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真不好意思…”郑叙江显然对突发状况觉得颇为抱歉。
“真的没事。”许乔然心里是大大的落空了，尤其是她还一大早起来折腾了个把小时才出门的，不过和郑叙江自然是说无妨的。
“现在你约会取消了，那下午总可以陪我玩了吧？”许乔然刚挂完电话，边上的唐宋就理直气壮的打着手势。
“额…”许乔然用余光看了眼如如不动坐在沙发那侧翻阅杂志的叶程卓，莫名尴尬的要命。
这熊孩子，真是怕什么提什么…
“我很久没带唐宋出去玩过了。我记得许老师提议过我要多带唐宋出去，既然许老师下午有空的话，麻烦你带唐宋去玩下。”先前一直在边上翻杂志的叶程卓突然起身，轻飘飘的甩出一句。
“你去吗？”许乔然问道。她总觉得叶程卓这人无形之中就容易给人压力，如果他不在的话，她倒是可以考虑到带唐宋出去玩的。
“当然，我当司机。”
“既然你在，那我就回学校了。你带唐宋出去玩好了。”
“我中间还要电话处理一点公事。如果许老师抽不出时间的话，那下次再说吧。”叶程卓无关紧要的应道。
唐宋明显一脸的失望。“那——好吧。”许乔然这人就是心肠太软脸皮太薄，看着小家伙郁郁寡欢的她就回绝不了。
“摩天轮！”唐宋比划着手势。
还不到两个星期，许乔然就很难回忆面前的唐宋之前缄默不言的模样。
小孩子的开心是最诚挚的，她的确不忍心扫了唐宋的兴致。
毕竟内心深处，她对于唐宋的天生听力障碍还是颇为同情的。
叶程卓动作倒是利索，不到一刻钟就出门了。
不过车子快开到游乐园的目的地了，叶唐宋又改了主意，打着手语表示要去玩漂流。
叶程卓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了，“漂流要专门带上换的衣物，下次再去。”
唐宋失望的明显撅着嘴巴。
许乔然察觉到车里的尴尬气氛，打圆场吱了一声，“待会把鞋子脱掉就好了，应该也没事吧？”
“也行吧。”叶程卓闻言改了主意，小家伙这才重新喜笑颜开回去。
叶程卓七拐八弯的开到A市郊区小镇上的漂流景点，这会已是淡季，鲜少遇到游客。
他们走到源头上坐上橡皮筏里，穿上救生衣后就开始漂流了。
许乔然其实还是第一次去玩漂流，以至于她事先都没有预料到漂流一圈下来后，身上的裙子也会被打湿大半。
到下游后，橡皮筏刚靠边，玩尽兴的唐宋动作倒是够快，立马就小跑到岸上自娱自乐去了。
许乔然脱下救生衣后，才发觉了个无比尴尬的事实。
她今天穿的裙子本来就偏紧，这会面料濡湿后愈发束缚的手脚都伸展不开。
“我们也去那边吧。”叶程卓走过来提议。
“恩。”许乔然点点头。
叶程卓先走在前面，他从橡皮筏里走出来踏足到岸上后，转身递手过来示意要扶许乔然一把，举手投足倒是无可挑剔的绅士。
许乔然一只脚刚迈出去，橡皮筏的重心自然跟着晃动了下，旱鸭子的许乔然反应过度的以为橡皮筏重心不稳要翻掉了，眼疾手快的去拽已在岸上的叶程卓，两人本来还有一米之隔的距离，她惊慌之下去拽拉的力度大的惊人，居然把完全不备的叶程卓也拽的往前俯去。
叶程卓虽然脚跟松动的往前俯去，还是勉力想要去维持平衡，顺带着把还有一只脚踩在橡皮筏上的许乔然往他自己怀里拉过来。
他应急之下力道也有点大，许乔然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叶程卓的身上，也不知道首先撞到的是他的胳膊还是他的胸膛，而且伴随着嗤拉的针线崩裂声，许乔然明显察觉到自己胸前的几颗纽扣都蹦走了好几颗。
她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处，没有顾及脚上还没站稳，又打了个趔趄。
叶程卓下意识的伸手拉了一把，扑通一下，两人都重心不稳的摔进了水面。
许乔然下意识的胡乱扑腾着想要喊救命，刚开口就猛灌了好几口河水。
惨了惨了，不会就这样意外身亡吧？
她胡乱扑腾着，大脑里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直到背后突然伸过来有力的胳膊，自她夹下过来，一把揽在她的胸前将她托出了水面，没一会，叶程卓就托着许乔然游回到了岸边。
等到两人都湿漉漉的回到岸上，许乔然惊魂未定的掐了下自己，确定已然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随即察觉到自己前面的好几颗扣子都不翼而飞了。
卧槽！刚才在水下自己就这样被袭胸了！
许乔然崩溃的无以言语。
