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帝继承了皇位后,凤渊辰被养在先帝身边长大。先帝对这位亲弟弟可是恩宠有加,他自幼便随着先帝征讨天下,后来先帝还将五十万的兵权交予他执掌。
在皇位继承人没有公布之前,凤渊辰一直都是皇位最热门的人选,朝中上下也都在暗地里猜测先皇是否会将皇位传给凤渊辰。
后来先帝驾崩,年幼的凤御痕出乎预料继承了皇位。可是先帝却在重病之时立了一道遗旨,原意是小皇帝继位尚为年幼,封凤渊辰为摄政王,让他辅助小皇帝管理朝政。
为什么先帝如此看重这位胞弟,最后却没将皇位传给他,这其中的意思谁也猜不透。
只可惜,这位摄政王只在文章的开头路人了一下,就被男主凤御尘派人给暗杀掉了,从此他的一切就这么消失掉了,连后续说明也没有。
因此云暖暖对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所以说,这个充满了幽怨的声音…
云暖暖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抬头跟小男孩交换了一个惊慌的眼神,然后两人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
假山的入口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他一身隐若浮现着银色龙纹的玄黑朝服,周身带出了跟年纪不相符的凛冽的杀伐气息。他面如寒玉,脸上透着分明的冷俊,斜飞入鬓的眉下,是一双幽深如黑夜却清透如清泉的黑眸。
云暖暖心头一颤,而小皇帝更是手一抖,差点把手中捧着的地瓜扔掉,说话也因为惊慌失措而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王、王叔,你、你今天不是…你怎么在…我…你怎会知道…”
王叔,完了!
这家伙真的是摄政王凤渊辰!
刚才她当着他的面问了一句“他不是死了吗”…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云暖暖张着嘴巴惊诧地看着凤渊辰,脑海里依然着浮现着刚才的疑问。
“你们烤东西的味道都飘到外面去了,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凤渊辰扬了扬眉,缓步走上前,不断逼近的低冷气息让云暖暖心慌,“皇上,这个时辰你应该在御书房跟太傅学习治国之道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御花园,还在…”
他的视线落到了云暖暖和小男孩两人挖的大坑上,随即又移向了云暖暖,那种令人看不透的眼神让她没来由地心虚。
云暖暖低下头,假装没有
注意到他的注视,偷偷将剩下的地瓜往衣袖里塞。
“王叔,我…”小男孩则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支吾了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渊辰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开口:“皇上,你应该自称‘朕’而不是‘我’。”
小男孩像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也低下了头:“王叔…”
“说吧,为什么偷跑出来。”凤渊辰瞥了他一眼,语气很淡,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小男孩脸红耳赤,愣是说不出话来。
一旁一边偷捡地瓜一边偷偷留意两人反应的云暖暖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拦到了小男孩面前,鼓起勇气迎上凤渊辰的目光:“别欺负小孩子了!不关他的事,是我带他…”
兴许是她太激动了,话未说完地瓜便从她的衣袖里哗啦哗啦掉了出来。“啊!我的地瓜!”云暖暖一惊,顾不上凤渊辰在场,立刻伸手去捞那几只地瓜,才没有让它们掉到坑里。
幸好幸好…
抱着完好无损的几只地瓜,云暖暖舒了一口气。
看着云暖暖对几只地瓜视若珍宝的举动,凤渊辰敛起眼中那抹难以察觉的好笑之色,面无表情地开口:“云二小姐何出此言?”
云暖暖抬起头,想也没想就说:“小痕可是我的侄子,你这么欺负他压迫他,我自然应该…”
凤渊辰打断她,出声提醒道:“云小姐,皇上也是我的侄子,教导他是我的责任。”
哎?云暖暖一怔。好像的确是这样…
“可是…”可是他刚才那模样,分明是就是在欺负小男孩嘛!
凤渊辰抬起眼帘,墨黑的瞳眸清冷无波:“不过,本王倒想问一下,云二小姐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话?“什么话?”一时记不起来的云暖暖疑惑地问。
“云二小姐…很希望本王死掉吗?”
凤渊辰话刚落音,云暖暖的脸色立刻僵住了。
…这个问题应该怎么答?
…难道要如实说么?恐怕他也不会信。
…不过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副想掐死自己的模样?
兴许因为心虚的缘故,被凤渊辰那样“阴森”的目光注视着,云暖暖只觉得毛骨悚然。
“云小姐,云小姐,原来你在这里,让奴才找得好苦…”
幸好这种令云暖暖窒息的气氛很快随着一个尖细声音的响起而被打破,之前为云暖暖带路的那位公公出现在假山的那一边,满脸焦虑地朝她走了过来。
“太后娘娘已
经等急了,云小姐快跟奴才走吧——啊,奴才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说了好长的一段话,这位公公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一旁的小男孩和凤渊辰,慌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凤渊辰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公公一眼,视线又转回到云暖暖身上,终于放过了她,“云二小姐快去吧,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就在云暖暖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凤渊辰陡然压低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不过今天的事…”
乍然一惊的云暖暖连忙抬头看向他——凤渊辰朝她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转眼间已经带着满脸不舍的小男孩离开了。
云暖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明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为什么她依然觉得背后有阵凉飕飕的感觉呢?
