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和梨子亲密密的吃烛光晚餐,小休表情郁闷的坐在地板上,面前香炉里插了三支香。

(作者有话说好大一片字)

7小冤家

 

“噗……”何桃喷。肖尧乖……小妖怪!

肖尧乖对何桃的反应见多不怪,淡定地加以注释:“妈妈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要乖’,做个乖孩子。不是说我是故事书里的小妖怪。”

何桃赶紧点头:“了解,了解。阿姨有才,有才。”

肖甲梓用宠爱的玩笑口吻对尧乖说:“那么,尧乖真的乖了吗?”

“我有时候乖。” 尧乖给出了一个片面的自我评价。

“很好。”

“哥哥,她是来渡假的吗?”胖胖的小手指了指何桃。酒庄部分对外开放,时常会有游客来参观或渡假,享受美好的风景,体会葡萄酒文化。

肖甲梓瞥了一眼何桃,半覆的睫打下的阴影,遮不住目光中的疏离。“不,她是不速之客。”

“这个成语什么意思?是指来的很慢的客人吗?”肖尧乖象所有小孩子一样刨根问底。

……或许是的。有些潜意识中的漫长等待,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但他不能因为自己心底的某些情绪,乱解释误了子弟不是?于是严格地按照《成语词典》的注释给出了解答:“不,正相反。是没有受到邀请而自己来的客人。”那根恼火的弦又被触动,又擅自延伸了成语的含义,加了一句——“尤其是指那种来了还迟迟不走的客人。”

这话的针对意味也未免太强了。神经大条如何桃者,脸蛋儿也涨的通红。跟到人家家里来,人家主人都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了,她居然还好意思杵在这里!她也是恨不能立马圆润而去,可是……任务还没完成哪!空着手回三分教,她可怎么跟掌门、掌门夫人、和师父交待……

肖甲梓抱着肖尧乖走出老远,回头看了看,见何桃还站在原地,低着头,手指尴尬地绞扭着,一付不知何去何从的模样。暗骂一句“猪头”,把肖尧乖放在地上,小声叮嘱了句什么。

肖尧乖拔腿向何桃跑来,拉住了她的手,仰着脸儿,甜兮兮说道:“桃姐姐跟我来,我领你去餐厅。”

“餐厅?……”

“是呀,快开饭了,一起来吃呀。”

何桃犹疑的目光朝站在大厅尽头的肖甲梓望去,肖甲梓盯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向餐厅走去。虽然没什么表示,但这样的姿态大概是在说“滚过来”。何桃心中沮丧,还是决定过去再说。

肖尧乖软嫩的小手攀住她的两根手指,领着她向前走去。一面走着,忽然抬头看一眼何桃,细声道:“姐姐不要难过,哥哥不是真的讨厌你。”

何桃愣了一下,笑道:“我没有难过呀。”

“有的,我感觉的到。”小小的娃儿,认真的神情,笃定的语气。

“……”这小孩儿,直觉怎么会敏锐至此?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那分难过的情绪,竟被他准确无误地揪了出来,摆在她的面前秀了个清清楚楚,让她有无地自容之感——聪明到这种程度,何必呢?何苦呢?!

一顿菜色精美的晚餐,因为用餐者的各怀心事,气氛诡异。何桃把盘子里的食物翻一下,戳一下,似乎是调戏为主,食用为次。肖甲梓则象是把食物当成了仇人,恶狠狠地刀来叉去,痛加宰割,却也没吃进嘴巴里几块。肖尧乖也感觉到了风头不对,乖乖地把饭吃完就迅速开溜了。餐桌上只剩下了那一男一女。

何桃隔着橙汁杯子,偷偷瞄一眼对面的人,鼓了鼓勇气,想开口说话——

肖甲梓虽没有看她,眼角余光却早将她的一举一动监视住了,抢先截住了她的话头:“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干净,否则不要说话。”

何桃只好就着食物,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边腹诽不已:这位爷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见她总算是正儿八经吃饭了,肖甲梓略略舒心了些。这家伙为了找他,大概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过是为了点财物,还真是废寝忘食。

