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程程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气的一张俊脸都青了。
“艹!他到底还是不是人?当初在英国,要不是你…他这会儿没准连学业都完成不了!现在他有本事了,转头就把你给甩了,去攀许晓染那个‘高枝’了?你说你当初还为了他差点把命都丢了,你傻不傻?!”
顾妤一脸郁结的看着韩程程,道:“那我现在能怎么样?难道抱着他大腿求他回来和我在一起?”
顾妤的反问,噎的韩程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顾妤根本不会那样做,那不是顾妤的性格。
韩母将鸡汤从厨房里端出来,送到了顾妤面前,笑着说道:“小妤啊,这一晃三年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在阿姨的记忆里,你还是那个胖嘟嘟的小胖妹呢,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吃了不少的苦吧?”
顾妤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撒娇道:“阿姨,这是人家减肥的成果啦。”
韩母笑的不置可否。
倒是一旁的韩程程“噌”的站起身,没好气的瞪了顾妤一眼,从嘴里挤出了两字“嘴硬!”
顾妤一眼瞪回去的时候,韩程程已经转了身,趿着拖鞋,朝洗手间走去。
对于二人动不动就掐一架的架势,韩母早已经见怪不怪。
她转而又想起什么来,看着把榴莲酥往嘴里塞的顾妤,问道:“对了,许晓染怎么没来呢?你们三个不是一直都形影不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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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国不先回家,跑哪野去了?!
的确如韩母所说。
曾经的顾妤,韩程程,许晓染的确是别人眼中打不散的铁三角闺蜜团。
顾妤和韩程程几乎是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的。
而许晓染则是顾妤14岁那年才来的。
认识许晓染并不是偶然,严格意义上来讲,顾妤还要叫她一声小姨妈。
顾妤13岁那年,母亲薛亚楠出了车祸,来不及送去医院就断了气。
14岁那年,父亲为了娶一个20岁的女人进门,和顾家闹得水火不容。
而这个20岁的女孩就是许晓染的姐姐许嫣然。
面对一个只比自己大6岁的小妈,顾妤自然没什么好感。
终于在一次和许嫣然大打出手后,顾父带着许嫣然搬出了顾家老院。
而始终站在中间调和的,一直都是许嫣然这个温柔懂事的妹妹许晓染。
许晓染的秉性脾气得到了长辈们的一致认可,尤其是顾妤的爷爷。
就连顾妤也在她长期的温柔攻势下,逐渐放下了对她的成见。
可是,后来…
收敛了思绪,顾妤笑着看向韩母,说道:“也没什么,许是她忙呗…”
韩母没有多问,督促着顾妤将鸡汤喝的见了碗底,这才优雅起身,朝厨房走去…
顾妤躺在韩家的沙发上,咬着苹果,不断的给电视换着台。
一旁的音乐声开的很大,韩程程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嘴里大喊着:“干他!推塔!”游戏玩的风生水起。
顾妤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伸手将手机摸过,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后,顿时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韩程程抬起头,问:“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顾妤一脸白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小声说道:“我外公…”
提到顾妤外公,别说顾妤,就连韩程程都怕。
军人出身的老首长,小时候没少揍他们俩。
无论是顾妤,还是韩程程,都被他的皮带抽过,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
韩程程抱着笔记本回了卧室,游戏进行的激烈,他不想关掉外放刺激的背景音乐。
顾妤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按下了接听。
“外,外公~”
顾妤极尽能事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乖一些。
可那头的老首长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电话里咆哮道:“小兔崽子!出息了你,回国都不先回家,跑哪野去了?”
顾妤抱着手机,被老首长的浑厚的嗓音震的头皮发麻,她撒娇道:“外公~,人家昨天不是半夜才到临城么,怕回去打扰了您老人家的休息,这不,昨晚程程去机场接了我,我就直接睡在韩家了…”
“还给我编!”老首长怒道。
顾妤瞬间没了底气,只能咬着嘴唇,哭丧着脸听着。
薛老首长在电话里继续咆哮着:“你跟我说说,你昨晚和韩程程都干什么去了?!”
