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若是占了其中一项,都是合作的大忌。
他得回去和团队重新审视权衡对易正的评估。
回去的路上,苏易言都没有开口。
赵姜阮知道自己误了大事,回去的路上惴惴不安得不知道要怎么办。
可是苏易言没发话,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几个加班的同事稀稀落落的坐在位置上,赵姜阮附近的办公位置都空了一大片。
赵姜阮看着走在前面的苏易言清冷的背影束手无策。
幸亏吴晨昊还在位置上游手好闲的玩游戏。
看到苏易言和赵姜阮回来,他这倒是立马放下手上的游戏,踱步到苏易言面前,春风得意的问道,“易言,你难得出马,项目十拿九稳了吧?”
苏易言并未止步搭理,继续朝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走去。
“呦,还装神秘?就咱俩的交情,至于保密吗?”吴晨昊不以为然地追问起来。
苏易言脚长步伐又大,本来落后一点距离的赵姜阮这会才走回到自己的位置边上,就听到吴晨昊在热络追问着结果。
还真是撞枪口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庆祝五一小长假,下章亲妈给苏先生来点惊喜哈哈哈!
亲们假期吃好睡好,不建议去热门景点看人流??,节日快乐么么哒~


第5章
“你要是把玩游戏的热情匀一点到工作上,不乱掺和人事的招聘工作,兴许这个项目就谈成了。”苏易言冷冷开口,之后就迈进他自己的办公室,砰得一声把门给关了。
“呦呵,难不成项目谈失败了还怪我头上?小赵,他这门是甩给我看的吧?”吴晨昊破天荒的吃了个闭门羹,脸上也很挂不住,激动的反问赵姜阮起来。
“吴总,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把招标项目弄砸了。苏总看起来心情很差,怎么办?”赵姜阮愁苦的把之前在项目策划书展示结束后发生的事情和吴晨昊提及起来。毕竟她初到公司不久,目前为止就和吴晨昊熟悉一点,眼下也只能和他说说话。
“弄砸了也没事,咱们公司单子多的是,不缺这一笔,正好给大家伙减减负。”吴晨昊无所谓的应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可是苏总为了这个项目花了挺多心血的,我还是很过意不去,他明显看起来心情很差,我也赔不起公司的隐性损失,怎么办?”赵姜阮还是忧心忡忡。
“这有点棘手…这样吧,我先好好思考下晚点再告诉你点子,他心情好了我们才能想出新招补救下。”吴晨昊说时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下他自己的下巴。
“嗯。”赵姜阮愁苦的点点头,毕竟因她之故让鹏远有所顾虑,她心头难受的也想做点什么弥补下。
等到几个小时后,吴晨昊都还没告诉赵姜阮有用的点子。赵姜阮因为自己弄砸了这件事,无心工作也无心下班,傻愣愣地坐在位置上发呆。
而苏易言进去办公室后就没再出来。
途中她还暗戳戳的向苏易言的秘书小黄打听过,得到的消息模棱两可,只是说苏易言正在聚精会神的忘我绘图中。
估计是化悲愤为力量了…
赵姜阮悲催的想道,她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见着已经下班的吴晨昊居然去而复返,手上还拎了满当当的东西过来。
“吴总,你怎么又回来了?”赵姜阮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为了帮你出点子讨好下苏易言。”吴晨昊其实压根没被这个坏消息影响到,他这人向来睚眦必报,纯粹是之前被苏易言将了一顿在心里记上账了,这才特意出去采购了一番才回来。
吴晨昊说时从其中一个塑料袋里拎了已经做好的现成披萨出来,又从旁边的大塑料袋里拿了香菜和芝士出来,神秘兮兮的和赵姜阮支招起来,“你把这个香菜剁成沫盖在披萨上面再加点芝士,去微波炉里热下给苏总送过去。另外我还买了饺子皮,你包下香菜饺子给苏总当晚饭。他这阵子太辛苦了,我们也该点几样他最爱吃的东西给他打牙祭。”他平时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德行,眼下脸上偏偏还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神色,看着让人真假难辨。
“苏总这么重口啊,居然要吃香菜味的披萨?这比榴莲披萨还重口啊。还有我只听过韭菜馅芥菜馅的饺子,从来没听说过香菜馅的饺子。”赵姜阮听得目瞪口呆,直觉打开了世界的新大门。
“苏总最喜欢吃香菜味的东西了,可惜买不到现成的。以前我们读研时住在同个宿舍,那时空点他周末经常自己动手做这两样的。”吴晨昊说时像是突然缅怀起了学生时代的美好时光似的。
“看不出来苏总还会自己动手下厨?”赵姜阮的印象里,觉得苏易言这种大佬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想到他以前读书时代戴着围兜下厨做香菜饺子和香菜披萨的违和场景,她倒是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嗯。”现在太忙了他肯定好多年没吃过了。你投其所好才能表示你道歉的诚意。”吴晨昊点点头,说完后把这满当当的食材递给赵姜阮。
“你不生苏总的气了?”
