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士兵该问长官的问题吗?”
“刚还说我退役!现在又叫人家士兵?”苍栖就差来一句,脸呢?!她一想不对,“你们不会现在还跟我算那个老账吧,不是都说清楚了么?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也确认了的,怎么,这时候还有人翻供?跟我多大仇!”
“你的誓言,士兵!”
“……我宣誓以吾身吾血奉献吾国吾土,为战争之利矛,为和平之坚盾,坚决服从,果断执行,克己慎行,不畏牺牲,以人民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以人民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 ,宣誓人……”她忽然停下,无奈道,“我干嘛还宣誓一遍啊?”
“你是想不作数吗!?”
“老大,这是入伍誓词,我都退伍了!”苍栖委屈起来,“你们是谁啊,绑架还要背入伍誓词是几个意思?当初我不想走硬要赶我,现在我好不容易在外面习惯了又要我背誓词,我招谁惹谁了。”
“我们没有赶你,你是因伤退伍。”
苍栖撇撇嘴,讲真当兵当到他们这个程度,伤一只眼睛,只要经验还在,随便空降到哪个部队当教官那是绰绰有余,归根结底还不是要赶她……
宝宝不说,宝宝心里委屈!
她的表情就彰显这这一点,审讯方一阵沉默,许久才有回音:“那么,陆苍栖,如果国家需要你,你愿意回来吗?”
作为强势方,他们此刻的姿态有些太低了,苍栖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点头:“愿意!”心里暗搓搓的想,看来有个菜鸟女子特勤大队要倒霉了嘿嘿嘿。
“那么,如果将这个誓言套用在全人类上,你愿意吗?
“愿……诶?”苍栖琢磨了一下,“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老大,您实话讲……我们……”苍栖咽了口口水,表情小兴奋,“我们这是要,搞……霸权主义了?”
“嗯?”
“一百年前的鹰国不就是自诩正义要做世界人民的城管维护世界和平然后左冲右突拳打脚踢的到处打仗么?”她的双眼闪闪发亮,“苍天有眼,我们终于不再扮猪了!”
“…… 陆苍栖,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那怎么想才不危险啊?”
“我们一向奉行的是和平主义外交原则,坚持勿谓言之不预也,我们不想打仗,但也不怕打仗,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时刻准备好迎接挑战,但绝不做开第一枪的人……”
苍栖蚊香眼,这一套她已经听了很多年,自己都能板着脸拿去训人了。
“所以,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浪,我们决定加强人才储备,做好万全准备,陆苍栖,你是否愿意回到军人的队列中,重新履行你的誓言?”
“……请问这是真人秀节目吗?”苍栖往周围望了一圈,“这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机构的行事风格,把没有罪的人放在审讯室里任职,工作还是踏马的保护全人类!”
啪!镜子边的一扇灯突然亮了,灯下面,一面墙缓缓打开,露出了一行人来,领头的那位人高马大,目光炯炯。
“队,队长?”苍栖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个常年在深山密林里玩极限生存的大老爷们儿突然一身正儿八经的戎装站在那,简直让她这个倒霉的老部下不敢认:“你怎么在这?这是怎么回事?”
队长表情比她还想不开,他往身边两个年长一点的军官看了一眼,很是不开心的介绍:“小陆啊,你别再乱猜了,我就说应该当面鼓对面锣的说,他们一定要给你做个测试,你看,真人秀都出来了,就说好好的小姑娘不能放出去浪,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苍栖:“……”
队长让开一步,露出后面一行人的身影,一水儿的青壮年军人:“我来介绍吧,这是钟有道,海军少将。这是李想,中国维和部队总参谋,少将军衔。”说罢他利落的后退一步,意思很明显,别找我。
苍栖望向领头两人,他们一个是中国军人,穿着绿色的军装,肩章一穗一星,是个少将,另外一个则是一身迷彩,头顶蓝色贝雷帽……
……维,维和部队?
还真是联合国的?
