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自然懂:“夫人所言有理。”
如此一来,即便国公爷问起来,也只怪得上那位小主子福薄,造化不够。
柳月洳啜了一口茶水:“国公爷难得休沐,莫让闲杂人等扰了清净。”
安嬷嬷心领意会:“奴婢这便让那丫头安生些。”
这夜,高热不退的,除了文国公府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还有位身娇肉贵的主儿,也染了恶疾。
这可急坏了钦南王府的一干主子奴才。
钦南王爷急火攻心,红着脸吼:“我儿如何了?”
屋里,跪了一地的太医,各个头冒冷汗四肢发抖,实在无法,这位异性王爷,着实是惹不得。
太医院首江大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豆大的汗:“王爷放心,只要给世子服下火灵芝,这热便能退下来。”
钦南王眉头一松:“最好如此。”鹰眸微抬,“不然,本王便将你与那火灵芝一锅炖了。”
“……”一干太医噤若寒蝉,五体伏地,无一不瑟瑟发抖,这位爷啊,真真是暴力无常。
这时。
“阿娆。”
床榻上昏迷多时的钦南王世子梦呓着,断断续续地,紧闭着眸,不见平日的妖治,却多了分病态的柔美。
“阿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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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是倒叙,第一章才是重生伊始
我如约而至,你们在吗?
☆、第二章:世子爷,尾巴出来了
床榻上昏迷多时的钦南王世子梦呓着,断断续续地,紧闭着眸,不见平日的妖治,却多了分病态的柔美。
“阿娆……”
钦南王附身侧耳去听,只闻见几句反反复复的轻唤呢喃。阿娆?
莫不是烧糊涂了?钦南王急了,对着一屋子侍奉的下人嚎:“还不快去取火灵芝来!要是我儿的脑袋烧坏了,你们的脑袋够赔吗?”
得,哪够?谁不知道榻上那位少主子金贵。
华支管事上前:“王爷,您忘了,上月您将火灵芝当做朝贡物资,送去了宫里。”
此话一出,太医院一干人等束手无策了,正面面相觑一筹莫展时,钦南王爷一声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偷出来。”
太医:“……”整个大凉,也就只有钦南王府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藐视皇威了,谁叫楚王府兵多马壮。
“江太医。”钦南王爷突然放软了嗓门。
江太医抹汗:“下官什么都没听到。”
大可放心,钦南王府的舌根,谁有胆子嚼。
钦南王爷满意了,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嗯,你要是听到了,本王就把你的耳朵割了。”
一干太医:“……”
于是乎,这夜里,皇宫国库遭贼,几箱稀世药材不翼而飞。
对此,太医院一干老医者,一边扇扇子熬药,一边心肝战栗。
二更声响,到了后半夜,钦南王府才安生下来没一刻功夫,世子院里,又鸡飞狗跳了。
钦南王爷才刚坐热凳子——
“王爷!”
管事华支少有如此失礼的时候,也顾不上行礼:“王爷,不好了!”
鹰眸一凛,不怒自威,钦南王道:“咋咋呼呼地做什么!”
华支吁了口气:“王爷,膳房的药不见了。”
王爷脾气暴了:“什么?!”
屋里屋外顿时静了。
完了,要出大事了!
连一贯处事泰然的华管事也乱了手脚:“还有,世子,”顿了一下,“世子也不见了。”
“砰——”
钦南王爷手里的茶盏,磕了地,千金难买的青花瓷碎了一地。
真完了!大事不妙。
“咚——咚——咚——”
三更声响,寂静的巷尾里,更夫的声音悠长不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忽而,传来声声咳嗽,愈发难抑。
“咳咳咳……”
男子的声音,似乎极力隐忍着,带着微微颤音,茶肆留夜的路灯打过,映着男子的轮廓,侧颜绝艳,美若芳华,笼在昏暗的光里,略带着病态的白皙。
菁华走上前,着实担忧得紧:“世子,您出府到底所为何事?”世子爷方醒,这身子骨还弱着呢,药也没喝,连衣裳也未拾掇,便急急忙忙出了府,菁华倒从未见过他家爷这般失态的模样,“您大病未愈,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做便可,万不可——”
话还没说完,楚彧停在一处墙院前,手里抱着那蛊从钦南王府里带出来的药,妖媚的眸子微掀:“我没力气,你蹲下。”
菁华不明所以:“世子,若是王爷知道——”
话还没说完,楚彧便没了耐心,心急的不得了:“蹲下!”
