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一下。”那个人竟然在叫她,而且发出了几个极标准的中文发音,她错愕着转过身去,对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她一眼就扫到了上面的数字,茫然地抬眼看他,“这是什么?”
肯尼思将支票塞到她手里,“这是你应得的,请收下。”
她看看支票,再看看这个黑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股热血骤然冲上了脑门,她听到自己颤抖着嗓音问,“在你们美国人看来这不算什么,可是在我们中国女孩看来这是最宝贵的第一次,我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你知道得越少对你就越有利。”肯尼思耸耸肩,一下拒绝了她,手指了指那张支票,“这些钱足可以让你回国过上所有人羡慕的富裕生活!”
“你当我稀罕这些吗?”她嗤之以鼻地斜瞄了眼手里的支票,再也抑制不住被出卖的愤怒和这张支票的羞辱,转眼将支票撕成了碎片,甩到了那个黑人的身上,“我要起诉你们,你们这是犯罪…”
“我劝你省省心。在这里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情,包括法院。”纸屑飘散在身上,肯尼思伸手拍去,一脸的无所谓,“还有,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凭证或是证人,如果你告我们上法庭,我们会说你为了钱,是你自愿的,到时候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你还是会败诉。最后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诉讼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确定可以支付得了吗?”
对方鄙夷目光深深刺伤了她,她想斩钉截铁地反驳,可她想起了房间里干瘪的钱包,来拉斯维加斯之前所有的东西都是麦英祺一手包办的,包括签证,他当时说所有的费用他包了,所以她并没有带多少钱,事实上,就算她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出来,也是少得可怜。
美国人一向很现实,恐怕她说没钱付诉讼费,没有一个律师肯为她做白工吧。她无力地想到一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
第九章 机场相遇
国际机场——
一名行色匆匆的身影随着人流走出了机场,白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外加手里拎着的一只普通行李箱,这次回中国他刻意低调,穿着打扮跟普通人一样。
可事与愿违,周身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却依然挡不住路人的纷纷侧目,戴着黑色墨镜的面部轮廓被衬托得宛如刀刻斧削般完美突出,贵族式的笔直鼻梁,紧闭的双唇使他的俊美增添了几许令人却步的危险气息。
“sirs…”
一道轻轻的嗓音钻入了耳朵里,这是他的英文名,脚步瞬间停滞下来,唇边慢慢泛起一抹浅浅的笑痕,“默。”
一张含笑的脸顿时从他身后钻了出来,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sirs,臭小子,你终于回来了。”
“好久不见,默!”他拽了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向恺默,随后一转头就看到了黑司曜,深邃的五官轮廓犹如用刀精心雕刻出来一般,混杂着几分混血儿的味道。没错,黑司曜是中俄混血儿。
他放开了向恺默,踱步停在黑司曜跟前,用拳捶向对方的胸口,谁知黑司曜似乎早料到了他的动作,迅速接下了他的拳头,一贯的冷冽俊脸上骤晕开了柔和的神色,“sirs,你终于肯回来了,这些年我可没少费口舌邀请你。看来还是那个人的面子大,一听到消息,你第二天就赶过来。”
他抿唇没有说话,低下头低吟了片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的新身份有了么?”
“早办好了。”黑司曜拍了拍他的肩,“纯美时尚杂志社最近缺一名主编,你这个耶鲁大学企业管理硕士的简介就被简氏企业负责人一眼挑中了。这个职务便于隐藏,我想你应该满意。”
“还不错。”他稍稍弯起唇角,“曜,谢了!”
