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范枝枝抖着手指,声音有些沙哑,“打我一下…我肯定在做梦…恩…对就是做梦…”
“楚家大少英雄救美,”周姐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玫瑰茶,有些看不惯某人的自欺欺人“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你知道记者尤其是娱记,天生的捕风捉影料。不过算了,你活这辈子也算上了个头条啊,我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好一副惋惜的嘴脸。
范枝枝欲哭无泪,这是噩梦,一定是。这么烂的恐怖片,简直是人生中的噩梦,为什么还会有人拍续集呢。
为什么我遇见的从来不是白马,却总是有人要指鹿为马啊!
下午。
就在范枝枝考虑是否要买个口罩,掩面而出时,新一轮的娱乐版消息已经隆重出炉“楚暮当家楚娱再迎喜事,当红小生王寒松签约楚娱。”
看到那个名字,范枝枝心习惯性的抽痛了一下。
这个自己在15岁遇到的男人。
这个占据了自己生命中最多情最稚嫩的少女期4年的男人。
这个给自己带来无限伤痛与背叛的男人。
这个已经离开自己三年丢弃自己三年的男人。
这个让我哭泣让我痛的男人。
不是在很早以前就决定放他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都决定了不要再痛,可是为什么提到他,心还是满满的痛?
范枝枝咬咬中性笔笔杆,看着那熟悉的脸庞,笑容依旧,依然那么魅惑人心。
却是沧海桑田,甜蜜不再。
那曾经只为自己盛开的笑容,如今却是一种习惯,一种勉为其难。
容颜易老,物是人非。就只看留下我,一个人守着寂寞,看尽花开花谢。
孤寂掺夹着丝丝疼痛,一种苦涩在心底蔓开。
打开抽屉,拿出一粒乳白的旺仔牛奶糖丢进嘴里,不是很甜,却充满着浓浓奶意与温馨。
只是,有谁可以告诉我,怎样,怎样才能把一个人从心底移去?

 

