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想劝阻却没来的急只能狠狠的用右手在半空舞动了一下。
…………
天逐渐的黑了下来,仿佛进入了无边的黑洞,四周漆黑一片。
寒冰将双手各自插在军大衣的衣袖里在公安局的大院无聊的走动着,十二月正好是冬季里最为寒冷的,公安局里没有暖气呆在里面就如同呆在冰窖里,根本就无法睡眠,必不得已寒冰只好到外面活动一下身躯还会暖和一些。
想着一下午发生的事情他越发觉得整个案件的复杂性,刚才自从听田文广含糊的说完桥月的故事案件似乎有了点眉目。
根据田文广的诉说这个叫桥月的女人确实已经死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铁证,难道这也是凶手摆的一道局么?想到这里寒冰又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情景,张宝气孔流血的头被挂在灯线上,身体被立在墙上。凶手难道真是个变态么?如此残忍的手段恐怕一般人就算有心这样做也没这个胆量。
凶手到底是何等人也,杀这两个人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寒冰正这样想着狼狗忽然疯狂的叫了起来,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凄凉。寒冰瞬间便听出了狼狗是张宝家的毫不犹豫的冲出大院向张宝家走去。
似乎是路人打扰了狼狗,寒冰站在栅栏外左右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路人?”寒冰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快步的在栅栏外面走了两步,狼狗的声音忽然停止一双发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寒冰。
“难道?”寒冰这样说着又故意挑逗了一下狼狗,狼狗依然没有叫喊只是哼哼的盯着寒冰,寒冰走动了几下后站在原地不动眉头皱起默默的说,“难道凶手当时也在场?”下了这个结论后寒冰不禁打了个冷颤开始回想着一切的细节。
先是惊叫,然后是狼狗的叫喊。
不对应该是狼狗一直在叫喊着只是没人在意而已,直到惊叫声传出来后才注意到狼狗的叫喊。
那么大一条狼狗围观的人没有一个避讳的,看来那些人都是附近的邻居跟狗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陌生人……一定有一个陌生人,否则狼狗不会疯狂的大叫。
没错,狼狗遇见熟悉的人是不会叫喊的,而且狼狗当时并没有对着人群叫喊,而是……而是……对着街道。
寒冰回想着当时狗叫喊的方向转身向东北角的一条道路走去。
这条道路是条宽阔的马路,径直便通向了一片小树林,而穿过树林又是一条三角形的道路。
寒冰一边顺着道路往前走一边借着雪光观察着附近,十几分钟后他走进树林,由于是冬天的缘故大树上已经光秃秃,而且上面积满了雪,风景看起来别有一种风味。
但寒冰此时可没心情看这个,他眼睛敏锐的四处看着,最后他在一小片树林里发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赫然屹立着一块石碑,碑的后面便是一个小土包。
是坟,农村里死人下葬一般都是这种形式。
寒冰提了口勇气向石碑走了走,在离石碑不到一米的距离时他才看清石碑上刻着的几个大字:小女,孟桥月之墓……
…………


第五章
梦魔的侵袭
我们常常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甚至有些梦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我们不能把这种现象看成是一种巧合。
——良辰
永远也逃不出去的黑洞,无数只眼睛在四周放射着诡异的光芒。
这里是地狱,是罪恶之地,无论你如何的奔跑,如何的求生都无法逃脱。
是的,永远都无法逃脱。
良辰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却仍然停留在黑暗里,这里是哪?良辰用惊恐的声音大喊着。
一个声音告诉他,这里是地狱。
“地狱?不,这不是地狱。”
良辰反驳着那个声音恐慌的向四周看了看,忽然身手不见无指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亮,良辰丝毫没有考虑站起身子向光亮跑去。
光亮中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背影映入了良辰的视线。
他不顾一切的跪倒在地大声的叫喊着:“救我……救救我。”
那个背影缓慢的转过身,良辰的眼睛也在瞬间放大了数倍,那个人的脸庞犹如魔鬼,一面完好无损一面却扭曲变形,还有那只如鸡蛋大小的眼睛,似乎在藐视着眼前的良辰。
不……,良辰惊恐的用双手捂住耳朵,过了很久,一切都没有发生。
良辰缓慢的将双手移开,瞬间他的血液在体内沸腾,身体如遭受到了剧烈撞击般向后倾倒。
那身体没有头,
那头悬挂在半空,
那张让人恐惧到极点的脸旁依然在微笑,
那张大嘴下钓着的狗头正贪婪的看着良辰。
死亡,永生,魔鬼,天使。
良辰用最后的力气支起身子向后疯狂的跑去,他的体力透支,他的头脑昏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自己期待以久的脸,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抱起那张脸高喊道:“李乐……。”
话音结束,那张脸如一面镜子瞬间破碎。
良辰努力的伸出双手在空中舞动,最后那些碎片再次凝聚到一起,拼凑成了那张魔鬼的脸。
那魔鬼伸出贪婪的舌头舔着良辰的额头,最后那张大嘴狠狠的张开一口吞噬了弱小的生灵。
死亡,消失,一切不复存在。
黑暗依然是黑暗,弱小的生灵依然存在。
