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还好,一说把柳影儿弄得更加糊涂了。她忍不住再问:“我是想问贵国的国名?”单单说封号,她哪里能分辩出是哪国公主?
康茵讶异地挑高眉,也怀疑她脑袋进水了。她转头吩咐陈太医再替影儿把脉,看看是不是失忆了。
“我没事了。”柳影儿拍开陈太医的手,跳下了床。见到房中间那张圆桌上摆有一盘水果,立即上前抓起一个大苹果吃了起来。下海救人用了太多力气,此时她早已饥肠辘辘。有什么可以吃的,全部塞进肚子安抚五脏庙再说。
影儿一边吃着苹果,一边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吃的?我好饿了。”单吃水果,五脏庙是不会满意的。
康茵示意芯儿去传膳食,又示意众人都退下去。她细细打量着这个可能失忆了的少女,在这个皇室中,她的身份不可说不尊贵,但这少女好像不把她的身份看在眼里。是少女地位比她还尊贵,还是真的失忆,不知道一切,所以无所畏惧?看对方的年龄,大约只有十八、九岁左右,长相清爽,在美女如云的宫廷中,她的清爽尤其吸引人。那双眼睛很漂亮,总闪着慧黠的光采。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国家呢?”柳影儿吃完了一个苹果,又抓起一个吃了起来。她在桌旁坐下,这样可以慢慢地吃。她示意康茵也坐下。“你们真的不是在拍戏吗?”
“拍戏?”康茵不明白,她摇头道:“你的话我有点听不明白。我们有很多国家,很多君王,举凡是动物类的国家都听令于动物皇。当今动物皇正是本公主的皇兄。”她见对方吃惊地停止吃东西,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奇怪地问:“姑娘没听说过动物皇吗?姑娘不是宫中人吗?那又怎么会在宫中湖水出现?”怪事了!动物皇在异域空间里没有人不知道的。这个少女被救起时,穿的衣服是怪了点,但如果不是宫中人,又怎会在宫中落水?
动物皇?中国历史上有这么一个皇帝吗?绝对是没有!外国有吗?肯定没有!那…柳影儿手中的苹果掉落,她脸色微变,因为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就像小说写的那样,穿越时空,到了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中的国家。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们…是人吗?”
康茵被她的神情吓住了,不明白她为何脸色全变。见对方问出一句话来,也是结结巴巴,人?难不成这少女是人类?“我们不是人。”话音刚落,便见对方向后一仰,便连人带凳一齐翻倒在地上了。
“姑娘。”康茵连忙将柳影儿扶起。
柳影儿尴尬地笑笑,尴尬地道:“让你见笑了,我,我可不是胆小,只是太吃惊了。”动物皇?所有动物的皇帝?这是个什么世界呀?
康茵好笑地道:“没事。我们虽然不是人类,却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这儿是异域空间,有成千上万个国家,我们只是能变成人的一种动物而已。也有几个国家是妖魔之类的,他们有法术,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我们就没有那样的本事,除了变成人形外。”她见柳影儿越发吃惊的样子,试探地问:“姑娘是…人类?”
柳影儿迫不及待地点头。自己没有被海水吞没,却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任何一个都是妖怪。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楣了,死了还好过点。
这下子轮到康茵吃惊了。在这个空间里,人类是不可能进入的,除非是被魔界的魔鬼抓来,就算是抓来的人类也不会醒过来,被魔王吸血后就会死去。动物界更设有结界,别说是人类了,就连人间的一片树叶,一根草也不可能跌进动物界来。这少女如何能穿越结界,进入动物界?是她太特殊,还是动物界的结界已失效,无法再阻止外来侵略者了?她不相信再问:“你当真是人类?”
