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灯眯眼,没见过这么草包的!
芳草来扶她:“主子,皇上刚才许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要这么耍弄别人?果真是暴君,连清不想谈这种丢脸的事情。
她管他心情好不好呢,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前世这种时候她就会买买买,工作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买吗?可惜这里没得买,那就只能吃。连清靠在榻上叫道:“让膳房多做些点心,越甜越好。”
甜品可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锦灯:……
这反应有点奇怪!
在太极宫的戚星枢也这么认为。
“她真的要了很多点心?”
砚田回答:“是,皇上,要了马蹄糕,莲花酥,红豆卷,还有银耳羹,桂糖糕……”
看他有绵绵不绝说下去的架势,戚星枢阻止:“行了。”
砚田住口。
戚星枢手撑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
迦蓝菩萨的生辰,许多香客前去拜佛,其中不乏有人临时抱佛脚,希冀着只花一日的虔诚就能得到菩萨垂怜,但也有从不懈怠的,好比敬王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自从周婉仪去世之后,越发信佛,亲手操写经书不说,也愿意学菩萨普度众生,多行善事。
今日,她早早出发前往云崖山的莲林寺,谁想到行到小木桥时,竟被阻拦。
前方有几人争吵:“此桥在河上多少年了,岂会塌陷?你别耸人听闻!”
“就是,还不让开,时间不早,我们还要赶路。”
“你们别冲动,桥真的不稳,强行上去会弄出人命。”有小厮耐心劝阻,“我们掌柜也是为你们好。”
“什么掌柜?你们莫不是土匪吧,是不是想收买路钱?”
老夫人也急着去烧香,与护卫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护卫去打听,随后过来禀告:“有人说小木桥不稳当,让进香的人绕路走,他们不肯,双方互不相让,这就吵起来了。那个掌柜已经派人把小木桥围住,不许旁人通过。”
“胡闹!”老夫人也不信,“这桥怎么可能会不稳,我们来来去去多少年了,今儿难不成会塌?你让他们放行,不听的话,把名号报上去。”
护卫应诺。
老夫人又命车夫把马车行到小木桥前。
谁料就在这时候,那桥突然动了起来,只听轰隆一声,竟从中间断成两截。
真的塌了?
老夫人在轿中听得分明,急忙探出头看。
前方情状吓人,她后怕不已。
阿弥陀佛!
那掌柜真的救了她一命,如果刚才没有阻拦的话,她的马车定然已经上桥……
小厮见行人都受到惊吓,又高声道:“我们掌柜愿意出资重修这座木桥,你们且先绕路走吧。”
活菩萨啊,这般善良!
老夫人很想与之见一面,急忙让护卫去问。
“我们姜掌柜已经去莲林寺了。”小厮回答。
小木桥断了,那只能从别处走。
老夫人感慨,跟季嬷嬷说:“今日碰上好人,那是我们的运气啊!”
“老夫人吃斋行善,是老天保佑。”
老夫人摆手:“再怎么归于老天,也不能抹去那个掌柜的好心。”
季嬷嬷笑起来,建议:“老夫人既然感念这位掌柜,寻到他,重谢一番就是。”
“我也有此意,不过他今日不止救了我,还救了别人,真是功德无量。”老夫人一想,“说他在莲林寺,莫非也是个信佛之人?”应该是了,不然岂能做出此等善举?
老夫人更急切的想要认识。
因为绕路,比往常足足迟上半个时辰,老夫人一到寺庙门口就让护卫去寻找那位掌柜。
知道姓姜,好找。
只是没想到竟是个女子,老夫人见到她的时候,颇为惊讶,这女子还生得如此出众,不过她神色颇是忧愁,似乎有什么心事。
“姜掌柜,”老夫人表达谢意,“今日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就要葬送在此了!”
“不用谢我,老太太,此乃菩萨之意。最近我时常进香,有日突然在桥上摔了一跤,竟发现底部木板有腐朽之相,我便请一位木匠过来相看,他说此桥要断,我这才命人阻你们去路。”姜悦娘抱歉,“耽搁你们时间了。”
“什么耽搁时间,我们谢你还来不及。”老夫人看她做善事还不占功,更是钦佩,“反正你是救了我,我一定要谢你。”
姜悦娘推辞:“不必,只是举手之劳。”
“你还修桥呢,”老夫人想帮忙,“修这座桥可要花费不少银子,你一个人承担会吃力吧?”
