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间,除了许夜畅与她,脸上均变了色。
许夜畅暗笑不已,姐姐这是将许家其它人置之何地,爷爷和父亲居然要靠她这个离婚后的女儿来养,这不是将他们置之不孝之地吗?!
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在咒骂许家要倒闭?
许家倒闭或者继续挺立,他并不在意,毕竟他虽然顶着许家少爷的头衔,实际上却没有任务实权,只是许氏里一个小小的职员。
公司倒了,工作没了再找一份便是,没什么大不了。
瞻养费惹的祸
“许若妍,养条狗至少都会替我看门,养你这么大,现在许家有难,不过是让你帮一下忙罢了…你…”许家大小姐暴怒,倏的站起怒诉道。
“许大小姐,你似乎忘了,我跟我弟弟在许家可是连条狗都不如。”说罢,意味深长的睨了被许母抱在怀中的吉娃娃。
呵呵,这只吉娃娃当初可是吃得比他们姐弟要好,住得比他们要好。
“何况,我意大利这些年也没有工作,国外的消费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许若妍眼珠转了转,似恍然大悟般,“你们该不会以为慕家给了我很多瞻养费吧???”
“难道慕家会少给?”二伯母拧眉,很不爽她的态度。
想当年,许家四小姐可是任意揉捏,搓圆揉扁。怎么去了几年国外,变得强悍了?
闻言,许若研不禁吃吃的笑着,明亮的水眸中满是嘲讽,“想知道慕少言当初给了我多少瞻养费,你们直接找慕家问不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瞎猜?”
一听她提起莫少言,众人脸色变得更难看。
谁不知道当年慕少言跟她离婚后,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后悔跟她离婚,还是别的原因。
慕少言不再混迹于花丛中,可是碎了一地的芳心。
“不管当初慕家给了多少,你现在能出多少就出多少,等许家的资金周转过来再还你便是。”一直没出声的许母终于开口了,语气那个叫宽宏,那个叫大量。
“十几二十万我还是有的,只是这笔钱能将许家的债洞填上?”许若妍眉心轻蹙,似乎甚为担忧许家的处境。
“你这是打发乞丐?”二伯母冷冷地盯着她,不满的问。
“二伯母真大方,十几二十万叫打发乞丐。”许夜畅扫了脸色愤愤的众人,笑呵呵的开口,“不如二伯母拿十几二十万来打发一下我这个乞丐。”
二伯母被噎个正着,最终只能死死的瞪着他。
许若妍耸耸双肩,一脸的无可奈何,“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真的只有这么多。”
二伯父突然笑咪咪的开口,“无关系,只要你答应嫁给贺氏总裁,贺总裁怎会出资资助许氏。”
二伯父的话让许夜畅胸中燃起了一把无名火,眼神越发的冰冷,“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许家是靠卖女儿起家的。还有,二伯父似乎忘了自己也有女儿,何必将主意打到我姐姐头上?”
当初他无法为姐姐抗挣,让她嫁给慕少言那个混球,现在许家竟然还想让姐姐再嫁?没门!!!
除非他许夜畅死,否则休想再逼迫他姐姐。
那个贺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不相信二伯父会不知道,许家会不知道。
但是瞧了眼一言不发的许老爷子和许父两人,似乎是同意了二伯父的提意,这个结果让他更难以接受。
翅膀硬了?!
瞧了眼一言不发的许老爷子和许父两人,似乎是同意了二伯父的提意,这个结果让他更难以接受。
“哎哟,堂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二伯父的小女儿许丽梅睁着大眼,一脸的无辜,“不是我不想嫁,而是贺氏总裁指定了二堂姐,我爸能有什么办法?”
闻言,许夜畅冷冷的轻哼一声,摆明了不信。
这家子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难道会不清楚?
许若妍伸手拉了他一下,算是安抚。然后才抬头望着许老爷子,浅笑吟吟地提醒着某些被许家遗忘的事情。
“慕大少,也就是我的前夫似乎有说过,我与他虽然已经不是夫妻,但是毕竟当了他一年的老婆的。此生,我死是他们慕家的鬼,生是他们慕家的人。现在,你们要安排我再嫁,是不是该跟我前夫打声招呼?”
