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人不多,于是店长亲自为空姐挑选,欧米茄、雷达、浪琴……这位空姐挑来选去,最后却看中一块18K金的劳力士女款,总价六万多,空姐说自己卡上的钱不够,付一部分现金,一部分刷卡。
从看货到定下来也不过几分钟,店长欢喜还来不及,看空姐掏出两叠厚厚的钱,赶紧搬出点钞机。就在这时,旁边一位刚进来的高大男士冲了过来,一把抓住空姐的手,大声喝道:“看你往哪逃!”
空姐显得很不自然,她试图挣脱男人的手却无能为力。店长和店内的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
“我是警察,我和我的同事已经调查这个女人很久了,她涉嫌走私假币,现在你们交易的这些钱里肯定有假币。”高大而英俊的男士掏出“警官证”对大家亮了一下,与此同时又进来一个体型略胖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高大警官的身旁,不消说,他是那位警官的同事。
对表行的职员们来说,这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状况,远远超出了她们的生活经验。连同店长在内,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更何况这位高大的警官如此英俊,她们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警官证上的名字,注意力全都停在警官的脸上,舍不得挪去。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些假钞我们要带回去做证物,还有这块表,也得带回去做证物。等我们录完口供,登记完毕,会派人把表再送回来。”帅警官一边说着,就掏出了亮闪闪的手铐,咣当一声套在了空姐的手上。胖警官熟练地掏出两个透明的胶袋,把钱和金表分别装了进去。
从刚才警察亮出身份到他们即将离去,总共不超过一分半钟,在场的人都来不及怀疑,唯一感觉不妥的是店长,眼看着价值数万的金表就这样从自己手上被拿走,还是不太放心,“你们能不能打个借条?”
“借条?我们不用那玩意,这是我的名片,有问题打我电话,我不会让你老板为难你。”帅警官说话的样子也格外帅气。
“真的?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店长动了私心。
“当然可以。”走出大门时帅警官不经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店长觉得魂都要飞了,软趴趴的全身乏力。
单子凯和司徒颖走出表行大门后赶紧加快了脚步,直到离开表行职员们的视线后,他们脸上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骗人,就是这么容易,只要计划周详配合得当,不到十分钟就弄到了货真价实的金表。虽然这块表在黑市上的交易价格只能打个对折,但好在时间还早,大家还有足够的时间继续奋斗。
拐出两个街口后,单子凯帮司徒颖把手铐打开,就在这时,梁融站定惊道:“快看,是陆钟。”
两人抬起头,只见一辆象牙白的凯迪拉克迎面驶过,陆钟坐在后排,正透过车窗冲大家微微挥手,脸上是他的招牌笑容,灿烂至极,仿佛有阳光从他的眼中投射出来。
“如果我没看错,他怀里搂着个美女。”梁融巴巴地望着凯迪拉克的背影,感叹道,“这小子还真有办法,居然泡起妞来了。”
“是哦,那妞好像还不错,对我的胃口。”单子凯摸着下巴,回味着刚才的惊鸿一瞥。
“不,他肯定不是泡妞,是在进行新的局。”司徒颖恨恨地望着凯迪拉克消失的方向,有些莫名的懊恼。
“大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对他特别敏感呢,该不会对他有意思吧?”单子凯收起道具手铐,慢条斯理地说。
“拜托,我的品味没那么坏吧!”司徒颖脸上微微一红。
“其实说起来,他也不算很差劲吧,现在道上人都叫他六哥了,大小是个哥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梁融为陆钟说了句好话,其实他打心里佩服这个聪明的师弟,至少陆钟设计的那些局他就想不出。
“喂,你们该不会现在就想认输了吧,怎么说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咱们不搏一搏怎么知道赢不了他呢?”司徒颖最听不得别人说陆钟好话,自从他来了后,就连她在干爹心里的地位也有些不同了。
