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下去都难了,还谈什么骄傲什么自尊,何况,家里还有三个小孩儿一个病弱的母亲,再加上她就五张口呢,那什么虚无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
嘴甜的送走了林猎户林大勇,董萩灵先让二弟董晗轩将兔子在屋后整理了,趁着天还没全黑,她也赶紧将采回来的草药给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将最近日子的存货拿去盛京城里卖掉,换取一些铜钱。
自从她醒来,董萩灵就对这个家彻底无语了,一年多以前,父亲坠崖而亡,母亲难产躺床,家里有几两银子,还差点不够父亲的下葬费,那还有母亲的汤药费呢?幸好不仅有村子里很多人的帮忙,还有贴了钱的好心人。
这一年多下来,董家可欠下不少的债务和人情。
而且,家里什么都没有,董家父母是只身前来蝴蝶村的,十年都不到,当初还是村里的人帮忙盖了这几间草屋,可不仅仅是草铺盖的屋顶,连墙壁都是草砌成的,可谓是不一般的简陋,好几年过去,下雨刮风,冬天天冷时都是极其悲催的。
以前还有董家老爹每月检修,自从他去了,这屋子都从没修葺过,害得董萩灵整天都担心啥时候会彻底给倒掉了。
可想而知,董家是没田没土地的,以前也全靠董老爹在私塾做个教书先生,赚点束脩回家用。空闲的话,还能上山采点草药,贴补贴补生活。
将父亲下葬后,董家四个孩子就没有了收入,没有家产,更没有田地,全靠村里的人东一家西一家的救济过活,特别是四弟这个早产儿,生下来就没了爹,娘亲更是昏迷着在床上躺了半年才神智有些清醒。平日里就全是村子刚生了孩子的孕妇多给的一口奶喝,才长到现在,期间都没有死掉,简直是奇迹。
所以说,董萩灵本身也是累狠了,身体虚弱没了抵抗力,还非常的心焦,才会一病不起,各方面的原因,多不胜数。
“姐,你明天还上山吗?”一边熟练的处理兔子,董晗轩一边小心的瞅了瞅自家大姐,脸上满是忧心。
他已经很懂事了,爹就是在山里出事的,所以对于大姐的行为,他担心得不行。
董萩灵心中一暖,不是不明白董晗轩的想法,目前却无法解释,只能多安慰:“二弟不用担心,姐只在山外面走走,没有进去,明天我把采回来的药拿去卖了,希望能换点铜钱回来…”
想着,董萩灵忍不住又叹气了,这个家里,一些固定物件还是父母留下的,可大多数吃食等等,都是村子里好心人接济的,东西不会有太多,而且也不可能太好。
董母云氏生产后在床上昏迷了半年,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可劳累不得,绣活断断续续的,要好久才有一两个成品,拿出去卖了都不够买两斤米的。
5.第5章 希望在前方
皇城脚下,物价高得很,蝴蝶村的村民日子虽然过得还算不错,可也不是多富有,有心接济董家四个娃,那也是人性中的一分善良,看她们没了爹,娘又生了病,实在可怜,这样能不饿死就很好了,要凭此过上富足的日子,简直是奢望。
所以,董萩灵急需赚钱,这白吃白喝的日子,不可能长久,坚持了一年多,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救济的多了,还要无限下去,只会耗尽村里人的同情心和对他们的这份善良,唯有自力更生,才是正道。
不过,董萩灵对此很有信心,她前世就出身在中医世家,是暗地世界闻名的小神医,现在虽然少了西医的仪器和一些科学辅助手段,可那医术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现在只能采采草药,却也不是不能度日。
其实,这次的穿越,她还得了一个很大的金手指,随身农场啊有木有,虽然等级得从零开始,可希望就在前方,有了农场,哪里还会缺吃的?需要的只是时间。
因此董萩灵相信,日子总会过得好的,而且,以前欠上的人情,她会慢慢还。
随身农场就是当年玩过的扣扣农场,几乎一模一样,董萩灵对这个还是很熟的,零级只能种红萝卜白萝卜,然后这几天升了一级,解封了大蒜和大白菜的种子,不过大蒜和大白菜她才刚种上,还没有收获过,所以没有存货。
想了想,董萩灵只拿了一些特意留下的红萝卜,洗干净后准备用来煮林大勇刚送的那只兔子。
蝴蝶村里一东一西有好几家猎户,因为背靠云岐山,那片连绵的山脉天然豢养了许许多多的动物,好几个村子的猎户,即使只能在靠近村子的外围转悠,也能以此为生。
林猎户,是离董萩灵家最近的,经常会接到一些林大勇的猎物救助,以前,董萩灵会拿去盛京城里换成钱,再买点最便宜的糙米回来度日。
这次,董萩灵竟然让董晗轩处理了,明显是要留着自己吃。
董晗轩处理好后洗干净,有些忧郁的看着董萩灵:“大姐,我们不要拿去换些铜钱吗?”
