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忘记两人已经准备离婚的事,将包往沙发上一丢,立即跑去电视柜底下拿出医药箱。

“你怎么不直接打残去骨科挂个科呢?”她抱怨着,麻利地打开医药箱。

“那是我让着肖默城,不然你以为我会伤成这样?”谭梓陌倔强地扬起下巴反驳。

谭梓陌和肖默城自小便是朋友,她也听肖默城说起过,谭梓陌有事没事会找他比画几下,以前她还单纯地以为真的是比画几下,只是看这情况,确定只是比画这么简单?

看得出来,伤口还是处理过,但是很草率。阮季重新清洁了一遍,才用棉签蘸着碘酒,小心地重新擦拭着伤口,没有注意到谭梓陌因为满意而微微勾起的嘴角。

在这之前,谭梓陌只是轻抿着唇一言不发,烟早在阮季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熄灭了。在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谭梓陌故意微微偏了一下头,被阮季瞪了一眼后,才乖乖地任由她处置。

直到清理完伤口,阮季才想起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微妙。

“抱歉,医生的职业素养,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谭梓陌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身去打开落地窗,好散一散房间的烟味。

“我想过了,孩子的事情能瞒还是先瞒着吧,等时机成熟再想办法。”在阮季慢吞吞收拾医药箱的时候,谭梓陌悠悠地开口。

阮季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些雀跃的火花,她自然知道“他们”指的是谁,为了不发生“世界大战”,这样确实是个最好的选择。

“那离婚…”她想了想,立即抓住时机,试探性地问。

“你要是想被岳母打断双腿的话,你就去说。”谭梓陌没好气地训道,“离婚协议已经放在房间了,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不过,我们暂时还是住在一起,我担心我妈突然袭击。”

阮季赶紧重重地点了点头:“阁下英明。”

见她同意,谭梓陌满意地朝客房走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主卧给你,我睡客房。”

阮季愣愣地看着他离开,好像有种他像是特意在等她,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深夜,偶尔还能听到汽车驶过的声音,阮季在空旷的床上又翻了个身,还是没有睡着,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轻轻拍了拍肚子,不开心地想着:都是你害得我现在进退两难。

| Chapter02 |
没有孕妇的身子,孕妇的脾气倒学了七成

 

01
次日一早,在谭梓陌诧异的眼神中,阮季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去医院,刚到门口,就偶遇了同科室的前辈。

那人向来喜欢助人为乐,见她这副模样,立即板着脸严肃地训斥:“怀了孩子还这么拼,你不用休息,孩子可受不了呢。”

阮季一下哑在那儿不知作何回答,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说:要不是因为孩子的问题,我也就不必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可这话说出来恐怕更加有歧义吧。想了想,她只好不情愿地笑着满嘴应和着,这才得以从那人手上逃走。

到办公室后,阮季就陷入了沉思。根本没怀孩子这样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妇产科那边也关照过,只是,照这样下去,三个月后,肚子没有动静可该怎么办啊?

一想到母亲将户口本塞到谭梓陌手上的激动样子,要是现在告诉母亲,你女儿根本就没有怀孕,而且即将离婚,她真担心母亲会受不了直接心脏骤停。

就在这时,电话显示母亲大人打来电话,阮季哀叹一声,终是不敢怠慢地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提醒你一下,周末记得带女婿回来。”

阮季这才想起周末答应母亲要回家,现在她恨不得将昨天的自己拎出来狠狠抽一巴掌,就不能把这个星期熬过了再说离婚吗?想了半天,她才吞吞吐吐地说:“他…这个星期好像有事,要不我晚上再去问问?”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阮季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赶紧否认:“没,没有,我和他好着呢,相亲相爱。”

几经折腾,阮季才终于将母亲敷衍过去,哀怨地看着电脑旁边的日历,想到明天一早就要赶回宛城,可她要以什么理由来让谭梓陌陪她过去呢?

正当阮季还在为这件事情烦心的时候,肖默城发来消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讨论一下下午的那个手术。

不久前,苏晚求着她一定要接受一个手术,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患者的女儿长得很漂亮,苏晚担心对方被肖默城看上而自己地位不保。

去肖默城那里的时候,阮季刚好看见一份关于巨大升主动脉瘤的研究资料,和肖默城说了一声之后,就复制了一份,打算带回去什么时候研究看看。

站在手术台上的阮季,面色平静,从划开皮肤,到找到病灶,甚至切除缝合,动作都像是教科书一样完美。

看着这样的阮季,肖默城心里还是有些惊叹的。前面在洗手池的时候,她还一脸紧张地告诉他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可刚才那毫不犹豫的动作,哪有半分紧张的样子。

02
手术后,阮季瘫软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一个劲地叫着腰酸背痛,连谭梓陌走到跟前都不知道。

