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腾皱眉看着软倒在地下的姚蜜,想到适才被她用迷香暗算,不由略为恼怒,手一伸,把她挟在腋下,几个起落,已到了书房门外。

进了书房,谢腾把姚蜜扔在一张椅子上,掌起灯,接着提过一把大水壶,揭了壶盖,把壶里的残茶泼到姚蜜脸上,看着她睁开眼来,这才冷冷道:“说,是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

姚蜜抬手抹一下脸上的茶水,愣愣瞧着谢腾,隔一会才反应过来谢腾可能是误会了,因把对孟忠等人说的那套话拿出来说了一遍。

“不说实话,体怪我下狠手。”谢腾煞气重重的看一眼姚蜜,手一伸,捏在她喉咙上,稍稍用了力,听得姚蜜“嗬嗬”直叫,看着她那像极了谢云的俏脸,终是松了力道,俯□道:“纵是你不说,我也有法子查出来的。你不是还有两个同伴么?”

谢腾的手一松,姚蜜这才喘过气来,待一嗅得他的气息,呼吸又急促起来,赤红着脸道:“我没说慌,不信你去查。”

“还想狡辩?”谢腾冷笑一声道:“一个普通女子,能在嘴里藏迷香,一吹气就迷倒人么?”

“我没藏迷香,只是……”姚蜜见谢腾瞪视着她,也凶狠的瞪视过去。不能在他跟前服软,若是这一回服了软,以后嫁了谢老将军,哪儿还能抖得出长辈的威风?

“只是怎样?说呀!”谢腾见姚蜜嘴唇轻颤着,分明害怕,偏生把杏眼瞪得圆圆的,看着有些滑稽,心头的杀气便减了几分,沉了嗓子道:“若你老实说话,我没准会饶你一命。”

姚蜜咳了一声,伸手扳了扳谢腾的手,苦笑道:“我不过一个弱女子,谢将军何必如临大敌?”
谢腾“哼”一声,松开了手。

姚蜜这才道:“我是顾庭的外孙女,因婚事未定,母亲带我上京,想将我许给表哥,我不想嫁表哥,可是眼看将要十五周岁,又没觅得良人,只得另想法子,瞒着顾府等人,悄悄进将军府当厨娘,为的,便是避过婚事。绝不是什么混进将军府的奸细。”说着顿一顿,咬咬唇道:“至于嘴里藏迷香之事,却是将军误会了。自打及笄后,一矣有年轻男子接近,我呼吸便会不均,又热又烫,嘴里吹出的味道却似迷香。适才晕倒在地,将军一接近,情急之下,便吹了将军一口气,我……”

“嘴里吹一口气,便能迷倒人?”谢腾用看小丑的眼光看着姚蜜,缓缓道:“你不如说你是狐狸精变的,更令人相信些。”

“谢将军不信,只管一试。”姚蜜不得已把自己的秘密爆了出来,却见谢腾不相信,不由气急。

谢腾冷冷一笑,走上前一把捏住姚蜜的下巴,令她张开嘴,往她嘴里瞧了瞧,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猛的伸进姚蜜嘴里,到处探索了一下,很快又挟住她的粉红小舌,中指在她舌下抚过,确定嘴里没有藏东西,这才退出手指。

谢腾的手指一缩,姚蜜已是合上嘴巴,咽了咽唾沫,一时之间呼吸急促,半垂了头,喘气道:“将军可查清楚了?”

