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笑,要是让苏宥黎知道,他现在孩子心里的形象估计是黑心大叔,估计会气死吧,她想了想,给苏宥黎的助理顾磊打了电话,问了下他的行程,确定他晚上不会早回来。
顾磊不明所以的挂了电话,苏宥黎看向他。
“是太太的电话。”
苏宥黎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班时间,手机拨到那个女人的号码,并没有打出去,他靠在椅子上的闭目,那个女人又想做什么。
野猫还是野猫,到现在也没驯服,看来猫儿的爪子只有自己想收起来才会收起来。
他揉揉酸涩的太阳穴,让助理备车。

第十八章

苏宥黎车子刚停在院子里,隐隐约约听见屋子里秦浅的声音,他下车走上台阶,从屋子里滚出来一个皮球,正好滚到他脚边,他弯腰捡起来,看见里面跑出一个小人来。
何暮希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扶着门框盯着走上来的男人,眼神暗了下,要跑回去,正好秦浅从里面出来,看见苏宥黎这么早回来也吃了一惊,何暮希已经躲到她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有点惴惴不安。
“这么早回来啊,团子,来,叫叔叔。”
苏宥黎俯身把皮球递给他,何暮希不敢拿,瞅了瞅秦浅。
“团子,这是叔叔,让叔叔给你买玩具。”
“不要,我妈妈会给我买玩具。”
苏宥黎莞尔,这孩子对他似乎有种莫名的敌意,秦浅自然也是发现,团子怕苏宥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拿过他手里的皮球往里走。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顾磊告诉你我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她不打算在跟他说,这人分明是什么都知道,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多坏啊。
“团子,干妈跟你玩。”
但自从苏宥黎回来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团子的不自在,去厨房榨了新鲜果汁给他,孩子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的时不时瞟瞟苏宥黎,小手攥着衣服。
“干妈,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等吃完饭后,来,吃点小零食。”
苏宥黎就坐在他们对面,看着她为了孩子忙前忙后的样子,眉眼微微上翘,朝孩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何暮希撇了他一眼,头立马埋进秦浅怀里,揪着她的衣服,就像苏宥黎是大灰狼一般,她归结为团子这么怕他,是因为他那张不笑的脸,看起来一点也不亲近,孩子怕他也是正常。
“团子,你应该叫我干爸,而不是叔叔。”
苏宥黎自顾说着,团子还是有点害怕他,秦浅要去厨房,他一步不停的跟着,到了里面,小声地问她是不是真的叫他干爸。
“嗯,他确实是你干爸。”
“那我的亲爸呢?”
她顿了下,“团子的亲爸在国外,很远的地方,等他工作结束就回来找你。”
“是吗?”
“嗯,走,我们出去找干爸玩。”
秦浅摸着孩子的头,她不知道何芷以是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个问题,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他现在或许还不知道,等到在大些,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他只有妈妈,那时候他会不依不挠的问,在多善意的谎言也会被拆穿。