良辰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面镜子,而镜子中的自己……正是那张魔鬼的脸。
“不……”一声惊叫划破夜空,一个人从梦中惊醒。眼前是冰冷的墙壁,身下是空旷的双人床,身上压着的是那本未完的‘天机’。
李乐的父亲从门外慌张的进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良辰焦急的跑过来,“良辰,你怎么了?”
良辰似乎想回答,但身体毫无力气。
他喘着粗壮的气息看着眼前的伯父眼角留出了一个男人脆弱的泪水,伯父那双粗糙的双手将泪水擦干抚摸着良辰的额头。
“辰,你怎么了?”李乐也从外面跑了过来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床上大声的问道。
“这孩子发高烧,快让你妈找点退烧药过来。”李老爹看着李乐慌张的说道,李乐听见父亲的话又跑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李老爹安顿好良辰后回了自己的屋子,李乐则抚摸着良辰的脸旁神色紧张的对他说着:“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良辰吃力的一笑,用柔弱的声音说着,“没事,睡觉吧。”说完良辰便紧紧的将李乐抱起,李乐则担心的看着良辰久久未能合眼。
…………
她摸索的走出屋子,对着漆黑的夜晚柔弱的喊了一句:“哥哥,奶奶睡了。”
许久,黑暗里走出来一位近似魔鬼的男人,他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心的走进了屋子,然后她也缓慢的跟进了屋子。
“哥哥,其实你不用躲着奶奶的。”进屋后她摸索的坐在土炕上压低着声音认真的说。
“奶奶说什么了么?”他若有所思的向另一个屋子看了看心里若有些酸楚。
“奶奶……希望你过了年在走。”她脸上露出微笑摸索着找到了他,然后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阵柔声的说:“我知道哥哥一定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真的好想看看。”
“没人骗你,哥哥……”他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叹了口气说道,“哥哥是魔鬼的脸。”说完后他抓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不会的,哥哥不是魔鬼是引路人,是引导那些客死异乡人回家的天使。”她甜甜的微笑着将他抱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妹妹早些睡吧,哥哥爱你。”他柔情的说完将她扶到炕上提她盖好被子后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她听着他轻盈的脚步嘴角轻轻挑起小声的说,“我也爱哥哥。”
他叫付三凡,原本过着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但因为小时候的一次火灾改变了他的一生。他的父母绝望的将他抛弃了,走投无路的他被迫之下来到了奶奶的家里。
然而他的到来却让奶奶疾病缠身,终日被噩梦惊吓。
奶奶虽然嘴上并不说什么,但却开始躲避着他,这让年少的他缺少了应该拥有的一切。
一次巧合中,他听见有人在谈论着一种赶尸的职业,这似乎给他带来了希望,他不远万里来到湘西机缘巧合之下投入了赶尸的行业。
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所谓的赶尸完全是黑市交易的一种手段而已。
然而尽管他知道这样,但在他的心里却得到了若大的满足,他可以自豪的对那些害怕他的人说——我付三凡不是魔鬼,是引路人。
她叫杜雪娇,三凡奶奶在路上捡回来的弃婴。
她从小双目失明,但上天似乎赐给了她生存的技能。
如果她不说,不会有人相信她是一个瞎子。
她称付三凡为哥哥,哥哥曾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他,也从没有人关爱过他。
哥哥说他会永远疼雪娇,永远不会让人欺负雪娇。
正因为这样,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嫁给哥哥,无论如何,谁都无法改变。
她永远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她就是一个这样固执的孩子。
…………


第六章
扑朔迷离
我们从出生开始,每做一件事情都会跟以后有着必然的联系,这种联系很微妙,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
就像你绝对不会相信此时打的这个喷嚏,会导致几年后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是一样的。
——异青人
次日,清晨。
寒冰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他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缓慢的从用桌子拼凑成的床上下来。
“寒冰,昨天又死人了?”田文广脸色难看的打开门紧张的将大衣脱下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寒冰,寒冰摆了摆手并没有说什么将桌子移回原位。
“你到是说呀,咋昨天打电话时没告诉我呢?”田文广焦急的抓过寒冰脸色异常难看,就像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死的人叫张宝,我跟忠叔说了。”寒冰说完后将大衣穿上看了看田文广若有所思的问道,“忠叔呢?”