谢腾右手两根手指沾着姚蜜的唾沫,指腹处湿湿粘粘的,眼皮不由一跳,却见姚蜜一垂头,下巴蹭了蹭他左手的手掌心,这会一说话,热热的呼吸拂在他掌背上,一股异香微微散在四周。他不由缩回左手,右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心下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情绪,沉声道:“你不是说一吹气便能迷倒人么?倒是吹吹看。”

姚蜜一听谢腾的话,缓缓站起身,靠近谢腾半步,眯起眼睛深嗅一口,俏脸赤红,突然张口朝谢腾脸上狠吹了一口气。

谢腾用手指探得姚蜜嘴里没有东西,心下认为她必是藏了迷香丸,吹了他一次,那香丸已融,再不能作怪了,因好整以瑕的看着姚蜜,想看看她要如何圆谎,待见她靠近了半步,张嘴吹气,也不避让,正要取笑,却突然嗅得一股异香,只觉头昏眼花,俊脸一热,手足麻痹,亏他强撑着一个转身,这才跌坐在姚蜜适才坐着的椅子上。

姚蜜咽咽口水,犹自觉得适才被谢腾用手指挟过的舌头隐隐生痛,因又探身向前,对准谢腾高挺的鼻子,再狠吹一口气,见谢腾俊脸发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这才直起身子,喃喃道:“对长辈不敬,是要遭受天谴的。”

什么长辈?莫非她以为长得像小姑姑,便能算是我长辈?谢腾耳尖,听得姚蜜的呢喃,不由诧异。

姚蜜说着话,伸手摸自己头发,摸下一片茶叶来,一时举袖子擦擦脸,转头在桌上提过水壶摇了摇,见里面还有残茶,一时揭了壶盖,把水壶对准谢腾脸上,用力一泼,把茶水泼到谢腾脸上,然后退开几步,见谢腾动了动,很快站起来,便道:“谢将军,你相信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收看和留言,受到鼓励,爬上来更完下半更了。

 


6、香艳 ...


姚蜜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手里抱实了茶壶不放手,对方是杀敌无数的将军呀,她怎能因为被泼了一脸茶水,一气之下就反泼对方一脸茶水呢?她还没当上人家祖母呢,现在就以祖母的心思教训对方,会不会过了?

谢腾抬手抹一把脸,从鼻梁上拈下一片茶叶,挟在手指上一弹,茶叶裹着风声向前飞舞。

姚蜜话音才落,唇一合,就感觉到一片东西钻进她嘴里,她吓一大跳,忙使劲吐出来,一看,却是一片茶味,接着眼前一暗,天地旋转,还没惊叫出来,就发觉自己被谢腾捂住了嘴,扯着领子按倒在案台上,手里的茶壶也被谢腾抢走了。

谢腾很恼火啊,同一个晚上,他被一个小娘们连着迷倒两次,传出去颜面何存?

姚蜜惊恐的挣扎了一下,却见谢腾缓缓俯下头,凑近她唇边,不由愣怔,他想干什么?轻侮长辈可是大罪!

谢腾双腿压在姚蜜双腿上,不让她动弹,左手一翻,捏住她下巴,令得她张开嘴来,右手转动茶壶,把壶嘴捅进姚蜜嘴里,朝姚蜜嘴里一灌,听得“咕嘟咕嘟”的声音,暗暗哼哼:纵使你把迷香丸藏在喉间,这么小半壶茶灌下去,那迷香丸也该融化了,看你还能继续作怪?

却说谢胜和谢腩走到半路,不见谢腾赶来,一时停下脚步,相视一笑。谢腩道:“莫不成大哥真瞧中那小厨娘,把她弄房里去啦?”

谢胜瞧瞧月色,笑道:“咱们折回去瞧瞧!”

谢腩马上同意了,两兄弟折回原路,却见井边只有一个铜盆和一方遗落在地下的巾子,不见了谢腾和姚蜜。两人心领神会,笑嘻嘻赶到谢腾的书房外,一时见窗内透出灯光,似有说话声,也不忙着进去,互相打个手势,悄无声息伏到窗外,捅了窗纸往里瞧。这一瞧不由都微张了嘴,有些不敢置信。

盈盈烛火下,只见谢腾拗着小厨娘的腰,把她按在案台,半伏在她身子上,左手捏着她下巴,右手执着茶壶,壶嘴捅在小厨娘嘴里,似乎在喂她喝茶。或者,是喝酒?

