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摩挲着按向了腿-根,她下意思的收缩,男人却强势的分开她的两瓣将指腹在裂缝里捻揉起来。
一边撞击,一边轻揉。
冰与火的煎熬让夏眠快疯了,她不想要,也要不了这么多。
她颤抖着扭过头,全身好像痉挛一样抖了起来,脑子里空白得什么都忆不起,好像一边痛一边快乐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强势疯狂。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先于意志沦陷了,有温暖的热意汨汨渗了出来,包裹住男人的部位也越来越软,男人抽-插的动作更加顺畅。
耳边剩下的不只是他低沉的喘息,还有自己隐忍压抑的呼吸。
他身下的动作又狠又准,撞得很深,夏眠整个脊背都狠狠擦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随着他起起落落,意识仿佛飘在了云端,越来越稀薄。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肢体碰撞的声音情-色的脆响着。
男人做了很久,夏眠最后已经哭出声来,她向来不懂示弱,更不知道祈求。即使面对这么难堪的欺辱她也是咬牙忍受。
可是他实在太强了,夏眠跨坐在他身上被他发狠的顶着,她每次沉坐下去都被迫含得又深又满。
她承受了太多次,隐秘的部位都微微发肿有点疼了,可是他好像食髓知味一般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夏眠不知道他是禁欲太久或者体力太好,但是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她最后意识恍惚的被他掐着腰狠狠抽-送,下-体一片黏湿泥泞。
最后迷迷糊糊偎进他怀里,脸颊埋在了他带着细汗的肩膀上。
在她昏睡前似乎恍惚间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他怜爱的抚摸她的眉眼,好像对待珍宝一样吻着她,久违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想沦陷,可是最后,她还是被一盆凉水无情浇醒。
“壹壹”他性感磁性的嗓音,却魔音绕梁一般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夏眠暴躁的大喊:“我不是你的壹壹,从来都不是!”
她倏地弹坐起来,脑袋昏沉,视野里是白晃晃的一片亮光,刺目的炫白。
回家了,她醒来又一次发现自己在公寓里,全身赤-裸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窗纱在清晨的威风里轻轻摇曳,空气里似乎还有未散尽的淡淡烟草味。
夏眠一遍遍想着自己后来听到的那句呢喃是真的还是梦境?
如果是真的——
她捂着脑袋在床上坐了很久,手指插-在发丝里用力拨了拨,她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内心深处还存着幻想?
王子身边已经有了美丽单纯的公主,她这样恶毒又诡变的黑天鹅,只能尽心完成自己的使命。童话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王子和公主才会得到最美好的结局。
夏眠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在浴缸泡了很久,再糟糕的事她都扛过来了,她应该是无坚不摧才对。
***
下午录影的时候泳儿就发现了夏眠一直心不在焉,只是拍个平面她却频频走神,最后导演体贴的让她休息一会再接着拍。
“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泳儿小心翼翼的问她,欲言又止,“关迟昨晚找了你很久,交通局的人没找到那辆车的行踪。夏眠,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这么大本事能让警察都束手无策?石唯一针对你的原因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啊?”
夏眠摇了摇头,低头喝咖啡。
泳儿看她不想说,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发凉的手指:“夏眠,要是有事你一定要跟我说。”
夏眠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抿着唇微微笑道:“能有什么事,你别乱想。”
夏眠心里生出一股久违的暖意,她26岁了,其实没有多少人在她身上浪费过时间,为数不多的两个,泳儿就占了其一。
之后的拍摄就顺利多了,夏眠向来是个冷清的人,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那个秘密已经压了她半辈子,她必须早点解决一切。
然后轻松的,带亦楠过普通人的生活。
泳儿一边走一边说接下来的行程,走到拐角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又遇到了石唯一,夏眠有点头疼。
石唯一带着很大的墨镜,脸被遮住了大半,隐约还是能看出妆容下的脸颊微微有些浮肿,她看到夏眠时嘴唇抿的紧紧的,忽然站在原地就不走了。
夏眠平静的走过去,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就被她攥住了手腕。
泳儿脸色一变,戒备的挡在她俩之间:“唯一姐,我们还有通告要赶。”
石唯一表情冷漠的盯着夏眠,完全无视泳儿,握住她手腕的手指越来越紧:“昨晚,槿晏去找你了?”
