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不会喝有不会的喝法。”康尉似笑非笑,在众人的目光中只见他执起那杯酒举到喻悠悠面前,就着那胸前的衣领中倒了进去。
“咝——”冰凉的刺激使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低头看去昂贵的液体被单薄的衬衣吸进去,里面的内/衣瞬间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刹那间包厢里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像一只只绳索捆得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老板,眯着猥琐的小眼睛,殷勤的跑过来往那康尉手中的空杯中倒上酒,眼睛近距离偷瞄喻悠悠那几近透明的喷/火上身,鼻血差点喷出来。
喻悠悠护住胸口。
欣赏着她脸上突兀的表情,康尉饶有兴趣的举着手中的酒杯,液体在杯中划出阴暗的光弧:“现在能喝了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喝,凯旋门里有的是会喝酒的漂亮姑娘,我可以帮您叫经理。”她坚定的摇头,起身站了起来。这个男人粗鲁的摆布着她的身体,羞辱着她的灵魂,让她不舒服,甚至是愤怒和厌恶。
无论如何,这里是凯旋门,没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必须忍耐。
身体还没完全站起来,被一股大力拽过去,甩到了沙发上,康尉长腿一跨,象驾驭烈马一般整个人骑了上来,手指兴奋的抚着她白如羊脂的脸蛋:“怎么样,开个价,要多少?”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暧昧的调-情,老板和助理面面相觑,今天可是来谈合约的,康少这是玩的哪出,怎么玩着玩着来真的了?要是真在这里做起来,合约怎么办?
“出去!”康尉头没抬。
“好好好…康少您尽兴,我们马上出去…”老板也不敢再说什么,这可是大爷,他们得罪不起,合约等康少办完了事他们再谈。
hapr14 开个价(6)
一个包厢的人全部出去,并拉上了门,那首歌也因为放完使整个空间变得死一样寂静,喻悠悠始料不及,想起身怎么也动不了,心开始发凉。
“康少,如果我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请多多包涵,您这样…”
下一秒响起笑声,冷冷的吹在她脸上:“刚才…不是口口声声叫我先生么,原来你知道我姓什么。喻悠悠,你摆的谱可真大,要本少爷亲自来办你!”话音未落,那抚在她脸颊上的手变成了拍,“啪啪”作响,掌风犀利如刀。
正确的来讲这是两个响亮的耳光,喻悠悠对痛的感觉一向迟钝麻木,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感到脸皮宛如被刀削掉一层肉,耳朵里不知怎么的嗡嗡响个不停,一切往她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康尉,你到底想怎么样?小琦无辜的身受重伤住院,我听了你的话到这里做服务员,难道还不足以平息你心中的怒火吗?”事到如今,她忍无可忍,再忍下去恐怕今天难逃这个男人的毒手。
“这一点远远不够,不过你想一步到位的话,应该用这个来平息。”康尉咬牙切齿的冷笑着扣住她的手腕,熟练的解开那透明的上衣,仿佛为了让她看清楚,也为了羞辱她,故意动作放的很慢,很慢。
随着身体的越露越多,海浪般的娇躯在战栗,喻悠悠急促喘息着,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康尉充满狼戾的眼睛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他要的除了这具身体,还有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的臣服,臣服在他的脚下。他是谁,不肯吃亏的主,从来只有他看不上,甩掉女人的时候,哪轮得到这个女人对他不屑一顾,害得他如今走哪儿被哪儿的哥们嘲笑,这俨然成了他康尉情史里最大的讽刺和耻辱。他得讨回来,今儿不单要在这里把这个女人给办了,他还要狠狠的折磨身下这个女人,一直到天亮!
触在身体上的指尖冰寒,毫不留情的沿着胸口下滑,犹如冰冷的手术刀优雅的割开胸膛,刺破心脏,快意的看着血液在胸膛里四处蔓延…
如此凌虐的屈辱,喻悠悠眼角干涩,没有流泪,她的泪早在以前就流干了,从那以后她就不会流泪。恍惚中她听到了身上禽shòu发出的喘息声,又看到象魔鬼一样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一如她曾经在冰窖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想抓住什么,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想喊出什么,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好象整个人溺了水,沉在水底,四肢无力,头脑空白,一阵阵的水呛了进来,肺里难受得快要爆掉,鼻腔里闻到了熟悉又令她恐惧的血的味道。那是景宾的血,是的,是他的血。
然而,康尉所想到的喻悠悠眼中的恐慌只有一瞬之间,冷艳的面孔转为木讷,突然听到她的嘴里在念念有词着什么。
是男人的名字?他派人查过,她没有男朋友,难不成手下的人办事不牢,忽悠了他?