“好好好,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单子凯有些心灰意懒,他何尝没看出陆钟不是真的泡妞,谁都知道,那小子对泡妞没多大兴趣。
“让我想想,咱们再玩个大的。”司徒颖把高高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更显得妩媚动人了。路边一家超市门口有人摆摊卖仿真首饰,十五块钱就能买到一枚锆石戒指或者项链,再加五块钱还能买到一个印有大牌LOGO的高仿首饰盒。也许是首饰卖相不错,买的人不少,司徒颖看在眼里,一条妙计浮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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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一个美得足以吸引所有人视线的女人走进了珠宝店大门,她披散着长发,头上是一顶大大的宽边遮阳帽,身着一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从头到脚全都是夏奈尔的新款,如此璧人,即便不是明星也肯定来头不小。用美女来形容她绝对是不够分量的,这样清丽脱俗的只能是仙女。店内的人们纷纷注目,可惜仙女戴着宽边墨镜,除了一点红唇和水当当的好皮肤外再也看不到什么名堂。
仙女端庄地在出售钻戒的柜台前驻足,请店员小姐拿出一枚八心八箭一克拉的钻戒来试戴,试了一会儿,又请店员再拿出另外一款两克拉的来。这样尊贵的客人可得好好伺候,仙女却一派名门作风,寡言少语,对店员小姐的奉承话和推荐也都爱搭不理,自顾自地端详着手上的戒指。
这时,又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白衣帅哥和一个胖胖的花衬衣男子,两人正在为什么事争吵着。
“你说,你送她的项链是不是这里买的?”胖子揪着帅哥的领子,把他拖到白金项链柜台前。
“误会,真的是误会,什么项链,我不知道啊。”帅哥在胖子面前显得十分懦弱。
“别想骗我,她全都交代了!”胖子猛地扇了帅哥一个响亮的耳光,声音大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停下手里的事回过头来。
“就是这根一万八千八的,你给我看清楚了,好好想想。”胖子指着柜台里的某款项链,气得满脸通红,“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不然的话……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是小红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啊,她是勾引过我,但我什么也没做过,你要是信了她的话,那就中了她的奸计了,她其实是大胆豪的女人啊……”帅哥脸上的巴掌印红红白白的,这番话也带着哭腔。
原来不仅有奸情还有奸计!大胆豪莫非是黑社会……在场的师奶们觉得眼前的一幕比八点档的肥皂剧精彩多了,八婆之情油然而生。
还是大堂经理比较冷静,这可不是看热闹的地方,被这二位一闹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和和气气地把他们劝出去才是正经。经理冲保安打了个手势,让保安打头阵,还搞不定的话他就亲自出马,总之不能再让这二位留在店里。
好在这两位也不是不讲理,眼看保安朝自己走来就醒悟了,帅哥哀求道:“大哥,咱们能不能出去说话,影响人家做生意了。”
胖子虽在气头上,倒也通情达理,只哼了一句,依旧揪着帅哥的领子把他拖出了门去。
一场虚惊,还好没出大事,大堂经理长长地舒了口气。
正在试戴戒指的仙女也淡淡地叹了口气,好像兴致被人坏了,冷着脸把手上的两枚戒指褪下还给店员小姐,说了句谢谢,就头也不回地出得门去,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都怪那两个男人,到手的生意没做成。店员小姐有些气恼,收戒指时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可细细一看,戒指好端端的,坐劳斯莱斯来买东西的女人能有什么问题?