临在上飞机前,他已经让肯尼思严密封锁消息,继父问起就说他去了夏威夷度假,没人会知道他已经暗中回到了中国。杂志社主编的职务对于他来说,确实不容易暴露,没人会想到这个纵横拉斯维加斯黑社会的头目竟然在中国当一名小小的主编。
“跟我还客气么?”黑司曜手臂指向早就停在那里的车,“我们上车再说。”
向恺默弹了个响指,恭敬地站在车旁的一名手下立刻飞奔过来,拎走了奥西里斯的行李。
他和黑司曜一边慢慢走向车,一边交谈着,向恺默突然插话进来,语气里尽是促狭的笑,“sirs,你不会一直在守身如玉吧。”
“是吗?”黑司曜顿时停下了交谈,眯了眯眼眸打量着他,随后摇了摇头,俊脸上含着笑意,“默,你看错了,sirs现在的气色告诉我,他不是欲求不满,而是被喂得太饱,看来昨晚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火热…”
第十章 强强联手
面对着两位好友的调侃,他不以为意地撇着唇,“你们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难道不知道所有的女人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模样么!”
“也对,除了青黎,你是对什么样的女人都没兴趣,她们在你眼里都是同一张面孔。”向恺默大笑着说完这些,眼见奥西里斯的脸骤然阴暗了下去,他急忙收住了口,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忘了在奥西里斯面前,这个名字可是个忌讳。
“sirs,别理默这小子,他一向是口无遮拦。”黑司曜搭着他的肩,赶紧打圆场。
“我知道!”他不在意地耸耸肩,语气轻松地转移了话题,“sirs这个英文名字在中国不能用了,你们还是改叫我中文名。”
“没问题。”向恺默看了一眼黑司曜,露出了然于心的神色,“卓,事实上我们更乐意这样叫你。”
奥西里斯微微抿起唇,钻进了两名黑衣人拉开的车门里,没错,他的中文名字里有个“卓”字,至于姓,当然随母姓郑。
这个名字已经十几年没有用过了,现在重新用在他的身上,顿时百种滋味瞬间涌了上来,他看了眼坐在身侧的黑司曜,“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些具体情况。”
“都在这里。”黑司曜动了动手指,早有一名手下恭敬地呈上来一只密封的牛皮信封。
他奥西里斯,黑司曜和向恺默三个人在上耶鲁大学时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毕业后,他接管了继父在拉斯维加斯的势力,而黑司曜回国后一年也继承了其父的全部事业,除了晋远集团,还有国内最大最神秘的帮派炽闇。
这几年,他们强强联手驰骋中美黑白两道,暗中组建立了遍布全球的情报网,拥有一批精锐人才。只要一个人名或是一点线索,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就连破绎国家资料库,窃取国家机密也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
当然他们组建这些完全是以盈利为目的,只要雇主肯出钱,他们会用最短的时间交上一份完整而详细的资料。
平常除了为一些出得起大价钱的富人效劳外,还有些国家元首或是国家领导人也会秘密和他们接触,探查一些政府情报组织无法得到的重要情报,他们和这些人关系来往密切,因此一些受到政府不断打压的帮派对他们也是格外眼红,欲除之而后快。
郑卓撕开了信封,眯起眼眸一点点细看着里面的资料,过了一会,手里的纸被揉成一团,冷笑了数声。
黑司曜双手抱着胸,嘴里在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手里的一家征信社前几天接到一个委托,要求一个星期内找到一对郑姓的母子,酬劳是二十万。”
“看来我们只值二十万!”郑卓嘲讽地勾起唇,目光紧盯着窗外,“告诉对方我新的身份和住址,我想看看他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第十一章 失声痛哭
耷拉着脑袋,拖着行李走在大街上,从下飞机后到现在她已经弄不清自己这样到底徘徊了多久。
她搜遍了身上的每个角落,飞机票的钱还是不够,最后忍痛变买了身上唯一值钱的手镯,才勉强凑齐了钱。
想到自己高高兴兴去拉斯维加斯,却这样狼狈不堪跑回来,她不禁仰头一阵苦笑,这太离谱,太荒诞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就这样失去了最宝贵的第一次,转而一想到是那两个人出卖了她,心底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
她真想冲过去找麦英祺问清楚,当面问清楚他这样到底是为什么?讨厌她可以直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羞辱她,难道她喜欢他就有罪吗?
