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忆蓝正是利用了网络的无约束把栗夏的名声毁得彻底。
这个网站被栗秋请黑客攻击过很多次,可它的影响太大,即使傅忆蓝失去了控制,却在其他地方一次次死灰复燃,最后被不知名的神秘人掌握。
到现在,它不只是单一的栗夏谴责会,而成了类似gossip girl的丑闻曝光台。
现在论坛每天的活跃会员就有5万人以上,几乎都是学生,和近年的毕业生。
傅忆蓝愣住,难道刚才那个尴尬到羞耻的画面要……她怎么会想到亲手建立的论坛会最终坑害到自己头上。
“不能发!”她猛地蹿起来,朝栗夏扑过去。可栗夏突然一腿扫过来,狠烈的风扑面而去,傅忆蓝浑身一僵,跪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栗夏没有踢到她,虽然起势极为凶残,可收势更加有力,她的高跟鞋扫在傅忆蓝的鼻尖,定住,离她只有几乎一个指头的距离。
羞辱尽显。
傅忆蓝知道,如果栗夏起脚时,稍微绷直了脚没有收住,那她的鼻梁就要断了。
她不敢再动,只能咬牙切齿,屈辱地半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栗夏的手指点了屏幕上的发送键,1%,50%,100%,发送完毕。
栗夏仍旧没有收腿,纹丝不动地指着她的鼻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傅忆蓝,我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就是我做的。用来报复你建这个论坛污蔑我的仇。”
是的,这件事情她以前一直不知道,她分明只是在酒吧驻乐队,为什么大家总叫她小太妹,而这个莫须有的论坛更是莫名其妙,天天都有关于她的谣言。
得到姐姐的记忆,知道姐姐一次次请黑客攻击,栗夏才知道是傅忆蓝搞的鬼。
傅忆蓝悲屈地盯着面前栗夏的高跟鞋,心里涌起铺天盖地的恨,她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挑战她,小视她。牙齿都差点儿咬断,说出来的话却是:
“不是我。”
栗夏不屑地抬眉,脚尖一动,鞋底就点在了傅忆蓝的鼻子上。
傅忆蓝惊愕,往后一倒,不可置信地盯着栗夏,鼻尖上粘着她鞋底的泥土,味道格外刺鼻,傅忆蓝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不是你吗?可我认为就是你。”栗夏熟悉了她的调调,也懒得和她弯弯绕绕,她收回脚,心里默默的想,有些怨恨,消除不了,那就一条一条地来报。
“还不去救你姐姐?”栗夏冷笑。
傅忆蓝这才警醒,来不及去梳洗换装,来不及跟栗夏较量,飞快奔去。可一身混乱地跑到草地上,却见傅思蓝仍旧是温柔有度的样子,和几个朋友在说话。根本连一点儿异常的迹象都没有。
她愣了半晌,这才知被栗夏套话骗了。
可转身要走已来不及,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她狼狈的样子:“忆蓝,你怎么了?”
傅思蓝也奇怪地朝她走来,傅忆蓝指甲狠掐手心,刚要悲泣说栗夏欺负她。可同学们推着蛋糕过来,生日祝福歌响起。
傅思蓝微笑着许愿,倾身刚要吹蜡烛,栗夏轻快的声音传过来:“也祝我的栗秋姐姐生日快乐。”
苏俏觉得新奇:“栗秋也是今天生日吗?这么巧?”
傅忆蓝心里一刺,条件反射地温柔笑道:“是很巧。我姐是凌晨出生,栗秋二姐是午夜出生的。”她刻意强调了“二姐”。
栗夏似有似无地笑了:“可我觉得思蓝才是二姐,毕竟,她是七个月早产的。”
傅忆蓝狠狠一震,周围的人也诧异了。傅家和栗家的关系,这十年来都没人提,因为长女是同一天出生,加之时间久远,也说不清谁是小三。
可这个消息一爆料......
傅忆蓝心里差点儿癫狂,表面却死撑着微笑,刚要温言反驳,栗夏已笑悠悠看向傅思蓝:“二姐,你说是吗?”
傅思蓝没有半点惊讶,举起酒杯微笑:“是的,栗秋应该是我大姐。也祝姐姐生日快乐。”
傅忆蓝不可置信,苏俏却也举杯:“祝栗秋和思蓝生日快乐。”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众人分完蛋糕后,便渐渐散了。
傅忆蓝把傅思蓝扯到一边:“姐你疯了,干嘛承认啊?”