第四章 再见妖王


范枝枝有时觉得造化很弄人,天意不可违。明明两个相看相厌的人,遇到的频率还这么高。
这天,范枝枝跟一个选秀节目出身的清纯玉女到了新专辑发布会现场。
17岁的演艺圈女孩显然要有超出同年人的成熟,如花似玉的脸蛋上,美丽依旧,但是稚嫩天真却不再。
范枝枝和摄影师阿明跟着人群挤进环绕圈,小玉女已经一脸兴奋的聊起了自己的感情历程。
范枝枝心里叹了口气,一个17岁的女孩子,有这么多感情史,自毁前程还是宣传需要呢。
看了看发布会上方大幅海报《17岁?爱》,果然是助势,17岁谈爱情,怎么感觉怎么苍白。
小玉女浑然不知愁滋味,开口娇笑,“我个人比较欣赏楚娱公司的楚暮总裁,青年才俊,事业有成…”
哼,一二世祖而已,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大少爷,说什么事业有成,范枝枝暗自嗤笑。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哼,一衣冠禽兽,你没看到他冷血绝情的样子,范枝枝咬牙切齿,腹诽着。
“…对人和善,上次听说对摔倒的记者都照顾有加…”
呃…这个…范枝枝捂着脸,苦笑。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以为那总统套房,那高级洋酒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么,那我逝去的贞操又算什么。
***
采访结束后,阿明接了个电话就屁颠颠的跑去接小女朋友,当然,可怜的范枝枝就只有一个人漫步回家了。
“喂,枝枝,晚上一起吃饭。”电话那头传来陶陶亢奋的女高音。
陶陶,范枝枝高中死党,高中毕业后到了一个城市念大学,只是一个夫唱妇随念了金融,而另一个为了所谓的爱选择了新闻传媒。
“呃…哪儿?”范枝枝看了看周围的路标,估摸着方位。
“Twilight。”(恶搞一下暮色)
脑中搜索了片刻,“有什么喜事啊,这家很高档哦?”
那头一听,愣了片刻,居然有些害羞的声音传来,“你来嘛…,来了就知道了。”
这小妮子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倒是神奇。倒是要见识一下,所为何人了。
走进大厅,遥遥的看见陶陶兴高采烈的舞着洁白的柔荑,“这儿,枝枝。”
“恩,您好,可以上菜不?”服务生上完柠檬水,礼貌的问答。
范枝枝放下包包,“你帮我点了啊。”
“是啊,我知道你哈牛肉哈到不行的地步,牛扒9分熟,对吧?”陶陶吸着柠檬水,一脸我早知道了的样子。
“哼,算你识相。喂,说吧,什么事情什么人,惹得我们的陶大小姐满面春风,心如鹿撞?”
陶陶蒙着脸,半天才挤出一句,“他,向我求婚了。”居然脸红的胜似7月艳阳。
“噗…”范枝枝喷出口中的柠檬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嘘…嘘…”看见周围的人频频瞩目,陶陶提醒,“别这么大声啊,有这么惊讶吗?”
“晕,这种事还不惊讶,发展这么快,杀得我措手不及。”范枝枝畅饮了大口柠檬水,才慢慢平复下来。
陶陶绕着卷发,有些形意阑珊,“这不,我还没答应吗?八字还没一撇啊。”
范枝枝有种想掐死面前人的冲动,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喂,你干什么?现在这年头你还不抓住机会,难得有个男人愿意无条件养你,秦鋆悦可是一只好男人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范枝枝想起脑中那人,不禁为好友高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男人虽说气势凌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但是对陶陶却是关爱备至,宠爱有加。
“可是,我觉得就这样答应他,我的一生好没出息哦,一辈子,从十五岁就一直跟他一个人,都没机会对外…”陶陶款款而谈,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15岁对于好友是一个禁忌,“枝枝,我不是故意的…”
范枝枝切了块牛肉,放进嘴里,淡淡的说,“没事,我已经忘了…喂…你不要一脸质疑嘛…我说的是真的…前几天,我还和一高级牛郎一夜情呢?”
“噗…”背后的座位上一阵喷水声。
陶陶眼神锐利,仿佛要把对面的范枝枝盯了个透,“真的?没骗我?你什么时候这么open了?”
范枝枝被陶陶炙热眼神浑身冷汗淋漓,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当…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是那么恋旧的人吗?一张膜而已,反正迟早也会没有,还不如趁好花好月好良宵时给出。”
“那也用不着找牛郎啊?饥不择食也要注意安全嘛。”陶陶咆哮道,烈火本色尽显。
范枝枝心虚,呐呐“我不是图他技术好嘛…”结果什么都没享受到,还无故招人侮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算了…那你有没high到?”陶陶眼神遂变,满眼粉红花瓣。
“噗…”背后座,又是一喷水声,夹杂着女人娇媚的问候,“Endward,你没事吧?”
两人对望一眼,一致觉得这家酒水不是很好。
**
送走陶陶,范枝枝有些泄气,好友都要结婚了,真是幸福的孩子啊,我的幸福又在哪儿呢?有些怨念的望着那闪耀的霓虹灯。
“嗤…”一辆黑色的蓝宝基尼刹在范枝枝面前,车窗摇下,一张墨镜挡住大半的脸露了出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也许,刚开始,范枝枝还没有意识到何路神仙,不过,当她听到那最近常环绕在噩梦中的魔音时,全身血液一冷,在心理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那就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这一定是幻觉,气喘吁吁的范枝枝撑住路边的灯柱,大力喘息。我怎么会遇到那该死的妖王,看来要去求求神拜拜佛了,最近特别霉运。
茫茫人群中,吃个饭也能遇到。看来自己真的不是富贵命呢,注定是平凡一生。
而原地的蓝宝基尼里,青烟袅袅,楚暮搭着烟,脸色阴沉。
最开始这个白痴女人一踏进大厅,自己就看见她了,还是那副蠢样子,明明接待员对这一身牛仔裤白T恤的女人一副鄙视样,偏偏这女人还怡然自得,没有丝毫不安。真是让人心生不悦。
说来,自己没有记住床伴的脸蛋的习惯,或者说是能力。偏偏对她,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也忘不掉。这几天,总是郁郁寡欢,就连抱着性感的当红模特,依然没有兴致。
而今晚,看见她懂得第一眼,身体就率先做了反应,偏偏这女人还不知觉,坐在邻座,不停得用那淡淡的茉莉香勾引他,最可耻的事,居然把他堂堂的楚娱太子比成高级牛郎。牛郎?哼?有他有身材,有他有技术么?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有胆扔他支票,没胆面对他吗。
看她跑得各个兔子样,小臀儿一翘一翘,转眼消失不见。体力倒是不错,在床上应该可以应付自己的精力。
想到这里,楚暮眼神一黯,嘴角勾起一微微的弧度,“你能跑到哪去?女人。”低头看了看腿间隆起的欲望,心下更是冷然。


