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了?这并不说明什么?”
傅洋说:“猫大侠出现的时候,我还是个热血青年,我挺崇拜它的。嘿嘿!我一直在关注它,它消失之后的几年里,我下了一个决心,我要找到它的真实面孔。”
我无语了,居然遇到了一个网上所谓的“脑残粉”,我不想再谈及这些事情,作为一名菜鸟刑侦人员,过去一切都是浮云。
我说:“好了,开门见山吧!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我这算是默认了,傅洋显得有些得意,他把手里一直拿着的那份尸检报告递给我:“死者的名字叫于航柳,今年63岁,他是咱们沙罗市颇有名气的一位骨雕艺术家,他没有任何的亲人,一直陪着他工作生活的是他的门徒袁潇。我亲手检查了于航柳的尸体,死之前四肢被牢牢捆住,凶手几乎是活生生地刨开他的胸腔,手法很快,下刀极准,我想,他老人家死之前一定痛苦无比,那种痛苦,简直就是无间地狱。致命的伤害是他的心脏被刺穿,凶手手法熟练,行事残酷,估计跟这个老头有着深仇大恨。”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看尸检报告,这跟我想的差不多,凶手应该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杀手,雇凶杀人吗?我问傅洋:“有没有可能是熟人下的手?”
傅洋回答说:“于航柳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半,他唯一的一个门徒袁潇今早失踪了。”
我说:“这么说来,袁潇极有可能就是行凶者,我想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把袁潇找到,不然的话…”
傅洋说:“怎么?”
我说:“万一袁潇不是凶手,他也许见过凶手,他如今逃跑了,我们不找他,凶手自然会找他。”按照我的想法,袁潇如果是凶手,这个很正常,按照于航柳的死相,绝对是他认识的人下的毒手,袁潇整日跟他待在工作坊里面,袁潇恰好命案发生后消失了,他自然而然成为了头号嫌疑人。那么,杀人者不是袁潇的话,他为什么逃遁呢?他整日和于航柳待在工作坊之中,于航柳被害的时候,他很可能就在案发现场,他目睹了整个过程。正因为害怕,他忘了报警,他选择逃之夭夭。到此,我的脑袋不由得有些阵痛,傅洋看到我满脸的痛楚,他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他说:“那行,有事再找我呗!我去忙我的了,希望你早日将凶手逮住,期待你的庆功宴。”他伸手拍拍我的左肩,嘴角显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完之后便往法医室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笑笑而已,这个家伙,他到底想干嘛?他似乎对我了如指掌,对于这种人,我戒备心一向很高。再看一遍手里的尸检报告,我满脸的疑问,这件案子极不平常,背后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撑着它。
下午的时候,同事小熊提议买些鲜花水果去医院看望陆酷,我有些想笑,人还没有醒过来有啥好看望的呢?小熊说,我们要让大队长感受到我们给他的温暖和支持,每天给他鲜花水果直到他醒来,看到兄弟们这么给力,他一定会感动至死。
小熊出馊主意倒是第一,鲜花水果买回来后,他第一个说家里有事,最后大家都跟着家里有事,唯独我没有成家,送鲜花水果这项艰巨的任务落在了我的身上。说实在的,我有些反感,说什么感动至死,陆酷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他会感动才怪,像他这种从来不会体恤下属的队长,我想不通大家为什么那么在乎他?作为刑侦大队的小弟,破案机会是很渺茫的,做跑腿的绝对很繁忙。
拎着大袋的苹果香蕉和提着新鲜的满天星、马蹄莲、唐菖蒲、紫罗兰混合花篮,我打的来到离公安局八九里路的市第二人民医院,找到陆酷的医疗室,刚刚推开门,一位长得很白皙面貌姣好的护士正在给陆酷擦身子。我心里一阵郁闷,陆酷平时凶巴巴的想不到艳福不浅。看到我进来,女护士微微一笑,她说:“你是他的同事吧?你好,我叫尤雪倩,陆酷队长住院都将由我照料。”
我颔首笑笑,看来陆酷还在昏迷,我把花篮水果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我问尤雪倩:“他大概什么时候醒过来?”
