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浩然除了有个神奇的母亲,还有个神奇的亲爹,仗着大老婆的后台发了财,所以那么多年了依旧是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奈何正房大老婆生了个倒霉孩子,比路浩然大三岁,眼看着不行了,白血病,来势汹涌,病急乱投医,神奇的路老爹想起了这个流浪在外的精子,具体是男是女也是见了面才知道的。
热闹过后是凄凉,路浩然的绿帽子爹有股子被人耍了的悲哀痛苦,路浩然那还当自己是人家的宝贝儿子呢,奈何回到家就是武打片的连踢带打刀枪棍棒。
化身怪物的绿帽子爹打是打了,却不肯把路浩然给轻易让出去,路浩然就成了谈判要钱的筹码。
神奇的路老爹对这个多年都没见过的儿子能有什么感情,倒是他老婆一心一意的要救自己亲儿子,鼻涕眼泪的要把路浩然弄回来。
戏码整拧,花了银子心思无数,倒霉蛋路浩然才到了路家,还走了个法律手续改了姓。
生活中从不缺乏戏剧,在这个闹剧中,路浩然的亲妈也趁机充实了下自己的钱包。
不管怎么说,路浩然就这样被这群人改造成了一个后天的混蛋,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渣。
林明觉得跟路浩然在一起聊天的自己玩的就是这个心跳。
无奈是无奈,害怕是害怕,漫长的一夜总是过去了。

第3章

林明从医院跟逃命似的回到了家。
杜梅专门过来看他,非要帮林明垫付昨天的医疗费,最后死活又放下两千。
林明鼻青脸肿的不能去上班,索性给老板打电话请了两天假,老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电话里说道林明是个纸糊的,给人打工少不了这个,林明点头哈腰的听着。
事情终于可以放下了,林明躺床上的时候,闲的没事就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机,他想起他的前男友,那一刻,路浩然觉得空荡荡的,整个人都没了主心骨,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当时充了硬汉,现在就不能做孬种。
林明正犹豫该不该删掉前男友号码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号码是陌生的,末尾是886。
林明知道这种号码都是不一般人能用的上的,忙接起来,一听就脑仁疼。
路浩然在床上打着哈欠,他才睡了三个小时就睡不着了,白天是最难消磨的时光,路浩然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找点乐子,路浩然恨自然的就想起这个林明了,让手下查了下医院的记录,林明登记的时候填上了手机号,正中路浩然的下怀。
路浩然在电话里说想请林明到他家来玩。
林明直觉自己要倒霉,忙说自己还要上班呢,非常客气的要委拒。
路浩然就说:“你在那个某某商场工作吧,我去找你,你等我啊。”
林明这个后悔昨天说了实话,忙着往回揽话,答应并保证自己一定在最快的时间里到达路浩然家。
路浩然其实没有家,他是到处按窝的人,这么多年了,他就没一处固定的房产,现在也不过是借助神奇路老爹的房子。
这些年路浩然所有的吃喝玩乐的钱都是他亲爹给按额发下来的,他只要玩的不过圈,基本没人搭理他。
路浩然坐起身,浑身懒洋洋的,他脑子有点乱,他昨天回家的时候因为睡不着喝了点酒,杯子被扔到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子。
当林明进屋后,为了讨好这个路浩然就主动收拾起屋子来。
路浩然一脸无聊的坐在沙发上按着电视,电视里不时出现些雪花让人败兴的东西,路浩然就一指正撅着屁股打扫的林明说:“你不卖电视的嘛,过来给我看看。”
林明有点紧张,他能感觉到这个路浩然有点没事找事的劲,他忙走过去接了遥控,按了几个按键,发现是信号不好,就说:“这个不是电视的原因,是信号不好,可能是这个地方的信号不好。”
路浩然一瞪眼说:“给我调好了啊。”
林明心里暗骂,假装给调,无非是想混过去,结果越调越不清楚。
路浩然急了,一脚踹在林明肚子上。
林明本来就没好利索,被踹的疼了,眼泪差点给挤出来。
林明面上却维持着神色不动。
路浩然观察着林明的表情。
这个小子还跟以前一样,你怎么给他找麻烦,他都是一脸你打我吧——打我你也得手疼的德行。
