜的帅哥主持质问道:“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公司?我们明明办的是结婚典礼,为什么就变成了离婚典礼?”
主持人表示很无奈,赶紧解释:“郝先生预定的就是离婚典礼啊。”
“预定的就是?哼,你们公司居然连这个什么离婚典礼都做,缺不缺德?看到人家分手或者看到人家小两口离婚你们心里高兴是不是?这么缺德不怕死了以后下地狱啊。”郝母不依不饶,越说越激动,毕竟在亲朋好友面前丢了面子,又让敌人看了笑话,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说完,犹自不解气,上去揪着主持小哥就打起来。
张恋恋和何姐赶紧上去劝,一边劝一边拉架,几个人顿时扭做一团。
“妈,不关他们的事,您有气可以冲我来。”郝一南示意旁边的人扶住父亲,也慌忙上去拉。
“你走开!”郝母甩开他,“我今天非得问问清楚,怎么有这样害人的公司!”
“阿姨,你讲讲理好不好,又不关我事。”主持小哥崩溃了。
“嗨,你说谁不讲理呢,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试试。”
张恋恋赶紧挡到他们面前来了,赔着笑脸劝道:“阿姨您消消气,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算啦,算啦。”底下的宾客眼见台上闹作一团,也赶紧都上来劝,一瞬间,舞台上挤满了人,彼此扯来拉去,突然间不知谁在背后突然往张恋恋屁股上使劲一踹,张恋恋惊叫一声,身子一歪,瞬间从几米高的台上滚下。
“啊!!”
所有人都吓住了,台上瞬间安静下来。

第7章

所有人都吓住了,台上瞬间安静下来。
恰逢不明实情的酒店服务员将昨天预订的订婚蛋糕推进来正走到舞台前,只听砰的一声,张恋恋毫无悬念的像一块肉饼一样重重砸到了蛋糕车上,然后又从蛋糕车上滚下,落到了地上。
…胸先着的地。
本来就平,越砸越平啊,都快比平板电脑还平了好吗,此刻被无辜的蛋糕染成颜料瓶一样的张恋恋内心有一万头失控的马在奔腾,到底是哪个混蛋踢得她?!和她什么仇什么冤!
“张恋恋!”郝一南惊呼一声,三步并两步赶紧跑下去将她扶起来。
好痛!张恋恋第一感觉就是胳膊好痛,痛的简直要飚泪了。
“可能是手臂骨折了。”郝一南检查了一下她手臂说。
“那赶紧送医院啊。”汪露踩着高跟鞋踏踏踏的跑了下来。
“救护车来了!救护车来了!”
120此时恰好赶到,众人赶紧帮忙把郝正安和张恋恋分别抬上了救护车。
江北大学附属医院。
“怎么搞的?”穿着白大褂的韩江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给张恋恋查看伤势,“痛不痛?”说着在张恋恋的胳膊上敲了敲,张恋恋顿时“啊”地一声惨叫。
“痛也是活该!”韩江毫不客气地。
“江江!”张恋恋委屈。
汪露和郝一南浑身一麻,无法直视的称呼…
韩江,江北附属医院骨科医生,身高一米八,相貌帅气,性格温润,名副其实的“暖男”,堪称医院院草级人物,是张恋恋如假包换的青梅煮马,两人左邻右舍做邻居做了二十多年,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同桌到高中,大学时张恋恋选了设计专业,韩江选了医学专业两人这才分开,大学毕业后,张恋恋留在了江北市,韩江也留了下来,然后以优异成绩考进江北附属医院当了一名骨科医生,他比张恋恋大几个月,张恋恋一直把他当哥哥,江江和恋恋这个两个称呼叫了二十多年,两人早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注意到汪露和郝一南的神情。
“算了,算了,要是你爸知道你搞成这样,不冲过来骂我一顿才怪!”韩江皱着好看的眉,一脸无奈地说。
张恋恋赶紧抓住他的手:“江江,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啊,他那个火爆脾气,会连夜杀过来的。”
“你怕什么?来了又不会杀你,不过会不会杀其他人那就不知道了。”说着眼神瞟了一眼郝一南和汪露。
旁边的汪露心虚地拿包挡住了脸。她是见过张恋恋爸爸的,护女儿比护千年宝贝还厉害。
接着又听韩江阴阳怪气道:“恋恋是因为某些人才摔成这样,不知那某些人打算怎么办?”