傅思蓝默然,把手机递过去:“她把你的视频发到我手机上了。”
傅忆蓝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关注这个论坛,可手机一直没有提示音,这么说来,刚才栗夏说发上论坛,也是骗她的。
“姐你也真的,这个视频是截取的,就算她发上去,我下次再发一段完整的,就没事了。”傅忆蓝虽然当然害怕,可冷风一吹,很快就冷静下来。
傅思蓝摇摇头:“她有妈妈当年的医院记录,如果我不承认,她就会公布出来。虽然,”她无奈,“她迟早还是会公布的。”
傅忆蓝怔住,栗夏才清醒多久,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以前那么多真相的?
傅思蓝望着远处正和倪珞聊天的短发女孩,轻叹:“再说了,我本来就是早产的,妈妈,”她顿了顿,眼中是说不出的情绪,“本来就是小三。”
她说罢就走了。
傅忆蓝看她远去的背影,恨铁不成钢!
她拿着姐姐的手机,想了想,毫不犹豫转到备用手机上,又把视频传上了论坛。
而此刻,栗夏的手机响了,她也是“小太妹”论坛的注册会员,还特地设置了提示音。
打开一看,不出她所料,视频果然发上去了。
短短几分钟已经有上百条评论,满屏幕都是“骚货”,“贱X”,“上”,“干”,“插”之类关键词。
看来某人玩自黑也很厉害,甚至不惜把那些羞耻淫/秽的留言回复都扣在自己头上。
栗夏微微一笑,手指在屏幕上触动了几下,随即把手机里的备用存储卡抽了出来。
不动声色地做完后,她转身冲倪珞笑:“能留个电话吗?或许,哪天我要重组乐队,需要贝斯手。”
她不会组乐队,也不需要贝斯手,但她知道,这个只有21岁的大男孩,是个玩股票的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写秦景那篇文的时候,偶家编辑说字数不够,一掌把我拍死,逼迫我多写了很多很多的番外;然后写倪珈这篇文,偶家编辑说我完结没有事先通知她,再次一掌把我拍死,逼迫我必须写番外......所以,这个文,明天休息一天。。。


chapter 6

倪珞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栗夏会意,只是看着屏幕上可爱小婴儿的头像,有些诧异。输入电话号码,拨号,自己手机响后,挂断。
蹦出已拨电话页面,头一个是3通电话“笨女人”。
栗夏出车祸前听说过越家和倪家的盛大婚礼,猜得到是怎么回事。想起姐姐这个词,心里对倪珞有种莫名的认同感。
她把手机还给他,抬眸却看见苏俏颇有兴致的目光。
倪珞和苏俏先离开了,栗夏望着他们,良久不语。
倪珞,曾经副主席倪瑾的孙子,华氏蓄能的唯一继承人。19岁前是个败家子,这两年突然转性,把华氏这种接近国家级规模的大企业管理得井井有条。据说还彻底根除了华氏内部潜伏好年的资金流动,人员配置,生产科研,物流销售等一系列问题。
用时短短两年时间,让人不得不暗叹世上真有浪子回头这种事。
而栗夏,她正是需要像他一样,彻底蜕变,越快越好。
先要把妈妈的栗氏伊人商厦夺回来,可这只是开始,最难的是后面的管理。
她有学习方面的理论知识,脑袋里还有姐姐的实战经验。理论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国内的商界,有时比理论和经验还要宝贵的,是人脉。
栗夏以前不常和人打交道,但商场的谈判较量,信息共享,机密打探,全都逃不了人脉运作。而现在,只要是她能够抓住的机会,她都不能放过。
倪珞就是她的一个机会。而且,妈妈栗伊人曾是倪奶奶在管理培训班讲课时的学生,还是得意门生呢。
至于苏俏,她们家的苏氏信贷是民间借贷发展几年来的佼佼者。政策虽然鼓励民间借贷,但多数由于行政过程灰暗,资金回收难,信誉担保不当等问题,发展规模并不大。
可苏氏放钱软收钱硬,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并不会像一般公司遇到官场和欺诈团队的双面夹击。这几年发展的越来越好。
