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会在再把PPT做仔细了。”方小白领着任务出去了。
留下办公室里淡淡的桂花香，邹亮摇了摇头，起身把窗户开的大一点，通风。作为领导，自然是要张弛有度。既要和下属打好关系，又要和下属保持一定的距离。既要下属干活，又要给一定的甜头。就比如这个PPT，自己可以看出方小白是花了很多心思做的，内容什么的确实做的也很不错，如果这时候没有表扬她，只是告诉她要重做，就是等于全盘否定了她。她不一定能够做好。
这也是，为什么年纪差不多，他已经是领导。
方小白又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把这个PPT做的很好看了。但是她这时候才发现，她做的PPT居然是给宝儿用的。没错，宝儿负责给全公司以及全国的营销部门做产品宣讲。换言之，就是她这么多天的努力，是给他人做嫁衣。
饶是有过多年工作经验的方小白心里也不痛快，而且看宝儿那得意样子，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不知道以前方小白是不是都这样过来的。难怪她来了更久，但是大家眼里看到的只有宝儿。
“小白，你这几天辛苦了，等我宣讲完，请你吃饭啊！”宝儿笑眯眯的和方小白说，一脸大方的样子。
“不用。”方小白心里烦，不想理她。
邹亮几次路过方小白的座位，都看到她小脸皱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不是也都这样的吗？虽然有一点点理亏，可是之前都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啊…
方小白的诺基亚3100很安静，基本没有什么人联系，也省的她去找到底是谁。正觉得郁闷的时候，却收到一条短信，署名是妹妹，“姐姐老师说要补习”。
看的方小白一愣一愣的，感情自己还有个妹妹，一好奇，打开手机通讯录，吓一跳，居然跳出好多个家庭成员，听起来一个家感觉绝对是超生游击队，孩子有5、6个。
方小白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去翻她的日记。可是日记大多数都是写的在冰城的工作，家里的事情很少提及。大约就是她和妹妹两人住在外婆家。
言语间她很爱这个妹妹的感觉。
想想现在作为方小白，用了人家的身体，当然也就承担了身体对应的责任。
方小白回了一条短信“要补什么课？”
妹妹很快的回了短信“英语和数学”
想想大概是要钱的意思，总是要了解一下情况。方小白又回了一条短信：“什么时候开始补？把老师的电话号码给一个我吧！”
妹妹回了一个“是物理老师补，我没有他的号。”
方小白傻了。物理老师补英语和数学？
发现这一家人难道都是傻傻的吗？再找了找方小白的银行卡记录，还好她连密码也就是用生日，很容易猜出来，很多都是给妹妹汇钱的记录。各种名目，学费，生活费，零花钱，买衣服，买班服，生日，春游，买资料…
方小白现在才明白，难怪工作这么久都还是这么穷，感情钱都支援给别人了。
想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钱，这个方小白自己穷的累的，居然挂了，才让自己有了机会，可是她这么卖力居然不是因为自己。
她辗转找到了妹妹班主任的电话，一个姓陈的年轻男老师。
“你说方小婷啊！成绩一般，不会到倒数第一，这次考试语文数学英语三科加起来，很欣慰，总分上了一百！”
这个陈老师真是幽默的，听的方小白一滴大汗！
“那个老师，学校是有组织补课吗？”
“补课啊!有的，你妹妹那个情况，最好统统都补一遍啊!不过效果也不能保证。”陈老师很直白的说。
方小白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家长一样，那种感觉不是很好，特别是你这个孩子，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学生。不知道三门功课加起来总分才上一百分的孩子，在老师眼里是怎么样的。
问了妹妹，语文61，数学33，英语41。方小白忽然觉得担子好重，不知道这个方小白本尊，努力工作，努力给钱给妹妹，再同时看到妹妹这个成绩是什么感觉。反正现在她觉得很无奈。
她也不懂，既然是方小白和妹妹两人跟着外婆住，想来家庭环境应该不是很好。她第一次觉得生活原来是有金钱压力的。
第二天上班，看到宝儿坐在那里给自己补妆，细细的描着眉，方小白想想自己，清汤挂面的脸，忽然就觉得很不愿意就这样，继续做原来的方小白。
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用纸巾搽了搽，很白很干净。方小白理了理衣服，敲开了邹亮办公室的门。