当年跟慕少言离婚,她曾要求过让他帮忙想个办法,让许父不要在自己跟他离婚之后再逼她嫁人。
也不知道是出于补偿心理还是亏欠,慕少言倒是将整个慕家都给自己当了靠山,以至于自己出国许家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呵呵,这个可是她的王牌,难道他们以为过了六年自己便会忘记?
话音一落,许老爷子与许父齐齐变了脸色,当年两人离婚,也不知道慕家父母撞了什么邪,直说不管什么时候,许若妍都是他们慕家的媳妇,慕家的女儿。若是受了委屈,尽管回慕家。
这…不是摆明了,将慕家给她靠吗?
若说当年,许慕两家是门当户对,现在可是木门对铁门了。
“说起来,我这趟回国也该请慕伯父和慕伯母喝茶,毕竟当年我在慕家,他们还是蛮照顾我的。”当年嫁给慕少言,婆媳问题倒是没出现,只是丈夫从不回家罢了。这让作为婆婆的慕伯母怎能不心疼?
可是对于慕少言,慕家两老再怎么气恼也没折,只好努力补偿她这个被老公遗忘在家的可怜女人。
“哼,我许家嫁女,与他慕家何关?你们曾经是夫妻,可也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许父有些不爽了,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
“父亲,我已经为许家卖身过一次。这一次,我可不会乖乖就范。如果你们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太冲动。”许若妍咯咯的笑着,“毕竟只需要一张机票,我就能拍拍屁股走人。而留下的烂摊子会是谁收拾,就不必我说了。”
说罢,站起身准备走人。
见自家老姐站了起来,许夜畅扫了眼众人,跟着起身,无声的支持着她。
“出国几年,翅膀硬了?”许母盯着她,咬牙恨恨的道,“只是翅膀再硬,我也有办法折掉。”
“是吗?我拭目以待。”许若妍头也不回的丢下话,便上楼回房间了。
孤身在外很寂寞
夜幕下,她穿着米白丝绸睡衣,坐在房间的窗前,前面的透着欧式风格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谁的到来,又似在邀请明月共饮。
时针缓缓走向一点,秒针一步一步的走着,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滴哒滴哒的声音。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只见来人怒容满面。
“姐。”许夜畅愤愤的瞪着在窗前似乎在月光下安睡的女人,咬牙恨恨的低吼。
许若妍睁眼,扭头浅笑着望了他一眼,“来了?”
不必细问,她也知道弟弟在气什么。
他在气她不听他的劝告,从意大利回来搅进许家这一趟浑水。
“哼。”许夜畅将房门关上,哼哼不爽的在她对面坐下,俊秀的脸庞上有着三分薄怒。
见他这样,许若妍也不恼,美丽的脸庞上依然浅笑吟吟,眼眸中却透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起身替两人倒了三分满的红酒,“两个宝宝和我一起回国,明天有空的话一起去见见。”
三人虽不曾谋面,却不能阻止他们以网络来联络感情。
听她提起宝宝,许小弟又是一个怒目。
若不是两个外甥漂亮可爱,自己铁定和她翻脸。
真不知道姐姐的脑子抽哪门子的风,当初跟慕大少都已经离婚,小孩不打掉竟然还生下来。
幸好慕大少没再婚,否则将来两个宝宝如何立足?她自己如何立足?
“还是你不想见他们?”无视自家小弟的怒目,心情甚好的品她的酒,赏她的月。
呵呵,如果弟弟明天不去,恐怕未来的日子不太好过。
许小弟不语,依然怒视着她,仿佛今晚不给个答案就要这样一直瞪到天亮。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两分、三分…时间嘀哒嘀哒的从秒针与分针走过,最终许若妍不得不投降。
浅啄一口红酒,扭头望着窗外的明月,脸上的笑意渐隐,淡淡的开口。“我不打算再婚,原本想着过个十来年再收养一两个孩子养老,后来既然有了就生了下来,毕竟亲生的怎么也比收养的要强。再说,孤身在外挺寂寞的。”
站在慕氏总裁夫人的角度来看,没人会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丈夫。
可站在徐艳的角度上,却又无法不想去享受他给予的宠爱与温柔,想念他怀抱,他的好。
当婚姻的正室与小三都是同一个人时,该如何面对?她不知道。所以她按照自己的原计划,逃了。
当初勾-引慕少言时,是否将心也留下,这些年以来她从不敢去深究,就怕那个答案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情人好做,老婆难当
从怀孕到宝宝出生,她慢慢的品味着过程。只是时间仍然会见缝插针,每当午夜梦回之际,偶尔会幻想若是当年没有这般决绝,若是他知道自己怀孕了,若是将一切坦白相告,结局是否又会改写?
