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天擦黑时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苏梨不在唐母不担心,可是唐陌不在,唐母就急忙去寻人了。
隔壁李婶家没在,别家也不在,一下子将半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唐陌,村里人这一天都没见过唐陌。
唐母这才急了,村里人也帮着找,后来找遍了整个村子后山都找了,也没找到唐陌,原本村里人安慰唐母,说苏梨不在家,可能是苏梨将唐陌带走了。
可是热心找人的秦珊珊还是担心,引导着让大家猜疑会不会是苏梨卖了唐陌。
苏梨之前真是个单蠢的人,因为秦珊珊挑拨,对唐陌不叫她妈妈心里就有疙瘩,傻不愣登的去学村里出了名的泼妇赵桂花。
赵桂花还是村里出名的恶毒后妈,凶悍得很,对丈夫原配妻子留下的一双儿女非打即骂,日日挂在嘴边的就是‘天杀的,不听话就卖了你们。’
两孩子怕她得很,每次一见到她就像老鼠看见猫,战战兢兢叫妈。
秦珊珊告诉苏梨,小孩子都是要好好教训才能乖,才会叫妈的,苏梨就学赵桂花说过一次要卖了小唐陌的话。
这个话,村里人大半都听说了,因为苏梨后期的表现,大家都不喜欢她,此刻心底就认定要是唐陌不见了,就是苏梨卖了他!
秦珊珊话音一落,村里人看向苏梨的目光中就满是戒备仇恨厌恶,纷纷议论
“真是苏梨卖了小唐陌?”
“除了她还有谁!唐陌多懂事,怎么会忽然失踪!”
苏梨听了再忍不住冷笑,“简直不可理喻。”
唐母更是情绪失控,一把抓住苏梨就疯狂质问,“说,你把我孙子卖哪去了,快说,你不说我就和你拼命!”
就算她还没说唐陌丢了,事情的发展竟然还和前世一模一样,一切都一模一样,秦珊珊的话和大家的反应都一模一样…太讽刺了…一切都太讽刺了。
苏梨控制不住低头嘲讽一笑,忽然放弃向大家解释唐陌就在家睡着的打算。
秦珊珊既然费尽心思搭好了戏台,她就陪着她唱下去吧,前世那么憋屈,这一次怎么也得讨回点利息。
苏梨打定主意,像前世一样扶起唐母,“婆婆,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卖了唐陌,您别这么冤枉我,快起来。”
第8章 惊现
“还说我误会你,家里就你对陌陌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后妈的哪有人希望继子留在跟前,我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防住你,快说陌陌在哪!”唐母人小力气却大,摇得苏梨眼花。
“呸,这个毒妇,早些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还不快说!”村里人吐了几口唾沫帮腔,那样子恨不能撕了苏梨。
“大家别冲动,找到陌陌要紧。”秦珊珊再次开口,懂事贤惠的安抚住众人,看向苏梨真切开口。
“苏梨,不管是不是大家误会了你,现在紧要的是找到陌陌,他还那么小,你就看在他那么小的份上,快带大家去找他把,就算你真卖了他,只要你说了把陌陌找回,大家也不会追究的。”
秦珊珊深吸一口气,“你现在说了,兴许还能追回来,如果陌陌回来了,你平时不喜欢他打他那些就算了,大家也不会追究,找回陌陌可是大事啊…”
苏梨‘悲愤’打断她的话,“珊珊,他们误会我就算了,你怎么也能误会我,全村人都可以误会我,你不可以啊,你知道我绝不可能卖了唐陌的,珊珊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梨语速极快,噼里啪啦,“我哪有不喜欢小唐陌,只是想让他叫我妈妈才严肃过几次,这还是你教我的呢,说让我学赵桂花小唐陌就会叫我妈妈了,是你教我打骂的,我都不忍心打,现在你来指责我对小唐陌不好,珊珊你…”
苏梨捂着嘴做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说话太快,秦珊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苏梨已经说完了。
村里人也一样,大家都呆住了,不约而同看向秦珊珊,眼神变得很奇怪,连唐母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秦珊珊大急,“苏梨你胡说什么!我是问你你把陌陌卖到哪里去了!”
