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说的热闹,一心算盘这日子怎么过,却没看到自家的爹听了他说翻地之后,脸上流出的几分心疼。
自家的儿子什么样焦裕丰很清楚,多少年了,都没干过地里的事儿,如今,这小小的人,才几分的力气,就干这么多重活,若是在加上平日里做饭洗衣服,这人他这样的年纪,即使如今因为穿越,身体很好,力气也大,这些活计也是不小的负担。自己怎么就都是自己的不是,就是自己也忙着光顾着将自己那木匠的本事传扬出去,为以后有个正紧的营生忙乎,忘了这后院的菜地,不然也不至于让这么一个孩子忙这么些事儿。
想到这里,焦裕丰忙不迭的放下了手里的碗,有心想说几句安抚的话,可转头,却有闭了嘴,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然后对着焦世博说到
“行,都听你的,咱们今儿忙完了,明儿一早就去。你也去收拾收拾,我存下了几根不错的料子,你合成一下,做个什么匣子啊之类小巧些的东西,明儿正大光明的带着走,就说是拿去城里卖钱。正好咱们也能多攒几个。有出有进看着才像是正紧的人家。明天要买什么,也列个单子,哦,对了纸笔没有,这样,心里记下有几个事儿,到时候一样样的来。”
虽然心疼儿子,可焦裕丰更知道,在自家目前的情况下,在没有其他人手的情况下,有些事儿还这是不得不让儿子干。再说了,儿子之所以这么忙碌,他心下也知道,只怕多少还是因为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有些不安的缘故。若是什么都不做,反而更容易胡思乱想,还不如这样让他干点琐碎的事儿呢。
果然,听到焦裕丰这么说,明明应该很累的焦世博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连着手里的饼子都顾不得吃了,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往焦裕丰存放东西的地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道
“我怎么忘了,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若是木头确实好,那咱们弄点细致的比如木簪子什么的,看着不打眼,卖起来也快,即使银钱少些,几个铜板一个的,那攒起来其实也不慢,更要紧的是,这东西小,看不出多少手艺买多卖少的也没人细讲究,果然是遮掩的好法子。倒是匣子,爹啊,这首饰匣子要雕花的吧,这个你会太大了遮掩一二会不会不容易箱盒怎么样这个做普通些不雕花的应该不难,也能卖钱的吧”
“放心,简单的还是会一些的,至于箱盒,这是想着钱匣子这个倒是也成,不过这个好像卖不上几个钱吧,成了,你弄吧,弄上一二个试试。对了,别太精致了啊,你看仔细些,别忙里出错,露了馅。”
“我心里有数,爹,咱们现在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对吧。”
明明是在忙乎,可焦世博的声音愣是多了几分俏皮,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能光明正大的攒钱了,还是因为能进城了。这真是说不好,不过好像倒是多了几分孩童的灵动。这让焦裕丰心下也暗暗的有些欢喜。
可惜了,如今他们这样的情况,什么都要往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方向去做,让这孩子过得有些压抑了,好在只要过了最初的阶段,总能有更合适,更巧妙的遮掩法子的。到时候或许自家儿子也能松快些,重新过上几日孩子该过的日子。
“焦大郎,焦大郎”
这里焦裕丰正盘算着以后的日子,想着将来遮掩的法子,那边院子门口传来了隔壁大娘的喊声,
“唉,来了,来了啊。”
焦裕丰一刻不敢耽搁,忙不迭的往外走,这些日子,他可是感受到了什么叫有个好邻居能顶半个家的意思了。因为家里没有女人,他干活够坏了衣裳,儿子裤子上多了个洞什么的,都是这大娘帮着缝补的,就是偶尔他赶不及回来,儿子自己做饭的时候,也有这大娘的帮忙,可以说,若非是有这么一个好邻居,他们父子这刚过来的几日,还不定过得怎么乱呢。这样的邻里,怎么也该好好敬着。
“大娘,这是怎么了哎呦,你这,赶紧的拿回去,这东西你拿来做什么,该给大爷吃的,这可是养身子用的,你”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是给你家娃吃的,又不是给你的,那孩子你看看,最近都瘦了多少了,你这当爹的不心疼赶紧的,端回去,别忘了一会儿碗给我拿回来啊。”
