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华将头抬起,从宁靖怀里出来,笑着客气道:“才十一点多吧,不再玩会儿了?”
陈培嘴角一撇,似笑非笑道:“我明天还要加班呢,哪像你这么好命,还在学校读书!”
沈年华眼睛一眯,心思到底不够,差点就将她假造学历证书的事说了出来,她以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她是最早认识陈培的,对她底细不说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她高中没念完就休了学,那么她在公司里那张全日制院校大学本科学历证书是从哪里来的呢?不用想也知道。
她笑了笑,也不勉强,只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陈培被她笑的心头一跳,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什么,有些拿不准,就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眼睛直勾勾地望了宁靖一眼,手中不知何时拿了石粉,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指头,弹了弹手指,将石粉放回到球桌上,扭着腰身,一摇一摆地回到座位前。
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下半身不动,腰部缓缓下压,动作缓慢地拾起沙发上的外套,这个动作使得她短裙下的风光若隐若现,沈年华此刻被宁靖抱着视线被挡,没看见她这一动作,宁靖却从头看到尾,喉结不住地滚动,心中感叹,“好一个骚|女人!”
待陈培往出口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又斜斜地飞了他一眼。
他心中一动,当下就放开沈年华,轻声哄到,“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去很不安全,我去送送她。”
沈年华连忙拉住他,“老宁,你今天喝了那么多酒,不能开车!”
陈培闻言身体顿住,侧着转过身推辞道:“不用了,我也没喝多少,不用送了!”
她有些不胜酒力地轻抚高耸饱满的胸|脯,身体轻摇,微微一歪,恰好往宁靖那方向倒去,宁靖连忙伸出一只手来扶住她,另一只手将沈年华放开,腾出来搂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
陈培不胖,但也不瘦,属于丰腴型的女人,身上都是肉,偏偏脸生的不大,加上会穿衣打扮,俨然一个唐朝美人形象,有种浑身上下无处不是胶原蛋白的感觉,那么多浓厚的化妆品都没将她折腾的苍老,反而为她添上几分成熟女人的风味,不得不说她底子很好。
陈培也顺势倚在宁靖身上,挣扎着要自己走,又因喝了酒身体不稳屡屡倒回宁靖怀里。
沈年华在宁靖将她放开而且扶陈培时心里就一凉,失落归失落,该做的还是要做的,见别的女人靠在自己男友怀里,相信没有一个女人能有好心情。
她恼陈培的同时,心中更恼宁靖抵挡不住诱惑,她人还在这,这两人就当她面这样了,以后还不知道怎样呢。只是旁人来抢自己男友,万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她强迫自己暂且不去想太多,笑着扶住陈培,将宁靖隔到一旁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言道:“你喝了这么多酒,一个人回去确实不放心。”她朝宁靖道:“苏遇简樱还在呢,总不好你走了留下他在,这里离她住的地方打车不过十几分钟的路,我送她回去好了。”她笑容更深了些:“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晚送一个女孩子回家,也不方便。”
第六章 腰酸背疼
这话就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了,只是宁靖向来好面子,不能说的太过,而她也不想在外面闹的太难看,也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自己男友有了间隙,有些话点到为止。
她笑着撒娇调侃道:“老宁,你这样我会误会,吃飞醋的!”
宁靖想了一下,一是觉得这么晚沈年华一会儿自己回来也不安全,二是可能真的被这风情万种的女人撩拨的欲罢不能,越是被拦着心里越是痒痒。
陈培就着沈年华的胳膊已经站稳了,脸色也有些不悦起来,摆摆手很潇洒地说:“真不用了,这么点路死不了,你们玩,我走了!”便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宁靖被她撩拨的心痒,焦急地低声对沈年华说:“我跟她都是公事上的事情,我手下有一个业务现在正需要她的帮忙。”他在她额头飞快地啄了一下,“乖,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送她回去后马上回来。”
他交代了这么一句,不等沈年华说话就连忙追了出去。
沈年华哪里肯让他这么晚送一个明显在勾引他的女人,也立刻追了出去。
陈培已经打到车坐了上去,宁靖也打开车门坐在了前面,看到她追出来,坐在车里朝她喊道:“我马上回来!”
