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岚被我噎了一下,气得笑了:“向来都只有别人跟我交待,我从不同旁人交待。”
我扁了扁嘴,今日是行刺臻岚的大好时机,从没有哪个同行能像我此番与他如此接近,我无论如何不能功亏一篑,再者,我实在是热的慌,不知怎么的就脑子一热,听说臻岚的真身是神君姽婳在九重天上醍醐雪域中的雪醍醐修炼千年而成,难怪他周身通体晶莹冰凉。我便一时忍不住,伸出小舌头来舔了舔他的下巴。
臻岚本来要将我揪出来的手蓦地顿住,继而双眸的神色变得柔软。
我壮着胆子,吞了吞口水,又舔了他一下,他的下颚弧线美好,像冰雕的一样,皮肤嫩的像雪融。
我于是沿着他的下颚来来回回舔了个遍,越吃越好吃,最终渐渐觉得有点意尤未尽了,便干脆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啄了一下。
作为一只雉鸡,我这辈子修炼至今最拿手的一招无非也就是这招小鸡啄米了。
突然间,一个天旋地转。
臻岚不知怎么趴到我上头来了,他的发丝自鬓边垂下,触在我颈边,痒痒的,我用手拨了拨,它又垂下来,我再拨,它再垂…臻岚看我拨弄的样子觉得甚为有趣,轻声笑了起来,音色里透了些慵懒,不似他平时的作风。
我道:“好玩吗?敢笑我?”说着,也将我身后的尾羽拔起来,用毛挠了挠他的头颈,道,“嘿,这下我们扯平了。”
“稚儿。”臻岚蓦地握住我的手。
“嗯。”我望着他,他的眼珠颜色又变了,像有一种吸附力。我便这样被他的目光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从我的掌心里抽掉那根尾羽放在唇边亲了亲,继而又俯身凑在我的脸庞上,他的唇轻轻滑过,我突然觉得——啊!原来中毒是这般曼妙,解毒又是如此有趣!
臻岚看我呆呆地,一只手便试探似的搭上了我的肩,我的灵台此时已是一片混沌了,等到他趁势含住了我的唇时,我只觉得这一生至此算是彻底的值了。
后来第二天,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说师父不近女色的呀,那昨晚我和他…这到底算是色了还是没色?
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的过程应该算是互相——解毒。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第三天,似乎还有余毒。
第四天,我竟然见到他除了脸红发热之外,连心都在跳呢!!!
第五天……我们解毒解了很久才结束,这次应该够彻底了吧?
所以第六天,我说师父,我们变个花样玩点别的吧。
臻岚便带我到隔壁我住的红梅居赏花,顺道还带了一张琴。
他弹琴的时候就要求我在旁边听,一边还问我有什么心得没有。
当日正好是满月十五,我见这一轮明晃晃的大月亮夺目的在眼前,便没忍住感慨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臻岚的琴音顿住了,笑道:“还好,没说什么‘一个月亮大又圆,切开分掉刚刚刚好’之类的。”继而见我垂着脑袋样子颇落寞,又问:“稚儿,你在为师这里住的不开心吗?”
我摇摇头。
他又道:“是当真思念家乡了?”话音才落,眼睛便眯起来,“该不会是家乡有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挂念吧?”
他的语气酸溜溜的,我连忙道:“当然不是。只是我的家乡虽然不如这里繁华,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鸡窝啊!而且…”我拿掉他膝盖上的琴放在地上,因为我当真不喜欢一张劳什子的琴每次都霸占我打瞌睡的地方。
“而且师父,在我的家乡,像您这样拿一张小板凳坐在路中央的没什么心得可言,只有一个中心思想可以表达。”
“什么?”他笑着问,眼睛弯弯的,真好看。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所以师父您老人家占用了我们锦鸡一族的地盘那么多年,可不可以还给我们了?
