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去山上的话,不但能够修习体术,提高自己的武力值,还可以多抓些野物换钱,给家里改善一下条件。
想到这里,李鸾儿也躺不住了,爬起来整了整仪容,推门而出。
她缓步走到厅堂内,就见李凤儿一脸倔强的跪着,李春也跪在地上大哭。
而那位三爷爷已经满脸的不耐,就是大伯和四叔看这兄妹俩的目光也充满了不善。
李鸾儿眯了眯眼,把眼中的杀意遮住,使劲揉了两下眼睛,让眼圈看起来红红的,紧走几步,来到李凤儿身旁,一把拉起李凤儿:“凤儿,别让三爷爷为难,不就是庙里吗,我去就是了。”
说着话,她又拽起李春,拿衣袖给李春抹了抹泪:“哥,别哭了,你是男儿,是咱家的顶梁柱,以后不许再哭了。”
“嗯,嗯。”李春抹着泪,吸吸鼻子:“我听大妹话,我不哭。”
李凤儿则是一脸的怒意:“你傻了,去什么庙里,那是你能去的,这事你别管,赶紧回去。”
“凤姐儿。”四叔冷哼了一声:“这是鸾姐儿自己的主意,可不是我们逼的,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李凤儿回身看向四叔,满脸的不甘和恼怒:“四叔,你知道我姐姐是怎么一个人,别说是去庙里,你现在让她去死,她也没二话,你竟然还说什么她是自愿的,如果不是你们来提议,她会自愿去山上?呵,真是笑话,逼人到了这种地步,却当了**…”
“凤儿。”李鸾儿有些气恼了,冷声呵住李凤儿。
她已经瞧明白了,这个妹子就是个脾气暴燥,心直口快的,真恼了说话完全不考虑后果,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李鸾儿本在末世经历十几二十来年,杀了不知道多年丧尸变异兽,就是人类她也是下过黑手的,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杀气比那经历沙场的将士都不少,她这一声大喝,声音冷冽吓人,不说李凤儿,就是三爷爷等人也吓坏了,一时间,一屋子人都不敢言语。
李鸾儿看了高坐的三人一眼,把三人的形貌记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等她在这个时代站稳了脚跟,绝对要给这三个人一顿教训,她李鸾儿向来自私凶狠,可从来不会被人逼迫而不知道还手。
“三爷爷,大伯,四叔。”李鸾儿低头,把恨意掩住:“即是宗族商量的主意,我应了就是,只是,眼瞅着就是娘亲的头七,我想过了头七再去山上。”
“好。”三爷爷最后拍了板:“还是鸾姐儿知情识礼,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又笑呵呵的摸摸胡子:“凤姐儿,头七恐怕来的人不少,你要做足准备,吃食上莫太俭省,别丢了我们李家的脸。”
李凤儿脸上一僵,右手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强抑着什么,咬咬牙:“我明白了。”
“即如此,我们走吧。”
三爷爷站了起来,大伯和四叔也跟着起身,跟在三爷爷身后出了李家的门。
李家兄妹三人一直头出大门才回还,等那三人一走,李凤儿立刻锁紧大门,恶狠狠的一跺脚:“欺软怕硬的东西,肯定受了张家的好处,被那个贱人教唆着要置姐姐于死地。”
“张家?”李鸾儿又不明白了,这跟张家又有什么干系。
李凤儿看了李鸾儿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是太软弱了些,要是我,直接打上门去,凭什么你辛辛苦苦治好了那个负心人的病,倒叫张莺拿了好处。”
李鸾儿捏捏额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凤儿,你,你这话是…哎呀,我头好疼。”
李凤儿吓了一跳,紧张的过来扶住李鸾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还不好,我这就去请大夫。”
李春也吓坏了,跳起脚来就往外冲:“我去找大夫。”
“慢着。”李鸾儿伸手拽住李春,又看看李凤儿:“我没什么,只是你刚才一说什么崔家还有张莺我就头疼,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似的。”
“忘了便忘了,这是好事。”李凤儿恨恨的咬牙:“也省的你整天胡思乱想,以泪洗面了,就崔家进那样的人家,你离了也省心。”
说话间,李凤儿扶着李鸾儿回屋,一边走,一边说了一些话。
李鸾儿认真的听了,又做了一番分析,大致也明白了原身的一些情况。