而何桃心不在焉地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意识到盘中看似简单的西餐其实非常可口!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盯着盘子里剩下的一点渣渣,犹豫着要不要舔一舔。

肖甲梓的嘴角撇了撇,唤过仆人来,吩咐再弄一份给她。她急忙道:“不用了,我已经饱了,真的。”

他也没有坚持,站起来就走,丢给仆人一句:“带她去3号客房休息。”

休息?她不要休息,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哗啦一下站起来跟上去:“喂,我们先谈谈……”

“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奔波了一天,她都不累吗?即使是练武的人,也未必有耗不尽的精力吧。于是补了一句:“你不累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她只好住了脚。他却又略停了一下脚步,侧过半个脸来,用低到阴森的嗓音道:“这座城堡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晚上,最好不要出来乱走。”丢给她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转身消失在走廊转折处。

她的脊背上机伶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仆从彬彬有礼地带她前往客房。她跟在后面,双手抱着膀子,忐忑不安地左右观望。自从走进这座城堡,她的目光基本就粘在肖甲梓身上没挪开——除了吃饭的时候曾转移到盘子上。这时才真正留意起四周的情形。这座古老建筑的内部,一楼有一个宽敞的大厅,其他楼层房间众多,走廊曲折。装修和家具以白色、米色、咖啡色几种协调的色彩为基调,桔色灯光温暖通透地照着,有一种宁静神秘的美。不奢华的雅致,不张扬的高贵,带着历史沉甸甸的色彩,展现在每一个角落。

多漂亮的地方啊,肖甲梓刚刚那句话,分明是吓唬她的。

沿着弧形木楼梯走上二楼,进到3号客房里,仆从殷勤地问她是否还有什么吩咐,她急忙说没有,仆从随后退下。何桃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布置。宽大软柔的床铺,原木触感的地板,温暖的灯光。阔绰又舒适的房间。她放下背包,烦恼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忽然想起了什么,把背包的拉链“哧”地拉开。扑地一声,一团雪白跃了出来,在地上打个转儿,伸个懒腰,又抖了抖毛儿。腿儿一蹬,跃上何桃的肩头,蓬松大尾绕住她的颈子,亲热地蹭蹭她的脸。

“围脖……”何桃无奈地拍拍它的脑袋,“谁让你偷偷钻进我包里的,憋了一路,难受吧?”

围脖眯眼蹭她,似乎在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难受也愿意。

她是在火车上才发现围脖藏在包里的。围脖已经快十岁了,已是只老狐狸,但身材娇小,只有半大小狗那么大,钻进她的背包里再窝一窝,她居然就没有发现。话说这一招,大概还是跟她学的……

“可是围脖……吃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的,忘记偷偷给你带一点了哎。”

围脖把脑袋撤开一点,眯眯眼忽地睁大盯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那小表情分明在说:我开始后悔跟你出来了。

何桃内疚地说:“呃,要不,我再溜到厨房替你偷一点。”

围脖眼一眯,鼻中喷出冷气一股。

“什么?我偷不如你偷?围脖,你总是歧视我。……呃,好吧,我轻功再好,也没你爪子上的肉垫管用。但是你要小心,不要让人发现。你知道肖甲梓跟你……八字不合的。”

当年肖甲梓被她点住,而她又不会解穴。在他等候穴道自解的过程中,围脖大概对他做了点啥,反正他穴道自解后,提着刀满山找狐狸,扬言要把围脖做成一条真正的围脖……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微风带着海的味道迎面扑来。她举目望去,只见远处海上明月高悬,月影碎落海面。一时间被这美景迷醉。围脖跃出窗外时在她肩头的轻踏惊醒了她,她用手招着嘴,小小声喊道:“吃饱了就快回来……”

围脖踩着墙壁上的浮雕,雪白的小身影跃了几跃,就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文件在桌子上堆出一个尖来~各种表格,各种恨……眼快瞎了……请允许小的双休~周一更~

求理解,求疼爱~

8小萌物

 

