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牙婆过几天会带着秦员外家里的管事过来这边选丫鬟，自然杨牙婆选择的第一站是她侄儿家。
杜榆也不是真的是五岁的小娃，联想到杜柳平时的做派，还跟他们炫耀以前在她姥娘家里，看到有人给大户人家当丫鬟，还给她吃了那么好吃的糕点，那时候杜柳好像觉得吃了那糕点，就高人一等一样。
这杜柳绝对是也想去当丫鬟去！
只是爷爷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他是读书人，把脸面看得比谁都重，这自己的孙女去当丫鬟，那是打他的脸。
所以杜柳才偷偷摸摸的？那么说，二叔和二婶也都知道了！不然杜柳不可能这么顺利。
果然是有了自己的小家，心思就变了，二叔和二婶有了自己的打算了，支持杜柳去当丫鬟。
那么这事儿告诉不告诉别人呢？
想了半天，杜榆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了，告诉了，没有证据，到时候还被反咬一口，而且内心里，杜榆觉得，二叔和二婶没有那么大公无私，杜柳如果真的要当丫鬟了，那每个月的月钱，他们是不可能交出来的，绝对要争取过去。
像自家爹那样，把工钱都交出来的，不是二叔和二婶做出来的事儿。
她还是当小孩算了，不去想这些大事情，再说，还有爷和奶呢，到时候真的要有事儿了，也是他们拿主意。她就是出主意，别人也不会在意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谁信你的话啊。
不过杜榆自觉的已经知道了二房的些许秘密，其实胡氏和高氏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杜柳一个小丫头，连十来岁都不到，每天做的事儿，乡里乡亲的，连个人在村里人缘也不错，也都有玩得好的媳妇，杨牙婆侄子张狗子是杨柳村的，这谁不知道？
张狗子家里最近人来人往的，碰到杜柳或者刘氏的人也大有人在，虽然大部分是杜柳单独去的，可是刘氏也悄悄的去过好几次。
胡氏心里说，看老二两口子能作出什么事儿来！
高氏也心道，二嫂这看起来，是想把柳儿送去当丫鬟啊，她是新进门的媳妇，这事儿还是不要去说的好，免得得罪人。
于是加上一个杜榆，知道消息的人都把消息埋在肚子里，等待着哪一天给爆发出来。
这一天也没有多久，因为这事情还真让杜有良两口子给办成了。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不摊牌杜柳也走不了。而且虽然他们两口子按了手掌印了，但是没有分家，这户主还是杜老爷子，人家秦家的管事还要认可户主的签字。
这就是所谓的户籍制度，那可不是含糊的，这可是人口买卖，不是婚嫁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
人口买卖涉及到人口问题，户主不发话，那也不成！杜有良两口子从杨牙婆嘴里知道还是不成的时候，都傻眼了，毕竟从来没有经手过人口买卖，第一次哪里知道这事儿？
还以为是直接他们当父母的按手印就可以了。
这杜有良当初也认过字，但是这些人口方面的事儿却没有读过，只是事到临头，孩子也被人秦家的管事看中了，这就豁出去了。
这么好的机会，要白白的放掉了，不是杜有良的性格，只要杜柳能进了秦家，那以后就是分出去单过，他也有底气啊。于是杜有良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但是这事情经过美化了的。
“秦管事在张狗子家里见到正在那边玩的柳儿，觉得柳儿这丫头很不错，所以就想带进府里，管吃管喝，什么都不要操心，顿顿吃肉，爹娘，这多好的事儿啊，你们就同意吧。”
杜老爷子立刻道：“给人当丫鬟？那就是奴才出身，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一个读书人，让自己的孙女给人当丫鬟，伺候人，这杀了他都不成！
“爹！”杜有良可怜的很。
“我是缺你吃却你穿了？谁让你卖自己的娃子的？村子里那么多不如咱们家的，都没有说卖儿卖女，老二，你可真行，你要把我和你爹的脸都丢尽那！你个混帐东西，你要是真敢把柳儿送去当丫鬟，你就给我滚蛋！”齐氏可不会那么好声好语的。一张口就是骂。
他们杜家过的还不错，哪里就到了要卖儿卖女的地步？这老二是要活生生的打他们老两口的脸那！
“把你媳妇叫来，老娘倒是要问问了，是不是她挑唆的，自己的娃子都敢卖，不把我们老杜家的脸放在心上，那她给我滚回刘家去。