云暖暖捂紧了衣袖里的地瓜,跟随着带路的公公快步穿过一座座宫殿,重新返回太后的寝宫。
她只盼望着快点到达目的地,好找机会把衣袖里的地瓜藏起来。
哪知道,当他们路过一座曲折桥的时候,却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他一身蓝色锦袍,相貌是温文雅尔的英俊,眼眸多情,高挺的鼻梁下是温润如玉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气质雍容。
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男子并不避忌地注视着云暖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云小姐,真巧。”
“你是?”云暖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地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能出现在皇宫的男人除了太监,非富则贵,云暖暖也能猜测到眼前这名男子的地位也不会低得哪里去,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男子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云小姐不记得本王了?”
又是本王?你不说鬼知道你是谁!云暖暖在心里默默吐槽,正要回答的时候,跟着她身后的公公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在她背后小声提醒道:“云二小姐,这位是翊王殿下。”
翊王?凤御翊?云暖暖恍然地点了点头,看着凤御翊的眼神也变得怪异:“哦,我当然记得你…”传说中的负心男嘛!
“你先退下,我有事情跟云小姐商量。”注意力完全落在了云暖暖身后那名公公身上的凤御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只是下令让那公公退下。
公公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太后娘娘吩咐…”
凤御翊脸色一沉:“难道你连本王的命令也不听?”
“是,奴才告退。”被这样一威吓,那公公才慌张地退下
了。
屏退了公公之后,曲折桥上只剩下云暖暖和凤御翊两人。在云暖暖充满了戒备的注视下,凤御翊直接开门见山:“云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本王合作?”
“合作什么?”云暖暖有些惊讶地问。
凤御翊眸光一闪,声音虽似和煦的春风,说出的话却跟他温和的外表截然相反:“我知道云小姐被邪王退婚后必定心有不甘,所以我愿意跟你合作一起对付凤御尘,我要的是皇位和夜若离,而凤御尘就…”
“没兴趣。”没等他说完,云暖暖立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掉头就走。
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凤御翊颇为意外,他皱起了眉,连忙上前拦住了云暖暖的去路:“云小姐,为什么不先听一听我的理由和计划?”
云暖暖看也不看他一眼:“都说没兴趣!要对付找别人去。”
“云小姐…”
被接二连三的拒绝,凤御翊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脸色一沉,猛地上前拉住了云暖暖的衣袖——
谁知道这么一下,悲剧发生了。
只听“嘶啦”一声,藏在云暖暖衣袖里地瓜全掉了出来,滚了一地,有些更“咕咚、咕咚”掉入了旁边的池塘里。
看着满地的地瓜,凤御翊有些傻眼了。
她的…地瓜…
云暖暖满是心疼地看着糟蹋一地的地瓜,浑身冒出了丝丝冷气,不知不觉进入了黑化状态。
“云二小姐,翊王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是听到这里的动静声响,离开不远的公公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赶了回来。
眼看着那公公越来越近,云暖暖眼底闪过一丝冷笑,随即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惊慌表情:“翊王殿下,就算你想吃地瓜,也不用这样鬼鬼祟祟到御膳房里偷啊…而且,你为什么要推说这些地瓜是我偷来的?”居然害她辛苦烤好的地瓜没了,看她不戳死他。
这才反应过来的凤御翊嘴角温文雅尔的笑容一僵,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06>内伤的翊王
“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凤御翊黑着脸冷声道,看着云暖暖的目光变得森冷锐利。
云暖暖后退了一步,像是受到惊吓一样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不过肚子饿是人之常情。今天的事情,翊王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响亮,以至于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了正往这边赶来的那位公公的耳中。
“你——”这下凤御翊的脸色更黑了,藏在袖中的拳头也握了起来,他深呼吸,隐忍着怒气开口道,“云小姐,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份了。”
“玩笑?翊王殿下,我真的不会说出去…”云暖暖眼神闪躲,有些害怕地王后缩了缩,“更何况偷吃地瓜是人之常情,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啊…”
一个接一个的糖衣炸弹炸得凤御翊喘不过气来,他差点憋成内伤,偏偏那个闻声赶来的公公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跟前,让他无法发作。
“云二小姐,你没事吧?”那公公迈着急促的脚步跑到云暖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看到她毫发无损才松了一口气。他又将视线转到凤御翊身上,小心翼翼地说:“翊王殿下,云二小姐可是太后的贵客,奴才…”
显然这位公公是听到了云暖暖刚才的话,产生了误会。
可这正正撞到了凤御翊的枪口上了,无从发泄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了。凤御翊一拂衣袖,怒道:“谁让你过来的!”
