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哥哥，“哥，你真帅。”
“哥知道自己很帅，不用你夸，别转移话题。”揉了妹妹的脑袋一把，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又去厨房拿了两碗冰好的绿豆汤过来，也不催她，自己先吃点降热。
方晓雅拿着调羹慢慢搅动，琢磨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让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太过不同，哥哥不是妈妈，能被她一撒娇就糊弄过去，不过家里最不好糊弄的是爸爸，就不知道他究竟是认为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女儿还是真没看出来。
“哥哥，我觉得爸有句话说得没错，朝阳虽然乱了点，但是很锻炼人，你和爸妈都把我保护得太好了，要是高中不去适应适应，大学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分辨人的好坏，要是碰到个坏男人来追我，我接受了，他玩腻后又把我抛弃了，那我不是很伤心吗？”
“我会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方晓哲眯着眼睛，对妹妹打这样的比方很是不满，“你就不能期待点好的？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
“我是说实话嘛，我现在就是分辨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去朝阳的话校长是爸爸的朋友，哥你也知道能被爸认定是朋友的那一定是很有交情了，平时肯定也会照顾我一点，要是再有灵灵他们几个陪我一起去，谁还能够欺负到我，哥你知道卡卡和帽子都很厉害的。”
宝石镇的男孩子从小就都会练武强身，这是民国时候开始就传下来的族规，那时候世道太乱，家里的男人都要学点拳脚自保和保护自己的妻儿，方家的男人必须是顶天立地的，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方晓哲内心暗叹不已，现在这世道，玩的是头脑，就算有点拳脚功夫又能顶什么用。
“想去就去吧，镇上有两个孩子在朝阳，他们肯定会护着你们的，不过他们应该是进入高三了，没事你们也别去打扰他们，朝阳管得没有一中那么紧，平日里都是可以出来的，我去和爸说，就买套房子在朝阳附近，请个阿姨在那里，你们早午晚上都可以出来吃饭。”
方晓雅没有拒绝，学校的饭菜怎么样她心里有数，就算是最贵的朝阳，钱多收了不止一倍，大饭堂的水平可没跟着上去一倍，不过也有小餐厅，只要有钱，去吃个点菜还是没问题的。
“咱们家在市中心的房子你去过的，你想过来随时都可以，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在外面不像在镇上，你不要只要是个人就相信，和人相处要用心，只要用心了，总能分辨出人的好处，还有，不要轻易带同学来镇上，带去市里就可以了，当然，非常要好的朋友可以带回家里来。”
这样一番话应该是每个离开镇上去外面读书的孩子都会听到的，可是哥哥啊，你都知道告诫我不要轻易相信人了，为什么当年，你还会相信那个女人呢？只因为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柔情似水吗？
眨了眨眼，把眼底的涩意褪去，方晓雅乖巧的一一应了，心底开始琢磨，要让那些人不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绝对不会让那些事情重现，想要迷住我哥，想要哄住我爸妈，先过了我这一关，就不知道是你的柔情似水厉害，还是我的猪吃老虎更行。
这辈子，我方晓雅第一个要斗倒的便是你——鲁诗诗。
“行了行了，这些话你都说了，我这个做妈妈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夏琴走过来，状似不满的道，可惜她眼里脸上的笑容没有遮掩住。
方晓雅挽住妈妈的手，把头依了过去，娇憨之态十足，“妈妈不说我也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
