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愣了一下,微红着脸别开视线,“爸,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人家帮了我,我好像该谢谢他吧。”
秦伟琛狐疑的看着她,“真的?”
喜乐咧着嘴笑,“当然。我才21岁,你想什么呢。”
秦伟琛哼了一声,“最好是,记住爸的话,林浩初这个男人,很危险。”
那天之后,喜乐常常想,林浩初是真的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吗?和他的第一次相遇,以及后来的那个午后,一切都好似越来越不真实。他在无意间突然出现,又在刹那间消失。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林浩初,彻底的消失在了喜乐的世界里。
喜乐看着手机里那个一次也没有勇气拨出去的号码,手指点了删除,最后却停留在了“yes”和“no”之间,咬了咬牙,按下了“yes”。这个男人,就当是一场年少时最美好的悸动吧。
同寝室的林敏靠了过来,拍了拍喜乐的肩膀,“喂,今晚在锦星有个秀,还差一个人,帮个忙吧?”喜乐她们学得是服装设计,系里条件好的同学也偶尔会接些走秀的活动。
喜乐皱起眉,“又来这招,每次都说差一个人。说吧,晚上你又要去做什么了?”
林敏讨好的笑笑,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喜乐就是聪明。”
喜乐睨着她,轻哼一声,“少拍马屁,听得我都有免疫力了。”
林敏坐在她的桌沿上,长腿一伸,“我都接下这活了才发现今晚还有另一场秀,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主办方肯定也很难找到人应急,要是推了,我以后就没法在这行混了,谁让你在这方面有经验呢。”
喜乐白她一眼,“小姐,我的经验也是拜你所赐好吧。”
林敏撩了撩长发,笑得妩媚,“我知道啦,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喜乐叹了口气,“没有别的人选了吗?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去。”
林敏的丹凤眼微微一眯,“怎么了?”
喜乐把视线集中在笔记本上,手指轻轻的按动滑鼠,“没什么。”
林敏挨近喜乐,狡黠的看着她,“秦喜乐,你知道自己有一毛病么?”
喜乐一愣,抬头看着她,“什么?”
“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还是你以为,自己很有内涵?”林敏挑了挑眉,一点没有打击到别人自尊的自觉性。
喜乐磨了磨牙,“竟然敢怀疑我的修养,看来你是真不准备让我帮你了。那好吧,我就是这么一没内涵的人了。”
林敏连忙讨好,“我就随便说说,你知道我向来都胸大无脑的,嘿嘿。喜乐,你就帮帮我吧,啊?”
“不好。”喜乐面无表情的回答,目光继续停留在笔记本上的新闻页面上。
林敏咬牙切齿的威胁她,“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把你的照片和手机号贴在天涯上,下面注明某嫩模求包养。”
喜乐对她笑笑,“记得挑张好看的。”说完不再理她,继续看新闻。
林敏讪讪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过了一会,喜乐忽然侧身问林敏,“你说的秀是今晚的?”
林敏眼里马上泛起激动的小火光,“嗯,嗯。”
喜乐又问了一句,“在锦星?”
林敏眼里的小火光又亮了点,“嗯,嗯。”
喜乐笑得无比娇俏,“好吧,我答应你了。”
林敏狐疑的看了看心情忽然大好的某人,“秦喜乐,你这么反复无常的性格是遗传谁的?”
喜乐哼着歌打开衣柜换衣服,“有问题吗?”
林敏摇了摇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才有问题。”
喜乐笑着没有理会她,视线又转回到笔记本上,N市新任市委书记林浩初,今晚莅临锦星……

喜欢

晚上,喜乐很早就到了锦星,到了锦星以后才知道这次活动做的是礼仪小姐,锦星是一个美籍华裔商贾在N市斥资千万新建的集酒店与娱乐一体的高消费场所。之所以请政府官员出席,是因为这次的项目是与政府合作的。大部分的收益都将作为公益基金捐给慈善事业。喜乐她们的工作很简单,负责迎接政府官员。
化好妆,换了旗袍,喜乐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这么浓的妆一会林浩初能认出她吗?想到这,她撇了撇嘴,就是不化妆,他也认不出她了吧?