说话间,那头发有些花白,眼神带着谴责的大娘将手里的东西往焦裕丰手上一塞,一个转头利索的就走人了,连门都没进,果断的不给他好脸,看的焦裕丰都有些哭笑不得。
你道那大娘过来作甚却原来昨儿他家老头在河边摔了一跤,磕破了头,崴到了脚,是焦裕丰昨儿正好遇上给帮着背人回家的。这大娘从昨儿起就想好好谢谢焦裕丰,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邻里之间往来,很多事儿太正经了有些客气过头,反而容易显得生分。
所以啊,正好今儿为了给老大爷养身子,宰了一只鸡,想起而焦世博那娃馋鸡汤馋了好几日,盯着肉食荤腥都能眼珠子发绿,就忙不迭的端了一碗鸡汤,想用这个还上这人情。
大娘的心思很直接,直接的焦裕丰一看就明白,也乐意接受,可你这借口找的也太假了吧。焦世博可是这村子里,看着最整齐干净结实的孩子了,还瘦了不少这话说出来亏心不让周围其他人家的孩子怎么想还不定以为自己是捡来的呢。
“爹,爹,你这手里是鸡汤啊哎呦,这可好,这里鱼汤没喝完,就有鸡汤等着,这日子过得,真不赖。”
焦裕丰端着碗往里走,心下还正想着,这隔壁老头看着要养好几日,是不是自家去城里的时候带点啥,交情交情,只有不住地往来了,才能越来越好,越来越亲,那边这狗鼻子的焦世博就窜了出来,吸着鼻子的模样,看着就皮的让他脚痒痒。哪有这样追着吃的跑的多大的人了,怎么就又成了这猫嫌狗弃的模样了。
“就知道吃,你的规矩呢行了,都是你的,赶紧进屋,到桌子上慢慢吃。记着,这是你隔壁王奶奶给的,一会儿别忘了洗好碗还回去。”
“唉,我机灵着呢,这还能不知道”
说着,已经开始流口水的焦世博一把拿过了碗就往里头窜,好家伙,人还没进屋子呢,这鸡汤就下去了小半,看的焦裕丰都瞪眼睛了。只是等着到了屋子里头,这孩子倒是不喝了,将鸡汤往焦裕丰面前一方,咧着嘴笑着说道
“爹,剩下的给你,我这还有鱼汤没喝完呢,肚子都有些涨了。”
什么没喝完,什么肚子胀,这是儿子孝顺,想吧好吃的留给他一起分享啊,刚才还觉得自家儿子馋的有些没规矩的焦裕丰心猛地一酸,一软,差点就流出泪来,自家儿子,即使以前过得也苦,可啥时候连一碗鸡汤都这么奢侈了到底是他这当爹的还不够本事啊,这是亏着儿子了
所以说孩子都是父母的债啊,看看,这一句话,就立马放焦裕丰完成了一次自我检讨,顺带将前头的所有不妥当都给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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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进城
一碗爱心鸡汤的效果相当强劲,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焦裕丰喊儿子起床的时候,都还带着满满的慈爱。但是,这也就到这里为止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家儿子昨晚合成的作品,火头蹭的一下就开始往上冒了。
“焦世博,你,你,你觉得这东西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拿得出来的是你爹我这个二把刀能做的出来的你这是想干啥”
就在焦世博的床头,已经整理好的,准备今天带到京城去卖的好些匣子,簪子的边上,一个铁木制作的,十分精巧的雕花香熏球,静静地躺在那匣子里,一看就知道,也是被准备的物品之一。而正是这个东西,引发了焦裕丰的火气。
此时被焦裕丰的大嗓门吵醒的焦世博,一边揉着眼睛坐起,一边半点不害怕的对着自家老爹没好气的说到
“爹啊,我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昨儿都说成那样了,我还能不明白你啥心思不就是不想惹人注意嘛,我懂,只是后来合成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咱们这难得进城一次,若是不去焦大爷爷那里看看,那是不是不好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们不知道感恩,不懂人情世故”