董晗轩是习惯了,猎物毛皮和肉是要分地方卖的,所以他整理起来已经很熟练。
有些心痛的看着董晗轩明明嘴馋,又犹豫不舍的样子,董萩灵温和的笑了笑:“没关系,我拿草药去城里,明天也会换些吃的回来,我们也很久没吃肉了,今晚上,我们也尝尝这山里的兔子。”
记忆中,父亲过世后,一家几口就没沾过肉的,偶尔有点油荤也要省给生病的母亲吃,平日里更是吃饱都困难,这日子,自然不能多想。
看董晗轩和三妹董萩兰,无比瘦小不说,营养还相当不良,连董萩灵本身也是,八岁的身子,看起来就五六岁的摸样,还跟董晗轩差不多高。
而且,最小的弟弟今年八月才两岁,早早就断了奶不说,平日里吃喝也差劲得很,许多时候还会饿得直哭,看得董萩灵一阵心酸,再这样下去,小四这个小弟真的能养大么?她相当的怀疑。
董母那是有心也无力,她卧床许久,做绣活还没多少精力,就是现在终于好了些,也没有其他的谋生之计,眼睁睁的,只能看着孩子们操劳,小小年纪就要谋生活。
不过现在好了,既然她过来了,怎么说也要让几个孩子好好长起来。至于董母云氏,两天前已经去了国寺,希望能一切顺利,把那心病给治了。
让董母去国寺给董父做场法事,并斋戒守灵一段时间,这才是董母会好起来的契机,不然的话,老是这么拖着,才是家里更大的负担。趁着这段时间,董萩灵也可以将家境好好改善一番…
这次去城里也不需要换太多米粮,等她随身农场升到二级,就能种小麦和水稻两种,怎么也不会缺了食物。
董晗轩很懂事的点了点头,神色轻松了不少,而且,毕竟还是个孩子,再多的烦恼也被快要吃到好东西的期待给掩盖了。
将兔子交给了自家大姐,董晗轩很自觉的坐到了灶前,开始起火烧锅。
这火一燃起来,董晗轩就踩着凳子取下了墙上的一个火把,然后点燃了,再重新****了一个高高的石墩里,一时之间,厨房里就亮了起来。
董萩灵满意的点了点头,冲正屋里喊道:“小妹,你把小弟抱过来,这里暖和一些。”
草屋不挡风不挡雨的,根本不保暖,平日里她出门,都让董萩兰看着小四,两人全躺在床上,所有被子捂着,才不冷。
“唉,姐,我这就过来!”稚嫩清脆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不一会儿,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姐,我过去帮忙,小妹一个人抱不过来。”董晗轩说着就冲了出去,行动很是快捷。
董萩灵看着他背影笑了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方向,不挡着光亮,就开始宰兔子肉。
也不能老让董萩兰和小弟呆在床上,大家兄弟姐妹感情也需要多多培养才是,白天她很少在家,晚上回来烤着火也不算冷,大家趁机多呆在一起才好。
董萩兰才四岁,手臂还不算有力,所以,她是抱着两件厚衣服过来的,董晗轩则抱着小四坐到了灶前认真看火,挪了挪身子,也让董萩兰挨着坐下。
抬头看了一眼,董萩兰长得更像个萝卜头,小小的,仿佛走路都不太稳,董萩灵摸了摸她,让她去搬了家里的凳子拼好,就将小四放在上面,还拿了被子来垫着盖着,暖和得很。
不用抱着小弟,董晗轩和董萩兰也轻松一些,就那么并排坐着,眼睛闪亮亮的看着董萩灵忙活。
董萩兰大多时候要看着小弟,性子有些内向,不过也不算孤僻。而且,她才四岁,董萩灵觉得,这只要慢慢教是不存在问题的。
切好兔子肉,董萩灵拿了木盆装起来,连五脏都是没让董晗轩扔的,全部洗干净了,用另外的木盆放好,现在天气不热,可以放很多天的。
6.第6章 会越来越好
家里只有一口锅,因为一直没喂过猪,便既做饭又炒菜,平时都轮流着来的,先做完其中一样,再做另外的。
现在,董萩灵准备先做饭,看了看米坛子里最后的一点糙米,用她小小爪子舀,也只有两捧就干干净净了,果然是家里无余粮啊!