她拨通了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她不死心地拦了辆车直奔他的住处,他的房子里只有一个钟点工在打扫,对方说他今天确实是回来过,但好象又收拾了一些东西,去了另一个城市赶某个通告了。
他在躲她吧!她冷笑地离开了,整个人逐渐冷静下来,其实找到他又怎样,亲口听他挖苦讽刺,然后撕开她被陌生人侮辱的伤口吗?
够了,这一切都够了,她不要再看到他,永远也不想看到他!
她握紧拳头拉着行李快速走着,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她弄不明白麦英祺怎么会变得这样可怕,她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种人,她真是瞎了眼!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她迅速拉开背包的拉链,来电显示上跳跃着两个熟悉的字。
她吸了吸鼻子,接下了电话,“喂,初蕊…”
“哎呀!絮儿,你的手机怎么才接通呀,我爸妈老催我给你打电话,我们找你找得都快急死了。”话筒那头被叫做“初蕊”的女孩大嗓门地嚷嚷着。
“出、出什么事了?”柳絮儿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是不是…外婆?”
“你才想起她啊,是啊,她昨天在田里干活时摔了一跤,医生说情况不大好,你赶紧回来。我们在…”
一听到从小相依为命的外婆出事,柳絮儿的耳旁似乎有什么轰然一声炸响了,她没等初蕊说完就将手机扔进背包里,直奔汽车站。
二十分钟后,她搭上了回家的中巴车,看着窗外的景色,心疼地想到八十多岁的外婆摔了一跤,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在她一岁左右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很快他们各自又组建了家庭,她自然而然成了多余的一个。在法庭上他们互相推让着不要这个累赘,听说是外婆毅然决定抱养她,最后法庭庭下调解,她的父母每个月分别给一笔扶养费。
从懂事起,她就跟着外婆一起在乡下生活。为了供她读书,外婆省吃俭用,日夜劳作,一个人硬撑着种了好几亩地。
就在去年,她顺利考上了大学,远离了家乡,因为要省来往的车费,她一年只回来两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秋收的时候。
上次见到外婆还是过年的时候,现在想想,好后悔,如果平常多做向份家教,多打几分兼职,不就有了车费吗?为什么非要等到外婆出事了才想到回来?
她懊悔不已,顾不得车上人的目光,趴在膝盖上失声哭了起来。
第十二章 哭成泪人
初蕊的家住在隔壁,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进村口,初蕊就把她的行李抢过来,放到她父亲的三轮车上,初蕊的父亲蒋伯飞快地蹬着三轮车,带着絮儿火速赶去医院。
柳絮儿神不守舍地坐在三轮车上,紧张地抓住初蕊的手臂,“初蕊,你快告诉我,我外婆怎么样了?”
“你外婆她的腿摔断了,医生说情况不大好。”
“腿断了?那是不是缺钱?医药费?”她瞪大眼睛,首先想到的是这一点。
“不是钱的问题,昨天你外婆一进医院,我爸妈和乡亲们就凑齐了医药费,医生的意思是说你外婆的身体…”
说到一半,初蕊低下头,似乎说不下去了。
她哆嗦着嘴唇,摇了摇头,“我外婆虽然已经八十多了,可身体一向硬朗,不可能有什么事。”
“我也说不好,絮儿,你不要急,我们一会去找医生,听听他怎么说。”初蕊安慰地握着她的手,抬头催着自己蹬三轮车的父亲,“爸,你快点啊,絮儿都快要急死啦!”
“好,你们坐稳了。”说着,三轮车又加快了速度。
片刻后,赶到病房时刚巧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柳絮儿急忙拦住了医生。
“医生,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是她的外孙女。”柳絮儿焦急地直跺脚,“医生,你快告诉我,我外婆她到底怎么样了?”