此话一出,除了夏眠之外在场的其他人俱是惊吓的表情,她们都没想到会突然爆出这么惊人的八卦,全都面面相觑减低存在感,又都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你自己的未婚夫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夏眠说话时表情镇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内心有多震撼。
石唯一也不想在这里被人看笑话,压低嗓音警告道:“夏眠,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你从来都没想过要槿晏,就别再招他。你知道他爱的是我,你……永远没戏。”
夏眠微微笑起来,眸中却隐隐泛着寒意:“既然知道他不爱我,你紧张什么?”
石唯一脸色涨红,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说什么都会败下阵来,明明她才是赢得薄槿晏的那个人,可为什么每次都好像在夏眠这里输的一干二净?
往外走的时候夏眠一直没说话,泳儿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但是忍了许久都快憋出内伤了,还是小声追问道:“你和薄槿晏,你们——”
那是薄市长的儿子啊,时忆的老总,难怪夏眠一直看不上的别的男人,这么好的金主……
夏眠表情没有波动,只微微侧目看她一眼,好像在说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嗯,就是石唯一说的那样,我想抢她的未婚夫,没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在晚上,下更男女主正式交锋,绑架是有原因的,这种状态马上结束了 O(∩_∩)O~ps:谢谢3479284的地雷,昵称被抽掉了 T T评论我晚上一起回复,待会还有事情要做,大家表霸王哟,也表养肥嘛,我很鸡摸啊,我会勤快更文很快养肥它哒


第六章

泳儿对夏眠的回答很意外,事实上她从认识夏眠到现在不过两年,可她自认为还算是了解夏眠的。
夏眠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她怎么也不像个“三儿”。
很多时候这个女人冷冷清清的,可是她总觉得在夏眠故作冷漠的外表下,应该有颗千疮百孔的心。因为夏眠从来不愿和别人多说话,无论遇到多难以忍受的事情她都是一个人默默扛着。
最初两年作为新人会遇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夏眠在一众新人里是难得的异类,她不多话,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但是那笑容背后却谁也无从知晓她的真正面目。
到底是有怎样的过去让她这么……奇怪?
泳儿只知道夏眠这个年纪,签约其实有点晚了,可是公司还是意外的签了她,要说她没后台是不可能的,可是跟了她这么久,又从没见过疑似金主的男人出现过。
泳儿百思不得其解,夏眠本身就是一个谜。
回去的路上夏眠一直看着窗外,泳儿便没话找话道:“对了,你知道上次想潜你那个钟导出事了吗?”
夏眠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她。
“看来你真不看新闻,最新的星周刊,看看。”泳儿从旁边抽出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扔进她怀里。
夏眠垂眸看着,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
“夏眠,你不觉得奇怪吗?”泳儿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心有余悸地,“上次邹芸因为合作商临时决定用你,和你发生争执,没多久她就被爆出出道前做过小姐的丑闻。这次也一样,钟睿宁想借那部清穿戏潜规则你,没几天就又被爆出暗地里组织女明星办淫趴。”
夏眠合上杂志,目光静静回视着她:“你想说什么?”
“这么多事,你觉得是巧合吗?”
泳儿被自己说得背上冒出冷汗,脸色在晦暗的车厢里透着不自然的苍白:“那个绑架你的……不会真是你什么变态又疯狂的粉丝吧?”
夏眠还没说话,泳儿忽然又惊讶的喊道:“该不会连之前那部电影里的亲密镜头被删也和他有关吧?夏眠,这绝对是个变态啊,占有欲也太强了!”