沈年华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那出租车远走,心中只觉像三九寒天,一片一片的冰冷。
她不是没有心气的人,刚刚那样已是做到极致,再要她冲上前将宁靖拉下来硬是不让他去,或是再打一辆出租车追上去她是做不到的,哪怕这是再名正言顺的一件事,她也不愿意再做了。
可她知道,她应该追上去的。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的酒劲已经去了不少。
眼睛干涩干涩的,像是要哭,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她抬腕看表,正是十一点半,这里到陈培住的地方一来一回半个小时就够了。
半个小时,如果有心做很多事都够了,她对陈培是半点信心也没有,宁靖这次真有些寒了她的心了。
她在想,是不是两人在一起久了,就笃定对方离不开自己,就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去伤害了。
酒吧的门是木制的,上面挂着一个玻璃的正在营业的牌子,黑底荧光字。
透过那块玻璃,她看到镜中的自己眉尖微蹙,神色郁结而忧伤。
她心中一惊,连忙对镜中自己笑了一下,表情倒是调整过来,眼中的轻愁是怎样也化解不了的。
她又笑了一下,整理好表情,推门走了进去,丢丢见到她直往她身上扑,乐的她暂时将烦恼都丢在了脑后,与丢丢玩闹了一会儿,回到座位上。
简樱看到她回来,神色诧异,“老宁呢?”
宁靖并不老,只是面上有几分沧桑而已,她见沈年华苏遇都叫老宁也跟着这样叫。
沈年华轻松一笑,往冰红茶里加了加了几颗冰块,抿了口,“送她回家了。”
“天哪?你没问题吧?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又都是喝了酒的,你居然让老宁送她回家?”简樱难以置信地惊呼:“你脑子没秀逗吧?”
苏遇闻言,意有所指地对她说:“你自己注意一点。”
沈年华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被这两人这么一说,心情更差,含了颗冰块在嘴里,拿起色子示意着摇了起来。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给了自己三十分钟的限制。
这三十分钟,她克制着酒意,慢慢摇着色子,将自己输的酒全部倒进一个大扎杯里。
简樱不满,说:“你怎么不喝啊?这样就没意思了。”
她笑了笑,“我比较喜欢痛快的,一次性喝完才过瘾!”
简樱看了她一眼,“随你。”继续摇起了色子,别看长的挺小家碧玉一副温柔婉约的样子,喝起酒来大杯大杯毫不含糊,并一直标榜自己多能喝。
沈年华看着她,很想说:女孩子能喝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不过看她似乎喝的有些多了,并没有她口中所说酒量很大的样子,想着可能是这小公主被人哄的多了,就以为自己酒量好了。
简樱嗓门渐渐大了起来,指着沈年华道:“陈培那女人居然说我长的像你,真不知道我哪点像你了,要是我以后老公敢这么对我,我一巴掌就给他扇过去!”她不满地大声囔囔:“明明是你长的像我!”
沈年华这才明白之前她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敢情在她没到之前还有这么一出。
她憨笑着往苏遇身上扑,陶醉地说:“要是苏遇哥哥,肯定不会这样对我。”
苏遇伸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拉开,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很快挂了。
简樱被苏遇拉开后很不满,又要往他身上扑,苏遇面不改色地做了个让沈年华差点将嘴里冰块喷出来的动作。
他居然高高翘起一只脚,用脚直接抵在要扑过来的简樱身上,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年华傻眼,“苏遇,她好歹是你妹妹。”
苏遇朝她眨了下眼,笑道:“我跟她可没任何血缘关系。”
沈年华无语,这样的苏遇任性且幼稚,实在看不出半点高智商的感觉,她在想是不是宁靖忽悠她玩呢!
