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依然不由得哀叹一声。
紫衣男翘起兰花指,拿姿作态的说道:“不管怎样,你都要负责。”
如果他说,我会负责的,依然一定会嗤之以鼻。可是他说,你要负责,说得依然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心动。看来不仅美女人人爱,美男也是很招人待见的。
依然和紫衣男在山洞里休养了一天,便开始商量怎么出荆州地界。照依然的意思,两人可以乔装混出去。紫衣的意思是乔装可以,最好不要两人待在一起,或一人,或三人,或四人,分批而行。
紫衣的伤势很重,让他一个人行走,依然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共患难过。所以最终两人决定乔装加入一些旅人或商队,拿他们做掩护,逃出荆州。
紫衣男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为什么入狱?依然连一句也没有问过。两人都是极聪明之人。仿佛相互约好了一般,彼此的任何信息都没有询问过对方。
对于紫衣男,依然猜测他来历一定不凡,这人够冷静、也够聪明,拿来做临时搭挡,是很好的人选。
在紫衣男眼里,依然是个很智慧的女人,遇事不择手段,很适合搭伴逃命。
因此。两人在完全不认识地情况下就达成了默认地协议。一个看似同生共死。实则相互利用地协议。
出了山里。向山下走去。紫衣男伤势很重。走地慢些倒也无碍。只是山道实在难走。两人对道路又极不熟悉。跌跌撞撞地行了两个多时辰才从山里转了出来。
下得山来。两人都有一种再世为人地感觉。山下有一个很小地山村。零零散散地住着十几二十户人家。
紫衣男和依然到山下地农家买了两套衣服换上。由于两人长得都过于出色。所以都不约而同地弄了点锅底灰涂在脸上。感觉很像两个逃难地难民。
两人相互对看着。紫衣男忽然毫不给面子指着依然地鼻子地大笑道:“你。你看起来就像个村妇。”
“你才像是个村夫呢。”依然一点也不吃亏。又给顶了回去。
紫衣男也不着恼,拉了拉衣襟,迈步走出了小山村。
山村外是一条官道,两人本不愿上官道行走,可这附近的山路太多,而山中道路他们委实不熟悉,抄小道只会越走越迷路,到时候恐绕进山里三两天走不出来,再碰上劫匪之类的就更加糟糕了,所以只好冒险走官道。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官道上的行人也有不少,有骑驴担担的,有做买做卖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往左右看着,想找个能适合和他们搭伴而行的人。但官道上人虽多,却没有气质相仿,可利用的好旅伴。
正心急地在官道上搜寻之时,忽然前面过来一个长长的商队,远远的瞧着人数甚众,约莫有几十号子人。
那一队队的马车呼呼啦啦的行来,暴起一层的烟尘,显得气势很盛。每辆车上拉着很多货物,堆的如小山垛子般高,把后面的队伍都给遮住了。只一忽功夫,这个商队就满满的排了一条街,挤的行人都往道旁退去。
这么多人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依然忽然诡异的瞧了一眼紫衣男,暗想,刚才居然敢嘲笑她,这会儿你且先受个罪吧。她连个招呼都没打,抬起脚来踹在正翘首前望的紫衣男身上,紫衣男一时没有防备,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紫衣男被摔了一嘴一脸的土,浑身疼痛,刚想大叫,“你想做什么”,还没吐出一个字,就被依然的行为吓的一呆,到嘴的话登时就咽了回去。
只见依然跪在他身边,大声嚎哭道:“夫君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为妻的可怎么活啊。”话音刚落,眼泪就啪嚓啪嚓的往下掉,哭声那叫一个惨,直可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紫衣男顿时一脸的黑线,暗筹,这位姑娘莫非是做戏子的出身,在监狱装浪荡女人也便罢了,这会儿又能说哭就哭,眼泪也掉的如此之快,真是蔚为奇观。
不过看她演戏演的这般投入,他少不得也要配合一下,装一装别人的夫君,长叹一声,顺势蜷缩在地上假装快要死的人,心里却骂道,这该死的女人使这么大劲踢我,不知道我是身上有伤吗?