“翊王殿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声震怒吓得公公“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可是俗话也有说,表现得越是情绪激烈,心里越是有鬼。凤御翊的表现恰好印证了这一点,所以这位公公心里更加肯定了云暖暖刚才所说的话是事实,连忙表示自己的立场:“奴才什么也没听到,奴才什么也没看到,奴才不知道翊王殿下到御膳房偷地瓜…”
算计得逞的云暖暖不动声色地抚平衣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胡说什么!”凤御翊只觉得一阵腥甜涌上喉咙,气得快要吐血了。他当下愤怒地抬起脚踹了过去,将那公公踹得滚了两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平静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凤御翊一愣,转头迎着朝阳看向那个出现在曲折桥的身影,不由脸色一变:“王叔…”
这一声他叫得极为别扭,也许是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的缘故。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正是凤
渊辰,他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了过来,一瞬间跟凤御翊的心烦意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暖暖则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用脚尖偷偷将掉在地上的地瓜往凤御翊那边踢过一点。
那家伙不是带小皇帝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出现在这里?真是神出鬼没。
不过…为什么这些王爷都这么怕这位王叔?
凤渊辰负手而立,语气一如平常的冷淡:“翊王侄,你为什么会跟云小姐一起?”
“王叔,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凤御翊目光一闪,连忙赶在云暖暖之前澄清道,“不过是云小姐跟我开的一个小玩笑罢了,刚才云小姐带来一些地瓜…”
云暖暖一听,想也没想就反驳道:“翊王殿下,你怎能这么说?!这些地瓜明明是你从御膳房拿出来的,我只是刚好路过,可你为什么要推到我身上?”
凤御翊深呼吸了一口气,“云小姐,本王像是会做这样龌蹉的事的人吗?”
当然是!云暖暖在心里说,接着回敬了一句:“那王爷的意思是,本小姐是那样的人喽?”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毕竟方才烤地瓜的时候,被凤渊辰撞见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事实说出来。
“我…”
“都够了。”凤渊辰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微微蹙起眉,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直打哆嗦的公公,“洛公公,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这么一问,洛公公犯难了,目光犹豫地看向云暖暖和凤御翊,又看向凤渊辰:“奴才…”
凤渊辰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如实说,本王不会怪罪你。”
洛公公一咬牙,将自己所看见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是,那奴才就直说了。刚才,奴才看见了…翊王殿下抱着一堆地瓜出来,后来还跟云小姐发生了争执…”
“你——”凤御翊睁大了眼睛,正要发怒的时候,却被凤渊辰清淡的声音打断。
“翊王侄,说谎可不是君子所为。”凤渊辰冷眼看着他,“刚才我在御花园遇到云小姐,她是一直向着这边来的,途中怎么可能走到御膳房?”
云暖暖听着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有想到凤渊辰居然会帮她说话。
是的,御膳房到这座曲折桥上隔着一座御花园,如果凤渊辰在御花园看到云暖暖望着曲折桥方向去,那么那时候的她怎么可能跑到御膳房去呢?
凤渊辰可是实话实说,只不过是利用了言语间的漏洞。
“王叔…”凤御翊可是目瞪口呆了。
r>“是你做的,就承认了吧。”凤渊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地道,“本王念你初犯,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叫仗势欺人啊,这就是了!凤渊辰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就将事情定了局。而且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将凤御翊推向无尽的深渊,逼着凤御翊承认这些地瓜是他偷的!
