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黑暗,雪姨已经走了,她只开了一盏过道里的灯,换了拖鞋后快速闪进了 ,池意南跟在后面不急不慢进来,看了眼被她脱得乱七八糟的高跟鞋,难得捡起来放在鞋架上摆好。
苏暖瑾在 里洗的很慢,每次从苏宅回来之后她都会这样,先慢慢洗了三遍头,然后开始一下下 身子,直到身上的皮肤发红,才停止,身子往浴缸下滑,整个人浸泡在水里,喜欢接近于死亡的感觉,直到难以忍受时冲 面,趴在浴缸边缘大口大口喘息。
出来时池意南已经洗好了,悠闲的盖着被子翻着手里的杂志,她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吹干,然后开始用护肤品,一道道程序,直到自己满意之后把东西回归原处起身,掀开被子 睡觉。
“暖谨,把这个喝了。”
被子被掀开一角,池意南俯身过来,试图要拉她起来,她打开他的手,今天根本不想喝药,心情差的厉害。
那一巴掌不轻,池意南的手背上慢慢浮现出几个手指印子,他捏了捏拳头,一手端着药一手拉她起来,苏暖瑾也来了脾气,掀开被子爬起来,瞪着他:“池意南,我今天不想喝,你别逼我。”平时给他逼多了,都快要以为自己是只顺从的小绵羊。
“暖谨,别闹了,趁热喝了。”
池意南不屈不饶,那样子就像她在闹脾气,眸子越发的暗,碗再次递到嘴边上,苦涩的药味在鼻尖窜逃,难闻的只想捂着鼻子。
“拿开,池意南我说过不想喝,就算以后生不出孩子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看来今晚他们是不能同处一间,她迅速的下床,还没走到门口被他从侧面扯住胳膊,往里面拽,她没站稳,直直的摔倒在床上,拖鞋从脚上 去,她半仰在床上不屈的瞪着他漆黑的眸子,还没起身又被他按住身子,半倒在床上,他宛如上帝居高临下挑着她下巴,炽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她不习惯的别开,又被他拉回,直直的对视。
第十六章
一字一句,“苏暖瑾,告诉我什么叫与我无关,池太太生不出孩子,难道池先生就能撇开关系,还是你从一开始嫁给我就没打算生孩子,哦,我差点忘了,你可心不甘情不愿的嫁过来,说不准现在就计划着怎么离婚,你说我说的对吗?”池意南声音低沉的沙哑,恍若千斤顶压得她喘不过来气,看来真的是怒了,眸子里压抑着风云,手指收紧,下巴生疼,强迫与他直视:“怎么不说话了,苏暖谨我记得你可是伶牙俐齿的紧,说话啊?”
下巴上的力道再次收紧,她几乎听见骨头的声音,却咬着牙一声不吭,最后使出全身力气喊出来:“池意南,你说的对,很对,我就是想要离婚,没有一分钟不想,嫁给你根本就是折磨,折磨。”
话音刚落,药碗被他疯狂的扔出去,砸在白色的墙壁上,“哐当”一声碎在地上,白色的墙面上一片乌黑,药汁顺着墙流下来,浓烈的药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这一刻,苏暖瑾却一点也不怕,倔强的盯着他,谁也不曾别开脸。
池意南嘴角冷笑,一手拍着她的面颊,渐渐俯身凑过去一口咬在她耳垂上:“折磨,呵呵~~好一个折磨,苏暖瑾,我就是要折磨你一辈子,池太太的位置你这辈子休想让出来。”
大门反弹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接着是下楼的声音,过了会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苏暖瑾软到在床上,摸着额上的汗珠,和池意南作对也是要有勇气的,因为一个疯子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做什么,今晚的他较几年前收敛了许多,她本以为他会打她,不过却是自己穿着睡衣离开,估计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离开吧,一定是给她气糊涂了。
这夜因着池意南的离开,苏暖瑾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的,却莫名的失眠了,竟然想到了三年前他们吵得最凶的那一次,时间有些长,当时发生的那些幕,竟然记得如此的清晰,甚至连他的巴掌打在脸上疼的耳朵嗡嗡直响都清晰的可怕,当时他们也像今天这般,因为一个宴会的出席吵起来,也是那一次之后,他在也不带她出席宴会,身边多是红颜伴着,她也乐得清闲。
