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没有当时看小志变牌那么紧张了,有点见怪不怪的意味,当然知道是知道了,但是具体怎么弄的还是不清楚。我以后有意识地在可以看到他牌角,而他又不太在意的地方继续蹲点守候。有话叫守得云开晒被褥啊,不枉我辛苦地蹲点,貌似看出点门道了。他能够将手中两个同样花色的牌在下一局凑成同花,能够将手里的好牌用在下一局。
我总结的规律是这样的:当他拿的三张都是好牌的时候,会将三张好牌置于牌顶,下次洗牌时将这三张牌每张中隔四张,这样他就可以拿到刚才的那手牌,当然这中间有个切牌的程序,但这个对他而言似乎是无效的。我能看到,每次出现这种情况,他都会在切牌后,将切掉的牌放在要发的牌下边,也就是说牌被他还原了!
还有一种情况是他手上只有两张连号的牌,或者是两张一样花色的牌时,他会将这两张牌置于牌底,切完牌之后就不去动那叠牌了。这也是我看出他将牌还原的原因。以他的手法,要是每次将切的牌都回到牌底的话,要琢磨出他还原了牌,那还得死更多脑细胞,但是发底牌是牌越少越好,所以他不将那叠牌放回牌堆。后来这些千术手法在他那里得到了证实。
第一种千术是将牌按顺序叠好,我称之为序牌,就是将牌按一定顺序排列。切牌还原也叫防切术。第二种千术是“发底二”。可能很多人只知道发底牌,但大熊发的是底二,就是不动底牌,将底牌上的牌发出来。顺便说一下,底二用来临时做两家大牌还是比较好用的。
比如手上有两张黑桃,将黑桃放在牌下,再用寻牌的手法找四张黑桃,这对老千来说洗两次牌足够了。找齐六张黑桃之后记住这六张中最大的一张,比如在第四张,那只需要控住第四张就行了,到第四张时若是轮到别家发了,就用底二将第五张取出,这样第四张还是留在老千手中。上面说的是个比较笨的方法,要发多家大牌的方法还有很多。
大熊用底二用得很巧妙,他会将底牌在洗完牌后看似无意地让大家看到,这样也就没人怀疑他发了底牌。他也从不搞出特别大的牌,这并不是因为他的修为不够,原因我也是后来才了解的。出千频率不高,在看似“无意”的情况下做着这些动作,当然逃不过我有意的眼睛。他手法还比较利落,也很老到。
在这段时间里,我听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某一天,一个家伙输了不少,想请老杨替一下手。在牌桌上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手气不好了叫人替换一下很正常,但是老杨不干,围观的人就打趣地说这局太小,老杨不愿意上,说老杨近来好像在场子里赢了不少之类。老杨经常去不远的一个赌场里玩,从小深受香港赌片的影响,我不由心生向往,就问老杨下次去的时候可不可以捎上我。老杨说:“你又不玩去干吗?”我就跟他胡侃了一通,他倒也爽快,说下次去的时候叫上我,我心里别提多兴奋了。
当然我不是想去赌场里出千,那时根本不敢想到赌场出千。过了几天,老杨说那里要“开课”了。“开课”是赌徒们聚赌的叫法。我兴冲冲地跟在老杨屁股后面,以为是直奔赌场呢,没想到我们得在一个街拐角的地方等车接。这是为了赌博时的安全考虑,怕有人报赌,那后果就严重了。
跟着老杨一块儿来到了赌场,不来还好,起码心里还有个美好的想法,来了以后实在太失望了。这种地方后来被我归类为赌档,就只是为赌徒们提供一个聚赌的环境和赌博用的工具,至于豪华到奢侈的装修和漂亮的美女荷官是根本没有的,因为赌档经常会搬来搬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特别豪华的赌档很少见,一般高级点的场所都设在酒店里。一桌人自发地凑在一起赌钱叫赌局。赌档是有人组织的,一般能够玩的项目不多。赌场不用太多的解释,大家心中多少都有点印象。

第4章 赌场出千

来到了赌档里,没见到想见的东西的确是很让人失望的,那种感觉就像约了美女出来见面,见面后却发现来的竟然是“凤姐”。不过,子曰“既来之,则安之”,这里虽没有正规赌场里的派头,却也有不少新鲜玩意,也还是有些看点的。
老杨在玩骰子,那排山倒海般地呼喊声令人热血沸腾,于是我自己瞎逛起来,顺手拿了个水果,这种地方会给赌徒们提供香烟和水果。我喜欢玩扑克,看到一个人不太多的扑克台子便走了过去。
前面我说没有漂亮的女荷官,对此我深表歉意,因为那个派牌的荷官长得很带劲。我就在那看,看了一会儿大概也了解了是怎么玩的。那种赌法叫21点,是比较受赌徒欢迎的经典赌法,我也不多作介绍了,用文字表达扑克牌的玩法很费事,而且难以理解。
我大致了解了游戏规则,心想:我要是在这里出千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行?当然,当时只是想想而已,真要到这里来出千,我感觉还是有点欠妥的,后来也证实了这一想法,那样做不是欠妥,是欠揍。
