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越发尴尬和懊悔,小燕子自见到我以来一直挂着的嘴终于有些愕然,又大声道:“阿玛,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快进屋来吧!”转身拉着永琪引我们向前。
我怯生生地拉了拉皇玛法的袖子,弱弱地说:“玛法,是不是我不该来,让大家不高兴了。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玛法拍了拍我的头,道:“没有的事,你别多心。永琪…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小燕子就是这个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这就好,我还担心冲淡了你们的重逢之喜,你会后悔呢。
我乖巧地拉着皇玛法的衣袖,心中恶毒地想:皇玛法,天真烂漫型和柔弱乖巧型,您会选择哪一种呢?要是当年的小燕子和紫薇花对上,您会舍弃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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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看到了我的一帮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这个小燕子也真是奇怪,在宫内一个也生不出来,又是流产又是打架的,最后还陪上了我的额娘。可一到大理,便如同打了激素般(众亲请原谅我说话直白),几年内就人丁兴旺了。
小燕子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她的孩子,只有一个男孩,长子艾南儿,其余都是丫头。艾南儿皮肤黝黑,虎头虎脑,相貌憨厚。一想也是,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阿玛本性淳厚友善,额娘又是个白目,他能聪慧才怪呢?那些丫头们一如当年的小燕子,活泼好动。
他们也都好奇地打量着我和皇玛法,永琪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追随着我,当我回头看时,却看到他怔怔的眼神和小燕子不满的撇嘴。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呢?我对着这群小屁孩们扯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以显示我作为大哥的亲厚和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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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皇玛法连日赶路,已是疲惫不堪,早早睡下。我一个人坐在小屋里发呆,屋外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口,一猜就是我阿玛。
阿玛在屋外徘徊了好久,还没有下定决心敲门。我心中冷笑:阿玛,既然当年你能狠心抛弃我,现在又为何不敢面对呢?多年的田园生活已磨去了你当初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忧心忡忡,优柔寡断的中年大叔。即使你骨子里还带着一点皇家的高贵和儒雅,但也掩盖不了你现在的朴质和软弱。
我终是不耐,打开房门。阿玛一愣,犹疑地进了屋,复杂地看着我:“绵忆,你长这么大了。你怪阿玛吗?”
我垂目不语,想让我叫他阿玛,与他父慈子孝,那是绝不可能的。
阿玛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屋内一阵静默。
阿玛终又道:“绵忆,你和你额娘长得很像。我走后,你们在宫内过得可好?”
“不好。”我小声答道。
“为什么?”阿玛有些惊愕:“我走时特意托了老佛爷和皇阿玛照顾你们母子俩。”
我心内冷笑:阿玛,你可真天真。没有了任何价值的额娘和我,在宫内怎么会有人真正的关心?即使老佛爷和皇玛法出于亲情和愧疚对我们照拂有加,我们又怎么可能天天躲在他们的身后?更何况,额娘真正在意的早已不是这些,她天天想着念着的又是谁?
阿玛,既然你良心大发,难得关心我一下,那么我就跟你好好诉一回。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半是刻意半是真的委屈:“老佛爷和皇玛法对我们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您也是在宫里长大的…那个地方,真心关心我们的没有几人,大多数人都是…我不说您也知道。您走了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主心骨,闲言闲语很多…”
阿玛愕然,他开始没考虑到这些并非说明他一点也不知道宫内的残酷,相反,他也是从小失去额娘,带着小燕子离开皇宫也有这方面的因素。经我吞吞吐吐的片言只语,他终于从我们的角度开始考虑我们的处境。越想脸色越发苍白,愧疚之情越发浓郁。
“绵忆,”阿玛艰难地开口:“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这些年让你们受了很多委屈。”
委屈?这岂是一句委屈能道尽的?阿玛,我还没说完呢!