拍了拍女儿的手，夏琴侧过身捧住女儿的脸细看，“哎呀，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就这么漂亮呢？这去了学校不知道要招惹多少男孩子了，宝贝，没有得到我和你爸的过目，不能随便答应和谁处朋友哦！”
“妈，我才十五岁…”
“妈和你爸处朋友的时候也才十五岁，十九岁就生了你哥。”
好强大，不过，“妈，我十九岁还在读大学，才不要生孩子。”
夏琴捏了捏女儿的脸，嫩得跟豆腐似的，明天就要捏不到了，“没让你十九岁就生孩子，妈是告诉你，要是碰上个值得你爱的人，不要因为年龄的关系错过了，这年龄嘛，总会长，碰上个对的人，不容易。”
这话题是怎么拐到生孩子这上面来的？方晓哲无语，这也太分别对待了，他出去读高中时，妈的原话是，“高中要是敢去祸害人家女娃儿，我断你零用钱。”
这时，方家家长轻咳一声走过来，一脸的忍笑模样，显然，刚才那话他也听到了。
“爸，您坐这里。”方晓雅坐到对面哥哥的身边去，把妈妈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在她的记忆中，爸妈从来没有吵过架，就算偶有争执也是避开了她和哥哥的，就是因为父母的感情太好，上辈子活到三十岁她也没能碰上一个让她信任，并且心甘情愿踏入婚姻的人，外面的人，都太过功利了，不功利的，却又平庸，她那时候就相当于是方家的族长，责任重大，手持的财富也大得足以让一般人无法想像，所以怎么都不敢领一个无法全然相信的人进入方家，原本她以为，她那一辈子必定是要孤寂至死的。
赖在身边哥哥的身上，对面有慈祥的父母，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下午，天气还很热，她却觉得拥有了一切。
“明天我们直接去朝阳，你黄伯伯说了，以你的成绩不用我打这个电话也完全没问题。”
宝石镇上有个学校，不大，担任老师的全是镇上的人，宝石镇五十多户人家并不全是从商，有些做了别人职业，有些则就在镇上守着，孩子们小学初中的课本该学的都学了，学校不教的比如说一些见闻见识，一些浅显的道理，他们也会教给孩子们，这应该就是精英教育了，只是中国的应试教育是必须得参加考试的，他们在学校挂了名，每年考试，他们都会去参加。
方晓雅的成绩高过一中的录取分数线，不管哪个高中都是去得的，其他几个虽然及不上她，也没差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约好一起去一中报道。
可是现在，“爸，灵灵她们几个都会跟我去朝阳，您看能不能再给黄伯伯打个电话。”
“灵灵，果果，益卡和小冒子？”方静淳一挑眉，把女儿几个要好的朋友一一报上名来。
方晓雅不好意思的点头，“刚才忘了和爸说了。”
方静淳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还喝完的绿豆汤，方晓雅灵光一闪，迅速跳下沙发，去给爸妈一人装了一碗绿豆汤出来，讨好的冲着方静淳笑。
方静淳优雅的端起绿豆汤一调羹一调羹的慢慢喝完，这才掀起眼皮看向女儿，“我和你黄伯伯说可能不止一个来，不过成绩都不差，你黄伯伯答应了。”
“耶，爸最好了。”方晓雅一下子也忘了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灵魂的了，搂住方静淳的脖子在他脸上叭哒就是一样，就如同曾经无数做的那样，这完全就是一个反射性的动作。
夏琴放下碗，含着笑意瞧着自家女儿和老公亲昵，故作不满的道：“感情就你爸好，我就不好了？”
“妈好才是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哈哈哈，夏琴，咱们家的女儿长大了，都知道消遣人了。”方静淳很是得意，笑得肆意，难得的张扬，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管有多少钱财，在外时有多大的成就，只有这一家子在一起时他才是他，真实的他，高兴时可以笑，难过时的负面情绪也能在家人的关心中消去，要不是现在身上担子重，儿子挑不起，商会会长一职也没人可以交付，他是真想回到这个生养他的地方来，他累了，想休息了。
“都读高中了，能不长大吗？我在她这个年纪时都和你谈恋爱了。”把女儿扯过去，把她乱了的长发解开用手指梳了梳，“老公，你和晓哲商量商量，去找个信得过手艺又好的人去照顾晓雅，房子也要准备好，学校里哪能吃好住好，晓雅，你逮着机会就回来，知道吗？妈会想你的，你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妈妈呢，这次一离开就要这么久。”