官道之上多为行路之人,一时之间指指点点者众多,看热闹者颇巨,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商队越走越近,见前面道路被很多看热闹的闲人围住,车队立时就停了下来,有一管事打扮之人过来查看,问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出人命了。”有好事者答道。
这傅依然果然演戏的一把好手,一见管事走近,忙挪过去,对着管事的,哽噎道:“管家大人,我夫君得了急病,我要带夫君进城求医,却背他不动,又不小心让他在山里摔断了胳膊,现在我一弱女子,身体虚弱,可如何把夫君带进城里去啊,只求管家大人开开恩,顺道带我们一程。”
傅依然长得极为美貌,这一番哭泣,当真如梨花一枝春带雨,美的让人心惊动魄。那柔弱似扶风弱柳的身姿,更是令男人顿生怜惜之感,想不依她也不行。
紫衣男听着她在那里胡说八道,不由暗想,这女人绝对不是寻常之人,如此临危不惧,又这般急智,实在不亚于世间任何男子。
正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觉得腰间巨痛,也不知自己被什么扎到,顿时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这一流汗倒更像了几分病倒要死的模样。
这位管事打扮的男子,见依然如此楚楚可怜,又见地上躺着的男子面色苍白,直冒虚汗,显然生病已久。他是不知道那是刚被依然给扎的。管事委实也想帮个忙,可今日货物带的太多,恐没有地方带他们,一时倒有些犹豫。
傅依然见管事稍有些松动,立刻趴在地上大声哭道:“苍天啊,可叫我怎么活啊,还不如去死的好。”这哭声顿时让管事头痛万分,忙不迭的道:“好吧,好吧,就带你们进城吧。”
管事走到后面的一辆马车前,跟车中之人小声地说了句话,隔的太远,实在听不到在说些什么。管事说完话,又走了过来,然后吩咐两个仆役把紫衣男扶上了一辆装着货物的马车。这辆马车上只装了两个大箱子,这大约是整个商队里东西最少的车了。
傅依然也跟着坐了上去,坐在紫衣的旁边。她身子娇贵,可没那么好的体力能步行走到城里。
等四下的人离的稍远些了,紫衣男小声问依然道:“你刚才拿什么东西扎我,怎么这么痛?”
傅依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支金钗,悄悄地递给他看,紫衣男见上面还挂着点点的血丝丝,知道那是他的血,不由心情郁郁。暗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可不知将来谁这么倒霉,会娶这样的女人。
第八章 一只绣花鞋的威力
雁门县地处大运国和晋国交界之地,向南行一百多里便是晋国的国界。这雁门县是荆州的附属县,与荆州相隔不过二十里地。前两日傅依然他们两个逃出荆州监狱,在荆州城内闹的动静如此之大,恐怕此时早就传到雁门了。
只要能过了雁门,便是一个无人管地区。由于是两国交界,官府不管,朝廷不管,那时她就可以自由了。
此时傅依然的内心是紧张万分的,或许过于在意能不能逃出雁门之事,双手紧紧交握着,竟沁满了汗水,只得听着马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响声,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瞧着傅依然紧张的样子,紫衣男一扫刚才被扎之事的不快,忽然心情大好,暗想,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不过这般柔弱的样子倒真有些令人心生怜惜,所以他难得好心的轻声说了句:“放心吧,没事的。”说完又很好心的拍了拍依然的肩膀。
这句话本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聊胜于无吧,傅依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好意。
马车继续前行,远远的看见城门之时,紫衣男立刻斜依在箱子间的缝隙里装病人,依然也忙打乱了发髻,使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
城门口站着几个守卫,正盘查来往的行人车辆,傅依然抬眼往城墙上望去,见公告之处贴满了捉拿钦犯的告示,大多是荆州府衙逃出之人。
在等待搜查之时,依然迅速挨个把画像扫视了一个遍,见上面虽然有她和紫衣男两人的画像,但横看竖看,却与两人不怎么相像。两人都是天人之姿,但画像上的人却显得相貌很是平常。
大约是两人长得过于美貌,这画匠乃是凡人之笔,无法完好的勾画出人间的至美吧。傅依然有些自恋的想。
紫衣男一直向城墙的两面张望,不知在观察什么,看一会儿,又低头思索一会儿,却也不知在想什么事。