第五章 小绵羊与大妖王

 

自从那天见妖王落荒而逃后,范枝枝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虽然不是很明白那个邪魅妖王所谓的送回家是什么意思,但是女性二十几年的直觉告诉自己,肯定不会只是盖被纯聊天那样的天真。一个男人不会单纯的无故献殷勤,一个大馅饼也不会白白从天而降,这是妈妈对女儿的忠告。
就这样端着小心肝过了一周,啥事没有,风平浪静。范枝枝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也许人家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帮忙呢,会不会妈妈对自己的女儿太多的自信了呢。
范枝枝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家说成是貌美如花的国色天香,最多的形容不外乎就是可爱,清秀佳人,或者好一点的小家碧玉,反正离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还是有一光年的距离。
小心翼翼的喝了口玫瑰茶,暗自鄙视自己,还真是孔雀到了极点,给你一件金缕衣,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外飞仙啊。
“哎,小枝,小枝”周姐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茶,有些八卦的靠过来,“听说没哦,好像我们杂志社要易主了?”
“易主?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基于好友陶陶是XX商学院的高材生,范枝枝对一般的商业常识还是有些了解的,“要被收购?还是合并?”
“哼,合并?你当时保时捷和大众哦,保时捷收购大众不成改成合并,时代哪有这么好的钱力物力搞合并?”周姐翘起兰花指,吹了吹水面上漂浮不定的暗红花瓣,有些不以为然。
范枝枝心一惊,那就是收购了,“时代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财政危机,为什么会…?”
说不上为什么,此时的范枝枝心里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阴谋围绕自己拉开了序幕。
“上头的事儿谁知道呢?”周姐再次吹了吹死性不改老是往上浮起的玫瑰花瓣,一脸淡定,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工作单位易主。
“周姐,你都毫不担心?”范枝枝对周姐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样子着实感到好奇。
“我要担心什么?裁员吗?不是我说它,我来时代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也不是第一次换当家了,反正都没什么大差别,反而工资倒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哎,你放心,这么多年只有时代跳槽的,没有时代主动裁员的?”周姐老大姐的拍了拍范枝枝的肩,好像看出了面前女子的不安,忍不住安慰道。
听完这话,范枝枝倒是舒了口气,自己才找到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不要座位还没做热就被立刻pass掉,喝了口已经变冷的茶,范枝枝有些放松的问,“收购方是谁?”
“楚娱…”
“噗…”一口茶没咽下去,全数奉献给了对面周姐妆容精致的脸上,好一幅水汪汪的模样。
这是不是上天给的惩罚,讨厌一个人总想避而不见,却处处都是他。范枝枝抚额苦笑,我还是主动离职好了,反正也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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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范枝枝撑了个完美的懒腰,今天的工作终于完了。明天又是期待的周末,真是美好啊,如果没有眼前这辆大大咧咧停在大门口,泛着暗光的蓝宝基尼和倚在车旁戴墨镜涎着笑的男人的话。
范枝枝深吸了口气,握紧自己随身的小包,心里念叨着,这是幻影,幻影,大步踏过。
幻影动了,有些戏谑的声音响起,“时代的娱记范枝枝小姐,你一定要这样漠视我吗?”顺手抓住纤细的手腕,淡淡的笑道。
范枝枝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狼爪,试着挣脱,这男人瘦是瘦,倒还是有点肌肉。“楚先生,你有事吗?”瞥了眼手臂,“可以拿开你的尊手了吗?”