我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领悟我想表达的精髓,结果他却只顾着拾地上的落梅花,然后侧过头来同我道:“稚儿今天还热吗?”一边说一边笑的贼贼的,嘴角单提,样子坏透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颈,小声说:“唔,还有一点儿。”
可以想见,第六天,仍是解毒。
但唯一不同于前几日的是,这一天,臻岚的寝殿里传来了我的惨叫声。
因为他堂堂一个除魔大元帅竟然用牙齿咬我的后颈脖子,咬完了不算数,还要在上面作画。
那些落梅花是他用来调红色颜料的材质。
我不依,他便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乖。”
我于是偃旗息鼓了。
我觉得我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魔君酷帅狂霸拽

  
翌日,阳光大好,我本打算睡个自然醒,岂料丹缇和丹耀两位师兄居然一前一后的冲进来,一路喊道:“师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在被窝里朦朦胧胧的转了个身,臻岚便侧起身道:“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一边伸手放下半边的云纱帘。
丹缇歇了口气道:“师父,魔族的人率领十万余众将我们昆仑山团团包围了,说是我们扣押了他们的少主,要我们把人给交出来。”
“嗯?”我从被窝里冒出了脑袋。
丹缇和丹耀两个人一下子都怔住了:“呃……”
臻岚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随即很快端正神色,从容笑道:“魔君少主?这个由头挺有趣,我这里魔君少主是没有,小魔怪倒是有一只。”说着,含笑瞥了我一眼,又将我脑袋摁回去,帮我掖了掖被子道,“我去去就回。”
我‘哦’了一声便眼见他随着两位师兄走了,临走之前,丹缇还用伤心欲绝的眼神瞅了我一眼,丹耀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失恋固然伤心,但是师兄还要看开些,千万不要自杀。”继而又问道,“啊,师兄,你觉得以后我们叫风稚到底是叫她小师妹好呢,还是叫小师娘啊?”
于是丹缇这回回头瞅我的眼神当真离自杀不远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消。
好在前面走着的臻岚蓦地顿住,重重的‘嗯哼’了一声。
他俩便一下子噤声了。
奈何没多久,丹缇和丹耀又急匆匆的赶回来。
适时我正穿好衣裳打点完毕,他两个将我一左一右架着径直就带到了山门前。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昆仑山的山门前此时聚集了一众的魔族中人,在山鸡的带领下,个个重装盔甲,全副武装,像是随时要开战的样子。
最要命的是,他们一见到我就全部立刻半蹲在地上,单手放在胸前,齐声喊道:“属下参见少主,属下救驾来迟,望少主恕罪。”
呼声高亢,响彻寰宇,震得我心慌。
我愣了良久,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啊?”
然而正在这时,当整个昆仑山的人都集中在山门前对应魔族中人时,昆仑山的后防却无人看守,顿时一股浓烟自那里窜起来,很快火光冲天。
山鸡一见立刻朗声笑道:“哈哈,多谢少主的地图,我方将士才能深入敌营,很快便能将昆仑山拿下。”
后山的火势在转眼间越来越大,想要过去救火显然已来不及,那里有许多臻岚和丹耀种植的珍贵草药,有的数千年才开花一次,结果一次,所以丹缇,丹耀及其他众弟子此刻都恨恨的瞪着我道:“叛徒!”
“我——”我突然发现自己百口莫辩,我什么时候成魔族少君了?我不过就是当年申请当了一个抗议拆迁的小分队队长啊!
我看向臻岚,他冷着脸,似又回到从前那个无欲无求的谪仙,半晌,望着我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我摇头。
山鸡又抢白道:“老大您居功至伟,为夺昆仑山,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去行刺降魔大元帅臻岚,老大的行径真叫我等佩服…”继而一群乌合之众随着他喊,“老大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摇头道:“我没有行刺。”
山鸡一脸失望的盯着我说:“咱们说好的里应外合,由你行刺臻岚,我负责围剿。稚儿,你我从小青梅竹马,并肩作战无数次,你的心意我最懂。”
我偷偷瞥了一眼臻岚,发现他眼中的神色已接近狂风暴雨,赶忙打断山鸡的话道:“我是答应过你行刺他,可是…”我转向臻岚,“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行刺你。”
大家听我语无伦次的,全都有些不耐烦,集体问我道:“那你到底是行刺了还是没行刺?”