咦,你别说啊,这还真是个问题,若是不进城吧,你这不去走动没说的,毕竟如今交通不便,怎么都能说得过去,可你这都进城了,还是去卖东西得钱的,手里宽松的情况下,都不走动走动这唯一的大伯,这让人怎么看这是不想要这门亲戚还是怎么的他们能这么安生的在这村子里住着,连着劳役什么的,还能时不时的因为家中男丁稀少,只有焦裕丰一个成年男丁而逃脱,凭的是啥还不是焦大那边的身份还不是贾家的影响力所以这不去真心不合适。
“可问题来了,这若是去了,总要走礼吧。咱们这样的人家,能送啥我想了想,那是什么礼物都不妥当,给的符合身份吧,难不成送点菜蔬野果子这要真拿出去,哪怕是送上一只野鸡什么的呢,都十分的寒酸。人家指不定反过来还要嘲笑咱们寒酸,给焦大爷爷丢脸。可反过来若是给的太过吧,就咱们的家底,能给啥金银宝物这是肯定不成的,其他的咱们即使看着珍贵,送过去指不定也是自取其辱。”
焦世博是越说越溜,焦裕丰也是频频点头,话说到了这份上,啥火气都没了,还发什么火啊,这送礼确实是个烧脑的大问题,就是焦裕丰这样社会经验还算是丰富的都感觉有些难办。好在他还有儿子,这个正用盐漱口的小子,不愧是看了不少的精明人,转头就说出了他制作这香薰球的巧思。
“所以啊,我想了半天,最后想到了这原著里头,那贾宝玉给姐妹带那什么几个钱就能买的泥偶,竹器的事儿来。就想着,价值不问,只看巧妙,应该能混过去。所以喽,寻出你拿回来的这一小块铁木来做了这个东西。我记得你上次说,这还是啥雷击木对吧。这贾家信道,这雷击木可是好东西,辟邪啊。用这东西做成香熏球,又好看,又实用对吧。呸呸”
焦世博将嘴巴里的水吐干净,将唯一的一件外衣穿好,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继续对正帮着拿东西的焦裕丰说到
“你如今可是木匠,淘换个这样的东西,在咱们这地方看,确实有些打眼,可到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却应该不算出格,哦,就是稍微出格点,他们估计也没心思多想。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本身,不仅不跌份还能算是讨巧。毕竟这样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咱们给了焦大爷爷,他正好能进上去给那个主家,这样一来许是还能得个赏赐之类的,也算是帮他得些体面,他肯定欢喜,而那贾家的人别的不说,上次你不是还说如今贾代化还在,那贾敬和你差不多岁数,刚考上举人,正准备明年的会试嘛,到时候简直就是一举数得嘛。”
到时候什么的都不用焦世博说透,有脑子的,只要一想贾敬那老贾家第一封建迷信男的身份,那之后考上进士的未来焦裕丰已经能看到这香熏球最后的命运了。肯定被奉为护身的好东西被珍藏。如此一来,这献上东西的焦大,还有他们,即使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也足够他们以后继续仗着贾家的门楣,过点舒心日子了。
“啪”
焦裕丰一巴掌拍到儿子的后背上,完全顾不上看自家儿子龇牙咧嘴呼疼的模样,只觉得满心的欣慰。
“好小子,这心可够细的,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
嗯这和是你儿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想说是遗传了你的情商你要是这么能,你自己怎么就没想出来果然,还是自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对。
焦世博心里的小人不住的吐槽,手也死命的往后背上勾。想揉一揉那有些发麻的地方,顺带示意一下老爹,他所受到的无妄之灾。可惜,他表情白做,疼依然在疼,当爹的自我崇拜也依然在继续。
“确实,不去不成,去了不送也不成,送了送的不合适依然不成,如此一来,这香薰球,确实最合适。可惜了,这雷击的铁木就这么些,不然若是再有一点,弄个什么牌子之类的,给你焦大爷爷挂着,那就更好了。虽说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煞气够足,百邪易避,可若是能当成咱们晚辈的心意,给他能留下一个,那这关系必定能处的更好些。”