“老大，我想要自己宣讲这个产品的PPT。”方小白进来，直直的看着邹亮，定定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就等邹亮的答复。
一时间办公室有点安静，邹亮有点反应不过来，本来方小白自己做的PPT，她宣讲是很正常的，可是她一直都很内向的样子，而且宝儿在这方面做的很好，这样倒真有点难办了。
看到方小白，脸蛋水水的，白净的弹指可破，那张有点傻兮兮的脸努力做出很坚定的样子，让自己都有一丝的感动，好像看到曾经年少的自己争取的样子。
不过这个表情在方小白的脸上，很美丽，但是也很没有说服力。邹亮还是不相信，这个弱弱的女孩，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产品宣讲好。要知道，在人前演讲，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并不是谁都能做到。
“你去叫宝儿进来吧，如果她愿意，我也没有意见！”邹亮想了想，自己不忍心拒绝她，还是让宝儿来吧。据他对宝儿的了解，这个女孩很要强，一定不会让属于她的机会给别人的。
果然宝儿一听到，方小白居然要自己去做宣讲，当场就翻脸了。她也看了方小白的PPT，确实非常精彩，叫自己做是做不出来的，自己用这样的PPT去做宣讲，一定能红。就像一个歌手找到了一首好歌去唱一样！
“老大，这个一直都是我在讲的，我比较有经验，而且这次宣讲是对着整个公司的，万一小白讲砸了，谁负责？”宝儿是漂亮妞，也是很聪明的妞。不会像方小白那样直直的说自己要干嘛，用很光明正大的理由就可以拒绝她，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方小白看到说的冠冕堂皇的宝儿，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貌似成为方小白后，她的冲动和莫名的情绪，总会影响着自己，常常犯傻。
你以工作为重，你要人负责，行，成全你。“我负责，如果我这次宣讲失败，我愿意主动辞职！”方小白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留，好像一个愣头青，为了革命豁出去的样子。
宝儿本来是很坚定的，可是看到方小白的样子，想到方小白有在人多的时候，说话就结巴的毛病，怎么会突然这么坚持？忽然间觉得其实自己不必争，反而对自己更有利。
“老大，如果小白坚持，就让她讲好了，我介绍另外一个产品。她PPT也做的挺辛苦的。”宝儿适时的转变立场，一副大方的样子。
邹亮本意是想让宝儿拒绝方小白的，可是没有想到，宝儿居然一下子改变了想法，自己一想，也明白了期间的道道。“好吧！那就这样定了吧，小白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宝儿，也可以来问我。”
方小白很开心，叫一个律师在大家面前做一个演讲，那简直就是叫一个美食家吃美食一样的天经地义。
宝儿也很开心，和一个结巴同台演讲，想不突出自己的优秀都不容易！
邹亮坐在办公室里，脑袋里浮现起，那张水水的脸，努力做出坚定的表情，就让自己很想满足她。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开始对方小白有不一样的感觉。办公室混合了宝儿的香水味，浓的不太好闻，闭上眼，想起那桂花香…
6．惊艳的演讲
“你说我妹妹三科考试总分都没有上一百分怎么办？”方小白皱着眉问郑重。
“你妹啊！那也比你强！90后的女孩把你这个80后的女孩吃的死死的，就这点，就说明她的生存技能很好，你不用担心了。”郑重精心的涂着她的深蓝色的手指甲头也不抬的说。
“我说正经的，你能不能认真点！”方小白一个头两个大，看着方小白收藏着的妹妹的照片，确实，很太妹的样子，一脸拽拽的样子，很欠收拾。
郑重小心的把新涂的指甲放到专用晾干指甲的小风扇下，说道，“放心好了，我那时候也是太妹一只，现在不也过来了么！”
看着郑重的脸，果然和妹妹很像，一样的欠收拾，方小白默默的回房睡觉了，没办法，郑重现在是她的大债主，基本白住白吃她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小白这几天还是和平时一样，产品部打杂一姐，不过和公司的人基本混的很脸熟了。大家发现，这个长的很漂亮的有点傻兮兮的女孩，貌似活泼了不少。
方小白其实走到哪都是很吃的开的，以前的她存在感太弱了，不然她是非常有优势的。对女生来说，她的脸很小孩子气，很阳光，没有压力。对男生来说，这张脸很甜，笑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媚，很有吸引力。