说来栗夏很早就认识苏俏了,她有个哥哥是混黑的,还挺有名,初高中的时候,苏俏也叛逆。那时两人见过几面。
苏俏不太喜欢栗夏,因为她喜欢郎旭。
至于郎旭,栗夏此刻不想想他的事。
可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栗夏转身准备进屋,便看见人群散场中,那个明月清风的年轻人,形单影只。
栗夏毫无预兆地心中刺痛,什么时候,他突然出现的。
郎氏商厦老板的二儿子,一个美好得像春天的男孩。栗夏的青梅竹马,或许应该用初恋这个词。只是栗夏高中出事后,不想喜欢他了。
可他很痴情,一直都等着。
出车祸的那一刻,栗夏曾想过,如果她再醒过来,一定对这个男孩好。可谁会知道,伤害姐姐的那个男人,竟是郎旭的亲哥哥郎晓。
栗夏的侄子乔乔,也是他的侄子。
她注定不会和姓朗的有任何关系,彻彻底底。
郎旭今天要开会加班,本来不打算参加傅家的活动,可中途听说栗夏清醒了,出现在宴会上。他觉得不可思议,分明叫人守着栗夏,一有事就汇报的,可竟然没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疯了一般驱车过来,却只看见草地的露天party上,她和另外一个耀眼的年轻人在拼guitar hero。
她光芒四射,却和他无关。
人群着了魔,那么轻易就被她蛊惑,就像他,迷了她那么多年,还是心心念念。
他想过去找她,她却突然失了踪影,就像以往任何时候,想走就走,从来不受他控制。等到好不容易又看见她,她却始终在和那个男人交谈,他认识的,倪珞。
直到倪珞走了,她才回头看到他,目光很淡,比一年前的还要淡漠。
栗夏看他半晌,想起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喊“阿旭哥哥”的样子,年少的时光,初恋的甜蜜,还是那么的清晰。可是,他的哥哥郎晓是她要报复的对象。
为了可怜的爱情去左右为难这种事,她嗤之以鼻。
且她现在早已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
她远远看他,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
郎旭见了,赶紧追上去拉她:“阿夏!”
栗夏不太舒服地躲开他的手。
“阿夏,你还好吧?”他声音有些抖,栗夏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激动而担忧的。她平静看他一眼:“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
“阿夏,我……”
栗夏不想纠缠,语气生硬,“我现在只想管好妈妈的商厦和姐姐的儿子,其他的事,都不想去想。你不要给我压力好吗?会累。”
郎旭虽然难过,眼中却是温暖的,笑着点点头:“我只想看你好不好。你知道的,和以前一样,任何时候你需要,我都会在这里。”
他知道有些阴影她难以走出来,他也知道现在的她过得很累,可她这样倔强的性格,他都不能靠近给她怀抱,只能远远看着,等她回头。
栗夏再如何的心如止水,见他一如既往的痴情,也难免心酸。可她能做的除了离他远点儿,遇事不找他帮忙,也别无其他。
她不吭声,径自走了。
心情因为他有丝丝阴郁。
栗夏进屋,就见傅鑫仁一家五口全坐在客厅里,气氛严肃得像死了人。
人没站定,傅鑫仁的手机就砸了过来:“看你这扫把星干的好事!”
栗夏淡淡侧头,手机飞过去,砸碎一个青花。
傅鑫仁从沙发上跳起:“你敢躲?那可是好几万的宝贝!”
“您就是这么欢迎我回家的?真该让外面的人也看看爸爸对我多慈爱。”
栗夏冷嘲热讽一句话,把傅鑫仁说得梗住。他的记忆里,栗夏虽然叛逆,却对他这个爸爸算是尊重,不曾忤逆过。
栗夏继续凉笑:“再说了,您别暴躁。我的头才清醒,脆弱得很。要是不小心把我砸死了,是要坐牢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也要吉利点儿不是?”