和十二年比起来，这点时间算什么？方晓雅想，不过，她虽然现在是需要和家人分开一段时间调适自己，心里的不舍也是实实在在的，失去十二年后刚重逢啊，好想和家人粘在一起，学校也不要去。
006章 朋友
方静淳看向儿子，“你那有人选吗？”
“这事交给我就行，您不用操心，对了，我还想在那里买一套大点的房子，他们五个人住的话太小了会不方便。”方晓哲看了妹妹一眼，“要是再有同学去玩什么的，地方小了也玩不开。”
“也行，你看着办，我明天送晓雅去学校后要去一趟北京，以后晓雅你要多看着点，反正你以后也是在市里呆得多。”
“知道了，爸你放心。”
方晓雅一言不发的靠着妈妈，看他们一言一语的决定她的事，她享受这种感觉，一点也没有觉得被束缚了，人真的只有失去后才知道拥有时的幸福。
晚上，方灵灵又跑了过来，和她一起的还有其他三个平时总混一起的死党。
一等到了她的房间，方灵灵和方果果对望一眼，猛的发力，把人扑到床上按住，狠狠的拍了她屁股几下，“叫你改主意，叫你不和我们商量，害得我被妈妈骂，卡卡，帽子，你们别站着呀，上来打她屁股出气。”
方益卡和方冒囧囧有神的站在那里，这…哪下得去手啊！他们已经是初知男女事的年纪，虽然因为向来走得近关系亲昵，但是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吧，不然晓哲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了，方晓雅一人踢了一脚报仇，把头发扒拉扒拉的顺了顺，这才向另外两人打招呼，“卡卡，帽子，好久不见。”
方果果上来探了探她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糊话，我明明记得我们昨天才见过。”
那是对你们而言，对我可不就是十二年没见，久着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怎么就不是很久了。”
几人对望一眼，莫名就笑开了，果果打开衣柜翻衣服，“你们聊，我找衣服，哼，晓雅你别望着我，灵灵都拿了三件，我也要。”
方灵灵笑得不怀好意，“这醋也要吃啊！果果，你该不会是爱上晓雅了吧，放心，我不会吃醋的，哈哈哈。”
其他几人笑成了一团，方果果也不生气，专心致致找她的衣服，心里哼哼，不理你们。
方晓雅习惯性的轻咳一声准备挑起话题，等发现现在不是需要她下命令的场合时，不自觉就有些尴尬，看样子，她要调适的地方有不少。
“你们都和我一起去朝阳吗？”
方果果回头甩她个白眼，“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你去朝阳我们当然也去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又想起今天被我妈揪耳朵了，四件，晓雅，我要四件衣服补偿。”
“行行行，四件，四件，你自己找。”方晓雅投降，再看到方灵灵投过来的眼神，合什道：“你也可以再挑一件。”
“哼哼，这还差不多。”
在十五岁的女孩子眼里，那些衣服当然是漂亮的，喜欢得都没救了，可是在现在的方晓雅眼里，那些衣服再也没有了吸引力。
“我爸已经和黄叔叔，就是朝阳的校长打过电话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报道。”
“行，反正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本来就决定明天去学校的。”方益卡看向半截身子埋到衣柜里去了的人，打趣道：“方果果，晓雅比你瘦，她的衣服你确定穿得进去？”
瘦和胖在方果果这里是绝对禁忌的字，瘦是她一直努力而达不到的，胖嘛，是她最恨别人在她面前说起的，其实在方晓雅眼里她并不胖，只是有些婴儿肥，尤其是那张脸，肥嘟嘟红艳艳的，挺招人。
衣服也不找了，方果果扑向方益卡，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这是她妈妈的绝招，“你才胖，你全家都胖，晓雅的衣服我当然穿得进去，叫你看不起我，叫你说我胖。”
方益卡一边抢救自己的耳朵，一边求饶，“我没有说你胖，你问问晓雅，我只是说她瘦。”
“你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我胖吗？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方果果手底下更用劲，恨不得把这耳朵揪下来才好。
方益卡一声惨叫，连连叫救命，连楼下的方氏夫妻都听到了，对望一眼，摇了摇头装做没听到，“这些孩子，够闹的。”