世子爷这是要翻墙?做这般有份的行经?
菁华吞下一肚子疑虑,蹲下,浓黑的眉毛拧紧。
一双坠了银丝金边的长靴踩在菁华背上,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咳嗽声。
菁华一急,抬头看去。
楚彧抱着药蛊,小心地护在怀里,轻斥:“不准抖,要是洒了我的药,你便取你性命。”
怕药洒了,您倒是喝呀。菁华沉默不言,低下头,运力稳住身子,这三株火灵芝就熬出来那么一小碗,便是一滴,也诚然是珍贵至极,洒不得。
大抵是世子爷烧了几天,身子骨虚着,这墙翻得不是那么利索,菁华只听见一声落地的重响。
可别摔着了爷!
菁华立马运功,翻上了两米高墙,一眼望去,微微诧异:“这里是,”望了望侧门的牌匾,“文国公府?”
大凉一品文臣,文国公萧奉尧,与钦南王府井水不犯河水,并无往来。
世子爷何以来翻文国公爷家的内墙?
菁华跳下围墙,只见他家世子爷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随后嘎吱一声,门被关上了。
菁华在原地呆若木鸡,他想到了一个十分合时宜却不合身份的词:偷香窃玉。
嘎吱——
木门开,一缕染了秋霜的寒风吹过,卷起了男子锦绣的衣袍,屋里,点了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微光,照着男子得眸光,突然的温柔,而缱绻。
“阿娆。”
他轻唤了一声,像穿越了千年的经纶,软软地敲在耳里。
这夜,温柔了。榻上紧闭双眸的女子,眉间的褶皱,缓缓松开。
“我来了。”他说。
隔了几米的距离,楚彧站在紫流苏的床幔外,怔怔凝视,目光,近乎痴迷。
我来了,阿娆……
没有轮回,我从上世,来寻你了。
她突然挣扎了一下,抿紧的唇,无意识里被咬成了血红,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惊了梦魇,极度不安。
掀开床幔,一步一步踩得很轻,他跪到她的榻前,伏身,凑近她耳边,轻声地哄:“乖,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嗓音温柔,床上的人儿突然安静下来。
搁下药蛊的盖子,楚彧饮了一口,附身,凑近女子的唇,小心翼翼地渡到她嘴里,动作轻缓,如履薄冰。
纸窗上,有什么在摇动。
哦,那是他的尾巴,他藏不住的心悸。
屋外,夏日的风带着微微热气,菁华出了一身的汗,在文国公府的墙院外踱来踱去,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听见墙那头有声响。
“世子。”
只见楚彧翻墙跃下,白色的锦袍不知从哪沾染到了些露水,还有……一条白色的猫尾,高高扬起。
菁华惊了:“尾、尾巴……”
自多年来,除了春潮期与修炼期,他便没见过他家爷这般原形半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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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梦初醒
自多年来,除了春潮期与修炼期,他便没见过他家爷这般原形半露的样子。
楚彧拂了拂衣袍,将白色遮严实了,又回眸,瞧着墙那头,眸光凝水,脸颊薄红。
菁华这才发现:“您的药呢?”
“喝了。”随口道了句,楚彧转身,“回府。”
喝了?专门不远数里跑来文国公府喝?菁华沉思了。
不过远去文国公府百步,楚彧忽而身子一滞,晃了晃,随即缓缓倒下,嘴角,涌出大口大口的血,染红了胸口的锦缎。
菁华骤然红了眼:“世子!”
多年而来,这是第一次,菁华看见他倒下。那蛊药,那世间仅有的火灵芝,怕是进了屋中那人腹中,还有这一身伤,一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伤,与文国公府里的那位,必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菁华想起那日,世子爷突染恶疾昏迷久时,方醒来,说了三句话。
“今昔是何年?”
