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官云璃畏畏缩缩地跟在小白后面。虽然从昨晚开始,心里多少有些准备,但她还是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狼,它虽然看起来不凶,但一凶起来的时候她连腿都软了。要是,哪一天小白不高兴了或者是饿疯了,它会不会把自己给吃了?
官云璃一个哆嗦,她不敢往下想了。
回到洞里面,官云璃缩着身体蹲在墙角,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白。小白瞪着大眼睛,想走近一些。
“那个…那个你别过来了啊,我我我今晚就睡这里,你睡那里…”官云璃一点底气都没有,她多少有些害怕。
可小白装作听不见,它还是想离官云璃近点儿。
官云璃吓着了,她哆嗦着说:“你…你别靠近了。呜…真要吃了我啊,我还这么年轻…我才知道你是狼,以前对你不尊敬,我我..我道歉啊,你就放了我吧…”
小白的脚步顿了顿,幽暗了眼神,它不再前进,而是安静地蹲在了另一个角落。官云璃心里一窒,她似乎能感觉到小白顿时低落下去的心情,她也跟着低落了起来。
想想这一个月来,小白也没吃了她,反而把她照顾得很周到,昨晚还为了她要吃肉而跑出去跟别的动物打架,怎么说都是她理亏。看到小白无精打采的眼神,官云璃就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她几番鼓起勇气想叫它,可话都到嘴边儿了又被她咽了回去。后来官云璃蹲着蹲着就睡着了,但一直和小白僵持着。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官云璃发现自己又紧紧地抱着小白。她吓了一跳,原来每天晚上她都是抱着小白睡的,没有它还真不习惯。官云璃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白的头,小白的头在她手里蹭了蹭;她微微一怔,随即又和小白嬉戏了起来。
小白是狼,但是不会伤害她的狼,官云璃知道。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小白不再阻止官云璃出洞口了,但前提是有它陪着。白天,官云璃就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杈和小白在树林里穿走觅食,晚上她就和小白依偎在洞口边,看天边的月亮。
但官云璃心里清楚,她不可能和小白呆在这里一辈子的,即使她再喜欢。每次看到月亮她就会想起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美好。官云璃想出去看看,她知道肯定不一样了,说不定还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之前在森林里见过闯进来的人,虽然都莫名其妙地死了,但穿着什么的跟现代完全不一样,她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一天大早,官云璃就被小白拖起来。小白带着睡意朦胧的官云璃在树林里走,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头发,含糊地说:“小白,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这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觉…”
不一会儿,官云璃就听见前面传来了清泠的水声。怎么会有水声?她从来都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水溪之类的。
等到了官云璃才忍不住感叹,好大一个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清澈的绿潭,她和小白就站在绿潭边上,还能感受到绿潭里冒出的温温的热气。
官云璃兴高采烈地大叫:“是温泉!是温泉诶!”
她还不忘在小白的耳朵尖上亲了一口,然后竟兴奋地脱掉自己的衣裳。小白见状头微微地撇过一边去。
听见扑通的水声,小白才转过头来,这时官云璃正好笑地盯着它说:“嘻嘻…小白也会害羞啊?我知道你是公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的啦,哈哈…”缺根筋的官云璃根本没想过狼会不会害羞这个问题,但她就是直觉小白在害羞。
官云璃在水里舒服地游了一圈,又回到小白面前,婆娑着下巴说:“小白下来跟我一起洗好不好?我来教你游泳!”
结果小白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官云璃一把拉下了水。看小白在水里扑腾的样子,官云璃忍不住哈哈大笑。
官云璃让小白的两只前腿搭在自己的肩上,用水清理着它的毛发,说:“小白乖,别怕,有我在不会淹死你的。以后要是你去找母狼了,一定得要干干净净的人家才能看得上你…”
小白趴在官云璃身上不动了,它睁着湛蓝的眼睛深邃地看着她,听着她唠叨而无理的话。官云璃抱着小白的身体,摸着它的头,心里竟有些满足。相伴久了,就有了羁绊。
可是,温泉实在是太舒服了,官云璃躺在里面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温热的阳光晒着她的脸蛋儿,明媚得让她睁不开双眼。她倏地发觉自己正躺在水潭一旁的草地上!自己身上还穿了一身麻木衣服,长头发都用帽子裹起来了!
