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狱王国?光是听名称就知道绝不是好人聚集的地方。
阳少主?就是那个吩咐人把她抓回来的男人?
水星月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那男人鹰眼一瞪,杀人的眼光射出来,吓得她心惊胆颤,再也不敢抬眼看他。
“我…我不管你是什么王,什么主,我只想跟你说一件事。”水星月一边后退着,一边替自己辩解,“我叫水星月,不是你口中的云姨。”抓她来的男人说她笨,跑到阳少主的公司上班。既然他就是她的老板,那他没理由查不到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他要抓的人呀。
单凭一张相似的容貌就让人把她抓来陪葬吗?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呀?
“名字可以随心所欲地更改,容貌想在短短的两天内更改是不可能的事情。”仇阳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个女人不是老爸最后一位夫人尹静云。就算她要跑去做整容手术,也不够时间,更不会笨到整成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个女人出了名的奸诈狡猾,他才不会上她的当呢。
不是尹静云?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不是尹静云又是谁?
在他的意识里,天底下除了双胞胎,除了亲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的,何况连身高,说话的声音都一样,就是面前这个女人的话语当中少了那种嗲声嗲气。
尹静云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连亲生父母都早已不在人间。偏偏她生得一副狐媚的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把他年近七旬的老爸迷得团团转,最终不顾他们兄弟三人的反对,娶为夫人。
尹静云凭着继母的身份,常常插手管他们的事情,更对所有弟兄们颐指气使的,他们兄弟三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果不是老爸被她狐媚的样子迷住了心魂,处处护着她,他哪能让她活到现在?何况这个女人在老爸病重其间,更做出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来,甚至养着小白脸,让老爸戴着绿帽子,老爸一气之下,才会提早死去。
老爸一死,当家的就是他仇阳了。他不可能还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陪葬,在这个年代里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但对于“地狱王国”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没想到尹静云在老爸一死,知道大势已去,立即趁乱逃跑了。
两天来,他发动成千上万名的手下,到处寻找尹静云,没想到会在自己的集团发现了这个易名为水星月的尹静云。
他没有调动人事档案,只是一味地认为相同的面容就一定是尹静云。
他以为尹静云跑到飞阳集团上班,如果不是太笨了,就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她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人。”水星月急急地辩解着,再次抬眼看着那个阳少主,眼里净是哀求,希望他能相信她的说词。
仇阳逼上前来,一把擒住水星月的下巴,不是轻薄而是厌恶,让水星月头皮发麻的冷笑带着话语从他的唇瓣里吐出来:“你以为你还能使诈吗?地狱王国不是你想抢就能抢得了的。”
水星月急得想大哭,眼眶都红了起来,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抓的人,我也不知道地狱王国是什么东西,我不想抢。”
她一直安分守己,从来不想跟人争也不想人抢什么东西,可是这个男人却硬把罪名扣到她的头上来,让她百口难辩。
仇阳并没有把水星月的话听进耳朵里去,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松开她的下巴命令着桃花眼男人:“严旭,让人把她带下去,换上孝服,准备上路。”不知死活的贱女人,居然妄想着跟他抢地狱王国的继承权,这样有野心的女人即使是他的继母,他也不会留她活在这个世上。
那个桃花眼男人一挥手,立即有两个男人上前来,强行把水星月带离大厅。
“放开我!我是水星月,你们抓错人了!放开我…
任水星月怎样挣扎,怎样呼救,她还是被带走了。
满大厅的人,没有一个人眼带着同情,全是一片冷漠与厌恶,好像她真的很该死似的。
天,这是一个怎样冷漠的世界呀!
一张与别人相同的面容居然会让她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代替别人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提前登西天极乐世界。
老天,她不是唐憎,她可不想跑到西天去。
谁来救救她呀?