“我们俩啥关系,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有啥好生气的。你快点去做吧,他心情不好就会变成工作狂,肯定会忘记吃晚饭的。”
“哦,好的。”赵姜阮感激的点点头。
公司茶水间的隔壁就是个简易厨房,给那些经常加班的同事备用的。赵姜阮淡淡忧桑的提着那袋食材,走到厨房里开始把整袋的香菜拿出来,洗净,之后放在砧板上乱剁起来。
偏偏香菜轻飘飘的没有附着力,很难剁碎成沫。赵姜阮没一会就剁的手腕酸麻不已,这才抓起一把香菜沫洒在披萨上面,为了最大化表达自己的道歉诚意,她一连洒了好多把,直把披萨上面盖了厚厚一层的香菜沫这才挤了芝士在上面,之后拿去放到微波炉里加热,接着马不停蹄的剁了肉沫和香菜沫拌在一起开始包饺子。
等到她忙了个把小时后,赵姜阮就把洒了香菜沫的披萨切好放在碟子里,之后又端了一碗香菜饺子出去。吴晨昊倒是够周到,居然还贴心的买了蘸饺子的香醋。
一切妥当,赵姜阮手上端着好几碟东西,踌躇着走到苏易言的办公室门口。
幸亏这会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其余的同事在,就连吴晨昊也回去了,要不然她还真搁不下脸皮做这事。
披萨上的香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后,和上面的芝士沾融在一起,不管是绿坨坨的华丽鲜艳色彩还是浓郁地蜜汁神奇的气味,都是令人不忍多看不忍多闻。
赵姜阮这人糙惯了几乎不挑食,可是看到披萨上面盖着地绿坨坨的一层,她无意识地皱了下眉毛,胃里忍不住翻涌得蠢蠢作呕起来。
还真是没想到苏易言的口味如此——清奇独特。
也许干大事的人,多少会有点怪癖吧。
她在心里炯炯有神的想道,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赵姜阮敲了下门,里面传来苏易言的声音,“进来。”
随着赵姜阮推门进入,原本沉浸在画手绘图里的苏易言显然愣了一下,他的确是没料到赵姜阮居然会贴心的送晚餐过来。
“苏总,我多点了份外卖,你先吃点吧。”赵姜阮鼓起勇气把手上的东西端到苏易言的办公桌上。
好在他的办公桌够宽敞,赵姜阮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他办公桌的右侧。
“谢谢。”苏易言说完后视线就投回到他自己画到一半的手绘图上,虽然区区应了两个字,赵姜阮还是听到他鼻音都重了不少,看之脸色,这会倒是没有潮红的迹象,反倒看着青压压的渗人,看来感冒症状已经很严重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任务,感冒这么严重了也不晓得及时去医院看下。赵姜阮在心里嘀咕了下,手上已经利索的把碟子摆好,随即就见着苏易言随手拿了片碟子里的披萨吃了起来。
还真下得了口…
赵姜阮光瞥到披萨上面绿坨坨的一层就看不下去了,正打算转身离开,见着苏易言又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吃了起来。
估计是还在专心构图,他吃归吃,全副心神显然都还在他自己的手绘图上。
她吃牛肉拉面的时候其实也不排斥洒点香菜压压味,然而这被剁成馅包进饺子里蒸煮出来的香菜味简直酸爽的难以形容,她刚才出锅时被那气味熏的感觉几年之内都不想碰香菜了。
没想到苏易言的口味还真是清奇的一言难尽…
好歹她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变相的向他致歉了,赵姜阮想到这时心头才觉得好受一点。她从苏易言办公室里出来后,又去厨房里收拾了好一会,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处理起今天堆积未看的邮件。
赵姜阮这一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个把小时,等到她差不多完成今天的任务后看下时间,居然都已经是凌晨了。
妈呀!要是天天这么加班加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
赵姜阮想到这时,正准备关电脑收拾东西下班,她位置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这三更半夜的,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赵姜阮吓了一大跳。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内线号码。
赵姜阮茫然地接了起来。
“外面还有没有其余同事?”电话那端的苏易言似乎有些气喘。
“没有了,就我一个。苏总,有事吗?”赵姜阮不解的问道,心里琢磨着苏易言会不会要和自己面谈追究自己的责任了。
“快点送我去医院。”苏易言气喘吁吁地应道,呼吸声都已经颇为粗重了。
“哦。”赵姜阮立马如临大敌的挂断电话,冲进去的时候还是茫然的很,明明几个小时前的苏易言顶多就是感冒的症状,怎么短短时间就气喘的快要挂掉了似的。
难不成他有遗传性哮喘或者支气管炎或者心脏病等等的突发重症,怎么平时看着他的身体素质杠杠的?