他们是在快中午的时候开始赌的,我们也就顺便在那里吃了个饭,菜倒是不错,还有啤酒。到吃饭时老杨赢了两千多元,他问我要不要玩两把,我说不用了,看看就好。老杨也没多说,迅速解决了手里的午餐,又到桌子上去搏杀了。我想至于这么着急吗,吃饭还赶时间。回头一想,也是,要有钱的话,什么时候都能吃到比这好的。
下午就在档子里左看看,右瞅瞅,看到摆了水果,就去尝一下鲜,听到有人欢呼雀跃,也去帮人家喊两声,下午就这么混过去了。晚上和老杨一块儿回去,车不送到家,有一段路得步行,路上他丢给了我两百元,算是喜钱。赌钱有一个这种不成文的规定,谁赢了钱,就得给周遭的人一点喜钱,当然只是赢的钱里很小的一部分。
他说赢了五千多元,讲着自己在场上如何搏杀,下注是怎么怎么的英明神武,我也跟着随声附和。他赢大钱,我拿小钱,俩人都高兴。我看着自己手里的两百元,心里想着老杨兜里的那五千元,人就是这样。当然我不是要算计老杨,这种想法是不曾有过的。只是对那个21点的台子产生了兴趣,感觉有种令人莫名的兴奋。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事情,心想要是找份工作挣到五千元钱,起码得半年吧,但要是上赌场搏杀的话,也许半天就差不多了,于是作出了一个大胆到变态的决定,上赌场出老千。
人一旦有了大胆的念想,压都压不住,自己会给自己找N个理由要去做那件大胆的事。
去赌场出千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于是我上街买了点材料,在家里加工了一个小道具。那个道具是用来将牌从袖子里弹到手里的。要是用平常的方法,将袖子里的牌放到手里,手就得往下放,这样扑克会滑落到手中,这样的动作做一次两次没事,如果经常做的话就会引人怀疑。
虽然也可以一直将牌扣在手里,但那危险系数不是我能接受的。
那个道具花的钱虽不多,但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构思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有了,只是一直没做,那时做了也没有用武之地。道具做得还算是比较巧妙的,牌弹进袖子之后会进到一个机关里面去,但是牌很薄,直接弹进去的话要练相当长的时间。我没那么多的时间练习,因为我意识到了“时间就是金钱”。
我在道具的开口处设计了一个类似于漏斗的装置,作用是能将扑克引导到机关里去,启动机关的开关装在手肘关节,将关节往桌上轻轻一摁,牌就会弹到手上。接下来就要与机关做到“人机合一”了。
每一种出千道具的使用都得事先操练,一定要能够熟练操控了才能拿到场上去用,不然到场上出现了失误的话,足够你休息十天半个月的。
练习了两三天的样子,自己感觉差不多了,就打算去赌场。晚上在牌局里探听到了情报,老杨因为生意上的事第二天不去赌档。我认为机会来了,于是,当天晚上就为赌档一日游作准备。当时加上老杨给的那两百元,身上有七百多元钱,我拿了四百元,剩下的三百多元放在了家里。心想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也不会因为没钱而客死他乡。万事俱备,只等明天。
第二天早早来到了等车的地方,车把我们拉到了赌档里,我先假装在场子里边随便逛,等到21点台子有两个玩家了,我便上去了。都说实践出真知,这话不假,上了场我才知道,档子里的扑克比平时用的扑克要大一号,据说这是要与国际接轨。
出现了这种麻烦,不得不暂停原来的计划,如果强行出千的话,牌不好操控,搞不好会出意外。出老千其实并不像电影里发哥那般潇洒自如,有很多条件配合才能出,而且状态还要好。没办法,今天只能放弃了,凭运气玩吧。快到结束的时间,身上的钱已被赌档洗劫一空,一想也不能白来一趟,于是在拿牌的时候,偷偷地弹了两张牌到袖子里。
四百元钱买两张牌,怎么想自己都是个冤大头。这也让我更有理由去那里出千了。晚上坐在床上认真研究起赌场的扑克来,这种扑克是国际通用的尺寸,比国内用的要宽,但长度是一样的,宽一点对牌的藏匿就不利了,但进行一些练习之后还是可以做到的。第二天在外面跑了大半天,终于在一个专门卖扑克的地方找到了这种扑克,于是买了两副,回家进行练习。
又是几天枯燥的练习,感觉练得差不多了之后便急不可待地去了赌档,当然没跟老杨一块去。我又准备出千了,将以前的程序先走了一遍,到了21点的台子上,开始出千。
做第一次时会不由自主地紧张,相信大家都不会否认这条真理。
花了不少时间,进行了自我调节,感觉状态能过关了,便开始出千。因为前期准备得比较充足,进行得还挺顺利,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出千的时候,荷官也在出千,我出千是换牌,荷官出千是看牌。