小厨娘半边身子倒仰在案台上,乌黑的青丝如扇子般散开,俏脸儿红扑扑的,水汪汪大眼睛湿漉漉看定谢腾,红润的小嘴唇含着白色的壶嘴,一口一口吮着,似是挑逗,似是邀请,无尽诱惑。

再看谢腾这厮,半眯着狭长的丹凤眼,嘴唇紧抿着,表情似笑非笑,样子邪恶万分,再不是平日那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傲骄样。

不愧是大哥,战场上爱出奇制胜,情场上一样出手不凡,不落俗套。谢腩双眼闪亮,正要再看,却被旁边的谢腩扯了扯,一时意识到谢腾耳目灵便,他们再看下去,只怕会被发觉,忙屏住呼吸,悄悄退后几步。

谢胜嘴角含笑,朝谢腩比个手势,示意快禀报祖父去。

一场大战结束,谢腾父母俱亡,这一房只剩下他一人,谢老将军谢夺石自然催着谢腾快些成亲,早日生儿育女,也能稍慰他父母在天之灵。偏生谢腾似乎铁石心肠,对一干上将军府献殷勤的女子视而不见,一点儿没有要成亲的模样和打算。

谢夺石心急之下,也悄叮嘱过谢胜和谢腩,嘱他们多些留意谢腾的动静,若见他对谁家女子多瞧几眼,马上报与他知道,好帮谢腾纳进房里。

若是平素,谢胜和谢腩在窗外偷窥,定然瞒不过谢腾,只是谢腾今晚被姚蜜迷倒两次,恼羞成怒之下,却忽略了窗外的动静。这会儿摇摇茶壶,见壶里空了,这才抽出壶嘴,冷笑道:“好了,你再朝我吹吹看!”这么半壶茶下去,纵是你咽喉里藏有再多的迷香丸,也保不住了。看你还说谎?

另一头,史绣儿睡到半夜,也被热醒了,一摸脖子,全是汗,一时往旁边摸扇子,摸了一个空,睁眼一看,不见了姚蜜,忙坐了起来,一转头见范晴也醒了,便笑道:“姚妹妹不见了呢!”

范晴眼尖,见得屋角的铜盆不见了,笑道:“想必是去打井水洗脸呢!这下人住的地方,窗小门小,不透风,睡得全身是汗。”

史绣儿点点头,下床套上鞋子道:“咱们也去井边洗洗脸罢,今晚真个闷热。”

两人一时穿好衣裳,拿了巾子推门而出。一路说着话,很快来到井边,却见井边放着一个铜盆,一方湿巾子遗在地下,就是不见姚蜜。

史绣儿先是吓一跳,下意识趴到井边朝里看,井边一个吊桶摇晃着,井面明明灭灭,什么也没瞧见。范晴见史绣儿往井里瞧,早吓白了脸,尖声喊道:“姚姐姐,姚姐姐,姚蜜!”

史绣儿被范晴的喊叫声惊吓着了,一时也后怕起来,跟着喊了几声,没有听见姚蜜的应声,这下两人慌了,一把丢下手里的巾子,互相拉着问道:“怎么办?”

史绣儿定定神道:“这可是将军府,姚妹妹又晓得一些功夫,不会出事儿的。应该是贪玩,跑别的地方纳凉去了。咱们找守夜的婆子问一问。”

守夜的婆子倒是警醒着,听史绣儿和范晴说道不见了姚蜜,眨眨三角眼,奸笑一声道:“姑娘,我悄跟你们说罢。上个月,顾小姐一个闺蜜罗小姐来府里住着,半夜里她的丫头找不着她,也是这样满府的喊叫,结果出丑了。你们可知道为何?”

史绣儿和范晴大奇,问道:“为何?”

