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悦闻言,原本对李氏夫妇有些怨言的她,在这一刻已经全然消失。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感动。
如此想着,欣悦的心底总算释然了。见李大娘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欣悦也不由得鼻头一酸,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说话的嗓音也不由带了几分哽咽。
“李大娘,这些日子多谢您和李大叔对我的照顾,你们对我的好,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的。”一定会的,从心底深处,江欣悦如此对自己说道。
“欣悦啊,你嫁过去以后千万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可能,等那风清杨过世之后,你想办法离开风家吧。”
李大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欣悦闻声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李大叔以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李妞妞。
“李大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放心。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不必顾忌我。”江欣悦一眼就看出来,李大叔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欣悦,是这样的,你知道,妞妞是个哑巴,你…”
“李大叔,您尽管放心,今天出了这个门,在离开风家之前,我便是一个哑巴,不会再说一句话。”江欣悦瞬间了解了李大叔的心思,不待李大叔说完,已经接过了话茬。很明显的,他是怕她嫁过去以后露了马脚,日后会连累到他们家。
“那就好,那就好,欣悦啊,你真是个好孩子。”李大叔得到了保证,几步来到欣悦面前,十分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大叔,我也要提醒你们,今天风家的人将我接走之后,你们千万尽快离开这里。”
对于欣悦来说,同样心存担忧,只不过,不同的是,她的担忧,并非为了自己。
“嗯,我们知道。”李大娘郑重地点头答应。
得到这句话,欣悦总算可以放心了。
就在这时,李家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尖细嗓音。
“李家的,你们闺女准备好了没有?”
出嫁(三)
“诶,好了好了。”李大娘一听,连忙伸着头向门外边大声答应。随即转过头去跟李妞妞说道,“妞妞,你先待在这里别出去,等我和你爹回来了叫你。”
“嗯嗯。”李妞妞重重点了点头,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回答。
这时,李大叔已经把红盖头拿了过来,递给李大娘,她自是接了过来,随后为欣悦盖在头上。
“欣悦啊,我们走吧。”李大娘悄声说着,便搀扶着江欣悦走了出去,李大叔也是随后跟上。
李妞妞则是望着欣悦离开的背影,双眼中闪着分别的泪花。
“宋媒婆,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妞妞刚收拾好呢。”李大叔一走出去,便笑着跟媒婆打招呼。
“你以为我想呀,从你们这到城里,少说也要走上两个时辰,这么远的路,若是不早些,万一耽误了吉时,风家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宋媒婆一只手甩着帕子,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李大叔应着话的工夫,宋媒婆已经自李大娘手中接过江欣悦。
“行啦,你们俩就尽管放心将人交给我吧,我保证安安全全将妞妞送到风家。唉,这可真是你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居然能跟风家结成亲家。”
“是是是。”李大叔一听,连忙憨厚地答应着,心里却多少还是有点担心欣悦嫁过去以后的日子。
“行了行了,不多说了,再说可就耽误时辰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宋媒婆话说完,便扶着江欣悦走出了这个破旧不堪的院落,上了一顶大红色的花轿。
成亲的过程,事先早就说好了的,因为风家似乎嫌李氏夫妇是上不了台面的山野村夫,所以他们便不必前去了。只要早晨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出大门即可。
李氏夫妇跟随在后面出了院落,亲眼见着江欣悦上了花轿,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儿,再看不清楚,方才转身回了院落。
“夫君,趁着现在,我们赶快逃走吧。”李大娘对李大叔说道。
“娘子说的是,走,我们进去叫妞妞。”李大叔也是连忙应道。二人皆是神色匆匆地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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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欣悦一向乐观开朗,她并不认为自己就是要去受苦的。所以尽量往开了想。生平第一次坐这古代的花轿,刚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时间久了她就有点受不了了,摇摇晃晃的当真难受之极。
适才上花轿之时,仅从盖头下面看到的那一双双脚,她也知道,这风家派来的迎亲队伍规模非常庞大。
一路上,唢呐、锣鼓营造着喜气洋洋的氛围,江欣悦却觉得,他们这么一路吹到城里,难道不嫌累吗?