郝一南真诚道:“我会负责的。”
韩江冷哼一声:“负责?呵,那倒不用,离恋恋远一点就可以了。”
郝一南有些尴尬。
张恋恋拉了拉韩江的袖子,瞪了他一眼,冲他比了一个绝交的手势,示意他再继续说下去,就绝交。
“好好,我投降。”韩江一脸无奈地举起手来,吩咐旁边的护士,“准备一下,上石膏。”
半个小时后。
张恋恋坐在床上,手臂已经打过石膏被吊了起来,另一只手上扎着针,在打点滴,右额头磕破了一块,上了药,打了一个补丁,鼻梁上也蹭破了一块皮。
汪露依照张恋恋要求把化妆镜举起来让她看一看现在的自己。
“好狼狈。”张恋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那天我没多管闲事去把到离婚部闹事的那些人轰走,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会武功,没人知道我会武功,我就不会被调到离婚部,不调到离婚部我就不会遇到郝一南,不遇到郝一南我就不会接今天这个倒霉的单子,不接这个单子我就不会受伤,我的命好苦啊!”
“行了,佟湘玉附体啊,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差不多得了啊。”汪露收起化妆镜,白了她一眼。
张恋恋恨恨地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踹我下去的。”
“是我。”
“啊?”
汪露耸耸肩:“不踹你你怎么进医院,不进医院怎么赖上人家郝一南?不赖上他你们怎么培养感情?今天的事,完全是由郝一南造成的,你有充分的的理由赖上他,要抓住机会懂吗?”
“…”
张恋恋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敬你是中国好闺蜜,可是大姐,你好歹下脚轻点啊!”
“叫谁大姐呢,你才大姐呢,你不是会武功吗,谁想到你会把手给摔断了,本来只是打算让你受一点轻伤的。”
“拜托大姐,就算是武林盖世,也顶不住别人背后偷袭捅刀啊,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好不?”
“…好吧,算我对不起你,回头捉两只鳖给你补补。”
“…”
正说着,郝一南捧着一捧鲜花和一兜水果推门进了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阿姨。
“这是李阿姨,我请的护工,这几天住院期间让她照顾恋恋。”郝一南把身后的阿姨介绍给她们。
张恋恋和汪露对视一眼,没想到郝一南还挺细心。
“谢谢你啊。”张恋恋有些不好意思。
护工很温和慈祥的样子,叫了声“张小姐”,然后四处看了看,问:“现在需要什么吗?”
“那帮我打瓶开水吧。”张恋恋客气的说。
护工阿姨答应一声,提着开水瓶便出去了。
汪露凑到张恋恋耳边小声说:“人来了,我这个电灯泡该闪啦,夜晚再来看你,机会难得,好好把握,你懂得。”说完起身看了看腕上的表,笑眯眯向郝一南道,“我也得走了,我公司里一会还有点事,既然你来了,这里就麻烦你了。”
郝一南点点头:“放心。”
“那我走了。”汪露背起包,朝张恋恋眨了眨眼睛,踩着高跟鞋踏踏踏走了。
“好点了吗?”郝一南将花和水果放到床头柜子上,坐到床边来。
“已经没事了,哦,对了你爸没事吧?”张恋恋秒变淑女,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看郝一南这么近距离的盯着自己看,心里的小兔子扑通扑通的跳。
“他没事,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太过激动了而已,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张恋恋点点头。
“今天很抱歉,连累你进医院。”
张恋恋干干一笑:“进医院挺好啊,不用上班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也没人说,还有人送花送水果,多好。”
郝一南笑起来:“你说话挺幽默的,对了,手术费和这几天的住院费我都已经替你交了,你好好养病,不用操心。”
“回头我还给你。”
“不用,原本就因为我你才受伤的,应该我出的。”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张恋恋觑着郝一南的脸色,顿了下,然后试探着问,“那个,你和林雪一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一南神色犹豫了一下:“记得之前我曾跟你说过吗,我们只是形式婚姻。”
郝一南和林雪一是两个月前领证的,两人领证前总共见了一次面,彼此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从民政局领证出来那那日,林雪一约他喝咖啡,告诉他自己已有男朋友Peter,是在外国读书时认识的一个美国男孩。
“所以即使结婚,我的心也不会在你这儿,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我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离开。我不想欺骗你,对不起。”林雪一说。
“那为什么今天还要来和我领证?”郝一南表示不解。
尽管郝一南对这场商场联姻的婚姻其实也并无任何期待,但林雪一的这种视婚姻如儿戏的做法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我本来是想偷偷去美国的。”林雪一说,可她的户口本,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全部都被家里人藏起来了,林母许诺在她和郝一南婚礼当天会把所有证件还给她,“所以,一南,帮帮我好吗?”林雪一几乎是乞求他。
这样毫无意义的婚姻继续下去,带来的只会是伤害,郝一南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于是两人商定离婚,然后瞒着所有人,将两个月后的结婚典礼换成了离婚典礼。
张恋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林雪一的爸妈其实是知道她和peter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