第十九章

不禁想何芷以当初到底是有多爱啊,才会不顾一切生下那个人的孩子,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换做是她都未必能做到。
“干爸,我叫何暮希,今年四岁了。”
苏宥黎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两人哥俩好。
“干爸,你知道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吗?”
秦浅也没料到团子会再次问这个问题,而且还是问苏宥黎,她站在旁边捣捣他,让他想好怎么说。
“不知道。”
“…”
“你也不知道吗?”
何暮希低垂着脑袋,脸上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
“但他肯定是爱你的,虽然不能回来看你。”
苏宥黎紧接着一句,把他抱在膝盖上。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爱爸爸。”
晚饭,团子坐在苏宥黎旁边,他难得有心情的给他剥了几个虾仁,顺便给了她一个。
“多吃点,你也是。”
团子吃的很开心,手舞足蹈起来,给他们说了在学校的趣事,饭后,苏宥黎又跟他玩了一会,毕竟是小孩子,到了晚上精力不比大人,要睡觉了,她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但何芷以还没来。
“走,干妈带你上去睡觉觉。”
“干妈,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等团子睡醒了就来了。”
她带他去了卧室,把他外套脱了塞进被子里,苏宥黎去了书房,等孩子睡了,她给何芷以去了电话。
她坐在床边看着睡熟的孩子,她还没做母亲,或许体会不了何芷以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的模样或许像他、像她。
何芷以来时,团子早就睡熟,看着她挎着包把孩子抱下去,有些吃力仍不忍心叫醒孩子,她拿过她的包,送她出去,回来苏宥黎站在楼梯口,似乎在等他。
“孩子的父亲呢?”
说到孩子的父亲,秦浅也有些恼:“还不是你们男人做的好事,自己爽玩了就拍拍手走人,反正播种又不用生孩子。”
他皱眉,后退了一步:“别一杆子打死所有男人,这年头还是有好男人存在。”
“呵呵,你在说你自己吗?”
苏宥黎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笑了笑岔开话题:“浅浅,你很喜欢孩子?”
她愣了下,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还好,但是孩子太闹了。”
“可是也很可爱。”
她隐隐猜到他下面的话,急忙打断:“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呵呵,顺其自然。”
她清楚苏宥黎接下来的话,所以自己先断了他的路,至于他们的孩子,她真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婚姻本就如履薄冰,要是在加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不敢想象。

第二十章

秦家当初靠房地产发展,如今B城的市场并不算太好,早在秦为忠生病之前,就想过要改革,如今电子产品这块市场很不错,若是做得好,利润很大,他近期这方面有打算。
“秦经理,下午有个临时会议。”
“好了,我知道了。”
她翻开日历,在日期上面画了个圈,然后打开文件,开始专心工作。
B城属于海滨繁华城市,一到夜晚灯火通明,资敬茗推开包间,朝着里面走去,妈妈桑忙给旁边的公主使了眼色,他刚坐,任三让旁边的公主倒酒。
“迟到了,罚。”
“你也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我现在就跟头蒙了面的驴子,不停的拉着磨。”
“你这不是说笑,资少,别废话,喝。”
“不是说今天给姚胥和庆祝,人呢?”
任三弹弹烟灰,公主忙又给他倒了一杯:“都是玩笑话,庆祝?庆祝什么啊。”
资敬茗知道自己被那只兔崽子耍了,既然来了,也不可能现在走:“苏宥黎呢,今天怎么一个个都不在?”
他话落,包间的门被推开,来人正是苏宥黎,刚结束会议过来,任三是知道苏宥黎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能玩。
“苏少,没回去陪媳妇?”
“就你话多,难道你没这一天。”
任三也是最近给家里逼的紧,上面两个哥哥都按照父母的意思结婚,只有他现在单着,老头子早就想让他结婚,对方也都是门当户对,但他就是提不起劲儿,要是真结婚了,哪能这样玩啊,估计家里头那个早就闹上天了。
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每个月流血那么多,却依然健康的活着,真要闹起来,威力也是相当大的。
“我这不是怕跳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到是你说说,这结婚什么味道啊,也让我们提前领悟领悟。”
苏宥黎没打算搭理他,又被他弄得烦:“呵呵,婚姻就是每个月总有几天恨不得掐死对方,又总有几天恨不得一直搁一块呆着,你说神奇不?”
任三想了想,觉得实在是太高深,摆摆手:“我还是算了,在玩几年,这玩意真进去被人掐死可不值得。”
资敬茗只端着酒杯喝酒,喝到一半想起个事情来,捣捣苏宥黎。
“你媳妇最近是不是和大丰合作?”
“怎么了?”
“我都看着好几回了,就大丰的陈凯,搁一块吃了不下于这个数。”