“婚还没离,你以为现在勾引别人,我就不会说你出轨?”谭梓陌走到她身边坐下,漫不经心地说。

只是想偷一下懒的阮季,被他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好在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才不至于摔下椅子。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阮季,轻拍着胸脯气愤地说:“想谋杀我也没必要在医院吧,工伤保险那点儿钱你也不放过。”

“你要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我马上回去。”谭梓陌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

阮季一听这事,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扑过去圈住谭梓陌的手臂,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那你等我换个衣服。”

一上车,阮季本能地打开广播。

从她自己买车开始,她一直都有收听广播的习惯,加上这一两个月来,谭梓陌也没反对过她的这个行为,只是现在…她下意识地看向谭梓陌,发现他从刚才开始就板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阮季轻咬着唇,想了想,伸手打算关掉。

“坐好不要动。”谭梓陌倒打断了阮季的动作,随即附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

之前阮季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可现在,她怎么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呢?

想起回宛城的事情,阮季偷偷瞄了谭梓陌几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忧伤地在心里哀叹一句,然后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心如死灰,以她的智商怎么可能斗得过家里的母夜叉嘛。

车子以一分钟二十米的速度,缓缓地行驶在市区公路上。看着那么拥堵的车道,谭梓陌暗自下决心,下次公路翻修的时候,不管怎样都要拿下这个大案子,不然这以后每天在路上浪费的时间得够他提早退休好几年了。

他往阮季那边看去,发现对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不过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嘴角轻抿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忽然发现,如果把早退休的那几年,换成这种场景的话貌似也还不错。

看着阮季的睡颜,他嘴角的弧度深陷下去,一个宠溺的微笑挂在脸上,经久不褪。

03
阮季醒过来时,正好对上谭梓陌的目光,她慌乱地别过脸去,揉了揉眼睛,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转头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你不是一直说你有起床气嘛。”

阮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一个月来,嗜睡的她可都是被他大清早摇醒的,现在居然说怕她有起床气。

阮季不想和他做无意义的争辩,撇了撇嘴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晚上八点了,吓得她本能地站起来。因为担心她睡得不舒服,谭梓陌早已帮她解开了安全带,这导致她现在直直地朝车顶撞去。

谭梓陌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挡住她的头,结果被她的头一撞,他疼得嘴角一抽,又不好说什么,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在心里骂了一句笨蛋。

“你没事吧?”阮季慌张地想过来看看他的手。虽然他已经用手挡住了,她的头还是被撞得有些疼,可想而知他的手了。

谭梓陌揉了揉手:“势能是你撞击力的最好保证。”说着,打开车门下车。

阮季气得半死,狠狠地将车门甩上,跺着脚骂骂咧咧:“你才重呢,你以为我稀罕你帮我挡着吗?”

进入电梯,阮季又想起明天的事,挣扎了许久,好几次想要问他明天去宛城的事,可每次刚想开口,都被他谨慎的一望,给逼了回去。

“有事就说,不要让我觉得你对我所图不轨。”在电梯快到二十三楼的时候,他开口说话。

阮季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说着没有,说完后,她就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刮子,既然对方都开口了,试探性地问问,又不是不可以,现在这样,反倒更像是做贼心虚。

在谭梓陌即将迈进客房之前,阮季终于张口唤道:“那个,你明天…”

“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还不等她说完,他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看着阮季闷闷应了一声,略显失落的样子,背过身去的谭梓陌嘴角微扬,满脸笑意。

刚上车那会儿,他就注意到她好像有事情要说,可等半天又不见她开口。

正猜测应该是什么事的时候,接到阮母的电话,问他明天是不是真的忙,遂立即联想起阮季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也猜到了个中缘由。

只是没想到,他都已经替她答应了,她竟然还是没敢开口发问,不过离开四年,回来后,她胆子竟然变得这么小了,要知道以前的她,在他面前作威作福,还从来不留情。

04
回到房间的阮季,想到明天的事,终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拿起手机,思考了半天,终于想起苏晚,虽说苏晚是谭梓陌的表妹,但是绝对不影响她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打探消息、顺便劝谭梓陌跟自己回家这样的差使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正在办公室的肖默城,把自己本来用来睡觉的沙发让给了苏晚。

苏晚今晚并没有值班,偏偏说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医院,要过来陪他,结果还没有熬到九点就已经困到不行。

面对苏晚,肖默城每次都只能无奈地摇头。

小时候,一到暑假就她就吵着要来C市,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喜欢去舅舅家,哪知道,她来C市,只不过是想要见他。

小小年纪就色胆包天的她,上大学果断选了C大,并且发誓,不追到他绝不罢休。

阮季电话打来的时候,苏晚的手机正好摆在肖默城的桌上。

“小师妹,有事?”