赵姜阮火速奔进去的时候脑海里浮现过无数个念头,她一阵风似的冲进去,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就过去几个小时而已,苏易言的脸上就起了好多可疑的红点,不仅如此整张脸还虚肿得厉害,呼吸急促,他大概是浑身都痒的厉害,赵姜阮进去的时候他身上的领带早已被他扯开,平日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领口上的纽扣也解了一颗,右手则是一直在无意识的抓挠他自己的胸前位置。
“苏总,你怎么了?”赵姜阮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点时间,苏易言就奄奄一息的像是中了丧尸病毒似的,她虽然自诩女汉子一个,也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目瞪口呆了。
“你晚上给我吃的东西真的是外卖送过来的?”苏易言简直是一字一句的咬牙问道,只不过他这会突发过敏症状在身,偏偏嗓音沙哑的低沉,即便面色冷厉的质问着,声音终究没有平日的冷峻渗人。
“披萨是买过来的,饺子是我自己包的。”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苏易言这会心头已经明白大半了,他自己重度感冒了嗅觉失灵,刚才注意力都放在图纸上了,又正好饿的饥肠辘辘,不知不觉中吃了一整碟的披萨和香菜饺子,结果过了几个小时就过敏发作了。
“我就放了点香菜…”赵姜阮看了下苏易言脸上愈发严重起来的红疹和浮肿,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先送我去医院!”苏易言这会觉得胸口都已经憋闷的头重脚轻了,有气无力的命令起来。
“嗯。”察觉到自己赔罪不成,无意间又犯了个大错的赵姜阮立马惶恐的点点脑袋,肝颤的扶着苏易言往外面走去。
然而她刚伸手碰触到苏易言的胳膊,苏易言立马反感的抽手回去,强撑着说道,“我还走得动。”
“哦。”赵姜阮不无尴尬的抽手回来,心里愈发七上八下的厉害起来。
看来,苏易言还真是够倔的,走路都已经踉跄不稳了还是死撑着男人的面子。
好吧,由你自己。
等到她心惊胆战的看着苏易言踉踉跄跄的走到大厦楼下就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
这个点外面的街道上人烟罕至,更不用提有经过的出租车什么的。
赵姜阮下意识的想着拿手机去叫车试试看,结果一掏兜发现忘带手机下来了。她看了看旁边喘气愈发粗重起来的苏易言,心想最近的医院也不是特别远,硬着头皮把她自己停在车棚里的自行车推出来。
“去楼上把我车钥匙拿下来,你开车送我去!”苏易言虚弱归虚弱,还是能看得出赵姜阮推出来的这辆自行车旧得都快散架了,他心塞被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我驾照考出来都没开过,我不敢开车。苏总你放心,我自行车的车技很不赖,保证十分钟内把你送到医院。”赵姜阮见苏易言和她说话时,右手一直在挠他自己的胸口处,估计是麻痒得颇为厉害了,她眼下内疚地救人心切,满口保证起来。
一分钟后,苏易言崩溃归崩溃还是别扭的坐在了赵姜阮快散架的旧自行车的后座上。赵姜阮刚开始骑就发现自己刚才话说太满了,毕竟两个人的身高差在那里,人高马大的苏易言起码比她重几十斤。
自己打出去的嘴仗,含着泪也要骑完。