见苍栖盯着那顶蓝色贝雷帽不放,钟有道这才笑了:“怎么样,这回相信了?”
苍栖定了定神:“我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也是无奈而为之,你记住你刚才发的誓就好了。”钟有道是个中年大叔,面相严厉,表情却挺柔和,而且确实带着点无奈,“对所有人来说,都挺突然的,你有什么要先做的?”
“啊?”
“哦,你质疑太多,都忘了通知你。”钟有道朝队长示意了一下,“罗樟,给她解开。”
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这个以前把陆苍栖训得跟狗一样的队长罗樟竟然闷声不吭的听话办事,苍栖顿时不敢嚣张了,解开手铐后表现比罗樟还怂。
“陆苍栖!”钟有道立正,表情严肃。
“到!”
“根据我国宪法和国际法的相关规定,鉴于你在两年前边境冲突中的优异表现,我代表海陆空三军授予你一等功,附勇士勋章。同时,我将追授在那次冲突中牺牲的士兵韩威、金速速一等功,勇士勋章寄给家属。另,根据我国军委会决意,将你开除中国军籍。”
“……啊?”
无视陆苍栖由欣喜到伤感最后惊绷的脸,钟有道诡异的笑笑:“由联合国秘书处任命你为联合国秘书处下属的联合军事行动参谋部副部长,接受秘书长的直接领导。”
“……”
“恭喜你,从明天开始,联合国将有一位三十岁之内的部长了。”钟有道说罢,啪啪啪的拍起了手。
旁边的几位汉子便也跟着拍巴掌,笑容僵硬。
陆苍栖死鱼眼出窍了一会儿,等鼓掌声落了,她凄惶的问:“摄像机在哪?”
“……?”
“这到底还是真人秀吧。”她抹了把脸,“我就知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又是万恶的娱乐,你们太没人性了,玩弄一个退伍的,瞎眼的,高中学历的老太婆有意思吗?收视率很喜人吧!”
“……罗樟。”钟有道扶额。
“到!”
“你说她很好糊弄的。”
陆苍栖:“……”
“以前是很傻白甜的!让干嘛干嘛!”
“那怎么现在跟她说真的就不信了?”
陆苍栖:“……”
“陆苍栖!”罗樟大喝。
“到!”
“起立!绕场跑!十圈!”
“……”陆苍栖很不情愿,但队长积威深重,她也没有反驳的胆,只能垂头丧气的跑起来,小房间看着逼仄,其实也有五十平方的样子,方方正正的,跑起来略带感,她嘿咻嘿咻的跑着,路过房间大门时可以看到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卫兵,外面的走廊则黑黝黝的。
她在这儿跑着步,那边三个男人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商量完了,那个叫李想的少将操作着手腕处的个人终端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他就走回来,对着墙一顿调试,对她道:“陆苍栖,联合国秘书长的通讯。”
陆苍栖看着墙上投影出的老人,听他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很无奈的转身:“那个……我英语……不大好。”
罗樟,李想,钟有道:“……”
没等队长表皮下的黑气爆炸开来,陆苍栖非常有眼力见的跳了起来,立正敬礼一气呵成大叫:“但是我知道他是秘书长!我相信组织的能力!服从组织的安排!请组织下命令吧!”
罗樟,李想,钟有道:“……”总感觉这姑娘老实巴交的外表下有一颗油滑的心脏怎么办……
“咳,那就这样说定了,暂时由我们三人在这个基地对你进行初步通知和任命,接下来的情况会有专人联系你……我们理解这对你来说有点超出现实,所以希望你放平心态,做好准备,迎接更加,咳,不可思议的事。”
陆苍栖毫无所觉,继续傻叫:“是的!长官!”
