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不徐不疾笑道:「命运的巨轮是依照宿命的轨迹前进,谁妄想改变「它」路线,结果也会成为巨轮之下的亡魂,连你…..也绝不例外!」
十五有点怔然:「这几句说话….像听过谁说过似的…..但又记不起是谁…..」
神秘人肯定地说「我!过去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十五皱眉反问:「那和我有甚麼关系?」
神秘人更肯定地说:「没有关系!」
「那你为甚麼要对我说?」
神秘人搔著头笑:「对不起,吓著你了,但是….我不对你说话,那应该和谁说话?这花园不是只有你和我吗?」
「但是你不是说很高兴能再见到我吗?还有刚才你说『连你也不例外』,那个『你』是指我吧?」十五孤疑地反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过去我们曾认识吗?」今夜所发生的事,叫十五不敢肯定任何事,包括是否真的认识这个神秘人。
神秘人回答:「理论上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是第一次见面,哪有甚麼理论不理论?你人说话真有问题!」
历劫後,十五开始有点失控了,幸好他立刻醒觉。
十五随即歉疚一笑:「对不起只是今天…..今天我有点混乱…..这里有点问题!」他拍一拍脑勺,继续说:「这里有一些东西…有些记忆是不属於我的!你说有可能吗?」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淡然地说「不是你的记忆,永远也不会属於条缩,你要谨记句说话!」
十五像在神秘人的话有所得著,但是得著甚麼又说不上来:「是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天涯….我好像有点印象…..天涯是个女人吧?.....我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甚麼时後,曾经见过她…..或许是孩提时代的记忆….」
神秘人提醒著十五:「或许那不是属於你的记忆….」
「甚麼你的记忆我的记忆,我说这是我的记忆就是我的记忆,我怎会想起没有发生,没有看过的东西。」十五失笑。
十五愈说愈没有说服力…
神秘人静静地望著十五,面上泛著几乎不可见的笑意,像是要掩饰埋在心底的无奈。「不是你的记忆,永远也不会属於你的,你要谨记这句说话!谨记啊!」
十五有点烦躁地:「你是否在告诉我一些甚麼?究竟那个叫天涯的女人是谁?还有那种感觉…..那是心痛!对了!我怎会为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心痛?」
神秘人说:「这心痛既然不属於你的,乾脆忘记它吧!」
十五直接地反应:「痛过,可以忘记吗?」
神秘人默然不语。
只有痛过的人,才知十五说的是真话…
神秘人曾经痛过?
为谁痛过?
陈十五呢?
他不是情场的旁观者吗?
不痛过,又怎知心痛不能忘了?
神秘人轻吁一口气:「你刚才的话,有位老朋友也曾说过!」
十五斩截铁说:「那肯定不是我!」
「肯定不是你!我们根本不认识,是吗?」神秘人失笑。
神秘人向十五伸出手,十五只好和他一握。
「你好!我姓况,况复生!」
整晚的警吓,十五暂时以此为最。
况复生看见陈十五惊惶失措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惊扰你!可是天涯这时後真的需要你!跟我来吧!」
况复生转身便走,十五强把魂魄召回本位,双脚却有点虚浮,脚一软,顺势扶著花园中的小雕像….
十五终於留意到这是一对约半米高,手工精巧的云石男女雕像,只见男从後轻抱著女的纤腰,同心合力地拉开一把造工古奇的大弓,搭上一枝光芒流闪的银箭,斜指寰宇,似要把恒古的恶魔射杀!
男女同望穹苍,生死两忘,尽情享受著此世此生的最後温馨,就是生命随银箭破空而消逝,也无憾无悔!
十五看得痴痴入神…
『不能同生,只愿同死!千秋万死,至死不渝!』
十五回望,见况复生已停下来注视著雕像,目光有著浓得化不开的情感和尊敬….
十五惊讶地问:「你怎知道我正在想这十六个字的?」
复生一边拉著十五走,一边说:「每一个看见这雕像的人,也会想起这十六个字!」
「这二位是?」十五好奇地追问。
复生回答:「我的亲人!要是有缘,说不定你会知道他们的传说…..」
复生领著十五上了一辆电动小型汽车,并往泥路开去…..