菁华答了:“大凉二十九年夏。”
世子爷又问:“文国公府的七小姐,可安好?”
他答,不知。
世子爷挣扎着要起身,却跌倒在了地上,他无力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去,你去守着她。”
文国公府七小姐……
菁华只觉得一夕间,世子爷性情翻天覆地了,行事莫名其妙了。
似乎,从何时,乱了。
僻静的院落,风吹着半开的纸窗,发出悠悠声响,守夜的侍女依着一角屏风,眯着眼打盹,一旁雕镂的香炉里,薄烟袅袅。
“楚彧……”
寂静的夜,谁在昏昏沉沉梦呓,惊乱了顷洒在床头的月色。
“楚彧……”
榻上昏沉的女子,额上沁出一层薄汗,身子微微战栗,让梦魇惊了魂,不知何年何夕。
梦里,有一双浅浅生辉的蓝眸。
她一身血泪,他双膝跪着:“阿娆,别怕,他负了你,我便覆了他的江山。”
他身后,是西陵的千军万马,身前,是大凉百米城墙。
“我家阿娆定不想再见这帝都寸土,烧了吧,烧个干净。”蓝眸凝成厚重的颜色,他道,“大凉之人,一律处以绞刑。”
“陛下,不可!”
他大吼:“杀了,都杀了!”颤抖的手抱着怀里浑身是血的女子,“阿娆,你是要他死?”片刻,“还是生不如死?”
她一张嘴,血便染红了她领口的衣襟。
西陵的战马在喧嚣,只听得他们的帝君字字带着蚀骨的寒意:“把他剁碎了,埋在后院的杏花林里,我要用他的骨血祭我的阿娆。”
“你不是人!”
“楚彧,你这个妖孽,你不得好死!”
趴在地上的男子歇斯底里,在血泊下挣扎,大凉已破,帝君为囚。
他笑:“是,我是妖孽。”
忽而,一抹蓝光破开,再不见兵临城下的狼烟烽火,杏林花开,树下,有漆红的棺木,落了几片残花。
男子蹲在沉香木的棺木前,身后白色的尾巴摇动。
“别怕,我会救你的。”
“阿娆,等我。”
他伏身,将唇落在她额心,渐起蓝色的光。
“主上!”
“吾以北赢万妖之魂,以祭星辰,以动月时……”
远处古老的咒语传来,断断续续,她睁不开眼,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灼热了喉。
“阿娆,乖,吞下去,以后便不会再痛了。”
她骤然睁开眼,大喊:“楚彧!”
“七小姐,七小姐。”
侍女在唤她,她似是未闻,怔怔久矣。
“快去喊大夫过来,七小姐醒了!”
榻上的女子抬眸,轻轻环顾,许久,唇边似笑。
沉木的床榻,屋外方过窗台的杏林枝,是她那年种下,那时,大凉二十九年,萧家七姝,年过十五,正是芳华。
一梦浮沉,幽幽转醒,已数载,重回,归来矣。
夜里,她便烧起来,任伺候的丫头怎么喊,也醒不来。
隔日,萧家七小姐便醒了,却又昏昏沉沉睡去,梦魇不散,恍恍惚惚,反反复复了几日方得清醒。
三日后,钦南王世子高热不散,灼了心肺,自此便落了心疾,钦南王以常山世子养病为由,请旨回南部封地。
这日申时,天已微微转暗,许是大雨将至,昏昏暗暗的令人压抑,云离取了干净的锦帕,沾水替榻上女子擦着手。
她动了动,缓缓睁开眸。
云离大喜,扔下锦帕伏身唤了两声:“七小姐,七小姐。”不见她家小姐应道,云离有些急,伸手去探她额上的温度,“七小姐可是醒了?”这热可算是退下了。
她撑着身子起来:“我睡了多久?”许是许久未说话,嗓音沙哑。
云离寻了个枕头垫在萧景姒身后,道:“小姐晕晕沉沉了好些天了,国公爷和夫人昨日傍晚来过,只是小姐醒了片刻便又昏睡了过去。小姐这会儿觉着如何?可好些了?”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奴婢这便去唤大夫来。”
萧景姒喊住她:“云离。”
云离折回来。
萧景姒问:“今日何时了?”