看她完全放弃独立思考的念头了,三人颇有些无奈,罗樟看看另外两人,见他们都没别的要吩咐的了,便道:“苍栖,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先交代完,现在还好,等你正式上任了,就没什么自由了。”
苍栖想了想,再次立正: “报告长官!我,我可不可以先回一趟宿舍,还有,我能给父母打电话吗?绝不涉及机密,我只需要交代一下我又找到新工作了,另外,我的同事他们媳妇今天生了,我想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生孩子不用担心吧。”钟有道挑眉,“现在的医学……”
“我知道,但是大家都是北漂的,总要相互关心关心。”
“那行,我批准了。”钟有道看向李想,“李将军,你看……”
李想表情比钟有道严肃得多:“你还需要准备一份简历,过人事。”
陆苍栖傻眼了:“我的简历……给联合国看门都不够啊。”这脸丢的,这边被任命那边人事处被第一轮海选秒刷,最后别人发现联合军事行动参谋部副部长的简历在废纸桶里……
她这么老实,在场的人都无奈了,钟有道直接苦笑,李想表情更严肃,问:“陆苍栖,你认为你能胜任吗?”
“我……”真不觉得能啊。
“我们也不认为你能。”
“……”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所以,要么大家一起倒霉,要么你就咬牙顶上去。”
“……”什么意思我不懂,苍栖的表情很耿直。
“哎,很快你会明白的。”李想和钟有道的表情都非常沉重,应付完苍栖,更显得疲惫,“蒙上眼,出去吧,还剩没多少时间了……”
这一次回寝室,她是去收拾东西的——一如她之前梦寐以求的那般,她陆苍栖找到工作了。
她兵龄不长,但是习惯养的还不错,因为缺少社会上欢脱的同龄人,生活也是颇为无趣的,所以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少。
这边收拾着东西,那边一同来的中年军人则去帮她安排退房等事宜。
想到这个中年军人,苍栖感觉有些膈应,这伯伯看着太铁血了,他却自称是个副官,副官……有这样的副官吗,她在空地上摘下眼罩,刷的抬头就看到这个自称李副官的伯伯时,差点就要进攻了!
好在,李副官一直沉默寡言,利落的扮演着一个司机的角色,将她送到宿舍后,还帮忙搬运了一下行李箱,随后又将她送到医院,她刚一下车,正好看到张景福媳妇儿被推出来,张景福一脸幸福的拉着媳妇儿的手道:“女孩儿,女孩儿,跟你一样漂亮!”
“去!刚生出来都跟猴儿似的,哪漂亮了!”张景福媳妇儿脸色惨白,嘴唇通红,还开了口子,显然是咬出来的,她抬头见到正走过来的苍栖,眼睛一亮道,“诶,妹子来了。”
苍栖快步上前,笑道:“姐,你怎么样?”
张景福媳妇儿是农村来的,在城里打拼几年后,老觉得自己名字土气不好听,从来不让人连名带姓的叫,嫁给张景福后就让别人叫张姐,久而久之,苍栖都快忘了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见面叫姐。
这姐叫着也不冤,这么多年,跟亲姐一样。
“什么怎么样,生孩子也就那样呗,”张姐吐了口气,“一晚上,可把我累的,但生完了,又精神了……诶,等会宝宝洗干净了出来给你瞅瞅,可漂亮了!”
苍栖闻言偷笑着瞅瞅张景福,张景福憨憨的摸鼻子。
几人进了病房又聊了一会儿,张景福好几次劝妻子先休息会,张姐就是不听,直到护士把小婴儿抱过来,三个人围在一堆观察那皱巴巴的小脸半个多小时,张姐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宝宝睡过去。
张景福一个当过兵的,才一晚上不睡自然不碍事儿,还是甜蜜蜜的望着床上的母女,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问苍栖:“哎呀妹子,我都忘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没等苍栖说话又拍自己的头道,“我这当哥的也失职,光让你出钱又老远的跑过来看我们,又不问你自个儿生计怎样,我真是昏了头了。”
“没事儿,张哥你又申请到了房子又得了孩子,双喜临门,应该高兴的。”苍栖笑眯眯的,“我找到工作了,你放心。”
“真的?可别骗我啊,其实我找到的工作,本也想带你去,但是……”张哥面露为难,“我一个大男人,当保安还好,你一女孩子,实在不合适。”
苍栖早就知道张景福找了个保安的工作,不是那种夜巡的小喽啰,而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保安队长,坐办公室安排人手的那种,也算安稳了,当初他就有跟苍栖提过,但苍栖还没考虑好,酒店先表示不要独眼龙,说影响酒店形象,两人也就没办法了。
“没骗你,我的老上级来找我,当年我重伤退伍的事重新调查了,我没违纪,作为补偿,恢复了我的军籍,好歹算个公务员呢。”苍栖向外努努嘴,“那个就是我上司的副官。”
张景福早就对那个全身弥漫着‘我不好惹’气息的中年军人心存疑虑,闻言也就明朗了,叹道:“那可真是好事,看来咱们是三喜临门!啊哈哈!”