“我……”我难为情的挠了挠脸,用手指向臻岚的胸膛道,“唔,我就是用尾羽刺了他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唔,差不多全身都小小的刺了那么一下下。”
大庭广众说出这种话,即便是我都有些尴尬,更何况臻岚,他别过头去不看我,我有点难过。
山鸡顿时大怒,双目圆睁道:“什么!!!我问你要了五百年的尾羽,你居然给了这个家伙!这种小白脸有什么好!”说完大吼一声,上衣啪的爆开,露出他健美精壮及硕大的肌肉。
同一时间,我几乎听到整个昆仑山的雌性,不管是凤凰还是女弟子,都集体发出一声惊叹声,道:“哇!真是酷帅狂霸拽啊!”
我扶额,山鸡道:“我不能接受,你我从小青梅竹马,我看着你出生,还抱过你…你怎么能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他越说臻岚的脸色越难看,当下竟祭出贞垣剑,道:“给我把她带去关起来。”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我,于是在贞垣剑号令的狂风之下,乌云蔽日,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一把扣住了我的手,将我往前推。只能依稀瞧见山鸡竟也祭出了夜叉戟,我从不知道他会有如此厉害的兵器。两人一时间在天空厮斗,如光的身影迅捷的难分难解。
出了山门后,我发现扣着我命门的是丹缇,他一路押着我到了山中的天池。
天池乃是整个昆仑山地势最低的地方,为了确保囚犯逃不出来,水底便是关押囚犯的水牢。
我看着丹缇道:“师父不曾说过将我关到这里来。”
他冷哼一声,阴恻恻道:“叛徒是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的。”
我不是他的对手,下场自然是被他缚住手脚,丢进了水牢。
此处之所以为水牢,乃是因天池会随着日月升落而涨潮退潮,水位有所变化。当涨潮的时候,水位便会淹没至头顶,等水褪去,就能歇一口气,以此来折磨囚犯,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丹缇将我关进去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我,当大水淹至我的鼻翼处,我逐渐的呼吸困难,他才有离去的意向。在我昏过去之前,依稀听见他说:“我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让别人得到。”
而我能够醒过来,则是多亏了满元这只小乌鸦叽叽喳喳的给我吵醒了。
他嘴里衔了一把钥匙来救我。我看了看天空,估摸着我昏了大约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好在他总算靠谱一回,不枉我疼他这么多年。
我们出了地牢,一路冲到战场。臻岚和山鸡在天上正见招拆招,打得眼花缭乱,而代表两族的众人与其说在对峙倒不如说在观战,无论是魔族的,还是昆仑山的诸位全都一人一包瓜子,还有手持小核桃的坐在太湖石上仰头欣赏天上他们首领的风采。
我见到丹缇在人群中穿梭,忙着给大家斟茶递水。
与此同时,天上却蓦地飞起了一只金凤凰,趁着臻岚和山鸡打斗的空隙,朝臻岚的背后放冷箭。
我大喊一声:“师父!”随即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
岂料她这一掌的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我当时脑中什么隐身术,互博术,通通都成了浆糊,唯一的念头,就是不希望臻岚受伤。
臻岚在半空中接住我,我吐了口血道:“师父,我不是叛徒。”
他说:“我知道。”
我自以为如此煽情的时刻,必须要载入史册,记得师父近日时常对着梅花吟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便打算也念上那么一段,届时大家一定感动的热泪盈眶。
谁知凤瑶小妞总是跑出来捣乱,此次自然也不例外,抢白道:“没错,叛徒就是我!”