路浩然找人轮着揍过他几次,每次都把这玩意揍的蹒跚而去,第二天就跟没事一样的来上课,看到自己也就是那幅你还打我的倒霉样子。
路浩然索性来了次狠的,给他直接按厕所便池里,还是腊月里的便池,结了薄薄的小冰茬,把林明的脑袋按在里面用脚去踩。
厕所围观了不少人,女孩子们从门口经过,大开着的门,人来人往。
林明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也不求饶。
路浩然踢他肚子,林明依旧不说一个字。
等上课铃打响后,路浩然的手下都撤了,林明从便池里起来,脱下弄脏了的外套,到水池边用水擦拭着一点一点的弄干净,重新穿上就去接着上课。
路浩然完全被林明给镇住了,林明的前后桌算倒血霉了,整整一节课都是捏着鼻子。
一股股的尿骚味唬的老师都侧目。
这个就是林明,路浩然觉得这个林明就是生出来嘲笑自己的。
他就不信自己整不服他。
路浩然算是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玩具。
林明一脸无奈,再去上班,脸上的青紫未退,经理鼻子不是鼻子脸也不是脸的训了他一顿。
杜梅给他打电话,林明声音不对,杜梅知道后内疚的要死。
林明劝她说这个路浩然就是这么个人,不理他就没事了。
路浩然下班的时间给林明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出来喝酒。
在路浩然家调电视就够倒霉的了,可林明又不能不去,不去后果更可怕。
林明到了地方,那个乌烟瘴气就别提了,到了包厢门口,推门进去。
路浩然正在点小姐呢,那些女的都跟站队列似的,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啥类型的都有。
林明来的正是时候,路浩然让他帮忙点几个。
林明算开眼了,可林明既不懂也不是很想,就安静的坐在一边说:“我不要。”
路浩然不高兴的说:“你他妈装什么装,今天我请客,你要几个就点几个。”
林明看路浩然一眼,他俩绝对算不上有交情的那种人,现在骑虎难下,既然来了这种地方,林明就挑了一个看上去清纯的。
那个女孩子坐到林明身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路浩然点了三个,无非是屁股大胸大。
没被点到的几个,一句话不说都跟着退出去了,豪华包厢里跟外面就象两个世界似的。
路浩然跟那些女的摇骰子玩,看点大点小,输了的脱衣服,林明就看着这个路浩然摇大了就说摇小的脱,摇小了就让摇大的那个脱,没一会儿其中一个倒霉的就脱的光剩三点了,林明有点看不下去。就转过头去跟身边的女孩子聊天。
林明问她家在哪,做几年了。
那个女孩子圆滑的反倒套起林明的话来,没几句林明的大概情况就都被人家知道摸了个底掉。
林明这才觉出自己看走眼了,一时间觉得无趣,那边那个脱的就剩三点的正在讨饶,林明觉得恶心站起身来,对路浩然说自己去方便下,就开门出去了。
到了门外,也没好到哪去,到处的乱七八糟。
林明是喜静的人,平时在家就是喂喂鱼下个棋看本书打发时间,一时间到了这个地方,就跟掉到另一个时空。
林明叹口气,掐算着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得不又回去。
里面路浩然脸色很不好看,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此时哭哭啼啼的坐的路浩然身边。
林明进去有点不明白,怎么忽然间包间里还多了一个人,看上去象是这个地方的经理,正点头哈腰的道歉。
路浩然一见林明进来,气不打一处来,“妈B的,你跑哪去了?”
林明忙说:“厕所。”
路浩然一个酒瓶扔过来,扔到门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撒了林明半身的酒。
林明不再吭声,就听路浩然教训那个经理,转头按住那个女孩子就要撕衣服,最后那个女孩子哭着把衣服脱了下来。
林明都傻眼了,吓了一跳,忙把身后的包厢门关上,走过去劝路浩然:“有什么啊,没必要,真没必要……”
路浩然转手又一个酒瓶,正打在林明的头上,林明捂住头倒退一步。
那个女孩子被路浩然逼的,光着屁股站在桌子上哭哭啼啼的跳舞,路浩然一个酒瓶扔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他妈哭丧谁呢?”