“是啊,三喜临门。”苍栖站起来,“今天来的急,什么都没带,等我们工作都稳定了,妹子亲自上你们新家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
“那敢情好!”张景福拍大腿。
苍栖走出医院,拍拍脸,看着外面的世界,虽然情况诡谲,可还是神清气爽!
“走吧!李副官同志!让我为我的岗位鞠躬尽瘁吧!”
李副官不回话,车子方向一转,几分钟后,苍栖目瞪口呆的看着车子进入了首都一所名牌大学的校园,停在一幢宿舍楼前。
“搬行李。”
“李副官,这是干嘛,不是说我是联……”看宿舍楼走出两个穿着清凉笑语靥靥的美女,她立刻哑声,脸红红的低声道,“干嘛把我送这来!”
李副官还在一丝不苟的搬着她的行李:“学习英语。”
“啊?”
“有新命令。”
“什,什么?”
“联合国军事行动参谋部副部长,”李副官忽然放下行李,挺直身,略低头皱着眉严肃的问道,“您过四级了吗?”
苍栖被一枪命中,倒地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前:六月八号有一场重要考试。。。
后:啊哈哈哈改动好大有点害羞~


☆、魔鬼特训

  作为一个联合国官员,英语能力别说大学四级了,就是大学六级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苍栖心里有数,所以更加悲伤,简直要绝望了。
一个普通低学历女生要补习英语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很快她的学习计划就上来了,先是一个半月填鸭式教育,跟随某著名语言培训机构的强化班进行封闭式的补习,后有半个月由联合国选派志愿者对她进行与联合国有关的基础语言训练。
“最后一步,直接进入实战。”
这句话看得她毛骨悚然,可寒毛还没下去,她已经被连人带包裹扔进集训营,那是一个夏令营性质的英语培训,六十多个学员借用一个放暑假的学校的宿舍,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和背诵,就是为了准备一个月后的某英语等级考试。
夏令营中的人有大有小,但大多是大学即将毕业准备出国留学的学生,也有一些其他行业预备出国发展的,因为心里有强烈的愿望,所以学习起来尤其刻苦。
苍栖就难过了,天上的馅饼非她所求,她自高考失败开始就对学习有着天然的排斥,此时全凭一腔老实劲儿在念书,可惜她放下得太久,一直找不回状态,每天就算不睡觉,也赶不上进度。
……感觉身体被掏空!
又一天凌晨,她独自一人在自习室里抄纠错题,半个月时间下来,她别的不咋地,错题本倒是比谁都多,其中内容全面、细致,包含了古今上下所有英语初学者该犯的和不该犯的错误,看得她心里一阵阵伤感。
“I wonder if i could ……”她轻声的读着,“I think maybe i can……咦有什么差别!”
刚说完,一个人推开教室门走了进来,这是一个清秀的男同学,叫林正涵,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材匀称,成绩拔群,他和他女友一起进的培训班,刚开始两人会隔个一天就凌晨四五点就过来自习,三回后就只有这个男生了,白天也没见小情侣有隔阂,但凌晨男生还是会独自拿着书过来加班。
最初凌晨相遇的时候,他的小女友偷懒间隙也来跟苍栖搭讪过,但苍栖态度并不热络,双方便再无交集,她与林正涵更是话都没有,她瞥了一眼就低下头,刚看两眼题目忽然想到,咦,好像昨天这时候也见过他。
果然,第三天,第四天……
她心里默默冷汗,已经成绩拔群,还如此刻苦,这是要上天吗?