也是从那次之后,她摸清池意南根本就是个疯子,霸道的恨不得掌控她的全部,容不得说一句“不”,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 在他掌控下慢慢的收敛脾气,尽量顺着他来,偶尔 一下他的底线。
下巴上的疼痛一阵阵传来,苏暖瑾想明天早上起来一定是淤青了,估计又要在家里呆上几天,不禁恨起他来。
这一次的吵架,她足足把池意南气的三天没回来,连续三天饭桌上只有她一个,雪姨旁敲侧击的劝她服个软,毕竟他们已经结婚,若是闹大了离婚,对自己也不好,她点点头,却在心里嗤笑,这个世道的确是这样,二婚的男人远比二婚的女人好找的多,甚至还有一些人对离婚的女人戴了有色眼镜。
呵呵~~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第十七章
第四天晚上,池意南意外的回来了,不过却是一身的酒气,当时她正准备睡觉,楼下门铃响的厉害,其实她真不打算开的,因为池意南和雪姨都有家里的钥匙,无需她开门,而公公婆婆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来这里,所以没什么必要,只可惜外面的人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见到主人,没办法,她只好找了件外套披着下楼。
门打开,外面站着的却是陆子骁那个花花公子,不过苏暖瑾没忽略他身上还挂着池家大公子,浓烈的酒味,显然两个人都喝酒了,不过池意南却醉了,她一直都知道他的酒量很好,鲜少会醉,殊不知这霉运也是会上身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足。
侧身把他们迎进来,陆子骁粗喘着气把池意南放在沙发上,然后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大口喝起水来,那模样恍若几百年没喝过水,她本打算奚落他一番来着,想想还是乱了,万一激起他的斗志来,真心不好打发走。
从鞋架上拿了拖鞋给池意南换上,陆子骁就站在沙发的另一端,看了眼披着外套蹲在地上低眉顺耳的女人,怎么看也不是有三头六臂啊,怎么就把大哥气成这样呢,连喝了几天酒,今天终于醉了。
“苏暖谨,你轻点,是女人吗,粗手粗脚的。”陆子骁眼见她粗鲁的脱鞋子,恨不得扭断了脚踝样就忍不住开口。
“别管我是不是女人,最起码你不是女人,要是嫌弃我粗手粗脚,你来啊。”苏暖谨说着脱了一只鞋子后起身,真的不干了,陆子骁一见她要罢工,也不敢在说话,郁闷的靠在一边,等她把鞋子换好,脱去外面的西装后,问她要不要弄进卧室里。
“当然,这么大块,你觉得我弄得动。”
陆子骁觉得自己是真的和苏暖瑾这女人不对盘,为什么他有种恨不得捏死她的冲动呢,压着翻滚的怒气上前架着池意南上楼。
她跟在后面,看他想发怒又只能憋着的样子,格外的有趣,竟然连睡意都没了。
今天的池意南醉的很深,竟然一点意识也没有,旁人怎么弄,就怎么弄,陆子骁走后,她放了热水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白色的灯光下,他紧颌着双眼,睫毛很长,比女人的睫毛长的还要好看,薄唇似是不高兴的抿着,就连眉头也去微微的蹙起,她的手不小心划过他的 ,哆嗦了一下,快速移开眼,然后又拧了一个热毛巾给他擦身子。
那天吵架的情形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回想起陆子骁走之前说的话,原来自己的杀伤力还是可以的,也能气的他夜夜买醉,还真是罪过。
给他换上睡衣盖好被子后,苏暖瑾自己弄得一身汗,又去草草的冲了澡才关灯 睡觉,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缓,并没有醉酒后耍酒疯的丑态,安静的模样倒让她觉得挺可爱的,最起码这个时候的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第十八章
这一夜苏暖瑾睡得很好,不知是因为昨晚趁着他醉酒公报私仇了一把,还是因为下巴上的淤青总算是消失干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池意南已经去上班了,她匆匆吃了早饭之后也开车去了“尚欧”。
小草看见她推门进来,很是高兴,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老板,你终于来了,你可是从没超过三天不来,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你电话也关机。”