想到宁靖,她看了下表,三十分钟已经过了。
简樱对苏遇这样的举动丝毫不意外,见扑不上来,就将气撒在沈年华身上,将那一扎酒水哐一声
砸在她年轻,指着她囔道:“你输的,喝掉!”
沈年华望着这扎酒液,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她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
这里距离陈培住的地方不远,就是走路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三十分打车一来一回绰绰有余,要做点别的什么事也绰绰有余。
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却也没有勉强自己硬撑着,这样都能忍都能撑,那她就不叫沈年华,而改叫忍者神龟了。
不是她不信任宁靖,而是太了解这两人。
可她还是愿意相信宁靖,等他回来。
自己醉倒,若他回来正好可以带她回去,若不回来……
“他没有回来是吗?”沈年华仰着脸,干涩地问,脸上带着自嘲的笑意。
苏遇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给他打了电话。”
“他说什么了?”
“无人接听。”
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眶内强忍着的雾气化为两地泪水从眼角滑落,隐没在床单中。
好半响她才抓着床单缓缓起身,眼睛寻找自己的衣物,行动见,只觉全身酸痛。
“我都拿去洗了,还没干!”苏遇急急地说:“你是想这样就走了?”
沈年华闻言转过头来嘲讽一笑,“不然怎样?给点小费?”她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眶顿时就红了:“苏遇,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宁靖跟你又是那样好的朋友,我跟苏林还是……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哥哥一样看待,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来事来?”她再也绷不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只是她这人向来倔强,呜咽了两声之后就将眼泪抹去,谁知那泪水就跟开了闸似的,汩汩而下,她只得别过头去,心中一片悲凉。
出了这样的事,加上宁靖的背叛,她知道她和宁靖再也不可能了,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与好友苏林见面,她原本顺遂平静的生活突然被一把带血的刺刀捅的千疮百孔,还是无法弥补的伤痛,还是这些她往日最信任当家人一样的人做的,这叫她情何以堪?
怪只怪她对内心接受的人太没有防备,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情已经发生,哭也无济于事,流了些眼泪之后,她反而冷静下来。
用被单将眼泪擦干,她站着冷眼看着苏遇。
苏遇那一双眼睛在光中澄澈的仿佛雨后清晨,他看着她,神色那样坦然,仿若透明,又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道:“昨晚的一切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苏遇靠在床上,有点委屈,“你昨晚折腾了我整整一夜……”
沈年华脸通红,也不知羞的还气的,“苏遇,你别逼我恨你!”她冷静了一下,低声道:“苏遇……”她要说什么,可一想到宁靖,想到苏林,想到这个人是苏遇,她就心疼的仿佛揪住了一般,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苏遇微微一笑,“你想不起来了?”
“我该想起来么?”
苏遇眼底闪过失落,仿佛瞬间所有的光彩都从他眼底散尽了似的。
他睁开眼,光华再次回到他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他睫毛煽动,唇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年华,我是处男。”
沈年华一惊,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难以置信道:“骗鬼啊!”
第七章 不是误会
她稍一思索后,又觉得苏遇不是那样的人,虽说事实俱在,可不问清终究心里有个疙瘩,还是问道:“后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怎么会在你这的?”
苏遇眼底闪过一道光,有点神采飞扬的味道,看得出来他心情明显很好,笑着道:“自己想!”
她瞪了他一眼,脑中模模糊糊地浮起后来的影像。
那一扎酒喝进去之后,她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状态了,只觉眼前一切都在摇晃,然后不知和谁玩起小蜜蜂来,之后的意识都是断断续续的。
她问:“我昨晚是不是吐了?”
苏遇脸一黑,“你说呢?”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记得不知谁给我个盆,让我吐在盆里。”
苏遇不满道:“你先吐了我一身怎么不说?”