第5章 我把阿玛虐心到了

我忍住眼泪,接着道:“在宫里,只有老佛爷、皇玛法和令妃娘娘肯搭理我们。额娘很少出景阳宫,出了宫也只是去给老佛爷和令妃娘娘请安。额娘经常一个人一发呆就是一天。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我知道额娘真的很爱您,很想您。她常常坐在您以前的房间不吃不喝,我怎么劝都不成。连她临去的时候都在喊着您的名字…”
我阿玛的表情不说也可以想象得到。
我低下头,不想看他的表情,继续道:“皇玛法经常对我们说,大丈夫在世要对国对家负责任。您既然娶了我额娘,又生下了我,为什么不好好待她呢?我不明白。皇玛法说您是有苦衷的,也是迫不得已。这我相信,可我不知道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一起解决,非要让您背井离乡,抛弃我们,把我额娘一个人丢在冰冷的皇宫?我额娘在我7岁的时候就去了,那个时候,她还很年轻。我们在宫里吃穿都还可以,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早就离去?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额娘就从未笑过。”
阿玛也止不住含泪揽过我。我身子一僵,没有动弹。
“所以,当皇玛法说要来看你们时,我就想知道我亲生阿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抛下我们。”
“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不负责任。”阿玛泣不成声。
死者为大。不管之前阿玛对我额娘如何心有芥蒂,他现在只会记得她的苦,她的情。
阿玛现在对我们的歉疚已是不知无可如何是好了。有时候一个有良知的男人对一个痴情于他的女人的愧疚和愧欠真的很强悍,甚至能比得上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尤其是阿玛这种自秉仁义之人。
当初看还珠3的时候,我就相信在五阿哥永琪和小燕子携手归隐大理,过他们向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时,知画和绵忆一定是他心中永远的隐刺。毕竟绵忆是他的亲生骨肉,而他并不是一个全然无情无义之人。只不过是没有人拔下他这根刺罢了。那么,我现在不仅要替他拔下这根刺,还要把这伤痛在他心中扩大。
“我不敢向您埋怨什么,因为我相信当年您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我只是想替我额娘说一句,她一直在等您,用了她一辈子的心力。”
阿玛身体一震,默默不语,只将我搂得更紧。
我在他怀中闭上眼睛,今夜这番话想必对他的震撼很大。有些话虽然是我故意说来刺激他的,但句句是实实在在的倾诉,绝不夸大。当年紫薇花就是靠着雨荷妹的痴情和苦等唤起了花心帝王的悔恨和怜爱。他们父子俩不过一样。
我甚至打算若阿玛还不感动和悔恨,就把紫薇花当年转述雨荷妹的名言搬出:“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看还不震动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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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永琪!”小燕子在院子里大呼小叫。
我皱了皱眉头。皇玛法一把年纪了,千里迢迢来看你们,才刚刚睡下。你这样不怕把他吵醒了吗?
小燕子,燕姨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和无所顾忌,生了这么多孩子,一点都没有长进。紫薇花在京城里没有了你的拖累,现在人前俨然一个名门贵妇,温雅端方。而你,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当初的那个不知分寸的野丫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了宫内他人的约束,你越发娇纵和放肆了。
小燕子破门而入,打破了屋内的悲情气氛:“永琪,你怎么在这里?”看到阿玛搂着我满脸泪痕,不禁一愣,神色不悦。
我从阿玛怀中挣出,擦了擦眼泪。
“永琪,我找了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快回去吧。”小燕子拉着阿玛的胳膊便往外走。
“小燕子,”阿玛定住,“我与绵忆这么多年没见,今晚想好好聊一聊。”
“什么?”小燕子瞪大了眼睛,似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什么?”
“小燕子,绵忆毕竟是我儿子,我作为阿玛没有亲自抚养他长大,已是失职。今晚,我只想好好补偿一下失去多年的父子之情。”
“什么失职,什么补偿?我不明白!他是知画的孩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小燕子挥着胳膊激动地说。
“小燕子,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心里从来都没有进驻过其他人,只有你一个。只是,我们愧欠他们母子太多了。”
“什么愧欠?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我就知道,从他一出现起,你就一直不对劲!”
“你们不要吵了。”我在一旁弱弱地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不要因为我坏了你们的感情。”
“小燕子,你看看绵忆多懂事。他这么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他,心疼他吗?”
“是,是,我不懂事,你去关心他,心疼他好了!”小燕子转身奔出屋去。
我推了推阿玛:“你快去追她吧。不要让她生气了。也许,我不该来这里…”
阿玛回头疼惜地看着我:“绵忆,你是个好孩子,不是你的错。小燕子,她就是这个脾气,她只是太在乎我了…”
我看阿玛一面拉着我,一面焦心地望着门外,就道:“你还是去找她吧。我和皇玛法还会在这里几天,还有机会说话。不要因为我,第一天就闹得你们不愉快。明日让皇玛法看到了,他年纪大了,又会为我们担心了。”
阿玛动容地看着我:“绵忆,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这么懂事?这些年你在宫里到底是怎么过的?”
我垂目不语。
你看惯了小燕子当年在宫内的嚣张,我的确是非常的低调。
我可不是故意要这么懂事,只是你们在皇玛法心中的地位太过美好,凡是与你们作对的,他都不分是非地站在你们这一边,连当年的老佛爷都不能奈你们分毫,我又岂敢惹你们不快?更何况我还是破坏你们婚姻的小三陈知画的孩子,到时大家会站在哪一边,可想而知。我又岂会笨到主动撞到枪口上?