暗自叹了一声,董萩灵全部给弄了出来,然后加入了仅剩的一点玉米粉,开始熬粥糊糊,这一顿,真是将家底给舀光了,一点不剩。
玉米粉比糙米更多一些,看份量,应该够他们四个人饱餐一顿。
而看着这份量,董晗轩和董萩兰眼睛都亮了,大姐每天做饭都算着来,很少有煮这么多的,别看他们小,其实很清楚家里的情况,也懂事得很。
“大姐,你洗的是什么?”经过董萩灵这几天的努力,董萩兰已经会主动说话了,甚至话语都清楚了一些,只是语速比较慢。
“红萝卜,我看山里有就挖了一些回来!”董萩灵随口一说,也没想着要跟弟弟妹妹怎么解释,这东西其实是农历八月底成熟收获,可储存得好,过年也有得吃,土里残留什么的,运气好的话也能有,当然,地里那得不种其他东西才行。
何况,即便是种出来的新鲜红萝卜,也很难有她拿出来的这么水灵,连个头大小都差不多,不过,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这点,除非很懂农事,那才会有条件反射的认知。
家里都这样了,肯定没有什么调料,有点油渣子和盐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在这几天董萩灵上山看到什么调味料就摘了一些回来,虽然时候不对,不过没人摘过,很多都还挂在枝上长老了,能用的,她都摘了。
根据一些原身的记忆推测,这个世界其实有过好些穿越者的,最近的便是盛莲王朝的开国皇帝,许多粮食农作物都被挖掘了出来,并且早就被推广了,已经成为了人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调料植物自然也一样,甚至连十三香这种东西都被某位给整了出来,所以,整个世界的吃食,厨艺是发展到了一个境界,并不比华夏的满汉全席差到哪里去…
虽然有这些前辈穿越者的无数贡献,让世界上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直线提高,从而令董萩灵做不了什么先驱者,轻易就能赚上大钱,可使用些什么就不用遮遮掩掩了,都是已经存在的东西,不会被当成异类,遭受异样的眼光。
看看有已经干了的花椒和辣椒,这就足够的,董萩灵将熬好的糙米糊糊给盛了起来,先给三妹盛了一小碗,不过不是给她吃的,而是让她先喂给小四。
“我炒菜了,小四暂时还不能吃这些,先给他喂点饭,再哄着睡了。”董萩灵把粥熬得很烂,刚好能让小弟吃下去,还不会太伤胃。
可怜的小四,今年八月就两岁了,还没抹油开过荤呢!
“嗯,大姐,今晚上我们吃肉吗?”董萩兰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舔了舔唇,用小爪子捧着碗,开始熟练的喂起小五来。
“是啊,今晚上我们就好好吃一顿,过年都没吃上肉呢!现在补回来…”董萩灵笑眯眯的说着,抱出了油罐子。
平日里董萩灵可舍不得用,通常都是水煮饭菜,而这点铺罐子的油,还是原来父亲在世时留下来的,之后的一年多,可没这闲钱买油的。
如今的盛莲王朝,物种虽然丰富,可很多东西的物价还是不一样的,比如油,菜籽油已经占了主流,可产量比不上现代,出油率自然也不同,据说,一斤油得五十文呢,一般人家可舍不得挥霍。
虽然很多产品的价格不同,可按照平均的购买力,一文钱也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计算,这油也确实是不便宜。
前世的时候,董萩灵从不缺钱,所以很少这么斤斤计较,要算着每一文钱的用处,所以对物价,不像现在这么清楚,当时多给了,也不会说啥,就当是小费送了。
可现在不同,什么都得想好了,再细细计算。
悄然在农场里拔了一窝刚成熟的大蒜,董萩灵将这和着花椒辣椒一起炒了,再倒了切好的兔丁,开始大火翻炒。
这兔子,其实有点瘦,全身连脂肪都没找到,估计是现在虽然开春了,可雪还没有化完,找吃的不容易,偶尔跳出来,就被林猎户给抓了,也不知道他是制作的陷阱,用食物诱惑出来的,还是自己掏了兔子窝。
兔丁掺水红烧到一定火候,董萩灵倒入了不少红萝卜,很快就起了锅。