 


第三章抓错了人

两个男人像拖死人一样,把水星月拖着往前走。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抓的人,我真的叫水星月。”水星月一边徒劳无功地挣扎,一边不停地哀求着,希望能有人大慈大悲地救她脱离苦海。
“闭嘴!”那两个男人恶狠狠地凶了她一句。
“我不闭嘴!”水星月气呼呼地嚷道,叫骂着:“我明明不是你们的夫人,为什么要抓我?仇阳是什么身份?我根本不知道。”仇阳刚才说要抓她去换上孝服好上路。
上路?
水星月浑身打了一个激战。仇阳口中的上路是什么意思?
“贱人!你没有资格直呼阳少主的名字。”一个男人凶狠地驳斥着水星月,好像仇阳的名字从她嘴里叫出来有多脏,有多难听似的。
水星月火冒三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他们真的抓错了人?为什么他们开口闭口都骂她“贱人”?为什么他们的眼里全是一副她该死一万次的眼神?
水星月努力地回想着自己二十四年的生活,她除了有点虚伪之外,倒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与贱人根本沾不到边,更不可能与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平时男人见到她,都是满脸爱慕或者是色迷迷的,女人见到她都是眼露嫉妒,话里带着不满,却从来没试过有人一看到她就一副想掐死她的表情。
不对,水星月连忙甩甩头。他们讨厌的人是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水星月只差一厘米就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对于女人来说,不算矮,但是面对这里所有的男人,她却显得娇小。凭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可能挣脱两个男人的拖拉。
七拐八拐之后,两个男人把水星月拖拉着走进了一个大房间里,粗鲁地把她推倒在地上,他们就离开了。
水星月以为能借机逃走,可惜跑到门前,用力拉也拉不开那道门,原来早被上锁了。
“开门!放我出去!我是水星月,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她气极又害怕,不停地用手拍打着门,甚至用脚踢着,真希望能一脚把这道门踢个粉碎。
“开门!你们这些王八蛋!放我出去!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她大力地踢着门,可惜的是门外却没有一点声音,而她呼喊到声音都快变哑了。
当她放弃了呼喊叫骂时,门开了。
水星月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往房外逃去。
一只大手将她抓住,大手的力道往后一扯,她便被那道力道扯倒在地上,接着那只大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从地上拖着往房里带,把她用力地往那张床上推。
水星月被这一边串的动作整到头晕眼花,等她定下神一看,看到桃花眼男人严旭冷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她。在严旭的身后站着两个陌生而冷漠的女人。
“立即替她换上孝服!”严旭冷冷地命令着。
“知道了,旭哥。”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沉着脸上前把水星月身上的衣服用力地撕着。
严旭转身走出房间,还把门给带上了。
“不要,放开我!”水星月的脸色变得惨白。同是女人,这两个女人却像两个大男人似的,无论她的双手怎样挥,怎样阻止,她们的利爪还是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撕烂了。
两个女人面无表情,丝毫不把她的惨白放在眼里,只是不停地把那套白色的孝服替她穿上。
水星月哭了。
是有生以来最伤心,最感到羞辱的一次哭泣。
但是这里的人都是铁石心肠的人,就算她泪流满面,他们也不会同情她,反而会认为她是假哭,以求同情。
其中一个女人一手抓着水星月满头的青丝,用力地往后一扯,水星月痛得大叫起来。
水星月想用手去救回自己的头发,但是那个女人另一只手就轻易就把她的双手给制住了。这种力气会是女人吗?她在心底怀疑着。
“莲娜,替她化妆,老爷喜欢她那个媚样…”扯着水星月头发的女人忽然停了下来。
呼作莲娜的女人不解地看着同伴,问着:“凤吟,你怎么啦?表情怪怪的。”好像见到鬼了一样错愕。
凤吟松开她箝制水星月双手的手,把手伸到水星月的脖子上去,抚上水星月脖子上那颗绿豆般大的玉痣,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有一颗玉痣?而且是真的。”她记得夫人脖子上光光洁洁的,别说是像绿豆般大的玉痣了,就算是像头发丝般细的痣都没有。因为夫人总是头盘高髻,故作高贵般打扮,整个“地狱王国”的人都知道夫人的脖子上没有痣。
凤吟与莲娜是尹静云的近身佣人,虽为佣人却也是个练家子,力道比普通女人要大得多。
“什么痣?”莲娜好奇地问着,视线顺着凤吟的手移到水星月的脖子上,然后脸色大变,立即趋近前来,细细地研究着水星月脖子上的痣,最后下了结论:“这玉痣是真的。”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原来他们真的抓错了人。
这个世界上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两个人居然能长得一模一样!