“不是人难道是鬼吗?。”柳影儿失笑地道。见对方不但救了自己,也很随和,她也就不觉得害怕了。既然老天安排她到这里来,自然有它的道理。她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康茵久久无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哪。
“长公主,膳食准备好了。”这时芯儿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康茵“嗯”了一声,对柳影儿道:“姑娘请随芯儿到大厅用膳。”
“我叫柳影儿,以后叫我影儿就行了。”柳影儿跟着芯儿走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柳影儿吃了一顿有生以来最丰富的饭菜。但是任她再能吃,也吃不完满桌子的饭菜,觉得十分浪费了。正好康茵走了出来,柳影儿立即指着满桌她吃不完的饭菜说:“一个人吃饭,吃不了太多,这样太浪费了。”
康茵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皇宫中的人只讲究排场,没有人想到浪费这方面去。这少女有着纯朴的个性,她喜欢。她故意道:“吃不完就倒掉吧。”
柳影儿立即争辩道:“倒掉?太可惜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饭菜都是农民辛辛苦苦种来的,你们有钱就可以这样糟蹋别人的劳动成果了吗?吃不完,不会少做点吗?一个人吃的话,二菜一汤都够了。你看看,现在有多少个菜?一、二、三…一共有十二道菜,四道汤。”
见柳影儿如此放肆,芯儿正想开口指责,被康茵制止了。康茵浅笑地道:“柳姑娘说得极对,那柳姑娘如何处理这些饭菜呢?”
柳影儿指着满屋的奴才道:“大家一起吃呀。”
康茵笑着点点头。对满屋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来帮忙把饭菜吃完吧,一点都不许浪费。”
柳影儿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那是自己吃过的,哪怕她每样菜只是小试而已。不过众人没有也不敢多说什么,长公主都下令了,谁敢不从?
待满桌的饭菜被吃得一干二净之后,康茵对自己宫中的奴才道:“以后柳姑娘就在本公主这里住下了,你们要像侍候本公主一样侍候柳姑娘。要是有人问起,柳姑娘是什么身份,就说是本公主的朋友。”
“奴才知道。”所有人连忙应允。
半个月后。
“长公主,长公主。”一名太监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小七子,又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正在院落中练剑的康茵停了下来,略带指责地问。
小七子连忙跪下道:“长公主吉祥。是,是柳姑娘又闯祸了。”
自从半个月前,他们的长公主从湖中救起了柳姑娘,并收留了她后,他们这些奴才就再没有好日子过了。柳姑娘诡计多端,成天变着法儿捉弄人。因为主子把她当朋友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敢得罪柳姑娘,只好被整了也不能声张,见到柳姑娘有多远就闪多远了。可是柳姑娘觉得无趣,便走出燕熙宫,到外面去捉弄人了。
柳姑娘好像没有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似的,整人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想整就整,上至皇上的嫔妃,下至刚进宫的小宫女。才半个月,就不少人来燕熙宫投拆了。好在还没有整到皇贵妃头上,否则就麻烦大了。
而今天,柳姑娘居然把刚从外地回京的四王爷绊倒了。四王爷正在大发雷霆,要把柳姑娘重打五十大板呢。
康茵也颇为无奈。她淡笑地问着:“该不会又去把妃子们的衣服剪烂了吧?”她记得有一次,虹妃在御花园里冲自己的奴才发脾气,罚他们跪在地上三个时辰。柳影儿知道了,看不惯,就偷偷在虹妃的宫服后面剪了一个大洞,虹妃只顾着冲奴才发脾气,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人。就这样她穿着这件宫服在宫里走来走去,成了别人的笑料。待知道是柳影儿动的手脚,虹妃恨不得把柳影儿吃了。要不是看在自己的份上,要不是自己吩咐锦织房替虹妃多做了几套宫装,虹妃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是,是四王爷被整了。”四王爷可不同后宫妃子,有着很大的权利。真把他惹火了,是不会看在自家公主身份而宽恕柳姑娘的,这次柳姑娘要倒楣了。