弄了两大盆起来,董萩灵将其中一份留给了明日,这盆虽然是木头做的,可不小啊,一般人都是用来洗脸什么的,可她用来装吃的。
而且,这并不是董家原本所有,而是别人送吃食的时候搭上的,还没顾得上还呢,一般送他们一大盆,就可吃好几天的。
难得吃得这么饱的小四很快就睡着了,董萩灵将菜吵得喷香,引得小二和小三直流口水,馋得不行,也没惹得小四醒过来。
“二弟,你将小弟抱回床上去,被子要好好给盖上啊!”董萩灵努力将一大盆菜给好好放进碗柜里,回身说道。
这身子弱小,力气也不大,真是愁死了,董萩灵决定,要好好锻炼起来。
前世出生在医药世家,虽然到了现代,很多东西都没落了,可那传说中的,家传的武学依旧还保存着一些,后来到处行医,是得到不少宝贝作为医资,从中也有不少的失传事物和好处。
不过,从醒过来那天开始,董萩灵就依旧练起了当初的家传武功,那内力温和,对医术是有加成的,她若舍本逐末,就是傻了才会去放弃这个,何况前世练过的,她更有经验。
可再有经验再熟悉,那练功也需要时间,五天,基本还只有细微的气感呢,啥效果都不可能会有。这还是因为古代比现代的环境要好得多,记得当初在现代,她从一开始练习到有气感,都坚持了一个月的。
7.第7章 进城要排队
等着董晗轩将小四放置好,董萩灵三兄妹就坐在灶前,一边烤着火,一边暖和的吃着饭,无形之中就透着几分亲近的温馨。
在这种家里,又是这样的日子,可没那么穷讲究,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二弟,小妹,别吃了,太撑的话会撑出病来的。”董萩灵慢悠悠的吃着,看两人都舀了两大碗,顿时有些焦心。农家用的都是海碗,可大得很,以她的食量,可真是半碗都不到。
平时本来就很难吃饱,现在还这么撑,会要命的。
听董萩灵的话,两人这才慢下来,学着自家大姐的样子,慢慢咬着,动作优雅又养眼。
“放心,明天我会带些吃的回来,饭菜都在这儿放着不会跑的,撑出病了,还得去找大夫,慢慢吃,要懂得适量啊,以后,大姐一定让你们每顿都吃得饱…”董萩灵在心底叹气,如今家里除了小四,晚上就吃一顿,整天这么过,哪能长得好?
“大姐,我们少吃点就可以,你不要进山了,太危险,上次你还生病了,都快吓死了我们。”董晗轩放下了碗筷,决定不吃了,这样可以多省下一点,留着明天吃。
“嗯,我离不开大姐…”董萩兰竟然也懂,学着哥哥的样子,就放下了碗筷。
董萩灵欣慰的笑了笑,倒也没有再劝,两人的确不能再吃了:“嗯,先放着,留着明天吃。”这天气,也不怕坏。
吃完后,董萩灵开始清洗碗筷,赶着二弟三妹在院子里走走,好消消食。
在古代,做完事情就没什么可消遣的了,而且外面的雪没化完,晚上是很冷的,这两年家里没有新增的棉衣,以前三个娃的也不多,现在还要匀给小四穿,这就得早点上床才是。
正向有三间房,两侧一边是厨房,一边是茅厕,倒是简单得很,地盘也不算小,不过为了暖和,兄妹死个都挤在了一张床上过冬,将所有棉被盖上,才没有很冷。当然,董母那边是另外算的,母亲身体不好,几个娃有什么都会先紧着董母的,不过,这两天董母去了国寺,晚上便没了人,董萩灵就多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盖着。
乡野的晚上相当安静,这大冬天的又没什么虫鸣鸟夜啼,董萩灵一边练功一边睡觉,不多时也好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董萩灵早早就起了来,此时,天都还没有亮的痕迹。
将早准备好的草药给装进了密封背篓,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更大一部分,董萩灵放进了农场空间的仓库,这样才不让自己那么累,又能保质保鲜。
草药都是湿的,份量可不轻,都是她醒来后上山去采的,累积了好几天。
为此,董萩灵很庆幸这个身体的父亲也有这方面的知识和行动,哪怕就算被人发现,也有很好的理由说道。
背着一些不重的草药出了门,董萩灵很准时的来到邻居处,看见了就要出门的吴氏:“吴婶,我来晚了吗?是不是现在就出门?”