那个女孩子脸都扭曲着站在桌子跳。
路浩然其实根本没用心看。
林明觉得手上粘呼呼的,他冷冷的看着这个路浩然。
路浩然觉得生活又有意思了,起码没那么无聊,他哼着曲子。
那个女孩子终于跳够了一支曲子,路浩然让包厢里的人都出去。
林明还捂着头站在一边,听了这个话也跟着往外走。
路浩然看见他也要走,忙说:“你去哪啊,过来跟我唱歌。”
林明把手放下,一道子血顺着往下淌。
路浩然看也不看拿起话筒,音响效果是顶级的棒,灯光随着曲子里的调子忽明忽暗,变化着各种颜色,照到人的脸上也是五颜六色的。
林明有点缺氧,他不想唱歌,路浩然给他选了首歌。
路浩然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你不喜欢这个嘛,唱啊?”
林明胡乱的抓过话筒,用力的吼了出来。
路浩然看着林明的脸。
有些东西重合在一起,高三的新年联欢晚会上,大家都玩的比较疯,就连当时校园里并不流行的的士高舞曲都被用上了。
中间有个节目是传绣球,一边传一边敲鼓,鼓声停了那个还拿着绣球的就要出个节目,路浩然故意坐在那个敲鼓的身边。绣球到了自己腻歪的那些人那,就踩敲鼓的脚一下给个暗示,弄的拿绣球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推推搡搡的在台下现眼,轮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路浩然注意到那个坐在阴影里的林明。
林明当时唱的就是这首水手。
那时候,林明一拿到绣球就站起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走到台前,轻唱着,林明的嗓子当时还在变声期,出奇的好听。
林明唱的额外动情,闭着眼睛。
路浩然渐渐觉得自己醉了,他一定是喝多了,他觉得有点困起来。
他慢慢闭上眼睛。
林明的嗓音还是很好听。
……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

第4章

林明到医院的时候,血已经不留了,就是头皮破了,没大事,大夫拿着夹子翻来翻去的,查看有没有玻璃还残留着。
林明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值班的护士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林明对那个护士笑了下。
护士有点不好意思的整理着东西。
最后医生问林明要不要缝合,林明说只要不流血就行了,医生就给包扎了下。
林明裹了个白色头盔回去。
躺在床上怕碰到伤口就微微侧着脖子,一觉睡下来浑身不舒服,但已经不能再请假了,再请假经理会直接让他回家吃自己。
林明就打起精神上班。
这下经理坐不住了,把林明叫到办公室问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商店的形象。
林明被扣了半个月工资回家反省两天。
杜梅放心不下他,来他家的时候,林明正坐在桌子前自己跟自己下围棋,打的是大竹英雄的谱。
给杜梅开了门后,林明又坐回去纹丝不动的研究着。
杜梅见了那林明的白色头盔都傻眼了,却见林明跟没事人似的还坐在那下棋。
杜梅就走过去抓起一把棋子,扔到桌子上。
林明这才抬头看着杜梅,棋子是塑料的,掉落在桌子上噼里啪啦的乱响,却不怕摔。
杜梅说:“你还有心下棋?!”
林明说:“恩。”
气的杜梅要掀桌子,林明忙按着桌角说:“有话好好说。”一脸无辜。
杜梅要被他气死:“我受不了了,我去求他,有什么冲我来……”
林明想起那个光屁股的女的,忙摇头,结果摇头摇的猛了点,头连带着有点疼。
杜梅赌气的说:“大不了我让他打一顿,省得总找你麻烦。”
林明风波不兴的说:“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凑合一天是一天,路浩然折腾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也不全是为你,他就是闲的。”一边说一边把棋子收好。
杜梅不忍着,“那你怎么办?”