我将桌上的牌换掉,别人是看不出来的。要说我换牌的手法的确算是高明的,但是那个美女荷官是知道的,比如她派一张红桃A给我,结果我开牌的时候,开出的是黑桃3。我小心谨慎地干着自己的活,赢了差不多七八千元了,心里还一边盘算着,这下我可发了,可惜那个荷官没有因为我的帅气逼人而对我网开一面。
美女荷官做了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那是与场子里工作人员交流的动作,其意为这里有人出千了。不过我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会当她是在挠痒,继续着自认为没被人发现的出千动作,连后边多了几号人也没发现,可见我对待工作是何等的认真。
我不出意外地被逮到了,而且属人赃俱获型,道具加扑克,这下怎么说都显得苍白无力了。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完了,这下玩完了,要英年早逝了,出师未捷身先死!
当时被那几个家伙给按在地上狠狠地暴打,有人打,有人踢,有人喊,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我能做的只是采取号称史上最佳的防御姿态——抱头防御,以免他们把我打得毁容。有人形容围殴是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身上,纯粹胡扯,那雨点能把你打趴下?况且那还夹杂着冰雹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边打着一边骂着,后来估计是他们打累了或者是感觉再打就出事了,于是停了下来,把我拉下了楼,推到了一辆面包车上,车开了好久。
我被拉下车,然后被关进了一间破屋子里,还有两个家伙看着。我心想,不会是想把我给灭了吧?越想越害怕。
过会儿来了个打扮得人模人样的中年人,两个看我的人叫他文哥,我心想这架势不像要玩文的啊。文哥走到我跟前,当时我是趴着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年轻人,在我的地方出千,你还太嫩了。”
我心想:靠,明明逮到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装啥X啊。看着文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学校里看门的老伯,这两人还真像。

第5章 虎口脱险

他啰唆了一大堆,无非是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到现在为止抓了多少多少老千之类。他是赌档里的暗灯,就是负责抓老千的人,抓老千是理所应当的,这叫分内的事。
最后终于转到了正题上,是要我拿钱赔偿,要五万元。五万元对当时的我来说不是钱,是数字。我说没有。他的意思是联系家里或者向朋友借之类的,反正就是要进行赔偿。我跟他解释说自己刚出来找工作,没有可以借钱的朋友,家里也没有电话,联系不上。但是人家是混江湖的,又岂能听我这些理由。
他听了之后,揪着我,扇了我两巴掌,然后说:“有本事来这里出千,就得有本事出得了这扇门。”意思是叫我自己想办法,然后便出去了,那俩看着我的人讨论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我只想跑,我应该可以跑掉的,而且看守的人只有两个,看准时机还是有机会的,但我的身体好像不太愿意支持我的工作,被暴打了一顿之后,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我一直想与那俩看着我的人搭上腔,只有跟他们交流,才可能有机会获释。但他俩一直都不主动与我搭腔,如果我直接跟他们说话的话,明显目的性太强。于是我只能躺在那儿等机会,到晚饭点了,一个人跑出去买饭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另一个人,是个跑的好机会,他们却把我绑了起来。
想来他们干这事的确是很有经验,且回想起揍我的情形,他们可能还会点功夫。想到这我的心那个凉啊,我在心里祈祷着,将认识的神都给拜了一遍,连耶稣也发了帖。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喜欢干这种蠢事。过会儿那个出去买饭的人回来了,手里拎着三份饭。我心想:出老千被抓了还管饭?他将饭递给了我,我假装很艰难地将饭接了过来,当时做这个动作也确实挺不容易的,这个大好时机岂能放过,感激地说:“谢谢了!”