“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烦恼小唐陌不叫我妈妈,是你可怜我给我出主意的,你说我学赵桂花了,小唐陌就会像赵家兄妹叫赵桂花一样叫我妈妈了,大家也都会体谅我理解我的,我都听了你的话做了,你现在反倒指责我了!”苏梨再次打断秦珊珊的话大声说道。
秦珊珊眼底闪过厉色,终于放下娴熟柔善的形象,板起脸呵道,“苏梨,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你把陌陌卖到哪里的事!”
苏梨再次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道,“别和我提我卖小唐陌的事,珊珊,这件事也是,别人能误解我你不能,当初无论你说多少次我都没答应你,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卖小唐陌的!”
秦珊珊要吐血了。
唐母脑子一片混乱,“你们吵什么?菜花…珊珊你为什么要卖了陌陌?”
不止唐母糊涂,村里人其他人也糊涂了,他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隐秘,看秦珊珊脸色也变了,“珊珊竟然让苏梨卖唐陌?”
秦珊珊简直百口莫辩,“我没有,我冤枉啊,苏梨,你…你把陌陌卖了你就想赖到我头上,你好狠的心,你血口喷人…呜呜…”
秦珊珊到底是秦珊珊,反应快速,立刻呜呜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惹人令爱,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她这么一哭,村里人立刻心疼了,想起她平时是个热情的好姑娘,立刻就觉得误会她了。
这中间有个后生叫铁牛的,平时就爱慕秦珊珊,心疼愧疚得不行了,冲动冲上来安慰了两声,捏着拳头冲向苏梨,“毒妇,敢污蔑珊珊!看我不打死你!”
本来还嘤嘤嘤哭的秦珊珊,立刻抬头,目光闪烁看着,眼底迫切希望铁牛能给苏梨一个教训。
可惜结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苏梨早有准备,躲开了,之后又有人拉住了铁牛。
苏梨退到一边,满脸阴沉。
用一个哭成功扭转事态,秦珊珊这个敌人够强大。
苏梨心里凛然,却不意外,沉着脸看着众人。
“苏梨,你别到处攀咬了,快老实交代,你把唐陌卖到哪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村长站出来沉声问道。
苏梨的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脸上满是嘲讽,慢悠悠开口,“看来你们是认定我卖唐陌了,都已经定罪了,我现在说什么也是徒劳无用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不多辩解,我只问一句:你们有证据吗?”
苏梨一身肃然,一步步走向村长,一字一顿,“你们说我卖了唐陌,你们可有证据?还是只是因为我是个继母就凭着你们臆想揣测给我定罪?”
村长一下子怔住了,蹙眉重复,“证据?”
苏梨点头,“对,证据,你们拿出证据这罪名才成立,没证据就是污蔑,污蔑可是大罪,我完全可以到公安局告你们,你们说吧,是谁先说我卖了小陌的?”
公安局、大罪这字眼太可怕,大家心一突,相互看了看,视线最后定在了秦珊珊身上。
秦珊珊心里也一突,还来不及张嘴,苏梨就一脸悲愤开口,“竟然是你!珊珊,竟然是你污蔑我,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如此对我!”
“我没污蔑你!村长!”秦珊珊向村长求救。
村长咳了一声,苏梨伤心摇头,“你们凭什么如此污蔑我,就因为我是继母?如果仅是依靠这个原因,依靠平日里几句话来定罪,连证据都不需要,那么在场的谁没说过几句,一个个怕都是逃不掉了。”
村长一下子哑口无言,秦珊珊看情况不对,眼睛一转立刻接过了话头,“苏梨,你明知道我们没有证据的,我们只是想找回陌陌而已,我…我跪下求你好不好,趁着还来得及你快告诉我们吧。”
秦珊珊砰地一声对着苏梨跪下了。
苏梨后退了一步咬牙!
秦珊珊这一跪,墙头草村民一个个愤怒看着苏梨,唐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也跪下了,“苏梨,我也求你,我也跪下求你,求你告诉我陌陌在哪里吧,我不能没有陌陌啊。”
唐母老泪纵横,大家看得更是于心不忍。
铁牛再忍不住跳了出来,“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就她这黑心肝求也没用的,要我说直接打,打到她说为止!”
“对,打到她说为止!”大家附和,看向苏梨的目光变得危险。
苏梨看着他们的样子,再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还是气得发抖,冷声道,“我没有卖唐陌,我是冤枉的,唐陌就在屋里睡着呢!”