三分钟后,端坐在劳斯莱斯里的司徒颖摘下了墨镜,掏出藏在手心里的两枚钻戒欣赏着。她的手法也超快,趁着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用两枚人造锆石戒指换走了手中的两枚真钻戒。大大的遮阳帽挡住了监控镜头,就算日后珠宝行的人查录像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下午的太阳早已过了最烈的时候,却也把两枚戒指照得璀璨出火,上好的成色,值得她花费两千大洋租这辆劳斯莱斯。
“我看看。”梁融从司徒颖手里接过戒指,细细端详,“不错,这枚两克拉的石头市价至少值十五万,这枚一克拉的市价也有三万多,转了手十万八万还是能马上换到的。”
“很久没这么过瘾了,今天一天就是小打小闹也赚了不少啊。”单子凯伸了个懒腰,满意地瞥了一眼战果。
“不行,咱们还得再干一票,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才十多万,没准陆钟玩的是票大的。现在离六点还有一个多钟头,还来得及。”司徒颖求胜心切,完全不觉得疲惫。
“还干一票?你还真是不嫌累。”单子凯不情愿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陆钟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陆钟现在在做什么。”梁融放下两枚沉甸甸的戒指,“可惜,他要做的事情我们肯定猜不到。”
听着两位同伴对对手的赞叹,司徒颖居然什么也没说——大半天没见到了,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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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钟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坐在一家老字号金行的贵宾接待室里,喝着雨前龙井。在他身边,除了满脸堆笑的经理外,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小姐。

第3章 骗你,很容易(3)

这位小姐姓黄,本市名媛,家境不凡,陆钟今天最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结识这位黄小姐,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她的好感和信任。从黄小姐的眼神和动作上来看,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陆钟自称姓陈,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生意人,他的妹妹要嫁给龙岗一位村长的儿子,作为唯一的长兄,哥哥自然要为妹妹办些嫁妆。这笔嫁妆必须够重,要为妹妹和陈家挣得回面子。因为回国不久,“陈先生”对本地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便请了好朋友黄小姐帮他当个参谋。黄小姐是这家金行的常客,很自然地就介绍了他过来,让经理亲自接待。
“这是缅甸产的玻璃种翡翠镯子,二十万,水头好颜色正,您请过目。”经理把一方晶莹剔透的镯子呈了上来。
可陈先生看也不看,就摆了摆手:“我妹妹不喜欢翡翠,觉得老气。”
“那您再看看这对黄金镶钻龙凤镯,这个式样是我们的最新设计,还有一套的耳环和戒指可以搭配,摆喜宴的时候带上绝对够洋气,金重六两,另外碎钻加起来也有十八多克拉,总价四十万。”经理很懂套路地赶紧呈上另外一套。
这回陈先生倒是看了一眼,不过还不够满意:“这个款式还不错,但分量太轻,不够气魄。”
“陈先生是不怕价钱贵的,还有什么镇店之宝就都拿出来吧。”黄小姐也发话了,看样子她对这位陈先生的身家信心十足。
“您再看看这个,纯白金打造的米奇新郎新娘一对,盒子也是奥地利水晶定制的,这个款式是我们独家买断的,还没正式上市,成色最好的PT950白金,金重八两八钱,这个应该够洋气也够分量了吧。”经理捧着水晶盒的手在微微颤抖,脑门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位大客人真是够挑剔。
“式样不错,但是白金,潮州人结婚可不喜欢用白色的东西,您应该了解的吧?”陈先生有些不耐烦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要不这样吧,用金条拼成一个囍字,嵌在红色天鹅绒的盒子里就行了。金重六斤六两六钱,盒子正方形,五十分宽就行,摆酒的时候要放在新人面前给宾客看到的。”
“六斤六两六钱……现在一克的市价是四百三,六斤六两六钱的价钱就是……”经理准备用计算器好好算算,他的心跳得厉害,这单生意要做下来可顶得上他半个月的营业额了。
“怎么,你们没这么多货?”见经理犹豫,陈先生已经站起了身。
“不,不是,我们可是老字号,货这方面您不用担心。”经理擦了把汗,赶紧堆笑道。