她一时间懵逼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刚站直就避之不及的转身背对着叶程卓。
许乔然觉得，今天一时心软陪唐宋出来就是个作死的决定。
“你先穿下我的衬衫，我喊唐宋回去。”边上忽然递过来叶程卓的衬衫。
许乔然这会窘迫的都要大脑缺氧了，顾不得多想就接过来手脚麻利的穿上去了。
幸好叶程卓的衬衫够大够长，完全挡住了那点风光。
许乔然生怕唐宋会察觉自己的窘相，分秒必争的抓紧扣起了衬衫上的纽扣。
第7章
“你游泳了？”不知何时自己溜达回来的唐宋刚看到岸上的许乔然就颇为不解的用手语问道，“许老师，你干嘛要穿他的衬衫？”
“许老师怕冷，回车上！”叶程卓赶在许乔然之前接了一句，语气里已经隐有不耐了。
因为唐宋的儿童座椅在叶程卓的后座，坐在副驾后面的许乔然余光里带到叶程卓肌肉分明的后背上就不好意思去看第二眼了。
以前看到小言上面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许乔然还不以为然，直到她余光里带过叶程卓的身材，她就立马秒懂了那个词的精髓。
车上也没有多余的衣物，叶程卓坐进车内后就把车窗全部摇了上去。
“闷。”刚在外面跑的满头大汗的唐宋比划着向许乔然表示抱怨。
结果，许乔然硬是没有没有理会。
毕竟，这要是车窗摇下来，被人家看到光着膀子在路上开车，那的确是挺不文明的画面…
为了方便许乔然先回去，叶程卓先开到许乔然的学校宿舍那边。
许乔然刚从叶程卓的车上下来，和唐宋说了再见后就打算往宿舍门口走去，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她便停下来看了一眼。
没想到居然是本应该在医院里的郑叙江。
“乔然，你没事吧？”郑叙江见着许乔然身上湿漉漉的，而且还披着件男士衬衫，明显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郑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许乔然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本来打算约你一起吃晚饭，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找到宿舍这里来了。你身上的衬衫——”郑叙江解释归解释，神情还是颇为疑惑。
毕竟，许乔然身上那件宽长的男衬衫的确是碍眼的可以。
许乔然生怕郑叙江会留意到车里的叶程卓，边聊下意识的往宿舍那边走去，希望能够早点引开郑叙江的注意力。
未料到边上车子的后排车窗突然摇了下来，叶唐宋已经探出他的小脑袋一脸敌意的盯着郑叙江。
看得许乔然崩溃的眼角都开始抽搐了。
“他是——”这显然引起郑叙江的注意了。透过叶唐宋坐的车窗，郑叙江隐约可以看到主驾上叶程卓裸。着上半身的背影，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视线也不由自主的朝主驾的方向望过去。
下一秒，叶程卓居然开了车门下车，随意倚在车门那侧接话上去，“是郑学长吧，常听许老师提起你。”语气闲适的也不热络。
“这样，我叫郑叙江。”郑叙江神色复杂的应道。毕竟若非关系熟稔，许乔然应该也不会和他人经常提起自己吧。
“叶程卓。”叶程卓说完后就算打过招呼，重新坐进车内开了出去。
就方才这可疑的场景和这疑似暧昧的语气，尤其还是在郑叙江面前，许乔然心里真想把叶程卓和叶唐宋这父子俩套个麻袋起来花式吊打一顿，面上倒是巴巴的沉着气，深吸了口气和郑叙江解释起来，“这是我代课的学生家长，你上次看到过的。”
“恩。”
“还有四节课我就完成任务不用教他了。”仿佛是为了澄清什么，许乔然内伤的暗示起来。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累，早点回去休息吧。”郑叙江叮嘱了一句后便朝他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许乔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意外出现的郑叙江又回去了，心头自然是失落的可以。