阿玛想了一想,对我说:“那好,你不要多想,早点休息吧。”便急急出门去了。
至于他怎么哄回小燕子的,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第二天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第6章 还珠帮的新旧成员

第二日,阿玛和小燕子带着我和皇玛法来了个大理一日游,哦,还多了一个小尾巴艾南儿。
皇玛法兴致很高,小燕子使尽浑身解数干起了当年的老本行——耍宝,逗得皇玛法常常开怀大笑。我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这个燕姨娘还是很有才的。毕竟,皇玛法在宫内没有这么开心过。
“小燕子,你果然是朕的开心果!想当年你和紫薇在朕身边一左一右,就像朕的两只手一般。那些日子,朕都在心里记着呢。如今你们都大了,都不在朕身边了。”皇玛法很是感慨。
阿玛很动情地说:“皇阿玛,若不是当初您的一颗宽厚慈爱的心,哪里有当年的‘开心果’和‘解语花’?当年我们年少不懂事,惹下了不少麻烦。是您一直在包容我们,维护我们。正是有您,宫内才多了许多人情味,小燕子和紫薇才有机会在您左右;正是有您,才有了我们今日的重逢,让我们一起回忆过去的美好。”
“是啊,皇阿玛,您是世界上最最好,最伟大的阿玛!小燕子一定是祖上天天给菩萨烧香,才碰上了您这么好的阿玛!”
“哈哈,永琪,小燕子,朕如今看到你们过得这么开心,朕也就放心了。朕当初还怕你们离开家,会吃不少苦!”皇玛法老怀宽慰。
“皇阿玛,我们一点都不苦。”永琪道:“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一切都要从头干起,但我们有手有脚,我们干得很充实,每一天都很快乐。而且,我们走的时候,您还给了我们不少盘缠。”
“是啊,皇阿玛,再不行,我们还可以卖艺、杂耍呢!”
“胡闹!”皇玛法佯怒道:“朕和永琪什么时候紧过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孩子都那么多个了,还是说话没头没脑的!”
“呵呵,皇阿玛,我小燕子一直就是这么没大没小,没头没脑的,才能做您的‘开心果’啊!”
“哈哈哈!”皇玛法抚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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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皇玛法,您果然就吃这一套。我和艾南儿在一边乖乖充当群众演员。
艾南儿虽然听得稀里糊涂的,但看到他阿玛和额娘这么高兴,他也跟着笑。看到我在看他时,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一排牙齿。其实这小子也蛮帅的,真是善良朴实的一枚好苗子。
艾南儿好奇地瞟了我两眼,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嗯。”这不废话吗!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对于这种白痴级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含糊道:“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啊?”他傻愣愣的样子还是蛮有意思的。
“就是说这个问题应该问你阿玛和额娘。”我好心给他解释。
“噢。”他似懂非懂。
真是个淳朴听话的娃!现在这种纯天然绿色无污染无公害的好筒子在京城早已绝迹了,真是让人好…想欺负啊!我伸手拍拍他脑袋——又一个个子比我高的——朝他粲然一笑。
他“腾”地脸红了,诺诺道:“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哥?这么快就认亲了?可我还没打算认你们呐。什么叫“好看”?真是不会说话!看来跟着小燕子真学不到什么好的文采。
我朝他勾勾手,眨眼道:“你过来。”
他依言把脑袋凑过来,脸红红地问:“什么事?”
我严肃地问道:“你长这么大,有没有出过大理?”
“没。”他看我问得这么认真,也绷脸答道。
“哦,你这就不好了。”我谆谆说道:“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又俗话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哦,不对,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怎么可能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呢?像你箫剑舅舅,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是多么得大气和侠义。唉,我们只能窝在这方寸之地,真是让人郁闷呐!”
“哥,你说的真好!”南木头崇拜的眼睛忽闪忽闪:“阿玛和额娘从没这么跟我说过。”
“那是因为你还小,”我耐心说道:“你不知道,你阿玛和额娘年轻时也是闯荡过的。现在是因为有了你们,才安定一处专心抚养你们。”
“是吗?”木头的神色中充满了向往。
“不过,你现在还不成。”我转话道:“必须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才能出去,知道不?不然你现在离开家里,只会让你阿玛和额娘担心。知道了吗?”
“嗯,”木头用力点点头:“等我长大了,我就去京城找你。”
“哦?”我一愣,说了半天我可不是想让你来烦我的。不过,到那时候说不定你早忘了,就含糊道:“嗯,到时候再说吧!”