“那好,我现在还有事,你们抓紧时间弄好,五点半之前帮我送到这个地址,这是我姨妈家开的诊所,你们到了就说找陈四哥。我会准备好银行本票,结账给你。”陈先生显然很赶时间,留下一张名片后就跟黄小姐一起离开了。
经理站在门口羡慕地看着二人的背影,感叹道:“当他的妹妹可真幸福啊。”
这边陈先生离开了金行后,便打发黄小姐去帮忙买些女人用的东西,两人约好五点半在姨妈家的诊所见面,忙完事情后一起吃晚饭。
黄小姐离开后,陈先生径自赶到了留给金行老板的那个地址。入门处虽然不大,其实里面是家规模很大的妇科诊所,门口挂着长长的大招牌:无痛人流,五百包干。
陈先生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进去,他对这家诊所并不熟悉,问过护士才知道医生在哪里办公。
“赵医生好,耽误您两分钟,我有件事想拜托您。”陈先生微笑着冲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点了点头,显得彬彬有礼。
“请说。”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很精明的模样,朝来人身上打量一番,不敢怠慢。
“是这么回事,我有个女朋友,最近怀孕了,凭着肚子里的孩子硬逼着我离婚跟她结婚。我老婆一直没生养,按说让她生下来也没什么,没准还是个儿子。可她不太检点,我担心孩子不是我的,又担心她是假怀孕骗我的,想让她来做个B超孕检,顺便连亲子鉴定也一起做了。”陈先生情真意切地说着。
“现在人家都说啊,不在乎有波有箩,只在乎冇睇妇科(广东话:不在乎是否身材好,只在乎有没有看过妇科),这年头很多事都不好说,做个检查的确很有必要。”赵医生当然要为自己揽生意。
“我这个女朋友脾气不太好,一说要做检查她就跟我闹,我也是被逼无奈就想了这么个办法,跟她说您是我姨妈,咱们是亲戚,今晚您请我们吃饭,这么一来她就不会怀疑,会乖乖地来您这儿。您千万帮我留住她,咱们趁她不注意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把检查做了。”陈先生掏出一千块钱摆在医生面前,“我知道您贵人事忙,这事无论如何都要请您帮帮忙。这里一点小意思算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您五千块,您看可以吗?”
“好说好说。”赵医生两眼放光,喜滋滋地把钱收下,“谢谢你的信任,待会儿我会准备好麻药,还有其他的工具。亲子鉴定这个项目我们暂时还不能独立完成,我可以帮你采好样,送到权威的检测机构,这个结果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过DNA鉴定的费用是另外付的哦,三千九,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一切都拜托您了。”陈先生已经站了起来,用力地握了握赵医生的手,“对了,待会儿她来的时候我让她上楼找您,还请您配合一下,跟她聊两句,就说我们一起吃晚饭,让她先等我一会儿。”
“好的,请放心,她会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会发现。”赵医生收了钱,态度自然超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去下面等她,待会儿来找‘陈四哥’的就是我女朋友,您就叫我小四吧,咱们得把戏做周全些她才不会起疑。这是我的名片,完事后请打我的电话,我会来接她去吃饭。”陈先生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赵医生的办公桌上。
五点半很快就到了,黄小姐准时赶到了“姨妈”家的诊所。接待处的护士被赵医生吩咐过,和颜悦色地问道:“是找陈四哥的吗?”
黄小姐点了点头,护士马上去把在接待厅里看杂志的陈先生请了出来。正好金行送货的人也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锦盒。陈先生接过锦盒打开瞄了一眼,就满不在乎地拎在了手上,冲黄小姐笑笑:“姨妈在楼上,我把银行本票放她那了,你带他上楼去取,我把车上的东西拿进来,马上就来。”
金行的人见东西被拿走有点不放心,但贵客黄小姐在场,早就知道黄小姐脾气不好,也没敢多问,只一步不离地跟紧了她,一齐上了楼。
“你就是小四的女朋友吧,还真是漂亮,他眼光不错。”赵医生收了钱,笑得合不拢嘴。
“姨妈。”黄小姐也甜甜地唤了一声。
送货的小子眼看这形势立刻就放下心来,坐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楼下的陈先生上了黄小姐的凯迪拉克,半分钟后,他再下车时只拎着个不大的黑色胶袋。他再次进入诊所,却没上楼,而是从诊所的后门走了出去,那里有一辆他早在半小时前就电话预定好的的士等在那里。