邹亮也觉得越来越喜欢方小白了，做事虽然还是慢吞吞的，可是却样样都完成的很出色，慢慢的觉得她做事很靠谱。也慢慢的分给她一些产品核心的事情，也会亲自教她做一些产品Demo上的问题。
只是好几次，方小白靠近他的时候，居然觉得心跳加快的感觉。每每只能借着给她讲产品知识转移注意力，可是看到她认真的表情，时不时的咬着红唇思考的样子，注意力又不集中了，恨不得是自己咬上去。
方小白潜意识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胖子，丝毫不觉得自己会吸引别人。以前和同事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现同事会爱上自己之类的事情，所以她对邹亮的变化一点都没有发现。倒是同为女人的宝儿，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
心里也暗暗的憋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做产品宣讲了，就算老大喜欢上你了，在那么多人面前搞砸，老大也保不了你。
那一天阳光明媚，方小白再一次被郑重收拾了一遍。还化了淡淡的妆，穿了件白衬衫，一字裙，丝袜，高跟鞋。很正式的着装，这身行头，用郑重的话来说，是她给未来主管的投资！
方小白其实觉得没有必要，以她在法庭上的气场，不用这些行头，也可以镇住场子，只是迫于郑重的白眼，屈服了。
郑重碎碎念，加油，当不了主管，下个月家里的卫生你都包了…
刚刚被她鼓励的很有感觉的方小白，听到这句话，差点摔倒，一头撞在了门框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没事没事，走个路都能撞上，说明你马上要转运了，早点回来啊！主管，我在家等你哦！”郑重作出一副日本媳妇的模样，看的方小白一阵恶寒，天雷阵阵。
到了公司，发现居然和宝儿撞衫了。宝儿是京城的妞，个字比较高挑，和方小白站一起，更像姐妹版。宝儿的气场明显足一点。
宝儿挺着胸，不屑的扫了一眼方小白，收拾了资料先去会场了。
方小白被那一眼彻底惹毛了，胸大了不起吗，以前老娘的都快C+了，一直保持谦逊的态度，你不就是个B么！
邹亮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方小白皱着眉，碎碎念的样子，今天的她真漂亮，很少看她穿的这么正式，平时都穿的很休闲，更像小孩，今天的她，举手抬足间透出着女人特有的味道。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会场。”邹亮温柔的笑着说。
也许是成为方小白了，她确实有点紧张，仿佛回到当初第一次出庭。回想那时候，手脚都在发抖，出庭前一直在给学长打电话，想着他的鼓励，走进了法庭。一脸微笑的开始自己人生第一场辩护，谁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心情。
“恩，我要收拾一些资料。”方小白有点慌乱的收拾着应该带到会场的资料，总觉得漏了什么东西，又想不起来。
邹亮看着忙乱的方小白，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小女孩，其实有点紧张，没有那天说要自己宣讲PPT的那种坚决，甚至手都有点抖。
“不要紧张，实在不行，就都叫宝儿说也可以的。”邹亮安慰道。
“没事，我不紧张的。”说着方小白却一手把资料都碰撒在了地上，赶紧低头下去捡。只是她的手和邹亮的手几乎同时握在了那份资料上，邹亮的手抓住了方小白的手。
邹亮一瞬间觉得有电流通过自己的手到了全身，立刻松开了手，可是松开的时候，那种感觉马上就没有了，居然觉得有点遗憾。邹亮觉得很奇怪，自己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和方小白的手碰触了一下，自己居然就这么激动。
方小白没有注意那么多，她现在全身心都在想即将到来的产品宣讲。
到了会场，看到宝儿讲的很好。第一，她很漂亮。漂亮女人总是赏心悦目，就算说的东西枯燥，也会有人捧场。
第二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一口标准的京腔，讲究字正腔圆，很有蛊惑力。
第三：宝儿很会带动现场气氛，哪怕是一个产品宣讲会，现场也非常热闹，感觉很好。
邹亮坐在台下，此刻，他对宝儿也是很欣赏的。美女有很多，但是长得漂亮同时还能工作的这么出色的就少了。
又想到了方小白，貌似去后台准备去了。她和宝儿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傻兮兮的样子，漂亮的很自然，有点倔强，如果说宝儿是他欣赏的手下，那么方小白也许就是他想私藏的女孩。