“没事,最近有点累,在家休息了几天。”她是今天早上出门前才开机,真心不知道有人因为担心给她打了电话。
“老板,你不在这几天,又有人送三色堇来了,我都放在那了。”顺着小草手指的方向,橱窗玻璃前几盆三色堇争相开放,很是 ,不过到底是谁这么有兴趣且有毅力的追求一个有夫之妇呢,着实是好奇的紧。
“没从送花的小哥那边套出话来。”
“他只说是客户要求保密,死活不肯说。”
她也没再问,该来的总会来,她还就不信那个人永远不露面了,原本苏暖瑾今天没什么事情,不过是约了大学好友秦然喝下午茶,偏偏半路杀出了个陈咬金来,不得已,她改了时间明天在去喝茶。
结婚三年以来,她几乎从没去过问池意南在外面的事情,报纸上也不是没报道过,小明星一撮一撮的来,却至今没一个闹到她正宫娘娘面前的,可见池意南也是有手段的,不过今天却有个女人自报家门的请她去喝茶,顺便探讨一下爱情的定义。
这么“酸”的文艺,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当下决定去会会。
苏暖谨的嘴皮子不是假的,也是时候找个人磨磨。
到了指定的咖啡厅外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她不急不慢的停好车,然后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进去,门童给她拉开玻璃门,绕过一个古香古色的回廊,总算是到了包间,微微理理身上的着装。
推门进去,偌大的包间里只坐了一个红衣女子,脸上带了幅墨镜,只看见尖尖的下巴,还有一头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的红裙子将她美好的腰身勾勒出来,这么一看,气质着实不错,只是不知道墨镜后面到底是张什么脸了,估计不会差。
女子看见她进来,依旧是纹丝不动坐在椅子上,不过却摘下了墨镜,啧啧,竟是许冰,池意南公司产品的代言人,新进的玉、女,只是这不知是玉、女,还是欲、女了,长相在挑剔的苏暖瑾看来,还算上乘,但是她却不喜欢,尤其是那双眼,估计对着池意南的时候是含情脉脉,缠缠绵绵吧!
第十九章
“你就是苏暖瑾?”清脆悦耳的女声,语气里带着丝高傲。
“嗯,难道不像吗?”她不露痕迹的揶揄,咖啡已经点好,她端起来细细啜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香醇、浓厚,这咖啡不错,也不枉她几乎快绕了半个S市。
许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原本以为池意南的老婆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软柿子,没想到还有几分姿色,尤其是她不经意间眯起眼慵懒的模样,极是吸引人眼球,但这些也不足以成为她的障碍,她自诩美貌绝对是超过她。
“意南跟我说你像个孩子一样。”
“哦,是吗?”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苏暖瑾却在问候池意南,呵呵,在情人面前说自己的妻子像小孩子,看来他们的关系的确是很要好啊!
“苏暖瑾,你觉得池意南爱你吗?”许冰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就是要让她难看,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一起,她这般的千金大小姐又怎会受得了。
“不爱。”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答案便轻而易举的出来了,这段婚姻里他们谁也不爱谁,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瞅了眼许冰僵硬的脸:“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一并给你解答了,省的你晚上睡不着。”
“既然不爱,那就离池意南远点,让出池太太的位置。”
“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吧,池太太的位置你就这么想要,也不怕吃下去噎死了。”她承认自己这句话里夹杂了讽刺的成分,以许冰的背景想要得到婆婆顾慧茹女士的认同,除非她死了,不然许冰是绝对进不了池家大门,在婆婆的眼里,演艺界的那些小明星不过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戏子而已。
“苏暖瑾,若是我说我怀孕了呢?”