或许这商队的主人是个不一般身份的人物,也或者与各城池府县的关系实在不错,到城门口时只约略的检查了一番就放行了,依然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暗怪自己白白担心了一场。只是不知这商队到底是个啥来历,那个在马车的坐着的人想必是商队的主事,也不知是什么身份。不过此刻傅依然实在没有心力管这么多,她只要能迅速出了雁门县就好。
到得城里时。管事貌似很大度地把他们扔在一个小药铺门口。然后就扬长而去了。一点也没有给他们可以厚脸皮留在商队地机会。
傅依然只好拖着紫衣走进药铺里。他肩上有伤。近几日伤药倒也用了不少。也该补充一些了。
不过他们当然不能进来让大夫看箭伤。荆州城四处捉拿身负箭伤之人。他们可不想自爆身份。最多只是借机买点各种伤药随身携带而已。
从药铺里走出来。傅依然左手抱着一大包药。右手扶着紫衣。万分艰难地走着。紫衣这家伙很是过分。自从自己把他一脚踢倒。又用金钗扎了他一下之后。他就很无赖地沾在她身上。把个受伤过重。马上就死地病人直装到现在。以依然地感觉。他多半是故意地。要不是这会儿街上行人过多。她真想把他扔在地上。顺便再狠狠地踹两脚。
天啊。这家伙还真重。傅依然猛吸了一口气。把他往上扶了一把。
正这时。忽然街拐角闪过一个人。横冲直撞地就过来。撞在依然左手边。一下把她撞了一个踉跄。然后一眨眼地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依然只觉身子一歪,左手的药啪的掉在了地上,她心中一恼,然后就顺势把右手扶着的紫衣男甩掉,非常的得意的看着他坐在地上。
紫衣男扶着墙面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知道依然是故意的,但此时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苦笑着自己爬起来。
“咱们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观察一下境况,还是直接从西门出去,离开雁门,往晋国而去?”紫衣男拍着身上的土问道。
住不住下来倒还是其次,首要问题是解决一下吃饭的大事。这两日他们风餐露宿,从未吃过一顿饱饭,傅依然现在感觉非常之饿,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还是先吃饭吧,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紫衣点点头,帮她把地上的药捡了捡,两人就往前找饭馆去了。依然很聪明的对于紫衣刚才不能走,现在却能走的很顺当之事一字未提。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小店,瞧着店面干净,环境也很优雅。依然是金枝玉叶,要是往常绝对连瞟也不瞟一眼这种小店的,不过此时是逃难期间,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走进店里,吩咐店小二上了一壶茶水,然后要了几个炒菜和两大碗米饭。这里的店面虽小,食物却做的很可口,再加上两人都有些饿了,所以吃的分外香甜。
匆匆忙忙的吃完饭,要结账之时,老板娘走了出来。看这老板娘大约四十几岁的年纪,五大三粗的身材,但眉目长得还不错,想必年轻时还算是个美人。
“两位客人,一共一钱银子。”老板娘的声音听着倒是甜丝丝的。
傅依然伸手掏银票,她身上揣着不少的银子,都是拿来做她下半生无依无靠时生活应急用的。忽然她的手停滞了一下,面上表情瞬间僵硬,直着眼睛瞅着紫衣,说道:“我,我的银票不见了。”
紫衣立刻想到刚出药铺门时那个撞过来的人,一脸慌张难得迅速跑走,多半是那个人偷的。他不禁苦笑着,望着依然双手一摊。貌似他此时也是身无分文来着,看来这次只能吃白食了。
一见他的表情,傅依然就知道他绝对是个穷鬼,暗怪自己江湖经验丝毫没有,如此轻易的就着了别人的道。
揉了揉脸,酝酿了很久,依然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求老板娘发发善心。刚想张嘴说话,就见老板娘冲她往店前的牌匾处一努嘴。顺着老板娘指的方向看去,见前面有块木板,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这老板娘绝对是精明之人,看依然表情不对之时就猜到他们可能没钱结账,所以早早的就早早就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怎么样,到底有钱没有?”老板娘双手叉腰,斜睨着他们道。
反正没钱,依然干脆豁出去了,傲然道:“没钱你又待如何?”