没人相信苏梨的话,反倒让他们的愤怒彻底点燃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到现在还胡说,屋里我们早看过了,真是找死!”
“打死她!”
“把她交给派出所,让警察收拾她!”
“不,她不说,就直接烧了她!”
“对,烧死她,就该烧死她!”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满脸残忍就围着苏梨而去,村长劝都劝不住,就在事态完全失控时,一声稚嫩的叫声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奶奶?”
大家愣了一下,不敢置信抬头,就看到小唐陌揉着眼睛站在堂屋面前,疑惑看着他们。
第9章 道歉
“发生什么事了?奶奶你怎么坐在地上?”小唐陌满脸疑惑问道。
看清小小人儿真是小唐陌,大家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小唐陌这时也看到苏梨,看苏梨回头,他低下头小脸一红小声叫了一声“妈妈。”
他叫完迈着小短腿走过去找唐母,发傻半天的唐母终于反应过来,嚎了一声一把抱住小唐陌,“陌陌,我的心肝,你吓死奶奶了!”
小唐陌被吓了一跳,却懂事的一动不动任她抱着,还伸出小手拍着她安慰,“奶奶不哭,不哭,不哭。”
村里人被哭得缓过神来,一脸尴尬,村长脸色也不大好看,秦珊珊满脸不敢置信到满脸不甘,夜色中显得有些扭曲。
那铁牛站在一边,脸一阵轻一阵白,忽然质问苏梨,“唐陌既然在家睡觉,你怎么不说,苏梨你安的什么心?”
他这么一问,村里都点头,皱眉看向苏梨,脸色不善。
苏梨看着他们的嘴脸嗤笑一笑,“一开始婆婆问我的时候,我就说小唐陌在家呢,可是你们不听,非得揪着我说我卖了小唐陌,刚才我也说了小唐陌在屋里睡着,你们也不信,我说了整整两次你们都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他们进来问苏梨时,苏梨好像确实是如此回答的,可是因为心中的怀疑,一下子将那句话听成了其他意思了。
众人脸上闪过尴尬,一下子没忍住有些怨上秦珊珊:都怪秦珊珊,都是因为她,他们才误会苏梨的。
苏梨并不知他们心里如何想,满脸冰霜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待我?非得给我背上卖了小唐陌的黑锅?真是坐在家中祸从天降,我不招不惹你们,你们一群人跑到我家污蔑我,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杏花村就是这么对待外来的媳妇吗?我看以后还有谁敢嫁进来!”
苏梨看向村长,“这件事,还请村长评评理!给我一个公道,”
这件事说小了小,也就是苏梨平时不会做人被人误会,可是苏梨这么一说,这件事就大了,上升到了外来媳妇这个事关全村的事。
因为苏梨不是本村的媳妇,就被人如此欺负,这话传开了,别村的人哪还敢让女儿嫁来杏花村,简直就是抹黑了整个杏花村的脸面。
杏花村人口有限,还做不到完全自产自销,年轻的小伙还要娶别村的媳妇过日子传宗接代呢,不然全部打光棍啊!
事关整个杏花村,村民心一凛,都求助看向村长。
村长此刻正烦得很,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呢,被苏梨叫住后,只能无奈站出来。
“这件事…确实是大家错了,误会了苏梨你。”村长心中恨恨,“我代替大家给你道个歉,大家再给你陪个礼,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这么冤枉你,可以吗?”
村长好多年没这么低声下气了,也不知道苏梨短短几句话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村长都低头了,本来就愧疚的村民立刻附和,“我们道歉,元宵媳妇,是我们错了,我们和你道歉。”
“对,我道歉,以后再不会这样误会你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道了歉,村长顺势又道歉了一句,还特意看了一直没说话的秦珊珊,眼神锐利。
差点没咬碎了一口牙的秦珊珊,自然不想道歉,本想蒙混过关呢却被村长盯上了,被村长这么一看,秦珊珊一个激灵,忙不迭上前道歉。
苏梨就一直等着秦珊珊呢,看秦珊珊忍辱负重痛苦道歉的样子,心里无比痛快。
大家道歉也道了,赔礼也赔了,然后就都看着苏梨回答。
苏梨深深吸口气,做出一副无奈痛哭的样子出来,“我来做媳妇的,总是…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村长还有大家以后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以后不要再轻易误会我污蔑我,我承受得了一次,承受不起第二次,这样无中生有的指控,我真是死也没法证明青白啊!”