她刚回到寝室里，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周晨晨脑袋上裹着干发巾，一看到许乔然就星星眼的追问起来，“今天去哪里潇洒了？对了，郑学长把他的衬衫给你穿，那他穿什么呀？”
“别问了，我一想就心塞。”许乔然无精打采的应道，之后去拿了睡衣就进浴室去洗澡去了。
好吧，估计她和叶程卓气场不合。
难得穿一次的这条裙子她下次再也不能穿了。
许乔然一边在身上搓泡泡，脑海里还是避不可避的带过先前在水下的场景。
不可否认，叶程卓先前在水下带过她胸前的力道的确有些重。而且她自己那会还下意识的手脚并用的扑腾着，直到察觉到自己胸前被背后横空而来的力道加重束缚后，她这才停住了不明智的举动。
许乔然才一回想，整个人都心烦意乱的可以。
等她洗好澡出来后，把自己的裙子和叶程卓的衬衫分开泡在两个脸盆里。
一想到叶程卓和叶唐宋在郑叙江面前讲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搭讪，许乔然就开始懊恼。她也无处发泄，干脆拿着板刷拼命的去刷叶程卓的衬衫。
“然然，喜欢郑叙江也用不着对件衬衫聊表爱意吧？”周晨晨听到板刷的声响后，特意走过来煞有其事的提醒起来。
“你哪里看出来我在聊表爱意了？”许乔然炯炯有神的问道。
“你这不还没放洗衣液就开始狂刷了，不是聊表爱意是什么。哦对了，友情提示，郑学长的这件衬衫可是阿玛尼的牌子，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暴力对待了，万一刷个洞出来多蛋疼。”周晨晨瞥了一眼领子后中上的主唛标识，好心提醒起来。
“阿玛尼？”许乔然一脸茫然。
“对啊，唛头上不是明晃晃的有标志嘛，不过这牌子也有平民点和奢侈点的价格的。我来查下这款要多少银子吧。”爱管闲事的周晨晨说时还特意去翻了下衬衫上的洗唛，然后在手机上输入洗唛上的款号查了起来。
半分钟过后，周晨晨一脸八卦的感慨起来，“真没想到，郑学长原来这么低调，一件衬衫都抵劳资一个学期的学费了，以他现在的职称应该收入还没高到这个程度吧，难不成郑学长其实是有什么灰色收入——”周晨晨狐疑的自言自语起来。
“肯定没有！”许乔然护短的应道。
有了周晨晨的提醒后，许乔然这倒是停了下来，之后起来用清水漂洗了几下就把叶程卓的衬衫挂到阳台上去了，然后才一脸倒霉催的去睡觉了。
叶程卓从许乔然的宿舍离开后，就直接开回家去了。
刚到院子里的时候就见着季远的车子停在那里。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季远看到叶程卓的车子开进来后就下车了。
“什么事。”叶程卓显然并不欢迎季远的到来，刚下车就往里面走去。
季远看了眼光着膀子从车上走下来的叶程卓，噗嗤一下就笑出声了，“叶董，瞧你这光着膀子去兜迈巴赫，逼格高的我等实在望尘莫及！”
叶程卓无心和季远打趣，继续往里面走去。
“你看小宋宋本来就够不安分的了，这要是被你这么不文明的熏陶下去，那可不行！”季远大概是太久没有逮到叶程卓身上的笑点，这会依旧笑得乐不可支，明明一个够养眼的大帅哥，这会双肩耸动的毫无形象。
“说吧，找我什么事。”叶程卓这才搭理了一句。
“今天正好看到件有趣的事情，就想着过来和你分享下。”季远慢条斯理的说道。
见着叶程卓依旧没多大反应，他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找话接上去，“我下午去酒吧鬼混了半天，你猜我在那里看到谁了。”
“没兴趣。”叶程卓继续往屋里走去。
“我看到潘雯了，正和你们公司的副董勾肩搭背的，那老头得快退休了吧？我在边上一不小心就听到了点□□，这不作为铁哥们，立马就赶过来和你汇报了。”前一刻还嬉皮笑脸的季远这会倒是收起了笑意。
“条件。”叶程卓显然对季远的套路了然于心。
“凭咱哥俩的交情还谈什么条件，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季远虚晃晃的接道，见着叶程卓面无表情的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他这才改口说道，“听说你有意向收购商正股份？我也不提出格的条件了，只要——”
“我对你的□□不感兴趣。”季远还没说完，叶程卓就已隐有不耐的打断了他，之后就顾自到楼上冲澡去了，身后的季远倒也不觉意外，不缓不急的猛吸了一口手上的雪茄，本就好看的桃花眼依旧笑意微泛，心情好的没受丁点影响。
叶程卓是半夜的时候醒过来的。