姜悦娘面上闪过一丝哀伤:“哪怕献出所有的钱财我都愿意,只要老天垂怜……”她没有说下去,话头一转,“老太太,我铺里事情多,就不与你多说了,上完香我还得回去。”
老夫人急忙问:“你开的什么铺子?你叫什么?”
“我叫姜悦娘,至于铺子,好几家呢。”
“是个大掌柜啊。”老夫人觉得姜悦娘身为女子,如此能干实属罕见。
“都是得益于我父母,我不过是帮下忙。”姜悦娘道别。
老夫人问不出什么,但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是做生意的,这就容易了。
不出两日,姜悦娘收到一封请帖,来自于敬王府。
她微微一笑。
老太太并不知姜悦娘所作所为,只当是因连诚明之故,斟酌言辞:“是否那边还请了连大人?莫非他们并不知你们已和离?”
姜悦娘自不会说:“可能是吧,我去一趟便知。”
因为连清入宫一事,女儿突然信佛了,时常去莲林寺上香,期望菩萨保佑连清,老太太知道她心里苦,拍拍她的手:“出去赴宴也好,别总牵挂清儿,连大人不是会想法子的吗?”
姜悦娘点点头,即刻前往敬王府。
戚星枢是三个月前攻入京都的,登基后很快就封谢峤为敬王,但并没有赐下府邸,听说老夫人与谢峤都不愿搬家,故而只是将谢府的门匾换一下。
府内花草繁密,姜悦娘随管事行到苑中。
她故作不知,询问:“为何老夫人会请我?”
管事笑而不答。
风和日丽,老夫人已经设下宴席,见到姜悦娘,亲自上来迎接:“姜掌柜,又见到你了。”
“你……”姜悦娘极为惊讶,“老太太,你原来是敬王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平日里穿着朴素,带的护卫不过就两位,不相识的只会觉得她是富人家的老太太,绝不会联想到王府。而当年因周婉仪牵连之故,谢家嫌少与官宦来往,多年不曾请客入府。
至于姜悦娘,早年连诚明在外任官,她随之东奔西走,近年才回京都,也不曾来过谢家。
“都一样,有什么区别?”老夫人招呼她坐,“你啊让我一阵好找。”
“老夫人还在惦记断桥一事吗?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的。”
“救命恩人,能不放心里?”老夫人觉得无论如何都得重谢姜悦娘,只是拿钱财未免俗气,“修桥的事,让我也出一半的力气,还有,以后若有我可以帮忙的,你尽管提。”
“老夫人……”
“不要推辞,”老夫人打断她,“你不接受,我晚上会难以入眠。”
“是啊,姜掌柜。”季嬷嬷插话,“老夫人心慈平日就喜欢帮人,如今被你救了,这份恩情她一定要还,不然难以心安,你莫再拒绝了。”
“是。”姜悦娘本来就想要这个人情,顺水推舟。
说得会儿,老夫人似乎还在等谁,突然低声吩咐季嬷嬷,季嬷嬷正待要派人,就见远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笑道:“老夫人,不用去找了。”
老夫人抬起头看到儿子,高声招呼:“你总算到了,快来见见我的救命恩人!”
此事当天母亲便告知他,说前往莲林寺的木桥断了,有一位姜掌柜适时阻止,救了她,还要自己出资修桥。
那木桥是有些年头,但也不至于突然断掉吧,不然京都城内那么多桥,每日无数人践踏,岂不是要断的七七八八?谢峤大踏步过来,他倒要看看这位大善人是谁?
姜悦娘急忙起身:“民女见过王爷。”
竟是个女人。
谢峤微微一怔。
姜悦娘抬起头,露出一张素净的脸,眉若青黛,眼如秋水,唇不染而红,难得的丽色。
如果是男子,他自会怀疑是有人想从老夫人身上着手捞些好处,现在是个女人……谢峤想到他同戚星枢攻入京都之后,他被封敬王,投怀送抱的女子数不胜数,他目光突然变得犀利。
有意思,手段层出不穷。
这又是哪一方想塞进来的绝色少妇?