“没…没干什么呀?”顾妤还在做垂死狡辩。
而老首长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顾妤放弃挣扎。
老首长在电话里吼道:“没干什么你爸爸把电话打到我这来,让我好好看着你?!”
9.他还真追上门来了?不能…吧?
顾妤有这么一位硬气的外公,几乎很少有人知道。
除了大院里一起长大的韩程程和许晓染,她从未对外人讲起。
顾家商人出身,家境殷实。
可即便是这样,在国外的那几年里,顾妤也很少会用到顾立坤打到她卡里的钱。
她和别的中国留学生一样,吃着最普通的食物,与人合租距离学校很远的出租房。
为的就是有一天,她能把那张银行卡原封不动的甩在顾立坤脸上,好好的出出气。
初到英国时,顾妤和其他的3个留学生一起合租下一对英国夫妇的房子。
而那3个留学生里,其中就有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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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首长家的一间卧室里,一只叫弩弩的哈士奇犬正伸长舌头,舔着顾妤伸出床外的脚心。
“走开…二弩!”
顾妤迷迷糊糊的踹了它几次后,终于从床上坐起,一把将弩弩拽上了床。
弩弩的惨叫声,从二楼传到一楼。
直到保姆丁婶冲了进去,弩弩才算脱离‘魔爪’。
‘制服’了弩弩后,顾妤也没了瞌睡。
起床,洗漱,换衣服。
今天她约了韩程程一起去吃变态料理…
一楼的客厅内,有客人来访。
顾妤趿着拖鞋下楼的时候,看见丁婶正给来人添茶。
有丁婶挡着,顾妤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不过,这身形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顾妤正忙着回忆在哪见过,脚下却突然踩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楼梯的正中央。
客厅里的人,被楼梯上的动静惊扰,都抬头朝这边望过来。
只一眼,顾妤就差点被吓尿。
厉绍憬的那张脸突然出现在这里,没有比这更惊悚的了。
顾妤以最快的速度扶着扶手从楼梯上爬起,迅速折身往二楼跑。
口中默念:“真是见了鬼了!不就是赔个车窗吗?至于追到家里来?”
顾妤的不安,被厉绍憬看在眼里。
进卧室前,薛老首长跟丁婶说了句什么,顾妤听不清,直接关上了门。
心脏跳的不行,顾妤没法不担心。
从老爷子昨晚的表现来看,顾立坤应该是没有把她和韩程程砸人家车的事告诉给她外公。
否则,以老爷子的脾气,不可能就这么被她轻易的哄弄过去。
可今天这人突然找上门来,难道是来索要赔偿的?
这么说来,岂不是外公就知道了?
顾妤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瞬间焦躁的坐立不安。
韩程程打了电话过来,问顾妤怎么还不出门?
顾妤将厉绍憬登门的事和韩程程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韩程程沉吟了片刻,说了一句:“他真追上门来了?不能…吧?”
如果没有最后这个“吧”字,顾妤觉得还好受些。
最后,韩程程直接出了个损招。
“要不这样吧,你先从二楼的窗子跳下去,偷溜出来再说,等你外公的气消了,你再回去…”
10.二弩,上去咬他!
