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可是再去想,却发现刚才想到的念头已经不见了,一时也有些气馁,没好气的对着两个孩子说到:
“好了,去玩吧,只是不可碰那些脏东西,蟠儿,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你也不想妹妹生病是不是!那些虫子脏的很,碰了说不得什么病症就会跟上你们,万万小心了。”
说完转身去了书房,他要想想,自己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至于王氏,那就是个典型的出嫁从夫的女人,对于丈夫的话那是什么也不敢插嘴的,完全当圣旨来用,忙不迭的让嬷嬷紧紧的跟着兄妹两个,生怕他们真的去抓虫子。
薛蟠拉着胖乎乎,肉鼓鼓的薛宝钗的手,美滋滋的出门玩去了,大少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啊!
第四章
薛讯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家的生意做得那么红火,虽然这里头有几个家族相互帮助的结果,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自身也是有着很好的资质的,代代基因优化,从小精心培养,出现聪明人的概率自然是比一般人家高的,(原著中的薛蟠除外,那属于基因突变型的非人类,敬请忽略。)这样的聪明人,在对待儿子的教育问题上,一直处于失败的境地,这一直是他最深切的痛,就差没有上坟的时候找自家老爹哭诉了,这一次有了翻盘的机会,他的脑子动起来自然更加卖力。
思考了几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方法,决定开始施展,首先,薛讯找了好些的名人字画回来,在自家书房挂上,然后等着薛蟠过来的时候,指着那些书画,和薛蟠说起这东西怎么怎么值钱,然后又说道,这些名人读书怎么怎么厉害,就是因为他们读书厉害,学问厉害,所以他们的这些书画才值钱,才有人抢着要。
薛讯真的认为这个法子很不错,儿子不是财迷吗,那他就从财迷的角度去勾引他,让他知道读书也是挣钱的,还是挣大钱的,想来这样一来,儿子就能老实的,听话的,好好的,读书了。
薛讯想的很美,可惜事实很残酷,因为薛蟠也不是个好鸟,他自然想要转换自己的形象,想要改变呆霸王的命运,想要成为人上人,但是也不能让薛老爹这么容易就得手不是,他一直都认为太过容易得到的,都是不值得真心的,这从他无数次在潘家园购买古董打眼交学费的经历里感悟的真谛。
所以说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这个老爹如愿的,再说了,五岁的奶娃子和老爹斗智斗勇,这到了以后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不是!说不得还能成为神童秘籍传说里的人物,就像人家孔融让梨一样,几岁的孔融能知道谦让?他一直认为这事情是有很多种可能性的,比如孔融让的是他大哥,他害怕大哥的拳头,所以他主动拿小的,或者大的那个梨是个烂的,所以他选则更好的。
好了,废话少说,薛蟠在薛讯的书房,看着自家老爹唾沫横飞的说着这些名家名作的时候,突然出口问道:
“爹,这人是谁啊!“
“谁?唐寅,明朝的大画家,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才子啊!知道不儿子?这副画可是花了老爹两千两银子。“
“明朝?那是什么朝?“
“那个,就是前朝,前朝,大概一百多年,知道了吧。“
“哦,那么也就是说,这家伙死了一百多年,这画才值钱,那有什么意思?都是别人挣钱,他自己一分都没有得着,这人真傻!“
吧唧,薛讯觉得他的心碎了!费尽心思想出来的主意,居然让儿子这么一说一点价值都没有了,而且他突然发现儿子居然说的很有些道理,他也听说了,唐伯虎这个人,生前还真是混的不怎么样,这画也真的是死后很多年才开始一路走高的,按照这么说岂不是这些才子都是傻蛋?专门为了别人挣钱而出力的?