老娘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倒是挑唆着自己的男人跟自己的爹娘对着干了！狐媚妖道的，老娘的儿子就被她给迷惑了，啥正经事都不干，就想着这邪门歪道，咋滴？不敢让你媳妇过来？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早他娘的给忘了！老娘花了八两银子买的媳妇，有个屁用！养了个祖宗！是养了一群祖宗！”
齐氏越骂声音越高，大家都不敢吱声，齐氏是家里当家的，谁敢触这个霉头？
“奶，你骂够了没有？是我自己要去当丫鬟的，管我娘啥事儿？奶你不就是看不惯我娘吗？我就是想去当丫鬟，我爹娘生的我，他们咋就不能做主了？我当丫鬟我吃好的穿好的，你们就见不的我们好是不是？”杜柳冲了出来，对齐氏就这样一说。
齐氏气得一巴掌打在了杜柳脸上，“你个死丫头，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老二，这就是你养的闺女！都敢顶撞我了！吃我的穿我的，好，你爹娘可以做主，那你让你爹娘做主去！”
“做主就做主！爹，咱们走，给我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跟秦管事走！”杜柳说道。
“你给我闭嘴！”杜有良呵斥杜柳，这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光斗狠有啥用？他又没有分家，不是户主，这事儿，他爹不点头，那就不成啊。
事到如今，杜有良也觉得还是分家好，柳儿那边说秦管事很看好她，以后和秦家搭上关系了，自己这边何愁不能过的好？再说，真的等到四弟和五弟成亲，还得多久啊，那以后岂不是自己一家子忙活的，都要给这几个弟弟白忙活了？
他又不是老大，没有这个责任，早点分开，也早点自己攒钱，不然以后喝西北风去？
况且，柳儿要进秦家，这身价银子都得有八两，用这八两，他都能盖房子了，还有富裕的，要是不分家，这八两银子他一文钱也落不着，岂不是亏死了？
那可是他女儿的卖身银，一定得自己拿到手了，不然他干啥让自己的女儿去做丫鬟？
8 脸面要不要
钱财果然能动人心，杜有良想到了这八两银子，幸亏那秦管事说了过几天再来接人，那么这几天一定要把分家的事儿给弄好了，绝对不能便宜了旁人。
杜有良给杜老爷子和齐氏跪下来了，“爹，我也就会种田，啥啥也不成，对家里贡献也不大，以后娃子肯定会更多，就说我老丈人家里吧，每次过来，也尽会惹大家伙生气，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我们一家子分出去吧。”
“啥？你说啥？你要分出去？你老娘我还没有死呢，你要分家，你想让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齐氏一听这话，就恨不得反手再打老二一巴掌，把娃子养大了，成亲生子了，就要分了，“你还有两个弟弟都没有成亲呢，你就想自己过快活的日子了！你心狠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想要分家，成，除非我和你爹都不在了，否则谁都别想！”这个老二，真是让人心寒，连分家都说出来了！
“老三，去镇上把你大哥找回来，说你二哥为了要卖自己的女儿，非要分家！”齐氏喊杜有贤。
“老四，老五，把你几个叔和伯都找过来，看看，咱们家现在有个不孝的，想要自己出去单过好日子，把老爹和老娘都扔一边不管了！”
“娘！”听齐氏这么吩咐，杜有良也心慌，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要不分家，那么以后这日子就难过，“您就给儿子一条活路吧，儿子也是您生的，这村里也不是没有成亲了，就分家的人家，我不想再连累大家，大哥那么辛苦的，少了我们一家子，那负担也轻一些啊。”
“说的好听！老娘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你不就是想分家了，然后把你闺女给卖了，把银子独吞了吗？老二，你个丧良心的，哪怕你有你大哥一半好，我都不说什么了，老娘让你卖女儿了吗？你吃的住的，老娘哪一点亏待了你了？你想让你爹娘脸上挂不住，你只顾你自己！你给我去死！”
“好了！”杜老爷子大吼一声，“老二，我再问你一声，你是不是一定要把你闺女送去当丫鬟？”