不得不说,认识韩程程20年,顾妤觉得这是他给过最中肯的建议了…
丁婶在外面敲门。
顾妤一边说着:“等一下啊,我在换衣服,马上就好。”一边推开窗子,将腿先伸出窗外。
薛老首长家的别墅设计的很安全,顾妤房间的窗子下面就有个缓重台。
缓重台上常年放着一些老首长亲手养的花。
她将挎包横挎在身上,“咚”的一声,双脚落地。
从二楼跳下来的顾妤,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一回头的功夫,她这口气算是白出了。
因为不远不近的小高尔球夫场上,一人一狗,正同时转身,朝着这边望过来…
临城冬日里的气温较低。
小高尔夫球场上的草坪基本被积雪所覆盖。
薛老首长年纪大了,这样的运动早就已经不适合他。
与厉绍憬出来交谈,也不过是想透透气。
只不过,话没聊几句,就被管家叫进去接电话了。
厉绍憬一个人站在雪地中,低头抽着烟。
弩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蹲在他身前,抬着笨重的脑袋看着他。
厉绍憬低头看着弩弩,许久之后,才伸出手,在它的头顶揉了揉。
弩弩乐开了花,摇起尾巴,伸着舌头不断对着厉绍憬示好。
也就是在这时,顾妤从二楼跳了下来…
厉绍憬回头,
弩弩已经健步如飞的朝着顾妤跑了过去。
顾妤刚刚站稳,就又被体型肥硕的弩弩热情的扑倒在地。
雪地里,这样的一幕逗乐了厉绍憬。
顾妤从没想过,一个清冷的男人笑起来,竟然也可以这么好看。
“二弩,你给我下去…”
被弩弩骑在身上,顾妤有些恼,用力的推搡着记吃不记打的弩弩。
好容易将弩弩推开,顾妤的脸忍不住有些红。
毕竟这样被外人看在眼里,还是挺丢脸的。
再抬头的时候,厉绍憬已经敛了脸上的笑意,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只是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阻挡了弩弩再一次的热情,顾妤拍拍屁股,从雪地里起来,昂着头一脸不屑的盯着不远处的厉绍憬。
“一辆宾利的车玻璃而已,也至于你追到我外公这里来?”
厉绍憬微怔。
片刻后,厉绍憬开口:“你是顾妤?”
“…”顾妤没有回答。
低头,她对着弩弩说道:“二弩,上去咬他!”
显然,这一次,她又高估了弩弩对她的服从性。
因为,身手矫健的哈士奇迈着稳妥的小碎步,走到了厉绍憬身旁后,直接坐在了他的脚边。
意思好像在说:我和他才是一伙的…
11.革命战友,成功的逃出来了吗?
这边,顾妤正在恼那只吃里扒外的蠢狗,那边薛老首长已经推门走了出来。
在看到顾妤也在时,他忍不住奇怪的问道:“丁婶刚才说你在房间里换衣服,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问到此,顾妤心虚的朝着厉绍憬看了一眼。
深怕这会儿厉绍憬会出卖她。
而厉绍憬也果然不负她的厚望,对着老首长说道:“顾小姐正在用心调教她的哈士奇,应该怎样冲上去咬陌生人…”
厉绍憬说这话时,表情上完全没有告状的嫌疑,倒是有几分戏谑的成分。
“胡闹!”
薛老首长对着顾妤冷着嗓子吼道。
顾妤狠狠的瞪了厉绍憬一眼,要不是她外公在,她真忍不住想爆粗口。
薛老首长继续说道:“小妤,绍憬可不是什么陌生人,论辈分,你还得叫他一声叔叔…”
顾妤的表情好似吞进了一只苍蝇。
叔叔!就他?!
薛老爷子没空理会她,随意的摆了摆手,对着她说道:“快进去吧,小染来了,在客厅等你好一会儿了…”
顾妤临走前不忘对着弩弩呲了呲牙,绕过它时,还顺便踹了它一脚。
进门之前,她听到外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绍憬,你爷爷身体最近还好吧?”