尤雪倩摇摇头说:“他睡得很酣甜,我也不知道他啥时候醒过来,你应该去问王医生。”
我有些震惊地说:“该不会变成植物人吧?”我想,这个还不至于啊!根本就没有遭受任何的意外和刺激,他怎么说成植物人就植物人呢?当然,我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尤雪倩咯咯笑起来,她说:“你不必担心,陆队长福大命大,他不会一直昏迷不醒的,我观察了一下,他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他的心率、脉率、呼吸频率啥的都很正常,他现在就好像被催眠了一般,一睡不醒。”
“催眠吗?不是什么巫咒就好,他是福大命大,都成这样子了还有那么漂亮的护士陪着。对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务必通知我一下。”我说完叫尤雪倩记下我的手机号码。
我很想知道陆酷这是在玩什么?怎么平白无故地一直睡下去?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难不成“魂艺”骨雕作坊那堵墙背后的小房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陆酷这种人,为了案子不吃不喝不睡好几天的事迹在局里一直有流传,他是一位怪探,虽然脾气暴躁,办案却比一个文静小姑娘还细心、谨慎。这些年,沙罗市发生的大小案件大多是由他侦破。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该死猪一样躺在病床上酣睡。
我跟尤雪倩告别之后,打的来到了“魂艺”骨雕艺术作坊,这家开在一条僻静小巷末端的店面,一向以经营骨雕艺术为主,于航柳是个艺术名家,酒香不怕巷子深,他的顾客应该不会很少。除了袁潇有重大嫌疑之外,于航柳的顾客显然也会被列入黑名单。
其实,发现于航柳尸体的也是他的常客,那时候,于航柳已经死亡十几个小时。那位女顾客吓得脸色苍白,报警之后,某位女警安抚了她一个晚上她才得以轻松。说实在的,血淋淋的现场,尸体惨不忍睹,不说寻常人,即使是我,我也有些不适应。工作坊已经被封锁,四周的人听说这里死人基本都避开了。推开工作坊的大门,一股血腥的恶臭扑鼻而来,看来局里清洗血迹的工作做得不够好。
我用手捏着嘴巴鼻子走进店面,于航柳尸体摆放的地方画着一个白色圈圈,那姿势很别扭,死亡前的挣扎,面临死神的一霎,我不知道当事者会想些什么?店面里面那些破碎的骨雕艺术品被作为证据带走了,这里似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我推开储物间的门,一阵尘烟滚滚升起,倒塌的墙壁进入我的视线,那个摆放着骨雕骷髅的陈列柜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我没有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些骨雕骷髅似乎还会咬人。陆酷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手指被骨雕骷髅的牙齿刺破?储物间静悄悄的,我叹了一口气,但愿同事们能早点把逃走的袁潇找回来,如果不出我所料,袁潇肯定知道不少的内情。
我正想退出储物间,墙壁后面却“啷当”一声响,某个东西正在墙壁后面移动吗?说实在的,这里边光线确实有些阴暗,加上我视力不是很好,观察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我缓缓走上前,听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魂兮,魂兮,美人兮。”
我楞了一下,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从墙壁后面溜出来,骨碌骨碌地响着,没多久便滚到我的脚边,像是一颗保龄球。我低首去看,居然是一颗骷髅,骷髅嘴巴大张,被打磨得锋利如刀片的牙齿亮晶晶地闪动着就要往我脚尖咬过来。
我吓得急忙往后退,墙壁后嗖然闪过一条人影。我想,一定是扔“保龄球”的家伙。我冲过坍塌了的墙壁钻进里面的小房间,房子不大,大概可以容纳十个人左右,我伸手到处摸摸,四周都是墙壁,人影不见了,这是幻觉吗?难道还有夹缝吗?
我对着墙壁敲了好几下,墙壁结结实实的。我想我是不是想多了?我退出墙壁后面的小房间。地上那颗骨雕骷髅纹丝不动,摆在陈列柜上面的骨雕骷髅明明已经全部被搬走了,怎么还余留一颗呢?