此时的她,坐在花轿上,真可谓度日如年。
两个时辰的路,说真的,确实很长。江欣悦只觉得,花轿停在风家门前的时候,自己似乎已经被颠簸地快要散架了。
拜堂(一)
不同于园外的喧闹,风家大宅的清风园内,此时正是一派宁静。
主屋内,一位身穿大红色喜袍,玉冠束发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目光深邃,寒光四溢。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那模样,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良久,屋外忽的闪进一身着青灰色锦袍的男子,男子一进到屋内,便立刻跪地叩首:“主子,有消息了。”
“回主子,那李妞妞的确是个哑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次出嫁的,应该不是李妞妞本人。只因送亲队伍出发之后,那李氏夫妇竟带着一女子悄悄逃走了。”
青灰色锦袍的男子将手下调查到的消息一一报来。
“我知道了,派人跟着李氏一家,查清他们的落脚点后再来禀报。”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男子说完话,便已来到门外,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而屋内之人,从刚才听到这个消息之时,脸色便已变得越来越青。执着茶杯的手也是越收越紧。
风清祥,别以为你那点儿李代桃僵的把戏我不知道。想派个人到我身边来害死我,你想也别想!既然你送个女人给我,那我就毫不客气地接收了。
就在此时,园外有丫头的声音传来:“二少爷,新娘子到了,该准备去前厅拜堂了。”
风清杨闻声,拉了拉房间里的铃铛,随即便真的如病入膏肓一般瘫倒在椅子上。
只一会儿工夫,便有两名婢女从外间走了进来,将那似乎连站都站不稳的风清杨用力搀扶起来,向着清风园外走去。
风家的前厅之内,此时正是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大红色的喜字贴得整个风家处处可见,另外,红色的彩球、灯笼也是几步一个,倒当真是一副办喜事的模样。
江欣悦在喜娘的带领下,挪着小碎步缓缓向前厅走去。
一路之上,仅从喜帕下看到的那一双双脚来看,她也知道,风家这次办喜事当真是大张旗鼓,恐怕请了不少客人。
只不过,从那些客人的议论纷纷中,她也知晓,有很多人都在同情她,同情她这个恐怕嫁进来没几天就很有可能守寡的女人。
但江欣悦并不在意那些,她始终相信,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困住她一辈子,只要她想走,就没有人能够留得住她。这种自信,是她与生俱来的,没有任何理由。
很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前厅。
江欣悦从喜帕下默默观察着周遭的一切。风家的前厅两侧,此时早已高朋满座。
正前方,可见一根精致的玉雕拐杖以及一身穿华衣云裳的女子。
即使没看到脸,江欣悦也明白,想必这位就是风家的老太奶奶了吧。
拜堂(二)
今天是她的宝贝孙子大喜的日子,她这个作为祖母的当然要替孙子感到高兴。
没多会儿,风清杨便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步履艰难地从后堂来到了前厅。
这一路上,他还时不时地咳嗽着,那气虚体弱的模样,让人怎么也无法跟适才在清风园内目光凌厉的男子联想到一起。
欣悦心里有些缺德的想,这样才好,她也好早日脱离苦海。
关于这方面,欣悦早就调查过了,在朝日王朝,寡妇是可以再嫁的。如果不愿再嫁也可以自行提出离开。只不过,封建社会的女子,大多手无缚鸡之力,如若不再嫁,也绝大多数是不肯离开婆家的。
可是欣悦就截然不同了,她年纪轻轻便在商界呼风唤雨叱咤风云,阅历也非常人能比。自是不会屈就于这片属于风家的屋檐下。即使这是全国首富之家,她也是坚决不愿的。
不是有句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但是天生傲气使然,欣悦最讨厌的就是看别人脸色。如果让她过那种日子,她一定会郁闷得生不如死的。所以,她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等这风清杨一死,她一定立即离开风家,绝不多加逗留。
“吉时到。”管家的声音惊醒了沉醉在自己思绪中的江欣悦。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如同所有的古代婚礼程序一样,千年不变的唱词和动作。
行完礼之后,江欣悦便被喜娘搀扶着进了清风园。
而没多久后,风清杨也被搀扶了回来。
欣悦坐在寝房内,心里倒没多紧张,反正她知道,她的这位“相公”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那个力气行房呢。
所以不同于一般新娘子的紧张和羞涩,欣悦心里倒是平静的很。顶多在他活着的时候,侍候好他便是了。
她的屁股还没坐热呢,很快就听到了寝房外慢悠悠的脚步声,以及喜娘那尖锐的声音:“哟,二公子,这么快就来啦。”
风清杨病入膏肓之事可谓人尽皆知,在风老太奶的淫威之下,自是不会有人让他在前厅陪客,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清心养病,不识相地跑来闹洞房。所以此时,风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大部分都在前厅狂欢。而风清杨,也自是在老太奶的默许下回了清风园。
“原来是喜娘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又是那般虚弱的嗓音,欣悦知道,她的“病”相公来了。
“不辛苦不辛苦。”喜娘说着话,已经将寝房推了开来。
没多会儿,欣悦便看到一行人走进房内,直到自己身侧的床褥向下凹陷了下去,一身穿大红色喜袍之人便已坐在了身旁。
洞房花烛(一)
“祝二公子与二少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喜娘口中一边说着吉祥如意词,一边将二人的喜袍打了一个结。
将这一切做完之后,喜娘便退了出去。紧接着,喜房门口的脚步声便渐行渐远。很快,风清杨便已确认,这清风园内已无他人。