夏眠嘴角弯了弯:“你电影看多了。”
她转头的瞬间,垂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有些东西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经泳儿这么一提醒,很多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似乎都变得合情理起来。
加上昨晚他身上的味道——
***
泳儿把夏眠送到楼下就走了,夏眠等她的车子消失,却没有马上上楼,而是拦了一辆出租离开。
站在那个做梦都能背出地址的公寓门口,她鼓足了勇气才抬手按响门铃。
门被打开后,五官英俊的男人静静看着她,和以往每次一样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沉静的目光如水般缓缓落在她脸上。
夏眠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来的时候想好的一腔台词、带着怒火的质问,在看到他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时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薄槿晏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那个变态吗?
可是昨晚那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低喃,还有他的气息……夏眠眼里又恢复了几分坚定。
薄槿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转身进屋了。
夏眠跟在他身后带上房门,不自觉的看了眼屋里的摆设,和他一贯的风格相同,简练整洁,屋子里有淡淡的桔梗香。
薄槿晏坐在沙发上,撑着下颚安静的注视着她。
夏眠走过去,静静立在他面前,其实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有很多话可以说……没想到五年后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相对无言的局面。
她忽然就俯身拉开他衬衫的领口,往他后颈摸了一把,意料中的摸到了几道未干涸的血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刺目的红。
薄槿晏眸色沉了沉,抬手挥开她冰凉的手指。
“这是什么?”夏眠嘴角噙着冷笑,依旧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薄槿晏慢慢的把衣襟整理好,他声音淡然沉敛,没有一丁点慌乱:“唯一抓的。”
夏眠的拳头攥得更狠,胸腔处的怒气不自觉都变成了更加讽刺的话语:“是么?石唯一这么没用,就你也能让她兴奋成那样。”
她自己亲手抓的,他竟然还在狡辩!
薄槿晏脸色一沉,阴郁的睨着她,任凭他这么冷淡孤傲的性子也受不了女人如此挑衅。
夏眠嘲弄的眼神很刺眼,薄槿晏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前就直接将人按倒在了沙发里。
他冷冰冰的俯视着她,语气清冷:“昨晚你高-潮了,不只一次,石锐凯也能让你这么爽?”
夏眠愤怒的瞪着他,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变态!你终于敢承认了!”
薄槿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抓住她抬起的手腕扣至头顶,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那又如何?”
夏眠拳头攥得紧紧的,露出残酷的笑意,嘲弄道:“薄槿晏,你是不是忘记五年前自己说过的话了,是你让我滚的!难道你忘了,要不要我重复一遍你当时说过的话?”
“闭嘴。”男人脸上带着薄怒,他最讨厌这个女人咄咄逼人的架势,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哪个才是她?
这么多年,她在自己面前真的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可是,她明明说过爱他的……
***
薄槿晏忽然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眼中流动着夏眠无法看懂的情绪,似乎有挣扎,又有哀伤,他低哑道:“不要接近石锐凯,他不是好人。”
夏眠一怔,忽然想起昨晚在走廊他定是将一切都收尽眼底,却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后却又把自己绑走。
想到这她更加气血上涌,明明人前总是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模样,背后又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夏眠不屑的看着他,极尽嘲讽之意:“原来薄先生昨晚在吃醋?所以抛下未婚妻绑了我,一气之下将我做到昏倒?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这么变态的男人?”
“哦,不对,薄先生又不爱我,何来吃醋一说,看我又自作动情了。”夏眠笑着,只是那笑硬生生刺伤了薄槿晏的眼。
他浓眉紧锁,抿着唇不吭声,只是下颚紧绷,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夏眠又说:“莫不是看我准备找别的男人,占有欲作祟?还是没睡够,薄先生又何必那么辛苦绑架,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以前在你们家,不是你想上就可以上吗?”