“完了……又死了一个。”田文广似乎并没有听见寒冰的后话挺着肚子靠在了后面的墙上神情极其呆滞的看着前方说道。
寒冰好奇的看着田文广疑惑的问道:“田叔,你怎么了?”
田文广听见寒冰的话仿佛才清醒过来拿起水杯倒了杯水猛喝了一口有些磕巴的说:“没……没什么,你说这次和上次是一个人干的么?”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一会我要问一问张阿姨情况。”寒冰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开始在脑海里制定今天一天的行程,说完话后他又好奇的看了眼田文广,“田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没……真没有。”田文广低着头看着挺起来的大肚子有些虚伪的说完马上又将话题转开,“寒冰,有什么让我帮忙的么?”
“你……”寒冰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停顿了,他将烟狠狠的吸了两口后将烟头掐灭心里暗暗发笑的对田文广认真的说道,“田叔,你去处理张宝的尸体吧。”
听完寒冰的话,田文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
“那田叔,这件事就叫给你了,这是张宝家的钥匙。”寒冰正愁该如何面对尸体,既然田文广将活包了过去,他也就不必在面对那样恐怖的场景了。
田文广接过钥匙后紧忙拿起电话给王忠打了个电话后将拖下的外衣穿上,笨拙的在房间里忙碌了一番后积极的对寒冰说道,“我这就去,咱抓紧把这案子破了也能省省心。”说完还没等寒冰回答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寒冰不可思议的看着走出去的田文广神情异常惊讶,一分钟后他才默默的对着空气说道:“难道昨天错怪他们了?”话说完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田文广的积极也给寒冰带来了少许的动力,他深呼吸了几口看了看时间也有力的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时间:七点整。
良辰缓慢的睁开双眼向四周看了看,李乐的脸庞出现在了良辰的视线里,他虚弱的用胳膊支了支身子从床上起来点将头凑到李乐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下。
“醒拉,感觉好了么?”李乐被亲吻弄醒看着良辰有些发白的脸关心的问道。良辰虚弱的点了点头又僵硬的躺在床上看着上方雪白的房顶,回想起昨天的梦身体又不自觉的一阵颤抖。
“昨晚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鬼上身呢。”李乐将手搭在良辰的脖子上调皮的说道,一听见鬼字良辰脸色马上拉了下来将眉头皱起。
昨天在客车上就看见了一个跟鬼一样的男人,下车后还没走多远又发生了一场命案,回到家睡觉还做了那么一个怪梦,真是邪门了……
见良辰拉着脸看着墙不说话李乐用手拍了拍良辰的脸,口气生硬的说,“怎么,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呀?”
良辰听见李乐的话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柔弱的说,“老婆,你没觉得这些事情很奇怪么?”