那人说,本来关在这里是不给饭的,但他看我年纪轻轻的,有点像他老弟,便也给我也捎了一盒饭。好啊,这下距离不就近了嘛,说起来我跟他弟长得还真有点像。从他们言谈中得知,买饭给我的人叫老许。于是我就借着这个契机,添油加醋地给他讲了我的传记,讲得很卖力,只为让他知道,我没钱,也搞不到钱,我的处境很惨。这一番声泪俱下的演说成了此次事件的转折点。
看样子是有点见效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另一个人显然也有点同情我。但老许丢了一句令我寒了好一阵的话,说:“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我靠,那我不是白说了嘛,亏我还将腹稿组织修改了好几遍,做不了主你早说,也好让我讲给那个文哥听啊。不过后来还是出现了转机,看样子能扯有时候也是一种优势。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那个文哥又来了,老许把他拉了出去,两人在外边磨叽了好一阵。其实老许是在帮我求情,可能文哥看实在是搞不到钱,便也放弃了,但按照江湖规矩,出千的人是要留下点零件的,想来现在四肢健全的我是得感谢那个老许的。
他俩在外头说完,文哥下了楼,我也不好去问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在那里呆呆地坐着。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来了四个赌场里的人,又把我给塞到了车里。
车开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上,他们把我扔下车,又来了一阵“暴雨”,将我狂扁一顿后,丢下一句“小子,以后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然后叽哩呱啦地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鸟语”,便扬长而去。我艰难地抬起头,记下了这伙杂碎的车牌,心想,等以后有了实力我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我得感谢人家老许。我躺在路上,等待疼痛渐渐缓解。一时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想着在学校里自在的生活,想起了在家里舒服的日子,想起了同学、朋友、家人,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
过了几个小时,我爬了起来,懒得去拍身上的尘土,不认识路也懒得去问,自顾自地走着,路上遇到一些生人,至于他们会怎么看我,我一点也不在乎。
去到赌场出千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最重要的一点是21点如何换牌?
以后学到的千术中有一种弹牌手法,是将偷来的牌还回牌堆用的,这种手法可以将牌弹到钱堆里去,也可以将牌弹回牌堆,但有局限性,魔术中也有一种类似的手法叫“镭射”。
镭射是将左手一叠牌中的顶牌瞬间弹至右手,不过局限性太大了,只能弹顶牌,只可以弹一张,只能从左手弹到右手。这个手法有一个无可比拟的优势,那就是牌被弹走的瞬间速度非常快,如果摄像头不进行高倍慢放的话都没办法看清,作为魔术手法的话是很理想的,但是如果用到赌桌上就行不通了,这也是狭义上魔术与千术的区别。
我将那个后来学会的弹牌手法练到了一个新的台阶,那是另一种境界,我将那个手法称为“瞬逝”,意为瞬间消逝。很强的千术手法当然练习起来也异常辛苦,那个手法我花了很多心思,后来也经常用到,用途不仅仅是出千。
后来,我练习到这种程度:只要你给我一点空隙,在抓千的人抓我的一瞬间,就可以将手上的牌处理掉,速度之快,肉眼基本是没办法看清的,角度掌控得好的话,摄像头也可以避过。除非验指纹,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自己出千,这样一来,偷牌也变得更加大胆了。这都是后话。
虽然不识路,但毕竟到那里有一个多月了,印象还是有的,找了个地方把自己整理了一下之后,回到了租住的地方。当时已经快到晚上了,一天没吃饭,想着应该要吃点东西,这时候才发现面临着一个史上最难处理的问题,没钱了。
翻箱倒柜地找钱,最后把所有的钱搜集起来,点了点数,其实不用点就能看到,还有十三元五角钱。这是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数字,从那以后我的钱包里总装着老版的十三元五角钱。在拐角的饭店里吃了个饭,没敢点菜,就加了个鸡蛋,花去了两元五角。
由于一身的伤,晚上的牌局也没去看,在房间里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第二天起来,想着要如何管理手上的十一元钱。咱也没学过理财,只能省着点花,但总共只有这么点钱,再省也还是会很快花光的,而且现在一身是伤,怎么去找工作?人家也不会要啊,一看就像个暴力分子。莫非真的要客死他乡?往后的几天里,吃饭时想加个鸡蛋也成了奢侈。
第四天吃了一元钱的早餐后,还剩下一元钱,心想该求救了,于是找了个电话亭,想给家里打电话求援。拨通了电话,是打给村里别人家的,让他们叫我爸来接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我又将电话打过去,电话那边是我老爸的声音,还没有等我开口要钱,他便问我情况怎么样。我知道他很担心我,我鬼使神差地回答很好,说已经找到工作了,待遇不错,让他放心。
后来聊到了学校的事,爸说学校的人来过了,叫我回家继续读书。我已经不在乎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没答应。其实我多想回去啊,年轻的心就是那么犟,再说我也没钱买车票了。
打完电话,那老板说一元三角钱,我说我只有一元钱,那三角钱会还上的,然后转身走了,边走边哭,边哭边想,这下真完了,既没钱,又没工作,真他娘的想死了,一了百了。
没有社会经验,没有钱,没有关系,这可怎么办才好。忽然想到可以当点什么东西换点钱,回家找了找,啥值钱的都没有。也不多想了,先睡吧,睡醒了也许就有办法了。
睡到下午三四点,百无聊赖,看到桌上放着一副扑克牌,气不打一处来,全给扔到外面去了。转念一想,哎,晚上不是还有牌局吗?