薄槿晏压住她手腕的指节不断收紧,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她竟然还敢提以前……而且,她怎么可以这样看待他们的过去,那些他视若珍宝的回忆,在她心里破如敝屣。
夏眠看他盛怒发红的眼底,反而笑出声:“那要怎么说?我本来就是这么恶心恶毒的女人,你一直知道的。”
薄槿晏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一下下拉扯着他全身的细枝末节,这种感觉持续了五年,却一天比一天深壑。
他每天备受煎熬,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当再次在屏幕上看到她拍了那则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他便再也无法克制想见她的欲-望。
他甚至暗自窃喜,偷偷想着她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不然怎么会接一个不赚钱的广告,还是和自闭儿童有关的。
可惜,他忘记了这女人有多可恨,又有多虚伪。
见一次,痛一次,更恨一次。
尤其是亲耳听到她承认她从来没想过要自己,甚至和石锐凯那样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玩暧昧,他到底哪里不能让她满意?
夏眠,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一起生活了六年他依旧无法走进她心里去。
“舍得放开我了吗?”夏眠微笑着看他,声音低低软软的问道。
薄槿晏一直盯着那双澄净的眸子试图看出点什么,却发现还是办不到,夏眠隐藏的太深,即使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无从知道她藏在外表下的真实内心。
她说过的话有几句真,做过的事又有几件是不带目的性的?
就连当初和自己……
薄槿晏想到这眸色渐冷,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漂亮的锁骨,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下:“既然你这么说,那么——”
他嘴角挑起一抹痞笑,和他以往清冷隽秀的气息截然相反,带着邪恶的力道双手用力撕开了她的上衣:“我现在,就想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抱歉晚了点 T T下章开始会写他们之前的事,大家的所有迷惑都会解开,对了,楠竹在女主面前其实没有那么冷,你们看完回忆就知道了看到大家说看不明白,是说绑架这个?其实绑架女主的一直就是楠竹啊,1vs1,我之前那句话好像误导大家,我的意思是,楠竹不是大家以为的“那种”变态,绑架是有原因的


第七章

夏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那时候的孤儿院其实并不好,设施也不够完善,夏眠五岁以前的生活几乎是锦衣玉食一般,来到这里她第一次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所有事情都是和很多孩子一起,老师们没有多余的焦点驻足在你身上,说白了,很多事情要自力更生。
老师只负责到了饭点给你分发食物,到了学龄安排孩子上课学习,其他小事琐事,老师们都无暇顾及。
夏眠第一次尝试和那么多孩子睡在一起,晚上会有磨牙、说梦话,还有各种各样难以忍受的声音。
五岁的小女孩,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瞪着屋顶,整晚整晚的醒着。偶尔睡着一次,却又伴随着噩梦一次次惊醒。
偌大的屋子,黑黢黢的只能看到窗外模糊的月光。
她下意识想喊“妈妈”,当那个词语要脱口而出时,脑海中才记起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画面。
母亲叶珣满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那血液红的好像番茄汁一样,浓稠黏腻,越来越多的横淌在地板上。
夏眠咬着小嘴,眼泪扑簌着流了下来,幼童稚嫩的小手抓着被角紧紧的闭着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一遍遍喊“妈妈”。
五岁的孩子其实该是天真单纯的,孤儿院里孩子太多,老师们根本照顾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孩子们自己玩闹打发时间。
夏眠就常常坐在角落的小凳子,偶尔看着天空,偶尔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她太阴郁了,连个朋友都没有。
认识漠北,是他主动靠近夏眠的。
漠北是个好看又热情的小男孩,他发现了夏眠不开心,便一次次锲而不舍的主动和她说话。夏眠总是抿着唇不理他,看他的眼神警惕又尖锐。
漠北当时7岁,很讶异她眼里浓浓的敌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怎么总是和刺猬似的?
夏眠这样的性格在孤儿院自然会受到欺负,很多大点的孩子拉帮结伙,夏眠不爱说话便成了首要的欺负对象。
被打只是小意思,衣服会被莫名其妙划破,好几次都被老师点名批评。偶尔还要帮着别的大孩子做值日做卫生,还会被抢走分发的食物,夜里被饥饿闹醒,夏眠只能强忍着。
五岁的夏眠,第一件事便是学会了忍耐。
漠北注意到了这种情况,偷偷给她分自己的食物,水果也留给她,还特别小大人的回答:“女孩子多吃水果皮肤好,我是男人,皮肤要那么好做什么?”