婆子看看左右,神神秘秘俯过去道:“那晚将军在书房里看书信,罗小姐跑去埋伏在书房门外,只为着见将军一面。众人找到她时,闹个大红脸。我要是你们啊,就不乱嚷嚷,只悄悄跑到将军书房门外,悄悄把人拉回来算数。”

史绣儿和范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某种东西。是的,她们进了将军府之后,虽未见着谢腾,却已芳心暗萌,百般挣扎思考:要不要先勾引一下谢腾,真不行再攻下谢老将军呢?没准她们就入得谢腾的眼呢?没准谢腾就好她们这一口呢?只是她们千思万想,想不到姚蜜居然会半夜里单独行动,先她们一步去勾引谢腾。

谢过守夜的婆子,又塞了一个小荷包,嘱她守口之后,史绣儿和范晴理理衣裳,抖抖裙角,挽了手朝谢腾书房方向走。若姚蜜能得手,自然撇不下她们。若姚蜜不能得手,她们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一门心思攻下谢老将军得了。

姚蜜这会儿又羞又急又气。她不过是因为热醒了,端个盆子出门打井水洗洗脸,怎么会这么倒霉呢?先是被吓昏,接着被打昏,然后被挟持到书房泼残茶,灌冷茶。再看这谢腾,拗着她的腰,压着她的腿,一副来吧,你有胆再吹吹看吧的样子,她胸口憋着的气呼的上升,冲到喉咙头,半仰起头,猛的撮起嘴,“呼”的朝谢腾面门一吹,两吹,三吹……。

你不是让我吹吗?我就使劲吹,吹不晕你不算完。

谢腾正冷笑看着姚蜜,见她嘴巴一撮,不避反迎,俯下头去道:“吹吧,看你还能吹出什么花样?”他话音未落,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全身一麻,手足一软,不由大惊: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小厨娘真的能吹出迷香?

谢腾未及细想,已是疾速扣住姚蜜手腕,同时一个反转,靠在案台上撑住身子。他这么一扣一转,和姚蜜的位置刚好调了过来,变成他半躺在案台上,姚蜜则半压在他身上。

天啊,救命啊!姚蜜拼命挣扎,想挣开谢腾的手,只是谢腾手足虽麻痹,却还有些力道,只扯着姚蜜不放,眼里还闪着凶光。

两人在案台上拉扯,气息相闻,姚蜜脸如桃花,呼吸急促,又热又烫,呼出的气息喷在谢腾脸上,谢腾双眼渐渐迷离起来,双腿一张,把姚蜜半个身子夹住了,右手扯着姚蜜,怎么也不放手。

眼看着谢腩飞奔去禀报谢夺石,谢胜小心翼翼再往窗孔里偷窥,只见谢腾半压着小厨娘,从小厨娘嘴里抽出茶壶,暧昧的说了一句什么,一副压制自己,偏生又情难自制的模样。小厨娘也大胆,居然半仰起头,凑近谢腾就亲了上去。

香艳死了!谢胜一颗少年心“咚咚”直跳,轻轻揉揉眼,待他揉完再朝里看,情况已是发生了变化,变得更香艳了。

这回换小厨娘拗着谢腾的腰,把谢腾压在案台上,谢腾扣着小厨娘的手,向上动了动腰身,小厨娘欲迎还拒,躲了躲,却没真躲,两人在案台上扭来扭去……。

谢胜看得脸红心跳,只觉鼻孔一热,抬手一抹,粘乎乎的,借着月色一瞧,手指上全是血。打仗流血,没想到扒个窗子偷窥也会流血。

谢胜甩甩手指,把鼻血随便往衣角一抹,正要再往里瞧,却听见另一侧有声音,似乎有人来了,他想也不想,只一闪,就躲到阴暗处。

 

7、呻吟 ...
在人们的想像中,武将便是五大三粗的人物。但谢家上至谢老将军谢夺石,下至谢腾等人,却俱是长身玉立,双眉如柳,眼角含春的俊俏儿郎。

谢夺石年轻时一副好相貌,娶的也是京城世家美貌小姐,夫妻恩爱,两个儿子并女儿谢云,也承继了他们夫妻的好相貌,俊美异常。不想一战下来,他两个儿子和女儿俱没了。现下看着相貌酷似儿子的三个孙儿,老人家心头自是沉重。

因这晚天气闷热,谢夺石睡得不稳,听得谢腩的喊声,翻身而起,扬声道:“是腩儿吗?进来罢!”