记忆中她吐了小半盆,吐完之后就舒服了,感觉床很软很舒服,闭上眼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记得自己一直哭,有人拿着热毛巾不停的替她擦脸。
睡了不知多长时间,被尿憋醒,迷糊着睁开眼就往洗手间奔,门却怎么也推不开,里面居然走出个人来,她以为是宁靖,被他拉到洗手间后,想也没想,脱了裤子坐下就解了。
解了之后想到自己还没洗脸刷牙,对皮肤不好,三两下就把衣服脱光,打开水蓬头就往身上冲;然后宁靖没帮她调好水温就逃似的冲了出去,她也没在意,水先是凉的,她冷的直哆嗦,连忙将水龙头打到另一头去,又烫的直叫唤,脚下一滑,‘咚’一声就在洗手间内摔了个四脚朝天,差点把她骨头都摔散架。
宁靖听到声音,紧张地敲浴室门,问她怎么了。
她疼的眼泪直流,叫都叫不出来。
宁靖打开浴室门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她却死皮赖脸的就抱上他,小孩儿似的委屈地掉眼泪,嚷嚷着要洗澡,最后不知怎么着宁靖衣服也湿透就一起洗了。
被抱进房间后,她就一直抱着他不松手,两人就这么睡了一晚。
中间还有好多情景她都想不起来,可光是想到的这些就够她无地自容的。
敢情昨晚上那个不是宁靖,而是苏遇。
她脸窘的通红,呐呐道:“那……那我们没发生什么吧?”她突然想到什么,松了口气,“你说你还是处男!”
苏遇脸一下就黑了。
她不自在地挠挠脖子挠挠被,尴尬地呵呵笑道:“我说我身上怎么跟车子轧过似的疼,原来是昨晚摔的,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哈,累了你了!”说到后面,她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累了人家一晚上不说,还误会人家。
她囧的脸红,“那你干嘛说什么我折腾了你一整晚?”她一顿,可不是折腾了一整晚吗?又尴尬道:“这词用的,能不让人误会嘛,而且醒来两人都光溜溜的……”她小心翼翼问道:“苏遇,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苏遇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哀怨地瞅着她,瞅着她心底愧疚感腾腾上升,仿佛自己是个抛夫弃子的负心汉,罪大恶极。
可对待这个问题,苏遇却闭口不言,只睁着一双明净的眸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笑非笑。
那表情让她头皮顿时都麻了起来,慌乱地问:“苏遇,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苏遇轻声道:“如果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做?”
沈年华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
苏遇看着她,眼神里漫漫无际的荒凉与孤独。
他眨了下眼睛,眸内顿时星星点点的升腾起温暖的笑意,耍赖地说:“我是处男,你要对我负责的!”
语气认真的仿佛赖上她的感觉。
他的眼神就一张密密的网,将她牢牢困在网内越挣扎越紧。她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心中慌乱的如同飘荡在海上小船,慌张地问:“苏遇,你什么意思?”
苏遇的眼神突然一变,极具侵略性,他懒懒地做起,身上的杯子划到腰际,露出精壮裸|露的身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苏遇,你……你什么玩笑?”她用被单裹住身体收了晾着的衣服,也不管干没干就赶忙穿在身上。
苏遇起身,被被子遮挡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她眼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被他看的手忙脚乱,闭上眼窘迫地喊:“苏遇,你快把衣服穿上!”