康尉不禁趴下去听,太小了,听不太清楚。
猝不及防的,那蠕动的樱唇猛然一张,迅速咬住他的耳朵,眨眼间一道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她白皙的面孔上。
“嗯哼——”康尉闷哼着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嘴,捂住受伤的耳朵起身,恼怒和狠厉的神色出现在漂亮的五官上,一把撕掉那早已褪到一边的可怜上衣,甩手扔向身后,“不识抬举的东西!小爷今天玩死你!”
hapr15 这种货色也要(1
丝薄的内-衣带扣被扯了下去,喻悠悠直视着上方男人的脸,表情冷清,一切似乎与她无关,她好象抽离到了另一层空间,浮在半空中,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场残暴血腥的屠宰大会。
包厢外,中年男人和还有助理聚在一块儿,不敢贸然走远。
“老板,您看我们要不要去外面抽根烟再回来?”助理困惑的看看紧闭的包厢门,再看看老板。
“蠢猪!抽你个头啊抽,找抽呢你!”那老板给了助理后脑勺一记,嘴里骂道:“别忘了咱们今天来是干什么,你当这姓康的是好请的啊,以前我约人家几十回,回回吃闭门羹,这说明人从来没瞧上咱,今天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懂不懂?”
那个助理吃痛的摸着后脑勺,恍然大悟,一个劲点头:“我懂了,您的意思是今天康少能来这儿完全是冲着门里的这女服务员来的…”
小心被人听见,老板又抬手给了助理一后脑勺,制止继续说下去,“这里可是姓康的地盘,你他妈的把罩子给我放亮点,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老板的手劲真是大,不愧是小混混出身,助理捂住后脑勺苦起一张脸,连连点头,“是,是,要不怎么说老板您厉害呐,我真是连您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啊。”
这话爱听,老板嘿嘿一笑,他是没姓康的家族树大根深,又有个有权有势的老子,可他出来混这么多年有个优势,吃过的盐比姓康的吃过的米要多,所以到刚才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趟客他们只算陪衬,一开始那最不起眼的女服务员才是姓康的最终目标。想明白了,心里是不舒坦,可再一溜弯一想,他敢保证,只要这姓康的大少爷在里面吃饱喝足,被侍候好了,他们又有足够的耐心在外面等,今儿这合同百分百跑不了。
斜靠在一边的漂亮女郎狠狠的把低到不能再低的衣领又往下拽了几分,几乎露出了大半的胸-部,瞪着充满嫉妒的双眼,恨恨道:“勾搭都勾搭上我头上来了,敢从我嘴里抢食,活腻味了她,看我不进去教训那浪-蹄-子…”
老板最怕被人搅局,一听这话抬手就是一耳刮子:“我刚才说的话你个娘们没听见啊,你给老子闭嘴!今天要是签不了合同,我他妈的第一个办了你!”