目光满含讥诮地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从她的身上,他一点也感觉不到一个理应因初为人妇而紧张羞涩的正常女子该有的反应。只是看到她两只手叠在腿上,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地坐着。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而与此同时,欣悦心里其实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儿紧张,不知道这个病秧子长得啥样儿。千万别是个丑的让人反胃的男人。她江欣悦虽然不是外貌协会的,可是多少对外貌还是有点儿在意。若是这男人丑的天地不容无与伦比,那她恐怕根本无法忍耐到这病秧子去世,就会在那之前提前掐死他。
雪白细嫩的肌肤如无暇的美玉一般晶莹剔透,黛眉若柳,娇俏可人的鼻梁,朱唇轻点,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乍一眼看去,仿若不谙世事的仙女一般美丽动人。
风清杨不可否认,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但是,也仅此而已,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大约便是那恶毒的大哥风清祥派来的。
同样的,在这一瞬间,江欣悦也是一脸的惊讶。那原本应该病怏怏离死不远的相公,此刻看上去竟是面色如常,并无半点病入膏肓之态。而更令她惊讶万分的是,这男人究竟是怎么长的,她有生之年,还未曾见过如此俊逸非凡的男人。
一身大红色的喜袍,与他那似是盈弱的白皙皮肤相称得天衣无缝。浓浓的剑眉,刚气十足,一双星目深邃得如同夜晚的星空,是那么的浩瀚无边。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唇瓣相辅相成,这整个五官,拼凑出一幅十分养眼的美男图。近在眼前。
妖孽啊妖孽,江欣悦自心底里感叹,这男人天生就是祸害女人的妖孽。
就在江欣悦沉浸在面前美男的诱惑中时,风清杨的唇角扯出一抹邪肆之极的笑容。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玩味地响起:“怎么,还没看够?”
江欣悦闻言,连忙尴尬地稍稍偏过头去,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丢死人了,自己居然盯着个男人看起来没完,若说出去,真让人笑话死了。江欣悦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刚才的花痴行径,同时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洞房花烛(二)
丢死人了,自己居然盯着个男人看起来没完,若说出去,真让人笑话死了。江欣悦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刚才的花痴行径,同时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而风清杨,却在看见江欣悦将脸偏过去的那一刹那,眉心微微蹙起,显然对于她的这一动作不甚满意。
他伸出右手,以食指勾住欣悦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江欣悦则是不明就里,脸上两抹羞涩的红霞还未退去,一脸迷茫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很明显的,江欣悦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厌恶。说不清从何而知,但就是知道。
他想干什么?这是江欣悦此时此刻心里的疑问。
“真是一张迷人的脸蛋啊。”风清杨口中说着赞美的话语,唇角却勾起一抹满含嘲讽的笑容,想不到,风清祥那个色鬼,居然舍得将这样一个人间尤雾送到他身边来侍候他。
唇角的弧度越发勾起了几分,一个念头在心里生成,既然如此,他何不接受风清祥的一片好意呢?
这么想着的同时,他的唇已然有些不能自已地覆在了江欣悦的唇上。而江欣悦,则完全没料到这突来的变故,惊骇的瞪大了她那双灵动的双眼,迅速反应过来欲离开他的唇。
可是,江欣悦毕竟是第一次与人接吻,一点技巧也没有,更何况她还是被迫。所以,整个过程中,她只是被动地承受着。
感觉到她的生涩,风清杨眼中一丝惊讶划过,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似乎还是个处?看来,这次风清祥当真是下了血本了。
想来,估计是料到他已病入膏肓,根本无力**事,所以才如此大胆的吧。
想通了这点,风清杨再无任何顾虑,他熟练地解开江欣悦的喜服,一层层衣衫尽落,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点燃了她体内的一簇簇火苗。
而此时的江欣悦,早已被风清杨吻得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任由身上的人为所欲为。
可是,尽管如此,江欣悦也只是身体有反应,头脑却是无比清醒,此时此刻,她要是还不明白,那她岂不成了傻子了?想必这风清杨只是装病的吧。虽然原因她并不清楚,但多少也能猜出个大概。只不过,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暇去想那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所有作为。
没有过多的前戏,风清杨也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意识到身下的人不再抵抗,他便直接挺身而入。
霎时间,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开来,江欣悦知道,她此时此刻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然便会暴露。也因此,她紧咬牙关,强迫自己不开口出声。
但是,这却远远只是一个开始,即便知道她疼得无法忍受,但他还是无所顾忌地继续动作,不曾停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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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
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后,便是那令人欲仙欲死的快感。