云离微微顿了一下,道:“今日正好夏至。”
“夏至……”她喃了一声,目光深凝,若有所思。
大凉二十九年,夏至之夕,戎平军反,太子烨于帝都城下平五万叛卒。
上一世,卫平侯府的戎平军,便是让太子凤傅礼收入囊中,也便是从此,她站进了东宫阵营。
“呵呵。”
萧景姒轻笑了一声,眸子一瞬便冷了。
云离有些慌神:“七、七小姐,你怎了?”
她抬头,望向窗外半开的杏花,呢呢自语:“我睡太久了,要变天了。”
天已昏沉,大雨将落,繁华的凉都被笼在大片大片的乌云下,有种难言的压抑。
东宫太子府外,步履匆匆,有人推门而入,唤道:“殿下。”
屋里,男子披了件墨黑的长衫,敛目微微抬起:“如何了?”
“戎平军屯兵城下,只欠东风。”
男子轻笑,眸中掠起几许光影,修长的指微抬:“取本宫的战甲来,该去收网了。”
温婉如玉,君子翩翩,这便是大凉的东宫太子,凤傅礼。
申时三刻,帝都城外,火光如昼,戎平军驻扎于此,营帐外,有脚步声近。
守夜的卫兵提剑喊道:“什么人?!”
远处,女子嗓音凉凉,缓缓飘来,她道:“文国公府,萧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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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人?!”
远处,女子嗓音凉凉,缓缓飘来,她道:“文国公府,萧七。”
火把顿时打亮,守卫见来人,单膝伏地:“属下铁骑营卫平见过少主。”
大凉戎平军,不尊皇族,不跪帝君,独忠于卫平侯府,卫平侯战死沙场后,戎平军奉卫氏嫡女萧景姒为主,也正因如此,这卫家仅剩的后裔,便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她取下纱笠,一双眸清雅,似这夏日的星子,道:“带我去见古昔将军。”
“是。”
方至酉时,晋王府里正是歌舞升平,酒香萦绕,正殿里,偶有女子娇柔的软语轻笑传来。
天家五子晋王,一贯便阅尽风月,素有花名。
“王爷。”女子嗓音轻灵,极是好听,带着笑意,葱白的指尖端着金樽,薄酒清香,“这桃花酿是妾身亲手所制,王爷可喜欢?”
凤玉卿侧卧软榻,揽着怀里柔若无骨的美人儿,轻啜了一口:“自然喜欢。”
女子掩嘴轻笑:“那妾身再为王爷斟一杯酒。”
凤玉卿眯了眯眼,媚眼迷离,衣襟半敞好不放荡,倒是好一副风流男儿的做派。
正是饮酒作乐时,屋外管事凌粟道了一声。
“王爷。”
似是被扰了酒兴,凤玉卿不悦:“美人佳酿,你作何来叨扰本王。”
管事不疾不徐,走上前:“有王爷您的信笺。”
浅色鹿皮密封的信笺,一看便知不寻常,凤玉卿微微倾身,接过信笺:“何人送来的?”
“不知是何人,只留下了这令牌。”凌粟递上手里金色的令牌,那成色与分量,定不普通。
凤玉卿敛着眸,掂了掂手里的令牌,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卫家的人啊。”眸光凝远,若有所思了许久,他道,“如今卫家便只剩一人了。”
卫平侯只得一女,入嫁文国公府,如今卫平侯殁,卫家便只剩文国公府卫氏所生嫡女,萧七。
拆开信笺,只书了一言:“子夜三时,城门叛乱。”
凤玉卿轻笑了声,披了件绯红色的锦袍,走至烛火前,将信笺染了火星,烧成了灰烬,回眸,浅浅一笑:“这酒,本王改日再和爱妃共饮。”
女子放下酒盏:“妾身给王爷更衣。”
凤玉卿张开手,懒懒地任女子宽衣:“凌粟,替本王去宫里走一趟。”
凌粟会意,转身出了王府。
东风起,子夜更声响,雨将下未下,沉闷的天际,没有丝毫月色,黑得不见一丝光影。
忽而,城墙上,一点火光燃起。
有男声大喝:“殿下,烽火台燃了。”
烽火台亮,战乱起。
太子凤傅礼站在城门南侧,沉沉声响:“开城门,布兵。”
话音刚落——
“报!”