每次寂寞、难过、伤心之际,只要静静的瞧着两个宝宝,一颗患得患失的心,仿佛就能安心。
闻言,许小弟缄默不语,眼睛看着越发美丽的姐姐,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一瓶红酒在两人浅饮慢品快要见底之际,一直不语的许小弟终于忍不住开口,“姐,你有想过和慕大少复婚吗?”
宝宝…现在慕家还不知道有两个香火流落在外,可一但被知道难保不会设法认祖归宗。
何况慕家三个儿子如今只剩下慕大少未有子童,离婚后一直未娶,没有慕家下一代。若突然间嘣出两个慕家后代,慕家两老会如何想,还真的难说。
老人对于子孙后代总有着一股难言的执着,难缠得很。
而慕家的产业不似许家在走下坡路,相反的一直在往上爬,不是姐姐带着宝宝躲回意大利就能解决的。
慕大少当年能让姐姐移民-意大利,自然也有方法让她在意大利住不下去,否则慕家也不会在他的手下短短的六年发展成国际性的产业。
许若妍微微一愣,眼帘半垂,凝视着酒杯内晃动着的暗红液体。
想复婚吗?想他的怀抱吗?她不知道,唯一明白自己好不容易才脱离许家的魔爪,慕家的囚笼,真的不想再陷进去。
一个可以跟情人热恋送这送哪只为哄得情人一个笑容,而不惜豪掷千金,却从不回家的老公…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好不容易才从那个豪华的囚笼出来,你不会想姐姐再住进去守着那空洞洞的大房子吧?我可以当他的情人,却不会再做他的老婆。”
情人好做,老婆却不好当。
“姐…”许小弟只觉得心头微痛,看着她那脸上略带苦涩的笑容,似无奈又不似不甘。
或许,姐姐对慕大少并非无心,只是慕大少的花心确确实实的伤透了姐姐的心。
“乖。”许若妍摸着他的头,笑意连连,“夜深了,该睡了,明天还要去看宝宝。”
被当成小孩子的许小弟两条深眉紧紧的拧起,一脸的无奈,“姐——”
本想细问宝宝是否有人带着,住在哪家酒店,但是未来及开口便已经被自家姐姐连推带拖给踹出了房间。
最终只能欲哭无泪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手揉着被踹的臀部。
他怎么会以为六年不见,姐姐就会变得淑女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充满硝烟味的早餐时间(上)
早餐时间,硝烟味可畏是比奶茶还要浓郁上几分。
然而,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许若妍却自由自在的享受着许家厨子用心做出的早餐,吃得那叫一个美味。
她的神清气爽与餐桌上的一桌国宝,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相比较于她的好胃口,一桌国宝则胃口全无,全都瞪着她。
若是细看,说不准还能从众人的头顶上看到一缕白烟正在袅袅升起。
许小弟则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默默吃着早餐,眼角却将众人的反应一收眼底,嘴角外无奈的微微向上扬起。
唉,姐是想将他们气死吗?