是的，邹亮这一刻忽然间觉得自己想法很明确，就像自己当初计划当上产品经理一样。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方小白，也许就是上次一起出去吃饭开始，感觉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之前她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快三年了，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的美。
宝儿下台了，轮到方小白上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方小白和宝儿交错的那一瞬间，她居然被宝儿绊倒，本来一脸从容的走上台的，结果这一绊，方小白又是一个踉跄，几乎是摔到了台中央，惹的台下笑声阵阵。
邹亮看到也有点好笑，这个丫头，怎么老是关键的时候出状况。心里越发的打定主要，哪怕她讲的不好，自己也会护着她，当让她锻炼好了。
“不好意思，刚刚没有准备好，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再走一遍的，保证不摔跤。”方小白自己倒没有什么，还一脸傻呵呵的和大家开玩笑。
现场很多人都和方小白比较熟悉的，相比咄咄逼人的宝儿，大多数人更喜欢的却是方小白，所以还是很挺她。
方小白，随意的开了个开场白，然后就开始转入正题。打开了自己做的PPT，相比刚刚宝儿枯燥的产品介绍，方小白这个PPT可谓是精彩万分。
一个简单的产品连漫画故事都可以带出来，特别是关于产品的营销漫画，看的底下笑声连连。不知不觉中，台上站着的好像就是一个专业讲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蛊惑力，让大家都觉得那就是事实，恨不得马上去购买使用这个产品。
方小白每讲一个段落，都不得不停下来等大家鼓掌完毕。底下的邹亮也吓一跳，平时唯唯诺诺的方小白，站在台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变了一个人一样，全身上下有着非一般的魔力。非常的有自信，非常的漂亮。这时候他心中甚至有点小后悔，答应方小白来做产品宣讲，好像把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亮出来被别人看到了，总觉得很不安。
宝儿千算万算，压根没有想到方小白居然会演讲的这么成功，听着时不时的掌声，和自己刚刚的演讲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小白也讲的很来劲，好像回到了她自己身上，当她在台上宣讲的时候，她才觉得那种感觉最适合自己，而脑袋也运转的特别快，各种问题都能立刻解决的样子。
热闹的会议室里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新来的王总。
王总刚刚好在隔壁会议室开会，却发现这边很热闹，就顺道过来看看。
想不到，那个站在演讲台上的女孩，居然就是酒会上认识的女孩，那傻傻的又有点小脾气的女孩，一直让他很惦记。上次特地找了酒会的嘉宾名单，却没有发现那个女孩。
王敬看到台上侃侃而谈的方小白，穿上职业的女装，很干练，年轻漂亮的没法形容，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同时又觉得非常有缘，猫想抓老鼠，找翻了天，才发现，原来在同一个屋檐下…
7．宝马7系的邀请
方小白大获全胜，一讲成名。想到自己有可能摆脱产品部打杂一姐的地位，方小白就很哈皮。
下班屁屁颠屁颠的跑去挤地铁，迫不及待的想与郑重汇报战果。
奈何穿着高跟鞋，一字裙，只能迈着小碎步，在拥挤的下班人潮中，也是一种考验。
开始还力争抢先到地铁的，一会就被甩在后面了，走的万分郁闷，身后还时不时的有车喇叭在响，没天理了。这么拥挤，居然连车都来凑热闹。
方小白想到自己以前开着保时捷的时候，遭遇过路人的中指敬礼，此刻才深刻的明白，多想给后面那辆车一根中指问候！
当然，现在的方小白是个脑袋和身体有点连接太畅通，她是这样想的，然后她也这样做了。对着身后的那辆红色的”“别摸我”行了个标准中指问候礼，这个动作由她做，特别的小孩子气的野蛮。
没有想到，那辆宝马7系，居然摇下了车窗，一个用脚趾头思考都能判断出很有钱的男子，笑容满面的叫方小白，“上车吧！”