推开了门,
顾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许晓染。
许晓染和三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单从长相上来说,她和顾妤差之千里。
不过是皮肤底子不错,看着清秀而已,谈不上有多漂亮。
见顾妤走进。
许晓染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回头朝着她看过来。
“小妤…”
还是往常的称呼,顾妤听着却觉得变了味道。
顾妤没有应,直接越过她上了楼。
一旁的丁婶搞不清楚状况,见许晓染尴尬,赶忙出来圆场,道:“许小姐,您想喝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许晓染语气轻轻柔柔的回答道:“谢谢丁婶,您别费心了,我不渴…”
顾妤攒了一肚子的气,“咣当”一声甩上了房间的门。
烦什么,来什么。
一个厉绍憬也就算了,许晓染也上门来添堵。
愤愤的脱掉被弩弩踩脏了的外套,韩程程的电话又来了。
“革命战友,成功的逃出来了吗?”韩程程在电话里情绪激昂的问道。
顾妤从柜子里拽了一件卡其兰的厚风衣出来,在镜子前比量着,对着手机说道:“没有,不过被许晓染堵在家里了,我15分钟以后到,你先等我一会儿。”
挂了韩程程的电话,顾妤将外套穿上,又换了个颜色的手提包,这才下了楼。
12.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他付出了什么!
一楼的客厅里,
顾妤从沙发前绕过,直接将许晓染无视。
看着顾妤已经在门口换了长靴,许晓染终于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还不等她开口,“咣当”的一声门响,顾妤已经走了出去。
别墅的门口处,许晓染追了上来。
“小妤,你等等我…”
顾妤转过头去,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对不起,小妤…”
此刻,许晓染的样子,看起来比顾妤还要可怜。好像被人抢了男友的人不是顾妤,而是她。
顾妤冷冷的盯着她,说道:“我约了人,有事就快说,别浪费我时间。”
许晓染的脸色白了白,一把抓住了顾妤的手腕。
她语调依旧柔弱,眸子里水雾蒙蒙。
她说:“小妤,是我不好,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和严复,我真的很抱歉。”
存在顾妤心底里郁气,再也压制不住。
顾妤一把甩开了许晓染的手,冷冷的对着她说道:“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原谅?!”
许晓染的身子仿佛承受不了太多,瑟瑟的寒风中,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将额前的碎发拂开,塞到耳后,许晓染将头垂的很低。
他说:“小妤,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我比你更爱严复,虽然他认识你在先…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顾妤怒极生笑,恨恨的盯着许晓染的眸子,说道:“许晓染,你只知道你喜欢严复,可你从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什么!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你说你爱严复,可照比我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你甚至连我的十分之一也不及!”
“小妤…”许晓染抖的更厉害了。
顾妤冷笑:“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你的了,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想要得到我的原谅,你们死心吧!”
许晓染再次抓起顾妤的手,眼圈都红了。
“小妤,我知道这都是我不好,可我还是想说,我也知道你这次回国是为了严复…但我求求你,既然你已经放弃了,那就快点回英国去,好吗?不要再出现在严复面前了,我真的…”许晓染说不下去了。
顾妤觉得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身后,一辆黑色的奥迪A8正缓缓靠近,而她全然不知。
“我出现在哪儿是我自己的事,许晓染,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顾妤一脸的愤怒,想将手腕从许晓染的手里抽出。
奈何许晓染攥的紧,一下没抽出来。
顾妤干脆一把将她推开。
许是许晓染没有防备,踉跄之下,退开几步后直接摔倒在雪地里。
许晓染半瘫坐在雪里,眼泪很快落下,呜咽的风中,显得尤为可怜。
不远处,身后传来车门关闭的声响。
顾妤回过头去…
13.顾妤,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严复正大步的朝着这边跑过来。
纵然心里有恨,可再次见到严复那张熟悉的脸,顾妤的眸子还是渐渐的潮湿了。
当严复从她身边绕过,直接跑向跌倒在地的许晓染时。
顾妤侧过脸,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到了眼眶里。
严复已经扶着许晓染站了起来。
许晓染惨白的小脸上,一脸的诧异。
严复的眉头皱的很深,不等转身,就被许晓染一把给拽住了。
许晓染的梨花带雨,的确看了让人心疼。
她拽着严复的手腕,柔弱的说道:“严复,我没什么的,你别怪小妤…”
一旁的顾妤闻言,嗤的一声冷笑。
严复的眉头蹙的更紧,转身看向顾妤,脸上的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将手腕从许晓染手里挣脱,严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有哪里受伤了吗?”