「传说?」十五问。
「他们已不属於这个世界,留下的就只有传说…天涯就是他们的女儿….」
「传说的女儿?」
复生欣赏地看了十五一眼,笑道:「『传说的女儿』,我想天涯定会喜欢这个外号。」
「难怪我觉得那女雕像有点面熟,她两母女长得很像吧?」雕像清晰了天涯在十五心中的形象。
复生点了点头:「不单一样美,天涯的性格也像极了她的母亲…..入正题的时後了,你知道『费城实验』吧?」
十五苦笑:「若是『废人』实验的话,我就是最成功的实验品,我怎会知道甚麼叫费城…..」
十五猛然打住,默然半响,终叹了口气,像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你说的是在一九四三年,第二次世界大弹时进行的『费城实验』吧?」
复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把汽车驶上一条岔道,然後眼前出现一片无际的茙密树林…
第四章费城实验作者:陈十三
有人说,中国风水之神秘,在於掌握大地磁场变化,改变风水,重整磁场,小的可以影响个人祸福,大的可以左右一国的兴衰。
传说某些害人的风水局,还可以打开鬼门关,令人家宅鸡犬不灵….
是风水改变了磁场令鬼门关打开?
鬼门关是否所谓的异度空间?
鬼从鬼门关来,那人可以进入鬼门关吗?
在一九四三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政府在费城进行了一次大胆的实验,却意外地把八十多名海军送进了鬼门关。
所有的船坞几乎也是沿海而建的,方便船只进行维修工作,但偏偏「天佑科研」却在僻静的树林正中央,兴建了一座足以容纳百吨油轮的空内船坞…
无论任何人得知此事,一定抓破脑袋也想不出理由。
过去,十五即使知道,也会立即忘记,懒得去动脑筋。
但今天脑筋失控地「活」了起来,令此刻的十五不单清楚知道兴建这船坞的目的,更惊讶况复生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你不是想再来一次『费城实验』吧?你知道一九四三年实验失败的结果吗?」十五不禁问。
况复生没有即时问答,步向操控台前,熟练地打著电脑键盘。
「这时後警队应该已撖走了….」复生良久才回答。
十五大不以为:「怎麼可能?韩冲要的是面子,不让他搜查,他怎麼肯罢休?」
复生微笑道「有钱人的办法总是特别多!还有,我已经吩咐把这船坞的范围封锁,任何生物也不得内进…..」
十五绝对相信那队终极护卫员有这本领。
复生像完成了一项复杂的电脑程序,吁了口气:「我真的不想再有无谓的牺性!」
十五听得眼眉一跳….
突然一阵低沉的鸣动从地下传来,在船坞中心那广阔人工湖旁边的地面缓缓打开,约七十座如小房子般大的线圈组从地下升起,无数比手臂还粗的电线把不知多少瓦特的电力输进线圈组内,转化成强烈的磁场。
十五被这荷里活科幻电影般的场面震慑住,如傻子般地站在原地。
复生的手指在键盘上又敲打数下…
鸣动由弱转强,十五感到磁场像变成了实体,充斥著四周的空间,令空间的质感生出变化…..
复生冷静的声音忽大忽小的传入十五的耳中。「一九四三年,美国政府为了制造隐形作战部队,在维珍尼亚的费城海军造船厂中,以强大的人工磁场,成功把驱逐舰D-173在八十七名海军面前『隐形』,所以『费城实验』从来没有失败过。」
十五也不理会自已知道多少,想到甚麼便说甚麼。「但当D-173再次出现之後,驱逐舰上大半的船员,不论在任何时後,任何地方也会失控地消失又再出现。,他们的下场不是发疯便是自杀!有严重後遗症的实验就不是成功的实验!D-173是被送到另一个空间,而不是消失!听说现在还有人不时在造船厂中看见D-173像幽灵似的出现,你说多恐怖?有那麼多实验不好玩,要玩费城实验?」
复生直接地说:「因为这个实验还没有完成!」
十五几乎是尖叫了出来:「废话!」
「要不是D-173还在异度空间的隙缝中浮游著,那怎会还有人看见它出现?一九四三年那次实验只个开始,当D-173消失之後,负责产生磁场的线圈组便发生爆炸,就在军方抢修之际,D-173又再出现,似乎不再消失,於是大家便以为实验已经完成…」
十五有点不能置信:「你说D-173根本没有『完整地』回到一九四三年?」
复生点了点头,又开始敲打电脑键盘….