官云璃像四周一望,心里一惊。小白呢?哪儿去了?
“小白!”官云璃大喊,“小白!小白…”可是却没有看到小白的影子,回应她的只有空谷的回音。
官云璃有些慌张,小白不见了!她丧气地朝远处望去,却意外地发现远处已经没有了密密麻麻的树林,而是稀疏的小山坡,还能隐隐看到路!
难道这里就是出森林的路?小白带她到这里来就是想把她送出去?官云璃顿时百感交集,似乎小白一直都知道自己心里所想吧,所以才会如此为她。
官云璃红着眼眶向后山望了一眼。小白,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我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
她故作轻松地拍拍衣服转身朝远处走了,头也不回。身后的一片山石上,一头白狼静静地站在那里。
再等几天,几天就好,官云璃,一千年我都等过来了。小白望着远山,长啸了一声,饱含思念和期待。
黑月倚在一棵很高的树上,看到官云璃离去的背影,笑。
啧啧…白钰还真是为她着想。惑林里好多东西都已经盯上了她,所以白钰才会舍得把她送走?他以为那女人出了这里就安全了?

 

第五章 出山遇赌
官云璃顺着路一直往前走,她的腿都快断了,连一处人家都没看见。正午的太阳开始毒辣起来了,她的火气也跟着蹿得老高。
“丫的不会这里连个小城镇之类的都没有吧?”官云璃一屁股瘫坐在一棵树荫下,扯过一旁的一片大树叶作扇子,一边擦着汗珠,一边叫苦。
眼看这天也热死了,就这样走路还没找到人家都已经晒成人干儿了。索性官云璃躺在树脚下,用树叶挡着眼睛,嘴里衔着根儿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的。等天儿没那么热了她再走,要是实在走不了今晚儿就在这儿睡了。
可是才眯眼休息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搅了她的清静。
“喂…喂!我说你,你快给我起来!”有人对着她吼。
官云璃被人吵醒了,心情乱糟糟的。她揭开罩眼睛的树叶,只见四个大汉正立在她的周围,其中一个正拿着一把长刀抵着她的脖子!
“嗯?”官云璃细微地察觉到那个拿刀的人手在微微发抖。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见身后的人拧了那说话的大汉一把,那大汉又急忙说:“不…不对!此此树是我栽,此..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官云璃好笑地看见那大汉说完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说:“我又不过路,凭什么给你买路钱?”
“那…那此树是我栽,留下买树钱!”
“我马上又不乘凉了,凭什么给你买树钱?”
那大汉急了,握刀的手一横,说:“那…那反正你要给我们钱!”
“啧啧…”官云璃用手拨开对方的刀,说:“小心点,这刀可和你一样没长眼咧…哥们儿,你们第一次呢?”
对方一听,疑惑地问:“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官云璃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说:“我也是第一次咧!”
“啊?你怎么第一次?”
“嘿嘿…马上不就知道了嘛!”说着官云璃居然空手挥起拳头来!只见她动作灵敏,速度也快,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大汉给打趴了!
对于从小学跆拳道的官云璃来说,她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地上的几个大汉在地上嗷嗷乱叫,还不停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呐!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官云璃依次在每个人身上胡乱地摸了几把,掏出几个钱袋,说教一般地教导他们:“我说你们,几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做什么不好,偏偏出来抢钱;抢钱也就算了,连抢钱也干不好,你说你们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趁着年轻,去抢几个女人回家生生孩子,种种庄稼。”
那几个男人可怜地看着自己的钱袋被她拿走,嘴里符合道:“是是是,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我们不抢钱了,我们去抢女人…”
官云璃怒眼瞪着他们:“嗯?抢女人?”