林明说:“哦,等一会儿你走了,我继续下刚才那盘棋。”
路浩然生活一如既往的无聊透顶,今天按规例,他要回到住宅看看名义上的父母和哥哥。
路浩然的哥哥路蒙躺在床上,看见路浩然进来,露出一脸的笑。
路浩然对他没什么感情,但这个哥哥大概是常年卧床,脾气秉性就跟个孩子一样,见他来就非常热情的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无非是说些羡慕他身体好可以到处走的话。路浩然无聊的打着哈欠,昨天喝酒喝多了,宿醉有点严重。
外面院子里,路浩然的名义父母在招待客人们一个个往里走。
今天是路蒙的生日,路家大操大办的热闹非凡。
反倒是这个主人,苍白着脸,病泱泱的躺着。
路浩然心里盘算着这个家伙还能活多久,他知道虽然他那个后妈不喜欢他,但到头来,遗产还不是留到他手里。
想到这个时候,路浩然对这个路蒙有了点好感,他扶着路蒙坐起来。
路蒙快三十的人了,轻的就象个孩子,路浩然根本没用力,整个人就半坐起来。
路浩然问他想吃什么,路蒙用蚊子嗡嗡的声音说他最近也就喝点果汁,前天刚因为吃了块苹果闹的胃疼。
路浩然早知道他身体弱的跟玻璃一样,明明已经治好了病,却好像元气大伤一样,动不动就那疼着痛的。
路浩然装了样子陪他说话。
路蒙是很喜欢路浩然这个弟弟的,他健康漂流,性子又是飞扬跋扈的充满活力,他看着路浩然放在自己床边的手,他羡慕的握了下,手指比他的厚实有力。
路浩然不怎么愉快的抽回自己的手。
外面有人进来叫他们出去,路浩然就帮着路蒙穿好衣服,扶他坐在轮椅上,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来推轮椅。
到了外面,金壁辉煌的一个夜晚,那些食物美酒,还有穿着漂流衣服的女人,路浩然漫无目的的到处看来看去,他被叫来只是证明,他们路叫没有苛刻一个外人。
到了中间部分,神奇的路老爸宣布这个终于可以坐在轮椅上的路蒙将是继承自己家业的孩子时,大家都遗忘了路浩然般的鼓掌庆祝。
路浩然离开的时候,不是很痛快,他用力的踢了几脚自己的车门,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进去亲热的拥抱下自己的哥哥,顺便对那对名义父母表达下孝顺的意思,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够聪明。
路浩然疯狂的开着车,车子越开越快,路浩然终于开到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他把车停下。
夜深深的。
他失眠的毛病总是好不了,总是渴睡,却怎么也无法睡着。
他坐在车上吸烟,不断的吸着,一口一口。
最后,他启动车子,车子飞快的行驶,终于到了地方,他把车停到夜店门口,他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他来。
经理小跑着过来招待,“您来的真巧,乔老大在里面呢,给您安排在一起。”
路浩然没想到他回在,皱了下眉头,等进了里面,看见乔得生怀里抱了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在那啃,路浩然一脸厌恶,坐的远远的,点了几瓶自己喜欢的酒,一口口灌着。
乔得生看到路浩然进来,忙拍了拍怀里孩子的屁股,让那个孩子下去,有点讨好的靠过去说:“怎么了,今天在路家不高兴?”
路浩然恩了声。
乔得生喜欢那个他早知道,夜亲眼见了几次,路浩然很恶心这种玩男人屁股的事,尤其是外面传言,说乔得生认他当干弟弟就是冲他屁股来的,路浩然是怎么想怎么恶心,但这个哥哥又不能不认,路家就是有俩破钱,真要惹了事又不能不靠这种背景,当然路浩然自认自己能混到现在全是靠的自己。现在混黑社会不都是看钱嘛,早些时候的什么义气啊什么哥们都是他妈扯蛋,兄弟跟着就十混饭吃的。
乔得生不阴不阳的问路浩然:“听说你前段时间差点被东丽的场子给端了,逼人跳光屁股舞?”
路浩然一点都不在乎的说:“就是吓唬了他们几句。”
乔得生说:“多少收敛点,刚有朋友给了电话,快到国庆了,这波严打可是下了人头命令的。”
路浩然点头说:“知道。”
乔得生话锋一转,“那你带去东丽的是哪个啊,我怎么听着对不上号啊。”
路浩然愣了下,“哦,那是我一个高中同学,我请客。”
乔得生笑了下,什么都不再说。
路浩然喝酒喝的无聊,那边乔得生一点都不收敛的摸那个孩子,路浩然站起来告辞走了。
路浩然看了眼表,凌晨三点。
他打了电话给林明。
林明在家睡的很香,接了电话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
路浩然说:“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林明一下精神了,他说:“你来干什么?”