总算,吃得不乐悦乎的人儿勉强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进食的动作微顿,见许老爷子一直瞪着自己…眼前的小笼包,便一脸正经地哼哼教导,“爷爷,早餐在三餐中虽然不是很重要,但是也是不可缺的一餐。”忙不迭地将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笼包换到他面前,紧接着又忍不住埋怨起来,“真是的,想吃也不说一声,这样看着它又不会跑到你面前。”
说罢,也不管众人什么反应,继续举筷进攻一旁的饺子。
一席话,众人反应不一,先不说许老爷子脸上的颜色千变万化,堪比川剧变脸。单是许父一个不小心激动过头,单手将筷子折断,便知道他此刻的脸色不甚好看。
特别是许家大小姐将一口银牙咬得咔咔响,便知道有多想将她生吞活剥。
许母深呼吸后,才以平稳的语气开口,“若妍呀,昨晚你二伯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闻言,许若妍秀眉微挑,手中的筷子也随之搁下,不轻不重,声音刚好让众人听见。
唉,一顿早餐都不能让人安心吃完。
给了快要炸毛许小弟一记安抚的眼神,才抬头勇敢的迎向许母,许父的正室夫人。
“也许是我昨晚拒绝得不够明确,现在我就明确的说一遍,免得耽搁你们心目中这次联姻的人选问题。”不恼不怒的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餐巾,优雅的拭着嘴角,“虽然我是在许家长大成人,暂且就称之为许家养育了我与夜畅,但是该还的早在你们安排嫁予慕大少时,一切都已经还清。”
话音刚落,许父便忍不住气得直瞪眼,“胡说,你个不知好歹的…”
“别跟我扯什么不知好歹,慕大少帅气多金整个黄金单身汉,当初如若不是你们嫌他花心,改推了我这个寄养在许家的私生女出来当挡箭牌。否则当初嫁进慕家守了一年活寡的人则是你们的宝贝女儿,我名义上的姐姐或者堂姐们。”许若妍不徐不缓,甚至于说得上是慢条斯理,将许父堵得毫无还口之力。
充满硝烟味的早餐时间(中)
许若妍不徐不缓,甚至于说得上是慢条斯理,将许父堵得毫无还口之力。
“我许家养了你十多年,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现在许家有难,也是你报恩的时候了。”许父倒下,许母连忙接上,不愧是夫妻呀。
“真是好笑。先不说,你老公是我和阿夜的生父,养我育我本是义务。现在,你们要我卖身报恩?!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名义来要求我听从你们的安排?
父亲?不说你欺骗了我妈妈的感情,让她到死都不知道你老彻头彻尾就是在欺骗她。
养育之恩?嗯…一条狗的待遇都比我和夜畅的要好,其中还不包括名义上的哥哥姐姐们的讥笑,还有你这个许家女主人的黑手。
报恩?!!这真是我这长这么大,听过最好听的笑话。”许若妍笑中带泪,泪中带伤,“亲爱的大妈,我想知道当初你千方百计安排我嫁给慕家大少,算什么?”
不就是想报复她这个私生女的出现吗?
原以为自己早已将一颗心练得刀枪不入,无奈在面对一切的时候,仍会感到受伤。
眼见自家母亲被许若妍欺负,许家大少爷不禁怒了,咬牙对着一旁暗自气恼的许小弟开喷,“许夜畅,管好你的姐姐,否则休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无情,将你驱逐出许氏。”
闻言,许小弟忙不迭的抬头,以行动上支持着姐姐,毫不畏惧的微笑回道,“正好,我想换个工作,记得将我这个月的工钱打到卡上,谢谢!”
这些年在许家受的委屈,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讨回来,反抗所有的不公。
对于许小弟难得的骨气,许家大少毫不客气的讥笑出声,“你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离开许氏还能做什么?”
许小弟挑眉,“谁跟你说我只是三流大学的毕业生?何况,三流大学的毕业生又如何?终归是个大学生,难不成离开许氏我就活不成了?”
为了不被小看,读书时可是下足了功夫,至于为什么会到三流大学就读,个中原因不明而喻。
姐姐被逼嫁给慕家大少,那时他羽翼不足,无法为姐姐护航。现在,他绝不会再让姐姐走上旧路。哪怕,会倾尽他的所有。
而且,工作可不单看学历,更重要的是脑袋里要有内容。
看着底气十足的许小弟,许若妍微微感到讶异。
阿夜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许家大少咬牙,怒望着她,“许若妍,夜畅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非要他为了你而丢了许氏的工作?”