“我去告诉旭哥。”莲娜先从错愕中回过神,然后对凤吟说道:“你还是先把她制住,让三位少主来确定真假。”夫人那样狡猾,说不定这痣是假的,假到能以假乱真呢。事关重大,她们必须告诉严旭,由严旭来决定要不要告诉三位少主。
“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夫人。”水星月哭泣着再次申辩。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倒霉的。
她外表虽然长得不错,俏丽的面容,无尘却清傲的杏眼,飘逸的长发,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让她显得有点娇小玲珑。在公司里就算她沉默寡言,也不至于真让人当成坏女人,没想到今天会倒霉到被人误认为是坏女人。这里所有人看到她露出的表情,她就知道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会是什么好女人。
一个好女人,怎么可能让那么多人厌恶?
“你到底是不是夫人,要等三位少主来确定。”凤吟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只是她的眼里有着不敢置信,此时水星月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九头怪物,让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外面有人把守着,你放开我,我也逃不掉的呀。”水星月哀求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逃出生天。
想了想,凤吟便松开了对水星月的箝制。她认为凭她的力气,水星月肯定是逃不掉的,也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水星月瞄到自己身旁不远的桌子上摆有一个仿宋的青瓷花瓶,当凤吟一松开对她的箝制时,她立即冲上前抄过花瓶,并在凤吟发现她的动机时,朝凤吟当头用力一敲。
“砰”的一声,花瓶碎了,凤吟头破血流,狠狠地瞪着她,然后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水星月顾不得了太多,连忙跑去拉开房门,正想往外面逃跑,忽然觉得眼前太暗了,一抬眼,发现了三座大山站在门口。
“如果你不是云姨,为什么还要逃跑?”仇阳冷冷地开口,冷眼扫了房内的凤吟一眼,冷冷地吩咐跟在他们兄弟后面的严旭:“严旭,把凤吟送到医居包扎。”贱女人居然连她自己的佣人也下得了手,看凤吟的伤势,可能要缝上几针了。不过这个口口声声说她自己是水星月的贱女人,心狠手辣,没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凤吟没有被她敲死都是这个贱女人手下留情了。
“是,阳少主。”严旭恶狠狠地瞪了水星月一眼,然后走进房间,把凤吟抱起来,离开了房间。
水星月惨白着脸不停地后退着,那三个男人像是想把她逼死在当场似的,都绷着一张棺材脸,一步步地逼进房间。
“我…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抓的人…”水星月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害怕得打颤了,不过她想任谁看到三个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的男人绷着一张棺材脸,脸上的表情都是想将你生吞活剥的表情时,都会感到害怕的。
为什么不能逃?傻瓜都知道要逃跑,不可能说自知自己无辜,还傻到在这里等死。
“如果你不是她,为什么还要逃跑?”仇炎冷冷地质问着,话中的意思与仇阳有几分相同。“分明就是心虚!”他才不相信这个女人不是尹静云那个贱女人。什么玉痣?肯定是假的!
“我不逃,等…等着当替死鬼吗?”水星月虽然害怕至极,还是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三人当中最帅气的男人,却是让人最难捉摸。那淡漠的表情,那冰冷的语气,没有几个人敢跟他说话。
仇焰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女人还敢瞪二哥?他还从她的眼里看到虽然害怕却依然清澈的眼神,这不是尹静云能有的眼神。那清澈的眼神直直地撞进他年轻的心底,让他的心轻悸了一下。
见鬼了!