木头咧嘴笑了,眼神清澈明亮。
※※※※※※
皇玛法毕竟年纪大了,到了半下午就有些疲倦,于是我们打道回府。
来到阿玛的院门前,看到一个俊朗大汉和一个娇俏美妇领着两个小姑娘在门前张望。看到我们过来,立即含泪迎上来。
“皇上,晴儿给您磕头了。晴儿没想到您会亲自千里迢迢地来看永琪和小燕子,让晴儿感动得不得了。当年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让我们时时刻刻缅怀在心,让我们的每一天都活在您的恩泽下。如今,您又把这种感动带到我们身边,让我们的心里又充满了您的关爱和仁慈。”
“皇上,”箫剑也拱手感动道:“我不得不打心眼里敬佩您,您是一个伟大的父亲。若说当年离开京城还有一丝不甘愿和迫不得已,那么,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彻彻底底地像小燕子一样对您崇拜得五体投地了。今生能够娶得晴儿为妻,我已经知足了。什么家族仇恨,什么恩恩怨怨,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重新聚在一起,‘一笑泯恩仇’了。”
“好一个‘一笑泯恩仇’!”皇玛法“哈哈”笑道:“箫剑,你的释怀和敬佩将是朕来到这里的一大收获啊!”
几人携手进屋去。
皇玛法看到晴儿身边的两个小姑娘,笑道:“晴儿,你和箫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晴儿把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推到跟前:“皇上,这是婉儿,是我的女儿。这一个…是…是…”支支吾吾顿住了。
“皇阿玛,还是我来说吧。”阿玛道:“她叫蒙芷凤,是含香和蒙丹的孩子。”
“含香…”皇玛法陷入了回忆中,想起了当年那个能歌善舞的回族女子:“她还好吧?”
阿玛叹道:“她早已经去了。含香的身体本就比较柔弱,生下小凤后,已是去了半条命。后来辗转与蒙丹回到阿里和卓那里,想要把小凤带给她郭罗玛法看看。谁知阿里和卓非常固执,大骂她一场,把他们赶出家门,说含香辜负了他们回族人民的希望。回来后,含香不久就抑郁而终了。”
“唉。”一代佳人香消玉殒,让皇玛法很是感慨了几声。
阿玛接着道:“后来,蒙丹就嗜酒如命,天天在含香坟前酗酒,也没有精力照顾小凤。于是我们两家就常将小凤接过来。”
“唉,”皇玛法怜爱地看了蒙芷凤一眼:“是个招人心疼的孩子。这个阿里和卓,真是顽固不通人情。”
“是啊,皇上。”晴儿也感慨道:“相比于含香,我们确是幸福极了。若不是您的宽厚仁慈,我们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含香,第三个含香了。是您给了我们第二次人生,也让这世间少了几出悲剧。”
“唉,你们都是好孩子,朕怎么舍得委屈你们呢?”皇玛法笑道:“好了,你们也不用左一句感激,又一句崇拜了。你们的那些话,朕都收到心里了。”
“皇阿玛,不说怎么成呢?我小燕子就是天天不停地说,也说不完对您的崇拜!”
“哈哈!”皇玛法大笑,一扫之前的伤感气氛,几人又说说笑笑起来。
我看着他们的其乐融融,突然觉得自己离他们所谓的美好世界很远很远。

第7章 返回京城

接后后两日,皇玛法就待在屋里与阿玛和小燕子,箫剑和晴儿聊天。我一个人出来坐在小河边发呆,他们的幸福和快乐是建立在别人悲苦的基础上的,我又何必在那里凑乐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脆生生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萧婉儿。
萧婉儿在我身边乖乖坐下,甜甜地笑道,露出两个小酒窝:“绵忆哥哥,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吗?可不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说话间,小辫子一甩一甩。
我揉了揉她头发,笑道:“那怎么成,皇…老爷在京城还有很多事呢。”
“噢,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常来看我们?”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我一愣,在这里,恐怕只有她是真心欢迎我的吧。我看着她婴儿肥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坏心地捏捏,手感真好。
陡然间,她神色一正,迅速把我扑到,一颗石子从我耳边擦过。
“哼,一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小姑娘来保护,真是没出息!”蒙芷凤讽刺道。
我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挑眉道:“我有没有出息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公子哥样!”凤女侠立眉道。
“噢,”我拖长了声音:“原来是这样。你的亲亲艾叔叔以前可也是你所谓的公子哥,还有你的燕姨和晴姨可都是皇家贵族哦。”
“小凤姐姐,绵忆哥哥很好的。”婉儿拉拉她的手。
“婉儿,你还小,有些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凤女侠把婉儿拉到身后:“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让他碰你的脸?”
我晕,我们才多大,就忌讳这个?这不是QY剧吗?QY剧不是不讲究礼仪廉耻的吗?你那额娘可早就和她的侍卫搂搂抱抱了,怎么你这么矜持?好吧,念在你爹不疼娘不爱,外公也不要你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这个从小有心理阴影的人计较了。
我悠悠转身走开,凉凉道:“婉儿妹子啊,哥哥有一句良言给你:女孩子嘛,要像你额娘那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才好;要是像某人那样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就不讨人喜欢了!”
“你!?…”
我无视背后凤女侠的横眉怒对,心情大好,准备换个地方,继续…发呆。
※※※※※※
次日,我和皇玛法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在马车里,我想起了临走前阿玛找我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