杜老爷子直直的看着杜有良，杜有良低下头，“爹，秦家不是好惹的，柳儿过去，好歹也能填补一下家里。”
齐氏冷哼，填补家里，是填补你自己吧。杜老爷子说话的时候，齐氏不插嘴，胡氏和高氏等人也没有往正方凑，免得被波及了。
杜二郎小声的问胡氏，“娘，我咋听到二叔说要分家呢，咱们也要分家？”
“嘘，小声点，咱们不分家。”自己这一房是老大，别人都分出去了，自家都不会分出去，老二两口子这是在作呢，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两口子还想到了分家了！
不过把闺女卖给别人当丫头，这做法，胡氏想当的鄙视，都什么玩意儿啊。
杜柳那丫头还乐不颠颠的，果然是啥人养啥娃，分出去也好，这种便宜，他们还不稀罕占呢。
胡氏心里要说没有抱怨，那是不可能的，以前都是自家的男人在养家，现在这老二两口子自己有点好处了，就不想别人占一丁点的便宜，这做法让人看着就恶心。
但是想着这便宜是要卖女儿得来的，胡氏还真是巴不得他们赶紧的分出去呢。
婆婆那边肯定是为了面子问题，也是为了这个老二不听她的话，所以不想分出去，刘氏这个人，还真把老二给拽的死死的，只是就是不做好事儿。
杜老爷子对杜有良很失望，这个时候，还说这种面上光的话，什么怕秦家的人，秦家难道是不讲道理的人？无非还是为了钱罢了。
得了，他要分出去，就分出去，他要卖女儿就卖女儿，反正他们一家子都觉得是好事儿，现在自己这边不答应，以后早晚也得办成这事儿。
不过，他是读书人，不能丢这个脸，分家！
老二自己要分出去，以后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你要分出去，那就分出去！以后别后悔！”
“老头子，这家怎么能分呢？”齐氏急了，而杜有良则欣喜起来，真的能分了？他是知道的，家里爹不当做主，但是一旦开口说话了，那就是娘也要听着的。
“心都不在这里了，还留着干啥？”杜老爷子说道，“分，分出去，赶紧给我分出去，以后爱咋样就咋样。问他们兄弟几个，还有谁想分出去的，都分，分干净了才好！”杜老爷子说了这话，就进屋里去了，把门给关了。
齐氏心里把老二两口子给恨的，对杜有贤说道：“你也要分出去？”
杜有贤忙道：“娘，我分出去干啥？娘，还找大哥回来不？”
“咋不找？赶紧去找去，这有人要分家了，他这个当大哥的不回来算个啥？这家里大半的东西都是你大哥赚钱挣来的，我看谁有那个脸想要拿！”齐氏意有所指。
“老四，你去把你舅给请过来，老五，请里正明天也过来一趟，还有你大伯那边，杜家的几个长辈，都请过来，有人翅膀硬了，咱们得让人见证见证。”齐氏也不是个笨的，既然老二两口子闹着要分家，那么她可不想被人说成是自己要让他们滚蛋的，她和娃子爹是要面子的人，更何况事实是老二两口子要分出去的，他们可没有赶。
人吩咐出去了，齐氏还得去安慰安慰杜老爷子，这次杜老爷子受到的打击大着，老二两口子造反要分家，还要卖女儿，这种家丑，简直是让杜老爷子气得不行。
“有啥好气的，他们要作就去作去，分出去就分出去，老大他也能轻松一些，咱们以后也是要靠老大养活的，总不能老是让老大那一家子吃亏。”齐氏如是说。
为了面子问题，不分家，间接的让老大继续吃亏，但是如今老二都那样说了，分出去就分出去，白眼狼，她还不想见到他们了！
见杜老爷子还不做声，齐氏就说道：“这么生气，刚才干啥还答应了？你不答应，我就让他们分不出去！”
杜老爷子闷闷的说道：“人心都不在这了，留着有啥用？老二的心长歪了啊，为了点银子，这就啥都不顾了，老二是我儿子，我这是心里痛，咋就变成这样了呢？”杜老爷子觉得自己当爹很失败，养了个这样的儿子，占便宜的时候使劲占，自己可以让别人占便宜了，就立马不干了，这要是老大跟他一样，那他下面的几个弟弟还咋活啊。
“还不是老二家的挑唆的，耳根子软的货！当时就不该答应让他娶那个丧门星！
一大家子的白眼狼！”齐氏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咱说啥都不管用了，就说这分家吧，咱们怎么分？要我，直接让老二两口子滚蛋。
啥都不给他，可是要这样，村子里的人知道了，绝对会说咱们的不对。说咱们心狠，最后全成了咱们的不是了！对老四和老五以后娶媳妇也不好，对老大也不好，他以后还要鼎立门户，还有大郎他们几个呢，总不能不为他们几个想想。”
杜老爷子道：“只说分家的事儿，柳儿的事儿，咱们不说，不然这就没有脸了！”杜老爷子还是要脸面，宁可不说这分家的原因。
9 真心和假意
“那要是别人说我们把老二给赶出去了咋办？”齐氏道，这两口子这么心狠，还真的说的出来。