更何况,苏易言眼前的症状多半是吃了自己乱做的晚餐的缘故,他现在神智不怎么清醒都已经这么抓狂了,要是等他清醒后说不准立马要辞退自己外加还要自己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以他这么金贵的身家,若是真的要较真索赔起来,还不知道数额多少…
赵姜阮一想到种种不详后果,只得咬牙硬骑起来。偏偏苏易言人高腿长,坐在自行车的后排位置上,两腿稍微没有悬空弓着,双脚就会晃到地面上严重阻挠赵姜阮的骑车进程。
尤其是下一个红绿灯过去后,有段路在修地铁,赵姜阮经过旁边围起来的坑坑洼洼的路段时,苏易言一边忍受快散架的破后座的震颤,一边还得努力悬空弓着小腿,他也辛苦得不比赵姜阮好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配角吴有看法的话,请看下第6章作者有话说,谢谢。


第6章
赵姜阮一想到自己今天接连犯下的错事,眼下生怕身子娇嫩的苏易言会有什么闪失,卯足了劲的咬牙硬骑,察觉到坐在后座的苏易言甚至都没有稍微扯着点自己当做支撑点,她咬牙奋力狂骑着又担忧自己的车速太快苏易言会有可能摔出去,还得时不时忧心的叮嘱上几句,“苏总,你抓紧点——”。
短短一段路,她就无比深刻地体会到了心力交瘁这个词的精髓。
可是不管赵姜阮怎么苦口婆心的提醒,坐在破后座的苏易言一直和赵姜阮保持着安全距离,顶多是在稍微下坡的路段时,因为重力的前倾作用,他才避不可避的碰触到一点赵姜阮后背的衣物上,然而也就仅此而已。
赵姜阮骑车带苏易言到最近医院的急诊科那边时,她都累得快要虚脱了。
苏易言到医院后,整张脸都已经浮肿起来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值班医生简单询问了苏易言的过敏史,又问及苏易言晚上吃的东西,之后见怪不怪地开口,“香菜味辛耗气,你本来就有严重的香菜过敏史,又凑巧发高烧,才会加重过敏症状,给你开点药过几天会退下去的。”那医生说完后就给苏易言开药方。
赵姜阮刚才急冲冲地跑出来,身上什么都没带,幸好苏易言带了钱包。
赵姜阮一阵风似的去缴款取药,之后扶着苏易言在输液室里坐下,等到他被护士挂上点滴后,她又跑到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了矿泉水奔回到输液室,伺候着苏易言把药吃了。
等到弄好这一切后,赵姜阮已经疲累地气力全无,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下来晕乎乎的怎么过的,反正就是倒霉的要命。
今晚的这出惊吓纯粹是吴晨昊捣的鬼,赵姜阮一想到吴晨昊就气得牙痒痒,不过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甚至都没精力去想找吴晨昊算账的事情。
赵姜阮侧身过来看了下奄奄一息的苏易言,想起他刚才难受地喘气都困难,她不无沮丧地问道,“苏总,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舒服点了?”
苏易言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他应归应,左手还是无意识的放在胸前的衬衫外面抓挠起来。
赵姜阮见他右手挂着点滴,左手则是一直在抓挠,其实医生是叮嘱他不要去抓挠的,而他抓挠地还挺用力,她小声问道,“我帮你挠下?”