“肖师兄,苏晚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儿?”阮季被肖默城的声音吓了一跳,平复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肖师兄了?”

肖默城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料,毫不知情地答:“还好,有别的事吗?”

恰好这时候,电话里传来苏晚因翻身而发出的呢喃声,阮季哪敢再多说,赶紧道歉:“我,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打扰了,肖师兄。”

挂了电话,阮季还有些惊魂未定,本来还想委以苏晚重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躺在床上的她越想越不甘心,噌地坐起来,敲开谭梓陌的房门。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只围着一条浴巾的谭梓陌,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谭梓陌这副模样。原以为像谭梓陌这么懒,每天除了坐着就是坐着的人,就算不胖,身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但没有想到他身上的肌肉线条竟然这么好看。

顺着腹肌往上看去,映入她眼帘的是谭梓陌尖瘦的下巴、高挺的鼻子,然后,对上谭梓陌的目光——她的心跳在忽地慢了半拍之后,又迅猛地狂跳起来,让她瞬间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你要干吗?”看她怪异的样子,谭梓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阮季这才发觉自己的眼神太过炽热,连忙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问:“没别的事,就问问你明天…”

“设计主题定下来后,其他周边设计没有跟上来,市政那边需要我汇报最新进度,工地也需要盯着。”谭梓陌认真地看着她,“还需要我汇报得更加详细一些吗?”

“啊…哦!”她赶紧欠了欠身,“打扰了。”

看着阮季转身故作淡定的样子,谭梓陌忽然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在后面喊道:“以后没事不要大半夜过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喜欢上你的,但是你这样主动献身,我还是会忍不住的。”

阮季吓得脚上动作一顿,呆愣愣地转过去看了一眼谭梓陌,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作罢,然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溜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阮季靠着门,捂着狂乱的心跳,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暗自鄙视自己,居然在那种场合下对着他花痴,简直羞死人了。

05
第二天,在房间将自己收拾妥当后,阮季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谭梓陌的动静,直到外面传来重重的一声关门声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之前谭梓陌还说过可能会尴尬那样的话,当时她根本没有当回事,再怎么说,两人认识那么久,从朋友到男女朋友,到前男女朋友,然后重遇,再结婚,最后离婚,期间的尴尬总是会被谭梓陌巧妙地化解。

昨天晚上,她才真正尝试到了什么叫尴尬,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她走到玄关,穿好鞋,心满意足地准备出去,一打开门,却看见谭梓陌竟伫立在门口,俨然一副等她出门的样子。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门口的她,吓得差点儿把手里的车钥匙丢出去,等镇定过后才不满地骂道:“大早上的你想吓死谁呢!”

谭梓陌瞥了一眼她,什么都没说,淡定地走向电梯。

为了躲避尴尬,阮季看了看旁边的楼梯,一横心,咬牙安慰自己二十三楼还是可以承受的,随即拔腿朝楼下走去。

阮季被二十几层的楼梯弄得晕头转向,一下楼,就看见谭梓陌已经将车开到了楼下,车门半开着。

“上车。”语气里透着不可抗拒的严肃。

阮季疑惑地看过去,尴尬地笑了笑,摇头拒绝:“我们不顺路,我去宛城。”

谭梓陌白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车在医院,你确定要自己走过去的话,我不介意。”

阮季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个时间点,虽说不是工作日,但应该还是会堵车,既然他愿意送自己,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坐在车上不到二十分钟,阮季就已经昏昏欲睡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谭梓陌开的方向完全不是医院,而是宛城。

阮季睡到半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车子正行驶在去宛城的路上,惊得坐直起来,诧然地问:“谭梓陌,你脑子还好吧?”

“那我就直接开回去了。”说着他立马看了看周围,样子像是在找最近的路口准备掉头。

阮季赶紧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别啊,到都到了,开回去多浪费油啊。”

谭梓陌瞥了她一眼,用空下来的右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没我想的那么笨嘛。”

要不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阮季发誓自己一定跳起来打他一顿,不过现在,她只能笑嘻嘻地冲着他谄媚道:“就知道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救小女子于危难之中。”

阮母是大学心理学教授,一个小眼神她都能从里面读出上百字的中学作文出来,就阮季那点儿小心思,哪次做坏事不是分分钟被抓包,哪里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鬼啊。

谭梓陌见阮季这样,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开口:“不用太感谢我,这种事情,我们得慢慢来,暗度陈仓,本来就是不轻松的活儿。”

阮季别过脸吐了吐舌头,随即转回来,但笑不语,却腹诽:这种禁不起表扬的人,就不应该给他任何表现的机会。

为了表示两人的情深意切,进门之前,阮季机灵地挽住谭梓陌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膀,堆着笑甜甜地叫了一句妈,才被放进门。

阮母疑惑地打量了他们,若有所思,却又看不出什么破绽,招呼了一下,去厨房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水果。

阮季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母亲,若是可以恐怕都已经将心捧在手上端给她了,反倒是谭梓陌,一脸淡定地应对着。

趁着阮母转身的间隙,他凑到阮季耳边嘲笑着:“跟我提离婚的时候,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

听到这话,阮季怨愤地转头,那当初要不是他非要拉着她结婚,现在她有必要心虚成这样吗?