活动开始,喜乐忐忑的站在锦星的门口,一批又一批的政府官员,还有很多财经版的商人。过了很久,终于看到林浩初从一辆黑色奔驰上走了下来,和他一起的还是那个吴秘书。
喜乐紧了紧手指,迎上去,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林书记您好,这边请。”
林浩初只是微微颔首,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没有看她,和身边的吴秘书说着什么,礼貌的跟在了喜乐身后。喜乐走在他身侧,偷偷观察他,他今晚穿了一身黑色西服,绛紫色的衬衫陪着黑色领带,很简约的色彩,却不失专重。他皮肤很白,穿紫色很好看。
林浩初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停下了和吴秘书的交谈,微侧过脸看了眼喜乐,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浅笑,“秦喜乐?”
喜乐心跳得越发的快,惊愕的瞪大眼,“你记得我?”
林浩初点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你怎么在这?”
喜乐脸颊有些发烫,微红着脸,“帮朋友兼职。”
林浩初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由喜乐领位进了会场。一进会场马上就有很多眼熟的官员纷纷围住了林浩初,因为秦伟琛的关系,所以很多官员喜乐都眼熟,虽叫不出名字但都知道来头不小。远远的看着林浩初,他站在人群里很显眼,脸上总是浅浅的微笑,偶尔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一整个晚上,喜乐的视线几乎都会控制不住的飘向最首位那一桌,林浩初好像喝了很多酒,但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直到宴会结束,喜乐都没再找到机会和林浩初说话。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喜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秦喜乐,这样就很好,能看到他就很好了,微笑。刚进了格子间,就听到一阵高跟鞋在卫生间空旷的空间里响起。
“我可都帮你办妥了,你要抓紧机会,千万别搞砸了。”
“我知道了,可还是有点紧张啊。”
“紧张什么啊,他吃了药没事的。”
喜乐听到这,忍不住撇嘴,卫生间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什么八卦都能听来,比天涯还好使。
“哎,你说他醒了会不会不认账啊?”
“真笨,林浩初有身份有地位,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他怎么也得顾及他的名誉吧?”
喜乐身体一僵,林浩初?
“他就在1076号房,你可记住了啊,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打通的关系给你办成的,千万别出岔子。”
另一个人似乎在犹豫,没有再说话。
“你不是喜欢他嘛,可他那样的男人清心寡欲的,荤素不进。不用这招就没办法了……难不成,他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喜乐嘴角抽了抽,脑子里浮现林浩初精壮挺拔的身姿,林浩初会是ED?
“不会吧,看他样子……应该,应该蛮正常的吧。”
“晚上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
高跟鞋声音渐渐远去,喜乐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懵。等她找到会场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林浩初的身影。
站在1076门口,喜乐犹豫了下,还是按了门铃。
林浩初打开门看到喜乐的时候明显有些诧异,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着喜乐开口。
安静的酒店走廊,外面开始下雨,雨势很急,落地窗玻璃上传来雨滴打在上面的噼啪声。林浩初只穿着衬衫,绛紫色的衬衫、墨黑的发丝、深邃的眼眸,他身后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大片大片的雨花顺着落地窗滑落,一片一片,在林浩初身后铺上了一层寂寥的色彩。
很久以后,即使咫尺天涯,喜乐依旧清晰的记得这一幕,记得那一个夏天的雨夜,记得林浩初曾经以多美的姿态出现在了秦喜乐的世界里。
“那个……”喜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组织着措辞,小心观察着林浩初的脸色,脸色有些惨白,也许是喝酒的事?额上似乎有点细小的汗珠,也许是夏天太闷热?
她低低的问了句,“你有没有不舒服?”
林浩初蹙起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舒服?”
喜乐舌头打结,看了看走廊,觉得在外面说这个似乎对林浩初的形象不太好,“我进去说好吗?”