“好啊,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池意南啊,我给你拨号码。”说着,真的从包里开始拿手机,拨号码,接通不到三秒被许冰掐断,美丽的脸上浮现愤怒、阴狠、还有恨意,这场和小三的对手戏算是完全胜了,也没留下去的意义,在杯子下压了几张毛爷爷踩着高跟鞋潇洒的离开。
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见原配会小三这一幕,没想到今天也轮到自己,总的来说算是新鲜了,一路上心情很不错,路过花店的时候特意买了束郁金香回去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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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意南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记录,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名字,她鲜少会给他电话,而这一次接通不到三秒钟就挂了,他回拨过去,那边直接挂断,心里不禁烦躁起来,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桌上摊开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尚欧”,相对于家里,她更宁愿呆在那里,即便是抱着电脑看视频,也看的津津有味,有好几次路过“尚欧”,都看见她对着玻璃窗外发呆。
第二十章
徐秘书拿着文件进来打破了池意南的思绪,签了几份文件,看见桌上黑色的键盘,心中一动,已经吩咐出去了:“明天换个无声的键盘来。”
徐秘书一愣,随即点点头,在大老板身边这么久,还算是摸清楚他的脾气,办事不仅要质量还要速度,一出去就开始联系,不过还是好奇,那键盘可是外国进口的,当时据说花了不少钱,现在又要换,当真是钱多了。
徐秘书出去之后,池意南觉得更加烦躁,卷起袖子走到落地窗前,俯身鸟瞰这个城市的风景,S市是一个海滨城市,若是夜晚站在高处鸟瞰风景会更好,上次带她来有心让她看看,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窝在沙发里,极是不愿。
苏暖瑾抱着花从包里掏出钥匙,刚把钥匙 孔里,大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抬头,撞进池意南深邃的眸子里,诧异之色来不及消失,看着他弯腰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摆在他面前,这绝不是享受,而是一种折磨,显然他破天荒的温柔让她消受不起。
“雪姨呢?”
她抱着花往里走,厨房里并没有人,一般这个时候她都会在厨房准备晚餐。
“我让她回去了。”
“什么?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可别指望她下厨,她的那点厨艺顶多算吃不死人,瞪了他一眼,匆匆去储藏室里找了个花瓶出来,把郁金香插、在里面,放在了桌子上。
池意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优雅的交叠着,看见她安置完花朝她开口:“弄完了我们就出去吃饭。”
“你的意思是要请我吃完饭?”
“池太太不赏脸吗?”
“赏啊,怎么会不赏呢!”对于那天的吵架他们绝口不提,苏暖瑾着实没摸透他的心思,这么早下班回来就是为了和她去吃晚饭,呵呵~~当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池意南今天心情显然很好,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开车几乎绕了大半个S市就为了吃一家的私房菜,清河路这边她鲜少过来,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倒是来过几次。
池意南的品味她一向是相信的,所有他带着她穿过九曲回肠的楼阁,走过一座小桥之时,她越发的对今晚的菜色带了些期许。
包间不算大,却布置的很雅致,处处透着精致来,服务员推门送上来菜单,她看着上面一道道陌生的名字,还真是不知道点哪个,最后找了一个名字最长的点,池意南抬头看了看她,复而低头翻阅手中的菜单,最后点了几道特色菜。
等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和池意南在一桌子上,似乎只有冷场的可能,不过想到今天见的许冰,忽然眉眼都笑开了。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池意南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放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问。
第二十一章
苏暖瑾也没打算瞒着,以他的本事以后也会是知道:“今天见了许冰,漂亮是漂亮,就是没灵魂。”她想说没节操来着,但这不是暗讽池家大公子吗,所有换成了没灵魂。
“没要签名?”他面色不变,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当时那种情况容得下我要签名吗,我脑子又没坏掉。”
“暖谨,我猜,她今晚回去一定睡不着。”
“这可未必,说不定你今晚去陪她,不就睡着了。”她揶揄人的本事天下难逢敌手,这可不是她自谦的。
“暖谨。”这一声暖谨,明明加重了语气,有些发怒警告的成分在里面,她照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清澈的眸子里精光在跳动,一闪一闪从眼角划过,池意南食指一弯,轻叩着桌面,不轻不重,一下下都恍若敲击在她心里,忽然间觉得这包间里有些透不过气来,起身走到雕花的窗柩前,推开窗户,楼下是一亩荷花塘,过了花开的季节,只剩下一些碧绿的莲叶睡在湖面,衬着金色的夕阳,倒也显现出另一番味道来,放眼望去,正好看见回廊里三三两两站立的男子,心口蓦地一滞,一定是看错了,自嘲的笑笑,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天下相像的背影何其多。
“在车上不是嚷嚷着饿了,过来吃吧。”
池意南的品味不错她一直都是知道的,难怪为了吃一道菜绕了大半个S市,当真是值得,他们两个人点了六七道菜,大盘子小盘子摆满了桌子,他每道菜都浅尝辄止,然后细细啜着手里的红酒,而苏暖瑾跟他不一样,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吃相一点也不优雅,若是在婆婆顾慧茹女士面前,绝对是要挨训的。
“池意南,这家的菜色真是一绝,什么时候开的?”