她现如今所处的这处时空是个名叫大雍的王朝,算起来,应该和历史上的明朝初期处在同一个时代,本来,这两处时空的历史是差不多的,只到了南宋末年,华夏大地并没有被蒙古人占去,而是出了一位姓秦的大英雄,这个大英雄带领汉人收复失地,把蒙古人赶出中原,同时建立了大雍朝。
此时已经是大雍朝建国百余年,在位的明启帝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大雍朝在他的治理下也是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很是不错。
此处是北方临近都城燕京的千年古城凤凰县,李鸾儿所处的李家村就在县城南面约有十来里处,说起来离县城并不远,只是,这凤凰县山多林茂,交通上不是很便利,李家村南有一座大山名为凤凰山,山势凶险,带累的李家村土地也不富饶,便是打猎,村民也是不敢往山林深处去的,以致于这李家村就显的贫穷了些。
不过,凤凰县虽说不富,可却出了两家大户。
这两户人家一在县城的城西,便是李鸾儿当初所嫁的崔家,另一户在城东,是严家。
当初,李鸾儿的父亲也是文武双全,是村子里有名的人物,一次上山行猎救了崔家的人,正是李鸾儿前夫的父亲崔呜,崔呜感念李父的大恩,又见李鸾儿生的乖巧秀美,便提出两家订亲的事宜。
这李鸾儿因着此事,从小就与崔正功订下娃娃亲。
后来,李父去世,李鸾儿家道中落,崔家就没有再提过什么亲事,一直到崔正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伤了身体,以致身体虚弱,眼瞧着就要不行了,崔家就到要家来说什么要屡行婚约,让李鸾儿嫁到崔家。
李鸾儿的母亲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虽然不愿,可想着两家的亲事是早订下的,如果退亲,就显的李家太过小人,对李鸾儿和李凤儿将来都不好,也就忍痛答应了。
就这么着,李鸾儿嫁到崔家冲喜,她一去,便接手了照料崔正功的活计,李鸾儿心细,又是个伶俐善良的人,对崔正功照顾的无微不致,难得的,崔正功身体慢慢好转,竟是越来越健康。
一年后,崔正功完全和正常人无异,这时,他参加科考,通过乡试,得了举人的功名。
崔家本是大户,崔正功又眼瞅着前途无量,再看李家,李春痴傻,李母柔弱,家境一日日败落下去,便是饭都快吃不起了,崔家就动了心思。
正好县令的女儿张莺庙里进香碰到崔正功,两个人一见钟情,竟是私下来往起来。
有了张莺作比较,崔正功越看李鸾儿越是不顺眼,又过了几个月,就以无子为由给了李鸾儿一纸休书,把她赶出崔家。
李鸾儿回到娘家,李母气愤于崔家的小人行径,一时气闷急病而亡,李鸾儿受不得乡人的闲言碎语,又认为是她逼死了母亲,在母亲去世,李凤儿和李春忙着张罗丧事的时候,一时想不开也上了吊。

第四章 县城
更新时间2014-8-2 18:45:40 字数:3107
李鸾儿搞明白了原身自尽的前因后果,也对身处的环境多了一分了解。
无怪乎原身被休弃回家,族里人不但不去给她讨个公道反而落井下石,逼着原身自尽,说起来,就李家现在这样的境况,几乎可以说是再立不起来的,谁会闲着没事替她讨公道,不紧着把脏水往她身上泼那就是好的了。
原来李父在时,因着他到底有几分本事,在族里也说得上话,李家倒还好一点,可李父一去世,眼瞅着李春是个傻子,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不说自立自强,还需要人照顾,李母又是个软弱的,那些势利眼的自然就远着李家了。
等到李鸾儿被休,村子里或者说族里的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李鸾儿前夫家势大,再加上又有知县家的小姐在其中,谁敢去惹。
一个注定没有任何指望的家庭,一个豪门望族,任是谁选,都知道要选择哪一个。
这样的事情李鸾儿在末世见的多了,倒并不觉得如何,内心连丝毫波动都没有。
她由李凤儿安置着躺好,又听李凤儿道:“要我说,别人想看我们活不成,我们偏偏要活出个人样来,崔家那种小人,你真犯不着为了他们寻死,不但不能死,还得好好的活着,气着他们。”
“理又何尝不是这个理。”李鸾儿叹了口气:“可我们想活,还真不容易。”
“总能想出法子来的。”李凤儿帮李鸾儿盖好被子,停了一下小声道:“家里没钱了,也没米没粮,原娘亲给我留了几件银饰,先当了换米粮,把头七过了再说吧,你先歇一下,一会儿起来陪我去城里当铺换些钱。”
“嗯。”李鸾儿应了一声,心里暗说先让李凤儿把东西当了,等她打猎挣了钱再帮她赎回来。