苏遇很无辜,“你昨晚都看过也摸过了。”
沈年华穿衣的动作一顿,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很无奈道:“苏遇,昨晚不过是个误会。”
苏遇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住浑身僵硬的她,头埋在她肩胛处用下巴摩挲着。
她能感受到他下|身烙铁一样坚硬的地方正抵着她的臀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引起一阵阵颤栗。
他轻声道:“我喜欢你,不是误会。”
第八章 心如死灰
苏遇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块儿,而是在郊区自己买了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房子也没怎么装修,家具什么的都齐全,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毫无规律可言。
宁靖的另一好友老谢夫妇也住在这一小区,中间也不过隔了几幢而已,同样是花园洋房,老谢家布置的大气简约,完全一个现代都市白领的家,而苏遇住的房子则跟没打理过的毛坯似的。
这里住的基本上家家户户有车,离市中心有一段路,只有一路公交车通到这里,出租车十分少见、
沈年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打不到车,向保安问过之后沿着路找公交车站台。
她心情十分低落,一方面因为苏遇突然的告白,一方面因为她和宁靖的事,对于和宁靖的未来,一时间心头茫茫如沙漠,找不到尽头。
五年多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只要一有放这个念头,她就觉得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阴霾,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好不容易才不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很满足很幸福,也很珍惜。
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过日子,非要去起别的幺蛾子。
生活平静不好吗?一定要起点波浪划上几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才开心吗?
当有人在你平静的心房上划了一道伤口时,你是等待伤口愈合,还远离那把刀子?
她不知道,心头一团乱麻。
这本来就是个浮躁又充满诱惑的社会,或许是她很多事情没经历过,等再长大一点多经历一些或许就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培的行为怎么能算是‘正常’,宁靖的行为怎么能算是‘正常’,究竟是这个社会现象病态了,还是她的坚持太病态了。
可若不放开,她怎么能忍受这种背叛。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自己:现在觉得痛苦过不去的事情,等以后回过头来看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就如同当年自己被绑架差点被绑匪撕票,就如同爸妈离婚,当时以为过不去的,现在回头看都变成了细枝末节,每个人都依旧生活的很好。
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直到耳边的汽车喇叭声‘啪啪’鸣的不停,她才醒来,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一辆银色高尔夫就停在她旁边,架势室的窗户开着,一个明眸皓齿非常漂亮的女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见她回头笑着说:“我都按了老长时间了,你都没反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到来人她微微一怔,连忙收拾了心情,笑道:“莉莉姐?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李莉看到她脸上泪痕未干,脸上笑容顿时就敛了下去,担忧地问:“咋了?咋哭了?是不是老宁欺负你啦?”抽了纸巾就要下车。
沈年华噗嗤笑道:“没事儿,我在这等半天都等不到出租车,一想到不知要走多少路才能打到车,就急的哭了。”她翘起脚上的高跟鞋,“莉莉姐你看,这么高的高跟鞋呢,还不得把命都给走没啦?”
“你这丫头笨成这样可咋整?没车你给我打电话啊?我家就在这里,你不是来过吗?实在不行给老宁苏遇打电话也成,还哭了!”李莉知道她不可能因为这个事哭,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笑着顺着她的话说。
沈年华听她提起宁靖,心里一抽,眼神也跟着暗了下来。
李莉一眼就看了出来,问道:“是不是老宁欺负你了?”她低声责备道:“这个老宁,也真是的。来来来,车里坐,我们不理他,老谢出差了,回头我让老谢来好好说说他。”
李莉和宁靖是同事,比他还要大几岁,管理公司后勤,也是从商务部转到后勤的,听说她在商务部的时候混的风生水起,半点不比宁靖的业务能力差,和老谢恋爱长跑了十年之后,在去年年底完了婚,早就计划要孩子,就转到了后勤,也是个女强人。
因宁靖和老谢同是吉他爱好者,她也跟着认识了老谢夫妇,偶尔会聚在一起吃个饭,或来她家做客,刚刚从苏遇家跑出来,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会遇到熟人。
沈年华笑道:“真没事儿,莉莉姐,今儿可真亏遇到你了,不然我在这路边还不知道要吹多少风呢!”
李莉奇怪道:“今儿周末你不跟老宁一块儿,怎么来这儿了?来找老宁的吧?老谢出差还没回来,没来这!”
她笑嗔道:“就不兴我来找你?”
李莉揶揄道:“那可反方向了,那边才是我家!你和老宁最近怎么样了?不是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