傅鑫仁一时间被她这酸不溜秋的调调弄得回不过弯来,明显其他人也没回过神,大家记忆里的栗夏是很冷漠孤僻,可从来不会牙尖嘴利。
小姨蓝欣目光揣度,傅思蓝没表情,傅忆蓝却是满目的委屈,眼眶里泪珠直打转儿。
她这样娇柔的一面,栗夏已经不陌生。
至于傅忆蓝那白莲的妈,正捂着胸口直抹眼泪,倒真是像哭丧的。
栗夏冷笑,会哭的人还真是好,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她们那边。
毫无疑问,她是破坏栗夏爸妈婚姻的人。但据说当年蓝玉是被傅鑫仁骗的,不知道他已经结婚。她感觉深深受了骗,从此日日哀伤以泪洗面,哀伤得没有时间去医院堕胎,早产生下了傅思蓝。
她怨恨傅鑫仁的欺骗,对原配栗伊人怀着蚀骨的愧疚,然后,她再给傅鑫仁生了一个女儿傅忆蓝。最后又等了十年,嫁给了傅鑫仁。
当然,她这么多年来都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所以人前即使是微笑,也总给人现在这样忧郁愁苦的气质。让这个世界都忘了,她本质是个小三。
“阿夏,你别这样气你爸爸。”蓝玉这些年虽然忧愁,却居然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得像少女,一汪眼泪跟清泉一样楚楚动人。
她的哭是真心的。
今天突然冒出原配的女儿,她要当后妈了,多伤心啊!后妈这种词哪里符合她纯洁善良的气质?真是想想都锥心的痛。
栗夏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来自栗秋的记忆。
小时的栗秋躲在门后,见蓝玉拉着栗伊人的手,泪水涟涟:“对不起,我那时真的不知到鑫哥已经结婚。等到后来,我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才把她们生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你们不能因为我离婚啊,对不起,对不起。”
栗伊人烦不胜烦甩开她的手:“不是因为你,行了吧?心情好点儿了没?他这种贱男人我不要了,送给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可蓝玉居然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我真的没有破坏你们家庭的意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确实是他先隐瞒的我,如果你不信......”
那一刻傅鑫仁正好经过,一见心目中那柔美婉约的女子被他刚强狠硬的老婆欺负得都下跪了。长久憋在内心的怒火顷刻间爆发,之前,他跪求认错,栗伊人怎么赶他都赖着不走。可此刻,他竟然冲上去狠狠一巴掌就摔在栗伊人脸上,大骂她恶毒泼妇,把地上的娇弱女子抱起来,从此就离开了栗家的母女三人。
栗夏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潮涌一般的恶心。
“阿姨哭得这么伤心,死人了?”这句话让所有人一怔,栗夏扫了一眼,“没少人啊?阿姨,你这些年都在哭,一天都不停歇,不嫌晦气?今天是我爸和二姐的生日呢。你哭的意思是……”
哭丧?


chapter 7

蓝玉被她一堵,更加委屈幽怨,却也咬着唇,含泪不做声了。
栗夏无奈,四五十岁的女人还搞一副少女性格,真让人浑身起疙瘩好吗?
傅鑫仁勃然大怒,拿手指着栗夏直抖抖:“怎么跟你阿姨说话的?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嚣张跋扈,简直和你妈一模一样,没救!!!”
栗夏眼瞳一敛,拳头紧了紧,指甲掐得手掌生生的疼,可最疼的还是心。世上真有如此寡廉鲜耻的男人。
凤凰男,倒是最好地诠释了傅鑫仁此刻的丑恶嘴脸。一面嫌弃老婆不温柔不贴心,一面还恬不知耻地借助婚姻和女人往上爬。
思蓝,忆蓝,现在每次听到这两个名字,栗夏都觉得心底作呕。
年少的父女情早被磨得干干净净。
他,也是栗夏的目标!
可他暂时只是棋子,不是计划的第一步。
等傅鑫仁发完了火,栗夏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寂静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一双眸子黑漆漆的,没有表情。
傅鑫仁见她突然不回嘴了,反倒不知接下来该骂什么。
栗夏微微一笑:“爸,我妈这辈子,没给你戴过绿帽,没有不善待公婆,没有不养育子女,没有坏你名声,她做错什么了?就连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家,她都成全你,她哪儿错了?”
这番话说的傅鑫仁虽然恼怒,却不可辨驳。
他最恨就是栗伊人太完美,至始至终都揪不到一点错。刚离婚的那几年,他甚至后悔之前没找牛郎勾引栗伊人,这样也不至于舆论全都一边倒地砸向他。
是,栗伊人是有本事,人也漂亮。
当初追她的时候,他确实被她的魅力迷倒过。可她从来没有柔弱的时候,哪里像蓝玉一样可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有男人的气魄。
可他弄错了。男人的霸气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哪里是由女人衬托的?
栗夏心寒:“而且,就算你心里妈妈再怎么不好,人都死了,还要怎么贬她?”