“四皇兄回京了吗?”康茵高兴地问,她笑道:“快带我去看看。”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这位风流倜傥,到处游山玩水的四皇兄了。没想到四皇兄此次回京,影儿会代她给四皇兄一个如此特别的见面礼。
“是”
小七子领着康茵直奔御花园。
御花园里早就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奴才,而被柳影儿用小铁丝绊倒的四王爷,正黑着一张俊脸,死死瞪着一脸无所谓的柳影儿。柳影儿还嘻嘻笑个不停,四王爷的脸越发黑了。
四王爷白立恺,高大健壮,风度翩翩。文武双全的他长年在外游玩,极少回京。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打算入宫和皇上叙叙兄弟之情,没想到经过御花园的柳树林时,被一条分绑在两棵树中间的小铁丝绊倒了,随着他高大的身躯像饿狗扑屎一样,扑在地上时,树顶上立时传来放肆的大笑声。然后见到一个长相清秀,娇小玲珑的少女像猴子一样,从一棵树上滑下来,指着还爬在地上的他哈哈大笑。还说什么,她在这里等了大半天,才等到猎物上门。气得他火冒三丈,待发现自己刚才出糗时,有不少奴才也看到了,他更加生气,叫嚣着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拉出去砍了!可是有奴才提醒他说,这丫头是康茵长公主的朋友,不能砍。他气得跳脚,只得吩咐侍卫将这还一脸无所谓,嘻嘻笑个不停的少女拉去重打五十大板。但是奴才们又说,在康茵长公主未出现时,任何人是不敢动这少女一根毫毛的。气得他真想上前将这丫头的嘴巴撕烂。
好,他就等皇妹来再教训她也不迟,他就不信凭他的身份还不能教训一个丫头。什么皇妹的朋友?闪一边去,皇妹何时多了一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朋友?就算他常年在外,任何人见到他一身衣着打扮,都知道得罪不起。
康茵就是看到如此一幕:自己四皇兄俊脸发黑,狠不得将影儿生吞活剥的样子,而影儿则在一旁不客气地笑个不断。一路上从小七子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时,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柳影儿总是到处惹祸,要自己帮她善后,笑一向注重外表的四皇兄如此出糗,可惜自己没有看到那一幕,要是看到了,相信她也会毫不犹豫,大笑起来的。
“四皇兄。”康茵浅笑地叫了一声。
白立恺一见到妹妹出现了,立即指着柳影儿道:“小柔,这丫头是不是你宫里的人?他们都说是你的朋友。不管她是你什么朋友,她以下犯上,本王要替你教训教训她,免得她日后还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柳影儿立即躲到康茵身后,朝白立恺扮鬼脸,笑道:“不就是让你尝了一下饿狗扑屎的滋味,用得着这样计较吗?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这样小气的哦。”
白立恺一张俊脸更加黑了起来。他沉着脸道:“小柔,你要是不让本王教训她,本王就去皇上那里说。”这位皇妹一向大公无私,相信她不敢徇私护短的。
康茵连忙笑道:“四皇兄别冲动。”她立即把柳影儿自背后拉出来,推到白立恺面前道:“请四皇兄教训吧。”这样总好过被皇上知道。到目前为止,皇上还不知道有影儿这样的一号人物。
柳影儿也意识到这次不同以往了。她立即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娇柔地道:“帅哥,对不起啦,我以后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我发誓以后见到你,就退避三尺。”她这一招通常对男人都很有用。
柳影儿百战百胜的可怜表情这次失效了。
白立恺不为所动,吩咐侍卫硬是把柳影儿打了十板子。本来是要打五十板的,后来见她身子单薄,加上是皇妹的朋友,也就免了四十大板。他相信就是十板子,也够这丫头受的了。
柳影儿暗暗把这个男人记住了,哼,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走着瞧!
送走白立恺后,康茵把痛哭流泪的柳影儿从地上扶了起来。无奈地道:“早叫你别到处惹事生非的了,现在尝到苦头了吧。就算本公主把你当成朋友,这皇宫里随时有人能打你板子。本公主要是帮你,又显得不公,不帮你,又过意不去。你就不能安静地呆在燕熙宫里吗?”