“我我…不是你..你说抢女…”
“我是说‘娶’!是‘娶’!清楚了吗?真是的,都不知道说得好听一点儿!”官云璃把钱袋塞进怀里,说:“下次注意点儿!别抢看起来很善良的人知道了吗?要抢那种一看就很有钱又爱显摆,还长得肥头大耳的!有钱人嘛,通常胆子小!”
“那…那你干..干嘛抢我们…”几个人又害怕又忍不住问她。
“我…我那是收的教育费!教育你们我白搭不收钱啊?”说着她就走了。身后的几个人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官云璃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差点儿把他们又吓得瘫软在地,她问:“这里离城里还有多远?”
其中一人颤颤地回答说:“不..不远了,再走几里路就到了。”
官云璃拍拍他的肩,说:“谢谢啊,哥们儿!以后说话不能这样喊喊颤颤的,要掷地有声!不然见你这样儿的会受欺负的!”
“哦,知..知道了!”
他们看着官云璃远去的背影,心里感叹,想不到第一次干就遇上对手了!以后他们就专抢有钱人!
大街上,车水马龙的,两边摆摊的小贩不停地吆喝招揽生意,简直热闹极了。果然是古大街啊,跟官云璃想象得差不多!
“呼…终于找到了!”官云璃精疲力竭地趴在路边露天面馆的一张桌子上,招着软软的手说:“老板,给我一碗面。”
“好咧!”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面已经摆上了官云璃的桌子。顿时她像恶鬼投胎一样扑向那碗面,她差点儿就想直接用手抓了!好久都没吃上这种食物了,一闻到这味道她就忍不住鼻子酸了,她终于吃到了这辈子最好吃的面条!
小面老板被她吓了一跳,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同情乞丐一样地看着她。
官云璃吃饱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嗝。恢复力气了,她把钱放桌子上,喊道:“老板,收钱咯!”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一路上,新奇好玩儿的小玩意儿不断。官云璃一手拿着两个肉包,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她思量着,等天要黑的时候,她就去找一家客栈住着。
可是,等天要黑的时候,官云璃却发现她抢来的钱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她花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个可怜的铜板儿。怎么办?要住客栈这点儿钱哪会够?她脑子转了起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她得赶紧找一个生钱的法子才是,不然晚上真要露宿街头,成为真正的乞丐了。
官云璃游荡到一家热闹辉煌的店门口,那里两边分别站着两个干练的人。她仔细瞧了瞧,只见门口旁边立着一块镀金的大匾:赌。
赌场?官云璃眼睛发亮,手习惯性地在衣服上搓搓,就要走进去。看见“赌”她就手痒痒了,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她还记得初中时,在历史课堂上,拉着坐一排的同学一起小赌,后来被老师狠狠修理了番呢。
官云璃得意地走进去,可却在门口被那两个守门的拦住了。他们盯着官云璃凶神恶煞地说:“小子,有钱么?没钱就一边玩儿去,少来这里瞎摻和,妨碍我们做生意!”
“钱?”官云璃费劲力气摸遍全身上下,终于掏出两个黑旧的铜板儿,她手沾了口水在上面擦擦,笑呵呵儿地说:“瞧这不是钱嘛!”
那两个人见官云璃这般动作,都嫌恶地看着她说:“就这点儿钱,还想进赌场?”
“哟,两位爷,这也是钱不是?可不能小瞧了这两个铜板啊,钱生钱的道理懂不懂?”官云璃眼睛发亮无比认真地说,仿佛摊在她手上的已经不是一两个破旧的铜板,而是一捧白花花的银子。
值守的两人实在受不了她一副财眯眯的样子,但确实两个铜板也是钱,于是他们给她让了路,说:“一会儿连仅有的铜板都输了,看你哪儿哭去!”
官云璃拍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谢了啊,一会儿我赢了请你们吃肉包子!”