夏眠看着漠北白净的小脸愣了愣,最后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来。
漠北是自母亲意外丧生后,夏眠唯一的朋友。
这份友情一直维持了下来,不管夏眠的性格多奇怪扭曲,漠北都能耐心包容。但是随着夏眠一天天长大,她沉默内敛的个性却丝毫没有改变,漠北总觉得……靠的再近她依旧无法了解夏眠。
直到某一次午饭,夏眠把那满盘的西红柿摔到地板上,甚至抓狂的把身边孩子碗里的西红柿也扫翻在地。
老师当场就发火了,这个自闭阴沉的孩子本来也不招她们喜欢,马上就冷着脸罚夏眠站在教室外面反省,不许吃饭。
寒冬的天,夏眠站在走廊被风吹得头发都乱了,身上单薄的衣服让她一直瑟瑟发着抖,上下牙不住打颤。
没有人问她为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她饿不饿。
直到大家都午睡了,漠北悄悄拿了一小块蛋糕跑到她面前,黝黑的眼直直盯着她:“饿了吧?”
夏眠看着那块诱人的蛋糕,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那时候她才六岁吧?也不是很坚强的孩子,面对陌生人的关心终于软弱了一回。
她曲腿坐在窗沿下,小口小口的吞咽,就像一只可怜的小松鼠。
漠北沉默很久,小声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挑食的孩子。”
夏眠第一次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她小小的身体已经被那个巨大的秘密压抑得太久了,身体里胀得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一样。
“像……妈妈的血。”夏眠垂着头,睫毛黑密的挡住了眼底的泪光,“我亲眼看着妈妈倒在面前,是被爸爸……推下楼的。”
漠北震惊的看着夏眠,瘦小的小女孩晶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流了好多血,好多……爸爸就一直看着,没有叫救护车。”
“那你、你爸爸呢?不要你了?”漠北也只是小孩子,但依旧觉得触目惊心。他的父母都是车祸去世的,临死还把他紧紧护在身子下面。
怎么会有父母不爱孩子的?
又怎么会有父亲,狠到当着女儿的面杀死妻子呢?
谁知道夏眠接下来才让漠北完全呆怔住,夏眠澄净的眼里带着凄惶和茫然,还有疼痛和挣扎,她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他说送我去国外念书,其实……是想杀死我。”
漠北惊愕的已经说不出话,夏眠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疼痛拉扯着她全身的神经:“程妈说,她听到爸爸安排了车祸,他根本就不想要我。”
夏眠依旧记得自己在车祸现场,那浑身的血迹模糊了视野,天空都变成了赤红。那一刻只有五岁的她,流着泪虚弱的小声呢喃:“爸爸,救救我。”
终于有人救她了,可是不是她唯一的亲人。
夏眠看着满天满地的红,心里某块地方渐渐荒芜凉却了。
夏眠还告诉漠北,自己最后被一个叔叔救了,醒来之后就送到了孤儿院,那个叔叔偶尔会给她寄礼物,但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天漠北才算走进了夏眠的世界,虽然只是细微的一小步。
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他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大概性格也会变得奇怪扭曲吧?
漠北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他只知道自己很心疼夏眠,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对夏眠很好,非常非常好。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夏眠伪装的那层坚强外衣下,何等脆弱的内心。
***
夏眠一直以为神秘人叔叔不会再出现了,她在孤儿院过着封闭萧索的日子,直到十岁的时候,收到了叔叔的来信。
她颤抖着手撕开那个大号信封,里面哗啦掉下一沓厚重的照片,色彩单一的照片散了一地。夏眠蹲下依旧瘦小的身躯,垂眸看着脚边照片。
那是个侧脸好看,安静沉敛的男孩子。
夏眠拿着照片,一张张翻看,她不知道叔叔给她寄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可是男孩儿的世界干净简单,每天除了上课之外,都没有多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