柳影儿默默流泪,不出声。
她还是第一次整人被打的。
看来,她得先摸清这里面的状况才能安全地生活下去。
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想回到人间去可能没有机会了。接下来的,是如何能平安地生活?首先她得了解,什么样的人会给康茵面子,什么样的人不会给康茵面子。
接下来的几天,柳影儿安静了一阵子。因为她在打听这个大皇宫的事。
她知道了这皇宫的主人是动物界,甚至是整个异域空间唯一称皇的人,知道皇帝有多少妃子儿女,有九个亲弟弟,打她的是其中一个,受封为康贤亲王。也知道了康茵长公主的身份有多尊贵,也知道除了康茵长公主之外,还有四位长公主。
在这里她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只有和有权利地位的人结交成朋友,才可能生存下去。否则下次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会直接丢了小命。她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也不是想巴结什么人,完全是为了能在这表面平静,实则凶险的皇宫生存下去。


[正文:第三章]
柳影儿在御花园捉弄四王爷,后来被打板子的事,虽然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却引来了另外四大长公主的好奇。
柳影儿的伤刚好,四大长公主就出现在燕熙宫了。
柳影儿觉得自己是见到了天上的仙女,来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她每天见到的都是美女,可是面前这四位长公主更美,美得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在她们面前,完全是个丑小鸭。
她一边啧啧有声,一边道:“仙女下凡了。”
众人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康茵笑道:“影儿,这四位都是本公主的皇妹。我介绍给你认识:穿着红色衣服,梳着连环髻,挂着诡笑的是怜仙长公主,和你一样是个爱捉弄人的丫头。穿着白色衣服,也梳着连环髻,挂着温柔笑容的是福兰长公主。穿着橙色衣服,头上的青丝只是扎了两个小髻,其余的都是披在脑后,满脸堆笑的是玲珑长公主,是个静不下来的丫头。穿着紫色衣服,满头青丝全部披在脑后没有任何打理的,就是最调皮,脾气最爆的永灵长公主。你以后无聊了,可以找她们玩,别再到处捉弄人了。”
康茵把柳影儿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妹妹们。
柳影儿自然大方,能说会道,和她们很合得来,才半天功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慧质兰心的福兰长公主轻轻对康茵道:“康茵姐姐,是不是给影儿谋一个地位?这样她就不用姐姐罩住了。姐姐忙,哪能时时罩住她呀。要是哪天影儿犯在高皇贵妃手中,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康茵沉思良久,觉得妹妹的话有道理。但是她能帮影儿谋什么样的地位呢?在皇宫里,除了皇上的女人,还是皇上的女人。而影儿身形娇小,长相清秀,不可能成为皇上的女人。除了挂着长公主朋友的名,还能有什么名份?
看着在院落外面和妹妹们玩得开心的柳影儿,康茵无故地想起国师的话。国师说过皇上命定的皇后会自己出现,到目前为止,只有柳影儿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又记起国师说,异域空间已经没有女人能克制二妃了,意思是命定皇后是外界来的了?那…康茵再次看看柳影儿,影儿只是清秀佳人,她会是皇上命定的皇后吗?清秀的外表怎能迷住皇上?柳影儿是爱捉弄人,但人缘极好,心地纯良,大刺刺的个性,和她在一起觉得很轻松很开心,哪怕有时被她整了也不知道。
在这个皇宫里,不惧怕皇贵妃姐妹的,只有她和太后,要是影儿既得到自己又能得到太后的庇护,就能平安地生存下去。如果她真是命定的皇后,也有靠山与高皇贵妃、段贵妃斗。想到这里,康茵计上心头,哪怕自己不相信影儿会是命定皇后,为了国家的未来,皇室的安危,她决定赌一把。只要太后肯出面收影儿为义女,求皇上封旨,相信没有人敢轻易动影儿。
康茵让妹妹们陪着影儿继续玩,她先去静心宫求见太后,探探太后的意思。
对于康茵的请求,太后不接受也不拒绝,而是让康茵先把柳影儿带到静心宫让她看看。
康茵把影儿细细打扮一番后,发觉打扮后的影儿很迷人。她叮嘱影儿几句,便带着影儿前去静心宫见太后。
没想到太后一见到柳影儿,就觉得与影儿很投缘,而且影儿只有十九岁,做她女儿刚刚好。当即答应了康茵的请求。
太后高兴地带着柳影儿和康茵一起前去明子殿御书房。
听了太后的请求,白龙远甚是讶异。后宫中尚有五位皇妹未出阁,太后为什么还想收义女?再看看一同前来的皇妹,白龙远似是明白什么了。