我蹲下身子,地上的骨雕骷髅头型很小,牙齿部分还可以看到深埋在牙槽下面的幼齿。这应该是一个小孩的头颅,小孩还没有达到换牙的年龄,那些即将挤掉成年牙齿拔“地”而出的幼齿大大小小地排列着,看上去极为恶心。
我端起这颗艺术品,这会是谁的杰作呢?骨雕师于航柳吗?他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头骨?我心里涌出一阵阵的寒意,在别人的脑袋壳上雕刻,不怕遭天谴吗?不说在这些人头颅上雕刻,哪怕是见到摸到就已经够心惊肉跳了。
这颗艺术品好像还没有完成,在它的头盖骨上面,艺术家好像想雕刻一个图案,图案只有半边圆和半边五角星,半边圆包含着半边五角星,里面圈着几个微小的符号,我想,如果是平时我得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图案的含义,它代表着“死亡”。这个图案,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即将上大学那年,我检查了父亲的尸体,他的掌心便刻着这个图案,是用一枚铁钉狠狠地勾勒出来的,不懂是凶手还是他自己干的?这似乎在告诉我,凶手便是这个图案。我想,我只要还活着,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图案。
想到此,眼泪已经很不争气地从我的眼眶里面流出来,内心的悲恸,内心里面潜藏的伤痛已经折磨我好几年了。
伸手擦擦眼泪,手里的这颗艺术品居然晃动了一下。我低头去看,它居然张嘴笑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牙齿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我怔了怔,储物间突然变得幽暗,一股寒气从我的天灵盖冲击下来,一路冲进我的心头,我感到一阵胸闷,我听到有人干咳一声,我的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咚的一声,张嘴大笑的骷髅从我手中滚落地面,我翻身倒地,整个人的意识完全没有了。
梦里面,我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洁白的裙子,她蹲在地上,脸上堆满笑容,天真活泼的她让我特别的愉悦。小女孩看着我,水灵灵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奇怪了,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紧跟着慢慢变得枯竭,最后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眶。
她一声惨笑,脸上嫩白的皮肤缓缓脱落,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到有些心寒,我想逃跑,她又惨笑一下,整张脸的脸皮都剥落下来,血肉模糊的脸不停地滴着血,不一会儿,她的脸像是被泼了一瓶硫酸,整张脸开始被腐蚀,我的妈啊!骨头开始呈现在我的面前,她的皮她的肉她的毛发全部都消失了。
我捂住嘴巴,看到这一幕,我想要不是我尽力要自己淡定我已经吐出来了。
咔嚓一声,小女孩那颗已经变成森森白骨的脑袋从她的脖子上掉下来。头颅不停地滚动最后往我的脚尖滚过来。我瞪大了眼睛,我想逃跑,可是我费尽力气也动弹不了,我的双脚好像被水泥浇筑了一般。
我想喊救命,可是四周升起来一层迷雾,哪里有其他的人存在。头颅不停地滚动,像极了一颗足球,我看到女孩头颅的头盖骨上刻着一行字,“凶手就是你”,我楞了一下,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某块硬物重击。我惨叫一声,张开双眼,两张清秀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帘。看到我醒过来,两张脸孔同时涌出来一丝微笑。
我干咳一声,伸手摸摸后脑勺,那儿好像有个疤痕,还有些痛意,我真的被袭击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在哪呢?我看了四周一眼,这里好像是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脑袋白茫茫的一片,我只记得我正在查案。
“叶未央,你总算醒过来了,真把我吓坏了。我好担心你跟你们队长一样中邪了,那样子的话,我这辈子岂不就是完蛋了。”唐慈儿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清晰,除了唐慈儿之外还有一个女生,她看上去二十多岁,个子不高,瓜子脸,长发,身穿一件白色T恤,T恤上面印着好莱坞四大天王之一约翰尼德普的头像。我以前没有见过她,我很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也不像是医院的护士,难道是唐慈儿的朋友同事吗?我脑海里面显得有些凌乱,唐慈儿过来把我扶起来,看她眼袋肿肿的,我想她一定担心死我了。
“看样子是人头咒。”陌生女孩说话了,语出惊人。
我愣了愣,我好像没有听明白似的问她:“你说什么?”