十五回望那些正以超低频率震动著的线圈组,他开始清晰况复生的意图:「这些怪物产生的磁场和一九四三年那次的是一样的?你想把|D-173从异度空间中拦截回来?」
复生目光专注在电脑萤幕上的磁场启动介面:「事实上我已经成功了!」
十五大惊,即四周张望,可是这里连一艘模型驱逐舰也没有/。
「我又把它送了回去!」复生说。
十五语重深长地道:「有空间可以去做义工,或者种种郁金香,不要再花时间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了….」
复生冷静地回应:「计划是天涯想出来的,目的是要把瑶池圣母和D-173永远封闭在异度空间之内!」
十五愕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失笑。「瑶池圣母?是粤语长片中的瑶池圣母吧?这个我是知道!绝对不是别人的记忆…..」
复生像早料到十五的反应,毫不介怀地继续说:「可惜行动失败,圣母比预期励害得多,终於天涯在圣母还没展开疯狂杀戮之前,把她诱到D-173上,然後一同消在异度空间中…」
十五没由来的心痛又再出现….
况复生的目光从电脑萤幕上收回,理解地看著十五。「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但我已尽量简单地解释….」
十五搓著胸口,勉强定下神:「那…那个糖衣死屍就是圣母杀死的?」
复生面容一沉,点了点头….
「找到漏洞了!为甚麼要报警?这些怪事不是愈少人知道愈好吗?你的话不尽不实!」十五满意自己的英明。
况复生眼中闪过一丝和他年纪不符的落寞….
复生说:「我想知道,天涯命中注定的缘和份,是否到了应该延续的时後,所以我报警…果然,你最後还是来了,总算天涯命不该绝!我想当今世上,或许只有你才可以把天涯带回来….」
十五迷惑地:「要是我不来呢?」
复生吐了口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结果会变得如何可怕…..」
十五慎重地考虑了十秒:「还是报警吧!」
七十多具巨型线圈组突然同时呼啸尖叫,强烈到磁场线依照既定的规律向四周猛地扩散…..
复生沉声地答:「来不及了!」
十五只觉得空间像随磁力线而扭曲,空气的密度稠密得像忌廉汤似的,就是移动半步也感吃力。
这时人工湖的上空,磁场的中央,出现了一团异顿流动能量,能量急速地转动,把浓密的空气也卷成狂风,洪流般的风震撼著整个船坞….
十五勉强稳定身体强睁著眼,执著地在狂风中大叫:「况生先…..还是…还是报警吧!」
能量转动已至极速,强烈得像能毁灭一切,一欠又一次椎心的沉重巨响,震动著十五和复生的心灵….
突然,一切又静止下来。
伏在地上的十五,良久才敢抬起头来,赫然发然无数杂物些时才从半空中跌下,十五慌忙闪避著….
不过,当他看到一艘旧式的美国战篮静静地停泊在人工湖中心时,他再动不了….
船身编号像新漆上去似的…..
「D-173」
十五呆望,久不成语,甚至一枝半呎长的铁铸扳手重重跌在头顶,十五也仿如没有知觉….
第五章不是人作者:陈十三
「啪!」
十五重重的自掴了一巴掌,强迫自己清醒;「瑶池圣母下凡吸人精血,再上了从异度度空间返回来的美国驱逐舰,还要我到船里救人?谁给我开的玩笑?」
但十五愈清醒,眼前的一切便愈真实,心里就愈害怕…..