接着,含情脉脉的望着山鸡的方向道:“只要壮士能记住我的名字,我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原来那一日我进昆仑山将她踩下去之时,她跌入一条臭水沟刚好被山鸡给救起,自此对山鸡一见钟情。答应山鸡,成为昆仑山的内奸,专门替他监视我,然后将我的一举一动回去向他报告。
只是山鸡粗心,一来二去,仍是没记住她的名字,哪怕她在他跟前跳了那么多次凤凰展翅舞,山鸡也还是叫她:“嗳,那什么…小妞。”
凤瑶记恨在心,便寻机会向我复仇。
刚才的那个‘丹缇’自然也不是丹缇,而是她假扮的。用分身术即可。
臻岚此刻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然一清二楚,当即冷着脸对山鸡道:“本来觉得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与你切磋切磋,此刻你伤我门人,这笔账便只有算在你头上了。”说着,运起神印结跏,将山鸡抛向了昆仑山的落神渊。
没有人比我们魔族更清楚那是什么地方,魔族长期栖息于幽冥鬼蜮,幽冥鬼蜮的忘川河水中恶灵无数,其中最凶最毒的便流向尽头,那尽头处的戾气只有在昆仑山的后山落神渊才得以消弭。
天帝若是想惩罚哪个神仙,只须将他打下落神渊,好运的修为散尽,倒霉的则魂飞魄散。
山鸡与我情同手足,我自然不忍心,强忍着身上的痛,喊道:“藏修。”
藏修是他的真名,他其实才是真正的魔君。
凤瑶此时一身红衣,昂首挺胸的伫立在云头上,随后当着众人的面,义无反顾的张开翅膀。
金色的翅膀在天空中翱翔,继而直线俯冲,飞速向落神渊下去,一路上谷中的戾气灼烧了她的翅膀,金色的翅膀被烧的血肉模糊,渐渐变成黑色。
昆仑山嗑瓜子围观的群众都惊呼道:“太感人了!”
“帅呆了!”
“这才是爱情啊!”
“太叫人羡慕了!”
我:“……”
我这回真是气晕了。
后来我听说凤瑶在落神渊将近底部的地方接住了藏修,然后咬牙忍着疼痛一路向上飞,飞出了山谷,最终力竭,倒在了藏修的怀里。
藏修也终于记住了她的名字,凤瑶。
作者有话要说:  

  ☆、莲花仙子

  
没过多久,藏修便娶了凤音,还专门派人给我寄来了一块布来,说是要与我割袍断义。
我看着那一段衣袖,扶额无语:这是断袖好吧?!
反正此时我已被打回原形,成了一只小鸡,至少得休养三百年,我的鸡翅膀到底是扶额还是抹脸大家也看不出来。
但是只见一堆的仙女围着我道:“呀,她好可爱,她会擦脸耶!臻岚上仙让我抱抱她好不好?”
我唬着脸,臻岚便无奈的摇头。
现如今,整个天庭的人都晓得,降魔大元帅有个很惊人的癖好,就是养鸡。而且还每天带着他的小鸡到处溜达,不知这帮仙女是真心觉得我很可爱呢,还是有意要接近臻岚呢?总之她们每天都以——元帅,你的宠物很可爱呢!作为开场白,然后成功的与最难搭话的这位男神仙接上了头。
跟着,一众仙女们又齐声撒娇道:“那容我摸一摸她的头好不好?”
这回,臻岚大方的同意了,于是我的头被摸了又摸,什么发型造型全都成了一团乱毛。
我决定回去以后再也不要理臻岚了。
但这还不是情况最坏的,最恶劣的是有一个叫莲花仙子的,据说她乃是从天后的瑶池中化形的,故而身份有些特殊。
此时她怀抱着一只兔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臻岚道:“元帅,我的小兔兔也很可爱,我们交换两天好不好?”
臻岚挠了挠我的肚子,摇头道:“她至今还未离开过本座,只怕去仙子处一来不妥,二来她也不惯。”
莲花仙子道:“其实我本来是想,我的这只宠物乃是雄兔,而元帅的那只刚好是只母鸡,一雌一雄,假若能替他们配种的话,一定能培育出一个新品种来,不知道元帅有没有兴趣参加实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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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的炸起了毛,蹭的从臻岚掌中跳起,想啄这位仙子的脸蛋儿。她是脑回路有问题吧?
然而那只雄兔子也挺护主,转过头来顶了我一下,既保护了他主子不说,还径直将我给弹回了臻岚手上。
我气的鼓起两腮,臻岚捏了捏我的脸蛋,道:“唔?配种?”
跟着把头凑到我眼前来道:“你想配种吗?”
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却道:“啊!原来你要啊!”