说到和焦大的关系,焦裕丰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实话,若是可以,他是真不想和这贾家扯上什么关系,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最好。可再怎么对贾家顾忌重重,作为焦大的侄子,对焦大却怎么也不可能脱离开来。这年头讲究血脉,他既然已经成了他的侄子,成了血亲,承担原身的责任,孝顺一二是必然的。
而在焦大没能脱离贾家的情况下,在他们不可能和焦大脱离关系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离贾家太远。若是在加上他们这么些年所得到的贾家的庇佑真扯开了,忘恩负义的帽子就该套上了。
罢了罢了,就先这么处着吧,好歹人家老贾家还有几十年的辉煌呢。再说了,就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在贾家眼里,只怕也就是个蝼蚁而已,没什么可让人惦记的,有什么估计也牵扯不到他们头上。
“成了,收拾好了吧,赶紧的,趁着天色还没亮,赶紧的出发,早点了了事儿,也好早点回来。咱们要买的东西可不少,这一个上午,估计有的走了,若是在加上去看焦大,这路程,估计回来天都能黑了。坐好了,走着”
说话间,焦裕丰重新敛了敛神,将牛车架上,关上了门,招呼着儿子上车,开始往城里去了。这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进城,不知怎么突然感觉有几分兴奋。京城啊,这个时代的京城虽然记忆里有,可亲眼看一看古代的都城模样,依然让他们十分的有新鲜感。
古代的都城是什么样看着那厚重的城墙,那迎着风猎猎作响的旗,那形形色色的人,那古韵悠扬的声响,焦裕丰父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只有一个字在他们的心里回响啊
是的,除了惊叹,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记忆里他们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可没有对比就没有震撼。这里虽然没有现代的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可依然恢弘的不似人力可及的壮阔。
“咦,你们看,这两个是土包子吧,看着城墙都能犯傻。”
“估计是头一次进城,不然不至于看傻了。”
“乡下来的,就是够楞的,都快留口水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好了,嘴上留德吧,估计以前土墙看多了。”
城乡鄙视链即使在古代也依然存在,满耳朵的议论,听得焦裕丰父子都尴尬死了。忙不迭的擦擦可能存在的口水,急匆匆的驾着车就想进城。可人刚到城门口,就让两个兵丁给拦着了。
“干什么来的”
“哦,进城探亲的。”
这兵丁不是户籍警,查的却依然很严格,虽然这严格很可能是为了进城费,可焦裕丰却不敢不回答,心下还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紧张。头一次遇上古代兵丁啊,以前那什么传说里,古代兵丁什么杀良冒功的好像不少吧。这京城,应该不至于吧。
焦裕丰好歹也算是有原本的记忆可以参考,虽然心下不住地往外冒乱七八糟的念头,可该给钱的手却分外的利索,两个铜板迅速的往那兵丁的手里塞。果然,钱一出手,那兵丁的脸色就缓和了不少,上下打量了一眼焦裕丰,咧着嘴笑了笑,说到
“还挺懂规矩,看来不是头一次来。说说,找哪家”
“哦,小人的大伯是宁国府的亲兵家丁,来探访大伯的。”
“宁国府哪个”
“焦大。”
“咦,你们是焦大的家人”
宁国府的名头显然很好用,一听是他家,那兵丁的脸色立马露出了亲近,等听说是焦大,那三十来岁的兵丁不但是笑了,还多了几分亲近,顺手就将那两个铜板塞回了焦裕丰的手里,
“早说啊,老相识了,赶紧的进去吧,帮我带个好,就说东城门的木头问他好啊。”
“哎哎,一定带到,多谢了。”
看着他这样,焦裕丰一边行礼往里走,一边心下忍不住寻思起这人和宁国府,和焦大的关系,那兵丁看着就是个看门的小官,看着这带好的样子,这熟悉的不是一点两点啊,能这么带好,只怕以往在兵营认识吧,若是这么说,难道是战友这么说焦大其实在底层军官里还算有点威信人脉
还真有可能,记得贾家贾代善贾代化兄弟活着的时候,好像一直执掌京营的。若是这么说的话,这老贾家算的上是皇帝心腹了。难怪弄到后来,后继无人还能撑这么久。