06
看着总是有意无意在周围绕圈打量的母亲,以及谭梓陌手上送过来的提子,阮季觉得再这么待下去早晚露馅儿,赶紧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去逛一下宛城中学,拉着谭梓陌拔腿就走。

出去后,阮季才长舒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的谭梓陌,想起他前面一直装作好意地往自己嘴里塞提子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

她愤懑地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想撑死我,好顺理成章地离婚,还不被打?”

谭梓陌慢悠悠地解释:“你没看见岳母过来的频率?看我的眼神分分钟像是在说,你不关心我女儿就死定了架势,我能不给你吃吗?”

阮季生气地扬起下巴:“你有脸怪我?”

谭梓陌无奈地轻撇了一下嘴,安慰自己不和她一般见识,随即问道:“等下去哪儿?”

看了看头顶的骄阳,想着宛城中学的树多,阮季遂笑嘻嘻地问:“愿不愿意陪你前妻逛逛高中学校?”

谭梓陌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阮季的头发,一本正经地提醒她:“在还没有办理离婚之前,你勉强还算现任。”

阮季不屑地吐了吐舌头,跳起来迅速在谭梓陌的头上揉了揉,随即抱怨:“就不能好好说话了,硬是要逼着我动手。”

谭梓陌挑了挑眉,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没有说话。

阮季是那种发质柔顺细腻的女孩儿,摸上去就像是一层柔软的绸缎,何况谭梓陌就喜欢看她不情不愿整理头发的样子。当然,这一些他可不能告诉阮季,否则这项活动就失去了最基本的趣味性。

“小季?”

就在阮季从奶茶店好不容易拿出两个巨无霸甜筒,得意地在谭梓陌旁边有说有笑、蹦蹦跳跳吃得正欢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吓得她手一抖,两个甜筒直接拦腰折断。

心疼了一下砸在地上的甜筒,阮季抬起头敷衍地笑着打招呼:“林阿姨,好巧。”

谭梓陌注意到了阮季的逃避,于是也看向迎面走过来的女人。看上去和阮母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从打扮上来看奢侈得有些庸俗——这是出自于一个设计师的第一感觉,哪怕他只是一个园林设计师。

“确实很巧,这位是?”来者有些诧异地打着招呼,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站在阮季旁边的谭梓陌。

阮季看了看正在抿嘴看好戏的谭梓陌,立即将右手上的一半甜筒一把塞进自己嘴里,挽过谭梓陌的手臂,笑容甜甜地说:“我老公,刚结婚,时间仓促就没来得及办婚礼。”

来者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谭梓陌,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却还是装作礼貌地说道:“还是小季听话,不像我们家那两个,硬说还要忙几年工作,没时间顾家。”

“没办法,染初和顾谦白都是事业型的,不像我,得过且过。”阮季漫不经心地说着,心疼地看着左手上快化了的半个甜筒,决定迅速结束话题,“阿姨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我还要带着他好好在宛城转转。”

见阮季这样,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分开了。

一分开,阮季就狠狠地将最后的甜筒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抱怨着:“烦死了,我化掉的甜筒,心痛。”

谭梓陌被她没有半点儿优雅而言的形象逗笑,随口问道:“她是谁?”

阮季接过谭梓陌递过来的纸巾,擦着黏腻腻的手说:“林染初的母亲。”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解释谭梓陌可能还是不明白,于是补了一句,“顾谦白的岳母。”

这下谭梓陌确实听懂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好到哪儿去。他黑着脸说了一句“没我岳母漂亮”后,掉转方向,朝另一边走去。

本来还在也因为他的话沾沾自喜的阮季,等反应过来,打算夸一句谭梓陌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很远了。

阮季郁闷地站在原地,不耐烦地冲他喊:“谭梓陌,你给我站住,那边不是去学校的方向。”

谭梓陌停下来,没好气地答:“换个地方不行啊,我又没说非要去你学校。”

见他这样,阮季立即明白了其中缘由,小跑着跟上他,讨好似的问他去不去河边钓鱼,渔具可以在河边租,倒也还算方便。

谭梓陌看了看阮季,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阮季坚定地表示:“放心,你绝对是第一个和我钓鱼的同龄男性。”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