第二十一章

资敬茗伸出一只巴掌,任三摸摸鼻子,有点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说至于为了点芝麻大的事情低声下气,你这个丈夫也不帮帮。”
苏宥黎揉着酸涩的太阳穴,呵呵,他倒是想帮,倒是那个女人口风比什么都紧,宁愿在外面受气,都不会来求他,多有骨气啊,他苏宥黎娶了个有骨气的老婆。
“她的事情自己做主,你们也别插手。”
他是脑子进水了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到时候搞不好弄的自己一身腥:“好吧,兄弟,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临散场时,姚胥和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正好喝了一杯,又跟着他们大部队散场,苏宥黎的车停在外面,他站在车前,仰头看了眼今晚的夜色,一如既往的好看,弯腰钻进车里。
秦浅已经在沙发上等他两个小时,期间看了无数次时间,等到指针指到11点时,前院传来引擎声,知道是他回来了,进浴室开始放洗澡水。
“还没睡?”
“我有话要对你说。”
“等会吧。”
“我很快就说完。”
她拦在他面前,苏宥黎绕过进了浴室,她又往前拦在他面前,他眉头隐隐皱起来,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像看一个在闹脾气的孩子。
“秦浅,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洗。”
“想得美,我说完就走,不准让许千亦进你公司。”
苏宥黎神色暗了下,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浅浅,人事招聘是人事部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苏宥黎,我就求你这件事情。”
“抱歉,我无能为力。”
秦浅把门狠狠甩上,站在门外大口大口呼吸,又回头踢了一脚仍不解气,苏宥黎,可真是柴米不进,烦透了。
许千亦,许千亦,脑子里都是她的名字,从小争到大,到现在还是阴魂不散,她们上辈子一定是冤家。
既然他不答应,她也没法子,原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苏宥黎做事,都是按着自己想法来,很少会顾忌其他。
因着许千亦的事情,他们莫名的冷战几天,除了睡觉是在一张床上,一天三顿饭基本上不在一块,别人家夫妻是什么样子,她不清楚,但她和苏宥黎的婚姻,就是外面看似光鲜,实际内里早就腐烂,林姨早就见怪不怪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之前还会劝他们,现在也懒得在劝了,都不是听得进去的人。
“太太,车子已经到了。”
“好,我这就下去。”

第二十二章

秦浅提着裙角,拿起桌子的礼盒,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精致的无懈可击的妆容,唇角勾着笑下楼。
车子驶出院子,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未接来电,觉得可真是痛快啊,就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怎么着,要发火也只能等到晚上,谁让他一点小忙也不肯帮,烦透了。
“太太,到了。”
思考间,司机拉开车门,秦浅扶着车门,唔,真的是到了,她微笑着说谢谢,然后踩着高跟鞋进场。
夏寒的生日,作为苏宥黎的亲舅舅,她这个苏太太还是要出来走走样子的,夏家一如既往的低调,夏寒作为当家人,生日并没有大办,只是一家人吃个便饭,不过礼物还是要的。
她到时苏宥黎已经到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夏寒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旁边坐着的是夏寒的妻子阮虹,今天的他倒是意外的着了件白色西装,看惯了他穿黑色西装的模样,乍一看,多看了两眼,正好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碰,她率先扭头别开。
“宥黎,浅浅来了,快过来坐。”
阮虹是江南女子,说话做事都温温柔柔,每次见她都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只可惜她的母亲红颜薄命,走的太早。
“舅舅,舅妈,这是礼物,祝你们身体健康。”
“来就好了,还带礼物,以后常来玩玩,我那两个儿子啊,到现在也不肯结婚,我想说说话都没人陪我。”
“那我以后经常来蹭饭吃,舅妈可不能嫌弃。”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经常来蹭饭。”
秦浅和阮虹说话间,撇了眼神色淡淡的苏宥黎,他们似乎已经有好几天没沟通了,不对,他们前天晚上又闹了,她现在腰还有点疼,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有点青,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被她抓破了,本想挠他的脸来着。
“你们聊,我给那两个不成器的打个电话,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她有点幸灾乐祸,估计等他们来了,舅妈免不了一阵训,看着夏方晨和夏方皓被训也是一件幸事啊。
“你就这么高兴,还是昨天晚上玩的太开心?”
秦浅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手指攥着衣服,很快又恢复自然:“确实玩的很开心,你也知道的,许久不见,总是格外亲切。”
“你最好给我收敛收敛,下次在给我逮着,可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万一到时候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到头来遭殃的还是你。”