路浩然皱的眉头都能夹住笔了,“我他妈想去。”
林明打开门,路浩然凶神恶刹的站在门外。
林明说:“进来吧。”穿的是土灰色的睡衣。
一进门是客厅和餐厅的两用房,里面是卧室,小是小但整洁干净,收拾的井井有条,餐桌上还放了鱼缸,玻璃的,两条鱼躲在水草里,路浩然用手指敲了敲鱼缸壁,鱼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客厅里有不少植物。
路浩然没想到林明家是这样的。
林明招呼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水,居然还是热的茶水。
路浩然说:“喝这个睡不好,你给我换别的吧。”
林明说:“你喝酒了,这个解酒。”
路浩然不再说什么,喝了下去,入口很苦。
林明打了个哈欠,说:“我明天还上班,你随便坐。”说完就回到卧室扑上去呼呼大睡起来。
路浩然等了大概五分钟,等那头真的传出鼾声,举了鱼缸过去,一股脑倒了林明的身上。
林明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的找鱼。
路浩然脚边正跳着一条,路浩然想也不想抬脚就踩了个稀烂。
林明飞快的把那个还幸存的鱼给捡起来,健步如飞,放到一个洗脚的盆里倒上水。
鱼飞快的游了起来,林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路浩然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在等这个林明作出反映。
林明走回卧室,绕开那个稀巴烂的鱼,把床单毯子一些潮了的东西都一一拿下来,放到外面的洗衣机里。
地上的玻璃不少,他拿了扫把一点点扫干净收走。
最后才蹲在地上,把那个死鱼尸体一点点的弄起来放到一张破报纸上。
路浩然眯着眼,看着这个林明把裹了鱼的报纸往外拿,虽然表面没什么变化,但路浩然已经浑身戒备了起来。
林明却只是拐了个弯,到厨房门前的盆栽幸福树下,挖了个坑,把那个鱼给埋了。
把这个路浩然给气的,“你他妈倒会废物利用,当肥料了。”
林明哦了声,转过头来。
路浩然不可思议的说:“你就不想过来给我两拳?!”
林明说:“鱼死了就死了,能有什么办法。”
把这个路浩然给气的,路浩然点头说:“好好。”
林明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早上五点了,反正也睡不了觉了,他就走到厕所,房子很小,梳洗的地方和厕所是一起的,刮着胡子。
厕所里传出熟悉的刮胡子的声音,这个路浩然走过去扒了门口往里看。
林明已经刮了差不多了,剩下几根不好刮的,林明准备拿小剪子剪短点。
普通人用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刮胡子刀也就这个水平。
路浩然看着林明这一通下来,忽然来了兴致,他走过去,一把夺过林明手中的小剪子说:“我来给你剪剪。”
林明吓了一跳,他觉得这次路浩然有点玩过圈了,他对这些东西很敏感,就是有男朋友的时候洗澡都是单独洗的。
路浩然就跟过电了似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喜,这丫也知道怕啊?!
林明躲着不让路浩然靠近,路浩然什么人啊,别看瘦,都是打出来的肌肉,上去就给按住脑袋,三下两下,剪的血肉横飞。
林明疼的是呲牙咧嘴,终于路浩然满意的放下了剪子。
林明下巴上是三道不怎么显眼但够劲的道子。
林明照了照镜子,不知道这副样子够不够的上给商场抹黑。
路浩然做完了自己该做的,觉得心满意足,他坐会沙发上,按了电视开关。
早间新闻还没开始,就是中央台的几个没意思的节目。
路浩然嚷嚷着:“肚子饿了,给弄点吃的。”
林明没吭声。
路浩然一眼瞪过去。
林明这才无奈的说:“你要吃什么?”
路浩然说:“你他妈会做什么?”
林明只好到了厨房,无非是煎鸡蛋,热点牛奶。
端给路大少爷后,林明就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林明吃东西很慢很细致,往往一顿饭要吃上个把小时,对他来说吃饭是思考的一个最佳时机,他是个很少思考的人,但吃饭的时候往往天马行空的想到许多许多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