值守的两人嗤之以鼻,看官云璃开心得快要蹦起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一进赌场,官云璃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赌场啊,简直是热闹非凡;看来好赌的人在哪个时代都大大的存在啊,不过貌似全是男的。每一张赌桌上都围满了层层叠叠的人,官云璃站在大堂上,连挤都挤不进去,倒差点被别人挤出门口来。她一脚套在了门槛上,要不是被刚刚值守的人扶住了,她还真摔了一跤呢。
官云璃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只见桌子中央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坐庄,那是赌场里专门负责给赌客们摇骰子的,这类人技术精湛,可以为赌场赚很多的钱。
这时下一轮开始了,庄家开始用一只黑色骰盅掷骰子。官云璃动动耳朵,细细地听;那人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一只骰盅定定地摆在桌上,大家都不敢出声。
庄家环视了四周一眼,有些得意地喊道:“压大压小,买定离手啊!”
这时周围的人顿时哄闹起来,都将自己的钱往桌上扔,有的买大,有的买小,但有的还在两者之前徘徊,犹豫不决。最后,买大的人要多一些,官云璃不置可否,她手里握着两个铜板,并没有放上去。
她清楚地听到庄家掷骰后将盅立于桌上后,里面的骰子轻微地动了一下,而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她先观察一下再说,但她肯定这次结果一定是小。
等大伙儿都买定以后,庄家自信满满地解开盅,只见三个骰子分别是一点、两点和三点。
“六点,小!”庄家笑呵呵地把钱收进一边。
第二轮开始了,庄家开始掷骰。停下后众人又开始买点,这次官云璃把自己的两个铜板儿放上小的这一边,神色自然。
可她的两个铜板儿却惹得大伙一阵诧异的眼光。庄家鄙视地看着官云璃说:“我说小兄弟,没钱就别往这儿拱啊,这地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要你管,你只管开盅就行!”官云璃淡定地说。
庄家揭开盅一看,四点,小!
官云璃所在的这一桌所下的注是所投钱的两番,第一轮官云璃就赢了。
“哈!我赢了!”
“哈哈…又赢了!”官云璃留着口水将钱刨到自己这边。

接下来,官云璃一直猛赢,她旁边的钱由开始的铜板换成了白银,还越积越多。她的脸就像花儿一样,快笑烂了。

 


第六章 路上人阻
出赌场的时候,官云璃好心情地揽着门口两个值守的汉子,说:“哥们儿,谁说两个铜板不能赢钱啊?这不就是?”她掏出两块碎银,给他们一人一块。
“看这天儿这么晚了,也没法请你们吃肉包啦,这点小意思就收下啦,不用太谢谢我,哈哈…”
那两人盯着碎银,又看看官云璃,他们就喜欢义气的人!
官云璃兴高采烈地走在路上,虽然天已经黑透了,但她心情却格外的好。今天收获满满,她摸摸鼓鼓的钱袋,满足地掏出一袋下午刚买的梅子,在明亮的月色下,哼着小曲儿,边走边嚼。
现在已经很晚了,客栈什么的早就关门了,官云璃也懒得去找,因为她对这个不大不小的城镇的地形完全不熟悉。现在,就算她有足够的钱了,看来也要露宿街头咯!不过她高兴,谁让她来到这里就赚了一桶金呢,赌钱可真是个钱生钱的好方法!
可是,官云璃刚转进一条小胡同时,身后突然蹿出三个人,把她围住了!那三个人是自官云璃出了赌场就跟在她后面的,是瞧准了她呢,现在见她又是独身一人,胆子更是大了起来。
“哟,小兄弟,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走夜路呢?”其中一个人堵着官云璃说道。
这个人官云璃认识,就是赌场里输红了眼的那个,见他不怀好意的神色,官云璃心里就不爽,要是想打她钱的主意,下辈子吧。她收起梅子,赔上笑脸说:“这可不是赌场里的那位爷?怎么,输光了没有?”
那人一听有些恼,但他面上仍是说:“今儿个手气实在是背啊,不巧让小兄弟赢了去。要不小兄弟借兄弟几个点儿钱花花?”
官云璃摊着手问:“借据呢?”