第二十三章

她搁在旁边的手捏的生疼,苏宥黎真狠,威胁人的时候还能笑出来,笑的一副春光明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夫妻在说什么悄悄话。
“苏宥黎,你丫的狠,我认输。”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不是一句认输就了结了。”
他不在给她说话的机会,捏着手机去了外面,秦浅笑了笑,跟夏寒聊了几句,外面传来引擎声,想必是他们兄弟俩回来了。
夏方皓进来看见站在门口打电话的苏宥黎点点头,大步进了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朝他似笑非笑的秦浅,顿时觉得不妙。
“嫂子,这衣服真是不错,衬得你多精神啊。”
“我不介意送你件穿穿啊。”
妈蛋的,夏方皓当着父亲的面也不敢继续跟她编排,走到里面喊了声妈,阮虹这才出来,一边唠叨着一边训,在她看来,却是无比幸福。
“舅妈,我有个朋友,今年正好25,刚从国外读书回来,我看着挺适合方皓。”
“那好啊,正好给他介绍,知根知底的好,什么时间让他们见一面。”
夏方皓顿时明白她笑的意思:“妈,你也知道我工作忙,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医院少你一个会倒啊,就这么说定了,改天让浅浅给你介绍。”
“介绍给哥吧,哥到现在也还单着呢。”
皮球踢到他那儿,秦浅撇了眼夏方晨,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和苏宥黎有点像,夏家两个儿子,性格未必也太南辕北辙了吧。
“我身边有合适的朋友,不用你担心。”
一句话,在夏家炸开了锅,秦浅也没料到,因为她的话把夏方晨的女朋友炸出来,之后阮虹的炮火就对着夏方晨,她和夏方皓在旁边斗嘴。
苏宥黎是从来不管他们俩,尤其是现在他们还在冷战,至于他说的昨晚,不禁让她怀疑是怎么知道,她和路尧南见面的地点是私人会所,去的还有何芷以,他们三个,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以为他老婆和别的男人去私人会所偷情?呵呵,未免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也对,这也符合他的风格。
“浅浅,你跟我上来,前两天去逛街,正好给你买了个镯子。”她被阮虹叫上楼去看镯子,她一走,夏方皓高兴的给她使眼色。
进了房间,阮虹把镯子拿给她,是一只复古的镯子,上面还镶着细碎的红钻石,是她喜欢的款式。