她原本想说你今日的荣华和地位,哪一样不是靠妈妈得来的,可最终忍了下去。毕竟,有些事要慢慢来。
傅鑫仁面红耳赤,堵了半天,声气没那么大了,却也恼怒:“这些先都不说。你看你干的好事,回家第一天就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栗夏迷茫:“你在说什么?”
这时,傅忆蓝上前抓住傅鑫仁的手,嘤嘤直哭:
“爸,算了,三姐也不是故意的。她或许是失去太多,心里不平衡。正是如此,我们才要给她更多的关爱啊。”说着,眼泪汪汪看着栗夏,
“三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我,我们是亲姐妹,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
傅鑫仁更叹还是忆蓝贴心懂事,不免看着栗夏,火又上了几分。
栗夏继续大惑不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傅鑫仁看她茫然,知道她个性直,不像是装的,重新把手机递给她:“你看!”
栗夏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平静地抬头:“爸爸怀疑是我做的?”
傅鑫仁冷着脸:“今天参加宴会的,都是思蓝的同学,他们怎么会做这种事?”
栗夏虽然心里平静,可也不免被他这话刺激,反而笑了:“为什么就只有我会做这种事?”
傅鑫仁怒气冲冲:“因为你给思蓝发了这个视频。”
栗夏巍然不动:“我没有。如果有人以我的名义发视频,那绝对是陷害。你不相信,去查手机通讯记录。”
栗夏拿出自己的手机,“啪”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声音大得所有人一惊,
“找公安局来查,如果有和思蓝的通讯记录,我立刻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如果没有,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道歉!”
傅忆蓝一怔,这才急叹出错,她可以想到用备用手机,栗夏又怎么会想不到?
看到片刻前才稍微柔和一点的女儿,陡然之间凶迫狠烈起来,傅鑫仁又失了主意。
说实话,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虽然在商场上油嘴滑舌左右逢源,在家也是一家之主,可这辈子栗伊人的霸气都是他心里的阴影。
栗夏这一瞬间狠绝的气势完全不输她妈妈,竟让傅鑫仁莫名浑身发凉。
他一句话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弹,看上去,真像是冤枉?
事情到了这一步,傅忆蓝也不能紧咬她不放,赶紧冲小姨使了个眼色。
蓝欣是朵毒蘑菇,外表招摇,内心险恶。她当即就怪腔怪调地帮腔:“谁知道你有几个手机呢?”
傅鑫仁脸色又变了。
栗夏等的就是这句话,冷冷一笑:“之前我以为你们只是误解我。现在看来,是有人存心栽赃在我头上了。”
蓝欣挑眉,一双丹凤眼格外像某种奸邪的动物:“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
“即使是断案,收集证据也是公检法的职责吧?幸好小姨不是公务员,不然要草菅人命了。”
栗夏不屑看她,拿起手机打开论坛页面,推到傅鑫仁面前,
“爸,我刚在外面听有人议论这段视频。刚好我当时觉得忆蓝跳的舞很漂亮,所以用手机录了。我看有人故意截视频捣乱,就把完整的画面发布上去。后面还有大家跟着音乐一起跳舞的。虽然之前的闲言碎语已经避免不了,但起码风波就此平息。”
栗夏立在众人或惊讶,或震惊,或暗恨,或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嘲弄道:
“我把自己当做是你们的一家人,所以看到忆蓝的视频后,还努力想要替她减小受害面。可你们呢,出了事情就往我身上扣。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不怕我寒心吗?”
傅鑫仁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刚才的怒气全消了,还有点惭愧。
栗夏说的有凭有据,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听忆蓝一面之词,太武断了。可忆蓝的担心也是没错,除了栗夏,他真不知道谁会发这段视频。
栗夏见他明显神色转圜,又扯扯唇角,艰难地说:“爸,我没了妈妈和姐姐,世上就只有你,奶奶和乔乔最亲。我是想回家,你却不接纳我。”
傅鑫仁心里虽然不太喜欢栗夏,可这样被她挑破,面子上怎么都过不去,沉了脸色:“爸爸怎么会不欢迎你回家呢?这件事,只是个误会。”
“误会?”栗夏嗤笑一声,“这架势,你们一个个的态度,全都是冲着我来的。无凭无据地找我开刀,我看有人就是想自毁栽赃,赶我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