老板娘哼了一声,道:“两条路给你们选,一是把你们扭送官府;二是留下来打工还饭钱。”
可惜两条路都不能选啊!他们是罪犯,送官府还不是死路一条;若是留下来打工的话,看看他们两个有哪个像是会干活的。她虽在采石场洗过菜,刷过碗,可也是以摔坏了很多为代价的。
傅依然一时没了主意,垂首一语不发,紫衣长叹一口气站起,忽然电闪般抱起依然,以极快的速度窜出门去。
老板娘一时不察,被两人逃出。她绝没想到两个气质如此优雅,很像贵族出身的男女也能做出这种事,不由气得跳脚,大骂道:“这两个缺了德的。”然后脱下脚下的绣花鞋,向着两人逃跑的方向扔去,这老板娘八成是练过武的,只听碰的一声,正打在紫衣男和傅依然的身上,只听得闷哼了两声,眼前的两个人影只滞了一下,又迅速的向前跑去。
见打中了,老板娘得意的哈哈大笑,也不再去追,反正也追不上,扭着水桶腰又转回店里去了。
只是这老板娘到死也绝对想不到她的一只绣花鞋的威力如此巨大,竟一次丢中了未来统治大运和晋国的两个皇帝。
第九章 爹妈不亲,兄弟不亲
长这么大从未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傅依然羞愧的无以附加,从紫衣男的怀里挣扎着出来。对刚才这男人紧紧抱着自己的事,心里很是不愉,她虽是已婚之妇,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抱过。可是此时乃是权宜之计,她也发不出什么火,只得咬牙忍住。
拿眼睛偷瞟着紫衣男,见他一脸的平静,似乎无一丝的悔过之色,不由暗自琢磨,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既有身为王者的霸气,也有作为市井小民的无赖之气,这般矛盾的结合,再加上能伸能屈的大丈夫肚量,倘有一日,怕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
其实依然的眼光不错,古往今来的众多皇帝有不少都是市井无赖出身,真正的君子是坐不稳江山的。眼前之人虽算不得真正的无赖,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迂腐的正人君子。
可是,唉,傅依然暗叹一声,跟这样的人走在一起,也不知是福是祸。
经历了刚才的一幕,两人都不敢在城中久留,也没时间去寻找那个偷银票的贼,迅速往城外走去。只要穿过城门,再走几里,两人就算暂时自由了。
城西门的盘查,远比城东门要更紧一些,而且需要出城的官方路引和文批,毕竟是连接两国的国境最近的城池,绝不能出一点问题。
好在相较于进城的,出城之人最起码不会搜身,这可能是怕进城的人里混入晋国的奸细吧。傅依然在城门边观察了许久,然后对紫衣男道:“想办法偷两个官方路引和文批吧。”
偷?紫衣男有些好笑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要不就去抢吧,反正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傅依然没好气的道。
紫衣男笑了两声,对她的冷嘲热讽不置可否,很自然把她的不高兴那归结成是女人的小心眼。他一大男人,总不好总与女人斤斤计较,于是扔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便转身离开了。
这紫衣男果然有些本事,只一会儿功夫就又回来了,除了官方路引和文批之外还拿回来两套衣服。傅依然一瞧见他拿回来的衣服,顿时就觉得头也有疼,这两套居然是晋国的衣服。在大运国内穿晋国的衣服,唉,傅依然很觉得她的头在肩上待的有些不稳当。
见傅依然一副祸事临头地样子。紫衣微微一笑道:“快穿上吧。这官引是经官府批复地晋国商人地。不穿他们地衣服才奇怪呢。”
“那两个商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依然问道。
“我把他们脱地赤条条。扔在水沟里了。”紫衣阴阴一笑道。其实他根本没做这样地事。刚巧遇到那两个晋国人都是他认识地。便向他们借了官引和文批。衣服也是他们自动给地。
扒光了也还罢了。居然还扔阴沟里。傅依然顿时觉得背脊发凉。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能惹这个男人。
由于有了官方路引和文批。两人很容易地出了雁门县城。
两人没有马也没有马车。只得靠两只脚一步步走着。两人走出很远地距离。只走地傅依然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异常。
“你有没有顺便劫一点银子。”傅依然问紫衣道。其实她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钱去买匹马来代步。