作者有话要说:姜悦娘:你想多了。
谢峤:呵呵,你最好不是勾搭本王,不然……
姜悦娘:告辞。
谢峤:……

007

谢峤内心已经明了,大马金刀坐下。
老夫人之前许下承诺,将此事告诉儿子:“那修桥的银子我打算出一半,算是桩功德,还有,以后姜掌柜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有要你帮忙的,你不得拒绝。”
帮忙?
谢峤端起茶喝,是要他收了她吗?他淡淡一笑:“行啊,”转头看向姜悦娘,“姜掌柜,你现在可有要本王帮忙的?”
他目光如刀锋,姜悦娘心头一凛,谨慎的回答:“是老夫人仁厚,一直惦念此事,我原说此乃天意,何须道谢。”
这谢峤在老皇帝的折磨之下隐忍多年不发,一直到戚星枢掌握兵权方才从京都消失,直至领军杀回京都,那是何等的毅力?她今次设计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尽量不留下把柄才会实施。
现在,自然不会着急,以防露出马脚。
“那是没有什么可帮的了?”谢峤看向母亲,“姜掌柜能出资修桥,可见财力丰厚,能有什么麻烦?”除非是涉及朝堂之事,不然什么不是钱能解决的。
老夫人心想也是,不过在莲林寺她曾见姜悦娘面露忧色,应该还是有事,只是不肯说。
等以后慢慢再问。
老夫人让奴婢倒酒:“姜掌柜能喝吧,这是果子酒。”
“可以喝一点。”她幼时常跟父亲哥哥出去,生意场见得不少,酒是能喝的,只是嫁给连诚明之后很少碰触。
姜悦娘端起酒杯。
几盏之后,脸色还是有些红了。
老夫人笑:“我自己不喝,但喜欢请别人喝,因这果子酒是庄上送来的,我们管事亲手酿制,对身体好,不过看来,你还是不胜酒力啊。”
她完全没醉,只是容易上脸。
姜悦娘扶额:“这酒似乎有些后劲。”
原本她的容色是清丽的,非常干净,但此刻却仿佛涂抹了胭脂,绽放出了逼人的艳色。
与之前那些庸脂俗粉有天壤之别,谢峤看在眼里,忽然有些意动。
只是不知姜悦娘的背后是谁。
梁王?成国公?还是雷胜甫?雷胜甫应不至于那么蠢,他不可能让自己去对付自己的表外甥戚星枢。多是前两者,为了保命,想让自己在戚星枢面前求情。
说起来,他这表外甥做事是有点过激了,事情正越来越不受控制,长此以往……
谢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夫人怕姜悦娘醉了,见吃得差不多,让丫环扶她去客房:“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姜悦娘当然没醉,但现在与老夫人越亲近越好,就没有拒绝:“多谢。”
她半靠在丫环身上往外走。
客房位于怀香院,寻常嫌少人去,苑中种满香草,味道极其浓郁。
丫环扶姜悦娘坐在榻上,询问道:“你可要喝些解酒茶?”