陆钟赶回酒店时正好是六点,老韩的面前已经摆满了一堆手机和钱包,还有两枚亮闪闪的白金钻戒和两块金表。另外梁融的手机里有最新的收获,半小时前有人真的打了五千块钱在他的账户里。老韩已经为这堆东西估过价了,二十三万八千五百六十块零四毛。那些短信也有十来个人回复,每次回拨可以扣费二十,也小有收获。不过是一个白天,这样的战绩放在任何一个老千身上都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陆钟什么话也没说,依然是招牌微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些自信和骄傲。当他把整整六斤六两六钱重的金条从黑色胶袋里拿出来,黄灿灿的光芒让大家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不用再说什么,这场比试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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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深圳已经有阵子了,原本老韩设好了大套,陆钟也计划周详,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一哥(被骗的人)出了点变故,家人病故奔丧去了美国,计划只能搁浅。偌大的深圳,满街都是有钱人,就这么放弃简直是入宝山而空手回,谁都不甘心,而老韩的几位弟子也正为下次谁做主设局的事在闹。大徒弟梁融和二徒弟单子凯被司徒颖撺掇,说老韩偏心,每次都让三徒弟陆钟当话事人,得让大家轮着来才公平。老韩行走江湖一辈子最讲一个义字,最忌人家说他不公平,只得想办法摆平。
于是老韩决定再多待一天。早上八点开始计时,四个徒弟每人都只穿一件最便宜的T恤、短裤和人字拖鞋,除了一张手机卡外不准带钱和其他任何东西。坑蒙拐骗都可以,随便用什么办法,晚上六点回来,能者为上,谁的收获最多谁就赢,可以得到四次的设局权。
“你抢银行了?”单子凯掂量着金条,那种厚重的分量感假不了。
梁融早知陆钟的本事,他拿了两根金条敲击着欣赏那美妙的声音。
司徒颖是唯一看起来不开心的人,把嘴噘得老高,环抱着双手看着干爹,老韩立刻明白了,她很想知道陆钟是怎么做到的,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说说,你小子是怎么做的?”老韩赞赏地看着陆钟,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按照您上次讲的邵氏公司老电影里面的办法,稍微变了一点点。前辈的办法就是经典,都几十年了,现在用起来同样很不错。”陆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乖巧地给师父奉上一杯茶。
“干爹,你还说不偏心,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老电影的办法,一定是你给他开小灶了。”司徒颖逮到了机会怎么肯放过,小嘴噘得更高了。
老韩却摇摇头,斜了她一眼:“这个点子是我前天才讲过,你们当时都在,不是我偏心,是你们不用心。”
司徒颖不好再狡辩,只能吐了吐舌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认输。梁融和单子凯本来对陆钟就没什么意见,纯粹是被司徒给强迫的,现在更是心服口服。
“古为今用,不错。”老韩喝了口茶,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这次的事主确实为可是应骗之人?你没有找错对象吧。”
“师父请放心。三个人都打听清楚了,绝对是应骗之人。”陆钟怕师父不放心,又细细解释了一番。
黄小姐家很有钱,平时爱出风头,昨天的特区报上登过一则关于她的新闻。原来早在半年前她就在某慈善晚会现场承诺要为灾区捐赠一所希望小学,可时隔半年那笔钱迟迟没有到位,现在有媒体追问此事,她还找了黑社会和打手去威胁记者不许报道。
那家金行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是老字号的金字招牌,经常以次充好,把B货翡翠当成A货,把次品钻石当成上品钻石卖,就连店里用来清洗金器的药水也有问题,来店里洗过的首饰基本上都要少上一些分量。被客人投诉后闹上了电视,老板却栽赃在无辜的员工身上,一名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的打工妹被扣掉了所有奖金和三个月工资,然后被老板开除了事。
至于那位开诊所的赵医生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不仅无证行医,还销售违禁药品,上星期有个打工妹在她手上做人流,因大出血而死,仗着上头有人她竟然拒不负责。
“骗得好。不过那位黄小姐和金行的老板肯定都有相当的背景,你这一手玩得不大不小,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麻烦。”老韩放下手里的茶杯,从怀里掏出了几张机票,“八点钟的飞机,你们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咱们马上动身,去见我的一个老朋友。”
老韩说的处理,可不是变卖换钱据为己有。手机、钱包、钻戒和金表,统统打包,快递给公安局的失物招领处。至于那些金子,则找熟人换成钱,捐给当年黄小姐承诺过的希望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