不知何时复生已站在十五的身後,神色凝重地把一件物件塞到十五手心里,那正是在阮玉良身上见过的古怪武器,像一个枪柄似的,有著扳机的装置,但本应是枪管的地方,却是形状怪异的金属条状物,不同的是护卫员的是白色,十五手上的却是红色。
复生手上也拿著同样的武器,却是紫色的,复生慎重地叮嘱:「小心使用!」
十五不安心地问:「要是这个管用,你们今天也不用报警!我和你也无缘相见了!」
十五忍著痛慌恾地往腰间一摸,才记起自己是从家中直接赶来,并没有返回警局领回佩枪。
突然,一阵低沉中夹杂著尖厉的叫声从D-173的船腹穿透而出,直击在十五和复生的耳膜上,震得二人头部一阵剧痛,四周灯火同时爆裂。
微弱的後备照明灯从四周角落亮起,D-173又回复死寂。
「圣母像受了伤!」复生咬著牙关,猛然定神。
十五苦著脸,捂著头说,说;「我也像受了伤…..」
复生突然有惊觉:「谁?」说著已向船头向方急步而去。
十五只好无奈跟上。
「那里有人?」十五一面行,一面四周张望。
十五语音甫落,有个人就出现在船头尽处。要是欠人真是用脚走来的,速度定比十五眨眼还快。
复生眉头略皱:「是天涯?」
十五在昏暗中极力张望,只能看见一个容貌不清的黑色苗条身影,危立在船头,像是随时会倒下似的。
「她就是天涯?」十五疑惑地问。
突然,船头的人像失去意识般直往船外倒下去,直往人工湖畔的三合土地面上…
十五只觉身边人影一闪,复生竟就在天涯堕地前,先到了她的落点,张开马步,作好准备把天涯接下的姿势。
十五不知为何,心弦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复生的手刚刚接触到天涯的衣衫…..
十五猛地一举手上的武器,对准天涯猛喝:「她不是天涯!」
复生指尖刚感觉到「天涯」的重量,闻言一怔…..
「天涯」已出手,手指伸张直插向复生双眼,势度之强,像要把头骨穿透….
复生毫不慌乱,沉著地倒吸了口气,竟借「天涯」下跌之力,变作身横移之势,就向旁滑了开去,仅仅避过杀著。「天涯」一击不中,身刚著地,即如电般弹起,直冲向已作出射击准备的十五…
十五终看清「天涯」,只见「天涯」的身体连著衣衫竟在刹那间褪色,变得就像阮玉良一般,但在那透明的皮壳内,竟满载著水银般的雾气,翻滚汹涌…
十五紧握手上的奇异武器,罕有地豪气横生,决心要把这怪物收拾,豁出去地大叫:「去死吧!」
电光火石间,复生竟冒出一句:「那不是枪!」
但,陈十五豁得太尽,在懂得回应复生的话前,手指已扣动板机….
板机扣了,却没有子弹射出,果然不是枪…
只见一道精亮的血红光芒在那块奇异金属上端弹射而出,到了一米多便止住了。
这的确不是枪,而是一柄剑!
十五呆看手上的「枪」变成了「剑」,有点失神。
这时怪物的魔爪已歪,正要把十五撕开之际,风动间,复生已在旁边出现,手上的剑乾净利落剌向怪物的眼部,怪物随手抓起十五一挡,复生已闪至另一处,剑挑向怪物,怪物终被迫放手退开….
复生一手把十五拉到身後,戒备著….
十五不解地扬著手上的「剑」叫嚷著:「这个….这个….怎会是剑?难道不能文明一点吗?」
「只有特殊的液体记忆金属才能伤到瑶池圣母!」复生沉著地说。
十五再望清楚手上的剑,精光四射的金属表面,竟真的隐然有液体流动的感觉。
复生冷静而澄澈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圣母。他说:「你手上的剑叫做『红』,力量是来自你的大脑的『伏羲禁区』…..十五,答应我!一定要把天涯救出来!」
这时一阵银光从圣母身上幻射出来,令人目眩。
十五被银光直射得睁不开双眼,也无闲理会甚是『伏羲禁区』,只是强自作势地说:「还没有正式交锋,我们未必输,不要像交待遗言似的….
复生的目光却更是凝聚,捕捉著强光中圣母的每个微小动作和细节:「圣母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喜欢速战速决和同归於尽!」
「真是…..坏习惯」十五打了个寒噤。
圣母突然痛极尖叫一声,透明躯壳下的银色雾团正转化成千万枝如龙卷风般的小气箭向外钻动,像随时破体而出….
复生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的剑一扬,战况瞬间提升至极点液体记忆金属像感受到复生转来的信息,剑芒尽露,和圣母金光争辉….
金光猛地破裂,无数拖著长长金焰的气箭从圣母内向四周射出,划出千万条不同弧度的抛物线,破空的尖啸声由零化整,瞬间包围著整个船坞…..
如天地出初开般灿烂的景象惑著十五,如鬼嚎般划破长空的声音震撼著十五的心,他感到和复生已陷万劫不复之境地,如何挣扎也是死路一条….