“祖父,大喜事啦!”谢腩贼头贼脑溜进谢夺石房里,随手掌起灯,笑嘻嘻道:“大哥在书房搞一个新来的小厨娘。他们……”

“你说什么?”谢夺石惊喜。

谢腩赶紧把事情经过添枝加叶的描绘一遍。照他的描述,就是谢腾见姚蜜样子有几分像谢云,把持不住,连夜带到书房,两人你恩我爱,亲热起来了。

谢家现下四位爷们,没一个正经女眷,几个孙儿不肯娶亲不说,连房里人也不纳,谢夺石一直忧心着,偏生他又是祖父,不是祖母,于曾孙媳人选一事上,也没什么主意。只知道孙儿若喜欢就成了。现下听得谢腾和新来小厨娘亲近,还半夜里在书房那啥,不由喜上眉稍,拍掌道:“干得好!喜欢就下手,正是男儿本色。”

谢腩也眉飞色舞道:“祖父,咱们快捉奸去。”

谢夺石一边套鞋子一边道:“莫急,你大哥的底子好,一下子功夫不会完事的。”

谢腩虽没有经历过女人,但军营里是什么地方哪?那可是一群最善说混话的汉子们聚集的地方。他一下就明白了谢夺石的意思,不由嘿嘿笑,竖拇指夸道:“祖父经验多!”

谢夺石拍下谢腩的手指,挑眉道:“这还用说,我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想当年哪,战场,情场,野战,床战,我哪样不是威风凛凛?这三个孙儿要是有我当年一半威风,早让我抱上曾孙了。

谢夺石和谢腩匆匆赶往书房时,却惊动了几个守夜的婆子。其中一个婆子赶紧跑去告知孟婉琴身边的孟婆子。孟婆子不顾半夜三更,忙忙就告诉了孟婉琴身边一个得力的丫头灵芝。很快的,孟婉琴和顾美雪就知晓了经过。

顾美雪倒竖柳眉道:“我早说那三个厨娘是进府来勾引表哥的,果然。”

孟婉琴皱眉道:“谢府请了我来掌管内宅,可不能容这些厨娘丫头半夜乱跑。”说着吩咐人准备,也要赶往书房。见顾美雪也要跟去,知道拦不住,只得悄嘱几句话,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两拨人马往谢腾书房的方向去时,史绣儿和范晴正凑近窗边捅开的小孔朝里看,这一看脸红耳赤,作声不得。呀,姚蜜这是得手了么?瞧两人在案台上这架势,若不是穿着衣裳,就正是……。

谢腾手足麻痹,和姚蜜拉扯了一下,身子在案台上向后滑,双足一翘,正好卡在姚蜜臀部上。姚蜜被他用力一扯一提,双足悬空,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夏天衣衫薄,一时感觉到不对,不由拼命扭动挣扎,低声求道:“放开我!”

姚蜜热热的气息喷在颈间,异香暗溢,谢腾调动着自己的气息,好半晌喘过一口气,暗哑的应道:“放你去害别人么?”

哪你究竟想怎样啊?姚蜜嗅得谢腾的气息,胸口起伏,一对软绵绵白兔在谢腾胸前轻颤着。
这迷香果然厉害!谢腾不由自主扯紧姚蜜,左手一伸,扣在姚蜜腰上揉了揉,只一瞬间,就察觉自己身子起了变化。

谢胜躲在暗处,见得另外两个美貌小厨娘扒着窗子偷窥,不由抹抹鼻子,悄无声息移到史绣儿背后,耳语般问道:“好看么?”