不自觉中薛讯觉得似乎自己的思维都在受到影响了,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转头看看一脸无聊的儿子,泄气的把手里的东西往边上一丢,然后问道:
“儿子,这几天你又做什么去了?玩什么呢?“
既然这事儿没办成,就当今天是和儿子聊天好了。自从发现自家儿子不是真傻,而是想法上的问题,是个很有个性,很有想法的小孩,薛讯对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就有了无比的耐心,也不觉得自己这是后继无人了,觉得这只是自己没有找到引导儿子成才的方法而已,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现象,所以对着儿子和颜悦色了很多。
一听薛讯问道这个,薛蟠愣了一下,怎么一下子这老爹关系起他的玩乐问题了?老实说,这几天人家薛蟠还正处于适应期,还真是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业,调皮捣蛋更是没有,尽顾着用薛宝钗做借口在家里乱晃呢。不过说自然是不能说的,只能瞎说道:
“没事儿啊!带着妹妹看花呢!听福寿他们说,外头花市上很多花价格很高,我也不懂,就想着看看,咱们家是不是也有值钱的,好换银子回来。“
薛蟠的财迷模样很是奇特,大大的眼珠子居然眯成了一条缝,薛家的花哪一样不是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居然想着去花市卖了?换了别家有这么一个败家子估计都能气死,可是薛讯却不这么想,他看到的,想到的是,自家儿子对于价格很敏感,这对于生意人来说,绝对是属于天赋异禀的潜质。他立马高兴了,就算暂时不能引导儿子上学,上进,可是从这一方面来说,自己的种就是自己的种,这脑子就是厉害。
第五章
虽然薛讯对于自家儿子很有些商人的潜质很是高兴,可是这改变不了他想要让儿子读书上进的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这是一心想把自己觉得对的,好的,全教导给儿子,想要儿子成才呢!
只是薛蟠既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准备低头,他受到挫折那也是一定的,作为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家伙,别的本事没有,诡辩那是绝对不缺的,比如说,这一天,薛讯拿着外头那些举人说话,说起朝廷给与那些举人的福利,什么不用交税啊,什么不用服役啊!还有那些个什么投献避税的事情,反正是说了一堆,也不管儿子听没听懂,是不是太不纯洁,反正他是全说了出来。
听了他这口干舌燥的一顿细细的描述,最后,薛蟠只是眨巴着眼睛然后很是诧异的问道:
“难不成咱们家要交税?”
“那是,难不成你以为咱们家不用交不成?”
“那,爹,你怎么就不是举人?”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那个啥啊!这是问到了他老爹的痛处,可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考上功名所以才把希望放在儿子身上吗,可是这话他怎么说?他也是要脸面的不是,难不成说自己没用,所以薛讯只好说道:
“儿子啊,爹当年也想过,只是你祖父早逝,家里需要人执掌家业,你爹那里还有工夫和心思去读书啊!你这是条件比爹好,有爹撑着,你大可安心读书,好好的在这上头寻个体面,也好让家里多些恩典。”
他以为这样一说,儿子必定能为了那些交出去的税钱跳脚,而后努力读书,免去自家这么一大笔的开销,不想接下来儿子石破天惊,突然说道:
“皇帝是傻子吗?”
薛讯吓死了,手里的茶盏都飞出去了,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把儿子一把捞过来,捂上他的嘴,狠狠的说道:
“你个混账,这是什么话,不想要脑袋了不成,在这样口无遮拦,老子情愿打死了你,也免得你拖累了家里,让一家人都不安生,一族人跟着受罪。”
这话他真的说的很是狠戾,眼神也带着冷光,明显是想把薛蟠吓住,可惜已经了解了他本质的薛蟠是怎么都没有被吓到的,反而使劲拉开了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说道:
“爹,你想啊,举人就不用交税了,还有人可以用投献来逃避税收,这样一来,只要举人够多,这朝廷岂不是一丁点的税赋都没有了?全都到了那些个官宦人家和读书人家去了,这样下去,皇帝肯干吗?就是不是皇帝,换成是我们家,下头该我们的租子让人换着法子的得了去,你能甘心?反正我是不干的,必定会想个法子,把这银子给重新逼出来,甚至把那些敢吞了我的银子的人一个个收拾了,那才痛快呢!”
他这一说,薛讯背心都出冷汗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真的,从没有想过举人多了,就会让朝廷没有了税赋收入,如今这么一个问题居然让自家儿子,这么一个小人儿给戳穿了,他能不出冷汗吗!越想越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嘴上仍是嘴硬的说道:
“那里能有这么厉害,举人再多,也不可能吧全天下的地都收拢了,这天下读书人毕竟不多,你如今不过是看着江南,这里富庶的地方罢了,别的地方,有几家读得起书的,自然也就要乖乖的交税了。”
“哦,不过那岂不是富者愈富,穷者愈穷?这个听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不是说家里的丫头们都是买来的,都是穷人家的吗?他们是奴仆好像也不用交税,这样算来,好像穷人交税也不多了,爹,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觉得悬啊!得,您先想想吧,脸色都不对了。”
说完这些,薛蟠也不管别的了,从薛讯的腿上跳下来,直接走了,他今天说的有些多,好像多嘴了,还是先逃了的好。说起来,这土地兼并什么的,似乎都是每个朝代末年才有的问题,如今这个朝代似乎才百来年,正兴旺的时候,不是该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啊!