到时候就是要把柳儿那丫头卖了，也会说分家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卖儿卖女，那样，自己一家子成啥人了？
“他敢！公道自在人心，咱们是啥人，谁不知道？反正谁背后不说人，谁不被人说？就等着分家吧。”杜老爷子说道。
齐氏却不那么想，她可不止老二一个儿子，她还有另外四个儿子呢，这老二不听话，她不能让别人说自己家的不是，以后肯定要说为啥分家的。
二房这边，因为如愿得到分家的准许，杜有良对刘氏说道：“到时候问咱们为啥分家，就说是不想拖累大家伙，别的都不用说了。”
刘氏温柔的点头，至于那以后别人怎么说，那就走着瞧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婆婆对自己不好，自己家又单独分出来了，这里面可就有的说了。
刘氏只需委屈的低下头，那就比说任何话就强。何况，就算以后把柳儿送到秦家，也是各有各的说法，再说，也就是老爷子读书读迂腐了，给人家当丫鬟有什么不好的？没看到同村里多少人都想着法的巴结那张狗子家里吗？还不就是为了把自己家的娃子送到秦家去？
柳儿能进秦家，多少人羡慕，也就是他们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这样正合了她的心意，她本来就没有想把这些好处都给了大家伙。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么我们只好自己接着了。
等柳儿在秦家混出名堂了，他们也分出来了，那么更是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刘氏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的开心过，以后拿了那八两银子，绝对要赶紧搬出去，不能在齐氏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不然自己哪里有好日子过？
每次对自己就是骂，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就没有过好脸色，她已经受够了！
“三弟，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杜有忠见到突然找自己的三弟杜有贤，以为家里出大事儿了，忙问道。
“大哥，娘让我来找你，二哥要分家，娘让你回去呢。”
“分家？好好的分什么家？”因为不是什么急事儿，杜有忠有了心情问清楚了。
“还不是二哥。”杜有贤把事情给杜有忠说了一遍，觉得二哥做的太离谱了，就因为这个分家，完全是没有道理。
“胡闹！咱家又不缺吃不缺穿的，当什么丫鬟？”杜有忠说道：“我去给掌柜的请假去，咱们回去说！老三，你在这里等着。”
杜有贤是赶着毛驴过来的，杜有忠和掌柜的说清楚了，就坐上了马车，一路上，也问了杜有贤具体的情况，听说爹也同意了，然后知道，这分家的事儿，不可避免了。
这个老二，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从开始娶这刘氏的时候，就闹得翻天覆地的，那时候为了能娶到自己看上的女人，还是情有可原的，但是现在要为了卖闺女，而要分家，简直不可原谅！
杜有忠赶回来，先去见了杜老爷子和齐氏。
杜老爷子说道：“啥都不要说了，分家就分家吧，心不齐，在一起也只能捣乱，他们要奔前程，我也拦不住，你去打一顿，骂一顿，有个啥用？分吧，分了安静！”
齐氏也道：“你爹说的对，老二态度那么硬的，你以为你说上几句，他就不会分了？除非你是再给他好多钱，现在家里的钱都在我手头上，他们两口子都不满意了，如今我们要挡了他们的财路了，他们能听谁的话？你去说，还说你是假模假式的，算了，别去讨那个嫌！”
杜有忠叹气，没想到到东厢的时候，杜有良正等着他呢，“大哥，我这些年看你那么辛苦的，我也不能一直拖累你，早晚也是分，这个时候就分吧。”
“有良啊，我问你，如果不是柳儿要进秦家，你会不会分家？”杜有忠问道。
“呵，大哥怎么这样说呢，我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也不是这个时候了，大哥养着这个家，以后四弟和五弟都要成亲，而我呢，也赚不到钱，还要花大哥赚得钱，我分出去了，大哥负担也轻一些。我能为大哥做这些，也是我这当弟弟的该做的。”