仇焰在心里咒骂着,面对着与尹静云相同的面容的女人,一个清澈的眼神居然让他心悸了。
“是不是替死鬼,我看了就知道。”仇阳冷着脸,大手一伸,把水星月抓住,一手将她的头扳住,一手箝制住她的手,他的冷眼往她的脖子上瞪去。
“炎弟,焰弟,你们看看这颗痣是不是真的?”当仇阳看到水星月脖子上真的有一颗如绿豆般大的玉痣,立即吩咐着两个弟弟。
炎弟?焰弟?那他两个弟弟是不是分别叫作仇炎和仇焰?水星月为自己的猜测给了肯定的答案,因为仇阳的名字是单字,他两个弟弟的名字肯定也是单字。
两颗黑色的头颅探近。
仇炎与仇焰瞪大双眼,然后双双看向了仇阳。
三个人的脸色异常的难看,黑得就像用了十年的锅底。
仇炎很用力地想把水星月那颗此时可能成了她救命痣的玉痣扯下来,让她痛得哇哇大叫。
这些家伙真的不是男人,居然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难不成他们怀疑她脖子上的玉痣是粘上去的?如果粘上去的乱真到如此地步,不能不说造假的技术强了。
“不要再扯,再抓了,好痛!我打出娘胎就长有这颗玉痣了,百分之百是真的。”水星月的脖子被他们抓得火辣辣地痛。痛得她刚刚停止的泪水又不争气地跑出来够热闹了。
兄弟三人再次瞠大双眼,死死地瞪着那被他们抓到已经开始渗出血丝的玉痣,依然还在!这痣是真的!
痣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们真的抓错人了。
堂堂“地狱王国”居然抓错了人,这话传出去,对他们王国的名声损失多大呀。
这话传了出去后,他们以后就会成为黑白两道的笑话了。
兄弟三人面面相视,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三人心里都闪过那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抓错了人,还能逼着这个女人陪葬吗?就算能,但是她不是他们要抓的人,那个地狱王国的人都憎恨的女人不是还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仇阳的眼神越来越冷。
仇炎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仇焰的眼神则是充满了不可思议,但也有着懊恼。
他不知道这乌龙事件该怎么解决?

 

 

第四章陪葬的女人

蓦然,仇阳松开了对水星月的箝制。
水星月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委屈的泪水不停地下滑,她真想嚎啕大哭,觉得只有那样才能把她的委屈宣扬出来。可是她却不敢那样做,她面前这三兄弟都是冷漠心狠的人,难保她嚎啕大哭的时候,他们不会掐死她,因为嫌她吵。
三双神情各异的眼睛一直瞪着坐在地上不停地哭泣的水星月。
三个男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开口,任水星月不停地哭泣着。
水星月哭泣的时候还会偷偷地察看这三个冷得像冰块的男人,而她的脖子上还在火辣辣地痛,全是拜这三个男人所赐。
她哭得这样伤心,这样委屈,这三个英俊冷漠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着正常男人该有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星月盼望的真相终于到来。
一个黑衣男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以怪异的眼神看了水星月一眼,然后对那三个黑着脸不再说话的男人说道:“启禀三位少主,兄弟们抓到了夫人,此时正在灵堂里。夫人还吵着不许我们对她无礼,说什么老爷不在了,她是老爷的遗孀,‘地狱王国’是属于她的。”
那嚣张跋扈的个性,那蛮横的语气十足十是他们认识的夫人。
那个黑衣男人再次投给水星月一记怪异的眼神,眼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原来他们真的抓错了人,谁知道世界上除了双胞胎之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也能长得一模一样。
仇阳兄弟三人的脸色更显阴沉,他们同时低咒着:“该死!”