围脖踩着墙壁上的浮雕,雪白的小身影跃了几跃,就消失在黑暗中。

何桃不放心地张望了一阵,还是决定相信围脖的实力。这家伙精明得都快成精了,不会有事的。她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洗手台的洁白竹篮中盛着的崭新白色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坐到床沿上,等着头发晾干。她一向不喜欢用电吹风,洗了头之后只愿意让头发自然晾干。

这当空发了一阵呆,方才让温热的洗澡水暂时润伏的烦恼,又毛毛躁躁地生长起来。

肖甲梓不肯把银坠还她,怎么办?怎么办?只能等天亮后再去找他商量了。愁死了啊。准要愁得失眠了。这漫漫长夜,什么时候天才能亮啊。

这样坐在屋子里,头发干的很慢。心情烦躁,也让她坐立不安。干脆出去走走,把头发晾干再回来。趿着拖鞋,打开门走出去。夜已深了,城堡内的灯关了一半,灯光略嫌昏暗。四周很安静。怕自己的脚步声吵到别人睡觉,干脆把拖鞋留在门边,赤着脚踩着光洁的地板,沿走廊走去,想找个窗户边吹吹风。

转了几个弯儿,总算是找到一扇打开的窗。她靠在窗边,迎面吹来的夜风带着青草和海的味道,凉爽宜人,烦恼的心绪顿时被吹散了不少。从窗口望下去,楼下是片花园,草坪上点缀了几点萤灯。正欣赏着,忽然有一个移动的白影进入视线。

是谁深夜不睡,徘徊在古堡下的花园?灯光太弱,她凝聚目力望去,似乎是个白衣女子,长发垂垂,衣裙飘飘……飘?!

何桃打了个哆嗦。这个女人,似乎……是飘着的!正惊疑间,那女人突然不动了,抬脸向上看来。何桃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对方脸色雪白,直直站着一动不动,在暗夜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肖甲梓的那句提示响起在耳边:“这座城堡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晚上,最好不要出来乱走……”何桃额上冒出冷汗。猛地转身往回跑去,赤脚在地板上踏得咚咚响。跑了半天没看到一个人,倒是在曲折的走廊里迷路了,死活找不到自己的房间,隐约总觉得身后有飘忽的影子追了上来。惊怕之下,带着哭腔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呜呜……”

前方拐角突然冲出一个人来,重重地跟她撞到一起,她练武之人力气大,倒退了几步就扎稳了底盘儿,对方却被她狠狠撞到了墙上,捂着胸口差点吐血。

待她看清了对方是穿着睡衣的肖甲梓,“噌”地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了他,尖叫道:“有鬼!有鬼!有鬼呀!……”

肖甲梓好不容易一口气缓上来,又被魔音穿耳吵得头昏脑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安抚这个发疯的女人。

忽然踢踢踏踏走来一萌物,头发毛乱乱的,睡眼惺忪,小嘴儿嘟嘟:“你们在干什么呀。”——正是被吵醒的肖尧乖。软软绵绵的童音让何桃止了尖叫,低头看看娃娃,再抬头看看肖甲梓的脸,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

肖尧乖于是又更加具体地追问了一句:“你们抱在一起干什么呀。”

呃?!……何桃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揽着肖甲梓劲瘦的腰,整个人几乎猴到了人家的身上。慌忙松手,后退几步,把脊背抵到走廊另一侧的墙壁上,刚刚吓到苍白的脸儿浮出红晕,指了一下逃来的方向,忙忙地解释道:“我刚在那边,看到一只……”话说到这里,又觉得寒意上头,瑟缩着凑到肖甲梓身边,再把话说完:“……女鬼。”

肖甲梓神情讶异,尚未说话,肖尧乖已发出一声鄙视的嗤笑:“切,骗人。我哥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不过有的人心里有鬼。”

咦?!这小子人不大,学会含讽带刺了?何桃恼火地看向娃娃,却见他一脸纯真,看来根本没有讽刺她的意思,只是在复述哥哥的话 = = 何桃显然是多心了——这是不是就叫心中有鬼?

小子打了个哈欠:“好困。我要去睡了。哥哥,你是跟我睡,还是跟姐姐睡?”