李鸾儿休息了一会儿,等到李凤儿和李春吃过早饭,就听到门外有人喊李春的名字,待开了门,竟是离他家不远处的王家王小哥,王小哥笑嘻嘻的赶着一辆牛车停在门口:“凤姐儿,春哥儿说你要去县城,正好俺也去,捎你一程。”
李鸾儿听的真真的,赶紧起身整了整衣服,拢了头发就往外走。
她走到大门口时,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黑黑的脸庞,一脸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起来极憨厚的样子,少年直勾勾的看着李凤儿,眼中满是情谊。
只是李凤儿全像是没看到,提着一个小包袱正往牛车上爬。
李鸾儿看她爬的吃力,走过去托着她使力往上一头,便把李凤儿头上牛车,她两手一按车辕,使个巧劲上了牛车,李凤儿有些吃惊,不过却也并不太惊奇。
后来,李鸾儿才知,原身其实也是有一把子力气,不过被李母教养的隐藏了起来,只以纤柔女子的形象示人,除了家里人,村人全都不知道她比青壮男子力气还大。
只是现在李鸾儿并不知道这个,不过,她如今练出了几分力气,再加上末世锻炼出来的好身手她从来不想隐瞒,便是惹的李凤儿怀疑,她也是要慢慢展现出来的。
反正命都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藏拙什么的,合该不要去想。
王小哥见李家姐妹花已经坐好了,便抽出鞭子吆喝了一声,那头老牛托着车慢吞吞的开始往前赶。
李家庄离县城其实并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李鸾儿便看到了城门。
这凤凰县城并不大,远远的看起来形状也不方正,走近了才知道县城说不大,可却也不小,光南面的城墙也有好几里长,约有两丈高,城墙修的很厚实,城门下行人如织。
王小哥赶着牛车进城,待进了城门,李凤儿就叫王小哥停车,她拽着李鸾儿下车,和王小哥约好了下午在城门处集合,便拉着李鸾儿急急的去寻当铺。
走了约有几十米路,便见一个三开门脸的铺子,上面书着三个大字,聚宝斋。
李凤儿停下来看了一眼,恨恨的吐了口口水,又拉着李鸾儿直直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聚宝斋是崔家的铺子,咱们就是穷死,也不去他家,咱们去城西尹家的铺子。”
李鸾儿又看了一眼那聚宝斋,记在心间。
李凤儿本是风风火火的人,拽着李鸾儿走的很快,再加上这县城真的不是很大,没有多久便到了城西,迎面便见一间大店铺,铺面前书写德泰城。
铺门是开着的,有人从里边出来,手里抱着布匹,李鸾儿便知这怕是布店了。
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一个杂货铺子,也是很大的门脸,铺子前干干净净,看起来很爽利,这铺子名叫聚翠昶。
李鸾儿看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是古代的名字吗。
像现代电视剧里写的那什么钱记杂货铺,什么王记当铺的,也有些太不像了。
她正想着呢,不妨被李凤儿拽进了一家铺子,铺子的采光不是很好,这应该是和古代建筑有关,不过里边打扫的很干净,青砖地上一点尘土不沾,里边一个伙记招呼着,又有那竖的高高的柜台,又用一个挡板遮了,只开了一个不大的小门。
李凤儿从小包袱里取出一个红木盒子来,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银底镶玉的簪子,又有一对擦的很亮的纯银手镯,她走到柜台前,把首饰递进小门里。
李鸾儿只看到一张有些刻板的脸,还有一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接了首饰。
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干哑的声音喊着:“杂银碎玉簪一只,旧手镯一对,当…”
李凤儿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焦急:“掌柜的,这是我娘亲留下来的旧物,我家里实在急等着用钱,你看…”
“姑娘是死当还是活当?”那声音问了一句。
李鸾儿没耐烦听两个人扯皮,直接走过去把李凤儿往后一拽,伸手在柜台上拍了一下:“活当。”
“不,死…”李凤儿想说死当,结果被李鸾儿堵了嘴:“我说活当。”
小门后边的人眼睛应该是很尖的,一下子就看到李鸾儿拍在柜台上的手印,打个哆嗦:“姑娘要当多少银子?”