林浩初犹豫了下,最后侧身让她进了房间。
喜乐拘谨的坐在沙发上,越是紧张越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在卫生间不小心听到有人说……给你下药了,那个……你没事吧?”
林浩初坐在她对面的床上,听到这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喜乐看不出他的情绪,此刻才知道言情小说里的扑克脸有多贴切,果然是个冰山面瘫脸。
林浩初只说了句“谢谢你提醒”就没再吭声了。
喜乐愣了下,“噢,不用谢。”怎么越来越觉得和这个男人说话很无力啊。
“对了,你还是换个房间吧?她好像知道你住哪间房。”
“我知道了。”林浩初轻吐出四个字。
喜乐气结,多说几个字你会死是不是。
“很晚了,我让吴秘书送你回去。”林浩初起身,送客的意图很明显。
喜乐也连忙起身,“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最后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你真的没事吧?”
林浩初眼神闪动了一下,他扯了扯嘴角,“你好像很关心我?”
喜乐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她咬了咬下唇,“是。”
“你喜欢我。”他简单随意的陈述了这个结论,是肯定,不是疑问。
喜乐抬起头与他对视,“是。”
林浩初忽然笑了,“喜欢我什么?”他顿了下,随即有些嘲讽的又说了句,“我这张脸?”
喜乐被他突然的笑怔住了,他在笑,却让人觉得不自觉的浑身发颤。
喜乐敛下眉,21年的人生从不缺乏爱慕者,主动告白,却还是第一次。秦喜乐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很多时候,她聪明,却总是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在爱情里,她没有太多经验,但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确定了自己的内心,确定了自己感情的归宿,就会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也许你不相信……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在等的那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你是微笑的,可我总觉得你很难过,很孤单。”她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在说给他听,又似乎只是在自语一般。
林浩初看着她,她的眼像极了记忆力那双眼,他眼神晦暗不明,转过身看着漆黑的夜色,“我们不可能。”
透过灯光折射在落地窗上的影子,林浩初清晰的看到喜乐僵住的表情,他没有回头,腿部隐约传来的刺痛告诉他,黑色和白色永远是两种极端,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他。
喜乐安静的站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她轻轻扬起唇角,“喜不喜欢是我自己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利。”
林浩初回过身,慢慢走近她,挨得她极近,他低头与她对视,眼神犀利,“你了解我什么?那么确定喜欢我?”
喜乐紧贴着墙壁站着,彼此间呼吸相闻,她仰起头,目光笃定,“我确定,只要是你这个人,好的坏的,我都能接受。”
“是吗?”林浩初勾起唇角笑了笑,他忽然抬手用力握住了喜乐的肩膀,不容分说就将她反身压在了墙壁上,背对着自己。
林浩初附在她耳际,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想看看真实的我是什么样么?”
喜乐的心跳得很快,有些不确定的认知在脑海里盘旋,此刻的林浩初确实让她有些恐惧,和平时温和淡雅的他大相径庭。
“害怕吗?”林浩初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际萦绕。
喜乐咬了咬牙,“不,我说过,你什么样我都能接受。”
林浩初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白皙的颈间,冰凉的触感却在她的颈间引起一阵阵灼热。
喜乐个子很高,有一米七多,她穿了一条牛仔短裤,上身是白衬衣和一件军绿色的韩款外套。林浩初褪去她的外套,修长的腿抵在她的双腿间,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不拒绝我吗?”
喜乐紧咬着唇,默不作声,她知道,林浩初在宣告,宣告他们之间的不可逾越,也是在挑衅,看她的底线到底有多少。
林浩初低笑,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舌尖慢慢舔舐。来到她的颈间,手指轻挑开她白衬衣的三颗纽扣。
喜乐呼吸开始急促,身体一阵阵的颤栗。从未有过与异性过分亲密的经验,她紧张得心脏似乎都要裂开一般。
林浩初眼睛眯起,透着危险的光,喜乐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他垂下眼眸,“秦喜乐,你真的不拒绝我?你会后悔的。”

伤痕

秦喜乐依旧紧抿着唇不吭声,也不做任何抵抗。
林浩初的手慢慢从衣摆探入,白衬衣的扣子已经被挑开大半,轻易的滑至腰际,光滑的脊背瞬间呈现在林浩初眼前。他的手指挑起她的肩带,舌尖滑过她的耳垂,声音暗哑,“知道再不反抗会发生什么吗?”