此言一出,何桃一口气走岔,咳得死去活来。肖甲梓淡定地扫她一眼,对小弟微笑道:“你先去睡吧。”

“哦。”肖尧乖转身走开。

何桃呛得说不出话来,急忙地比划着,示意肖甲梓快跟娃娃说清楚他不是要跟她睡,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污染儿童纯洁的心灵。

肖甲梓挑了眉,看着她自己一通忙而毫无反应。眼看着肖尧乖的小身影消失在拐角,她溃败地将脸贴在了墙上。肖甲梓侧身,附在她耳边,道:“是心中有鬼吗?”讥诮的语气。

何桃忽地偏过脸来,像一只大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眼中惊恐未消:“没有!我真的看到一个白衣女鬼!”

他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你大半夜的,出来乱跑什么?该不会是……想趁我睡着,把坠子……”

“啊呸!”怒了,“咱们武林中人行的端坐的正,欲取之须有道,岂能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我要想偷,还不如抢。直接点住你抢了就跑,你能拿我怎样?”说到这里,目光不由地转向他宽宽敞开的睡袍领口,贪馋馋地看着那枚坠子,忽然有灵光乍现的感觉。抢了就走?……怎么之前没动这个念头呢?要不,抢一次试试……

肖甲梓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闪过的不轨之意。为了警告她,果断给出了答案:“我会报警。”同时双手护着坠子,警惕地瞅着她,那俩手抱胸的模样,仿佛她要把他怎么样似的。

何桃头顶刚刚蹿起的一股嚣张小火苗,萎靡地熄了下去。是啊,报警的话,抢劫罪啊,得重判啊,说不定小命都得丢。

要,要不出。抢,不敢抢。没别的办法了。咬咬牙,狠狠地说:“那么,把它卖给我吧。”明明是自己免费送的东西,这时候反而要花钱买回来,冤啊。可是她实在是没别的法子了。

卖?肖甲梓可不想卖。为了让她死心,顺口胡诌了一个天价出来:“好吧。五十万。”话一出口,又忽然想到三分教的家底也不薄,有些后悔开低了价格,万一他们一定要买……于是飞快地补充了两个字:“美元。”

“神马?!”何桃的下巴差点砸脚面子上。

得瑟地扬了扬眉:“没错。五十万美元。我特意找专家鉴定估过价的。”

“这么块银子,有这么值钱?!”

“你不是也说它很贵重吗?”

“我说的是它的意义,意义!可不知道它真这么贵!”

肖甲梓默默地腹诽:它对于他的意义,也不是钱能衡量的。

何桃却彻底萎靡了志气。双手按在墙上,垫着额头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别说五十万……美元,她连五千块也拿不出来。

师父的话阴森森在耳边响起。——“大胆孽徒,你竟敢把月影坠送给别人?!那可是何家的传家宝!”——“不找回来,不准滚回来。”……

她擅自把宝物赠人,这时候哪有脸回教中要钱赎回?更何况是那么大的数目。——师父对不起,我真没办法了。

默默转身,沮丧地走开。肖甲梓看着她垂头丧气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抽走。忽然开口说道:“你要是想把银坠子赎回去,又没有足够的钱,我倒有个建议。”

何桃猛地站住脚,回过头来睁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的企盼。

他斜睨着她:“用你来换。”

“呀?!”她的脸突地爆红,“难道要我以……以身……”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

9小床伴

 

“呀?!”她的脸突地爆红,“难道要我以……以身……”相许?!

他鼻子里喷出冷气一股,表示对她的“身”没有兴趣:“最近这段时间,我惹上些麻烦的事。”

何桃眼中浮起迷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扫她一眼,又移开目光,接着道:“我被黑社会的人盯上了,前几天差点被绑票,幸好跑的快,他们没能得手。但对方放出话来,不绑到我誓不罢休。”

“什么?!”何桃惊得睁大了眼睛,快步走回到他身边,仰视着他,一脸紧张,“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为了钱啊。”他轻轻松松地道。

“那你有没有加强保卫措施呀?”何桃想起了他公司里那群废物保安。

“没什么的,这种事对于我们这种家族来说,很平常。”

“很平常?!你小时候那一次吃的亏还不够么?”