老二不老实啊，杜有忠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这个当大哥的该好好谢谢你了！老二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就应该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来承担？你一点儿责任都没有？”老二只说他分出去能减轻他这个当大哥的负担，却忘了，他也是哥哥，对这个家也有责任。
人的心，咋就那么复杂呢，老二的心，咋就那么自私呢？
杜有良忙讨好的说道：“怎么会呢，我也是当哥的，可是我这个当二哥的没有大哥有本事，一点儿钱也赚不到，只能是给大哥减轻负担了，大哥，那个你才回来，肯定要和大嫂还有侄儿们说话，我就不打扰了。”怕杜有忠说到这柳儿当丫鬟也能赚钱，杜有良赶紧找了借口溜走了。
杜有忠算是死了心，这样的兄弟，分了比不分好。他也就不再强求，干啥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老二一家子是要搬出去了？”胡氏问杜有忠，她现在知道了事情的详情，杜有忠也没有瞒着自己媳妇的意思。
“看样子是要搬出去。”杜有忠说道。
“也是，老二都这样做了，看他对弟妹那个样，绝对要搬出去。要我说，别看老二别的不行，这对老婆好，算是不错的了。”胡氏说道。刘氏还真是狗屎运。
既然要分家，那就主要涉及到财产了，别的几个弟兄都不分，老二两口子想多分都没有。但是如果老二要搬出去，那么这房子的事儿，是不是要补贴钱？
不过就婆婆那个脾气，能分给刘氏他们钱？估计悬。很悬那。
反正家里的钱都是婆婆掌管着，她用不着操心，就看明天是个什么说法了。
这一天，好几个屋里的人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分家啊，那可是个大事儿。明天就要见真章了。
尤其是二房两口子，又兴奋激动，又怕明天分家的时候，分不到好东西，真是患得患失。两口子烙饼烙了三更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这天也亮了。
10 析产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起了床，毕竟和平时不一样，尽管齐氏心里不痛快，可是还是拿了钱出来，让大儿媳妇胡氏去村里杀猪的地方买了几斤肉，别人过来帮着分家，总不能连一顿饭都不管。
“看那边有没有人打了鱼，也买一条。”齐氏对胡氏说道。
他们杨柳村不远处有一条河，连着好几个村，平时也有在河里打渔的，村里有人有客人了，也会去买一点儿。
“唉，娘，那我就去了，中午的饭我来做！”胡氏知道齐氏心里不舒服，只是这劝慰的话她也不能说啊。
“中午我来做，你和老三媳妇打下手。”对老二媳妇刘氏压根没有提。
早饭谁都没有心情吃，勉强对付了一顿，杜老爷子的大哥杜大爷过来了，杜大爷也知道了自己二弟这边发生的事儿。他来了就对杜老爷子说道：“好好的，都没有成家，分什么家？”
杜老爷子道：“分就分吧，有了这个想法，再在一起，到时候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家宅还有安宁的时候？”
杜大爷听了就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杜老爷子的大哥，但是这都分家多少年了，孙子都大了，再教训二弟家里的事儿，那就是不应该了。
里正秦德才，还有杜家的几个长辈也都过来，等着从齐家村里过来的齐氏的几个兄弟也来了后，这屋里就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正当这人来齐，要正式把杜有良给分出去的时候，刘氏的娘家人也过来了。
齐氏冷哼了一声，这个刘氏，一点儿也不想吃亏，还想着把娘家人过来给自己打气。
不过齐氏既然已经说要同意分家了，绝对不会还在这边给自己留下苛刻的名声的。分就分，最好把老二给分的干干净净的！
刘氏的爹和兄弟都过来了。不过杜家的人对刘家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次他们来了，要是真敢做什么龌蹉的事儿，他们老杜家和杨柳村的人可不是什么软脚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