这厮…这厮…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吓得一把用嘴咬住他的衣襟,他这才缓缓道:“哦,原来是不要,本座明白了。”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莲花仙子的那只雄兔子道:“依本座看,你的这只兔子也不愿意呢!”
莲花仙子低头,果然,她的雄兔子此时被臻岚用手指着,指尖透出的冷意,令它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很快,身上就结了一层的薄霜,只怕再和臻岚呆一会儿,它就要冻成冰了。
莲花仙子的脸色不好看,这是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看呢,但这位仙子心理素质不错,依旧忍着怒气,笑对臻岚:“既然元帅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我是当真很喜欢元帅的宠物呢,不知道以后可不可以常去元帅的府中探望她?”
我本以为臻岚会径直拒绝,谁知道他竟一反常态的同意了,还道:“本座过几日有要务在身,恐怕得出去几日,届时可能需要劳烦仙子替我照顾一下她,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莲花仙子脸上迅速一抹绯红,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连声道:“没问题,能听从元帅的吩咐,是我等的荣幸,元帅何时出发,派人通知我一声便可。”
臻岚点点头,此事便就这么说定了。
回去以后我问来给我送补汤的丹耀:“师父过几日干什么去?”
丹耀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我娓娓道来。
原来是丹缇自从知道我是女儿身以后,一直很后悔自己看走了眼,竟然将我当成兄弟,所以总是想不开,没事就去跳崖。
殊不知一个神仙跳崖想要跳死没那么容易,他渐渐地总结出一些经验来,每次跳崖都能有一些丰富的收获,从而发明了出一种救生器材,叫做‘降落伞’,等人从高空跳下来以后,把降落伞打开,便可轻巧的落地,毫发无伤。
正所谓,老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他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真乃济世良言。
丹缇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用自己的生命搏成了一个发明家。
据说很多人都争相来购买他的降落伞,九重天的神仙来是为了怕自己哪一天惹毛了天君被打下落神渊,弄到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八荒六合中其他种族的光顾则是为了刺激,至少妖魔鬼三族求见丹缇的不少,出的都是高价。
渐渐地,丹缇的‘降落伞’供不应求,演变成了奢侈品,只有限量发售了。
然而谁曾想到,有些东西愈是难求,名气愈发大了,直传到天君的耳朵里,把天君给气的不轻。
须知,降落伞的发明可不就意味着以为要是再罚哪个神仙下落神渊就等于给了他/她一个观光赏风景的机会?!尤其是我们昆仑山的后山奇花异草甚多,慢悠悠的晃下来,别说,意境真的很不错。
这叫天君的威严何在!
他的惩罚岂不是变得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于是有一天上朝的时候,天君便有意无意的提到此事,说是自己的大劫将至,今次恐怕过不了天火,要选下一任的接班人。
满朝的神仙跪了一堂,恳请天君收回成命。
不知道是哪个死鬼多嘴说了一句,臻岚上仙的徒儿丹缇机灵又聪明,既能发明出降落伞这样的东东,不如叫他顶替天君你去承受天火,多受几次,怕是又能发明出一把防火的伞。
天君佯装不知,拍着云石雕成的龙椅道:“竟有此等奇才,速速召他上殿。”
可想而知,倒霉的丹缇就这样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只有硬着头皮答应去替天君受几次火烧。
臻岚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待天君正要一锤定音时却道:“依我看,此事还是由本君代劳吧!”
“一来小徒顽劣,小聪明或许有一些,天火却未必受得了,本君对此颇有经验,受完天火之后,一样可以将详情传授给徒儿知道,相信他可以领会天君的恩德。”
一席话,既捧了天君,给足了面子,又揽下了丹缇的过失。
丹缇回到山里后,感念师父的情义,抱住臻岚的大腿涕泪横流道:“师父,徒儿不孝——”
臻岚道:“别哭了,无事就退下吧。”
丹耀眼珠子一转,从自己的库房里取来了一张大盘子呈到臻岚眼前道:“师父,所有清火的丹药都在这里了,徒儿觉得您要不然用一些?以防到时候上火。”
臻岚扶额道:“都给我退下吧,本君想早点歇息,留稚儿陪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