“因为人头咒在作祟,所以你才那么倒霉。”女孩说完之后咧嘴微微一笑,红唇皓齿,看上去很美,隐约中又带点邪气。

第二章第七根肋骨

唐慈儿跟我介绍说这个语出惊人的女孩是她找来帮我驱邪气的。自从我在中元节晚上所谓“鬼缠身”之后她一直很担心我的安危。我在“魂艺”骨雕作坊突然晕倒之后,她更加不安,因此她找到了她多年的好友来帮我一把。
唐慈儿说出缘由之后,女孩便开始向我介绍她自己,她叫尹沐兮,唐慈儿说她精通神鬼之道,小时候一直跟她爷爷学习命理相面之学。我心里有些好笑,年纪轻轻的做什么神婆呢?看到我一脸的惘然,尹沐兮只是笑笑。
唐慈儿说:“你看你啊!我再不帮帮你,只怕你连命都没有了。”
作为一名无神论者,想要我去接受神鬼可想而知会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我对尹沐兮可以说没有半点好感。我跟唐慈儿说:“你去给我倒杯水吧!我想我的命还没有那么容易丢掉。”唐慈儿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她说:“你说什么呢?没有烧坏脑子吧!要不是你同事小熊,我想你早就命丧黄泉了。”
我楞了一下,我说:“这关小熊什么事呢?”
唐慈儿把手抽离我的额头,她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去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看了尹沐兮一眼,这妮子越看越漂亮,她到底是何方妖孽呢?唐慈儿说:“小熊他找到你的时候,那鬼正想把你带走,总而言之,这一次多亏小熊同事了。”
“鬼吗?”我感觉唐慈儿的话有些不着边际,这说的是啥话呢?这个世界上难不成真的有鬼吗?我喝了一口温水,渐渐回忆起晕倒过去的瞬间,好像还真的有某个东西在靠近我,会是谁呢?小熊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魂艺”骨雕作坊呢?他去哪里做什么?我是他送到医院的吗?面对我的置疑,尹沐兮冷笑了一声:“有些人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真是悲哀。”
“小沐,你看到了什么呢?叶未央他没事吧?”看来唐慈儿对尹沐兮是相当的信任,尹沐兮一句话把她吓得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尹沐兮呵呵一笑,她指着我说:“这分明就是被人头咒圈住了,不过,你算是命好,陆酷大队长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现在已经晕过去三天三夜了。”
陆酷还没有醒过了吗?这话说得我有些心虚,唐慈儿在一边说:“你也晕了很久,要不是小沐极力为你叫魂只怕你还没有醒过来。我说你就不要得瑟了,小沐说你的人头咒还附在身上呢!要根除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你要给我好好养身子不要再理会那个案子了。”
我笑着说:“我怎么觉得我根本没有事呢?你们真是吓唬我吧!叫魂吗?怎么叫呢?你那么厉害怎么不把陆大队长也叫醒?我想说,我可不信这一套。”尹沐兮听完我说的话,她无奈地摇摇头,她说:“有些东西没那么简单的,陆大队长估计要继续昏睡,他不容易叫醒。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办理的案件是不是跟于航柳有关?”
我点点头,她继续说:“你们是不是找到了他珍藏多年的那些骨雕头颅作品?”
我继续点头,说实在话,那个陈列柜上面的骨雕骷髅确实有些诡异,她说:“那就对了,嘿嘿!看来你还是搞不懂呢!我也懒得跟你说,你自己想活下去还是想死看你自己吧!88!”她好像有些生气,我刚刚醒来就给我灌输一大堆的道理,我自己还很不舒服呢!我回了一句:“不送。”唐慈儿却拦住她:“小沐你不是答应我帮帮他吗?”
尹沐兮冷笑:“他会让我帮他吗?”唐慈儿有些尴尬地说:“他就是那个脾气了,可是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鬼害了吧!”尹沐兮不再说什么,她挪开眼前的唐慈儿径自出门去了。唐慈儿还想劝说她,我叫住:“别理会那个疯婆子,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呢?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家乡在湘西的同学呢?”
唐慈儿走到我的病床边上,她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我几眼,憋着一肚子气的她要不是看在我躺病床上,估计已经K我一顿了。她语重心长地说:“叶未央,她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女半仙,她很灵的。”
我说:“灵验吗?你有没有叫她帮咱们算过?肯定有吧!老实交代,她都瞎说些什么?”看得出来唐慈儿跟尹沐兮属于很好的闺蜜,按唐慈儿的性格,她只怕早就叫于沐兮算过我们俩的命理和感情啥的了。唐慈儿此时显得有些语塞,我说:“这些有什么呢?”