多少钱?
李鸾儿看看李凤儿。
她实不知那过什么头七要花多少钱,更不知道如今的物价几何。
“三两银子。”李凤儿心里算了一下开口。
老掌柜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道:“当银三两。”
没过多久,李凤儿便填好了当票,伙计送上银子,李凤儿要接,李鸾儿则伸手接过来拢进袖中。
李凤儿没有异议,对伙计道了谢,姐妹俩才出了当铺。
她们前脚走,那老掌柜便从门后转了出来,看到柜台上清清楚楚的纤细掌印,更是打个冷战,伸手在原木柜台上摸了摸,抹了一把冷汗:“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娘子,怎的如此大的力气。”
伙计笑着回转:“还能怎的,怕是江湖侠女,武功极厉害,除暴安良的。”
话才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一下,抬头,看到老掌柜绷着的面皮:“除暴安良?我是那暴?”
“不是,不是。”伙计抚着头,讨好的回道:“您老人家心地最最善良,最最…”
善良个屁?
老掌柜心里呸了一声,做到当铺掌柜这位子,哪个不心黑,他要真心地好,这铺子也就甭开了。
不说旁的如何,只说李凤儿和李鸾儿出了当铺,李凤儿在前带路,姐妹俩又去了城北的城墙跟下。
说起来,城北是牲口市,不过,这城墙跟下东侧是牲口市,西侧则是肉市,那里聚集了好几家肉铺,李家原李父活着的时候家境不错,肉也时常吃上一些,后来李父去了,便是常年吃不到肉星,现如今李凤儿到了肉市,竟是不知道要买什么。
李鸾儿叹了口气,围着几个肉铺转了一圈,最终选择了一个光头汉子的肉铺。
无它,就这间肉铺的肉最好,比旁的铺子肉质鲜嫩。
“大和尚,你这肉怎么卖的?”李凤儿见李鸾儿选定了肉铺,就过来讲价。
和尚?
李鸾儿一阵无语。
和尚也能做买卖,也能卖肉?
她垂头,不经意间看到铺子下方一行小字,幽居寺肉铺。
尼玛,和尚卖肉,还大大咧咧的写明是哪个寺院的,难道不怕犯清规给主持罚?据说,和尚需要清心寡欲,讲究不杀生,这大和尚不但杀生,而且杀了还卖,难道真是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李鸾儿实在是不明白,她本就不是古代土著,对于古代的风俗也不明白,只能眼巴巴看着李凤儿在那里讨价还价。
“什么?”李凤儿瞪圆了眼睛:“十五文一斤,这么贵?便宜点,我们多要瘦肉。”
那大和尚挑了一块后臀肉扔在铺上:“小娘子,这块怎么样,瘦肉多肥肉少,算你便宜点,十四文一斤。”
“十三文。”李凤儿咬咬牙:“我们买十斤。”
“好咧。”和尚笑出一口大黄牙,泛着光的砍刀在肉上一刀砍下,称都不称拿绳子拴了起来:“承惠,一百三十文。”
李凤儿扔出两块碎银子:“给。”
李鸾儿瞧的心神动摇,敢情这古代肥肉贵瘦肉便宜啊。
再想想末世前的光景,那时候瘦肉可是比肥肉贵上好多,纯瘦肉更是贵的离谱,真该让现代人和古人换换,这样才能各取所需。

第五章 牌坊
更新时间2014-8-3 20:35:05 字数:2032
李鸾儿又跟着李凤儿在一家名为隆盛和的酱醋园子里买了调料,又到粮市买了米面等物,因为东西多拿不了,李凤儿索性又买了一个柳条编的背篓背上。
李鸾儿怕李凤儿累到,就把背篓接过来自己背,把东西全装进去,面不改色的跟着李凤儿往城门口走。
姐妹俩一边走一边说话,据李凤儿的说法,她刚才买东西的铺子都是严家的产业,崔家也有这样的铺子,不过,李凤儿是绝对不会买崔家东西的。
李鸾儿心里也不耻崔家为人,很赞同李凤儿的作法。
走了一程,姐妹俩都饿了,闻着街市上卖吃食的香味,李鸾儿肚子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李凤儿是个精打细算的,并没有买街上的吃食,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饼来,递给李鸾儿一个:“姐,先吃一个压压饥,等回去咱们再好好做顿饭。”