谢胜耳目灵便,说着话,已是听到书房内的谢腾和姚蜜发出销魂的呻吟声,他手背一热,知道自己又流鼻血了,不待史绣儿转过头来,已是往旁边一闪,又躲到阴暗处。

书房内场景火爆,史绣儿脸颊火热,手心全是汗,突觉耳根处痒丝丝的,有声音问自己好看不好看,她随口嘘了一声。作死啊,看就看罢,还问?她一嘘完,马上觉得不对,一时猛地转过身子,看了看后面,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禁吓得脸色全变了,伸手去扯范晴,一根手指横在唇上,示意范晴别作声,一面拖了范晴避到另一边,俯在范晴耳边问道:“你适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范晴面红耳赤,谢腾和姚蜜叠在案台上发出那么大的呻吟声,她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见范晴垂头不答,史绣儿才要再问,一抬头,见不远处有灯笼的光亮过来了,她脸色一变,咬唇道:“快藏起来。”

两人才藏好,灯笼的光亮又近了些,史绣儿分辨了一下,低声道:“像是孟夫人和顾小姐母女。”

范晴适才被书房里的场景震撼到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脑里也糊糊的,茫然道:“大晚上的,她们领着人往这边来干什么?”

“来捉奸。”史绣儿简略回答,低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孟夫人是谢将军岳母,孟小姐是他妻子呢!瞧瞧这阵势。”

须知道,厨房里的婆子是最嘴碎的,择菜下厨忙乱着,嘴巴却不肯闲着,不是嚼舌根就是嚼豆子。况且孟婉琴和顾美雪又不是将军府正经女眷,偏生做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指使下人,府里一些人早已嘀咕开了。史绣儿和范晴在厨房里待了几日,已是听了许多孟婉琴和顾美雪的事。知道顾美雪一心想嫁谢腾,好几次把勾引谢腾的丫头赶出府。上一回甚至和多年的闺蜜罗小姐翻了脸,原因也是罗小姐半夜埋伏到书房外,想勾引谢腾。

范晴听得史绣儿的话,好半晌回过神,悄声道:“孟夫人是谢老将军的外侄女,论起来,顾小姐算是谢将军的表妹,虽如此,她们也没权捉奸吧?”

史绣儿捏捏范晴的手道:“且看谢将军会不会护着姚妹妹,若他护着姚妹妹,什么孟夫人顾小姐都得靠边站。若他不护着姚妹妹,那咱们只能站出来了。”

她们三人一同到将军府,这几晚同睡一房,更是说了许多剖心之话,互相也明白,她们不过普通少女,想要避免被胡乱配人的悲剧,便要三人联手,紧紧抱团,才有一线生机。现下姚蜜疑似搭上谢腾,适碰孟婉琴和顾美雪来捉奸,她们须得助姚蜜度过难关。

范晴也明白史绣儿的意思,回捏一下她的手,悄声道:“若姚姐姐能入谢将军青眼,到时拉扯咱们一把,咱们至不济也能配一个身家清白的武将,而不是与人作妾。”

史绣儿点点头,是的,如果嫁与他人,怎么也不能当妾。嫁与谢夺石却另当别论。谢夺石年老,她们三人一同嫁了,自然不可能争宠夺床,生儿育女,嫡庶之分也不必太在意。待到谢夺石一去,她们就是将军府最高长辈,三人联手,还愁没有好日子过?但嫁与年岁相同的男子,却是要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的,到时生下来的子女有嫡庶之分不说,更有家产争夺,妾侍争宠等事,因此万万作不得小,一定要当正妻,才不会被踩在脚下。

史绣儿和范晴嘀嘀咕咕时,谢夺石和谢腩正好蹿到躲在阴暗处的谢胜旁边。谢胜还没开口,谢夺石已是比比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又指指越来越近的灯笼光亮。

谢胜嘴角一咧,忍了笑。哈哈,看样子是美雪表妹来捉奸了。

谢夺石也开怀,呵,待会顾美雪撞门进去,少不得要吵闹,孙儿也不得不护着小厨娘一些,咱们正好义正词严的进去喝斥,然后息事宁人的建议孙儿,把顾美雪和小厨娘一起娶了,皆大欢喜。
谢腩早发现另一侧有声响,正要探头去查看,被谢胜拉回,俯在他耳边道:“是另外两个小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