喜乐眼眶微微发热,她的双手紧紧的抵在墙上,忍不住紧握成拳,依旧默不作声。
林浩初的眉微微拧起,他紧紧的注视着她的侧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手慢慢拉下她的肩带,在唇挨近她的脊背时,揽在她腰际的手背上,清晰的感觉到了一滴微凉的液体。他顿了一下,俯下.身拾起地上的外套,面无表情的披在她身上。
喜乐紧攥着外套,背对着他。
林浩初扯掉领带扔到一边的床上,径自走进浴室,“早点回去,吴秘书会在楼下等你。”说完,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喜乐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流声,终于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手刚放在门把上,忽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细碎的闷哼声。
喜乐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她盯着紧闭的浴室门板,犹豫着。里面的水流声忽然加大了。喜乐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间门,迈出了一步,身子却僵住了,因为她似乎又听到了一声呻吟,是那种隐忍却痛楚的声音。
她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林浩初?”
里面没有回答,水流声还在继续,喜乐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音,她顿时紧张起来,用力拧了拧门把没任何反应,喜乐加大力度拍了拍门板,“林浩初,你没事吧?”
林浩初额头渗出大粒的汗珠,他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左腿曲着,右腿笔挺的伸着,看了眼右腿膝盖处,他苦涩的笑笑,因为药力的关系冲了冷水澡,再加上雨天湿冷的天气,旧伤口隐隐泛痛。
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大,林浩初艰难的支起身,穿好浴袍,面无表情的打开浴室的门。
喜乐正在拍门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瞪大眼,“你?”
林浩初拧着眉,与她擦肩而过,“你怎么还没走?”
喜乐呼出口气,放松下来,“你没事就好啦,喊了你这么久都不出声,以为你晕……”倒在里面呢?后面的话尽数淹没在她的震惊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浩初的右腿膝盖左下方,那个狰狞的伤口,即使颜色已经泛白显示着它的陈旧,但依旧刺目惊心,在他笔直修长的腿上居然有着这么惊人的伤口,喜乐没能掩饰住此刻的惊愕。
林浩初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她此刻的视线焦点,他勾起唇角冷笑,“这样的我,你还喜欢么?”
喜乐被他的话说得怔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立在原地。
林浩初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嘲讽的看着喜乐,“你喜欢的也还是只有我这张脸吧?”
喜乐回过神来,她压下心底的惊讶,慢慢走到他身边,语气温软,“很痛吧?”
林浩初身子一僵,他眉间的川字更深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喜乐,似乎在想什么。
喜乐蹲下身,手指轻轻触上他的那个疤痕,在触到疤痕那一瞬间,她清晰的感觉到林浩初的身体一颤,在那一刻,喜乐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
“为什么要觉得它不好?喜欢你和它没有一点关系,你就是你。”喜乐仰起头与他对视。
林浩初看着她眼里泛起的点点亮光,他移开视线。
喜乐蹲在床边,伸手轻轻的按压着他的腿,“是不是因为雨天,所以旧伤口发作了?我爷爷以前的旧枪伤也是这样,我从小就帮他按摩,慢慢就好了。”她顾自说着,手指软软的按压在他的膝盖周围。
林浩初忽然倾身一把扯起她,视线紧逼着她,“秦喜乐,够了,我说过我们不可能,滚出去。”
喜乐被他忽然的暴戾吓到了,脸色有些惨白,她讷讷的看着他,“林浩初?”