唐慈儿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说道:“小沐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顿时一头雾水,为什么算命的都喜欢用“天机不可泄露”来忽悠人呢?我说:“那你叫我给我算过命吗?我还有多久的寿命呢?”
唐慈儿低声说:“还有很久吧!”
我笑了,说:“那你担心什么呢?”
唐慈儿低着头,她感到有些羞涩地说:“她还说我们会结婚,但是婚后不是很顺利…唉!叶未央,我只想你好好的,你别查这个案子了好不好?”看得出她是很担心,女人嘛,容易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我从病床上爬起来,睡了那么久,我感觉自己体力充沛,于航柳被害的案子也不知道查到哪一个地步了?找到袁潇了吗?大队长陆酷还在昏迷,副队长马基出差去了,刑侦大队里面群龙无首,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我在病室里面走了几圈,我要证明给唐慈儿看,我还是那么的生龙活虎,我可不是什么病猫。唐慈儿还忍不住赞了一句:“恢复得真好,小沐挺下功夫的。”
我回头看着她:“小沐吗?”
我不知道我这身体跟那个神婆尹沐兮有何关系?我昏睡的时候,她们对我干了些什么呢?我想好好跟唐慈儿聊聊,枕头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我跑过去接,是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里面是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你还好吗?来广厦商场地下停车场收尸吧!”
电话挂掉了,从电话里面传来的阴寒之气瞬间透过我的心房,我赶紧把手机扔掉然后开始穿唐慈儿给我准备好的衣服裤子。唐慈儿看到我这个架势,我解释说:“出大事了。”
她没有说什么,我抓起手机就往外跑,给局里报一个电话,他们说他们也接到了这个阴冷调子的电话正在往102路的广厦商场地下停车场去。我在医院外面拦下一辆的士,来到广厦商场地下一层的时候,同事们已经将这里封锁,他们牵着警犬拿着警棍,貌似在搜索什么?这个地下停车场相当的大,一眼往前,车辆无际,要找出藏在这里的尸体确实需要点时间,尽管没有确定是否有尸体?同事看上去好像赶到这里也没有多久。
我看到傅洋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众人里面,我赶紧走过去,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傅洋对我说:“凶手越来越大胆了。”
我点点头,看样子那个阴冷电话所说的“尸体”还没有被找到。傅洋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你精神不错,看来你比陆酷坚强一些。”
我说:“这个没有可比性。”
此时,有人叫了起来,估计是尸体被发现了。大家伙一起往那个声音涌过去,发现者是巡警肖欢,异常处位于一辆黑色广州本田的车尾箱,车尾箱表面血迹斑斑,在场的几条警犬变得很不安分不停地冲击车尾箱,嗷嗷吠叫,同事费了不少力气才牵住它们。
有个同事想去打开车尾箱,哪知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车尾箱,车尾箱里面立马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里面好像装着什么活物。那个同事被吓得直后退,他脸色铁青,回头看着大家的时候已然一脸的汗水。本田车的车尾箱里面的响声越来越重,好像有个什么野兽被困在里面一样。车尾箱不停地震动,恶魔即将从里面蹿出来吗?大家眼睁睁地看着,最初想打开车尾箱的同事也不敢再靠前。
我撇撇嘴,我想,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呢?面对一众胆小害怕的同事,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想抢过身边一位同事的警棍上去将本田车的车尾箱撬开,我倒想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不过,我刚刚意识到的时候,我身后的傅洋已经越过我冲上前去,他伸手去拧本田车的车尾箱锁部。他接触车尾箱之后,里面动静变得更大,同时还有一阵呜呜的诡叫。傅洋绷着脸,一双手不停地抽拉本田车的车尾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将车尾箱打开。他已经大汗淋漓,我从身边的同事手里抢过他的警棍走到傅洋身边,我说:“我来帮你吧!”
傅洋点点头,他说:“这车的尾箱好像坏了。”
我哈了一口气然后将警棍插入车尾箱合缝之中,拼了命地使劲撬,不一会儿,砰然一声,本田车的车尾箱弹了起来,傅洋忽然叫了一句“小心”,一条黑影从里面蹿出来直扑我身上。我吓得直挥手里的警棍,那条血淋淋的黑影已经将我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