他清晰的记得梦境中自己的掌心带过一片滑腻，饱满的、丰盈的竟然让他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以至于刚从梦境中醒来的他还鬼迷心窍的去回想那个旖旎的场景。
他是学过溺水的急救常识的，那会许乔然奋力扑腾的跟什么似的，他奋力从背后带过去的力道不免就重了点，所以梦境里掌心的手感才会如此真实，真实的仿佛前一刻还沾着那片滑腻，而且心神留恋。
叶程卓这人自负惯了又是向来自诩自制力好的可以，眼下刚意识到这个念头，立马就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也没有开灯，就着外面探照进来的那点月光，叶程卓起来去浴室里快速冲了个澡，出来时又去点了支烟，之后走到窗边，在烟叶的苦涩味里和窗外凉风的吹拂中，迅速让自己清醒回去了。
第8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乔然的错觉，郑叙江自从到学校宿舍找过她后，接下来就似乎刻意的和她保持着距离。
一周过去，她在医院里实习甚至都没和郑叙江搭上几句话。
周日则是照旧给唐宋上课，许乔然这一周都沉浸在郑叙江的疑似疏远的失落中，以至于她都淡忘了之前在水下被叶程卓无意袭胸的悲催意外。
午间休息的时候许乔然左思右想特意走到客厅里给郑叙江打了个电话。
“郑学长，晚上正好有话剧的场次，你有空吗？”她鼓起勇气主动开口。
“晚上我要值班。要不这样吧，下周末我应该有空的，到时候我再约你。”电话那端的郑叙江应道。
“哦，那也行吧。”许乔然心里认定那不过是郑叙江的推脱之词而已，应归应，心头还是挺失望的。
等挂了电话后，她就颇为无力的拿手机去敲她自己的脑袋。
她一抬头却见着唐宋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的面前，比划着说道，“你不要为那个医生烦恼了。”
心灰意冷的许乔然觉得多半是自己的视力出问题了，因为类似这种老生常谈的爱情总结或者是经验之谈的话她无论如何都很难想象从叶唐宋身上得到忠告。
“你如果真的这么恨嫁的话还不如考虑叶程卓，他人也不傻钱又多，当老公挺不错的，真的。”唐宋比划完后还无辜的眨了眨长睫毛的大眼睛，脸上一副我看得起你才和你交心说实话的高姿态。
许乔然被叶唐宋雷的无语凝噎。
她的确是费解，这个成绩据说是在一年级班里倒数的叶唐宋，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汇都是哪里听来的。
“第一、我年纪轻轻的完全不恨嫁。第二、我要选也会选人傻钱多的当老公，那多舒服啊。我才不会蠢的去选叶程卓这种精明还有城府的类型——”许乔然分别举例一一反驳。
当然，她还有第三点在肚子里腹诽着没说出口，搁谁会那么宽的心直接当个七八岁孩子的后妈。
“他没你想象的聪明。反正你也不会和那个医生有结果的，将就将就得了。”叶唐宋刚比划完，突然间就乖乖的转身跑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谁说我和郑学长没结果的，现在只是一时的失利而已…”许乔然在叶唐宋身后不满的反驳起来。
“失恋了？”她话音刚落，楼梯那边突然传来叶程卓的声响，听得许乔然心头咯噔一下，都怪她刚才光留意叶唐宋的手语去了，居然没察觉到叶程卓不知何时从楼梯那边走下来了。
想必小家伙也是做完手语后才留意到他的，这才心虚的一溜烟离开案发现场了。
“你不懂的。”许乔然意兴阑珊的轻叹了口气，明显懒得和叶程卓多说此事。
是的，像叶程卓这种任何事情都可以计算到精确度量的，又怎么会感同身受到那种懵懵懂懂中遇上一见钟情的感觉。
随着年岁渐长，那点朦朦胧胧的情愫不减分毫，反倒被时光晕染的愈发让人憧憬心动。
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那是因为有了喜欢之人的缘故，所以才有凡此种种的长情念想。
可惜，他这样的人，不会懂。
“你这么赤。裸。裸的摆出不屑和我提起的表情，让我觉得，本人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叶程卓走了过来慢条斯理的开口。
显然，许乔然的那点小心思，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许乔然未免觉得无趣，刚要准备往书房里走去，外面院子里倒是又开进来一辆车子。