方小白一瞬间有点脸红，想不到居然是学长。立刻又淡然了，光棍的想，自己现在是方小白了。看着周围都已经有一些人看热闹了，方小白吐吐舌头，拒绝了，继续行军。
细腿细跟，怎能跑过豪华的7系呢！方小白再顽强的抗争了一会，就被乖乖的掳上车了。
王敬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方小白居然一直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出来，别人都以为这是一句泡妞名言，可是他就感觉，方小白这个便扭的女孩他很熟悉。
坐上了宝马7系，果然，比自己的保时捷感觉还要舒适，车里车外两个世界。上车后，方小白很自然的打开车上的CD存放包，熟练的打开音乐。那首《加州旅馆》沉沉静静的流淌出来。
在漆黑荒凉的公路上，凉风吹散了我的头发
科里塔斯温热的气息，在空中袅袅上升
抬头极目远方，看见微微闪烁的灯光
我的头脑变得沉重，我的视线越发模糊
必须停下来了，寻找过夜的地方
她就站在门廊…
伴随着音乐，车里的气氛很休闲，王敬很少会开车的时候听歌，只是心情好的时候喜欢这首加州旅馆，曾经唱着这首歌风靡了自己大学时代。
平时他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可是看方小白拿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居然一点都没有反感的感觉。
女人他接触过很多，有的高傲的目空一切，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却还会一脸嫌弃，觉得车上空气不够好。有的平凡的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整个坐进椅子上，更别说动车上的东西了。有的精明的一脸讨好，小心献媚的。
他以为方小白是会那种平凡类型的，那种小家碧玉，漂亮但也没有见过世面。所以才会有意的想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男人的心理作怪。
可是她却自然的像是坐在自己家的电脑前一样，自然的打开音乐，听的很享受。一点不紧张，动作优雅自如。她真是个总会让人意外的女孩。
“小丫头，你藏的可真够深的啊!是不是要自我介绍一下？”王敬调侃道。
“方小白，你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员工！”方小白没好气的说道。
“看来我们的代沟还很深啊！”车行驶在横上路上，两边的梧桐特别美丽，王敬觉得心情很好。
“那是，要见你一面，需要打申请报告，估计十年才能批下来，王总裁！”看到车窗外熟悉的风景，马上快到自己曾经的住宅，方小白有点怀念。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王敬不紧不慢的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说。
“好啊，我可以叫我朋友一起吗？”方小白不想单独和学长这样吃饭，总觉得学长对自己总有莫名的吸引力，不想自己都换了一个人了，还不明不白的纠缠在这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上。
“随你！”王敬嘴角笑淡淡的挂着。
方小白知道，每次学长不太高兴的时候，嘴角都会挂着淡淡的笑容，气质好的让你无地自容。
郑重果然没有辜负方小白，一听说她居然有饭局邀请，屁颠屁颠就过来了。银行的工作人员，最讲究人脉。没有人脉，做牛做马，累死累活也赚不到钱。有人脉，天天修指甲逛街，老大也会笑脸相迎。
郑重看到请吃饭的居然是王敬，第一时间，就觉得看到了一只好肥的羊啊。
新天地的烤小牛排，冰城有名的餐点。郑重适时的和王敬聊天吃东西喝酒，方小白适时的吃东西喝酒微笑。
王敬开了一瓶新西兰2001年Aotea牌子的长相思，酒里带着可爱的花香和蜂蜜香，有着热带水果的果味，很吸引人。酒清爽活泼，像个青春焕发的22岁的女孩子。
看他开的酒，就知道，他是个情场老手，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喜欢什么样的酒。
实际上也是，这瓶年轻的酒讨好了方小白挑剔的味觉，720元的价格讨好了郑重的挑剔的视觉。郑重侃侃而谈，方小白笑眯眯的喝酒。
王敬一边和郑重侃，一边看着对面的方小白。她把自己卷在那张像教皇坐的猩红的高背大沙发椅子上，温暖舒服的喝着长相思酒，笑容可掬，时不时还会伸出小舌头，舔舔酒的味道。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网络上一张搞笑的照片，一只穿着衣服的小猫懒懒的依在这样的沙发上。