“病人的腿倒没有大碍,已经打上石膏了。”医生面无表情,语气突然一转,“不过经过我们的检查,病人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在衰退,生命迹象也会逐渐减弱。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撑不了几天了…”
“不可能…你乱讲!”她揪着胸前的衣襟,拼命摇头,眼泪如决堤一样涌出来,“我经常听媒体上报导一些老人可以活到一百多岁,我外婆才八十七岁,不可能…”
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整个瘫软下去,初蕊赶紧上前扶住她,“絮儿,你不要这样…”
这时候,初蕊的母亲从病房的门里走出来,柳絮儿平常都唤她莲婶。莲婶看了看病房,再看了看哭成了泪人的柳絮儿,叹了口气。
“絮儿,你外婆听到你在外面的说话声了,她叫你进去,说是有话要跟你说。”
“外婆…”柳絮儿跌跌撞撞跑进了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外婆腿上打着石膏,氧气罩遮住了半张饱经风霜的脸,混浊的双眼在看到柳絮儿之后,突然一亮,打着点滴的枯瘦右手动了几下,意思是叫她过去。
“外婆…”她整个人已经泣不成声了,扑倒在外婆的病床沿。
外婆眨了几下眼睛,像是要说什么。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赶紧靠了过去,只听到外婆在吃力地说着,“絮儿…我可怜的外…外孙女…以后你要自己…照…照顾自己…我快不行…行了…临死前我想…我想…我想看看我唯…一的女儿…十几…年没见了…我想…她…我想…见见她…”
第十三章 完成心愿
她微微愣住了,外婆的意思是要见她的…妈妈吗?
“她当…年为了嫁给…嫁给那个…富商…故意不要…你…我生她…的气…可她毕竟…毕竟是我的…女儿啊…我就这…一个女…儿…”
从小到大狠心不要她,跟有钱人结了婚的母亲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和外婆,她发誓这辈子就算饿死都不会去见那个女人。可是,外婆快不行了,她只有外婆这一个亲人,这是她临死前的遗愿,怎么办?怎么办?
外婆眼里透出深切的渴望和悲凉,“…我想见…想见我的…女儿…絮儿…我想…见…见你妈妈…最…最后一…面…”
她的意志力开始动摇,挣扎了半刻最后终于妥协了,擦去外婆眼角浑浊的泪水,“外婆,我去找她,你要等我,我会很快带她过来见你!”
外婆点了点头。
她把外婆嘱托给了莲婶照顾,然后拔腿就往家赶,她知道家里箱子底有个用手绢包好的东西,里面有一张一寸大的照片,这些年外婆嘴上一字不提她妈妈的事,可她发现外婆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从箱子底拿出照片,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她依着记忆,顺利找到那张照片,这是张黑白照,她曾经乘外婆下地干活的时候拿出来看过几次,照片上那个女人的模样早就印在她脑海里。
不管她愿不愿意,经常会在电视上看到这张二十年后的面孔,她叹了口气,不经意地翻到了反面,发现上面有一行用铅笔写着的歪歪扭扭的字,她欣喜地叫出声,是地址,没错,就是地址。
她紧捏着这张照片,火速搭上了路过村口公路的汽车,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又回到了这座城市。
按照上面的地址,她来到了城西园区,那里矗立着一排排欧洲风格的独栋别墅,她仔细读着照片背面的地址,上面只写到一个叫曾宅的地址,并没有具体的门牌号。
她焦急地直跺脚,到底哪个是曾宅嘛,每一家大门上只有门牌号,没有写着什么什么宅,这样找就是找上一夜也没有结果。
“哎,小姑娘,你找谁?”这时候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她惊了一下,糟了,被保安发现了,刚才她是乘对方不注意钻空子猫腰偷偷溜进来的。
她拖着行李赶紧往里冲,两名保安分别从她身后包抄过来,一下拦住了她,“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你到底找谁?不说话,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我找这个地址…”她赶紧把照片上的地址举给他们看,其中那个讲话粗声的保安扫了一眼,嘴里咧声咧气地嘟嘟嚷嚷着,“曾宅里你找谁?”