“哦,是小灵啊,我正要来叫你呢,你倒是自己来了,快进来坐一下,我准备好就出发,刚好赶得上村长的牛车呢!”吴氏已经四十了,生了七个孩子,五子两女,最大的已经成亲娶了媳妇,最小的女儿才九岁。
老实说,古代的女人真心能生,在董萩灵的记忆里,整个村子除了因为身体不好的,基本没有单个的,最少也是两三个以上。这情况要搁在现代,那整个地球都得超载。
“真是麻烦吴婶了,关家七姐姐要去吗?”董萩灵赶紧进了院子,外面真心冷啊!
吴氏的夫家姓关,所以准确来说,她是关吴氏,关家七姑娘,自然就是吴婶的小女儿。
“你说七妞儿啊,别提了,这么冷的天,她才不想这么早爬起来呢,还睡在床上,怎么叫都不醒,我们就不等她了。”吴氏说得无奈又疼爱,看得出来,她对小女儿宠得很。
董萩灵笑了笑,并没有接口,或许原身还会羡慕的,因为吴氏对这个小女儿十分娇养,平日里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供着,也舍不得让她下地干活,每天就在家里绣绣花,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貌似连厨房的活儿也不让碰,真是难为还没养出个性子古怪的娇小姐。
要知道,这皇城边上的物价高啊,供人上学可不容易,更别说家里的女娃了,农村乡野里,可是很难有那闲钱让女孩儿去识字。
其实,董萩灵对盛莲王朝还是很满意的,或许正因为有过男男女女的穿越者前辈存在,时代民风很开放,多少都带出了点现代化的气息,特别是有关女子的地方,并没有印象中的古代,她上辈子见识过的朝代那般低下,私塾学院,是一样会收取女孩儿的,官家也有专门的女子分院,甚至,朝中还有女官。
虽然一些酸腐的文人士子依旧自恃清高,看不起有才的女子,认为有违正统,扰乱超纲,但这世界到底是被改造得不一样了,传说中的朝廷女官尽管凤毛麟角,但每朝每代总是有的,甚至,还发展出了一个女官世家,基本每代都会出一个颇有学识的女人入朝为女官。
了解到这些,董萩灵就想过,等赚到钱了,一定要把弟弟妹妹都送进学堂,她的观念始终不同,多学一点,总好过一世懵懂愚昧。
因此,像关家七姑娘这样的,村子里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相当少而已,唯有家里犹有富余,才会送家里的女孩儿去进学。
这阵子是冬寒休沐时间,关家七姑娘才会一直闲在家里。
蝴蝶村去盛京城里,大人走路也才两刻钟,有牛车坐的话,还不到一刻钟。
当然,这是到城门口的计算,盛京城里,可大得很,经过盛莲王朝开国皇帝的整修和规划,盛京城整体是个“回”字形,外面再围了一圈雄伟壮观的城墙,所以分为内中外城。
中心内城,那自然就是皇城和皇亲贵胄,当朝重臣的府邸,中城则是稍微次一点的世家,有钱人的地盘,同时也有一些高档的店铺,生意买卖什么的。
外城嘛,更是大得可怕,什么街该有什么买卖那都是比较分明的,比如果蔬,比如家禽,再比如衣饰粮食等等,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民众都是很清楚的,轻易不会有太大的混乱。
所以,董萩灵等人从村子里天不亮就出发,排队进城后,再走到自己想去的区域,天也已经亮了。
8.第8章 都怎么卖的
盛京城附近的村落小镇不算少,每日的集市时间都很长,也随意得很,早晚那都有,直到午夜城门关闭。
但大部分人都有习惯的心理,早晨的东西是最新鲜,最齐全,最丰盛的,哪怕会贵一些,很多采购也会在早上,所以农家卖东西,都非常赶早。
“小灵啊,你这是要卖什么?要去专门的地方啊,不然衙门里的官爷会驱赶,还要罚铜钱呢!一大早的,很多贵家采购的管事都会大批量购买一些菜蔬家禽,就算便宜点,也能快速卖出去,比下午的价格可高多了,这点挺好的。”吴氏看了看董萩灵的背篓,有心多唠叨两句。
“我知道了吴婶,我前阵子翻了我爹留下来的书,认了几种药草,这几天到山脚下去采了一些,准备送去医馆药铺,看能不能换点铜钱。”董萩灵点了点头,有原身的记忆,她在这方面也懂不少,而且,对这个世界的很多制度相当的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