白龙远不想过问太多,他不希望再与太后和皇妹发生权利冲突。他淡淡地扫了那个小人儿一眼,觉得这丫头给人的感觉古灵精怪的。又见太后对她慈爱有加,心想太后一生只有七王爷一子,可能真的想要一个名义上属于她的女儿。再加上皇妹对这丫头很照顾的样子,白龙远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太后的请求,亲自下旨封柳影儿为宁颐郡主,赐住燕宁宫,礼同长公主。
玉鸾宫
玉鸾宫比其他妃子居住的宫殿都要大,都要华丽,甚至比皇后的寝宫都要华丽。高皇贵妃依然不满意,她的目标是天下之母,区区皇贵妃怎能满足她。自小生长的环境告诉她,不努力,不争取,不用手段,不耍心机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芙蓉帐里的喘息声渐渐平稳。
“皇上。”庸懒的声音柔柔地叫着,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停地在君王健壮的身躯游移。“听说,太后收了个义女?”后宫中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会知道。何况是太后收义女这件大事。
“嗯”君王淡淡地回应。
“无缘无故的,太后为什么要收个义女?听说还是康茵长公主的朋友。”揣摩着君王的表情,见没有什么不悦,才继续道:“康茵长公主久居深宫何来的朋友?臣妾觉得这其中有不妥。”她在皇宫中各个宫殿几乎都布了眼线,柳影儿的出现初初没有引起她的注意。一个自寻短见的少女也不值得她注意。但是后来她怎么就成了康茵长公主的朋友呢?众多郡主、官家小姐都没有一个是长公主的朋友。小小一个丫头,没有任何背景,却成了康茵长公主的朋友,到处惹事生非。现在居然又成了太后的义女,皇上还亲自下旨封为宁颐郡主,礼同长公主。这太奇怪了,也发展得太突然太快了。她总觉得这是有人在策划着什么阴谋,想与她争斗。
她知道她现在还不能与太后正面冲突,亦不敢得罪康茵长公主。不过她不担心她们会对自己怎样,因为她有定国皇子这张王牌。太后再怎么嫌弃她出身低下,也不会不疼爱孙子。康茵长公再怎么特殊,终要嫁人,只要她一出嫁,就再也没有“协政公主”身份,只是一般的长公主,到时还要看她的脸色呢。
她不希望自己就快成为天下之母时,再来一个绊脚石。
那个宁颐郡主乍一看,只是普通的郡主,细细一想,就会知道她的靠山有多大。太后的义女,“协政公主”的朋友。两个动物界最尊贵的女人,谁敢得罪?这不是摆明用来对付自己的吗?何况那个宁颐郡主,诡计多端,虽然上次捉弄四王爷挨了板子,现在有了身份地位,谁还敢打她?要是用她来对付自己,自己实在会有很多麻烦。
“太后喜欢,朕没有多问。”白龙远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皇上见过她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吗?皇上与康茵长公主同母所生,一起长大,不知道她有几个朋友吗?突然之间冒出一个朋友来,还被太后收为义女,这其中肯定有阴谋。”高皇贵妃越想越觉得,宁颐郡主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爱妃多虑了。”白龙远淡淡地笑道。内心却有点怀疑柳影儿的来历了,他当时也没有问清楚,太后只是说是皇妹的朋友,与太后很投缘,所以想收为义女。经高皇贵妃提醒,他也觉得应该查明柳影儿的来历。
“但愿臣妾是多虑了。”
见皇上不悦自己质疑太后义女的身份,她也只能见好就收了,免得得罪了帝皇。
白龙远把高皇贵妃搂进怀里,安抚道:“别担心,只是一个小小郡主而已,又威胁不到爱妃的地位,也与爱妃不相干。”
高皇贵妃仰起头看着白龙远,轻声道:“要是以后她犯到臣妾头上来呢?”先从皇上这里要个定心丸再说。
“朕定罚不饶。”白龙远一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了。
高皇贵妃热情地回应着,心里稍稍定了下来,有皇上一句话,她也不怕对方是什么身份了。只要得罪了她,或者想打皇上的主意,她一定会让对方在这个世界里消失。
从玉鸾宫得到了放纵后,白龙远吩咐摆驾燕宁宫。他要亲自问问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有什么目的,是什么来历。
燕宁宫院落里那棵参天大树底下,站了几个太监、宫女。他们都仰着头,瞪大眼睛看着树上那个正在掏鸟窝的小人儿。个个都紧张不己,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似的。
“郡主,小心,别掉下来了。”一个小宫女很紧张地叫着。那棵树少说也有三四米高,她的郡主居然敢爬上去,换成是她,早就吓得腿软从上面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