正汗颜的放下纠错本,打开单词本,通讯提示忽然传来,她打开个人终端,发现是钟有道的通讯,她连忙站起来,到走廊上接通:“……老板。”
“小陆,进度怎么样?”
“额……”
“我听说你很刻苦,这点很好,但同时我也听说,你除了埋头啃书,几乎不与同学交流,也不参加每天傍晚的口语角,你这样,是想以后和同事用纸笔交流吗?”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得明白,你在学校这段时间的学费,是国家全程负责,等你上任,就没有人有权利和义务给你操心这些了,你明白将面对什么吗?你想给祖国抹黑吗?”
苍栖悲愤了,辩解:“我知道你埋怨我不去跟人口语交流,可就我现在这半桶水,哦不,就一米米水,我上去说一句哈喽就能卡死,怎么练啊?”
“这不是我们能考虑的,到了联合国你将面临更多的语言困境,我们将你放在校园,就是考虑到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你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你的工作我们不得不再考虑考虑。”
“那行啊,别联合国的了,就咱自己国家的吧。”苍栖干脆耍无赖。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没的选择。”
说罢,切断了通讯。
苍栖看着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真有剁手的冲动,她回头望了望身后教室中堆叠的电子版和书本,沧桑感油然而生,忍不住长叹一声。
“你急着练口语?”
门边,握着一杯水的林正涵笔直的站着:“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
苍栖苦笑:“是啊,突然接到的工作,讲真,我实在不擅长学这些,感觉好累。”
“嗯。”林正涵应了一下就没反应了,他顿了顿,转身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压下心里隐隐的小失望,苍栖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书本刚要进入入定模式,忽然听到旁边飘来一句:“Hallo,What’s your name?”
苍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有些受宠若惊,结结巴巴道:“哦哦,My name is Lu Cangqi。”
“没有哦哦。”林正涵冷声道,“那是土鳖的英语。”
“……”土鳖倒地。
“Hallo,What’s your name?”
“My name is Lu Cangqi.”
“I’m Lin Zhenghan, and where are you from?”
苍栖晕乎乎的走出教室,打算在早餐前休息半小时,刚一躺下,就仿佛能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停回放着,你从哪来,你叫什么名字,你工作吗?什么工作呢?好吧,说不出来,那你喜欢你的工作吗?……不要说啊,没有嗯,那是土鳖的说法,随着那个声音来的,还有无数巨大的问号,迎头砸下!
这遭的哪门子罪啊!
以后每天清晨和傍晚,都是林正涵针对苍栖进行口语训练,然后她发现,林正涵其实是个很闲的人,他本来根本不需要特训,他竟然是高中刚毕业,被英国某大学录取,只是走之前陪同样准备出国的女朋友小悦来这儿打打酱油,原本应该是他督促女朋友的,可很快他自己是习惯了,小悦却大呼吃不消。
“不过现在找点事做也不错,”林正涵玩着手里的小卡片,“阿姨,你这么拼命干嘛,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吧?身体受得了吗?”每天他过来,苍栖都已经坐那儿了。
“没办法,我要保护全人类嘛。”苍栖头都不抬。
林正涵大笑:“你这个英语只能保护大华夏地区。”
苍栖抬头,一本正经:“不!我要保护全人类!”
“哈哈哈哈!”
苍栖耸耸肩低头继续背单词,别说他不信,她自己也不信,但她既然坐在这儿,她就站在了信的那一方。
林正涵的女友小悦对事态的发展很不满,白天上课的时候,就算大家都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可小悦依然保持在上厕所的时间都要求林正涵陪着……守在外面,等回来时,就给她一个小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