“你…老余,你打我…你从来没打过我…”女郎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捂住脸一跺脚,呜呜哭起来。
“哎呀,我这…我这一时情急,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的…”老板一看女郎漂亮的脸蛋挂满泪水,心疼的哟,马上来哄。
几个助理,包括那被打后脑勺的,一律捂嘴跑到旁边偷笑去了,这女人以秘书的身份才进公司就和老板勾搭上了,公司上下没人不知道她小三的身份,还真当自己是块宝啊,小心被厉害的老板娘知道,到时候就有好戏看啰。
与这伙人只有两步远的包厢门虚掩着,里面安静之极,之前的女人已经走了,空气中泛着男欢女爱后的气息。沙发上躺着一个闭眸的男子,一群人在外面聒躁如麻雀,听得人心生不悦。
削薄的双唇上扬起,席英彦睁开双目,微微皱眉,继续闭上眼睛,一分钟后,起身坐起来,取了桌子上的手机和沙发尾的大衣外套,刚才小憩的时候设成了静音,这会儿屏幕上显示有未接电话,边回拨过去,边拉开门大步走
hapr16 这种货色也要(2)
被绑架、受羞辱的
不过是具生蛆的躯壳
我的心
仍在苦旅中流浪
----※鱼可悠悠※------
喻悠悠静静躺着,整个世界清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慢,很清晰,敲在耳朵里,像小时候拿在手里玩的拨浪鼓,那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回忆是一支箭,一不留神射在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意想不到的疼,疼到无法呼吸。
鼻根处酸涩,忽然张唇轻叫了一声,“妈妈。”
一双冰冷的手指按在嘴唇上,男人亢奋的声音切入耳膜:“嘘!这个气氛很好,我可不容许别人打扰,就连你也不行。”
喻悠悠睁开眼,世界由混沌到清楚,骑在身上的男人从耳根流到下巴,乃至半张脸都是血,可他全然不顾,如恶狼看到饕餮大餐般贪婪无比。
她的目光转移到天花板上,盯着如泪滴的水晶吊灯,一如心底的心底的眼泪,泪雨滂泊,下个不停,汇聚成汪洋。
妈妈,对不起…
妈妈,不要哭,不要伤心,为我这样的女儿不值得
妈妈,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不会跟他走
妈妈,即使当初我狠心走开,我仍然爱您
妈妈,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
妈妈,不管您相不相信,我爱您,爱您,在这个世上我心里只爱您,很爱,很爱
妈妈,如果您也在想女儿,请您回答我
是不是爱是美好的,恨是丑陋的
是不是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
康尉尽量想做到视而不见,可身下的女人除了木讷,那直直的眼神象幽灵一样看得人心里发毛。今天就不信这个邪,喉咙里发出类似兴奋的呜咽声,全身重重压贴在曲线完美的腰臀上,那条短裙跟没穿一样,早在刚才的蹂躏下上卷到细腰上。
眼看女人最美妙的地方在眼前展现,突然响起敲门声,不,正确来讲是踹门声,听动静倒不象是来找事的,可那人偏偏是用脚代替手在拍门。
“谁?”好事被打扰,这种时候没哪个男人会有好脾气。
“…”声音传进来闷闷的,快听不真切,门板的隔音效果显然不错。
凯旋门里谁这么不识抬举敢在这时候来敲门,明儿立马给辞了。康尉腥红的眼盯着身下待宰羔羊般的胴/体,喘着粗气大声呵斥,“滚!”
不想,门突然砰一声被跩开了,寂静过后一道身影斜倚着门框出现在门口,盯着大半张脸是血的康尉,“哟,怎么弄成了这样?改玩S/?”
康尉此刻红了眼,眼睛里只有香艳无比的盛宴,征服的欲望象火在他身体里燃烧,嘴里倒不忘回答,“玩S/怎么了?咱又不是没玩过。”
“听说你在隔壁,本来想叫你一块儿走,行了,你玩吧,我走了。”席英彦笑了笑,看也没看康尉身下的可怜女孩,转而缓缓拉上门。
康尉亢奋的视线再次转移到滑嫩雪白的身躯上,抬起令人血脉贲张的美腿,调整姿势,准备一举攻占。
“你真恶心,这种货色也要。”不知什么时候门又开了一小半,嘲弄的轻笑传来。
“怎么说?”
“前天我刚看到她到冷麟那儿过夜,你就不怕得病?”
康尉愣了愣,“有这事儿?”