第六章
薛蟠说的很是痛快,一股脑儿把问题全丢给了自家老爹,随后该玩玩,该吃吃,没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可是薛讯就不一样了,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想问题,也第一次看到了历代王朝兴替的根本,很有些吓住了,他是商人,可是他也是读过书的,从小先生们说史书的时候总是说什么皇帝残暴啊,百姓不堪重负,引起国家动乱,然后就是改朝换代,明君再起,可是如今听了儿子的话,难不成这实际上先生都说错了?王朝兴替的根本是这免税的太多,国家入不敷出才造成的?是土地兼并将国家推入灭亡的?这些他真的是越想越觉得害怕。
几千年来,天地君亲师,那是伦理纲常的根本,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先生说的话,更不会去质疑书本,所以他从来没用有自己的方式去考虑这些,可是这一次却一下子把所有的遮羞布全掀了,他能不害怕吗!甚至他更担心,若是儿子的言论让人知道了,那么会引起多大的风波,还有他更担心,这样的儿子,什么样的老师才算是能降得住他。
薛讯那是越想越发的发愁,连着几天,只觉得自己的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就在这个时候,大管事传来消息,说是扬州那边出了些岔子,自家弟弟更是直接在那边急病了,薛讯只能放下这些个有的没的,准备去扬州处理事务。
薛讯要去扬州?薛蟠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如海,还有就是林妹妹,他见到了奶娃子薛宝钗,洋娃娃一样的小人,肉鼓鼓的,胖嘟嘟的,怎么看怎么可爱,如今也很是想去看看奶娃子林黛玉是什么样。
有了这个想法,薛蟠也顾不上他还处在自己定下的给老爹思考国家政治矛盾冷静期的想法,一顿的猛跑,就往薛讯的书房窜了过去。
“爹啊,爹啊!你去玩啊!我也去。”
薛讯一个没注意就让薛蟠抱住了腿,低头看到的是儿子亮闪闪的眼睛,一脸的讨好,他真是哭笑不得啊!这什么玩啊!这小子只知道玩,他可是去办事儿的。
“胡说什么,那里听来的胡话,爹这是去有事,你二叔病了,我总要去看看,也好把他接回来,你去做什么,不能当个帮手不说,还添乱,难不成我忙着杂事不说,还要看顾你不成?”
“不用,不用看顾,找人陪我逛街就成了,他们说扬州可富裕了,比金陵还厉害,我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爹啊!带我去,带我去啊!”
薛蟠扭着屁股,抓着薛讯的裤子不断的扯,要不是薛讯的腰带系的紧,估计都能被扯下来,要真是那样,这乐子可就大了,薛讯忙不迭的把他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很是无奈的说道:
“你小子,就知道添乱,爹忙的很,下人们过去也各有各的事情,那里有人手带你瞎逛啊!再说了,外头拐子多的很,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怎么好。”
薛讯真是头疼,这个儿子当初以为愚笨的时候,那是闯祸不断,如今觉得不愚笨了,自己怎么又觉得折腾的厉害呢!就没有一天让他安生的时候。
薛蟠一看这样,忙开口说出他早就藏在舌头底下的主意,很是正紧的问道:
“怎么会人手不够?妈说了,扬州咱们家是有亲戚的,找亲戚家借个人手还不成吗?听说还是什么扬州顶天的官儿呢!不会这么小气,连人手不肯借吧。”
亲戚?薛讯一听,愣了一下,随后立马知道了这小子说的是谁家:
“你说的是林家?到确实是亲戚,只是这毕竟不是血亲,连姻亲都称不上,不过是拐着弯的亲戚罢了,怎么好随意上门求助?你这个混小子,倒是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亲戚都敢往上凑。”
说道这里薛讯忍不住想要摇头,他们是皇商人家,王家是军功起家,和林家这样的世代书香本就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就是有了这七拐八拐的亲戚,他也没有和人家扯关系的想法,当然作为商人他确实有过走林家路子的意思,可是偏偏如今这林家正管着盐事,这是所有商事里头最敏感的一项,薛家既然不插手贩盐,自然也不想平白惹了什么是非。
可是一想到自己这次扬州要处理的事情,他又忍不住动了心思,看看儿子,那小脸挺可爱的,若是借着儿子没有人手照料送去林家暂时寄放,然后请林家帮着给弟弟请个大夫,这总是可以的,至于他们家的麻烦事儿,有了这么一走动,想来那些有眼色的也会松一松口,在加上自己的打点,不用他去求什么人情,估计就能处理妥当了。
越想薛讯月觉得这个法子好,间接的借用了林家的名头这事儿,自己上门的时候,多送些礼物就成了,代为照看一下孩子,帮着请个大夫,这都是亲戚间最简单的来往,谁也说不出什么,自己还能得利,真是一举数得。
想到这里,薛讯心里已经是认同了儿子的主意,真是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受的罪,忍不住对着儿子刁难到:
“你要去也成,这样,你把三字经背齐全,我就带你去。”
“爹你怎么这样?”