“说的也是。”他面上露出犹疑的神情,“要不,雇个保镖?”

“要的要的。”何桃用力点头。

“雇你怎么样?”

“咦?……”

肖甲梓看着她的眼睛,流利地说出他刚刚拟定的腹稿:“我需要一个身手好的保镖。你想要回坠子。你虽然人笨一些,但是会功夫,算是勉强合格。作为交换,你替我把这次的绑架事件解决掉,我就把坠子还你。”

“这样啊……”她虽然会功夫,但实战经验不多,对于绑匪这种恶形生物更是毫无经验。

“不同意算了。”

“同意的同意的!”至少比让她去凑五十万美元要靠谱些。

“那就这么定了。”肖甲梓转身就走。身后却旋即响起赤足的细碎脚步声。站住脚,回头,抬手指了指旁边:“这就是你的房间。”

“哦。”她答应着,推开门进去,看了一圈,小声唤道:“围脖……”

没有反应。围脖还没有回来。于是她果断转身出门,急跑了几步,紧紧跟到了肖甲梓的身后。

他蹙起了眉:“不去睡,跟着我干嘛?”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道:“这里……有鬼哎。能不能让我去你的房间……呃,保护你。我是你的保镖哎。”

他的眉尖抽搐了一下。保护他?明明是她自己害怕好不好。雇佣的保镖就这点儿胆量,他是不是太亏本了。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急忙补充:“我睡地板!我睡地板!”

他默默无语地迈步向前,身后那个瑟缩的女人扑克一样几乎贴到了他的背上,一边走,还一边疑神疑鬼的左右张望。

直到进了寝室,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幽黄温暖的夜灯。他站住脚回头横了她一眼,她才回过神来,嗖地退出老远。慌乱间弄出点动静来。中间那张宽大的床上,似乎有物被他们惊动,在被子底下鼓鼓地动了一动。

何桃倒吸一口冷气。

肖甲梓的床上有人!

她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就那么一根筋的认为他是独睡呢?怎么就没想到他的床上可能有个女人呢?

早想到这一点,她宁愿跟古堡女鬼喝喝茶聊聊天消消夜,也不能闯进人家的爱巣啊啊啊!

脖子一缩,就往门口溜去。睡袍的后领子突然一紧,被拎住了。睡袍原本就是用一根腰带松松系住,里面只穿了一条小内内,被一揪之下,整个人差点脱袍而出,急刹住脚步,抓着衣襟死死掩住,低声惊叫:“别拽别拽,掉了掉了!”

肖甲梓不过是想扯住她,没料到到这一扯之后,半个光洁裸背显露在了眼前,急忙松了手,尴尬地看向别处,幸好屋内灯光昏暗,掩饰了他脸上的红潮。

二人这么一闹,床上的人被吵醒了,伸了个懒腰,先从被子底下露出一条鲜嫩的小腿儿,又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肖尧乖?!”何桃这才看清床上躺的原来不是女人,而是娃娃肖尧乖。“原来,你们睡一屋啊。”她忽然明白了尧乖之前为什么问那句“哥哥你是跟我睡,还是跟姐姐睡”的话中意思。果然是猥琐的耳朵听不懂纯洁的话语。

肖尧乖眨着迷蒙睡眼,看了看哥哥,又看看何桃,含混地道:“哥哥……你带了女人来?”——他的意思是,为什么带女人进男生寝室……何桃泪目。娃娃你的语言表达水平有待提高,真的。

他低声对尧乖说道:“不用管,你睡你的。”嗓音格外的温存。尧乖含混地嗯嗯两声,窝进被子里。

肖甲梓丢了条被子到沙发上,示意何桃过去睡,自己则上了大床睡在肖尧乖旁边。肖尧乖不安份地扭了扭,往哥哥身边拱了拱,半睡半醒间忽然想起什么,伸头看了看窝在沙发上的何桃,哼哼道:“哥哥,让女生睡沙发,咱们睡床,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应该让桃姐姐到床上来睡。”

肖甲梓音线凉凉道:“挤不下。”完全无视这张大床可以足足睡下五个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