“不用,你且忙着去吧。”她本来就没醉。
丫环转身去外面,把门带上。
计划已经成功一半,等日后与老夫人更为亲近,诱使她问自己心事,她就将女儿的事情说出。毕竟是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到时她肯定会请谢峤去戚星枢面前说情,这样的话,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是戚星枢没看上女儿,说不定会马上放她归家,二,若女儿已经侍寝,那戚星枢看在谢家的面子也会宽待于她,女儿在宫里能好好活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姜悦娘闭上眼,此事虽然愧对老夫人,但她实在别无他法,那么多姑娘入宫,谢家凭什么帮她?为救女儿她只能铤而走险,现在惟愿一切顺利。
为此事,她殚精竭虑也确实累了,这么一坐竟真的睡着,连门什么时候打开也不知。
近看的话,那张脸越发诱人,桃腮杏脸,身段也颇有风韵,谢峤随意坐在旁侧的椅子上,手按着剑柄打量她。
不知过得多久,姜悦娘睁开眼。
“谁派你过来的?”屋里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姜悦娘一惊,侧过头才发现是谢峤。
“王爷……”
“谁派你过来的?”他再次发问。
姜悦娘心头一震,暗想哪里出了纰漏?她面上茫然:“王爷此话何意?民妇不知。”
“不知?”谢峤手指摩挲着剑柄,“木桥就算有腐朽之处,也不会这样轰然倒塌,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再说,这么巧就被你发现了?什么天意?你也只能糊弄本王信佛的母亲!”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警觉,但姜悦娘并不慌张:“王爷的意思,是我贪图你王府富贵吗?刚才老夫人问我可有帮助之处,我并未说什么。”她站起,“今日确实打扰了,命妇告辞。”
想走?
谢峤沉声道:“如若查实,休怪本王惩处于你。”
姜悦娘闭了闭眼,忽地一笑:“既是天意,如何能查实?王爷尽管去查,不过……”她转身,“王爷若是错怪民妇,又当如何?”
居然还要反将她一军!
迎着她明亮生辉的眼眸,谢峤一时无言。
他是太过笃定了。
经过那么多波折,他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现在这女子矢口否认,如此坚决。谢峤眼眸眯了眯,慢慢站起:“你想本王如何?”他一步步走过来,行到她跟前,“你还是有所求吧?”
不然为何将他的军?
姜悦娘一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是王爷先怀疑民妇,民妇也是出于冤枉……”
谢峤面色淡淡听着。
姜悦娘再次告辞。
这回谢峤没有拦,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吩咐随从赵复:“把此事给我查清楚。”
赵复领命。
…………
上回被戚星枢惊吓之后,连清好几天没去荡秋千,生怕又惹到那个祖宗,她决定安静的养老。
早上吃完一笼蒸饺后,她就躺在美人榻上看书,看书看累了再叫些点心吃,吃完点心又继续瘫着,让芳林芳草给她捶捶腿,按按摩。
日子是惬意的,日子也风平浪静,然而偏偏有人作梗,不给她好日子好。
锦灯看连清这天又瘫着,趁着那两个宫女走开的时候,将一颗药丸塞在她手里:“这次别再弄丢了,找个地方藏好,需要的时候拿出来。”
连清瞄她一眼,想把药丸扔她脸上。
可芳草却进来,手里端着燕窝羹:“主子,膳房送来的,你趁热喝。”
没办法,连清只好把药丸放在荷包里。
“主子,奴婢伺候你喝吧。”锦灯从芳草手里接过燕窝羹,“芳草姐姐,我现在可不是粗手粗脚了,你去歇一会儿。”
初来时锦灯是不适应这里,但她聪明,很快就把什么都学会了,而且还莫名的讨人喜欢。芳草笑一笑:“好,那你来吧。”
她转身出去。
“芳草……”连清要叫她。
锦灯坐在她旁侧:“药最好下在汤水里,不然化不开。”边说边舀燕窝送她嘴边。
她吃得下去?连清呸一声。
锦灯面色微冷:“你在宫里逍遥自在,却不知外面民不聊生,那逆贼将奏疏全与太监批,置百姓于不顾,你于心何忍?”
“我也是百姓,好吗?”连清抢过燕窝羹,“我一个小姑娘,你总逼我,你于心何忍?再说,我有何办法,上次你见到了,他是怎么对我的。你觉得我能博取他的信任?我这张脸能有用?”
锦灯轻嗤。
她的脸若没用,何必要她来?
这一张脸,色若春花,便是面色淡淡也足够动人,何况她现在颦眉,撇嘴,精灵古怪,反倒更加鲜活。
“是你不会用。”他总结。
哦……
说起来,她是没有勾引过人。
她只活到二十四岁,刚从大学毕业两年,前十几年矜矜业业学习,上大学后原想考研,结果没考上就去找了工作。工作环境简单,男同事不多,正当她家里准备让她相亲的时候,查出了绝症。特别恶性的肿瘤,不到几个月就扩散死了。
连清呵呵一笑:“要不你来一段给我看看?”