“爹是商人,这一路上带着你,要多多少事儿,总要给爹一点子回报吧,你背书,让爹高兴,这就会回报,知道不?爹也不能总是对着你做亏本的事儿。”
薛讯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用自己儿子的利益论说事儿,立马把薛蟠给震住了,看着儿子憋着嘴点头,心花怒放啊!他突然觉得,也许用这个方式也是能成的,看看无意中自己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好法子,果然自己才是老子,自己占优势啊!
“对了,后天就出发,你只有两天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办,我记得上次你已经能背好些了,想来这次也没有问题的对吧。”
“啊,太惨了,太惨了。”
听到儿子哀嚎,薛讯心里居然又一种说不出的痛快,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这父子斗不单是薛蟠乐在其中,就是薛讯也一样,好吧也许这也是变相的属于基因遗传了,都不是什么好鸟。
第七章
扬州确实是薛蟠心里的太阳,没法子,那不是有林妹妹在那里杵着嘛,这绝对是点燃无数少男心中遐想的存在了,这一次能去看看这还刚出生没有多久的林妹妹,薛蟠怎么会不激动?为了这个目标他可是拼了命了,实打实的背完了三字经。
马车飞快的往扬州驶去,薛蟠跟着他爹就坐在车里,只是这个时候,薛蟠可不像电视里那样,什么坐在车上左看右看,什么看景色,唱歌,一个都没有,因为这个时候他正让自家老爹帮着揉屁股呢。
哎,这车子,真不是人坐的,没有避震,即使马车里头再奢华又能怎么样?没有柏油马路,只有黄沙碎石铺就,这行驶的平稳程度可想而知,虽然里头坐的,趟的都很不错,可是薛蟠却非常的不适应,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发达的苦头。
“说不让你跟来吧,看看,这就受不住了,你一个小孩子,骨头软,最是受不得这样的罪的,咱们家的车还算是好的,若是寻常的车子,只怕这会儿,你的骨头都已经软了。”
薛讯嘴里说着有些责备的话,可是脸上却闪现着心疼,这么一个小孩子。虽然胡闹些,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蛋子,头一次出门,就遭遇这样的事儿,他能不心疼吗!就是他自己,当年也是到了*岁才开始这样坐车远行的,这路途颠簸对于孩子来说,确实是折腾了些,也怪不得自家儿子难受了。看看,小胖脸都小了一圈了,这一路上,不但是吃不好,还晕车,骨头酸,真是遭了大罪了。
“不成,这车子得改。”
薛蟠憋了半天,这才回了这样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薛讯也有点傻眼,改车子?这和这走远途有什么关系?