方晓雅把果果拉了过来，顺手摸了颗糖塞到她嘴里，“我的衣服你都穿得下，别理卡卡。”
“对，我们都不要理卡卡了，明天不等他去学校。”
这种十五岁的还带着稚气的对话，让方晓雅眉毛突突的跳，口里说得再自然，这心里都有点没法适应。
陪着他们闹腾了一阵，损失了几条裙子，聊了阵天，终于把他们给送走了，方晓雅吁了口气，她十五岁的时候有这么闹腾吗？
在客厅陪着父母看了会电视，借口收拾东西，方晓雅才终于脱力似的瘫倒在床上，装嫩其实也是件挺累人的事。
视线虚虚的落在天花板上，感觉这一天过得跟做梦似的，原本以为失去的一切又都回来了，熟悉中带着陌生，十五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什么表现，她已经不太记得了，她现在的心态也早失了那份天真烂漫，她不怕父母兄长发现她的不对劲，因为相信他们始终是爱她的，不管她怎样都不会不疼爱她。
可是她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小心翼翼，她怕眼中的庆幸和悲伤掩藏不住，她担心她珍爱逾命的父母兄长会担心她，她更怕她不够本事，让三年后的悲剧重演。
她担心的事太多了，就因为太过重视，才经不起失去。
人生可以有很多遗憾，但是绝对不包括失去家人。
一整天，她都紧绷着神经，怕这怕那的，把什么都藏在心底，压抑着。
好累，可是好欢喜，笑容爬了满脸，方晓雅侧过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旧式空调的响声，便只剩下声音里还带着稚嫩的狂笑声，只是这笑声中，却又有着难以忽视的呜咽，方晓雅想，喜极而泣便是她现如今的心情吧。
第二天一大早，方晓雅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的第一刻，她便迅速冲到镜子面前打量自己，呼，不是梦，还是这张嫩脸蛋。
“今天起这么早？”夏琴推门进来，看到在镜子面前扯自己脸皮的女儿不由得失笑，“这是你的起床运动吗？”
方晓雅放下手，回过身粘到夏琴很上，孺慕的喊道：“妈妈，早上好。”
“昨天还感觉你一夜之间就成大姑娘了，今天一早又这么粘人，哪里有个长大的样子。”夏琴拍了拍女儿的手，拉着人往洗漱间走。
“长得再大也是您女儿嘛。”
“再过几年就成人家的媳妇了。”把人推到镜子前，把牙刷递到她手里时眼神扫过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年岁来了，保养得再好这眼角眉梢还是有皱纹了。
方晓雅靠了过去，“妈，您别太快老了，我还想陪您很多年。”
“妈也想陪你，不过这事妈做不了主。”夏琴笑，“快洗漱，一会还要去市里。”
“是，遵命。”
这孩子…夏琴宠溺的笑，摇了摇头去给她整理房间。
去市里的人不少，五个孩子，要么是父母同行，要么是其中一个送，几箱的行礼，幸好家家户户都有车，不然还真是个大工程。
每次出门，妈妈式的唠叨在每户人家估计都少不了，方晓雅乖乖的听了许久，也一一应了，“妈，您别担心我，一个人要是在家无聊了就去市里住一段时间，我天天回去陪您。”
“乖，妈妈去了就告诉你。”
方静淳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上车吧，别让大家久等。”
“恩，妈，我走了。”
夏琴把女儿送上车，一再的嘱咐开车的儿子要慢点开，方晓雅回头看着妈妈的身影越离越远，心下酸涩得差点哽咽，她知道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分离，随时可以见面，但是她已经被分离分得怕了，恨不得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才好。
方静淳以为女儿是第一次长时间离开家里难过，安慰道：“别哭了，以后多回来就是。”
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泪水，方晓雅不好意思的道：“恩，我以后放假就回来。”
“恩，平日里也多打电话回来，我这次出去得久，家里就剩你妈妈一个人，她会寂寞。”
“知道了，爸爸。”
朝阳高中是J城名声很响的一所高中，它不止升学率高，而且富户高官子女多，学校的校长叫黄伯研，在J城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一个人物，当然，他的有名离不开他们家族的原因。