若是这么说起来,也难怪焦大一直在贾家不走了。愣是谁,有了这样的身份地位,只怕也不肯再回乡下当个草民了吧。更重要的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像是焦大这样的,以后子孙跟着沾光,将来成为小官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
唉,贾家其实真的是可惜了。焦裕丰难得的替贾家叹息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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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卖货
感慨什么的,在空闲的时间里想想没问题,忙起来可就没那么个闲工夫了。进了城,焦裕丰父子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赶紧的,将车上的东西卖出去。虽然他们如今靠着复制银子也能过日子,可这毕竟是一门关系到将来长久营生的事儿,只要不是想无所事事,被人侧目,就不由他们不重视。所以喽,车架都没在城门口附近停留几分钟,焦裕丰就利索的将牛车架向了城南的某处。
作为京城,或者说只要是大城市,不管是哪一个朝代,都有自动自发进行划分的习惯,贫贱富贵,聚群而居。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规矩不着从何而起,却一直就这么流传着这个规律现代社会不可套用,毕竟规划局也不是摆设对吧。
焦裕丰固然是第一次来到京城,可作为这具身体的原身,却往来次数不少,自然知道,像是他们这样的情况该去哪里。所以一路往南,自然是相当的正确。看看,这才没多久,一个拐弯就到了吧。一条不怎么宽敞富贵的街道上商铺林立,从招牌到店面布局,一看就知道多是中等上下的铺子,针对的客户也是街面上走动的衣裳不算华丽,却整洁干净的人,偶有些绸子衣裳的进出,细看也能分辨那衣料等档次不高。
“这里是南街,寻常小户人家多在此处采买,再往南些,还有个灯笼街,那里比这边档次更低几分,是最下等的店面铺子,而且还多是些杂货铺等,稍稍值钱些的,都在这边,就是贫苦人家想买些好货,也会来这里。咱们那些匣子,簪子的,那边也能收,但是卖不出价钱不说,量估计也够呛,收不了多少。倒是这里,更合适咱们长期送货。”
所谓言传身教,当爹的养孩子,不可能和母亲的那样,从衣食住行的细节上着手,所以这一分疼爱之心就用在了这里,将自己知道的,生存用的上的一切知识,随时随地的教导给孩子,以期将来孩子能少走几步弯路,多几分顺畅。
这样的事儿上一辈子焦裕丰是这么做的,到了如今,孩子又重新成了五岁的模样,他自然而然的,又开始了这样的教导。而焦世博对这样的方式也接受的相当熟悉,不止是听,还举一反三的开始发问。
“那其他几面的都是什么样的铺子”
“其他三面啊,东富西贵这个你知道的,西面就不说了,宗亲贵胄都在那里,他们的宅子有多大,想想也明白,什么五进六进都是寻常,七进也不少,如此一来正紧开铺子的街道反而少了些。有也多是这些大宅门后头附庸人家居住地里的寻常店铺,除了住在那边的,一般人都不怎么去。”
哦,这个焦世博明白,像是书里说的什么廊下,什么后街,说的就是这个,这样的地方确实,一圈都是豪门世仆的地界,寻常人过去只有吃亏的份,还是那种吃了亏都没处说理的,自然避着走了。
“东面皇商聚集,还有不少文武官员聚居,所以这铺面也大。北面又分东西两处,西面靠近宗亲地界的,多是中等武将人家,铺子也算不小。东面嘛,有秦楼楚馆,也有曲艺伶人,和这些相关的铺子不少,当然各类生活物资的铺子也有,铺子也不便宜,不过那里相对的乱了些,不是咱们能去的。”
“明白了,那就是说,像是咱们这样的,南面才是正紧适合的。”
“对,这南面啊,虽说也未必都是好的,泼皮什么的也有,可到底比商户云集,藏污纳垢的地方好些,最起码爱惹事儿的不多。这里还差些,多是贫民百姓,若是往西去些,那里还有底层官吏的坊区,那里档次更高一些,儿子啊,若是将来咱们攒足了钱,要进城住,那这西南角就是不错的选择。”
焦裕丰的原身对于这城市的格局本来并没有这么利索的概括,不过这些记忆换到了焦裕丰这里,整理了几回之后,即使对什么统计学在不怎么感冒的,也因为想要快速的掌控这些信息而被重新整理成了这么一个模样。你别说啊,这么一通整理,还真是相当的精确,足够让很多人感觉豁然开朗了,比如焦世博,比如边上茶馆靠窗那位置,正好听到他教育儿子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