“哪些事?”李乐抬起头好奇的看着良辰说道。
良辰皱着眉头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来这的前一天我上网时就遇见了一个自称是桥月的女人,她跟我说她要报仇。还有在车上我说的那个男人感觉总是有些奇怪,这才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怕会发生什么。”
“桥月?在网上遇见?”李乐无奈的掐了一下寒冰的鼻子笑了笑说道,“有人在耍你吧。”
“不可能,这个故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良辰有些激动的支起身子,头脑一阵眩晕后不得不再次躺下。
“好拉老公,不要乱想了。”李乐从床上起来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靠近良辰的脸庞微笑的说道:“快起来,一会和我去李奶奶家看看。”
…………
李乐说完走出了房间,良辰拍打了几下昏沉的脑袋再次支起身子表情沉重的将衣服穿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带回来的一个大包打开,翻动了半天后从包子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箱子。
良辰拿着箱子走到木座旁将箱子放好后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是良辰怕在农村无聊特意带过来消遣时间用的。
说着良辰已经将电脑接好打开,几分钟后良辰在电脑屏幕上打开了自己的QQ,登录以后QQ头像快速的闪动着,良辰用有些颤抖的手将消息按了出来。
桥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桥月:你不在了么?
桥月:到时你就会相信了,你会和老婆来的是么?
桥月:我会以特别的方式迎接你。
桥月:现在……你信了么?
良辰倒抽一口气看完了这五条留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叫桥月的网友在良辰的记忆里似乎早就有了,以前也聊过很多次,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叫桥月的女子是故意引自己来‘善义村’的么?良辰想到这里又仔细看了看消息接受的时间,瞬间他的脑海一片混乱。
除了最后一条是昨天晚上发的意外,其于的消息全都是来这之前的那天晚上发的。
良辰可以清楚的肯定,当时桥月发这些消息的时候张阿姨的老公还没有死,难道这个叫桥月的女人是故意在大客车来时将张宝杀死。
他的目的就是要证明她所说的话么?但她为什么要证明这些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不相信么?
“良辰,过来吃饭了。”李乐的叫喊将良辰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慌张的将电脑关上装进箱子里敲打了几下昏沉的脑袋后走出了房门。
“良辰,看伯母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看见良辰走出来伯母热心的将饭菜准备好后大声的说道。
良辰坐在李乐的旁边并没有应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满桌子的菜发愣。
“这孩子是不是昨天吓到了,不行给领鬼婆那看看吧。”李老爹看出了良辰的不对,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就连他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那种场面,别说是一个孩子了。
“我说这孩子从昨天回来咋就没笑脸呢,行,今儿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伯母听完李老爹的话后琢磨了一会看着良辰说道。
“张叔……很惨么?”李乐听父母说完好奇的问道。
“恩,快吃饭吧,一会你和良辰去李奶奶哪里看看去。”李老爹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开始低头吃着饭什么话也不说。
伯母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始在一旁问起了李乐和良辰的情况,良辰只是一边低着头吃饭一边哼哈的答应,吃完饭后也没跟桌子上的人打招呼沉默的向自己屋走去。
“看来这孩子真吓到了,女儿啊,你好好照顾一下他。”伯母见良辰走后担心的说道,李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也放下碗筷走出了厨房。
“他爹,你说这张宝也没得罪啥人咋也死了呢?”李老娘见女儿走后好奇的问着李老爹,李老爹一边吃饭一边含糊的说着,“你是没看见,死的叫那个惨。”
“你说是不是真是桥月回来了,那也不能杀张宝啊,记得当时张宝是对桥月最照顾的一个。”李老娘一边唠叨着一边琢磨着,始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赶紧去喂猪吧,瞎琢磨啥。”李老爹听着媳妇的唠叨有些心烦严厉的说道,李老娘邪邪看了一眼李老爹开始忙碌着猪食。
…………
这是村里的唯一一家医院,屋内只有四个小屋子,一间是看病取药的地方,另外三间是住院打掉瓶的地方。
寒冰此时便在住院这间房里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笔和纸用心的记录着,躺在病床上的阿姨则表情痛苦的叙述着。
“我真是命苦,这以后可要我怎么办呀。”张阿姨说着流出了眼泪声音沙哑的说,“我就感觉到不对,在山上砍柴时心里就慌慌的,回来一打开门……。”
“能说的在具体一点么?比如最近有没有与人结怨,或者张宝最近有没有可疑之处?”