“说。”
来人一头大汗,气喘吁吁:“殿下,不好了!”
不见凤傅礼慌乱,眼里,有着为君者的锐利与泰然:“何事惊慌。”
“城下、城下并不见戎平军。”禀报的卫兵神色慌张,口齿有些不清,“我们许是中、中计了。”
凤傅礼讶然:“那烽火台是何人点燃的?”
不待探兵回话,突然擂鼓声响,振聋发聩。
凤傅礼临城望去:“怎么回事?”
“殿下,是晋王爷来了。”
凤傅礼大惊失色,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风已乱。
“皇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戏谑与笑意,“夜半三更,何不醉卧美人膝,这般兴师动众所谓何故?”
城下,凤玉卿从昏暗里走来,一袭绯色的锦袍,如此粉墨花哨的颜色,大抵也就这有这晋王殿下能穿出这般风流韵味。
凤傅礼稍稍抬眼,神色倒似无异:“五弟又所为何故?”
晋王身后,是千万军马,整装待发,与太子两军对垒,倒没有剑拔弩张,只是气氛紧绷。
凤玉卿笑:“父皇听闻城门异动,特命臣弟来缉拿反贼,竟不想却是皇兄屯兵在此,还不知皇兄出兵何为?”
屯兵在此,好大的帽子!
凤傅礼冷哼:“烽火台燃,自然是有异动。”
“哦?”凤玉卿挑挑眉,掠了一眼城墙高台上燃起的烽火台,打灯照下,提声问道,“楼下何人?”
片刻安静,女子嗓音清澈,微微凉意:“文国公府,萧景姒。”
文国公府,萧景姒……
凤玉卿无声地笑了,却见平日里总端着温润好脾气的太子殿下脸色僵冷:“这烽火台是你点的?”
看不清城下女子的模样,只是这离地五十米高的烽火台,若非内功与箭术了得,如何能一击即中,即便是他手下最出色的暗卫,也未必能有此能耐。
只听得女子不疾不徐的语调:“太子殿下,更深露重,夜路慢行,借火一用。”
借火一用……
好个借火一用,以她一人之力,将他与他太子府千万精兵玩弄于鼓掌。
不见叛兵,屯兵城门,叫他如何能脱身,凤傅礼几乎震怒,一掌打在城墙上。
“皇兄,既然这叛军临城实乃无中生有,臣弟便先行告退。”晋王摆摆手,一声令下,兵退城下。
这戏也看了,蝉也捉了,自然到了渔翁去收利。
“晋王殿下留步。”
凤玉卿回首,见女子从城门走来:“我家主子还有一言,”女子递上密封的信笺,“太子栽赃嫁祸借刀杀人,殿下何不以其人之道以儆效尤。”言罢,转身便上了停在几米外的马车,驾车远去。
她家主子……
文国公萧景姒,倒是个不简单的人儿。
凤玉卿拆了信笺,顿时失色,片刻,大声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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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家阿娆
凤玉卿拆了信笺,顿时失色,片刻,大声发笑。
副将上前:“殿下,信上写了什么?”
晋王凤玉卿互通戎平军驻西大将军温平之,致以戎平军叛乱,晋王借故收之。
晋王笑,这封信,倒是叫他有口难辩。温平之本是他的细作,抽丝剥茧,这污水,便泼到了晋王府,太子倒是舍得这颗埋在晋王府多年的反间棋子。
这封信若递到宫里,这策反谋乱的脏水,晋王府怕是洗不干净了,然,萧景姒却将信送到他手里,太子借刀杀人,她又何尝不是?
晋王笑道:“好个萧景姒。”
子夜过后,城门喧嚣方止,太子凤傅礼拂袖回府。当晚,晋王夜禀顺帝,参太子屯兵于凉都城内,意欲作乱,太子无言辩驳,帝君收以兵部之职,将其禁闭太子府。
天已翻了鱼肚白,这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太子府外掌了灯,殿中,屏退了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