他这个时候不知道,就这么一句,决定了自家儿子发明改进车辆的进程,也为自家多了一桩拳头买卖。当然这个时候薛蟠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总要他回去后慢慢的研究了弹簧这个生物再说,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什么钢材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属于管制物品,他就像想做出来,也要先自己把钢折腾出来,这个过程,也绝对不是什么一天两天的事儿,所以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再也不说话了,只是闭着眼睛趴在自家爹身上用睡觉消磨所有的不适。
即使在折腾,扬州和金陵毕竟不远,还是很快到了,薛讯第一时间就先到了自家的铺子,去见了掌柜,然后在掌柜的带领下去看了看生病的弟弟薛诚,而薛蟠也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到这个二叔,薛蝌的老爹。
青色长袍,脸带蜡黄,可是却这样不住面容中的斯文,一看就像是一个读书人,在薛蟠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也确实有几分读书的本事,似乎还是个秀才出身,只是家族需要,这才没有一直沉迷在科举之中,薛诚看到自家大哥和侄儿过来,脸色欢喜,特别是对着薛蟠,更是亲近,
“怎么蟠儿也来了,这么远的路,大哥你也是,带着孩子,这不是让孩子受罪嘛,蟠儿身子可吃得住?”
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薛蟠看着很有些亲近,再想想书里那薛蝌的品行,对于这个叔叔越发有好感。
“不好,车子很不好,二叔你病着更不能坐车。”
很孩子的话,却也露出了关心,这让薛诚听了心里很是受用,忍不住伸手想摸摸薛蟠的大脑袋,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病,立马又收了手。
“二叔病着,倒是不好和你亲近,免得把病症传给了你,你小着呢!可不敢大意,大哥,把蟠儿送去我住处,和蝌儿做个伴,让你弟妹帮着照顾吧。”
薛讯一听,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这可是个混世魔王,弟妹还要顾着你这里,蝌儿也还小,正是粘人的时候,那里有功夫看着这个混小子,我来时已经打算好了,先把他送去林家,好歹也是亲戚,帮着照顾一二也能说的过去,顺带想着请林大人出面帮着找个人,原太医院刘供奉如今正在扬州,脉息最是好的,只是咱们不方便出面请人,让林家搭个线也郑重些。”
薛讯一说这个决定,薛诚脸上也闪过一丝感动,想着大哥对自己确实是没有话说,为了自己的病,从金陵赶来不说,还想着走亲戚门路给自己找好大夫,可见是费了心了,不然哪里知道什么太医供奉的事情,就是自己在扬州这么久不是也不清楚吗!一时倒是心里暖和的不行,对着自家大哥越发的亲近起来。想着大哥送侄子去亲戚家也不在意了,不觉得是看不上自己,而是真的为了自家着想。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奇怪的风气,这要是自家人到了不住在自家这里,那不是什么客气,而是想要疏远的意思,甚至有些不对付,看不起的味道,所以一上来,薛讯就直接说了出来,并给了理由,免得让弟弟想多了。
薛蟠对于这些不是太清楚,他只是看到两个中年男人在那里说着说着似乎越发的亲近,眼里闪了闪,默默的搜索薛蝌的事情了。
薛蝌如今不过是一岁多些,不满两岁,才会说话不久,属于留着口水,含着手指,外带穿着开裆裤的年纪,他真心没有什么兴趣,他能想到这个人,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品行不错,所以很有些为自己以后考虑,想着把这个堂弟好好的笼络住,以后也好给自己当个帮手的意思。
“弟弟好玩嘛?”
薛蟠也不管自家爹听到这话皱着眉头,黑着脸的表情了,只是凑到薛诚面前眨着眼睛卖萌。
“妹妹不和我玩,弟弟是不是就可以和我玩了?”
卖萌的孩子是可爱的,是让大人不忍心训斥的,起码薛诚这里只剩下笑了,看着薛蟠一脸的无奈,然后半是敷衍,半是玩笑的说道:
“弟弟还小,可还没有学会怎么玩呢!蟠儿是想把你弟弟当成玩具不成?”
“我带弟弟挣钱,卖花能挣钱。”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薛蟠无时无刻不在展现自己财迷的本质,顺带给自家老爹机会向众人解说一下自己的性子,好挽回呆霸王的名声。果然薛诚吓了一跳,这么丁点的孩子就想着挣钱,真是有点不可思议,立马转眼看着已经一脸无奈,满含辛酸的大哥那里,然后就听到了薛讯的解说,把这些日子以来父子间为了读书折腾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薛蟠那什么有点惊世骇俗的话没有露出来,这可不是家里,也不方便不是,万一让有心人听了去,薛家全族都该倒霉了,这是得罪了全体的读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