仇阳冷冷地看了坐在地上的水星月一眼,那是一记算你命大的冷狠眼神,让水星月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当水星月以为仇阳会跟她道歉的时候,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冷着脸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担心会被仇阳掐死,水星月可能会脱下鞋子朝他背后扔去。
仇炎沉着脸同样瞪了水星月一眼,嘴皮扯了扯,终是一言不发,也转身离开了。
仇焰的脸色一样不好看,但他还是上前来把水星月自地上扶了起来,神色是极其的无措,嘴皮动了又动,也未能吐出只字片语来,最终也是头也不再回,离开了这个大房间。
仇炎不是那个抓她回来的桃花眼男人口中的警察局长吗?仇焰不是桃花眼男人口中的知名律师吗?知道自己错了,居然连道歉一声也不会说。
水星月气恨地抹着脖子上的血,气恨地想着。
既然他们现在明白抓错了人,那她可以离开了吧?
水星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白衣,再看看地上那被扯得破烂的衣服,只能认命地穿着白色的孝服走出房间。
这里有人死了,她穿着白色的孝服,就当是她对死者的一种尊敬吧。
走出了关住她的房间,这次再也没有人阻拦她了。
水星月摸索着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个害她差点就成了替成鬼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呀?
水星月忽然很好奇,很想去看个究竟。
然后她的脚步就不听使唤了,摸索着向灵堂走去。
性命已无虞,她居然不再害怕。
当水星月再次踏进灵堂时,所有人的目光像经过训练一样,齐刷刷地看向她,只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全都换了,眼神不再是厌恶,取而代之的是歉意,更带着诧异,想必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还会走进灵堂吧,换成第二个人早就趁机逃跑了。
水星月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不知道在她眼前的这些男人是什么身份,才有胆量来满足好奇心。
水星月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心想她又不是存心来看热闹的,只是想来看看那个害她差点成了陪葬品的女人是否真的跟她长着相同的面容。
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如果她不探个究竟,她就会成为那只因为好奇而死的猫。
仇阳兄弟三人看到水星月时,同时别开了脸,不看她。好像不看她,就能否认他们的手下抓错了人似的。
他们铁定是那种即使做错了事情,也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大男人。
灵堂里真的多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水星月还没有机会看到她的面容。
“你——
灵堂前那个大吵大闹的娇俏女人一转身就看到了水星月,她立即不敢置信地瞪着水星月,好像撞到鬼一样。而水星月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珠子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原来这个女人长得真的跟她一模一样,看到这个女人就像她自己在照镜子似的。不同的是两人的衣着打扮。这个女人是一身名牌,而她那套被撕烂并丢在那个房间里的衣服却是二三十元一件的便宜货,还是工作服呢。对方盘着高髻,光洁的脖子,不像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颗如绿豆般大的玉痣。
现在水星月终于明白无论她怎样否认,这些人都认定她是在使诈从而不相信她了。看到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分身术。
“你是谁?为什么也穿着孝服?死的人是我的老公,你这贱女人穿什么孝服?”尹静云的语气相当恶劣。
水星月指指自己,没好气地道“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想穿吗?”没有人喜欢穿上孝服的,天可见怜,她的双亲都还健在,她可不想穿着孝服诅咒自己的双亲。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被抓,还差点就此死去呢。
一开口就骂她贱女人,这女人的嘴巴那样脏,难怪这里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女人一副恨之入骨而厌恶的表情,没有口德的人连她都会心生厌恶。
“贱女人!你以为穿上孝服,就能拥有整个王国吗?”尹静云压根儿就不知道仇阳三兄弟是想抓她回来陪葬的,她以为他们劳师动众抓她,是因为她红杏出墙,他们替老头子报仇才劳师动众地抓她。
“还是你是他们兄弟找回来替代我的替代品?我告诉你们。”尹静云极其嚣张地指着仇阳,大声嚷嚷着:“地狱王国是我的,是我尹静云的,是我老公留给我的遗产,不是随便一个贱女人就能夺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