“明儿我有事回京一趟,这两天甭找我了。”席英彦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拉上了门离开。
hapr17 这种货色也要(3)
席英彦一走,不知怎么的康尉分了心,“席少…”唤的时候,人早走了。
撩拨到现在,身下的女人蜷在沙发里跟个木头桩没什么两样,和她的人一样冰冷无趣,康尉顿时索然无味,悻悻的伸手去捞地上的衬衣。
“哎,我说席少,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你小子急轰轰的跑什么…”
门锁在空气中发出响声,有人出去了,喻悠悠保持着那个姿势躺着,望着天花板的眼睛仍然空洞,如同一个木偶,甚至连呼吸导致的胸口起伏状态都没有。
蛮暴的恶狼已经不在,包厢里空荡荡的,喻悠悠全身麻痹,眼角干涩,一滴眼泪都没有。过了几分钟,直勾勾的眼睛眨了眨,生命似乎回到了这具可怜兮兮的体内,身体陡然一抖,整个人从抽离的状态清醒过来。
慢半拍起身,白皙的肌肤惨不忍睹,到处是痕迹,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扫向地上撕的七零八落的衬衣,动手把卷在腰上的裙子拨下去,已经很好了不是吗,至少没有**,刚才的一切及身上的痕迹不过是被疯野狗抓了两把,啃了两口,仅此而已。
沙发尾部有件皱巴巴的西服外套,是康尉留下的,她拿过来披上,很平静的把自己简单收拾一番,又把包厢整理一遍,然后才低头走出去。
门外,那伙人还在,正闹得如一锅热粥,沸腾不已,周围有好几个包厢的人都伸出头来看。只见刚刚还在哄女郎的温柔老板骤然又甩出一个耳光,那女郎被打了个结实,与低头悄悄离去的喻悠悠撞了一个正着。
连续两个耳光,那女郎估计被打蒙了,捂住右半边脸大哭起来,“好你个姓余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爱我,到头来你是个喜新厌旧的东西…”
老板本来没想把事情搞这么大,一个劲哄着这女人,不想康尉从里面出来,等到助理提醒他的时候,人家已经坐电梯走了。他一回头,一帮人瞧着热闹,几个属下躲在一边笑,本来他和女秘书的这点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哪个有钱的男人不偷腥,这下好了,当众出了大丑,丢尽了他的脸面,要传到家里的母老虎耳朵里他回去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真是个蠢女人。
喻悠悠扣好外套,冷冷的看着坐在脚边哭闹的女郎,周围很多人都向女郎投来不屑的目光。这么年轻的一张脸,还是个孩子,人家年纪大到可以做你长辈,你偏偏以为攀上一颗摇钱树,可以一步登天。想得太天真了,这世界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尤其是男人的心,要想对你忠心耿耿,此生不变,还不如养条小狗,起码到死都会跟在你身边。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个面色冷霜的女人把女郎扶了起来,原本哭闹不止的女郎在看到女人身上的男式西服后奇异般的没有再鬼哭狼嚎,抽噎着被女人带走了,消失在走廊尽头。
hapr18 这种货色也要(4)
女郎坐在椅子上抽抽噎噎,看上去委屈极了。喻悠悠不习惯劝人,也无话可劝,席慕容曾写过一首《青春》,里面写道: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的确,青春是个成长的过程,很多人一开始会迷茫,无所顾忌的想走捷径,殊不知这是条太窄的路,窄到你无法想象。幸运不会眷顾每一个人,理想与现实永远有差距,理会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它会在你最洋洋得意的时候给你一刀,它会用血一样的教训告诉你,成功没有捷径,只有汗水和努力。
把人领进换衣间,自顾自打开一排储物柜中的第一个,开始换衣服,幸好小琦的柜子里还有一套旧的工作服,腰间破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勉强能穿。离下班还有几个小时,不管发生了什么,她还得继续做下去。
女郎坐了一会抬起头,刚才她就是被喻悠悠身上那件男式西服所震慑住的,同是女人,她想象得出来喻悠悠在里面一定遭受过极大的羞辱,衣服被撕坏,才会穿别人的。遭受这样大的侮辱,换作旁人早哭了,为什么这个女服务员一点委屈的表情都没有?眼神冷冷的,象块冒着寒气的冰,似乎那些伤害从来没在她心里存在过。
“喻悠悠,经理找你,快出来!”有女服务员从外面进来。
喻悠悠没表情的点点头。刚才包厢里的客人全被赶了出去,动静闹那么大,如果是平常经理早出来了,刚才却一个面儿也没露,这会儿倒来让人叫她。显而易见,经理早知道今天姓康的会过来,知道会出事,一直躲着没见,装什么也不知道。