许晓染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没事,小妤不是故意的。”
严复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顾妤。
直到这一刻,顾妤才觉得,严复是真的变了。
他看向她的眼神不再认真,不再宠溺,也不再有纵容。
自己的角色瞬间变成了恶毒的女人,而他也正为心中所爱,准备斥责她。
顾妤的心角疼的难忍,却依旧高高的抬起下巴,半分也不甘示弱。
“顾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听到严复这么说,顾妤笑的一脸讽刺:“难道你就还是从前的你吗?”
顾妤的反问,让严复错开了与她的对视。
严复低头,从裤兜里摸出烟盒,低头点了烟。
他身后的许晓染依旧定定的站在那里,视线一刻不离的落在二人身上,脸色比之前更加青白。
“顾妤,无论我之前做过什么,那都是我的错…我也说过,这件事不管小染的事,你若是有气,只管对着我一个人发,别再欺负她。”
严复低沉的嗓音,还如从前一般好听,只是陌生的让顾妤觉得不可思议。
“我欺负她?!”
顾妤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
自己的男友被人抢走,竟然还成了她的不是!
严复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后,将烟弹开,落到一旁的雪地里,刺啦的一声轻响,火与雪的融合,伴随着一股青烟,烟头很快熄灭。
就好像顾妤此刻的心情,唯一的那一点余热,也禁不住这样的寒冷。
严复转过头走向许晓染,轻揽住她,道:“小染,我们走吧。”
“严复!”
站在身后的顾妤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严复和许晓染同时转过身来,他的手臂依旧还搭在许晓染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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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手腕上一热,她的手已经被厉绍憬攥在了手里…
顾妤的视线模糊到已经看不清二人脸上是何种表情。
“如果一年前,我选择和你一起回国,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顾妤咬着牙关,道出心中久存的疑问。
严复沉默了片刻,视线却放在了许晓染的脸上。
两人深情的对望着,严复终于开了口。
他说:“顾妤,如果之前对你的那种感情称的上是一种喜欢的话,那么现在,我对小染的感觉无疑就是爱,我爱她…”
瑟瑟的寒风中,顾妤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淬进了冰渣子,冷的骨头都跟着疼了。
顾妤终于转身,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就算自己输的彻底,她依旧不愿被人看到她的软弱。
可转过身的同时,却发现,厉绍憬正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
顾不得身后两人是否还在看,顾妤伸出手一把抹掉了眼中的潮湿,小下巴依旧倨傲的扬着。
她根本没注意到厉绍憬是何时站在身后的,更不清楚他来了多久。
厉绍憬一身黑色的大衣,笔直的长腿正大步的朝着这边迈过来。
顾妤以为他会冷漠的从身边走过,当是看了一场笑话。
可没想到的是,厉绍憬却在她身边停住了脚步。
厉绍憬的个子很高,和韩程程几乎不相上下,他低着头看向顾妤时,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最近很流行的一个词“最萌身高差”。
在厉绍憬面前,顾妤的确像个孩子,即便伪装成坚强,可“演技”依旧稚嫩。
厉绍憬呼吸间有白雾喷出,刚巧扑向顾妤的脸。
顾妤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还站在这儿干嘛?不冷吗?走吧…”
厉绍憬的语气里,难得的有了些关怀的成分,这叫顾妤有些诧异。
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腕上一热,她的手臂已经被厉绍憬攥在了手里。
顾妤的眼睛睁的挺大,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厉绍憬,懵了。
表情僵硬的顾妤被厉绍憬拽着,稀里糊涂的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黑色的幻影并没有因为雪天路滑而开的缓慢,而是瞬间一个加速,直接蹿了出去。
严复一脸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幻影离开的方向,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的蹙在了一起。
一旁的许晓染将严复的表情尽收眼底,脸色微微变了变。
“严复…”
许晓染轻轻柔柔的一声叫,将严复从思绪中拉回。
严复及时的收敛了面上的表情,转过身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