锦灯:……
她也不会,连清懂了,鄙夷不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看你都不肯教,还非得让我去接近那逆贼。你就不怕我出师不利,一开始就失败,这样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狡辩!
她的不变以万变就是不作为。
锦灯这些天看她在做什么,也明白了,这连姑娘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但现在已经入宫了,不能功亏一篑!
她放下燕窝羹,忽然伸手拉住连清,然后将她往怀里一带:“抱住了。”
连清:……
这么突然?
她依言抱住,感觉到了锦灯身上的味道,或者说,没有味道,锦灯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姑娘家的胭脂香,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连清心想,都已经平胸了,还不抹点香吗?这么没有女人味的姑娘还想教她勾引男人?真可笑。
她仰头问:“然后呢?”
吐气如兰。
锦灯闻到了,是羮汤里的香甜,她说:“就这一步,你先好好练练。”
我去,一来就让她去抱那个暴君啊?不被他一脚踹死,她不姓连!
连清伸手捏锦灯的脸,报复性的:“光抱有什么用,还得这样……皇上,你好俊。”
锦灯的脸忍不住发红。
芳草正得了消息进来,见到这一幕差点崴到脚——主子这是在跟锦灯做什么呢?
她假装没看见,轻咳一声:“主子,奴婢有事禀告。”
连清一点不尴尬,女人摸摸女人很正常,她们同事们经常这样啊。
“什么事?”
“皇上说,明日要来此用膳。”
连清:……
上次给她推秋千,这次他又要来干什么?连清鬼使神差的摸向了荷包,然后摸到了药丸。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戚星枢:刚才练习的不错,一会儿与朕试试。
连清:做梦!
戚星枢:呵呵,说谁做梦,还想荡秋千吗?
连清:T_T

008

这两个矛盾的想法充斥着连清的脑海。
说实话,连清是个记仇的人,她还有点小心眼,不过家里人都很包容,不觉得这是个大毛病。也确实不是,因为她从小就不爱惹麻烦,所以毒死戚星枢的念头刚上来,很快就湮灭了。
看连清又松开手,锦灯读懂了她的小心思,暗想朽木不可雕!
这一下午,连清都没什么心情,无精打采的,对于她,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但对于有些姑娘来说,却不一样。
酉时。
扶玉殿来客。
是跟连清一同被选进来的小主子,一位叫陈玉静,一位叫杨惠,都住在清辉殿。
瞧这二人走进来打招呼的模样,让连清想到了宫斗剧,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但是疼的紧,连清挤出笑容:“我早该来探望下你们。”
陈玉静身姿婀娜,娇声道:“姐姐如今正受宠,我们怎么当得起?”
呕,她受宠个屁!
连清都不知道她们怎么得出这结论的。
那杨惠又道:“可不是,皇上从来不在清辉殿露面,但却时常来姐姐这里,”环顾四周,“难怪姐姐住的宫殿也比我们的好,可真叫人羡慕啊。”
连清听得目瞪口呆。
算了,想怎么说怎么说吧,她放弃治疗。
“呵呵,就那样吧,”连清请她们坐,“别的姐姐妹妹你们都去瞧过没有?”
反正是唠嗑嘛,随便说说,看这两个是喜欢串门的,也许能探听到什么。
“多数都去过了,也有几个不愿招待我们,听说日日以泪洗面。”陈玉静扶着粉腮,“命苦,来这么些天见不到皇上,谁都会伤心。”
人家是见不到皇帝才哭的吗,不是吧?连清感觉这陈玉静的脑回路有点问题。
就那个神经病,谁会喜欢,怕是被吓哭的。
连清不动声色,端起茶请她们喝:“皇上其实也只来过我这里一回,你们可知,他为何迟迟不封我们,也不选后?你们可觉得奇怪?”
那两人面面相觑。
“我们更不曾见过了,倒是有位张姐姐去见皇上,被踹入了湖。”杨惠低声道,“皇上许是只喜欢姐姐这样的,姐姐也许哪一日就会被封为皇后。”
这话谈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