女郎发现那女服务员离开前眼睛里尽是幸灾乐祸,站起来拉住准备出去的喻悠悠,“哎,你别去…”
喻悠悠沉静的看了女郎一眼,没有说话,拨开了女郎的手,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递到女郎面前,“这里平日不让外人进来,你休息一会就离开吧。”话音刚落人走了出去。
休息室内,迎接喻悠悠的是一张堆满笑的脸,“悠悠啊,你受苦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这里是康少的地盘,你进来的时候就应该心知肚明。”
记忆里经理好象很少笑,除非在客人面前,喻悠悠接过来,点点头,仍没吱声。工作中经理为人严厉,管理着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平心而论对她还算客气,有几次她被同行排挤,也是经理出声制止的,因此今晚的事她并不怪经理,也无从怪起。
这座娱乐城俨然如同一个残酷血腥的原始丛林,活在食物链顶端的是有钱人,是老板,他们手中掌控生杀大权。经理最多不过是个打工的,在这里混碗饭吃,就算肯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到了姓康的耳朵基本上跟空气没什么两样,有可能会落到一个被炒的下场,这么一来她反而欠经理一个人情。欠小琦的债已经教她内疚不已,倘若再多背一份人情债,她恐怕真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还。
“找你来呢…是这样,康少临走的时候搁了话在我这儿,打明儿起你就不用来了,这些天的薪水,拿着!”经理把装有钞票的厚信封放在她手中的衣服上面。
意料之中的结果,喻悠悠点点头,没有马上转身离开。
“还有事儿?”经理看喻悠悠的目光多少有点虚,他在这儿干了这么久,凯旋门从来不做逼良为hag的勾当,坐台的公主少爷均是自愿,全是冲着出手大方的客人,以及高昂的收入而来。自打前几天康少突然说会安排个女人来当DJ公主,他就发觉不对劲儿,康少每次和席少来都是吃喝玩乐,奔着一个乐趣和消遣,从没兴趣插手凯旋门内的管理事务。今晚他是眼瞅着喻悠悠往陷阱里跳,又无能为力。
喻悠悠垂着眼帘,既没说有,也没说没有,整个人杵在那儿,一声不吭。
“你想留下?”经理察人眼色的功力还是有的,看喻悠悠盯着手里的钞票,估计是与钱的事有关,唉,在凯旋门里工作的公主少爷哪个不是为了钱,这娱乐场所的钱啊就是好赚,就说这DJ小姐累是累了点儿,跟在坐台公主后面干着丫环的事儿,可一晚上最少也能拿到几百块的小费,搁谁头上都舍不得丢了这块香馍馍。
喻悠悠抬起眼,“我想再做一个月。”
经理想了想,爽快的同意:“行,康少和席少回京,交待过有阵子不会过来,一个月你们也碰不到面。这样,今天你的工作就到这儿,明天再来上班吧。”
喻悠悠真心想谢谢经理,唇角扯了个笑,可从对面的镜子中只看到一张木然的苍白面孔。
hapr19 守株待兔的屠夫(1)
回换衣间换下工作服,女郎已经不在了,坐过的地方有一滩水渍,分不清是泪还是水,自己认清楚事实,比别人苦口婆心讲一千道一万都管用,但愿她能想明白,振作再出发。
外面下着夜雨,寒风四起,看上去有大暴雨的迹象。
喜欢下雨的冬天,尤其是半夜,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在欣赏,喻悠悠眼角露出淡淡的笑,仰起脸看天空,如果再大一点就好了,刚这么一想大雨陡然开始倾盆而泻,守在门口左右两边的四个漂亮男孩是凯旋门的门童,被外面吹进来的冷雨淋了半身,一面抽着气,一面拉紧身上的大衣埋头纷纷往玻璃门内躲。
“喻悠悠,你站在外面不冷吗?先进来躲会雨,你就算有雨伞,这么大的雨也会被淋湿的。”几个门童自然没有不认识喻悠悠的,这么一个冷艳美女在凯旋门里工作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喻悠悠恍若未闻,面对狂泻而下的大雨,心情益发好起来,突然抬脚冲进了雨里,引得后面一长串倒抽气声,男孩们不约而同的以为她疯了,现在外面没有零下十度也有八度,大冷天淋雨,不被冻死也被冻伤。
豆大的雨打在身上,冰冰凉凉,很痛快,有点象喝冰水的感觉,一路爽到心里,喻悠悠不由在暴雨中奔跑起来,身体的每寸肌肤好象都在进行洗礼,因为妈妈说过,雨是天使落下的泪,天使的眼泪是世上最纯净的水,可以带走你所受的一切,屈辱、痛苦、苦难及悲伤。
她身上这些东西太多了,需要好好冲洗一番,所以双腿跑得更快,她需要很多很多天使的眼泪,去洗刷那些她承载不了的东西。
雨水在身上疯狂肆虐,天地之间混成同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像咒语,像用梵文在吟唱的大悲咒…
有时候,净化,真的能洗涤心灵吗?
那么心底那一汪苦楚是什么?是天使眼泪的味道吗?原来天使的眼泪也是苦的,苦的让人没办法呼吸,快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