但是J城的人也承认，黄伯研是个很有前瞻眼光的人，中国进入九十年代后，富裕的人多起来，俗称为暴发户，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在学业上饮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这时候，西方的各种好的坏的东西开始传入国内，其中就有贵族式教育。
在黄伯研眼里，所谓的贵族教育就是用钱堆出来的，吃的用的住的都用最好的，老师也要请上得了台面的，再经由别人的嘴里捧上一捧，这贵族学校就出来了。
事实也如他所料，朝阳私立高中这些年出了大名了，外市的暴发户也开始把孩子往这里送，黄伯研已经在琢磨着开分校了。
007章 黄伯研
方静淳打来电话在他意料之外，虽然知道他有个宝贝女儿，但是以方静淳那传统的性子，他还以为他一定会把那宝贝女儿往一中送，毕竟论升学率，论风气，一中还是要好于朝阳的，尤其是后者。
对于宝石镇，黄伯研比别人知道的要稍微多一点，但是也仅仅是多一点点，这还是因为和静淳是朋友，他去过那么多地方，宝石镇是他觉得最人杰地灵的地方。
按了内线电话，“校长，您有什么吩咐。”
“准备五份入学资料。”
“是。”
看了看表，静淳应该快到了，一年多没见他，不知道有没有老一点，老天爷真是偏心啊，明明静淳就是一商人，可是他居然比他这个校长更有儒雅气质。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黄伯研接起，“喂，静淳啊，就到了？恩，你直接来我办公室，人多？有多少？那行，我安排一下，这里你来过，把人直接带来就行，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黄伯研重新接通内线，“小王，把待客室准备好。”
“是。”
好一段没见的两人先是很官方的握了握手，这才笑着锤了对方肩膀一记，“老黄，胖了啊。”
黄伯研嫉妒的直磨牙，“你怎么就不知道老呢？就我们这样站一处，谁能相信我们只差月份。”
“这是天生的，你求不来，哈哈，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方静淳把来送子女的族人做了介绍，黄伯研挂着笑脸一一和他们握手，不是他好说话没架子，而是在这些人面前，他也端不起架子，宝石镇上的人都不简单，就算不是成功的商人，也能在其他领域做出一番成绩。
大人应酬完了，黄伯研把眼光放在几个孩子身上，“这就是要入学的五个孩子吧，都长得这么好，你们可得担心早恋问题了，我们学校不禁这个。”
其他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方静淳，这人真的值得信任吧，怎么一开口就是早恋。
方静淳笑着摇头，“男女相恋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不是说禁就禁得了的，朝阳虽然一直没禁，但是也没有出过什么事，这种事情只能适当的引导，我觉得朝阳做得很好，晓雅在这里读书我很放心。”
一番话说得黄伯研受用不已，抿紧的嘴角还是泄露出了他的得意，方晓雅上辈子便见过这个有意思的长辈，这会见着尤其亲切，上前一步打招呼，“黄伯伯，我是晓雅，以后请黄伯伯多多关注了。”
黄伯研笑眯眯的看着她，“哎呦，方家的小公主都长这么大了，比小时候还要漂亮了，静淳，我那个儿子你也见过的，我们做个亲家怎样？”
这话题真是非常跳跃，方静淳没好气的道：“你那儿子都大学毕业了吧，祸害别人家里的去，我家的还小。”
“男人大点好，会疼人。”黄伯研看着乖巧的方晓雅很是意动，抛开那些利益关系，就冲着静淳和眼前这孩子，这亲定了他也不吃亏。
方晓雅赶紧拉着发小走上前，把话题抢了过来，“黄伯伯，这是我的朋友方灵灵，方果果，方益卡，方冒，他们的成绩都和我差不多，保证不会让黄伯伯难做，不过黄伯伯，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黄伯研看了老友一眼，“晓雅说来听听。”
“黄伯伯可不可以把我们几个分到一个班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的，我不想和他们分开。”忍着不去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方晓雅继续天真幼稚。
黄伯研敲了敲桌面，“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眼光扫过其中两个男孩子，“寝室总不能也分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