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史露雪。”
第十四章 再次相遇
“你找那个明星史露雪?”保安面面相觑,随后使了个眼色,突然架起她快步跑向门外。
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大声叫嚷着,“哎,你们干什么?我要找史露雪,我有急事找她,我外婆病了,我要找她…”
保安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了大门外,“小妹妹,你不要叫了,每天来找她的人不下几十个,都嚷嚷着有急事。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追星族,想混进来,门都没有!”
“不是的,我是真有人命关天的事情…”她双脚一着地,回过身时,高大的电子门砰地关上了,她不放弃地使劲拍门。
“保安大哥,我是真有事情,你放我进去,求求你了,我外婆病了,她想见她,其实我告诉你实话,史露雪她是我外婆的女儿…我求你们了…”
她苦苦哀求着,大门始终关得紧紧的,她哭泣着蹲到地上,不能放弃,外婆还在等着她带人回去呢。
恰在这时,一阵光亮突然打到她身上,接着是一阵汽车喇叭声,她转过身看到一辆轿车正停在大门口。
听到响声,保安透过门缝看了眼车牌号,慌忙按下了电子门按钮,她顿时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跑过去,用力拍那辆车的玻璃,这辆车的主人住在这里,那他肯定知道史露雪住在哪幢别墅。
车子停了下来,车窗徐徐降落,她抓紧时间说出了自己要问的话,“先生,先生,请问一下曾宅怎么走?我有急事想找一下史…”
随着车窗的落下一张冷漠而冰冷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的话渐渐消失在唇间,骤然呆愣住了,她没看错吧,这不是那天在拉斯维加维私人沙滩上看到的男人吗?
闪烁着寒芒的眼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线条完美的双唇弯成了意味深长的弧度,车窗又迅速关上了,转而迅速开进了大门。
“喂,我们好歹见过一面,也算认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回过神来,冲着车屁股大叫,可那辆车似乎开得更快了,转眼消失在视线里。
可恶!可恶!这些有钱人的嘴脸她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她不过就是问过路嘛,不知道的话支个声也好,像这样拽拽的样子,太可恶了!
她愤愤不平,看着大门在眼前合上,又垂下头,长长叹了口气,难道外婆临终的最后一个心愿她注定不能帮她达成吗?
身后的门突然又响了,她无精打采地抬起头,那名保安探出头来,“哎,小妹妹,你进来吧,原来你认识曾家二少爷,怎么不早说。”
“什么?”她眨巴着眼睛,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保安举了举手里的电话,“刚才那辆车里不就是曾家二少爷吗?他打电话过来说是让你进去。”
第十五章 逼问身份
顾不得听保安嘴里说的什么她认识曾家二少爷之类的话,一门心思想要找人,见大门开了,她闷头钻了进去,飞快地跑了一段路,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问曾宅的地址。
她拎着行李箱左右看了看,发现之前看到的那辆车此刻正静静停在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
直觉告诉她对方是在等她,想到那张冷漠的脸,她皱了皱鼻子,算了,反正也不认识路先过去看看再说。
车窗半开着,一双锐利的眼眸正直直地盯着她,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果然是他。
“见到我很惊讶?”他一手支着车窗,俊魅的面容上噙着嘲讽的笑痕,“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们的能力超出我的想象,回国不到一天就被你追踪到了。”
他在说什么?她只觉得一头雾水,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这家伙就喜欢说些古怪的话,不过不管了,既然保安说他是什么曾家二少爷,他姓曾,那他岂不是知道她要打听的事。
她舔了舔唇,有礼貌地问着,“曾先生,我想问一下史露雪在…”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倏然被他咬牙切齿的嗓音打断了,“该死的!谁告诉你我姓曾?”
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悦,她愣了一下,不解地眨了下眼,难道是自己搞错了,保安口中说那个让她进来的人不是他?
想到自己弄错了,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我可能认错人了。”
说着,她拖起行李箱赶紧转身快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了一道深沉的嗓音,“我想我知道史露雪住在哪幢别墅。”
“真的吗?”她不疑有它,连忙奔了回去,“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我找她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