苏梨说得真情实切,村民心里也不好受,忙道不会了不会了。
只有铁牛,看秦珊珊一直委屈着,心疼得不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很明显,大家一下子看了过去。
村民眼底都有淡淡的指责,铁牛再看看淡然的苏梨,脑子一热,“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你平常作恶,大家也不会误会你!”
“铁牛!”
“你住口!”村里人和村长同时呵道,秦珊珊一下子精神了。
铁牛面红耳赤,“我…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个样子,谁都会犯错,偏偏她抓着不放…”
苏梨沉下脸,看着铁牛,朝着他一步步走了过去,“铁牛,既然你心中不服,那我就和你再好好说道说道,村里人这么多,孩子贪玩一下子不见的也不少,为何大家都不去怀疑,偏偏来怀疑我?”
铁牛一下子卡主了,“那自然…自然是…”
他说不出来,苏梨替他说了,“你们怀疑我,是因为你们心中有偏见。”
苏梨的视线一一晾过众人,“你们为什么偏见我暂且不提,我只说偏见这件事,你们知道你们的偏见有多可怕吗?它可以完全毁了我,毁了我的一生!”
苏梨说这句话时,脑海里是自己的前世,声音里的沉重和沧桑,沉重得人听到压抑。
苏梨再次提步,一步步走向铁牛,铁牛看着她的眼神,直觉无所遁形,忍不住一步步后退。
苏梨一步步紧逼,“如果今日小唐陌恰巧不在家,我百口莫辩,将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铁牛,亲手悔了一个人,还是年纪轻轻人生才刚开始的一个人,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这和杀了人的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最后两句话苏梨是暴喝出声的。
看似是质问铁牛,可其实却是在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质问秦珊珊、唐母、村长等所有人。
这话,苏梨在上辈子就想问想说了!
一声暴喝让铁牛抖了几抖,冷汗满身,再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错了,苏梨,我错了。”
铁牛背靠着墙角,闭着眼大叫。
第10章 菜花吃亏
秦珊珊唐母村长等人虽然没说话,可是他们心里又何曾没在回答。
苏梨站在铁牛面前,深吸一口气,将记忆从前世中抽回,轻轻喟叹,“你明白就好。”
说完这句话,苏梨转身向厢房走去,一路头也不回,像是不想再面对他们。
村里人看着苏梨这样子,心中都不是滋味,纷纷摇头叹气。
唐母紧抱着唐陌,一直缩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已经变回大家熟悉的样子。
村长摇摇头,走过去道,“唐大姐,唐陌没事,你就好好歇息吧,一家人以后和睦相处。”
“唐婶,我们就先回去了。”大家简单和唐母告别,沉默出了院子,谁也没去招呼秦珊珊,像是看不见她。
他们嘴上没说,可心里还是对秦珊珊到底有了疙瘩,虽然秦珊珊有点手段,可是冷静下来后,大家也不傻,都能感觉出她扮演的角色了。
亏得她往日里和苏梨那么要好…当面笑脸背后插刀…这样的人,以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大家心里想法差不多,如避瘟神一样避开她往外走去,秦珊珊不傻也不瞎,自然看出大家对她态度的转变,作为村里公认的知识分子,唯一的女高中生,她一直是骄傲的被尊重的高高在上的,还从没被如此对待过,也从没吃过这样的亏。
秦珊珊那叫一个恨啊,可是却不得不咽下心中的恨意,她装出愧疚柔弱的样子,却被大家无视,最后将希翼的目光投向了落在最后的铁牛身上。
铁牛喜欢她,秦珊珊一直知道,她自然看不上铁牛,不过有个人喜欢稀罕她捧着她,她感觉很不错,所以一直吊着他,隔一段时间对他笑笑说几句话,让他一直死心塌地。
平日里秦珊珊没少明里暗里利用铁牛,每一次铁牛都没让她失望,可是这一次…
铁牛哪里还有看心上人的心,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无视秦珊珊也跟着走了。
秦珊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急忙走到唐母和小唐陌面前,愧疚喊道,“唐婶婶…都是我的错,我太担心小唐陌,差点误会了苏梨。”
秦珊珊说得泫泫欲泣,换做以往唐母早就安慰她了,可是此刻的唐母却迈开了头,似是不想看见她。
唐母心里此时那是只有后怕和懊恼,她都不敢回想刚才的情形,丈夫死前,嘱咐她好好对苏梨,她却差点没将苏梨害惨,以后哪里还有颜面去见丈夫。
她一辈子与人为善,村里人说起她哪个不夸一句好,说她贤惠淑良,不想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却听信他人谗言误会儿媳,差点酿成大错,她半生的好名声差点毁了,她怎能不懊恼。
唐母心中有气,因为平日里习惯了,没有出声骂秦珊珊,却用行动表明不想看见她。
秦珊珊看着唐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可是她还得忍着得笑脸相迎,她讨好唐母这么长时间,可不能前功尽弃。
她僵硬笑着,像是没发现唐母的避开,反而蹲下,像往常一样对小唐陌露出‘慈母般’的微笑,“陌陌,今天吓坏了吧?饿了吗?”