这下凤御翊恐怕不止吐血,简直要喷血喷血三升了,一瞬间他的身影变得无比沧桑。
他恨恨地瞪了地上的洛公公一眼,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是,王叔教训的是,侄儿知错了…”
凤渊辰点了点头:“知道错就好,回去把先皇的训导抄一百遍,明天交给本王。”
“…”凤御翊呆住了,脸上的神色变化煞是精彩。
云暖暖抬袖掩唇,以遮住嘴角的笑意。如果不是有人在场,恐怕她现在早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
教训完凤御翊,凤渊辰将视线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洛公公:“洛公公,今天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洛公公连忙磕头应是:“是,奴才遵命,奴才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凤渊辰的目光又转向了云暖暖,依然是淡漠的口吻:“云小姐还是快去见太后吧,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云暖暖一愣。
倒是洛公公猛然醒悟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焦急地对云暖暖说道:“云二小姐,快跟奴才来,太后娘娘怕要等急了。”
在凤渊辰的“恩准”下,洛公公带着云暖暖离开了曲折桥,顺利到达了太后的寝宫。
“云小姐,太后就在里面,请进去吧。”
将云暖暖送入了寝宫中,洛公公方才长舒了一口气,擦去额上的虚汗。
然而转身的那一刻,他脸上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神秘兮兮地招手叫来一旁的小太监,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道:“小言子,过来。洒家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于是不到一天,整个王宫都知道了翊王去御膳房偷地瓜的事情。
云暖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入了太后的寝宫,见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姐云倾雪。
当今皇上不过才十岁,这位太后依然算是年轻。
身着着一身湘红霏缎宫袍的云倾雪端坐在软塌上,红袍上细细勾划出大朵的金色牡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雍荣华贵,也将她保养极好的身段够了出来,衬出了白皙若雪的肌肤。
两个宫女在她的
一左一右,服侍着她喝茶。
“太后娘娘。”云暖暖犹豫着走了上前,拘谨地唤了她一声。
“暖暖,你来了。”看到云暖暖的出现,云倾雪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伸手拉她坐到自己的旁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这么见外,像以前一样叫我姐姐好了。”
她随即屏退了左右的宫女。
等到门掩上了,云倾雪又拉过云暖暖的手,满目心疼地打量着她:“暖暖,你瘦了不少,真是受苦了。”
“姐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云暖暖被云倾雪的热情吓着了,原以为身为太后应该是很古板很严肃才对,没想到…
这位太后居然是个妹控。
“我已经从爹爹那里听说了你的事,那个邪王和邪王妃实在太目中无人了,居然敢如此挑衅我们云家!”云倾雪为云暖暖的遭遇而怒气填膺,顿了顿,她看向云暖暖,神色又柔和了下来,“不过暖暖你能想通,姐姐很高兴。”
“…”
“你放心,邪王那两口子欺负你的,姐姐一定会为你讨回来。”不等云暖暖说话,云倾雪拍了拍她的手,接着说道,“所以,在下月即将到来的百花宴里,你也要争回一口气才行。”
“百花宴?”云暖暖不觉莫名其妙,有些不解地看着云倾雪,百花宴跟争一口气有关系吗?
云倾雪微微一笑:“没错,在百花宴上会有一个才艺比拼,允许被邀请到会的所有女眷参加。到时候暖暖你一定要拿出你的本领来,让那个邪王和邪王妃看看我们凤临国第一才女的本领,姐姐相信你行的。”
云倾雪话未说完,云暖暖整个人已经风中凌乱了。
才艺…能吃算不算是一种才艺呢?
<07>夜若离上门
跟云倾雪相处下来,云暖暖才发现,这位姐姐尤其喜爱蹂躏自己脆弱的小脸蛋。
被有意无意地折腾了脸蛋半天,云倾雪对云暖暖千叮万嘱了有关百花宴的事宜,又捏了捏她的脸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派人将她平安送出了宫。
而皇宫出口处,早已经有云天鹤的马车在等待。
“暖暖,你出来了。见到太后娘娘了吧?”云天鹤一脸慈爱地看着云暖暖,笑眯眯地问。
“见到了,她跟我说了很多话。”爬上马车的云暖暖点了一下头,揉了揉被捏痛的脸蛋,又低头按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爹,我好饿啊…”
“好,那爹先带你去醉香居用膳,我们用完膳再回府。”云天鹤说道,立刻吩咐驾车的车夫往醉香居的方向驶去。
但是没想到,马车使出皇城才走了一段路,突然一个颠簸停了下来。
“啊!”云暖暖没有坐稳,身子往前一倾,幸好云天鹤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有撞到马车壁上。
“暖暖,你没事吧?”云天鹤看着她,一脸紧张地问,又拧起眉往外面喝了一声,“车夫,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回丞相。”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前方有一家叫菊花园的青楼新开张,那些人把路给堵塞了,所以…”
菊花园?云暖暖听到这名字差点没喷出来。
“菊花园?”云天鹤皱起眉,掀起车窗的帘幕往外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显然易见的厌恶,“这个地方不是红袖阁吗?怎么会成了菊花园?”
车夫恭敬地回答道:“那地方原本的确是红袖阁,但听说最近被一个神秘的买主买了下来,也就改头换脸成了菊花园了。据闻里面的姑娘以后也只按自己的喜好接客,那园主就是红袖阁的前花魁白怜婳…”
“真晦气!算了,我们从另外的路回府吧。”云天鹤没有犹豫地放下了帘幕,语气冰冷地下令。
车帘落下的那一刻,眼尖的云暖暖透过那一小格窗子看到了外面那一幕春意盎然的景象。
价值不菲的羊毛地毯铺在菊花园的面前,一个妖冶的女子正站在门前,她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纱衣,正在摆出各种风骚的动作,吸引着顾客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