“没有,我们就平平常常的过日子,也没与什么人结下过仇。昨天早上宝子说他不舒服,我就没让他跟我一起上山干活,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早知道我就让他跟我一起干活去了。”张阿姨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擦着眼睛说道。
“没结下什么仇凶手为什么下手这样狠呢?”
寒冰皱着眉头不解的说完张阿姨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蹭的从木床上坐起来沙哑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是她……一定是她。”
“谁?”
“桥月,她回来了。”张阿姨表情异常恐惧坐在床上四处观望,声音异常低沉,“没错,一定是她回来了。当初她说过,她要回来报仇……”
“您冷静一下,桥月已经死了。”
“不,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先是杀死了李强接着又杀死了宝子”
“即使她没死,杀人是要有动机的。”
“有……桥月没死时勾引过宝子,但宝子没上道。一定是桥月怀恨在心,所以杀死了宝子。”张阿姨越说越激动,身体开始张牙舞爪的来回摆弄,口里也开始大骂了起来:“臭婊子,你还我老公……臭婊子,你还我老公。”
寒冰见她情绪激动将笔和本子收起后叫来了护士,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两天里村民像是着了魔似的,除了桥月和鬼婆便什么也问不出来。
寒冰走出医院后回想着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的一切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没想到凶手竟然将视线转移的如此成功。
看来自己暂时处于下峰,不知凶手还会不会继续杀人?寒冰隐约觉得案件并没有结束,而恰好这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看来凶手所杀的人似乎都跟桥月有多多少少的关系,如果这样的话是否应该查查当初桥月都跟什么人有过交往?
想到这里寒冰狠狠的踢了一下脚下的雪,如果桥月真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毕竟跟不少人有过关系,如果要将这些人一一都查出来看来真是难上加难,更何况现在村民一听见桥月这个人就如同见了鬼一样躲闪开,更别提干别的了。
寒冰这样想着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现的桥月坟墓,他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想了许久。
要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桥月干的,只要挖坟验棺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不就OK了。
寒冰想到这里邪恶的笑了笑后径直的向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
田文广板着脸将凶案现场清理完后面色异常的难看蹲在角落里默默不语,王忠看着田文广肥胖的身躯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你还真能笑的出来,这可是死的第二个人了。”田文广听见王忠的笑声显得有些生气,一脸严肃的抬起头说道。
“也真是,你说这凶手怎么这么残忍呢?”王忠见田文广一脸严肃自己也咳嗽了两声,想起刚才房间里狼狈的场面认真的说道。
“我看这事八成了,肯定是鬼婆女儿回来报仇了。”田文广忽然胃里又一阵翻滚,他从地上站起跑到门口干吐了几口后,眼睛微红的看着王忠,“老王,你说这事该咋办呢?”
“什么怎么办?这案子已经交给寒冰负责了,我哪知道咋办。”王忠不再理会田文广走进厨房细心的看了看每一个角落。
“诶呀,我又不是说这事。我是说……。”田文广焦急的跟进厨房在原地垛着脚话没说完就叹了口气。
“你是说……,别瞎想了,没事。”王忠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直起身子看着田文广想了想后说道。
这让田文广更加焦急,他一把抓住王忠的肩膀神情紧张的说,“难道你就一点不紧张么?这已经死俩了。”
“着急有什么用,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否则……”王忠没敢妄下结论转过身又开始仔细看着每一个角落,田文广站在原地似乎很赞同王忠的说法,“对,现在咱要尽快找出凶手。”田文广说完笨拙的走出厨房在另一个房间开始仔细的搜查。
正在此时寒冰匆忙的走了进来,刚一进屋便对着田文广大声的说,“田叔,对于桥月的事你还了解多少?”一听见这个名字田文广的心一下又紧张了起来,他从里屋走出来看着寒冰紧张的说,“咋了?难道你开始怀疑桥月?”
“不确定,不过两位死者的家属都提起过这个叫桥月的女人。我怀疑凶手会不会以桥月的思路来杀人。”寒冰看着被清理后的张宝家若有所思的说道。
“咋个意思?”田文广一头蒙的看着寒冰拍了拍脑袋,“我不太明白。”
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进行解释,厨房里的王忠探出头来说道,“意思就是以桥月的名义来杀人,罪犯有一种常见的心理就是喜欢模仿前人的杀人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