她说着伸手去摸小唐陌的头,却被小唐陌躲开。
小唐陌板着一张小脸目光戒备看着她,一言不发。
小唐陌一直不喜欢秦珊珊,从小就不喜欢,还在襁褓时别人抱他都没事,只要秦珊珊来抱他他就哭,长大了也不喜欢她,不管秦珊珊对他多好笑得多甜,他都不喜欢,历来都是无视她,不能无视就沉默站着。
反正,就算后来苏梨学那赵桂花,小唐陌对苏梨的态度也比对秦珊珊要好。
秦珊珊对小唐陌好得很,唐母都看在眼里,以前为了这事可没少说唐陌,让他不要这么对秦珊珊。
唐母说来说去,说了两三年,不过小唐陌依旧,谁也没办法。
秦珊珊看着小唐陌的眼睛,心里恨得要死,脸扭曲了瞬间,小唐陌一下子后退了半步。
秦珊珊没法维持笑容了,低声说了句“唐婶婶我先走了”后快步出了唐家院子。
小唐陌有双乌黑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秦珊珊原本就恨极了心上人和其他女人生下的这个孽种,恨不能除而快之,后来小唐陌不喜欢她,还老是用那种仿佛看穿她一切看穿她心思的眼神看她,让她每每觉得无所遁形,就更恨他了。
她表面上对小唐陌特别好,以做好将来除不掉小唐陌也让他接受她做继母的准备,暗地里却没少想招去除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交好苏梨,想办法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后就开始怂恿,苏梨指控她的那些全部是事实。
苏梨没听她的暗示故事卖掉小唐陌,帮她去了心头大患她可恨得紧,现在不止小唐陌平安归来了,还被苏梨坑了一把让村里人对她有了疙瘩,秦珊珊真是又气又恨。
她双拳紧握回了家,想到又要废不少心思去除今晚这些人对她的疙瘩,郁闷得一夜没睡。
秦珊珊这一走,唐家院子安静了下来。
唐母就着插在墙上火把的光,仔细检查了小唐陌,第一次没念叨他对秦珊珊不懂礼貌,看他没事才低声问道,“陌陌,你今天去哪了?奶奶回来找不见你,可吓坏了。”
小唐陌看了看苏梨的房间,眠着唇道,“奶奶,我告诉你,你可别吓到了。”
唐母愣了一下,“啊?你说你说。”
看着聪明的宝贝孙子,唐母满脸欢喜,抱着他软软的小身子,心里也一片柔软。
“奶奶,我今天和…妈妈去赶集了。”小唐陌含糊叫了一声妈妈,还有点不习惯,他以前都不叫苏梨妈妈,唐母唐老爹没少教他,不过他都眠着小嘴不答应,想不到今晚却叫了。
虽然他说得声音小还含糊,唐母却听见了,她愣了一下问道,“陌陌,你叫苏梨妈妈?”
小唐陌低着头低低嗯了一声,“奶奶你听我说。”
唐母愣了一下点头,“好,你说。”
“赶集的人好多,到处都是人,后来我和妈妈就被挤分开了,然后有个大叔就抱起我说带我去找妈妈,我不乐意他就给我闻了什么,接着我就想睡觉,全身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