楚暮耸耸肩,毫无放手之意,“我以为以我们的熟悉程度,你应该叫我暮,或者Endward,最起码 不该是楚先生。”
范枝枝满脸黑线,额上青筋隐隐冒出,“放手!”
“不放又如何?”
“哼…’”范枝枝回头,笑容甜甜,“那只有…”,一个旋身,粉腿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男人最为脆弱的中心,如愿以偿的使自己的手腕摆脱狼爪的束缚。
楚暮要很有忍耐力,才会压下那排山倒海的疼痛感的侵袭,该死的女人,想害我断子绝孙吗?
范枝枝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阴郁,额上青筋毕现,一时间,范枝枝觉得周围气温一下讲到了零点,寒风凛冽,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男人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穷凶极恶像,还是先闪再说。
就在范枝枝缩手缩脚的准备开溜时,楚暮已经平复下来了,逮着那只准备逃跑的小绵羊,“你想去哪?”语调之阴沉,再也不复先前的温柔样,哪怕是假意的温柔。
范枝枝被这低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抖着嗓子,“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你不会想知道,哼,给我上车。”楚暮恶霸本质凸现,不耐烦的低吼。
“我…”范枝枝还想挣扎一下,楚暮大手一卷,范枝枝的不算娇小的身躯已经被扔至副驾驶座,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楚暮坐上 另一边的位置。
“我们去哪?”范枝枝看着车子驶向离家相反的地方,无措的问道。
楚暮瞥了眼旁边一脸苍白的女孩,径直点上一根烟,没好气的说,“反正不是去开房,虽然我很想。”
噌,范枝枝脸色暴红,无语低垂,这男人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车子平稳的开了半天后,楚暮才淡淡的开口,“去吃饭,我饿了。”
“我不饿。”范枝枝为自己争辩着,天下可没白吃的午餐。“咕咕…”肚子这是却不给面子的发出抗议。
楚暮失笑,搭着烟,一口没口的吸着。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虽然没几分姿色,不过此时脸颊红红的样子倒是分外可爱,分外可口。
车内的沉默气氛,让范枝枝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你能不能不要再抽烟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楚暮有些揶揄的问答,但是还是伸手灭了烟蒂。
真是自作多情,孔雀一只。范枝枝没好气的侧过头,“还有好久哦,我很忙。”
楚暮再次笑出声,许是因为吸过烟,声音有些沙哑,“快了,小绵羊。”这别样的 性感声音让范枝枝心内一颤,恍然不知所措。
好半天,范枝枝才回神,低眉抗议“我不叫小绵羊…”
“我说是,你就是。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绵羊。”
“呕…’范枝枝吐到,跟这人完全没有话讲,沟通有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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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得很慢,范枝枝有些食不下咽,哪怕面前是些很少能吃到的山珍海味。与其说女人的害羞意识在遇到异性时悄然觉醒,还不如说是面前这个男人太影响食欲。真是浪费美食了,范枝枝叹了口气,认命的放下刀叉。“我饱了,您慢用。”
楚暮轻轻的酌了口红酒,神色不变,“是吗?吃得像只猫?”
范枝枝觉得和这种妖王说话,真是太伤脑细胞了,总是让人莫名无语。
楚暮修长的指尖捻起餐巾,动作优雅,“那走吧。”
“去哪?”范枝枝警惕的缩回香肩,这男人之心,路人皆知。
“你想去哪?”楚暮看着她畏缩的样子心里有些想笑,这女人总是给自己带来惊喜,让人爱不释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楚暮带开位置,起身离开。
就这样?范枝枝有些呆,同时也感叹,果然是妖王,异类。行动不守常规。
“你这个表情,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在表示遗憾,难道你真想去…,我不认为你会这样open尽管我十分相当之喜欢这种open的。”楚暮环抱着双臂,笑得别有深意。
回答他的是某人怒气冲冲的插身而过,顺便用她粉嫩的羊蹄给了某男一猛拐,色心不死的男人。

 