然而,只见她毫不在意的道,“一份普通的工作罢了,丢了便丢了。”况且,以后许氏还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
充满硝烟味的早餐时间(下)
“一份普通的工作罢了,丢了便丢了。”况且,以后许氏在不在还是个未知数。
似是抓到她话中的小尾巴,许父忙不迭的开口保证,“只要你答应嫁给贺总裁,我马上让夜畅成为许氏的副总。”
原来女儿是嫌许家亏待了夜畅,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对他来说谁当副总都一样。
可惜,这个想法除了自己遭受到许家众人的一致反对。
而对许若妍与许小弟来讲,这一切都是许家,两人仿佛一抹寄宿在许家的幽魂。该还的都已经还清,是时候离开了。
“我明说好了,即使你把许氏总裁的位置让给阿夜,我也不会嫁。”先不说阿夜会不会稀罕,光是以阿夜对自己回国的态度便已表明了一切。
若自己真的答应了,阿夜不把她掐死才怪。
“许若妍,你不顾许家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连你亲弟弟的前程也不管了。”二伯母大怒,训起人来也有些口不择言。“你还是个人吗?”
只是,一直被许若妍阻止插口的许小弟此刻再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姐姐辩驳,“姐的意思便是我的,一个许氏的副总我许夜畅还不放在眼里。”
再不反驳,都不知道这群人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话我已经放在这里,没有跟你许家断绝关系,不过是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我以后嫁不嫁人,或者嫁给什么人,做什么都轮不到你们许家来管。”自认这场毫无营养的早餐战争也该结束了,许若妍慢慢站起来,冷冷的目光将众人扫了个遍,最后停留在许老爷子身上,“别说我不尊老,许家若真倒了,爷爷若瞧得起我这个孙女,即使砸锅卖铁我也会让你安享天年。”
等她将狠话搁下后,许老爷子面色涨红,呼吸急促,气败急坏的将之前换到自己面前的小笼包拿起就往许若妍身上砸,爆吼出声,“滚——,我许家没有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孙女。”
“爸!!!”众人不禁惊呼出声,不过却不是为许若妍的处境担忧,也不是担心许老爷子的身子,而是许氏的资金问题。
因为明显的,许若妍所得的那笔离婚瞻养费用是许家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如今,许老爷子开口将人往外赶,不是摆明了要让许家垮台吗?
“我许家即使明天就要倒闭,也不会去求你!”许老爷子越说越气,恨不得当场将她给掐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天要亡他许家,他愧对许家的祖先。
许若妍无所谓的耸着双肩,小声的嘀咕抱怨着,“早知道昨天回来的时候把行礼托送到酒店好了,现在又要搬走,真麻烦!”
“姐,我帮你。”坐在她旁边的许小弟听了,不禁感到哭笑不得。
被驱逐的许家姐弟
坐在她旁边的许小弟听了,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姐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爷爷都被她给气坏了,她居然在抱怨行礼的问题。爷爷要不是身子硬朗,说不准这会儿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
一听见许小弟的声音,许老爷子指着他迁怒,“还有你,也给我滚!”
许小弟闻言,不可置否的望着自家老姐,可怜兮兮的开口,“姐,小弟我如今无家可归,还望你收留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弟弟。”
无视饭桌上无言语噎的众人,扬手毫不客气的拍着许小弟的肩膀,半玩笑半认真的道,“得了,上楼收拾去。”
话落,已经带头上楼。
“遵命!”见姐姐上楼,许小弟丢下众人忙不迭的起身,屁颠屁颠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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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爷子开口驱逐许若妍姐弟两人,纵使许家两房联手想从她身上下手,以挽救许氏资金的周转问题,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还好,会被驱逐出许家这个结果,许若妍早已料到,所以两大箱的行礼依然好好的未曾开封。
最绝的是许小弟似乎也未卜先知,一房子的东西竟然早已整理好,搁置在柜子旁边崭新崭新的特大号行礼箱,早已经将他需要的东西收进里面,只等待着他这个主人提走。
所以,当许若妍看见许小弟提着行礼箱出现在房门口,前后一分钟不都不到的时候,双眼忍不住红了起来,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恐怕阿夜早已经预料到反抗许老爷子权威的结果,所以才会早早将行礼准备好,以他仅有的能力支持着自己,没有一丝的犹豫迟疑,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全力的信任与支持,不枉自己这一生对他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