第二十四章

“舅妈,这镯子一定很贵吧?”
“贵倒不贵,你喜欢就好,还怕我眼光不行。”
“怎么会,下次一定要跟舅妈逛街。”
阮虹把镯子套在她手腕上,大小正正好,她的手腕细,还怕一般的镯子大了。
“结婚戒指呢,也不戴着。”
秦浅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有点心虚,今天出门忘记了:“你也知道我丢三落四,就怕弄丢了,不如搁在家里来的保险。”
“哎,让我怎么说你。”
阮虹对她一直是溺爱的态度,她笑着搂着她的肩膀往下走。
“浅浅,你知不知道老大的女朋友?”
“我也没见过,我等下私下里问问。”
“好,我们也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只要身家清白就好。”
她们下楼,保姆正在上菜,菜色一看就知道是按照他们几个孩子的口味来,有夏方皓他们哥俩喜欢吃的,还有他们夫妻俩喜欢吃的,秦浅喜欢来这里吃饭,气氛很好,没有太多演戏的成分在里面,怪不得苏宥黎也喜欢来这里。
“宥黎,你要好好照顾浅浅,你看她比上次来都瘦了。”
夏寒发话,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揉了下脸,扬着笑:“舅舅,现在流行这种鞋拔脸,你看看现在的女明星都是这个脸型。”
“哎,你们年轻人啊,我是管不了。”
苏宥黎撇了她一眼,倒是看得她奇怪,她确实是瘦了,不过是因为季节的原因,可不是被苏宥黎虐待的,要是他敢虐待她,她自然也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吃完饭后开始切蛋糕,男人们都不喜欢吃甜食,只有她和阮虹吃了点,从夏家出来,天色早就降下来,沉沉的蒙了层黑雾,她提着裙角走到外面,苏宥黎在里面和夏寒说话,秦浅蹲在门口一株君子兰面前,揪着它的叶子,唔,花开的真是鲜艳,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也养过一盆君子兰,后来可惜死掉了,具体原因她到现在还记得,是因为她和苏宥黎吵架,然后被他暴怒的踢下台阶,花盆碎了,之后移栽了其他地方,但没过多久还是死了,后来她又养了其他的花花草草,都是林姨在照看。
“难不成看上了,你倒是可以问舅舅要。”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提着裙子起身,撩拨下被晚风吹乱的发:“何必夺人所好。”
“这可真不是你的风格。”
“也不是你的风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苏宥黎很像,一样的小气,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没良心,还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要是不想走,你可以留宿。”

第二十五章

秦浅拉开车门,苏宥黎已经上车,她关车门的时候发现裙子被压到,重新关了次,落在他眼底,带着冷冷的笑:“出门别把麻袋套身上。”
她气噎,缓了下:“那也是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呵呵,你头上可是套着苏太太三个字。”
秦浅有段时间特别讨厌苏太太三个字,每次林姨这样叫她,都会失神,或是发愣,她不习惯,而且是很不习惯,苏太太,意味着责任和义务,她清楚的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段婚姻。
“我累了,不想说话。”
“哼,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想和我说话。”
苏宥黎捏住她搁在膝盖上的手,她疼的差点叫出声来,车厢里,他们两个疯子互相攻击,哪还有半点风度。
她要去咬他,被他捏住下巴,食指狠狠戳着她的心口:“秦浅,告诉我,你心底藏着的到底是谁?”
昨晚失眠了,车上的不愉快一直影响着她,那句你心底藏着的到底是谁,让她想起许久之前的事情,久到岁月都蒙上了灰尘,像是珍藏许久的东西,被一下子撕开,暴露在空气里,一点点的被氧化。
她自认为不是个好女人,在那样青葱的年纪,自然也不是个好女孩,青春期,充满着懵懂、诱惑,班上女同学会聚在一起小声讨论哪个班的男生最帅,甚至评了十大校草,还有谁和谁在一起了,谁和谁接吻了。
那个年纪十分敏感,她也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看言情小说,每当老师一来,立马推到抽屉里,装作认真的看书。
书里的爱情太过美好,经常把她看哭,明明可以在一起,误会却让他们分开,小小年纪感慨上天的不公,晚上睡觉也会幻想自己什么时候遇见那样一个男孩子,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衫,底下是蓝色的牛仔裤,穿着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捧着篮球从她身边走过。
校园湖边杨柳依依,春风浮动,送来阵阵花香,悸动的年纪,太渴望美好,图书馆门前转角不小心撞到,拿错借书证,直到晚上放学他拿着借书证站在她们班门口,才恍然大悟。
背着书包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交换,因为害羞,甚至没敢看他,只知道他有双非常好看的手,十分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她耳朵一下子红了,触碰到他指尖的温度,往后缩了一下。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没事,我也有错。”
擦肩而过,她知道他有好听的声音,还知道他有修长的手指,还有借书证上笔迹循规蹈矩的三个字,三年二班。

第二十六章

一夜梦,早上起来,眼皮一直在跳,秦浅不认为是因为他们这几天的冷战,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不是时间最长的一次,她并不担心,他们现在会闹掰掉,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