江欣悦直到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代替李妞妞嫁过来的决定是多么的天真。是的,她现在真的后悔死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病秧子居然只是假象。现在可好,她连自己的清白都赔进去了。对女人来说,最最重要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一个如秦寿般的男人,尽管他英俊得无与伦比人神共愤,但是江欣悦却清楚地知道,他讨厌她,之所以这么对待她,只是为了要折磨她。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蜿蜒而下,一种羞辱感顿时油然而生。同时,也不由得夹杂了几分恨意。
“如儿,如儿,我的如儿。”
欣悦闻声,心里的苦涩更深了几分。呵,折磨她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她身上叫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她双手的拳头,比刚才忍受疼痛之时攥得更紧了。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流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而一直被动承受着的江欣悦,身体已然酸软到连动一动都觉得无比吃力,可是,她的意识却依然清醒无比,整整一夜,都未能入睡。直到天亮时分,方才承受不住困意的席卷,沉沉进入了梦乡。
当阳光透过窗缝照进室内,风清杨也在第一时间从睡梦中醒来。他是习武之人,向来耳目聪敏,每日也只需睡两个时辰即可。是以,室内的光线很快令他清醒过来。
入目所及之处,是一张面容精致的女子睡颜。
收回飘远的思绪,风清杨仔细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不得不说,她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甚至于,就连如儿或许都比她逊色几分,只可惜,她是风清祥找来的人。
“嗯。”一声嘤咛自身旁女人的口中溢出,带着几分慵懒,似是还有些没有睡醒。
风清杨见状,连忙动作迅速地躺了回去,紧闭双眼装作还在睡觉的模样。
欣悦习惯性地伸手挡了挡太过于明亮的光线,一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眸缓缓睁开,在适应了周遭的光线之后,意识也逐渐恢复清明。
欣悦这才陡然间惊觉,刚才她是不是发出声音了?想到这里,她连忙转过头看去。
还好,还好风清杨睡得很沉,还没有醒,不然的话,若是被他听见了,自己不是哑巴的事情岂不是就要穿帮了吗?
心里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欣悦这才有空注意起“沉睡”中的风清杨。
清晨(二)
心里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欣悦这才有空注意起“沉睡”中的风清杨。
她不得不承认,这风清杨的确长得俊逸非凡。就连睡着的时候,那鬼斧神工般的脸庞都依旧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赏心悦目。
欣悦盯着他那张俊颜看了许久,却是怎么也舍不得将目光移开。没办法,即便他昨夜是那么粗鲁地对待她,但是,当看到这么安详熟睡的俊颜之时,她却一点也提不起自己的恨意。
罢了,本就没打算在这里久留,又何必牵扯太多呢?憎恨,并不能使她快乐。对于风家这种富豪之家来说,欣悦再清楚不过了,明争暗斗恐怕是再正常不过的家常便饭了。她无意淌这浑水,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将心遗落在这里。
感觉到欣悦的目光一直锁在自己脸上,风清杨的唇边不由得勾勒出一抹很是得意的弧度。当然,这变化很轻微,也很细小,以至于欣悦根本没有发现。
他此刻想的是,如果这女人将心给了他,恐怕,风清祥这步棋又要变成废弃了。
“唉,生在这样的家族,想必你也很辛苦吧。”欣悦低声发出感叹,在现代之时,她也曾面临这样的状况。父母遇到空难之后,诸多亲戚一齐对她施压,妄图谋取她家的财产,不过还好,她还是挺了过来。所以,现在仔细一想,这风清杨之所以装病,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家里有什么人会对他不利。如此一来,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欣悦秀眉微蹙,右手伸进衣柜里,犹豫了半天,方才挑出一套略显素雅的衣裙。
而就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风清杨的心里却生起了疑惑。欣悦适才所说的话,理所当然一字不漏的传入他的耳中。
难道说,她不是风清祥派来的?那么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替李妞妞嫁给他呢?
心下疑惑,他感觉到欣悦的离开,遂睁开双眼,看着她一个人在屋里忙碌。那不着寸缕的身体,显然有些不适,走起路来非常的酸软无力。可是,那曼妙的身姿却让风清杨顿时腹下一紧…
欣悦刚选定了衣衫,突然间,腰间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环住,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此刻与她一般没穿衣裳。
她的脸,霎时间觉得一股火苗急速窜上,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脸红了。
身后的男人,在看到她的反应后,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以满是调侃的口吻说道:“娘子,何必这么急着起呢?”
清晨(三)
如果说从昨日成亲到现在最大的感触,欣悦一定会说,她总算明白了,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一切结束之后,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刻意收起那摊染了殷红的娟帕。待一切收拾妥当,方才摇响了房内一直连接到清风居门口的铃铛。而他,也再度恢复了那副病弱的模样。
对于这一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于,连警告欣悦不要说出去都没有。只因,他知道,在风家,她必须装成哑巴。所以,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清风居半步,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