十五面如死灰,却见况复生面上一片宁祥和,手上的剑光芒不灭,发出一阵暖意,轻柔地包围著他俩,十五的心亦被感染。
尖啸声赞散再聚,千万枝气箭的抛物线轨道编织成天罗地网,猛地射向二人。
复生突然一手捉著十五,以极速跃起,十五被提起离地的同时,竟有百多枝金光气箭破地而出,原来有部份分气箭竟穿地袭来。
复生在半空中手腕一震,剑身像水般荡了一荡,激起了无数的剑花…
每一剑花击毁一枝气箭,每个箭被毁,便会爆发出强大的气体,四周空间顿时充满了无数气流,互相撞击,发出猛然巨响。
终於,在十五再脚踏实地前,复生已把百多枝气箭尽数全毁。
十五虽被震得头昏脑胀,但还是看到复生出手,他使的绝不是甚麼武林秘笈中的惊世剑法,而是身体个部分完美的配合,他从视觉、听觉、触觉和第六感觉所收回来的信息,分析出每枝气箭的来去轨迹,然後一一击中。
十五也无闲去想为何目光竟比过去锐利,只是自然反应冲口而出,「你是甚麼人?」
复生简单地:「不是人。」即转身跃向半空,迎向漫天洒下的金箭。
十五终於明白,复生早准备牺生自己来保住他的性命,但不知是否错觉,十五似乎看见复生的嘴角两边,露出了一双尖牙,双眼隐泛幽幽的绿光…..
十五悔见复生面上有汗,可见刚才一击秏了不少气力,面对这数量以百倍计的气箭,复生还可以逢击必中吗?
十五绝不相信复生可以办得到,但复生还是无畏地迎上前去。
尽管面临绝境,复生立誓绝不放弃;因为十五绝不能死,而且复生相信如果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奇迹出现。
过去,他就曾见过他最尊敬的人,凭著内心一股不灭的希望,创造了动人的题迹,拯救了人间大地。
复生的意识思绪在体内流转不息,脑海急速地分析从每个细胞传达回来的信息,然後一切资料再交予『伏羲禁区』作最後处理。
剑一刺出,即如水银浪溅,每一剑的角度力度,也是来自况复生的伏羲禁区」的计算。
千万道金光气箭和剑芒接触,几乎在同一时间乍灭,气流冲击汇集,向外爆放,十五首当其冲,如陷地震震尺,撑不了两秒已如纸片般地吹得跌进人工湖内。
十五在水中晕了一阵,便被冷水呛醒过来,他挣扎向上乱爬,终於浮出水面不停喘气。定神才惊见破坏程度比预期的严重,不止船坞半边房顶和墙身被摧毁了,连D-173钢铁打造的般身也被冲击得扭曲变形。
十五吞了吞口水,庆幸死里逃生,立刻便想起了复生,喊道:「况先生!」
十五游返岸边,跳上平地,见况复生正跪在瓦砾之中,痛苦地抖动不停,口中却不见尖牙….
「….不要紧吧!」十五关切地问。
复生却说话,但当口一张,发出的却是痛苦的叫喊声。
十五此时才看清楚复生手背的皮肤下,竟透出了金色的亮光….
十五走前两步,再望清楚,不禁惊叫了起来….
奇迹还没有出现,复生中了数十枝气箭,有些透体而过,有些则潜入血管之中,吸啜著复生的精血,金色的皮肤正是精血被吸所放致,股肤变作透明,透明出正在消化精血的金色气箭。
十五又惊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救天涯!」复生嘶哑地叫喊。
「圣母不是自爆了吗?天涯应该安全的,还是处理你的伤吧….」十五慌乱地说。
复生强忍著痛楚:「刚才的只是瑶池圣母的化身,她的真身应该还被天涯缠著!快….快救天涯去!」
其实十五早便想走,但看著复生大半下颚已透现骨骼血脉,又觉得不该在这时候离开。
「…..化身已这样厉害,那真身还得了?我还先唤救伤车吧!」十五焦急地说。
然後十五,就往外跑去….
复生欲截停十五,最後还是忍住了,轻叹了口气:「难道天涯和他的缘候真的尽了?」
这时十五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复生一怔,只见十五背著他呆站,像在想著甚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