第六章 回校

 

范枝枝最近觉得异常烦闷,烦闷的根源就是来自于那个自以为是到外星球的楚暮楚大少。
继上周五后的晚餐后,楚暮倾身的蜻蜓点水一吻后,陆陆续续又差遣daniel送花,送珠宝,…甚至送…内衣,天哪,这男人是猪脑吗,我们有熟到这种分享贴身物品的地步么?
自嘲的对镜子里的女孩子咧嘴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天仙美人,怎么就入了这位名花鉴赏家的法眼了呢?难道真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出言不逊,没有笑脸相迎,让大少爷的高傲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挫败…
不论怎样,这都不是一个好现象。
子非良人,那人的狩猎性太强,不是狼妖,也不是虎精,而是修炼千年,之手可以覆雨翻云的群妖之王,自己一只小小的小绵羊,与之斗,绝对皮和骨头都不剩,完全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逃开吧,这不是你范枝枝最常做的事吗?
“喜羊羊,美羊羊,沸羊羊,懒羊羊…”甜甜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喂,七七?”见到好友,范枝枝撇开心中的乌云,高兴的喊道。
“大姐啊,你出去工作后都不来个信儿啊?怎么样,娱记还可以不?”电话那头,七七娇弱的声音依然软绵绵,好像催眠曲。
范枝枝简要的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交代了下,当然很自然的漠视了和楚暮的那一段气势恢宏的床上戏以及后续。
“对了,下周二毕业晚会,记得回来。”
最近真是太多事闹心了,差点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七七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些迟疑的开口,“小枝啊,院上决定…让我们系和…表演系的一起开party…喂,喂,小枝,你还好吧?”
“噢…还好…”有些事,有些人怎么也逃避不了,宛如魔咒,一辈子纠缠着你。
手无意识的拿起一颗牛奶糖,往嘴里送去,片刻,牛奶的醇香不满整个口腔。自从那人走后,自己对着小小的奶粒就好像鸦片一样上了瘾,着了魔,怎么戒也戒不掉。
**
走进阔别三个月的校园,范枝枝深吸了口气,居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曾经是自己熟悉了近四年的校园,也许明天就会有另一批的陌生人进驻,然后又是一个四年后,另一批陌生人又继续进驻,周而复始,循环不停。
“喂,小枝。”远远看到七七拖着羸弱的身躯跑过来。
范枝枝迎上前,“喂喂,你小心点,不要跑这么快啊,大小姐。”
七七打小心脏就有些问题,不能剧烈运动,大一那次的晕倒,到现在范枝枝还历历在目,永世难忘。也是那一次七七的晕倒,让范枝枝从情绪的低潮慢慢回复过来,也是那一次,让范枝枝明白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人的一生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比如血脉相关的亲情,逆境见真心的友情。
“没事…不要当我是易碎的玻璃,你知道我最讨厌这样了。”七七停下来,撅着小嘴,对好友把她当易碎品明显感到不满。
“好了,好了,知道了,老是像只鹦鹉样,重复不停…”范枝枝不以为意,挽起七七的纤细手臂,向宿舍走去。
“对了,我听说你签工作了?你那位怎么会准的?”一想起旁边娇弱女孩身边守护神,范枝枝不由黑了个脸,两滴冷汗滑落。
大一那次,七大小姐在急救室昏迷不醒,那位人高马大的男人差点就把自己可爱的脑袋给掐了下来当座椅,现在想想那凶神恶煞的阴郁脸色,范枝枝还是忍不住全身恶寒。
“我和他分手了…”
“嘭”范枝枝晕倒。
“我不信,你唬我。”要那黑脸神放弃七七,除非火星撞地球,周恩来总理现在和我一起喝茶。
七七苍白小脸上,眼神黯了黯,“我这个样子…会拖累他的…分了…对大家也好…18年了,他也腻了…”
范枝枝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女子是没事找事做,“你都纠结了18年了,在这个问题上,你不烦啊,说什么拖累他的话,还不如说你鼓励他支持他…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他又没放弃过你,这么多大风大浪你们都闯过了,现在才退缩,你…”真是笨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