李鸾儿接过干干的饼咬了一口,觉得这饼极拉嗓子,应该是什么粗粮做的。
不过,李鸾儿在末世的时候什么都吃过,饿的狠了树皮也扒过的,屈屈粗粮而已,对她来说还算是不错的了。
一边吃,李鸾儿一边苦中作乐的想着,都说古代好,现代多少小姑娘死啊活的想穿越,有的甚至还想穿到农村做村姑来种田,这些小姑娘们当真是想作死的。
要真让她们穿来,估计一天都过不下去就要死要活的想回现代了。
话说,这古代真的很不好混,尤其是农村。
想想李家庄那一跺全是土的乡村大道,坑坑洼洼的小路,还有做饭时需要不断拉风箱的灶台,阴暗低矮的房屋,粗布的衣裳,粗糙的吃食。
不说粗粮,就是细粮,那也是石磨磨出来的,和现代的精米精面根本就没法比,大多数蒸出来的馒头又黑又硬,做的米饭也糙的很,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们如何受得了。
让她们每天喂鸡喂鸭,和鸡屎猪粪做斗争,还要挑水洗衣做饭,从早忙到晚,一点空闲都没有,晚上还要掌着油灯做针线,一顿活计做下来,不是被油灯的灯气熏的满脸黑,洗都不好洗,就是被房梁上掉下来的尘土迷了眼。
便是睡着了,可还要防着老鼠蝎子虫虫蚁蚁的,夏天时不时屋里角落还有蛇钻来钻去。
呵呵,一想到那些现代的娇娇女们面对这样生活时的样子李鸾儿就想笑。
比较起来,还是她这个末世女比较能适应古代生活,反正对于她来说,古代相比末世而言,那还是天堂呢。
走走停停,一块饼咽下肚,李凤儿又不知道从哪讨了一碗水递给李鸾儿,李鸾儿喝了半碗递还回去,李凤儿也不客气,把剩下半碗喝掉,把碗还回去,两个人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不多时,李鸾儿就看到一座四层楼那么高的木制牌坊,牌坊高大雄伟直立在街市上,所有经过牌坊的人都要绕行,没有人敢在牌坊底下穿过。
“姐,看什么呢?”
见李鸾儿停下不走,李凤儿回头,就见她呆呆的看着木制牌坊,眼中满是震惊,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李凤儿可能认为李鸾儿看到这牌坊想到崔家,心里不好受,就走过去笑道:“说起来,严家的牌坊比崔家建的还早,而且还高出一截来,亏了崔家把个牌坊看的命根子似的,好像有多了不起,也不想想,便是咱们凤凰县,也还有个严家比着呢。”
李鸾儿再看一眼这古香古色的牌坊,笑了笑,没有多问什么,叫上李凤儿便走。
一路上,她细细的听路人说话,倒是明白了几分。
原来,这凤凰县城有两个大户,一是崔家,二是严家。
崔严两家都是大雍建国的时候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只严家是武将,崔家是文臣,虽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又同朝为官,可两家怎么都看对方不顺眼。
在江山打定,太祖皇帝坐稳龙椅后,文武两派争斗中,崔家先祖害死了严家的先祖,从此之后,两家便结了世仇,一直到现在,两家互不通婚,更从来不曾往来。
到了世宗皇帝的时候,大约也曾替两家调停过,不过仇怨结的深了,两家都恨不得掐死对方,自然没有调停好,后来北方蒙古人入侵,严老将军带军出征,大胜而还,世宗皇帝便命人在凤凰城西给严家建了一座木牌坊,上书忠义之家四个大字。
崔家见严家得了牌坊,心有不甘,后来又办了一件大事,在世宗皇帝临去世前,便在城东给崔家起了一座石牌坊,上书国之栋梁四个大字,从此之后,崔严两家更是互相看不顺眼,什么事情都要攀比一下。
到了如今,崔严两家嫡系多住京城,凤凰城里大多是旁枝经营一些祖产。
这崔家住城东,在凤凰县里多经营农庄,虽说铺子也有几个,倒比不得严家的商铺众多。
而严家田产不多,铺子却几乎开满了凤凰县城,也就是这两家几乎笼断了整个县城的农商之事。
凤凰县也故老相传了两句话:“嫁得崔家儿,三世吃不穷,娶得严家女,金银满箱笼。”正说明了这两家的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