说也奇怪，叶程卓刚朝院子方向看了一眼，脸色忽然就沉了下去，尔后大步走了出去。
许乔然这会还站在靠窗边的位置，那车子正好停在窗外的角落处。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从车上走下来的陌生女人，浓妆抹艳的也不太看得出来那人的真实年龄。
不过凭心而论，倒的确是个美人胚子。那陌生女人穿着颇为暴露，就连举手投足的动作都略显浮夸，许乔然不由得怀疑起了叶程卓以前的品位。
话说她本来以为叶程卓的前妻至少是个冰美人吧。
“再说一遍，我的耐心有限。你既然已经选择放弃了唐宋的监护权和探视权，我就不会让他再见你的。”叶程卓这人平常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场，这会多半是心情不佳，隔着窗门，许乔然都能感知到外面叶程卓说话时的强大气场。
“我想见下自己的儿子哪里碍着你了？一定要这样吗？你如果不让我见他也行，给我点生活费，反正你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么点小钱——我要的也不多，你给我几十万先应应急就行了——”那个女人话锋一转突然谈起了条件，而且说着说着，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也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央求的语气。
大美人央求起来，声音娇嗔，倒是也别有一番楚楚可人的意味。
“不好意思，我对薄情的女人向来吝啬。”叶程卓无动于衷的应道，说完后就无事人般的往回走。
许乔然觉得，外面的大美人如果素颜过来，再在叶程卓面前撒娇的成效说不准会好一点。
“叶程卓，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那个女人显然被气得噎住了，见着叶程卓撂下她没有再搭理的意外，她又在他背后气急败坏的喊道。
叶程卓恍若未闻。
“叶程卓！既然你翻脸不认人，别怪我在外面撬你的墙角，老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大美人看出自己索求无望，咬牙切齿的威胁起来。
果然，叶程卓闻言这才止步，尔后缓缓转身，漆黑的眸光骤然凛冽，让人看得不寒而栗，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吗？你大可一试。”
他越是随便的轻描淡写，那股无形的逼仄之感却越是扑面而来。
隔了那么点距离，许乔然居然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她说不清楚那种复杂的难以描述的感觉，也许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一个外人也评判不了里面的是非对错。
她唯一觉得，叶程卓其人，比她想象中的城府深多了。
这么一想，许乔然无端觉得头皮发麻。
幸好她再教几个星期就可以结束课程了，和叶程卓的那点可有可无的联系也将就此终止。
那个陌生女人撂下狠话后就坐进车内离开了。
许乔然总觉得自己好奇听了次墙角，一不小心把叶程卓和他前妻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而且就目前这走向，貌似和番茄台的八点档狗血剧情有点雷同。
不过，窥探他人的隐私总归不是太好。
她这么一想，尴尬中又莫名觉得有点心虚，眼见着叶程卓就要走回屋里，她怕和叶程卓正面撞上尴尬，一着急就疾步往离她最近的房间里走去。
那房间的门本来就半开着，大白天里面的窗帘依旧席地遮的密不透风的，许乔然乍一进来，倒是不怎么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
她刚舒了口气，耳边却又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许乔然没有多想继续往房间的前面走去，她没走几步，就听到房间门口处传来叶程卓的声音，“你说的内。幕，开个条件。”
在商言商，叶程卓果然是久经商场的架势。
不过听他的声音，似乎心情有些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