“嗯。”苏易言已经难受地七荤八素了,虚弱地应了一声,左手自然垂放到侧边休息起来,赵姜阮微微俯身过去,轻轻的在他胸口处抓挠起来。
她的力道放得很轻,不过也足以缓解他身上的麻痒感。
赵姜阮没挠几分钟,就察觉到苏易言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看样子像是睡过去了。赵姜阮正准备收手时,突然发现苏易言胸口处的衬衫上有血迹渗出来。
她该不会把里面的疹泡都挠破了吧?看下严不严重再决定要不要去给他买药膏抹吧。
赵姜阮想到这里,小心翼翼地俯身过去,打算把离血迹最近的纽扣解开看下。她凑的这么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成年男性的胸膛。
他这样随意仰躺在靠椅上,本就合身的衬衫面料被勒得紧绷起来,隔着光滑的衬衫面料,她甚至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到面料下面苏易言紧实的胸肌腹肌曲线。
看不出身材还藏得挺深。
赵姜阮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之后摒弃杂念动手去解苏易言的纽扣,结果她这刚解开一颗,立马就看到面料下流畅起伏的胸肌。
她这样一个思想端正的纯洁少年,居然看得心跳如擂起来。
食色性也,男色也是色,人之常情。
赵姜阮在心里替自己开导,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心神荡漾下去,她倒是见好就收地没再解苏易言的衬衫纽扣,只是扒拉着纽扣间距的空隙朝里面打量,不过因为只解了一颗纽扣,打开的面料空间有限,看得不是很清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莫名觉得脑袋上方阴风阵阵,苏易言前一秒还毫无动静的胸膛突然隐有起伏起来,就连那胸肌都像是突然偾张起了蓬勃的张力。赵姜阮才窥见一点风光心口处就砰砰狂跳的厉害,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了不少,她立马收手抬头回去,下一秒她就毫无预兆的跃入了苏易言凌厉的眸光里。
苏易言黑沉的眸中愠怒待发,犹如被触逆鳞的火龙,分明是到他的极限忍耐度了。
赵姜阮差点没被吓得心脏都蹦出来,“苏、苏总,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你解我纽扣的时候!”苏易言简直是咬字出声,他身体虽然还是虚弱,估计药效有些起作用了,脸上的浮肿已经消退了一点,看着不像刚才滑稽,可是他这凉飕飕的语气,还是让赵姜阮吓得冷汗直冒。
“我、我就是看到你衬衫上有血迹,想检查下你胸膛上有没有挠破皮了…”赵姜阮哆嗦着应道。
“不劳你挂念我的‘胸膛’。”苏易言面无表情的应道。他的确是在赵姜阮刚解他纽扣的时候就惊醒过来了,正好见着赵姜阮偷偷摸摸的俯身下来,他是真的好奇赵姜阮还有什么花招,一直强忍到现在才发作。
苏易言甚至开始怀疑赵姜阮是不是竞争公司派过来安插在易正的卧底,专门为折磨他而来的。
“哦我知道了。”赵姜阮早已察觉到苏易言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一腔好意都被当成了驴肝肺,她应时已经抽身坐回到她自己的那张躺椅上。
赵姜阮用余光看了看苏易言要挂的两大瓶点滴,起码要等个把小时,反正某人自己醒过来了不需要她再跑来跑去,她闭着眼睛靠在隔壁的躺椅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苏易言这阵子连日加班睡眠严重不足,刚才昏昏沉沉中才会鬼使神差的同意赵姜阮帮他挠痒。
他边挂点滴边闭目养神,等到换第二瓶点滴后,苏易言就觉得身体轻快了一些。
看在她骑车送自己来医院的份上,不和她一般见识了。苏易言别扭的想道,顺便微调了下姿势以便躺靠的舒适一点,他刚挪动了下,见着赵姜阮也调整了下睡姿,之后双手无意识的环在胸前。
也是。
这边的气候就是这样,昼夜温差大,饶是大白天热得如火如荼,凌晨过后总是有寒意袭来。眼下他是穿着长袖衬衫倒是没多大察觉,而她只穿了件短袖T恤,想必是觉得冷了。
她先前跑得太急,满头大汗的脸上还有明显灰尘和汗水滑过的痕迹,前面的刘海被汗水濡湿后还没完全风干,凌乱的歪倒着,倒是有几分稚气的生机。
樱唇的下方则是有个小牙印,是她先前惊惧过度无意识咬过的痕迹,那点牙印的周遭格外的殷红,被她脸上雪白的肤色衬着,他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小时候看到别人家里喜事用的白面馒头,上面点缀着的一抹朱砂红,像是要故意诱导着旁人去猜想那点少之又少的朱砂红到底是甜的还是无味的。
赵姜阮这会是侧向他这边的睡姿,圆领的T恤口自然堆皱着随意往下坠去,其实她今天穿的T恤领口挺高的,这样侧身过来,也只能看到她脖颈下来精致的锁骨而已,像极了蝴蝶背上的翅膀,随时都要展翅高飞出去似的。
她胳膊上暴露处的肌肤带着点健康的麦色,估计是她在酷暑天经常奔走在烈日下暴晒的缘故,然而这锁骨往下没被太阳照到的区域,却是反差的白腻,虽然锁骨以下只露出那么一小片的肌肤,却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引子,虚笼笼藏于面料下的那片白腻和她胳膊上外晒而成的健康肤色交相辉映着,恍如晴天落白雨,一路俱是噼里啪啦的乱响声,像是要惊动了四方八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