第6章 迟来的午餐

想到晚上还有牌局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人就是那样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伤疤还没好全,又想着去出千了。
但是用那种手法在这种牌局上是行不通的,别的不说,后面有观众,怎么玩?偷了牌回来,要换牌就得先看自己有什么牌,这就要求后边不能站人,后边的人在你看牌的时候,也能够看到你换牌。希望似乎又破灭了。但也有人说过,能干就干,不能干创造条件也要干。我把扑克从窗户外边又捡了回来,研究着晚上如何在牌桌上创造条件。一下午的研究略见成效,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了,只等晚上,那天的晚上怎么来得那么慢呢?
我的打算是在牌局中出千来阻止大熊出千,这样做是想告诉他,我已经将他的道道看出来了,这样做会有这几种结果。
第一种是大熊撤退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可以放手一搏。第二种是大熊了解这事之后跟我合作,虽然当时并不想在这个牌局上创收,但没钱吃饭的问题总得解决不是?第三种是大熊怒从心中起,将我修理一顿,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如果说相由心生的话,大熊的面相还算是和气的。
牌局终于在等待中开始了,按照计划,我先按兵不动。过了许久,陈哥输了不少,于是我主动请缨说要替换,帮他玩两把。几天不见我来看牌局,今天突然要玩牌,可能会显得有些突兀,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上场的话,可能我只能去干违法乱纪的事了。
旁边有人问我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其实其他地方更惨,不过穿了两件衣服看不到,我就敷衍地回答说是在街上碰到了混混,语言不和,给打的。他们就说这街上混混多,出去别跟人打架,反正是一些好心劝告的话,我回答说好。
有人说处男的运气要比一般人好,想来他是处男的时候赢了不少。陈哥也没多想,或者也是那么想的,于是就让我上场。终于有机会了,得好好把握,但我的位置跟大熊是对面,在我的计划中他是主角,我必须坐他的上手,要不然我每次都去切他的牌就不妥当。我跟坐大熊上家的人说,想跟他换个位置,在打牌的时候这种事也时有发生,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这是我第一次提意见,那家伙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下就要把握好机会了。玩了挺长时间,大熊都没出手,可能我是个新人,他有点警惕,我心想这厮还挺谨慎的。过了一会儿,见我也是不懂行的人,大熊便按捺不住地行动了。
他将牌叠好,放在我那,示意我切牌。机会终于来了,我将牌切掉一半的样子,往桌上一丢,丢是一个掩盖动作,这是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那堆切掉的牌堆上去,在丢牌的一瞬间,我已经将一张牌弹到了自己袖子里。这样一来,大熊刚才叠好的牌便被我打乱了顺序,别看是一张牌,一子错,满盘输,是很有道理的。
顺带讲一下,要将别人叠好的牌顺序打乱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法,那是利用单手将底牌移到顶牌的手法,也可以将牌序打乱。而且利用这种方法不会有赃在自己身上,可谓安全、绿色又环保的好方法,符合低碳节能环保的号召。
大熊将牌拾起来,开始发牌,发完牌后,闷了几圈,最后开牌。牌面让他有点失望,但他笑着跟人说运气不好,看来他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认为自己控牌失误了。
又等了好几局,轮到了大熊叠牌,他之所以用叠牌而不发底牌是因为叠牌出千在一瞬间,也就是防切那一下,而发底牌要发三次,周围看的人不少,所以他惯用这招。我再次切牌,刚才偷来的牌还一直放在袖子里,我将牌扣在了掌心,在切牌的时候放进了牌堆里,他再一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