紫衣摇摇头。
“那金子有没有。”依然扔不遗余力的再问。
银子都没有,哪有什么金子,紫衣有些好笑,与这女子相处时间越长,越觉得她其实本质很可爱。
傅依然一脸的难过,有些垂头丧气,看来他们一路之上只能靠走路了。
正考虑着要不要停下来歇一歇,忽听得前面不远处有人打板唱曲。傅依然和紫衣都有些纳闷,这人是干嘛的?瞧这人一头一脸的白发白胡,看年纪得有八十多岁,说他是卖艺的吧,没瞧见他身边围着什么人,而且在荒郊野外唱曲,也太奇怪了。
过去听听他唱什么吧,傅依然和紫衣都驻足而立。
就见这主,一边打着板一边唱:“说天亲,天也不算个亲,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星辰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争名夺利有多少载,带走世上多少的人。说爹妈亲,爹妈也不算亲,爹妈不能永生存,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看罢新坟看旧坟。说弟兄亲,弟兄也不算亲,弟兄不算亲,弟兄本是陌路的人,兄如豺狼弟似猛虎,弟兄翻脸就是仇人。”
照这主说的世上就没有好人了?紫衣忽然有心所感,上前一步道:“这位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要跟您请教请教。”
老人一捋长髯,蔚然一笑道:“有什么事,问吧。”
“爹妈不亲,兄弟不亲,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吗?”紫衣心有疑惑道。
“那倒不是,只是世间万物的烦恼纷争,有因必有果,不可太过于执着。”老人道。
傅依然也是心有所感,她本皇室公主,见惯了爹妈不亲,兄弟成仇的人间景象。此时又想起那个拿自己当工具的自己的亲哥哥,不由黯然神伤。有因必有果,看来所谓爹妈不亲,兄弟不亲,也是一种因果报应。
老人忽道:“我瞧你们骨骼清奇,绝不像是一般人,如果你们是为官为宦的,我替老百姓说句话,希望你们处事的时候要多加谨慎。”老人说完这话便飘然而去了。
望着老人远去的背景,傅依然怔忪了好久方道:“这老人绝不是一般的人。”
“或许是个老隐士吧。”紫衣寻思道。
两人默默沉思了好久,紫衣忽然对依然道:“你相信世上原有真情在吗?”
依然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我也不信。”紫衣黯然道,或许受了老者歌声的影响,他忽然有一种想畅所欲言,尽吐心中不快的冲动。
第十章 第一次心灵碰撞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荆州府监狱里吗?”紫衣沉默了一会儿道,傅依然看着他此时的神情,觉得他可能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傅依然摇摇头,在她的印象里会进监狱多半是做了作奸犯科之事,只是不知眼前这位兄台做了什么,又跟刚才老者的歌声有什么联系。
“是我自己进去的,我故意打了一个差官,然后被他们给抓了进去。”紫衣的面容带着浓浓的苦涩,看他的神情似乎在想着一件极为痛苦之事。
傅依然不由心中一紧,有那么一刹那,心中涌起了淡淡的怜惜,不知为何她并不愿看到眼前之人痛苦的样子。
“那是为什么呢?”依然轻声问道。
“下面的事还想知道?”没想到紫衣忽然面色一转,又恢复了一惯的调笑之色,完全不复刚才的那副幽深哀怨的模样,就像刚才的愁苦之人与他无丝毫关系一样。
傅依然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真的想了解的更多一些。
“那等你成了我的人之后,我再告诉你。”紫衣眨着眼睛道。
登徒子,傅依然暗啐一声,对他这个这个忽的变成风流公子的形象很不适应。
“监狱里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依然又问,这是目前傅依然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有的话,你就算是我的意外收获了。”紫衣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那笑容恨不得将人溺死在其中。
可惜他地话回答了跟没回答实在也没什么两样。傅依然不禁唏嘘不已。眼前之人绝对是个喜怒无常之辈。而且也不会轻易在人前泄露自己地情绪。恐怕刚才露出地那般忧愁地模样也是极少在人前显示地。而今日说出这样地话想必玩笑地成分居多。依然自不会傻傻地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