“不久之前,也是偶然听东衍他们提起,喜欢下次再来。”
“好啊,这雪花羹真心不错。”她又给自己盛了碗,吹了吹一口一口喝,苏暖瑾有个别的女人非常羡慕的优点,就是怎么吃也不胖,加上自己又嘴馋,所以凡是哪里有好吃的,她都必然要去尝尝的,也不枉此生啊!
池意南吃的很少,席间话也很少,跟他人一样的冷漠、孤傲,走的时候因为她要去趟洗手间,他拎着她的包站在楼下的亭子里等她。
这里的回廊很是相像,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走错了方向,等到觉得不对的时候想找个人问问,结果一个人也没有,一摸口袋,手里也在包里,懊恼的重新往回走,走了几次终于走出来,池意南颀长的身子站在亭子里,眉头轻轻地蹙着,估计是因为等着了这么久而不悦,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到他面前,拿过包:“久等了,我刚才不小心在里面迷路了。”
池意南闻言蹙起的眉头舒展开,修长干燥的大手握上她的手,带着她穿过小桥,沿着来时的长廊,他们的车子停在外面的院落里。
停车场三三两两站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苏暖谨不经意间瞥了眼,正好是她之前从包间里看见的那些人,目光收回的过程里,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点点的转身,然后是正脸。
第二十二章
脑子哄得一声炸开,多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分崩离析,只剩下那张阔别了七年的脸,即使经过七年时光的打磨,依旧在人群里一眼便认得出,脚下跟灌了铅,摞不动分毫。
池意南打开车门,迟迟见她站着不动,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正好和男人的目光对上,嘴角溢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意,下一秒,扯着苏暖瑾 车里。
脑子一阵眩晕,来不及思考什么车子已经发动,如弦一样打出去,车子开得很快,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她侧着头怔怔的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车窗外,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理清思绪,发现自己竟然手指哆嗦,她以为这七年已经很好的埋葬了过去,就连心口上的伤疤也痊愈了,直到在人群里看见他的身影,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胸口的伤疤早已经溃烂,生脓,只能连血带肉的一块剜了。
池意南透过后视镜看见副驾驶上苍白着脸的苏暖瑾,脚下油门一踩,车速更快,一个急刹车停在别墅门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她身子猛的向前倾,若不是系了安全带,估计就要撞到了。
“下车。”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她知道自己之前的动作惹恼他了,也不说话,开了车门径自下车,几乎在她下车的一瞬间,性能好的车子立马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她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嗤笑一声。
别告诉她说他这种行为是在吃醋,打死她也不信,自大、傲慢的池家大公子怎么会把精力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呢,即使是他的妻子。
沿着小径走回去,屋子里空无一人,在这般寂静的夜里,她竟然有了落泪的情绪,换了拖鞋加快脚上的步子,丢下包进了 ,喜欢躺在浴缸里,任热水将自己团团包围的感觉,慢慢的 身子浸入水里。
林景生,一个消失了七年的男人,竟然回来了,犹记得他临走时说的话,待我东山再起之时,便要重新将你追回,做我林景生美丽的新娘。
他给她少女时期编织了一个美梦,梦醒之后是无尽的伤痛,那些回忆和伤痛曾一度如藤蔓般缠绕在胸口,让她在睡梦里喘不过气来,他说,暖暖,天冷了,不要喝冷水,他说,暖暖,今天天气好,我们去海边走走,他说,暖暖,下雨了,站在那里等我,他说,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