另外两个人见官云璃这样说,顿时恼羞成怒了,他们逼近官云璃,威胁道:“废话少说!快把你今天赢的钱都交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官云璃将梅子揣进怀里,活动着手腕儿,凑近一人耳边轻声说:“都说是黑灯瞎火了,就没人告诉过你们,深夜遇人当避而远之么?看来这市井的风气还有待改善呐,但在这之前…”
“我先送你们回老家!”说着,官云璃趁他们不备,挥手就是拳头!官云璃的动作很快,拳头全部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顿时眼冒金星,连路都看不清;趁三人还未回味过来,官云璃又踢腿放倒他们,一下子他们就捂着脸在地上翻滚了。
官云璃捏着拳头吓唬他们说:“还不快滚!信不信小爷我今晚弄死你们!”
“你..你你给我记着!”三人放下狠话,连滚带爬地跑了。
官云璃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得意地笑。她继续嚼着梅子,哼声道:“哼,跟我斗,还早了点儿!”
“啧啧…这身手果然厉害呀!”忽然上方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吓了官云璃一跳。
官云璃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衣男人从房檐上飞了下来。她惊艳地望着他,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人可以飞啊。他衣袂飘飘,黑发轻舞,眼神清亮而漂亮,皮肤也白皙得有些透明。官云璃有些恍惚,那是乘着月色而来的神吗?
黑衣男人走近了,官云璃才得以看清他的脸。那张脸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费力地在脑子里寻找一遍,半响才恍然大悟地说:“我见过你,你就是那个…那个…叫啥来着?”
“黑月。”他忽然有些失望,好像面前的这个女人没长脑一样。
“哦,黑月。真巧啊,诶…不对啊,你之前的头发不是这个色的啊,去哪儿染的?”
黑月自信而风度翩翩地说:“只要我愿意,想什么颜色都行。”只有在惑林,他才会显现出自己本来应有的模样,银白的头发,还有漆黑如宝石的眼睛;一旦来了这凡间,他就跟一般的凡人无异。
“行行行!反正不关我事!话说大半夜的你不回家睡觉鬼鬼祟祟地干嘛?”官云璃对黑月始终抱有警惕心,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总让官云璃觉得别有它意,是个危险的家伙。
黑月笑着说:“我这不是看你遇上危险了嘛,正想帮你呢,谁知道你这么厉害!”
官云璃才不会被他自认为完美无敌的笑容所迷惑,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说:“你少来!刚刚我打那么费力的时候怎不见你动手啊?你是在看好戏吧!”
黑月伸手想碰一下官云璃的脸蛋儿,却被官云璃敏捷地躲开了。他收回空落落的手说:“我说你怎么不该傻的时候笨得像头猪一样,该傻的时候却灵光得很?”
“关你什么事,我现在要找地方休息了,麻烦你离我远点儿啊!”官云璃很没耐心地说。
可黑月却说:“我看这么晚了,你也没地方去吧,跟我走怎么样?”至今还没有一个女子不被他吸引的,因为他不仅貌美,还很温柔。
官云璃睨了他一眼,说:“你安了什么心我还不知道?这副漂亮的样貌长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就知道整天出来乱勾搭人!我告诉你,不许打我家小白的主意,你要是敢动它,我就跟你没完!”
见官云璃要走,黑月幽暗了眼神,拉住了她。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从官云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赞叹道:“好香…”
黑月的话不知怎么的让官云璃背脊发凉。她趁黑月不注意时,甩开了他的手,再狠狠地跺了他一脚,说:“你丫的变态,别让我再遇上你!”
官云璃一股脑地拼命往前跑了,她看见黑月那幽深的眼神就觉得可怕。
黑月看到官云璃远去的背影,笑道:“倒挺有意思的!好东西应该留着慢慢玩儿!”
“我不允许你动她!”这时房檐上闪身出现了另一抹身影,只见他一身纯白衣裳,一股微微的气流翻飞,扬起他的头发,他那双眼睛正绽放着湛蓝色的光泽!
黑月不以为然地说:“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真怕我差点儿就忍不住吃了她呢!”
“你敢!”
那白衣男子顿时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瞬间动作飞速地朝黑月移身而去;而黑月绷紧了身体,嘴角一抹残忍的笑,他正面挡下了白衣男子的攻击,然后两人竟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