林浩初脸色越发的惨白,他额上的汗珠滑落在鬓间,他转过身背对着喜乐,不想被她看见此刻他的狼狈。林浩初在过去的三十一年里,骄傲自负,直到六年前的腿伤……这六年,无论如何仓皇、如何狼狈,要强如他,都不愿让任何人看见。
“出去。”林浩初咬着牙挤出两个字。
喜乐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的拉上了房门。
房门被带上,林浩初阖了阖眼,跌坐在床上。
过了一会,门铃声再次响起,林浩初烦躁的打开门,吴秘书提着医药箱站在门口,看到一脸愠怒的林浩初,显然被吓了一跳,“林书记?”
林浩初没有说话,自己走回床边躺下。
吴秘书熟练的打开医药箱,拿出药膏和纱布,“最近梅雨季节,这种天气最要命,您得多注意了。”
林浩初一直没说话,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搭在额际,过了会他低声问了句,“她回去了?”
吴秘书顿了下,然后手里的动作继续着,“她坚持不让送,自己打车走的。”沉默了会,吴秘书小声说了句,“你这又是何必,非要把人吓得都离自己远远的。”
林浩初嗤笑,“跟着我有什么好?”
吴秘书暗自叹了口气,“你的腿只是偶尔湿寒天气才会旧疾发作,平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你有时太过在意了。”
林浩初拉过被子,“你去休息吧。”
喜乐看了眼时间,已经快2点了,学校是回不去了。家里也不敢回,要是让老爸老妈看见她半夜画着大浓妆跑回家,非得罚她去卫生间面壁不可。喜乐打了车直接到顾允在外面的小公寓,顾允自从大三以后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公寓自己住,很少回大院,美其名曰怕他爷爷唠叨,在喜乐看来,就是方便他泡妞罢了。
顾允惺忪着睡眼看了看喜乐,“秦喜乐,大半夜的化成这个鬼样子跑我这上演恐怖片呢?”
喜乐嘴角抽了抽,努力做出微笑状,忍,忍,忍。还指望人家收留呢,“我不是帮朋友走秀嘛,这时间晚了,也没地去了,呵、呵。”干笑两声。
顾允轻哼一声,“哟,原来是有求于我。”他眯起眸子,搓了搓下巴,“这么难得的机会,我……”
喜乐黑着脸,“顾允,你不是吧?难道你想……?”
顾允阴险的笑笑,“没错,我就是想……”
喜乐苦着脸,“今天很累啊,能不能改天?”
顾允收回笑意,冷眼看着她,“行啊,那今晚你找别人收留你吧。”
喜乐连忙摇头,“那哪行啊,放眼望去,我就你这一个发小啊,就你这一个能称为熟的人,你不能把我扔下不管的。”
顾允狡黠的凑近她,“那做不做?”
喜乐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做。”

竹马

喜乐皱了皱眉头,“小允,咱们的对话是不是有些不太河蟹啊?”
顾允不客气的拍她脑门下,“什么河不河蟹的,赶紧的,给我做去。”
喜乐抓起极腰的长发,顺势挽起,嘴里不情愿的嘟喃着,“有你这么变态的嘛,大半夜的吃糖醋排骨,让你收留我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啊。”
顾允支着下巴,眼里噙着笑,“你不做也是可以的。”
喜乐转身往厨房走去,“你就抓紧时间大爷一回吧。”然后背对着他,她活动了下自己的指关节,一阵腹诽,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喜乐,你给我站住。”顾允忽然厉声喊住了她。
喜乐被他忽然的咋呼给吓住了,回过头结巴着看向他,“干……干嘛?”
顾允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步走到喜乐面前,眼神阴鹜,“秦喜乐,你晚上干嘛去了?”
喜乐哆嗦了下,顾允很少对她这样,她心虚的别开眼,“就帮林敏接了个活啊。”
顾允阴恻恻的笑,“是么。”
喜乐被他笑得头皮发麻,狐疑的看向他,“是啊,怎么了?”
顾允看了她一会,然后轻哼一声,“晚上记得卸了妆再睡。”说完就顺手散下喜乐刚束起的长发,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